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金怎么能來這兒呢?這是美國,不好偷渡啊。還是他到韓國,然后從那兒給我打電話比較合理……
“方明!出來!”門口一聲吆喝,把我從幻想中拉了回來,是“黑老大”在牢門外吆喝。他跟管教“貓膩”回來了。
我現在已經習慣做白日夢了──這真是監牢最大的樂趣,我是如此投入,時間再長下去,我看自己都快成神經病了。
胡管兒請我對面落座,噴著尼古丁,單刀直入:“小金沒回來,是不是你教的?”
“啊?!”我心里這個樂!小金走了一天多,管教才來追問,甭問,小金出逃成功,得了好處的預審在那兒裝模作樣地找教唆犯呢!我裝作詫異:“小金上哪兒了?”
“小金從預審、便衣眼皮底下溜了,你不知道?”
“這么本事?!”我極力掩飾內心的喜悅。
“得了方明,你裝不象!眼睛都帶出來了,瞎話都不會說!”
我知道管教沒惡意,聳聳肩笑了。
胡管說:“剛才我盤問你們老大了。說,是不是大靳的主意?這個大靳!因為放犯人進來的,臨走還‘放’了一個!”
我一笑而已。
“嗨!預審丟的人,關我屁事!就是七處下來話讓我查查,應付應付完事。這個大靳,有種!連我都不知道他還有這手!”
“胡管兒,我這什么時候完事兒啊?”
“踏實呆著吧,臨走才能告訴你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