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節

　　志平剛才的一下光劍，已經將直升機從中剖開兩半。看來，志平在正式的戰鬥中，可以發揮比平時更好的水準。那一下光劍，就算是我，也不能說完全沒難度。

　　這時，還有一部直升機沒被擊落。可能是見我們的戰力很強吧，那直升機調頭想逃跑了。沒等我出聲叫人擊落它，麻香的“蒼白”衝了出去。

　　“蒼白”快步向著直升機跑去，手裡的光束槍舉了起來。“啪　啪　”，光束槍的光束彈像箭束一樣射出。那一道道赤紅的光線，像是追魂的死亡之箭一樣，飛向那想走了的直升機。

　　剛打出的前幾道光束，沒有命中直升機，可是光束槍的連射速度是相當驚人的。緊緊跟在後面的幾十道光束，粘上了直升機。“轟”，幾十道的光束打在機身，巨大的火球在那半空中閃出爍目的強光。

　　爆炸閃出的強光照在“蒼白”身上，那雙視像眼睛好像擁有靈魂一樣，閃著藍色的光芒。“蒼白”雙手的光束槍垂下平放，鎗口散發著淡淡的白煙。

　　麻香什麼話也不說，只是開始讓“蒼白”地向著那血色一般的要塞，慢步前進。“　當，　當”。機體步行時獨有的金屬碰撞聲，讓我不自禁地想起，麻香的姐姐麻夜在我臨上運輸機時和我說的話。

　　“小風，不知道為什麼，我一見到你，就感覺你是我可以信任的人。我的妹妹阿香，一但決定了的事，無論是誰，都無法改變她的決定。她當上了傭兵，連我這個姐姐也要等她站到我面前才知道。現在，我無法改變什麼了，只好將阿香交給你，代我好好看著她，謝謝你了。”麻夜臉色蒼白，無力地對我說出這番話。

　　現在，以我看來，不知等會的火拼裡，是我要照看麻香，還是麻香在照看我啊？

　　我和志平、凱南跟上了麻香的機體，我快步一點跟上了麻香的“蒼白”。我們的面前，就是那會吃人的要塞：“紅龍要塞”。

　　先頭的空中部隊被我們毫不廢力地收拾了，要塞裡再沒飛出戰機。我將倍數視像打開，將要塞的畫面放大。綠色的小框中出現了精細的遠景放大圖，我可以看到要塞週邊的裝甲牆上，各式的火砲和導彈發射架正緊張地轉動砲口，對著我們的機體。那黑洞洞的砲口，我也能看得十分清楚。

　　“大家小心，要塞的防衛武器已經開始鎖定我們了。現在開始，各位緊記我們相議好的崗位。散開，作攻擊隊列2。”我在小組通信頻道裡對大家說。

　　“明白。”“了解。”“OK。”

　　離要塞還有1.5公里，四部機體各自散開。“啪　。”推進器噴射的聲響揭開了真正戰鬥的序幕。

　　我現在還不但心會受到具威脅力的攻擊，只要我們不是睡著了，那些固定式的防衛砲和導彈，對我們不構成真正的威脅。我擔心的是我們在解決要塞防衛力量時，MT部隊的助攻會令我們陷入苦戰。何況，還有兩部重型的機體。

　　志平和凱南分別向要塞的左右散去，我們要儘快先將那些機關砲、光砲和導彈發射架消滅掉。不能讓它們在我們和MT作戰時，加重我們的負擔。

　　麻香和我在同一邊，五邊形的要塞上，我們只能先將其中三邊解決掉。如果還要時間，再將其他兩邊做掉。

　　這個時候，再去擔心什麼都不會有用的了。我必須集中精神，完成要塞週邊防衛力量的攻擊。

　　這時，封閉著的要塞外面，那紅泥地的地上，沿著裝甲牆的邊，裂開了一個個四方的洞口。一支支巨大的全自動機關槍，從那洞口升了上來。

　　媽的，企業情報又出錯，沒說有這些機關槍啊。機關砲我們都不怕，連射速度慢地讓我們可以輕易避開那直射式的砲彈。可是連射速度極快的機關槍，如果配上良好的自動鎖定雷達，我們四人將會受到相當有力的打擊。

　　沒來得及讓大家小心，那些外層裝甲牆上的機關砲開動了。“轟轟轟轟轟”，震耳欲聾的砲聲，顯示著那些砲彈，威力並不小。

　　“大家小心，出現了情報以外的火力，可能會對我們不利。大家自己小心點，現在開始各自作戰，直至外層火力完全解決。”我急急地大家說，同時操控機體躲避那些帶著“嘰嘰”巨響飛來的砲彈。

　　“　”“　”“　”，砲彈接二連三地打在“沉默”的周圍，我將機體的活動能力充分發揮，機體繞著要塞左右橫移騰飛，速度儀表上顯示時速達到650公里以上，快將接近機體最大移動速度。推進器持續噴射著長長的火焰，巨大的推力將我幾乎貼在駕駛椅上，我的呼吸開始變得很困難，身體忍受著G力產生的強大壓力，死命操控機體避開那些砲彈。

　　與此同時，我擔憂的那些機關槍也開火了。我無暇理會其他人的情況，機體推進器長時間的噴射，已經讓機體的溫度升高太多，發動機剩餘動力也被過量消耗。那發動機的剩餘動力條顯示還有一半就到達紅線，那時機體將只能步行，等待發動機回覆剩餘動力。

　　機關槍的自動鎖定功能可能不是很好，我的“沉默”在拼命的飛移中，還是能避開那一串串連成線條的機關槍子彈。那些火紅色的線條在機體身邊穿過，在半空中織出了一片火網。

　　“噠噠噠噠”，我手中那闊大的箭頭形狀的雙管式突擊輕機槍開火了。三角形的鎗身上，箭頭尖端是上下兩個鎗口，而兩條上下分開的條邊，就是子彈夾，分別為兩個槍道提供子彈。機體的手握在中空的那個鎗把上，輕機槍的連射速度極快，持續的後座力將機體的手部震得上下顫動。內藏式的後座力緩衝零件和鎖定回覆零件讓機體在後座力的影響下，仍能將鎗口鎖定目標。

　　對著那些固定的目標，如果不是我的“沉默”在高速的移動中，準確度一定是100%。可惜現在我被那些火力壓制得四處飛奔，輕機槍的子彈只是打在那些機關槍周圍的地上，跳起一個個小小的煙球。

　　耳邊盡是各類火器開火發射的呼嘯聲，突然，“啪叮”，一下和周圍的聲響並不和諧的雜音響起。“沉默”高跳到空中，轉頭望向那聲響的方向。

　　媽的，是凱南的逆關節二足機體被擊中了。只見到凱南的機體倒在一邊，地上一道長長的拖痕。機體正在掙扎著站起來，那左邊肩上的裝甲板被打爆了一片，露出了手臂內藏的傳動機件。胸部還有一處正在冒著白煙的彈痕，可是並沒有擊穿機體的裝甲。

　　“凱南，不要緊吧？”我高聲對凱南叫道。

　　“阿南，沒事吧？”志平也擔心著凱南的情況。

　　“不要緊，只是被機關槍打中了幾下，沒什麼大礙，機體能力沒有損耗。”凱南的聲音中有點發顫。

　　“先將那些該死的機關槍給我打啞了再說，麻香，你到凱南那去。”我一邊操控著機體左騰右飛地躲避著，一邊讓麻香對支援一下凱南。

　　“是。”麻香很合作地飛速趕到凱南的機體身邊。凱南的機體是逆關節足系，在左右迴避推進移動能力上，比不上我們的機體，所以會被機關槍打中。

　　我見有隊友被擊中了，心裡一急，頭腦開始發熱了。好吧，該死的東西，讓你看一下我的瘋狂本色吧！

　　“沉默”不再急速推進，我將機體降回步行模式。手中的輕機槍狠狠地向那些機關槍吐出了火焰，“噠噠噠噠”，機體的手臂劇烈地顫抖著，仿佛是我拿著那輕機槍在開火一樣，機體震蕩得很厲害。

　　“啪啪”機關槍打在我的機體上，幾下巨震，我的“沉默”被打得退後了幾步。可是機體電腦報告沒有多大的損傷。機體的裝甲性能確實是高啊！

　　“轟隆”、“轟隆”，兩座機關槍被我打中了，數十發子彈打在那鎗管和彈架上，啞了兩座，還有多少？

　　我正想回身去看一下其他人的戰況如何，視像投影上突然閃出了一個小小的紅框。靠，我被導彈鎖定了，轉頭望去，要塞外層的導彈發射架噴出了十數支飛彈。那些導彈像是毒蛇一樣，拖著長長的白煙，爭先恐後地向我襲來，還沒夠嗆的，那些機關砲又開火了。

　　還等什麼，快步跑吧。我大力地拉起推陳出推進器的啟動掣，一般巨大的衝力再次將我貼在駕駛椅上。“沉默”進入最高速推進滑動狀態，我沒有向後迴避，反而向著飛彈襲來的方向衝去。

　　“你瘋了，還不快後退？”耳邊出現了麻香大聲的叫喊。

　　無暇顧及其他，我沒有回答。一咬牙，機體跳向了那些地面上的機槍架，導彈一擺尾，跟了過來。機關砲的砲彈打在“沉默”下方的地面，強勁的氣浪令“沉默”在半空中晃了幾下。

　　我一腳踩在一座機關槍架上，“　啦”，將鎗管踩得彎了。我稍稍定了一下，計算著飛彈飛來的時間，再一記急速的高跳，“啪喳”，推進器噴出巨大的火柱，將機體帶到半空中。

　　導彈飛得很貼近地面，沒有了足夠的轉向角度，一頭栽在機關槍架上。“轟轟轟”，連續好幾下的爆炸，將機關槍打得變成一堆廢鐵，數道濃濃的黑煙盤繞著飄向天空。

　　我的“沉默”半浮在空中，緩緩地降下來。我也看到了其他人的戰況：麻香的光束槍掩護著凱南的機體，凱南則用那支火力夠大的手提式火箭砲，直接了當地將機關槍擊散。志平則充分利用他那超輕型機體的特長，在週邊稍遠一點的地方迴旋，那支巨劍一般的衝鋒槍和爆彈手槍，居然可以將要塞外層裝甲牆上的一支導彈發射架也幹掉了，厲害啊。

　　戰火橫飛中，我已經見到所有地面上的機關槍架被收拾了。

　　“所有人都沒事吧？”我輕聲問道。

　　“沒事，老大，我夠不夠厲害啊，連那導彈發射架也做掉一架了。”志平死命地在邀功哩。

　　“還好吧，剛才你太冒險了，沒必要那樣做的。”麻香很不爽我剛才的舉動，語氣中有點怒氣。

　　“還行吧，情報以外的機關槍太突然了，我的機體迴避能力稍差，所以被打中了。不過裝甲還過得去，沒損耗機體能力。”凱南一副死裡逃生的語氣，無力地說。

　　“大家小心點吧，不知道還有沒有情報外的狀況。要是還有，回去我要叫麻夜扣情報部門的工資。”

　　“不會吧，還有？一次就夠啦！”凱南脫力般呻吟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