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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魔傳說》第70章
第4章 綠霓仙子

 飛龍聽見綠霓說要和他走一趟,心中不禁有點奇怪,不曉得綠霓說這話是什麼意思。

 和我走一趟?要走去哪裡?

 正在啄磨著,又聽見那個怪怪的邋遢和尚嘻嘻說道:「俺說綠霓大妹子,你正好替和尚老不死的我,給這個鬼符老傢伙掏掏底,瞧瞧他衣袋裡面藏著什麼鳥?如何這麼段時間沒見到,變得這麼不拉嘰巴地厲害哩……」

 綠霓聽見「太虛幻」大師口無遮攔的話,素淨明麗的臉龐之上不由得洩起了一層紅暈,利如劍芒的眼眸睨了「太虛空」大師一眼,又知道他生性詼諧,鋒意暗含,只得無奈地道:「大師你實是……」

 太虛幻依然嘻皮笑臉地道:「放心放心,俺和尚老不死瞧這老傢伙練功約是練出了什麼超級大變故,否則焉有如此進展?你妹子掏的時候可得仔細點,莫被鳥兒反咬了一口……然後和尚老不死的再來稱掂稱掂老傢伙變多重,也比較有把握點……」

 綠霓見這個不拘形跡的真佛羅漢,越說越不像話兒,連忙紅著玉靨,將視線轉開,接著便聽到飛雲真人沉沉的,卻又飄飄的語聲:「太虛幻道兄,現今便無法測度至此麼?」

 太虛幻猛搖著頭:「不可測不可測,此事果然怪得車拉馬,人咬狗,和尚老不死的一試便即與解脫無緣了……」

 黑皮瘦削的回形真人也笑著打機鋒道:「測他在測他,解脫在解脫,有何干係?」

 「八弟,其中干係至大…」飛雲真人沉思地道:「測他在我,解脫在我,如何沒有關係?太虛幻道兄如此推崇,想來竟至擾心之境?」

 「然也然也,」太虛幻哈哈笑道:「你這牛鼻子還是道性不錯,竟也不比俺和尚老不死的差些,這回咱們撞正大板板先人鳥,看來三間九界即將大亂矣……」

 回形真人皺著眉頭道:「貴宗也這麼認為?」

 飛雲真人突然抖了抖靠肘的如雲拂塵,一團散絲輕顫,帶得週身雲氣突然流動了起來,他對著飛龍一稽首道:「鬼符道友,既是道友和綠霓仙子有約,那麼我等就此別過,希望下次再見道友,能撥雲見日,朗見青天。」

 飛龍見這三個功力極為不同的人,彼此你一言我一語的,說著些完全不明白什麼意思的話,不禁有點摸不著頭腦,便即也拱手道:「道長,這個這個我和綠霓有約嗎?那個那個……」

 太虛幻搖著大腦袋,對飛龍擠擠眼睛,作出一副說悄悄話的模樣,可是語音偏又大得每個人都聽得見地道:「綠霓掏老傢伙鳥玩意兒的時候,可得讓著點兒,否則和尚老不死的我豈不是什麼都不曉得?」

 綠霓又好氣又好笑的對著太虛幻嗔道:「大師……」

 哪有先告訴別人這種事兒的?還說得這麼……

 飛雲、回形及太虛幻三人哈哈一笑,也不再說什麼話,隨即縱身便退,三條人影穿進了天上的雲朵裡,眨眼已是消失了蹤跡。

 這三人來得突然,走得更是迅速,留下四人呆呆地望著空中。

 飛龍實是搞得有點迷糊,更是莫名其妙到了極點,不由得搖了搖頭道:「這三位老先生好生奇怪,話也說得不清不楚,害我聽得一頭霧水,什麼也不明白。」

 一旁的彩虹微笑著收回與天鬼逗玩的手兒,雙目之中笑意盎然:「前輩既和三位大師是素識,他們說的話若是連前輩都不明白,那麼晚輩更是搞不懂了。」

 她說話時彩眸浮光流轉,看起來就有點言不由衷的樣子。

 雷擎天從方才聽到綠霓說要和飛龍一起去不知道哪裡,心中就開始有點不大舒服,此時終於忍不住對綠霓說道:「霓師姊要和這個鬼符祖師去何處?要不要我們也跟著去?免得這傢伙有什麼陰謀鬼計?」

 綠霓笑著搖頭道:「謝謝雷師兄關心,綠霓有些事兒要和鬼符前輩談談,其他人在場不太適合,雷師兄和虹師姊先回去『剿魔』的前輩們那兒吧,我們出來得太急,說不定『神蘊空』大師還在等著我們的回報呢……」

 雷擎天心裡更不舒服:「但是這鬼符祖師既是真的已完成了『九幽鬼靈派』的『天鬼大法』,只留霓師姊一人在此,豈不是有點危險?」

 彩虹其實一向明白雷師弟的心意,可惜綠霓心堅劍道,從來就沒有什麼特別的表示或回應過,加上此時三位大師的暗示已下,綠霓自然有她要做的事,豈能讓雷擎天在此攪局?便即微微笑道:「師弟,霓師妹確有一些事兒要和鬼符祖師弄弄清楚,我們是不適合留在此地的。還是先走一步吧……」

 說完也不待雷擎天再講什麼話,便即拉著他,運動身形,朝空中飛去。

 雷擎天上飛之際,尤自不忘頻頻回頭張望,雖是滿心的不願意,可是卻也知道無法再留,只覺得懊惱已極。

 飛龍望著也飛遠的彩紅與雷擎天,心頭依然是不大明白這些人到底在幹什麼,轉眼望向綠霓,但見她黑白分明,麗麗如芒的雙眼緊盯著自己,頓時有點心虛,不曉得她有沒有瞧出自己並非鬼符祖師,於是便道:「咳咳…這個…綠霓…方纔我聽說你要和我走一趟,是要走去哪兒?」

 飛龍對綠霓利如劍刃,直中要害的話語果然是有點不知道怎麼應付的樣子。

 綠霓淡淡地一笑道:「你不是有些話要問我嗎?那自然是找個什麼地方比較適當了,難道要在他們那些人的面前說?」

 飛龍恍然地「噢」了一聲,隨即就答道:「紫柔這個事兒很秘密嗎?不好讓別人知道嗎?」

 綠霓不由得有點驚訝。

 聽他的語氣,似是不認為金水晶的事兒該隱晦些?

 這人若不是初入修真界,很多事搞不清楚,就是他問的事兒和自己所想的事兒不一樣。

 綠霓一下子就抓住了關鍵,可惜她認為原因該是前者而非後者。於是便輕掠髮鬢,露出了更多的明麗臉龐,對著飛龍嫣然笑道:「前輩,你以前見過我麼?」

 飛龍見到綠霓艷艷的麗色,不由得多看了兩眼,倒也不覺得這樣盯著人瞧是多麼不恰當…

 「今天以前,我沒有見過你的,綠霓。」飛龍搖了搖頭。

 「嗯,綠霓以前也沒有見過前輩…」她剔亮的眼睛裡露著一絲慧詰:「如今前輩見過了我,我卻沒有見過前輩,這樣豈不是有點對我不公平?」

 飛龍初聽之下有點不大明白,便問道:「什麼沒見過?現在我們不是已經相見了嗎?」

 綠霓「嘖嘖」地搖著頭:「我只見到一個修羅鬼王的怪面具,可沒見到前輩。」

 飛龍聽她這麼說,不由得愣住了。

 嘿!綠霓這麼說,還真是對極了。

 我見過她,她可不算是見過我哩。

 飛龍還是有點弄不懂她的意思,便又問道:「你的意思是……」

 「前輩把面具摘下來,方算是對我公平點。」綠霓俏麗的紅唇微笑著。

 「這個這個……」飛龍可就有點作難了:「我只不過是想和你說些話,是不是摘下面具不要緊的吧?」

 「不行!」綠霓堅決地搖搖頭:「你要我說的這個事兒極為秘密,我要知道我是和誰說的,長得什麼樣子,以後我好認得。」

 咦?紫柔她們現在在哪裡,這也是個大秘密?

 飛龍想不通,但也不見得就真的沒有可能。

 綠霓一開始就要他拿下面具,以表示誠意,否則就不說。

 這讓飛龍有點猶豫不決了。

 「其實…」綠霓眼中透著少見的溫柔,這讓她清明的五官中,那透亮的艷色轉了一種渾然不同的感覺:「前輩你這樣做是沒有什麼損失的。」

 「什麼?」飛龍不由自主地問。

 「第一,我沒有見過前輩,前輩也沒有見過我,所以你讓我見到你的臉,對你並不會有任何損失。」綠霓一字一字說得極為清楚。

 飛龍覺得她說的好像很有道理。她又沒見過鬼符,應該是不會因為這樣看出我是冒充的。

 嗯!很有道理。

 「第二,我已經說過了,我希望我說出什麼話時,能夠知道我是在和誰說。」綠霓又條理分明地道:「按照這麼講,如果前輩想要我告訴你什麼,豈不是一定得讓我見見你?」

 這樣的說法也很簡單明瞭,飛龍只覺得她說得對極了。

 綠霓放軟了語氣,眼中如劍的光芒也柔和了許多:「第三,前輩,我綠霓答應你,不管是真是假,是好是壞,綠霓絕對不告訴別人你長得是什麼樣子!你如果願意相信我的話,就把面具取下來。」

 綠霓這話是斷其所慮,後頭更把別人願不願意取下面具這件事,巧妙地轉成了願不願意相信她的人格,直讓飛龍覺得若是拒絕,簡直就是看不起她!

 「我…我可沒有不願意相信你的意思……」飛龍不由自主地說道。

 「那你就把面具取下來,讓我瞧瞧你……」綠霓緊盯著不放說道。

 飛龍猶豫了好一會兒,只覺得綠霓說的話都極有道理,想來想去也想不出一個可以拒絕的理由,只好聳了聳肩,把臉上的修羅鬼王面具取了下來。

 好吧,反正紅菱也見過我的。

 於是太虛幻大師不願意輕易嘗試的探試,竟被綠霓三言兩語地就讓飛龍自動把面具取了下來。

 其實綠霓非常清楚,這並不是自己比太虛幻大師高明多少,而是在早先的接觸中,綠霓已經隱約掌握到了飛龍純潔如孩童的性情。

 強迫一個孩子,是遠不如誘哄一個孩子的。

 尤其這個孩子,是擁有某種難以測度力量時,更是如此。

 綠霓見到的人,是一個有著純淨無比的目光,其中的眼眸深處,似是流轉著淡淡的紫紅色暈芒,面色紅潤,長髮長鬚,看起來不大像個年紀很大的人。

 到了真人境界,年紀並不代表什麼太大的意義。

 可是綠霓不知道為什麼,有一種此人初涉修真界並未很久的明確感覺。

 而且內心深處竟有一種隱隱的熟悉感受。

 咦?我該是沒見過他的……

 但是怎的我卻又好像曾在哪裡見過他?

 是他又好像不是他?

 這是怎麼一回事?

 得再看看清楚!

 「你的鬍子太亂…」綠霓眼裡帶著笑意對飛龍說:「這樣看起來就像個多年沒有整理容貌的野人,實也和戴著面具沒什麼兩樣……」

 飛龍聽得有點愕然。

 耶?這樣嗎?唔,好像有點道理,一張臉上,鬍子就佔了一半……

 「那…那該怎麼辦?」飛龍有點茫然地道。

 綠霓更確定飛龍初涉修真界沒有多久,否則焉會問出這種問題?隨即嫣然一笑道:「你把臉伸過來點……」

 飛龍毫無戒心,把脖子伸得老長,一張大臉伸得差點碰到綠霓的臉頰……

 綠霓被他迅速的動作暗暗嚇了一跳,見他果然像個聽話的孩子,把臉伸了過來,渾沒起任何警覺,也沒有問任何話語,好似這就全心相信著她那般,心裡不由得起了一絲奇異的感受。

 綠霓手上帶起氣機,森森的劍氣輕轉,就把手兒伸到了飛龍臉上鬍鬚之處,邊將飛龍臉上的鬚根震斷,邊對著他說:「在修真界裡,每個人都是以氣理容,自己整頓,你要記得日後自個兒像這樣地去做……」

 飛龍只覺得臉上雖然氣機利如森劍,不過綠霓那白白軟軟的手兒撫在自己的臉上,實是宛如摸在心眼兒癢處那般,極之舒服無比,不由得邊閉著眼睛享受,邊嗯嗯哼哼地應答著。

 綠霓這一生從未如此替一個男人做這種事兒過,雖然知道男修真們都是這麼做,但是自己頭遭為人整臉斷須,其實心下有些忐忑不安之情是難以避免的。好在她氣機的掌握極為熟練,頭一兩手還有點生疏,後來就極快地掌握了訣竅,心下也就定了下來,轉眼看去,這個男人竟還閉上了兩眼,頂享受般地嗯嗯哈哈起來,倒像是只被主人輕撫細愛,忍不住嗚嗚撒嬌的狗兒那般,不由得又好氣又好笑,心底深處浮起了一種奇特而又動人心弦的觸動……

 這人怎的如此信任我?也不怕我會暗中對他不利嗎?

 飛龍的心思單純,一旦相信一個人,便即毫無顧忌,連綠霓也不禁為其勇氣與膽量所折,想起這樣的人,閱歷若是不改,日後必會受到極大的傷害。不知怎的心中竟替他憂慮起來。

 「綠霓…」飛龍輕輕閉著眼睛喃喃說著:「你的手兒摸得我好舒服喲,真想這麼讓你摸上一整天……」

 聽見一個男人如此近乎輕佻的調笑,綠霓心中只覺得一陣輕顫……一種說不出來的熱氣讓她哄然紅了雙頰,她應該是會生氣的,可是事實上她卻又清楚地明白這個人其實根本沒有什麼其他的意思……綠霓只覺得心中亂亂的,雖然飛龍的鬍鬚已是盡落飄下,露出了一張圓圓潤潤的娃娃臉,那一雙澄淨如湖水的眸子已是輕閉而起,可是他那享受至極的表情卻讓綠霓不忍停下手,素白的纖手依然輕撫在這個男人的臉龐之上……

 我的老天……

 為何我的心中會如此紛亂?

 為何我的心跳如此急促?

 綠霓望著這個其實看起來並不特別英俊,可是他身上所透出一股難以言喻的純粹,卻又是這麼樣的吸引著人去親近……

 而且…而且…

 為什麼我竟會覺得他的某種特質,是這麼樣的熟悉?是這麼樣的深刻?

 我是在哪裡見過他?

 我從來沒見過他……

 可是怎的在那陌生之中,又隱透著一種深刻的熟悉?

 綠霓想得入了神,竟不由自主地停下了手。

 飛龍感覺出她停了手,便即張開眼,看見綠霓帶著某種奇異的神色癡望著自己,便即自然而然地伸出手掌,把她素白的手兒握在掌心裡,對她微微露齒一笑。

 綠霓忽然見他張開了雙眼,在這樣的距離裡,她清楚地見到他那對眼瞳之中,紫紅色的暗芒流轉得更為明顯,接著他竟然毫不忌諱地就伸手握住了自己的手掌,把自己的手兒包得密密實實的……臉上露出的微笑是那麼樣的令人心顫,眼中的紫紅更是加倍地明顯起來……

 綠霓只覺得心房撼動,身體的最深處似是被觸動到了什麼那般,引來了令她渾身趐軟的酸麻……

 這這這…這是怎麼回事?

 我我我…我怎麼會變成這樣?

 綠霓心中不由得起了慌亂,連忙警覺地收起了差點翻倒的情心,抽回了被飛龍握住的素手,卻也不願意太過突然,只是把手兒輕輕地抽回,臉頰熱哄哄地忍不住低下了頭,一時亂成一團的心境竟不知道該說些什麼話,手腳都沒個恰當放處……

 「綠霓,我已經把面具拿下來了,你可以告訴我關於紫柔的事兒了吧?」飛龍的語音突然在她耳邊響起,綠霓不知道為了什麼,心底起了一陣極不舒服的感覺,正想說話,陡然間靈光一閃,她忽地記起了是什麼感覺讓她覺得這人是如此的熟悉了……

 是那種有點熟悉的紫紅色!

 紫紅色鬣鬣飄飛的怪袍、紫紅色依然纏在他手臂上的天鬼、紫紅色在眼瞳深處映現的流光……

 就是這種讓綠霓深自震動的紫紅色!

 這種她曾經在極近的距離,於那令人恐怖至極,然而卻又深情無限的蛟頭魔人身上,見到的奇特紫紅色!

 那凶厲而又殘忍的血腥虐殺!

 那溫柔而又深沉的如水感情!

 那震駭而又極端的強烈衝突!

 那妖異而又奇特的紫紅顏色!

 她竟然又在這個純真得毫無歷練,像個男人,但確實地說更像個大孩子的人身上見到。

 綠霓在這一瞬間,心中的震駭實是難以用筆墨形容。

 這個人……

 這個像孩子般的男人……

 莫非……

 莫非就是那個恐怖的蛟頭魔人?

 這…這可能嗎?

 綠霓又有點怔忡地呆望著飛龍。

 飛龍見到綠霓那一副像是活見了一隻大頭鬼在光天化日下顯現的驚駭模樣,心中只覺得奇怪無比。

 她怎麼了?是生病了嗎?

 飛龍的神念感應仔細地切入綠霓的氣機之中。

 咦?除了她的意識波動極為劇烈、氣機的流轉極為怪異紛亂之外,這個明麗的女郎從頭到腳,從裡到外,都沒有什麼太大的問題呀。

 可是她為什麼就像是突然見到自己臉上突然開了朵喇叭花的樣子?

 她的眼裡有震駭,有驚顫,有癡迷,有困惑,有心動,還有一點不信!

 這位綠霓師姊倒底是怎麼了?

 雖然那種奇特的紫紅,在綠霓看來簡直就和蛟頭魔人身上所展現的幾乎完全一模一樣。可是綠霓又突然覺得,這兩者好似依然有那麼一點點的不同。

 是的,雖然一樣是紫中有紅,紅中帶紫,但是沒錯,其中好像是有個極不一樣的感覺。

 是哪裡不一樣?

 綠霓在內心深處,也不知道是為了什麼,總是希望眼前這位純潔得如孩子的男人,就是那個身長近四丈的蛟頭妖物所化。

 但是另一方面,又有一種怪異的希冀,期待這兩者是完全的不同。

 綠霓本來已經夠亂的心頭,更是加倍地紛亂起來。

 當她第一次領悟到,紫柔她們四姊妹,是為什麼會這麼願捨一切地讓魔胎降世,剛開始她就有點為了四位堅毅的姊妹不值。

 為什麼她們,會為了如此一個怪異而又殘忍的妖魔,願意犧牲掉自己珍貴的生命,與長久難得的修為。

 可是當她在極近的距離,被那只恐怖的蛟頭魔人所無意流露的狂情烈愛所震撼時,她竟然在那一瞬間,為其彼此相屬,願棄一切的前所未見深刻情感所影響,不由得從內心的最深處體驗到了經此一愛,不枉所生的顫動。

 人生幾何,未經如此深情,又怎叫歷盡了生命最菁華的璀璨?

 沒有願捨一切的生死相許,又怎叫尋獲了片刻即永恆的真正至愛?

 那讓她從未想到過,體驗過,經歷過的眨眼情景,直到現在,依然是那麼深,那麼明,那麼清楚地刻在她的心版。

 她從未曾忘懷。

 可是,可是……

 如今她竟然會在這麼一個情況下,遇見了這個心靈純淨如一湖清水的人。

 會在這麼一個人身上,見到了那曾如此撼動她心靈的紫紅色。

 那印象深刻至極的紫紅色!

 飛龍在檢查完綠霓的氣機時,突然察覺到在她的懷中暗袋之內,有個很奇妙的東西。

 雖然他的肉眼看不到,但是從他敏銳到令人難以置信的感應中,他已經大致無誤地掌握到了那個奇怪東西的樣子。

 其實綠霓身上帶著的玩意兒很不少,其中甚至有許多東西飛龍根本不知道是做什麼用的。

 可是很奇怪地,他的感應波束掠過了這個物事時,竟然起了一種淡淡的反饋。

 好像這個東西,是和他有一些奇妙的關係似的。

 不過他仔細感應了一下,卻又覺得有點怪異。

 他很確定,從來沒見過這個東西。

 但是他腦中那個死鎖不開的房間裡,又隱隱傳來他知道這個東西的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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