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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台客闖江湖 第一集 修訂版》第6章
第六章 (上) 元帥密函

姣潔的月光照撫在整個黑水港,但在城市裡,東、西二方的談永藝和慕容仲英,卻是各處於不同光景,慕容仲英那兒是紅粉依偎、酒樂算心機,談永藝這兒則是剛迎來他劇本中的一個契機。

「啥米事情這麼神秘,不會是小雪雪寫給我的情書吧?」手上拆著信函,談永藝隨口開個玩笑後,方開始仔細看了起來。

「談小兄……徐某不作虛禮、開門見山了。此刻,北勇與五百大刀營該已軍管黑水港,面對背後的陰謀者,據黑水港目前之況,現唯有行險一招釜底抽薪!戰實無奈……但此棋不得不走,依談小兄之智該已明白,戰此舉為何?尚祈借汝之刀斬亂麻而已,但切記……汝現勢微,吾忌蠻軍無暇他顧,手段可趕盡不可殺絕!干係涉甚廣矣……古人云為政不難,不得罪於巨室……若官方能所動;何須他力之助耶……言盡於此。 徐戰」

看完信,談永藝走到窗前,習慣性地想伸手掏煙,掏一個空後才醒覺,這時代沒那慢性自殺的玩意兒,於是退而求其次地塞了顆檳榔入口,邊嚼邊進了沉思的狀態……

約莫過了一柱香的時間,談永藝隨手將密函揉成一團,剛轉身一瞧見冷無缺三人,一臉疑問又不敢問的表情,他啞然一笑,捉狹的念頭忽起,開口喚聲不空道:「小光!來……啊……嘴巴張開!」

待不空傻乎乎地照辦時,談永藝手上天大的秘密,便精準地進了和尚的嘴巴裡,見不空要吐出「機要」,他故作嚴肅地道:「小光……不能吐!你吞下去的可不是簡單的一張紙,一旦外洩是會要人命的,老大相信你的胃腸能湮滅一切的能力,你不會讓我失望吧?」

聽了老大的話,看著冷無缺與諸葛風皆說明著愛莫能助的表情,不空只得苦著臉,將「機要」一口吞了下去……

哈……他那副委屈樣,逗得談永藝笑的歡,拉開一張椅子、坐下翹起二郎腿,開口說道:「你們都想知道,信是打哪來、又是寫些什麼吧?來!都靠過來……聽我說。」

「信是徐戰寫的。」談永藝也不囉嗦,直接就說道:「就那個鎮海關的大元帥,上回那恁爸勇回去後,不知怎麼說的……堂堂一個元帥沒見過恁爸,憑幾句話便這麼看重恁爸這江湖菜鳥……」

談永藝在眺海樓一事,冷無缺是清楚的,不過對於撼天戟徐戰為何來函,他也是惑然,跟著同樣一頭霧水的不空及諸葛風,搖搖頭等著談永藝說下去……

「他把我要的劇本送來了。」談永藝突然這樣說道:「至於他為何會如此做?先別管了!他是說蠻族那邊的角頭,已經要帶兄弟過來了,他作一個給皇帝看場子的,現在沒空過來圍事,只能意思意思叫幾個『細漢仔』過來充個場面,其他的叫恁爸看著辦!幹!竟還說恁爸現在不夠大尾,別鬧太大,要是把一些『大尾仔』惹毛了,他會很難作『公親、搓圓仔湯』。」

談永藝一番「高級術語」說的不空和諸葛風一臉茫茫然,而經過他教育一段時間的冷無缺,簡直可用哭笑不得來形容,他不由想道:原來黑道的規則在藝哥心裡,竟與朝庭體制通用?藝哥還真他娘的天才!

想歸想,冷無缺接話竟道:「藝哥……那該怎麼做?我們是等別掛的『烙兄弟』再砍過來,還是帶『細漢仔』送桶油加一支火把過去再說!」可憐的刀尊少君,骨子裡的黑社會因子,已被談永藝徹底誘發。

「嘿……社會上的事哪有這樣簡單!」談永藝陰陰哼笑道:「砍人很簡單,恁爸這麼斯文,要陰人得藝術點,明天我們就出門逛逛,摸摸對手的海底再說。」話一說完便起身出去,看來他的決定已不會更改了,渾然忘記南宮敬恆的告戒。

隨後起身的冷無缺與不空、諸葛風相看一眼,冷無缺聳著肩後無所謂地跟上,而諸葛風卻一把拉回不空,低聲交待著什麼,好半會讓不空離去後,只見他半握緊拳頭,喃喃自語道:「醫家難道註定無所為?慕容仲英……希望耍著拙劣手段的人,也有你一份啊!」

黑水港的情勢看來到了轉折的風潮,明天又是那般光景?真叫人期待啊!

黑水港在冷了幾天之後,今天終於回暖了些,看那隨海風輕扭腰身的梅樹,在枝頭慢慢綻放花苞;招惹著群蝶喧鬧。

在人來人往的街道上,談永藝穿著一件繡滿瑪格麗特朵朵小花的襯衫,搭配一條鑲銀邊的七分褲,腳踩著老財趕工完成的夾腳木屐,洋洋得意地晃著二爺步,正不斷發出「卡啦卡啦」的響聲。

咱藝哥噁騷的連來到這世界也不放棄他誇張的屌樣,渾不覺得路人投射在他身上的目光,是有多古怪就有多古怪。

而在阿藝兄後頭,裝著同樣花襯衫的冷無缺和諸葛風,則低著頭走在最後。從冷無缺不斷四射的眼芒看來,可以發現周圍有許多狠角色,一直在注意己方四人的一舉一動,連諸葛風也手揣著懷裡,臉色也有些緊張。

只有堅決跟隨老大矢志不移的不空,直接忽視周圍虎視眈眈的江湖人士,看他除了相同的穿著外,連圓滑光頭也硬是比平時還亮上三分,收到老大的誇獎,不空咧著嘴很滿意昨晚加工的成果,心中暗想:「廚房老王買的花生油品質真棒,呵呵……俺還偷了一罐,待會補妝一定用得到。」

談永藝剛晃到了風月街,原本那些該在傍晚才出來迎客的鶯鶯燕燕們,此時卻早早在自家門口、半樓圍杆邊膩聲喚著有緣的恩爺!

放眼望去全是清涼粉嫩的俏妹,談永藝興奮地眼泛精光,旁若無人的扯開喉嚨高興的唱起歌來,邊唱邊嗨得四肢連抖,彷彿只有起乩才能表達他的暗爽之情,除了不空,冷無缺兩人早已退開數尺,遠遠看著談永藝發神經。

「我愛台妹;台妹愛我,對我來說……」只見談永藝唱到一半,偏頭咳了一聲,「咳……呸,幹!包葉仔的攏會礙喉嚨。」隨後立見一口深紅檳榔汁,被用力地吐到了地上。

不空在旁見那周遭的目光,瞬間全集中在談永藝身上,頓覺老大如此風光,身為小弟怎能落後呢?

只見不空提起內力,少林獅子吼嚎叫而出:「俺愛台妹;台妹愛俺,對俺來說,林芷玲算甚麼,俺愛台妹……」邊唱邊一手把一顆油亮的光頭,用力敲的咚咚連響,一手從懷中掏出一把檳榔,在談永藝看得目瞪口呆、來不及阻止之下,張開大嘴全部給他塞了進去,只看不空滿臉火紅,在冷冷的臘月天竟然滿頭大汗!

談永藝看著使勁認真嚼著滿嘴檳榔的不空,方才大紅的臉此時好像逐漸發青,連忙問道:「小光沒事吧?幹嘛一口氣吃這麼多,若吃到『吊菁仔』是會死人的!」

滿嘴檳榔的不空,口齒不清兼結巴的說道:「俺…俺餿餿…老踏!你…你遵的…是太塞了,你…你肚檳懶…汁的豬…勢,簡豬…是塞…呆了,俺也……要鞋。」不空話一說完,學著談永藝吐檳榔汁的姿勢,咳……呸!一道瀑布似的檳榔汁飛瀉而出,灑落在原本乾淨的圍牆上。

談永藝此時方回過神來,看到把自己的動作仿照地一模一樣的不空,感動地硬是擠出兩滴眼淚道:「好!不愧是恁爸的細漢仔,想不到你已經有偶三成的功力,嗯……但離七桃狼漂泊的境界還很遠,光頭仍須努力啊!正所謂光頭不努力;老大徒傷悲啊!」

不空見狀也作出一付感激涕淋的模樣,一把抓住談永藝的肩膀道:「老大!俺一旦有所成就,全要感謝你的鼓勵和栽培啊!」

第六章 (中) 迎戰

落在後頭的諸葛風和冷無缺,看著不空嘔心及誇張的表演,不但把談永藝的動作學的一模一樣,連帶對自大的藝哥拍上一個大大的馬屁,相視一眼有默契地舉腳而上,在所有路人目瞪口呆中,不約而同地將不空踹出老遠,一齊罵道:「真是禍國殃民的狗腿光!」

談永藝攤手狀似無奈地搖頭道:「唉……你們兩個就他媽的見不得小光好,算了!來來……這檳榔在冬天時來一口,保證再怎麼冷都不怕,小冷、小風,你們也都來一口。」

冷無缺接過一顆放入口中,只覺一股青澀的草味裹住濃郁的莫名甘甜,隨著每次咀嚼,一直有濃稠的汁液漫生口中,冷無缺不好意思在大庭廣眾下吐出來,只好硬是咽了下去,只看他乾燥的額頭煞是逼出一抹汗珠出來,看著熙來攘往的行人頻頻回頭,好奇地直看他們,臉頰不禁燥熱起來,於是開口埋怨道:「藝哥,這味兒還真嗆啊!」

談永藝笑笑的沒有說什麼,直到瞧見前頭不遠處,繡花閣那特大的招牌時,他才突然停下腳步,又似刻意地高聲說道:「聽說繡花閣裡,花魁施寧語美若天仙,走!我們兄弟幾個進去嘗試那一擲千金、美人笑的滋味……」

四人走到門口,談永藝看著眼前的人潮,好奇的眼神四處溜呀溜,眼尖的春媽,在談永藝幾人方到門口時,便注意到幾人與眾不同的打扮,於是從人群中走了過來:「呦……幾位小哥兒,頭次來是吧?要奴家介紹介紹嗎?」

談永藝聞言開口笑道:「呵呵……介紹就免了,找張桌子給我們幾個就好了。」

春媽看到不空的大光頭,消息靈通的她便猜到談永藝等人的身份來歷,於是笑吟吟指著幾人一一認道:「談少爺、南宮少爺、不空師父嗯……這位應該是諸葛風諸葛少爺吧?」

看到諸葛風點頭後,春媽臉上掛滿著笑容接著說道:「今天你們大駕光臨,真是繡花閣的榮幸啊!來來來……這邊請!」

談永藝笑嘻嘻地道:「春媽真是消息靈通啊!居然連我們幾個無名小子都知道……」

話未說完,春媽便含笑接著道:「您還真愛說笑啊!江湖上誰不知道,談永藝重義氣、輕生死,是一等一的少年英雄,而刀尊少君 冷無缺,妾身就不說了,一樣都是名聲顯赫的年輕一代高手……」

見早已在樓中落座的客人,一道道探究的目光集中過來,而且春媽似乎有些刻意要抬出自己的名頭,嘿嘿……看來麻煩要來了,果然正當幾人要舉步上樓,一句陰聲怪氣的諷刺傳來:「嗤!我還以為談永藝是什麼樣的角色,就這丑樣?!」不大不小的聲量,剛好能清楚傳到每個人的耳朵。

剎時!一片靜寂,所有人全將目光轉向聲音的來處,西邊半樓間的偏閣,一名在幾個勁裝男子護衛下,一個諷笑斜睨談永藝的白衣年輕人,這滿身貴氣的公子哥兒,不知是向天借來幾斤膽?竟敢招惹那殺星!卻不知那公子哥兒心底正大叫天賜良機,刻意與人卯上的……

冷無缺盯著幾人,微皺下眉頭,雖然不知那囂張的傢伙是誰,但是那人身旁一左一右的角色,看來可不是好捏的柿子!

左邊亂髮披肩、一個古樸的長劍夾帶髮下,露出醒目的太極圖,他就是排行榜第三的「乾坤劍 李恩」,右側狂態畢露的剛猛漢子,右手端起海碗一口飲盡,左手卻按著一柄被黝黑鐵鍊緊繞的斷刃,「鎖刀 雷振」排名第六!

冷無缺思索著那公子哥兒是啥來頭時,諸葛風不著痕跡的按住談永藝開口說道:「我說慕容仲英那麼久沒見,你的嘴還是一樣臭啊!」

諸葛風不客氣的反擊,既落了慕容仲英的顏面,也同時告訴眾人,眼前的公子哥兒,便是與南宮家齊名的慕容家大公子,年輕高手排名第十的「落星劍 慕容仲英」。

談永藝絕對不會知道慕容家是啥玩意兒!只是從冷無缺與不空,從原本在自己身後,變成擋在自己兩旁,也就猜想的到眼前那死娘娘腔,是塊難啃的骨頭!

幹!談永藝心中轉了幾遍,死娘娘腔的臉真的很欠扁,正想不管三七二十一幹了再說時,慕容仲英接下來的言行,終於讓一切爆發!

慕容仲英聽到諸葛風的反諷,笑容微斂、眼底冷芒一閃即逝,開口說道:「嗤!原來是諸葛家的公子,怎麼也上這煙花之地啊!」說到著一把攬過身旁的粉頭,竟一手抓住她的酥胸,笑容更盛地意有所指地道:「你怎會看上這些庸脂俗粉呢?我可還記得她們的身子,和你那青梅竹馬比起來,嘿嘿……可是差多了呀!」

慕容仲英刺中諸葛風的最痛,他已扣起一把「隕星碎命」,一臉青白地想把眼前人毀滅,只是深刻在心底醫者慈悲心,生怕牽連到他一旁的無辜,苦苦強忍心中的恨,連咬破嘴唇也不自知。

他有顧忌不代表談永藝有,聽到那無恥的話,加上慕容仲英隱約將無辜的人擋在身前的舉動,已徹底抹滅他自己的人格,談永藝罵聲雜碎後便要出手。卻聞嗆啷一聲!冷無缺已搶先一步,九雷切出鞘,遙指慕容仲英,瞥見諸葛風痛苦的表情,他雙眸一寒,冷酷地吐出兩個字:找死!

拔刀揚言、刀寒勢冷!純粹的戰意重重地戳向三人心頭,慕容仲英臉色一變,乾坤劍 李恩依然不為所動,只有鎖刀 雷振這出名的莽漢,欣喜若狂地迎上澎湃的戰意。

磅!豪邁地摔破海碗,雷振一抹嘴上的酒漬,嚷聲說道:「他娘的……沒事的人快滾!老子可要開打啦!」

話聲一落,廳中群眾作鳥獸散,雷振抄起桌上的刀,一腳踹碎偏閣的雕欄,七呎巨漢竟一躍輕飄飄地落地,冷無缺雙瞳一縮、五指再緊,心中對雷振的估計,又再高上一分。

潛意識地將雷振視為與慕容仲英一夥的冷無缺,見他擺起守勢,立即刀起欲搶先機。

天雷祭天!無聲的詭雷曲折而現,比起往昔更是狠烈,雷振只見冷光速閃,冷無缺身影倏隱,寒氣森然已撲向頸項!

看到冷無缺這一刀,談永藝眼睛一亮地暗想:好一個小冷!

較於談永藝的欣喜,從慕容仲英的臉色不難讀出一絲凝重!而原本一無所動的李恩,不知何時已站在戰圈外,緊盯冷無缺出刀的軌跡若有所思……

雷振依然不動如山,斷刃以靜制動、以拙破巧,左肘抵緊刀身、右腳後撤沉腰,右掌扣住鐵鍊、左手轉化半圓硬接一刀!

鏘鏘鏘……三聲大響!雷振刀鍊捕殺冷無缺清冷的刀芒,忽略左腕的痲痺感,瞥見稍縱即逝的間隙,腳前進成弓、一張厚掌靈巧地翻轉、刀易守為攻劈斬冷無缺!

冷無缺見狀,肩膀微晃、足尖輕點,面對猛烈的攻勢,身形竟在雷振刀威的半徑裡,如此飄逸地瀟灑輕閃,無視被刀氣掠起的髮絲,只見九雷切輕觸鍊刀後順勢後收、借力身拔一尺,他纖細的長指搭上刀刃;瞬間嘹亮的雷鳴震樑,迴旋的刀勁斬向雷振。

刀威四捲!攻擊範圍中桌椅各物事俱全撕裂,如龍捲般的刀意,正是天雷三式 殘雷驚空!

雷振見來勢狠厲,竟亢奮地雙眼赤紅,鐵練崩直、纏在右手的一端已緊縮入肉裡,只聽他狂吼道:「痛快啊!哈……」身體不退反進!刀、鍊並用成盾,左擋右擊地迎戰飛捲的冷光!

冷無缺眼中對雷振生出一分激賞,殘雷驚空最可佈的一刀他留情三分,砰一聲!一擊下各自飛退,冷無缺靜靜地看著上衣破碎血跡斑斑的雷振。

「不愧是刀尊少君!」被震退數步的雷振,慢慢抬起頭來,赤紅的眼睛沒一點頹喪,聲音沙啞地說著:「咱知道你手下留情,不能不表示感激。」

「可是!」雷振說到這裡右臂一抖,緊纏的鐵鍊散了下來,眼中全是戰意地說道:「在咱還沒使出全力時,你的好意咱只能說抱歉了。」

冷無缺看著擺起欲戰架勢的雷振,為了表示自己的敬意,下一招將是自己最強的一招!

而一旁的談永藝卻緊盯著雷振若有所思,他那古怪的兵器和架勢,實在很像自己記憶中,一個很熟悉的人物!

談永藝努力回想之際,冷無缺的攻擊再起!宛如一頭高傲的冰狼,慢慢亮出他的獠牙,他的冷似乎一寸寸凍結他與對手之間的空間……

「雷動九幽」聲未停、刀已動!原本雷振眼中凍結的空間有些扭曲,冷無缺剎時一分為二,刀下斬上撩、交叉成噬人的狼牙,讓他一陣驚棘;卻未喪失冷靜,他深深知道只要稍微疏失,自己再沒活命的機會。

但先機已失,雷振只能在僅存三步餘的距離中,找到冷無缺的破綻,也只能相信自己隱藏已久的殺著,改寫勝敗的結果……

狼牙已經大張!四周已傳出驚呼,兩方的距離已趨近於零,就當多人偏頭不忍看之際,雷振的出手,一瞬間讓人無法相信,如此不可能的事竟會出現?

只能說冷無缺的惻隱之心,給了雷振反撲的機會,在強敵眼前收回三分力,讓雷振終等到那出手的時刻,只聽他大吼一聲:「刀鎖奪命!」

手中的鍊刀詭異向九雷切斬去,掌握到冷無缺的遲疑,鍊刀竟張口咬住九雷切,雷振左腕一擰,竟又從鍊刀中抽出刀來,指向冷無缺的咽喉!

出乎意料的一擊,饒是冷無缺如此經驗豐富,但再變招已來不及。刀鎖緊扣住九雷切,而那柄要命的斷刃亦迎面而來!

第六章 (下) 濕背秀?

要命的瞬間不容冷無缺多想,待要運足全身氣力,偏身欲避開要害硬受一刀之際,談永藝話聲驟然響起……幹!右刀左劍、小冷你的劍呢?

聲音如醍醐灌頂,千鈞一髮之際,冷無缺左手併指成劍,刺向斷刀背脊處,紅光激盪,毅然出劍的一瞬!雷振的優勢蕩然無存,浩然的劍意格開刀後,雷振只覺胸口被擊一十三處,黯然地吞下敗局。

冷無缺將刀還鞘,靜靜地看著眼前的雷振,十分欣賞這豪爽的漢子,只是勝者又該對敗者說些什麼?他很清楚,要不是藝哥,今天輸的可是自己,而且自己那淺薄的劍氣贏得是多麼僥倖。

哈……正當大家猜想雷振會頹喪不已時,卻聽到他依然爽朗的笑聲,雷振站直身子,眼中全是激賞地說道:「他奶奶的!我說刀尊少君你可真是硬角色啊!連咱從未使用的刀鎖都給你破了,他奶奶的!左劍右刀……輸的不冤枉、不冤枉,哈哈……」

他的反應讓冷無缺一陣錯愕,看雷振已經走上前來,似乎想和自己熱絡熱絡,拙於應對的他只得求助地看向談永藝。

談永藝見狀走到場中,一開口便問道:「我說雷老兄!有個傢伙叫金太極的,你是否認識啊?」

雷振聞言一愣,不禁大疑地問道:「咦?敢問兄台是誰?你怎麼會知道我師師……師祖的名諱?」

「靠!」談永藝聞言心裡樂開了花,恁老師勒!還真的有這個人哎!

談永藝沒有直接回話,故作深沉地側身低頭,擺出一個古怪的姿勢,沙啞地吟道:「哼!刀稱一流、人一流;人稱一流、刀一流!」接著側臉閉上左眼,很酷地道句:「一流耶!」

雷振聞言虎軀一震,一付不可置信地道:「你連我師門當年最大敵手,『荒野金刀 獨眼龍』都知道!敢問前輩與我師門可有淵源?」

雷振頓時連稱呼都恭敬異常,生怕談永藝不知是從那鑽出來,已經修練到返老還童的老傢伙,表面嚴肅心底一直在想:他奶奶的!師父說幾百歲的都差不多歸天了,難道是隔世重生?

談永藝憋笑著看著雷振,正想再調侃他幾句,冷無缺卻對自己使個眼色,回頭看去卻是一臉悲憤的諸葛風,眼眶泛紅地盯著慕容仲英,他才想到現在還不是玩的時候。

走到諸葛風旁邊,一手搭在他肩上,談永藝沒有廢話,直接說道:「小諸,想怎麼宰了對面那隻狗,你說!」輕輕一句話落下,銀髮無風自動,他開始稍微放出早已衝動的殺意。

未待別人開口,談永藝面向乾坤劍 李恩冷冷說道:「如果沒事讓到一邊去!你該感覺得出來,多宰一個你,我並不必浪費太多力氣!」

一旁的不空聞言亦上前拍馬道:「嘿……俺老大三更要狗死,決不留狗到五更!佛曰不管黑狗白狗,燉成一鍋都是好狗,你要當那種狗,俺等你哦!」

乾坤劍 李恩一張臉讓不空古怪的語調,氣得一陣紅一陣白,但識時務者為俊傑,他硬是吞下這口氣說道:「好一個談永藝,你竟然教我連拔劍的自信都無,今日我認栽了,但你且記得一年之期,我必報今天被辱之仇!」話一說完,李恩即轉身向外掠去,連慕容仲英的叫喚也置之不理。

面對虎視眈眈的談永藝,慕容仲英只得硬著頭皮,開始用世家的關係牽制冷無缺,他說道:「冷無缺,四大世家世代交好,難道你就為了諸葛風和一個連南宮夫人都厭惡的外人,便要與我動手,你不怕南宮家與慕容家就此開戰?還是不怕你世子的地位就此不保?」

接獲少爺等人不顧阻攔出門的消息,南宮衍墨急忙調齊三十六劍侍,而當他剛踏進繡花閣,聽到慕容仲英這句話立即叫糟!急忙出聲喊聲:住口!帶著四名劍衛趕緊奔入廳中。

「南宮衍墨見過少爺、大姑爺!」南宮衍墨恭敬的向談永藝、冷無缺行過禮後,轉身向慕容仲英冷笑道:「敢問慕容大少,在這南宮家一畝三分地上,是誰人給你無禮指問我家少爺及大姑爺的權利?」

慕容仲英見南宮家來人,竟不知收斂,他心下不悅地沉聲說道:「你一個小小的下人竟敢無禮?莫非瞎了眼不成!南宮大小姐尚未出閣,你便稱他為姑爺,你可知我才是你南宮主母屬意的姑爺?」

「哼!」談永藝冷哼一聲便要動手,南宮衍墨趕緊將他按住,並繼續說到:「我只相信我耳邊聽到的,我只聽見你挑釁南宮家,各位弟兄你們說是不是!」

是!劍衛們愾然應諾,讓慕容仲英滿臉青白,剛開口提及南宮主母四字,南宮衍墨立即打斷截口說道:「呸!你少拿夫人來威脅我,我勸你趕緊挾著尾巴滾,上門找夫人哭訴去,回去後我衍墨若是對今天的事不敢認,從此叫你一聲爺爺!」

談永藝看的真切,表面上南宮衍墨的百般維護,將所有事都攬在身上,無非是怕萬一真動了手,慕容仲英死在自己或小冷手上,兩大世家便是不死不休的局面,既然他如此忠心,自己何妨成全他!

心中剛有了計較,手邊便傳來一股拉力,談永藝回頭一看,原來是一直沉默不語的諸葛風,只聽他輕聲說道:「算了老大!現在還不是宰他的好時機。」

看來諸葛風尚未被仇恨泯滅了智慧,談永藝不由高看了新收小弟幾分,也將這件事情放在心上。

待慕容仲英灰頭土臉地離開後,談永藝收回放在諸葛風身上的視線,揚聲喊道:「我說春媽哎……架打完了恁爸想喝酒啦!趕緊安排一些『濕背秀』的,讓我們爽一下啊!」

一句濕背秀讓春媽搞不懂他的意思,滿廳也只有邊上一桌西歐人,對談永藝露出會意淫蕩的笑容。

春媽尚在猜測濕背秀的意思時,一旁的南宮衍墨頓時臉色大變,急忙說道:「姑爺,你嘛行行好!要是大小姐知道我沒把你帶回去,還讓你在這玩濕背秀的,那我會很慘的啊!」

但他倒楣的是春媽在不良和尚的教育之下,已經徹底明白濕背秀的含意,只聽她說道:「唷!我說藝哥啊!奴家還以為你只想談談心哩!沒想到您是行家,連西歐這麼新潮的東西你都懂啊!放心,我的姑娘絕對是濕──背秀!來這邊請!」

見談永藝勾著少爺的肩,隨春媽上了樓,南宮衍墨徹底斷絕了希望,看著同樣一臉菜色的四大劍衛,再想到家裡的大小姐,南宮衍墨心一橫,對四人說道:「橫豎都是死,姑爺說的……死也要吃粗飽,咱們也去濕背秀!」說完隨即上樓。

而四個劍衛看著已被教壞的南宮衍墨,他們可沒那個膽跟上去,只得祈求大小姐沒堵在後門,好讓他們活著躲到老爺子那,尋求唯一的政治庇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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