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這種感覺又來了。
他決定要弄弄清楚,這個玩意兒既然無法從潛藏的記憶裡找出線索,乾脆從那個物事著手。
嗯,就這麼辦。
說不定這樣,就會喚起我對這個小小金色水晶的記憶。
綠霓從這個藏在自己內心深處的紫紅顏色,引發了她的記憶。
就是這種好似極普通,但又明知自己以前從未見過的特殊紫紅色。
這兩者幾乎一模一樣,都牽動了綠霓本來極其平靜求道的心弦。
是的,就是這個地方,讓綠霓感覺到她雖然是第一次見到這人的面容,卻隱隱覺得極為熟悉。
在這麼一位陌生的男人身上,她竟然會有這種熟稔的直覺。
是這個曾經如此震動心靈的紫紅色,讓她第一次見到他,就有了這種似曾相識的感覺。
沒錯,就是這樣。
可為什麼,在那熟悉之中,她又隱約地覺察出,那麼一絲絲的不同?
是哪裡不同?
為什麼她會覺得這個人簡直就是蛟頭魔人的化身,但好像和那個恐怖又深情的怪物完全不同?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綠霓只覺得紛亂成一團的心中,更是搞得有點頭昏腦漲。
他是不是蛟頭魔人?
如果不是的話,為何彼此之間的相似處如此相似?
如果是的話,為何彼此之間的相異處,又如此相異?
更讓她秀額疼痛的是,她現在根本找不出哪裡不同。
可她又明明感覺得出,這兩者之間,確實是有些不大一樣的地方。
明麗聰慧的綠霓,直想得頭腦發漲,兩眼生花,卻是毫無頭緒,讓一向明確清楚的她,好像掉進了一團糾纏亂牽的線球之中,理不出什麼線索。
當飛龍把神念感應,切進綠霓懷裡那個小小的金色水晶時,頓時讓他大感意外。
這個小小的水晶,其中結構之複雜,實是不亞於一座擁有數萬個房間,幾十萬條通道的超級大城堡。
換了另外一個人,他的意念進到此處,非被這小小水晶中,宛如迷宮的結構給困住不可。
赫!好傢伙,沒想到這麼小的一個水晶,竟然也有這麼奇妙的結構……
飛龍迅速無比地把神念的感應振動層次拉高,本來一絲切入的神念,立即化成九十萬縷密密的念絲,從四面八方同時擁進神晶之中。
這一下的瞬間湧進,就好像此一超級大城堡,突然間就作起了大水般,層層疊疊水波般的感應,也如水浪般無孔不入地滲進了這座超級大城堡之內。
如此一來,儘管這個水晶之中,通道回轉,宛如迷宮,但是在此時的飛龍看來,就好像是從一個極高的地方,整個兒地鳥瞰著全部迷宮,所有角落都一目瞭然。
然後飛龍就發現,其中七百二十一個房間之內,竟然留有一些神念振動的訊息。
嘿!原來這個「陰陽和合派」的宗主神晶,裡頭還放著這些玩意兒……
待我切進這些訊息的振動層次之中,瞧瞧他們這些人留了些什麼訊息在裡面……
眨眼間,飛龍振動飛快的神念感應,已是同時但又分別地切進了這七百二十一個秘密留在其中的神念訊息。
綠霓正在沉思,突然發現懷內放光,一種金中帶著紫紅的奇異亮芒,就這麼生生閃起。
芒光一閃即隱,其快速的程度,讓綠霓誤以為是自己因為想得入神,不小心引起的幻覺。
低頭拉襟察看,她倏然覺得那一閃即沒的亮芒,確確實實不是幻覺。
不但不是幻覺,她甚至明白了那陣閃光是從何處而發。
就是從那個紫柔親手在臨死前,交到她綠霓手中的小小水晶所引起的!
她陡然想起那人還在身前,正在打著這個水晶的念頭,連忙以手合襟,抬頭急望。
然後她就見到了另一副她永遠不會忘記,因為之前的印象鏤刻得如此之深的景象。
那個原本雙眸清澈沌淨宛如湖水的男人,此時雙眼之中,乍放出一紅一紫,左右各異的強烈光芒,週身紫紅色的淡芒來回流轉,整個人散放出令人窒息的裂裂氣勢,直令在他面前的綠霓幾乎立空不穩,差點被動盪的氣機沖得飛身而退。
這…這…這…這個樣子……
不是和那蛟頭魔人……
一模一樣……嗎?
難道他…他真的就是……
就是蛟頭魔人?
心中的震驚駭異,讓綠霓只能呆呆地望著面前這個渾身展現絕非真人等級的奇特怪人,癡癡地看著他那雙目不見眼瞳,只有一紅一紫的強烈芒光暴射的奇異景象。
腦中的靈光倏現!
綠霓突然明白了眼前的這個人,到底是那裡和蛟頭魔人不同了。
這個感覺是那麼樣的清楚,清楚得讓綠霓懷疑自己之前為何總想不到,看不清,抓不著。
那一瞬間,綠霓已是肯定了眼前的這個人,絕對不是之前她所見過的蛟頭魔人!
但是他們一定有某種極為密切的關係。
也許他們來自同一個世界……
也許他是蛟頭魔人的兄弟……
也許他是它的親人……
她不曉得是怎麼回事,但卻清楚地明白兩者一定有某種關鍵!
她不知道。
但又明確地知道一些。
這種讓她心顫的紫紅色,雖然看起來完全相同,但她明白其中有些特質是截然不同的。
蛟頭魔人所展現的,或凶厲至極的殘殺,或狂情烈愛的投入,都只有一種特質。
那就是「極端」!
一種非人類所能理解,但有時又會在最正常的人類身上展現的特質。
就像對著夢寐以求的情人,可以為她放棄一切,但也可以為她不擇手段!
恨時可以撕心裂肺,愛時可以捨身以就,怒時可以裂山焚海,哀時可以天地同悲!
那是一種極端「極端」!
有時最接近人性,有時又最沒有人性的「人性」!
而眼前的這人,其所展現出來的,卻是相同之源,有著回然相異的特質。
他純和如一,他精粹無比,他潔然統合,他不偏不倚!
那是絕對綠霓從未見過的「純淨」!
一種也非人類所能理解,但偶爾也會有人有時會展現的特質。
就像父母對其子女,可以無怨無悔,可以毫無所求。
那是多麼地純然,多麼地單一,多麼地精粹,多麼地不含雜質。
是一種純淨至極的「純淨」!
人性中極為少見,但又偶爾會出現,是人類很少的時候會具備,卻又大部份人傾力追求的完美特質。是極為特殊,少見但又讓人追尋的「人性」!
綠霓清楚的體會到,他與它的不同。
那種不同不是善或者是惡,好或者是壞,黑或者是白……
那只是兩種截然不同的本質!
「極端」與「純淨」!
如此而已。
飛龍在心神飛快的運作下,解析了「陰陽和合派」「宗主神晶」的晶內訊息,也在那一瞬間變成了世上最瞭解「陰陽和合派」所有功法的人。
嘿,這些原來都是「陰陽和合派」,不,在以前是叫做「陰陽宗」的那些前輩祖師,把其一生修練的心得,用一種極其巧妙的方法,給壓進了神晶之中的某個結構角落裡。
原來我之前在岳家莊所感應到,生財管家與他老婆作的那回事兒,竟有六百九十種不同的玩法,還可以利用這些方法,或增加功力,或改善體質,或治療疾病,更有意思的是,還可以修練道基,在極樂之中「飛昇」。
原來這些真人界的修真們,一心一意地就是想要突破時空限制,「飛昇」到另一個地方,另一個世界,另一個時空。
原來正派修真,希望能夠透過所謂的「正法」,進入「天人界」,變成「天人」。
而邪派的修真,也希望能夠透過所謂的「旁門」,進入「修羅界」,變成「修羅」。
這個世界原來還有所謂的「三間九界」。
現在我所處的時空,他們叫做「人間」除了「人間」之外,還有「地間」與「天間」而現在這個「人間」,包括了三界,就是「世俗界」、「真人界」、「玄靈界」。
而上去的那個另一時空「天間」,也包括了三界,就是「修羅界」、「天人界」、「天靈界」。
而另一個在相對位置上屬下方的「地間」,一樣也有三界,就是「妖魔界」、「死靈界」、「異靈界」。
死靈界的精神體附在此間,形成了「世俗界」的俗人。
異靈界的精神體附在此間,形成了「玄靈界」的蟲魚鳥獸、鱗甲菌木等生物。
而「世俗界」的俗人,經過修練,可以飛昇到另一個超越的世界:天間,變成「天人」或者「修羅」,而玄靈界的生物,經過修練,也可以飛昇到天間,變成「天靈」。
這裡面最特殊的,要算是「妖魔界」了,它似乎是一切「人間」罪惡的根源,不管所有的凶殘狠毒,橫暴陰厲,似乎都和這一界有些關係,有些祖師認為作亂的元兇,絕大部份都是因為此界的凶魔在人間附體而成。有些祖師認為,世間的一切善惡之爭,基本上就是「天人界」與「妖魔界」雙方各附其體,在人間爭鬥所致。
飛龍並不能從神晶中其實有點紛岐的論點中找到某種切確的答案,因為有許多祖師的看法並不那麼一致。
可是在大體上,還是有些差不多的。有相異的,也只是在某部份小地方。
像「真人界」,有的祖師就叫「修真界」,而「修羅界」有的祖師就叫做「神魔界」,但是有的祖師所指的「神魔界」,其實他的意思卻是據說恐怖無比的「妖魔界」。
「死靈界」有些祖師叫做「鬼靈界」,而「異靈界」有些祖師則認為實是除了人以外,其他生物的魔界層次。
其實這種說法並沒有一個超級的存在,來為所有「三間九界」作一個定名與解釋,都是從「陰陽和合派」歷代祖師的認識與摸索中逐漸成形的,因此其實有些小的地方並沒有很清楚的統一釐定。
飛龍終於在這一瞬間,透過「陰陽和合派」的「宗主神晶」,對現在所處的世界,有了一個概略的大約認識。
這些觀念也許換了另一個人,並不會重視到那裡去,認為這些只不過是基本的認知罷了,但這些訊息對飛龍而言,卻是對他廓清現在世界的認知有超乎想像的幫助。
當然,其中「陰陽宗」對於交合修練的六百九十種密法,飛龍的興趣也是極為濃厚的。
我那時果然沒有猜錯,原來那生財管家與他老婆玩兒的遊戲,是那麼樣的有趣,只不過依「陰陽宗」的標準看來,生財管家的「交合技術」,實在是連十二層裡第一層的一半標準都夠不上,像他那樣,只會發洩生氣,讓氣機散逸而已,其他什麼效果也沒有。
哈哈哈,下回也找個人來一起試試,說不定能作到「陰陽宗」所說「元神交融,接連渾沌」!
不知道那是什麼境界?
飛龍想到這裡,不由得想起前些時候的紅菱。
可惜看她的樣子,好像是不大肯的。
然後他的眼神就望向了眼前的綠霓。
嘿!不知道她肯不肯。
綠霓在駭然中,見到飛龍全身放光的異象,這其中的期間雖然讓綠霓產生了許多的觸動與明白,但其歷時卻是極短,也不過轉眼之間,紫紅亮芒已是倏然消失,而他雙眼中放射的異芒也縮回內斂,整個人馬上就恢復了正常。
時間雖短,在綠霓中引起的撼動卻讓她震駭至極。
所以當飛龍變回常態,綠霓依然是好一會兒說不出話來。
然後她才注意到這個大孩子般的人,不知何時開始,就雙眼透著含意頂怪的目光,正上下來回灼灼地注視著自己。
他在幹什麼?為何這般看著我?
他那恢復正常的雙眸,怎麼看起來這麼邪呀呀的?
他……他在幹嘛?
飛龍越看綠霓,越想和她試試方才從「陰陽神晶」裡明白的「陰陽宗」各種千變萬化的交合秘法,雙眼只是上上下下,不斷打量著綠霓的身子,心裡想著各種技法,嘴裡不由得露出了興奮的笑意。
綠霓不但覺得這人眼裡透著怪怪的感覺,目光甚至還直在自己週身來回巡梭著……樣子瞧起來倒真有點色迷迷的模樣。
尤其他臉上嘿嘿嘿地就這麼笑著,直和個正在打著白羊主意的大惡狼那般。
這傢伙怎麼回事?瞧我的樣子,就似乎我身上沒穿衣服那般……
綠霓想到這裡,頓時感覺此人一雙目光,好像真的能夠穿透衣服,瞧見自己赤裸身體的態勢,不由得纖纖的身子縮了縮,口帶薄怒地嗔道:「你你你…你幹什麼這樣子看人?還笑成這個模樣?直和只色狼差不多……」
飛龍聽她見問,不由得脫口說道:「我…我想問問你是不是願意和我……」
說到了狼,綠霓不由得又想起了如凶獸般的蛟頭魔人,也想起了蛟頭魔人和眼前這個像是沒在想什麼正經事的大孩子那種又相同又不同的特殊之處,不由得還沒等這人說完,就突然打斷了他的話,想起了什麼那般地道:「你和蛟頭魔人有什麼關係?」
「蛟頭魔人?」飛龍被她突然插入的問題問得愣了愣:「你是說『陰陽和合派』紫柔仙子她們所施的那個什麼『種胎大法』所招來的蛟頭魔人嗎?」
飛龍的話才說完,馬上就覺得心中大震。
等等,等等……
紫柔她們是把我叫醒的人。
她們是用什麼方法把我叫醒的?
那個「陰陽神晶」之中,有個種胎的秘法,據那個留下種胎訣竅的「陰陽界主」
說,這個口訣是其在飛昇瞬間,體悟「渾沌狀態」的那一剎那留在神晶之中的,有什麼作用陰陽界主也不大明白,似乎是可以透過渾沌感應,喚來另一個時空,另一個層次的某種存在。
那個層次並不屬於「三間」中的任何一間,勉強說的話可以叫「第四間」。
紫柔她們把我叫醒的『陰陽飛龍種胎大法』是什麼?
是不是就是這個藏在神晶裡的怪秘訣?
是了,應該就是這樣。
否則我為何會對這「三間九界」如此陌生?一點概念也沒有?腦子裡也沒有任何我以前知道這回事兒的感覺?
連我腦子裡,那個鎖住了的房間裡面都沒有那種「我是知道,但就是想不起來」的奇特感受?
這樣說來,我豈不是就是從「第四間」來的人了?
飛龍越想越對,但後來的一個問題馬上又讓他陷進了困惑之中。
如果紫柔她們所施的「陰陽飛龍種胎大法」,就是這個怪法訣的話,那麼之前出現的蛟頭魔人又是誰?又是從哪裡來的?
是傳言錯了?還是我的推論錯了?
不對,如果紫柔她們種胎,叫來的是蛟頭魔人,那我是怎麼來的?
為什麼我的心中又非常肯定我自己是被紫柔她們喚來的?
除非我就是蛟頭魔人!
飛龍搖了搖頭。
也不對,我連蛟頭魔人長得什麼樣子都不記得,腦中也並沒有任何「蛟」的記憶,又怎麼會是蛟頭魔人?
難道……
飛龍在這一瞬間,突然想起了之前遭遇到的那個凶厲狂烈,悍野強大難以形容,幾乎讓自己招架不住的神念波動攻擊……
難道那個攻擊,就是蛟頭魔人所發?
所以我會覺得在某個更深沉的程度裡,我對這樣的能量是如此熟悉……
難道紫柔她們這次的種胎,不只叫來我一個人而已?
難道還同時叫來了一個蛟頭魔人?
飛龍本非蠢笨之人,只是對這個世界的認知太少,以致有許多地方並不清楚,可是其心思之明剔透晰,念動之迅速慎密,實非一般人所能及。
飛龍點了點頭。
此時他綜合各種訊息,發現只有兩種可能:第一,他陰陽飛龍就是蛟頭魔人。
可是這個想法有個瓶頸,就是他完全沒有「蛟頭」的印象。
也許他腦袋裡有些東西他還無法掌握與明白,但是就算他不記得,總也會有點感覺。
然而這個所謂的「蛟頭魔人」的「蛟頭」,他卻是完全沒有概念。
這樣的感受,似乎又推翻了他陰陽飛龍就是蛟頭魔人的可能。
除了這個可能,第二就是,他陰陽飛龍不是蛟頭魔人。二者是兩個不一樣的個體。
這個推論看來似乎合理,但是其中依然有些問題。
「陰陽飛龍種胎大法」既然叫的是我,這點我的直覺極強,該是沒錯的。那麼蛟頭魔人又是從何而來?
我既是對蛟頭沒有任何印象,那麼這個蛟頭魔人就應該不是和我來自同樣一個地方,同樣一個空間層次。
我應該是對其完全陌生的。
如果我的感覺確是如此,也就是說那個發動神念攻擊的人不是蛟頭魔人的話,那麼此論大約就是不錯了,但這麼一來,那位發起神念攻擊的人,又是哪裡來的?為何我會對其有如此熟悉的感覺?
若是此人即是蛟頭魔人,豈不是又和我對「蛟頭」的認知產生了矛盾?
飛龍想到這裡,又搖了搖頭,只覺得這其中該是有什麼地方他推論錯了。
可惜直到現在,從他已知的訊息裡,怎麼也瞧不出他的想法裡何處不對。
綠霓見自己只不過問了這麼一句,這個怪人竟然想得搖首晃腦,又是點頭,又是搖頭,眼中陷進了沉思的神色當中,不由得心下暗忖,這樣看來,此人當是和蛟頭魔人關係極為密切的了。
真佛宗、大羅仙宗、浩然宗,出動了偌多的高手修真,發動的規模大約是僅次於千餘年前「妖魔界」最凶厲的超級魔王羅喉差點跨界入此間的「羅喉風波」,由此可知此次三大派聚合的力量是何等驚人?連深悉蛟頭魔人強橫力量的綠霓,都認為蛟頭魔人有可能陷入苦戰,可知此次「剿魔隊」的實力是如何盛大難擋。
然而如許高手用盡一切躡跡探蹤的功法密術,卻是半點抓不到蛟頭魔人的蹤影,實也是大出所有人的意料之外。
因此目前這些使盡心力的高手修真們,最注意的就是:蛟頭魔人到底在哪裡?
而這一點,也是綠霓最想探得的消息。
可是眼前這人,似乎和蛟頭魔人有極為密切的關係,所以綠霓忍不住又再追問道:「蛟頭魔人現在何處?」
飛龍想來想去,也想不出個能夠沒有問題的推論,只覺得似乎還有些什麼東西沒有釐清,耳聽綠霓的追問,也自然而然地搖頭回答:「我不知道,我根本沒見過蛟頭魔人,怎麼會曉得它在哪裡?」
綠霓見他自然而又毫不隱瞞的模樣,便即知道他說的是實話。
咦?若是你未見過蛟頭魔人,之前問你和蛟頭魔人是什麼關係,卻又為何沉思至此?
「你…你到底是誰?」綠霓心中疑惑,終於又忍不住問道。
「我嗎?」飛龍用手指了指鼻子:「你是問我的名字嗎?我叫做『陰陽飛龍』,但是你可以叫我飛龍!」
「陰陽飛龍?」綠霓口裡喃喃念著這個陌生的名字:「我好像沒有什麼印象,你是哪一宗的弟子?」
哪一宗?我是哪一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