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集 第七章

從酒店出來，我一身輕鬆，原本準備去北方大學，不過一看，時間似乎有點晚了，想了想，終於還是作罷，正好那棟已經裝修好的房屋好久沒去看了，也不知現在怎麼樣。

招呼了一輛出租車趕過去，一個小時後，我付過車資，從車上下來，感受到小區的一切，只覺得一股熟悉的感覺迎面撲來，是那麼的讓人覺得親切。

與樓下大媽、大嬸隨便打了個招呼，我一個人登上十樓，然後用鑰匙將房門打開，剎那間，一股淡淡的霉塵味迎面撲來，還有一絲淡淡松香油的味道夾雜其中，將房間的燈光全數打開，這個時候才發現，整個房間的傢俱上、地板上，都蒙上了一層薄薄的塵灰，這才想起，這裡已經好久沒有人打掃過了。

記得曾經拿了鑰匙給冷如霜，也不知她現在如何，我心中湧起一絲不安的擔心，臨回家的那種興奮勁，一下子消失得無影無蹤。

我將房間隨便收拾了一下，然後洗澡、睡覺。

第二天一早，我從床上起來，一番漱洗，穿好衣服後，一個人來到樓下，早早的吃過早餐，心中因為惦記冷如霜的事，便乘車來到冷宅，關於冷如霜在什麼地方，想來吳媽應該比較清楚吧！

讓我奇怪的是，到了冷宅之後，卻發現房門緊閉，問了小區保安才知道，原來冷宅已經沒人好多天了，吳媽更是不知所蹤。

忍住心下失望，我到公用電話亭，掛了個電話去冷氏的總公司，得到的答案竟然與之前在國外的答案驚人的一致，只說冷如霜總經理正在某省高原主持一家分公司機構的建立。具體狀況不知，具體地址不知，氣得我險些將話筒摔掉。

回到學校，因為請假地原因，我又親自去教務處一趟，讓我沒想到的是，校長竟然也在，因為要銷假，本以為會受到刁難。沒想到教務主任竟是出奇的好說話，校長也在旁適時的勉勵了幾句，隨便問了一下出國考查的情況，就這樣過關了。

這個時候我才知道，原來林鈴給我請假的理由竟然是，以出國考查的名義，連對方學校發過來的邀請函都發到教務處了，難怪回來之後，會如此輕鬆過關。實在佩服死林鈴以假亂真的本事了。

回到自己地宿舍，這才想起好久沒有見到蘇宜她們了，也不知道趙詩婷的公司現在怎麼樣，裡邊可還有我的一份心血呢！

直到我過去她們的宿舍，敲開房門一看，卻是我並不認識的老師，問起趙詩婷她們，這才知道，因為公司業務的需要，趙詩婷竟然已經停學。聽說這件事轟動了整個北方大學，畢竟，學生開辦公司，而且還辦得如此紅火，當然足以引起注意了，而學校也在這方面做出比較正面的宣傳。

我乘坐公共汽車。一直到市區站下車，新鳳凰公司的地址就在惠安國際大廈十三樓，嚴格說起來，我對市區其實並非很熟悉，問了好幾個路人，才總算找到惠安國際大廈的所在。

隨著人流，搭乘電梯直上十三樓，隨著電梯「叮」地一聲，我從電梯出來，沒想到電梯內一大半的人都是在這一樓層出來。

轉過樓角。眼前一道玻璃門的上方寫著「新鳳凰公司」幾個大大的金字，我知道這就是趙詩婷的公司了。

當我跨進玻璃大門，讓我沒想到的是，偌大的接待廳中，竟然人滿為患，嘈雜的哄鬧聲陣陣襲來，氣度很好的接待人員統一服裝，很客氣的在服務台辦公，記錄各自人員上門地要求。看上去倒是井然有序，身穿制服的兩個保安則謹守著自己職責。眼睛敏銳的在場中巡視著。

老實說，我真沒想到這才不長的時間，公司現在居然如此紅火，沒看出來，趙詩婷還是蠻有商業管理天賦的。

「請問先生，有什麼可以幫你的嗎？」

剛到服務台前，服務員小姐便很和藹地對我進行禮貌性的問詢，她的音色很好，雖然人不算頂漂亮，可是給人的感覺卻非常不錯，有一種如沐春風的感覺。

「哦，請問趙詩婷趙總在哪個辦公室？」

服務員小姐呆了一下，奇怪的說：「先生，你是不是搞錯了，我們這裡沒有趙詩婷這個人！」

沒有？我愣了一愣，心說不會呀，學校裡的人不都是這麼說的嗎？況且，這裡是新鳳凰公司沒錯啊！

「呵呵，可能是我記錯了，那麼，能夠請問一下，你們老總是誰嗎？」

服務員小姐微微一笑：「對不起先生，我們這裡有好幾位老總，不知道你要具體找哪一位？」

不、不是吧，幾個老總？

我忽然覺得有點懵，難道我真的搞錯了地方？

「那個，能否請小姐幫忙介紹一下，你們公司的幾個老總呢？我想，沒準我認識他們也不一定喔……」

只是我這句半開玩笑地話未說完，服務員小姐立即警惕起來。

「先生，請問你到底有什麼事，如果沒有想好，麻煩請讓後邊的朋友先來好嗎？請你配合一下我們的工作，非常感謝。」

後邊排隊的眾人眼見服務員小姐都這麼說了，立即理直氣壯的開始起哄起來。

我沒想到這丫頭警惕性如此高，被噎了一下，看來今天似乎有點出師不利呢！

不得已，我只得從人群中退了出來。

服務員小姐見我退開，趕緊撥通內線電話：「喂，是馮主任嗎？剛才有人打聽趙總的事，對，是個男子，很可疑，現在還在門口站著沒有走，好好，我一定盯著他。」

我正猶豫著是否要進去，卻見兩個保安死死的將我盯住，那樣子，似乎已經當我是疑犯處理了。

我啞然失笑，老實說，小小的兩個保安。我倒是沒放在心上，只不過，如果真的硬闖進去，大概會鬧出很大麻煩吧？

「哥，真、真地是你嗎？」

耳邊傳來驚喜清脆的熟悉呼聲，我回過頭去，卻見離我不到三尺地內門出口處，正俏立著一個玲瓏窈窕的美麗少女，一身職業裝束。此刻她懷中正抱著一大迭資料，滿臉激動的看著我。

「惠敏，你怎麼會在這裡？」我呆了一呆，沒想到會在這個地方與她意外相遇：「哦，我只是要找一位朋友，不過，可能我記錯地方啦！」

我笑了笑，注意到她懷中抱著的一迭資料，忽然想起。現在並非假期，這個時候，她不是應該還在唸書嗎？

「那個……你是這個公司的職員？」

「是啊，我是經理助理呢！」栗惠敏興奮的道：「哥，你先等我一下，待我先將這個送過去！」抱著一大迭資料，興沖沖的進去了。

一會兒功夫，栗惠敏便從裡邊出來，拉著我的手臂，很是親暱的道：「哥。隨我來，先進去坐一下！」

她拉著我便向裡邊走去，左穿右插，將我帶進了一間格調高雅地咖啡廳，又在吧檯上特意為我點了一杯香濃的咖啡，獻寶似的說：「哥。這裡是我們公司內部開設的咖啡廳，你先嘗嘗這裡的咖啡，很不錯呢！」

她將方糖夾了幾塊進我的咖啡裡，又用勺子輕輕攪拌了幾下，然後送到我跟前：「嘗嘗吧，應該剛剛好，我知道你不喜歡苦味，小時候就是這樣，如果覺得不夠，可以再加些方糖。」

我像個少爺一樣坐在那裡。看著栗惠敏不停的為我忙碌著，臉上閃爍著興奮的神彩，還有那種久別重逢、發自於內心的驚喜，心下驀然生出一絲感動。

「呀，哥，不能陪你了，我得去忙了，還有一個半小時才下班，一定要等我喔。下班後我請你吃飯！」

說完這句話，不待我回話。她便匆匆地去了。

我端起咖啡，小喝了一口，舌間傳來咖啡本身的微澀和清香的甜味，恍惚間，眼前晃過小時候那個總是跟在我後邊的小尾巴影子，不知不覺間，時間已經過去了這麼多年，當年那個流著鼻涕的小女孩，如今已經成了一個千嬌百媚的少女了。

「請問，我可以坐在這裡嗎？」

清脆的聲音在我耳邊響起，一縷淡淡的清香迎面撲來，我驀然回過神來，轉頭瞧去，卻見一身淡雅合體、職業套裝的趙詩婷正俏生生的立於我身前，似笑非笑地看著我。

「怎麼了，還在回味剛才那個美女的滋味呢？」

「別、別開玩笑啦！」我有些窘迫，看著趙詩婷挨在我身旁坐了下來，奇怪的道：「對了，你怎麼知道我在這裡？」

趙詩婷眼睛一挑，得意的道：「本小姐能掐會算唄！」

「切！信你才怪！」想起剛才進來的時候，接待大廳的頂上、走廊地頂上全是監視器，我驀然間恍然大悟：「好啊，你在監視我？」

卻見趙詩婷臉色一變，眼看她就要發飆，我這才意識到剛才那話有點不對，嚇得趕緊轉移話題：「那個，嘿嘿，還沒恭喜趙總生意興隆，財源廣進呢！」

趙詩婷狠狠白了我一眼，卻帶著一絲幽怨的說：「我這裡能有這麼好的生意，還不是拜你普總裁所賜。」

「總、總裁？」突如其來的震驚，讓我口吃起來：「我什麼又成了總裁了？」

趙詩婷一副頗有些無奈的樣子：「有什麼辦法，誰讓別人只賣你的面子，我一個小女人，只有拉起虎面扯大旗了！」

原來，自公司成立後，外務部門一直忙個不停，公司規模一擴再擴，只不過，上門照顧大生意的主顧都要首先問一句：這裡是不是普道天的公司？大概那些人也是因為有人特別打過招呼，所以才有這麼一句問話。

趙詩婷說到這，話語中頗有股酸溜溜的味道，實在讓我又是慚愧又是好笑。

也是這個時候，我才知道，原來自己在公司居然有百分之三十二的股份，趙詩婷身為執行總經理，手中握有百分之三十股份，其餘地股份。則被幾家超大型的實力公司瓜分，組成結構中，冷氏居然也佔了百分之九，我知道這是冷如霜看在我的份上才注資新鳳凰，至於另外的幾家股東，不出意料，全是熟人，李安龍一個人便投了三億地資金進來，成了公司第三大股東。

「嘿嘿。沒想到我居然成了第一大股東，這豈不是說，我坐著都可以收錢？」我興奮得合不攏嘴。

「德性！」趙詩婷白了我一眼：「至於說到坐著收錢，哼哼，虧你一個大男人想得出來，你難道想把本小姐累死啊！」

「啊！」我一下子傻眼了：「這都哪兒跟哪兒啊！」

「哼，我不管，既然你回來了，公司有你一份。你休想偷懶，我已經叫人將你的辦公室整理出來了，從今天起，你就是新鳳凰公司的總裁！」

我嚇了一跳，趕緊推脫道：「那個，當個小職員當然沒問題，可是，做如此一個大公司的總裁，雖說本人一向自認為是人中英傑，是不是？呃。我是不是點小材大用了啊！」

暈，要是被總裁這個職務綁死，那我以後還有自由的時間嗎？

趙詩婷額頭冒起了數條黑線，丟下了一句：「所有地法律授權文件已經準備好了，就放在你的辦公室，自己看著辦吧！」便起身自顧離去。

臨到門口地時候。她又加了一句：「還有，下午我在辦公室等你！」

我還沒來得及應聲，她身子已經出了咖啡廳，剛好有公司職員經過，「趙總、趙總」的喊聲不絕於耳，原來這個時候，已經到了午餐地時間了，難怪她走得這麼快呢，遇到這些熱情無比的職員，的確很讓人煩惱呢！

因為已經到了午餐的時間。漸漸的，原本清靜的咖啡廳慢慢變得熱鬧，直到看著有人將打好的飯菜端過來這邊吃，我這才知道，原來在咖啡廳的旁邊，還有一個公司的餐廳。

栗惠敏急促地從外邊趕來，看到我依然在座，拍了拍飽滿的胸口，一副鬆了口氣的樣子。歉意的說：「對不起，哥。因為有一份急件要處理，所以擔擱了一下，我們走吧！」親暱的挽著我手臂，就要向外邊走去。

「啊，不是可以在餐廳吃嗎？」

「哥，好不容易才見到你，怎麼可以在餐廳請你吃飯，總之，跟我走就是啦！」

感受到周圍一致變得怪異的目光，我很明智的鬆開栗惠敏的手，出了大門，這才暗自鬆了口氣，也不理會身後一眾人議論紛紛的聲音，下意識道：「呵呵，你們公司蠻大的。「

栗惠敏頗有些自豪地道：「那是當然，別看這家公司才新開不久，真的不容小覷呢！」

跟在栗惠敏身後，不停的有人與栗惠敏打著招呼，特別是那些年輕的男性職員，一看到栗惠敏，一個個眼冒綠光，調侃打趣著，栗惠敏一一微笑應對，說不出的大方得體。

「哇哇，栗助理，你今天好漂亮。」

栗惠敏微微一笑，毫無半點扭捏，大方的說：「謝謝！」

我翻了翻白眼……媽地，又是一個被迷住的男子，這樣故意搭訕的橋段，一路而來，我都有些麻木了，只不過……他的話倒也的確沒錯，栗惠敏今天似乎有特意化妝，雖然很淡，卻讓她原本容光煥發的嬌顏更顯得清麗，竟一時險些晃呆了我的眼。

「栗、栗助理，中午我們部門聚會，我們能否請你參加？」特意找來的一個男子似乎被栗惠敏清麗的氣度所懾，漲紅著臉，連說話都有些結巴起來。

「謝謝你，張部長，不過今天不行，我還有點事，下次吧！」

諸如此類的邀請，幾乎不絕於耳，栗惠敏一一應付而過，神態從容而自信，這個時候我才發現，她早已經不再是那個山裡沒見過世面地小丫頭了，真的長大了呢！

相對於眾星拱月的栗惠敏，我這個她身邊的路人甲角色真是淒慘，一路行來，竟被人自動從眼中屏蔽，幸好有好幾個大媽級的熟女同事慧眼識英才，在打招呼的時候不停在我身上注目，說是這位高大強壯的猛男是誰，完全一副慾求不滿的樣子，暗中不停的衝我拋著媚眼，險些沒讓我口吐白沫而暈過去。

直到出了公司大門。栗惠敏終於忍不住，「咯咯」不停地嬌笑起來。

「哥，沒想到你竟然還有這種，呃，這種魅力呢，其實，那些大姐也很不錯喔，知道疼人，要不要妹子替你牽個線什麼地。咯咯！」她話還未完，自己已經忍不住笑彎了腰。

我鬱悶之極，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媽地，沒想到我堂堂普道天，一代道門世家傳人，竟然還有做師奶殺手的潛質，真是……

一路說笑，栗惠敏特意將我帶到了離公司不遠新開的風味酒樓。點了一桌很豐盛的菜。

我嘗了一口，竟是覺得很合我的口味，不禁讚道：「味道很不錯喔！」

栗惠敏支起腦袋看著我，聞言嬌俏一笑：「呵呵，不錯吧，這裡的菜味道最接近我們家鄉的風味，哥，我知道你小時候最愛這種味道了。」

我含了一口菜在嘴裡，心說難怪覺得這味道如此熟悉，的確有故時家鄉地風味。栗惠敏拉我來這裡，這份細膩的心思，也真是難為她了。

「不錯不錯，真的非常不錯！」我讚不絕口：「對了，你們下班後，經常來這裡吃飯吧？」

栗惠敏不好意思的說：「上次公司有同事請客。我來過這裡一次！」

飯後一算帳，沒想到這才我們兩個人，一頓飯竟然用去了整整三百多元，實在貴得有些離譜，原本我想付錢，沒想到栗惠敏搶著便將錢付了，說什麼既然是她請客，哪裡還有我付錢的道理，大概在她心中，一直以為我的日子過得比較緊吧。至於上次那枚胸針，因為價格偏離正常範圍的原因，我只說是意外中獎而得，栗惠敏自然深信不疑，倒也難怪她心中有這樣的想法了。

「對了，惠敏，這個時候你不是應該還在唸書嗎？怎麼……」

「哥，別問了好嗎？」栗惠敏神彩飛揚的臉色一下子黯淡下來。

我心中「咯登」一下，故作奇怪地問道：「為什麼？依照你的成績。不應該中途學呀！」

最後，在我的一再追問下。栗惠敏才說出在新鳳凰公司任職的原因，原來，三個月前，大興企業的太子爺周行雲提出想要與栗惠敏訂婚，想先將關係定下來再說，栗材自然喜出望外，滿口答應，完全不顧女兒的感受。

栗惠敏說了好幾次，栗材根本不管不顧，後來惱羞成怒，還將栗惠敏關了起來，叫人將她看住，被逼無奈之下，栗惠敏找了個機會，終於從家中逃了出來，連學校都沒敢去上，坐火車一直來到BJ市。

據說她曾經到北方大學找過我，可巧的是，那時候我並沒在校，因為身上的錢用光了，晚上險些去睡公園，無奈之下，只得在BJ市找工作先做著，先後換了不下十份工作，有洗碗工、有保潔員、有酒店服務人員……最後，才在新鳳凰公司應聘做了職員，因為工作出色，最近才升為經理助理。

我咬牙切齒的道：「這個栗材，真是個糊塗蛋！」

栗惠敏想起家中的情況，還有一個女孩子孤身在外地苦楚，眼圈一紅。

我輕輕安慰道：「惠敏，別怕，有哥在，誰也不能逼你做不願意的事！」

「哥，我現在可就只有你一個親人了！」多日來的委屈得到發洩，栗惠敏再也忍不住，撲到我懷裡，輕聲啜泣起來。

「放心，哥以後會照顧你的。」我輕輕撫摸她的秀髮，一陣憐惜從心底升起：「好了、好了，別再哭了，要是把眼睛哭腫了，就成了熊貓眼了，那樣子的話，我們美麗動人地惠敏小姐可就不漂亮了喔，哦耶，那邊的人都在往這邊看呢！」

栗惠敏立即不好意思的在我懷裡一縮，拳頭在我胸口捶了一下，不依的道：「哼，敢罵妹妹是熊貓，討厭啦，你這個壞哥哥！」

那嬌俏動人的模樣，偏生臉上還掛著淚滴，恍若梨花帶雨一般，楚楚可憐，我心中禁不住一蕩。

將栗惠敏送回公司，我抽空準備到趙詩婷辦公室去一趟，卻驀然間記起，似乎，她的辦公室我並不知道在什麼地方呢！

「先生，有什麼可以幫您的嗎？」

我愕然望了櫃檯服務員小姐一眼，還是上午趕我走的那位小姐，卻不明白她為什麼從櫃檯中走出來，那邊還有不少的人呀！

「哦！那個……那個，你們趙總……」

「先生是要找趙總嗎？請隨我來，我帶您去！」

我眨了眨眼睛，渾然沒弄明白她的態度為什麼會發生如此迥異地變化，難道中午的時候，趙詩婷特意打過招呼？

我隨著她身後，一直到了最裡邊，明顯可以感覺到，周圍的防守似乎嚴密了許多，保安的巡防也密集了許多，在一處執行辦公室的門口停了下來。

「先生，這裡就是趙總的臨時辦公室，祝您愉快！」

「哦，謝謝！」

「不客氣！」服務員小姐向我點頭致意，轉身離開。

我敲響房門，半晌，裡邊傳來趙詩婷動聽的聲音：「請進！」

我推門而入，卻見趙詩婷正埋頭桌案上寫著什麼，揚起頭來看了我一眼，道：「隨便坐吧！」便又埋下頭去繼續工作著。

過了好半晌，趙詩婷才總算忙完，放下鋼筆，揉了揉眉頭，仰起頭來，卻見我正盯著她，她沒好氣的白了我一眼，氣鼓鼓的將合上地資料丟了過來。

「普大總裁，你玩夠了，終於知道回公司了！」

我臉上一愕，暈啊，她怎麼忽然像是吃了火藥一樣？

「好了，這是一份法律文件，請簽上你的大名吧！」

我將文件拿在手中，隨便看了幾頁，這才知道，原來這份數據竟然是一份股權分配地法律文件，可是……

「那個……怎麼公司所有人的名字竟然是我？」

「你以為是誰的，哼哼，你這個正主不在公司主持業務，卻讓我們這些打工者忙內忙外，你也覺得安心？」

我不禁苦笑，沒想到出去一趟國外，回來後自己竟然有了一間這麼大規模的公司，還真讓人意外呢！

將文件放在案几上，我並沒有動筆去簽，先不說我心中並無這份覬之心，想一想公司成立至今，趙詩婷在這上面傾注了無數的心血，做出這份傲人的成績，絕非幸運，這樣的一份心血卻落入別人手中，大概，任何人都會心中有氣吧，難怪她剛才說話給人一種很奇怪的感覺……

我半開玩笑的說：「嘿嘿，這間公司我是肯定不會要的，做總裁雖然威風，可是太累，我可不習慣，若是趙總覺得公司非給我不可，不如就折合成現金，隨隨便便給我個千兒百萬好了，哈……」

隱然間，趙詩婷似乎暗自鬆了口氣，卻狠狠的瞪了我一眼：「想得美，我還沒見到錢在什麼地方呢！」

「呵呵，那就算了，我這人還是挺好說話的！」

其實趙詩婷會將公司轉到我名下，其中原因我倒是猜到了一些，以李安龍為首的眾多股東之所以願意投錢進這個名不見經傳的公司，當然是看在我的份上，加上冷氏、恩氏，這些財大氣粗的財團在背後操作，這種巨大的壓力之下，趙詩婷有今天這樣的行為，也不足為奇了。

趙詩婷似乎覺得有些愧疚，幽幽的說：「對不起，道天，這間公司真的對我很重要，為了母親，我不得不這樣做，對不起，對不起！」

我笑了笑，輕輕拍了拍她的香肩：「好了，別說對不起了，好好經營公司吧，你的才華有目共睹，我相信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