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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荊之月》第19章
第三回_______第二章 饑火中燒

  「開吧,鬱金香!」

  我兩手一撇一捺,面前已經變得空無一物的黑暗空間驟然綻開一個「X」形狀的巨大裂縫,破紋外翻,露出一片充滿喧鬧聲音的綠色大地。不等我們擡腳,兩個世界氣壓差造成的空氣對流就推搡著纏成一團的我與她向那邊的世界飛去。

  就在我們滿心歡喜的飄到出口時,那頭不知潛藏在何處的黑老鼠鬼魅一般出現在我身邊,怪手一伸,就向特蕾莎抓來,另一隻手則朝我的頸部虛揮而過,臂上兩根薄銳劍角不住地震顫,發出一片鬼嘯也似的怪聲。

  因它手臂距我頸部實在太遠,又沒感覺到劍氣之類的壓迫感,我本欲不理,逕直斬斷那只伸向特蕾莎的怪手,然而一瞥見那兩根震顫的劍角,我心頭大震,立刻擡臂橫攔在頸前。下一刻怪聲入耳,手臂上劇痛暴起,右前臂自中指尖起,自肘而止忽然裂成兩半,高周波劍壓餘威不竭,又在我臉頰上留下一道深可見骨的血痕。

  「曲波斷空劍!」

  我驚痛交迸,這一招不是魔族掌劍使的絕技嗎?這黑老鼠究竟是何來頭,竟然身兼魔族兩大已故高手的獨門絕學!

  我這一分神,黑老鼠的怪手已經搭上特蕾莎的肩頭,五指一緊,就將她拉得雙手脫扣,如果不是我及時夾緊雙腿,恐怕這一下人已經被它奪去。下一刻眼前烏雲湧動,黑老鼠已經揮過的手臂再度反轉揮來,由於雙方距離已近,那兩根迫發出破天劍壓的雪白劍角這次直沖沖的向我雙眼捅來。

  我一偏頭,擡高沒受傷的左手扣住它手腕,然而攔得住有形的手臂,卻攔不下無形的劍波,剎那間血肉飛濺,我臉上手上又多出十數道傷口,尤以腕上一道為重,險些就將我的手掌整只切下。

  手腕受傷,自然不可能再有力氣鎖扣住對方脈門,劍角來勢微一遲滯後繼續前進,我卻不再躲閃,只斜過眼角望那黑老鼠一笑。

  「你中計了。」

  那魔族看不出表情的臉孔上肌肉一縮,已經快要戳進我眼珠的劍角忽然不能再作寸進,它緩緩低下頭去,看著透胸而過的雪亮劍刃和那名劍手,卻是本該失去一切行動能力的特蕾莎。

  「缺乏自信和過分自信就是你兩次失敗的原因,雖然對你的來歷很好奇,但是……你已經是個死人了。」我擡起正在癒合中的左手,用一根血淋淋的食指在它額頭輕輕一敲,已經流遍它全身的紅蓮劍氣一觸及發,將鮮血蒸發成煙,從它全身上下十萬八千個毛孔噴薄而出,帶起一串淒厲的尖嘯,隨後的二段爆發,更將它炸成一堆黑乎乎的破爛碎肉。

  這傢夥身上怎麼連一根骨頭都沒有?

  帶著這個奇怪的發現,我和特蕾莎終於被拋出了小天星界,朝地面高速隕落。我雖有心運勁對抗地心引力,無奈經過連番劇耗,扣除被封印的部分,體內妖力已經被掏得幹幹凈凈,幾番強自催運,差一點把骨髓都給壓榨出來,才勉強凝聚起半成功力,此時距離地面已經不足十米,下方正在爭鬥的兩隊人馬都似有所查,一起擡頭向上望來。

  急切間我想也不想,雙臂奮起殘力把特蕾莎向上拋高,自己則盡量扭動身體,擬用比較堅實的背部來抵擋大地的沖擊,然而最初的接觸卻比我的預測來得尖銳與脆弱。

  先是一個冰冷的物體筆直刺入我的後背,從胸前突出,隨即又撞到一個同樣冰冷的球狀物,然後耳中聽到一連串猶如放鞭炮般的密集爆響,無數硬梆梆的碎片和熱呼呼的軟泥打在我背上,雖然好不疼痛,卻也助我減緩了不少墜勢,饒是如此,最後撞上地面時,仍是摔得我兩眼一抹黑,連哼都哼不出來。

  等到我好不容易順過氣來,雖然眼睛一片昏花,全身骨頭也像散了架一樣不聽使喚,我還是掙紮著坐起,想要確認特蕾莎的情況。確實我為她包攬了下墜的力道,但我那一拋稍嫌早了些,其時離地仍有近十米的高度,神困體乏的她是否能安然降落,著實令我心懸。然而當我兩手往地上一撐,卻抓到一團熱氣騰騰的面泥。怎麼,難道我是掉到某間麵包坊裏嗎?但是,這麵包也太有彈性了些吧?而且這一股足以讓鼻子麻痹掉的血腥味是怎麼回事?我猛一個激靈,眼也沒那麼花了,再往手上一看——哇啊!我用力把手上的肉塊扔開,拿手掌到褲子上猛蹭,可是褲腿上濕漉漉的也浸飽了鮮血。我這才發現自己全身上下到處都沾滿了紅紅白白的血肉碎末,再偷望了我剛才掉落的地方一眼,紅的是血、白的是骨、黑的是鐵,除此之外再沒有任何可供分辨的線索,惡心的我當場就低頭欲嘔。

  然而才一彎腰,背上一陣涼風劃過,一陣火辣辣的劇痛把湧到嗓子眼的胃容物全部推回腹中。擡頭就見一名揮舞著馬刀的騎士正在兜馬,回頭再次向我沖來。

  不要命的傢夥!

  我肚裏怒罵一聲,擡手欲待給他一記紫炎炮,掌心中卻只竄起了一溜淡淡的紫煙,我一陣愕然,方才醒悟到自己的妖力耗盡未復。眼見那騎士兇神惡煞的揮劍向我腦袋劈來,不禁驚出一身冷汗,怪叫一聲抱頭就滾。結果成功的保住了自己的小腦袋,但冷颼颼的劍風又在我右肩上留下一道新鮮熱辣的傷口。而滿地打滾的結果,是讓自己身體沾上了更多汙穢的血泥,甚至直灌進鼻子裏。

  強烈的血腥味直沖入腦,熏到我幾乎昏厥過去,然而比這惡心的刺激更強烈的恥辱感鞭打著我的神經,統治千萬妖魔的紫荊妖帝被一個小小的人類騎兵逼到抱頭打滾才撿回一命,這要傳出去還能見人嗎!

  用力擤出鼻腔中的穢物,我撿起先前有幸成為我墊背的騎兵留下的長劍,擺出了迎擊的姿態,同時盡可能的指揮臉部肌肉做出最兇惡的表情,雖然明知道這樣子虛張聲勢很愚蠢,但如果不做些動作激勵一下鬥志,我實在沒有勇氣去面對正向我沖過來的鐵騎。怎麼以前我都沒有注意到,馬居然會是如此龐大的生物?

  停下來啊,我的腿!不過是個小騎兵罷了,你抖個什麼勁啊!以前站在迪亞波羅面前時,你們也沒有這麼激動過。你說這是武者震?哈,那就算是吧。不過該停下了,否則等一下我就沒辦法做出攻擊了。快停下來,對,停……咦,我不是要你停下來啊?

  我驚奇地看著那蓋亞騎兵在距離我七八米的地方突然勒馬,用一副很恐怖的眼神望著我……的胸口?奇怪了,我又不是女人,胸口有什麼東西讓你好看的?低頭瞄去,就見一截尖尖的,像箭鏃一樣的金屬從我胸口突出。切,我說心口怎麼一直發寒。順手將它拔出看了一眼,這玩意兒大概是頭盔上的角飾吧,除了好看也沒什麼用處,隨手把它丟掉,擡頭見那騎兵的表情變得更加恐怖了。

  幹什麼啊,你還要不要打了?我正覺奇怪,腦中靈光一閃,再看自己胸口血筋蠕動,頓時明白他在怕什麼了。心中叫糟,這小子要是驚怕之下一拔馬跑了,我現在可追不上他,剛才的醜樣就會被傳諸於世了。

  想到這裏,我心中一急,正待上前搶攻,那騎兵卻一斂驚容,揚刀大吼一聲:「去死吧,妖魔!」殺氣騰騰的再度撲來,不過經剛才那麼一打岔,我的腿也不抖了,心中畏懼也消褪不少,尤其是當我明白對手其實心裏也怕著我,更是心定。覷準了馬蹄踏地的節奏,我壓低身體彈簧一般沖出,用雙手揮劍斬向馬蹄,劍上傳來一股強勁的沖擊,幾乎讓我握不住劍柄。我閉上眼,咬牙堅持著推動劍刃,那股阻礙我的力量卻又驟然消失,失去重心的我向前撲倒,手上和面上又感覺一股滾燙水流的炙燒。

  成功了!欣喜的我還來不及睜開眼睛,腿上一沈,我就給一件傾倒的重物死死壓在了地上。不用睜眼,光聽那震天價的嘶鳴聲我就知道自己是被自己砍倒的戰馬給壓住了,那騎士呢?可惡,無力展開空識靈覺的我只得胡亂揮舞著手上的長劍。呃啊!劍尖上傳來切割的觸感,然而再度揮過同一位置時,卻沒有同樣的感覺。

  可惡的東西,他沒有被馬給壓住嗎?反應可真夠敏捷!我一邊繼續向四面八方亂舞著劍,一邊用力的甩頭,終於成功的甩脫了蒙在眼皮上的馬血,雖然看東西仍然有些模糊,至少不再是瞎子了。不過就算這樣,情況仍然沒有好轉,我還是被馬壓得趴在地上,在那個騎兵的不斷騷擾下,我根本沒空、老實說也沒力氣去掀開身上的重負,而僅靠兩只手交替揮劍,能夠防守到的空間實在有限。對手也發現了這一點,繞到我腳的方向,跳到馬身上,舉刀向我後腦劈落。我反手勉強格開這一劍,手臂關節發出了不亞於交劍的脆響。

  媽的,這傢夥招招瞄準我的頭。他一個小騎兵,也知道妖魔的要害在頭部?或者,只是訓練與戰鬥的習慣使然?

  一瞬間,我腦中轉過三、四條計策,但全都是建立在對方攻擊我頭部是出於習慣的前提下。生死事大,我又不敢冒險,別別扭扭的再擋下兩刀,手都整個麻痹了。耳中聽見對手又是一刀劈來,情急之下不管三七二十一,兩手猛一撐地,用力挺起上半身。哢嚓一響,後腦劇痛,眼前金星亂冒。

  「呃啊啊啊!!!」我一咬牙,反臂抓住驚呆了的對手手腕,想乘著仆倒之力,將他整個人從頭頂摔過來。可惜對手也不是省油的燈,迅速反應過來的他往下一蹲,膝蓋頂在我後心上,把我的肋骨又給壓斷兩根,不過我也借著劇痛激發的蠻力捏碎了他的雙手的腕骨,好歹算是撈回一點本。

  至此,局勢對我才算有所好轉,敵人的雙手已經失去作用,已經沒有辦法再拿起任何兇器。可是在疼痛激發的虛力過去後,我的兩條臂膀像灌滿醋一樣酸漲無力,抓住對方雙腕的手指已經虛弱,對方只是輕輕一掙就脫銬而去,似乎是沒料到掙脫的如此輕易,用力過猛的敵人向後栽了一個跟頭,站起來後拖著兩條手臂拔足就跑。我心頭大急,他這一跑,我的「命」或許是保住了,但名聲可就掃地了。

  正奮力扭腰擺臀想從馬身下鉆出,突然見那騎兵煞住了腳步,回頭望望我,面上露出不舍的表情,就這麼頓了一會兒,左手五指收攏又放開,眼放兇光的折了回來。剛才還不希望他逃走的我頓時一陣心驚肉跳,怎麼這傢夥的左手沒有完全碎掉嗎?於是更加拼命的扭動著身軀,但腰肌在先前那猛力一挺中扭傷了,這會兒我自覺扭得夠力,其實卻只是肌肉在原地篩糠而己。最後被那王八雜兵一腳踩在我腰上,更是痛得動彈不得。

  你這無禮無行的褻瀆者,居然敢拿那骯臟的臭腳踩在這個世界最強大的妖魔帝皇身上!你是想死想瘋了啊!再不把腳拿開,我就將你的靈魂打入地獄的最深處,折磨上一百萬年,最後把它碾成細細的粉塵,混合著泥土賞給餓鬼充饑!!

  憤怒的辱罵與恐嚇沖到嘴邊我又把咽回肚裏,在被人踩在腳底下的時候還說這種話只會讓人覺得可笑與愚蠢。但隨著這股被壓抑的熊熊怒火倒灌回胸膺,散諸於百骸,肢體的酸痛像是雪逢陽水一樣迅速消溶。

  踩在我身上的那名蓋亞兵似乎也查覺到一絲異樣,正在用左手拔起嵌在我後腦馬刀的他停下動作,疑惑地盯著我的後頸。

  「這傢夥,皮膚怎麼變得這麼紅?」

  他遲疑著用手指輕輕碰觸了一下我的皮膚,大叫著:「好燙!這、這傢夥的身體簡直像一塊烙鐵!這是……」

  「這是你的死期到了啊。」我陰森森的宣佈:「愚蠢而貪婪的傢夥,你剛才要是逃走的話,還可能保全你的賤命啊!」

  「說、說什麼廢話!想要虛張聲勢嗎?我可不會上當啊。」被我的話嚇得倒退一步,但當他看見我依然臉埋地趴著,那蓋亞兵膽子又壯了起來,反向前走了兩步,飛起一腳向我腦袋踹來,卻被我伸手抓住。

  「哇啊啊啊啊!!!」

  下一秒鐘,淒慘的叫聲響徹天地,但在我聽來,卻比任何音樂更能讓我感到激昂與愉悅。望著在倒在地上拼命蹬腳想要掙脫我手掌的士兵,我放聲狂笑,「咿呀哈哈哈啊哈啊哈哈嗚呼嗚呼呼---」

  我瘋了嗎?我是瘋了,被氣瘋了!否則我怎麼會允許讓這種愚昧卑賤的人成為我的血肉,而且還是從臭烘烘的腳丫子開始吃起!好惡心啊……可是,我不能不吃,不吃的話,要如何恢復力量……如何懲治這惡徒……如何……去救特蕾莎呢!

  我用力地吸蝕士兵的血肉精華,我能清晰地感覺到對方的皮膚、肌肉、骨骼與精魄如何一點點的腐蝕、分解、融合成灼熱的能量湧入我空虛的身體,流進血管,滋潤著我的細胞,讓我重新充滿力量。可是,與身體感受到舒泰完全相反,我的腦海裏盤縈著揮之不去的嫌惡感與嘔吐欲望。

  一直以來,我對吸納對手的功力與血肉以利己身的所謂魔功邪法沒存有什麼偏見,因為我覺得這種作法和獵人吃掉自己辛苦捕獲的獵物的行為在本質上沒有不同,差別只在被吃的對象有沒有智慧而己。可笑那些神官勇者不停口的宣揚眾生平等,卻不見他們停口不吃豬牛魚羊,既然平等,那為什麼豬羊能吃,人就不能被吃了呢?無它,偽善也。所以我從來不反對這種行為,只是自己也從來沒有想過使用這種功法,而現在,我知道了理由,這中間除了有自幼潛移默化的人本位觀念作崇,還有一份恐懼,一份害怕被自己吸蝕對象代替的擔心。

  理性上我知道這很可笑,因為吸蝕過來的血肉是沒有靈魂的,這樣子「進食」也沒有一點讓身體覺得難受的地方,如果我肯放鬆地享受,恐怕還會上癮。可是我終究無法釋懷,雖然想到了不能釋懷的理由也一樣。

  無視精神的不快,身體仍忠實的將每一點細節傳送到我的腦裏,清晰精確的讓我要用狂叫來發泄。每一份血肉入體,即使我不想去瞭解,仍然會接到身體各處傳來的絕對具體的報告,讓我知道已經有多少血肉化為了自己的力量,還需要多少的血肉才能補滿所失去的力量。這就好像在不斷地提醒我,你在吃人!而且你還需要吃多少人才夠!更可怕的是,這種吃人的過程又會帶給肉體最高的享受……

  我受不了啦!心理上已經無法忍受,可是手指卻捨不得松開,這時,大腦突然接受到從腕間傳來的一縷鋒利的涼意,本來在源源不斷湧入的血肉精華也突然斷流。

  我松了一口氣,幾乎是帶著感激的眼神望向之前我還恨不得殺之後快的敵兵。可他的已經被痛苦扭曲的面孔又被恐懼的手指擰扭的更加變形,指著我的長劍抖的幾乎舉不起來。

  他一面搖頭,一面拼命地向後挪動,我的目光順著他的動作,落到他那支已經萎若枯枝的右腿上,已經與我左腕分離的手掌,仍然毫不放鬆地緊扣著他的腳踝,彷彿一隻貪婪的毒蛇緊咬著獵物不肯鬆口。看得我一陣惡心翻湧上來,連忙重新把目光移到敵兵面上,可怕的是,當我看見他臉上繃起的飽滿肌肉時,竟然又感到一陣饑餓與垂涎……

  「你……自殺吧!」我對那蓋亞士兵說道,聲音卻充滿了做作的僵硬與真實的不甘:「否則,你將再一次嘗試到剛才的痛苦。而這一次,你沒有機會再逃脫了。」

  說話間,左腕傷口的血管與肌肉開始蠕動伸長,像嗅到血腥的鯊魚一樣向緊扣在士兵右腿上的斷手遊去。我雖然想要阻止,但在肉體強烈的饑餓感驅使下,身體背叛意志而一動不動。

  望著越來越逼近的血筋,蓋亞士兵陡勞的揮動長劍想要驅開它們,最後終於明白這是不可能的任務,他最後望了我一眼,狂亂的眼神在最後的一刻收縮成刻骨的憎恨。

  「妖魔啊,我詛咒你的身體會隨著我的血肉一起腐爛!!」他大叫著舉起長劍,刺穿了自己的咽喉,隨著血液一起濺到我面上的是一個女性的名字。

  「妮可。」

  現在,我終於可以動了,不想變成食屍鬼的強烈自覺和沒來由的心悸幫助我暫時壓倒了對食物的需求。恢復行動力後我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劈空一掌將屍體的右腿與身體分割開來。這樣,血筋與斷手重新連接上也沒有血肉可供吸蝕,我也可以不用再經歷一次痛並快樂的試煉。

  「特蕾莎。」

  我堅難地擡起目光向南面望去,隔著廝殺正激烈的兩支軍隊,特蕾莎的氣息從戰場的另一端遠遠飄來。還沒想明白為什麼她會落到那麼遠的地方,我的注意力就被戰場上飛濺的鮮紅血液,煥發著猛烈精氣的健壯肉體,以及正在戰場上空盤旋的充滿魔力的獸魔吸引過去。

  咕咚……這是什麼聲音?我……是我在吞咽口水嗎?好餓啊……我仍然饑餓的肉體發出了深深的嘆息……不行,我怎麼可以輸給這具盛載精神的容器,但與自己的意志相反,雙腳卻開始一步一步的向前方邁去,十根手指也開始興奮的抖動,終於這具饑渴的妖魔身軀,在戰場上飽滿的血氣吸引下越走越快,直到化作狂風。

  隨著顫抖的雙手準確的同時插入兩名犧牲者的頭顱與心窩,猛烈的快感與溫柔的暖意擊潰了我脆弱的自製。我最後能做的,是面對天空發出一聲無奈的辯解--

  「我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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