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集︰假亦真時真亦假 第一章︰真真假假

「我能不能問一下，我們身邊是什麼東西在響？」市長女兒忽然朝雪羽低聲問道。

「蛇！」雪羽淡淡回答道。

「多少條？」市長的女兒微弱問道。

「未知，幾十萬，或者幾百萬……」雪羽回答道。

市長的女兒頓時微微一縮，雪羽不由問道︰「你害怕嘛？」

「以前不的！」市長女兒用了一種稍稍奇怪的回答，不過也讓雪羽明白了她的意思，盡管她沒有直說。

「你能夠看見它們？」市長的女兒問道。

「嗯！」雪羽回答道。

「那它們現在正在做什麼？」市長女兒問道。

「眼楮盯著我們，弓起身子，吐著信子，馬上就要撲來！」雪羽回答道，接著雙眼緊緊盯著那群蛇。

只見到無數蛇猛地一彎，便猛地彈射而來。在空中目光爆亮起，獠牙大張。

「噗！」雪羽猛地撒出一道透明無色無味的粉末。

「滋！」那群蛇沾到了空中的粉末後，如同下雨一般地落地，然後身軀迅速地化掉，剩下的身軀正在瘋狂而又痛苦的扭曲，但是很快也被完全融化掉，變成了一灘膿水。

「你正在干嗎？」市長的女兒听著油炸的聲音，頓時驚訝問道。

「用一種藥粉，只要其中一條蛇沾到，就會化成膿水，而其他的蛇只要沾到，也立刻會化成膿水！」雪羽回答道，然後看了一下地下，第一批進攻的蛇已經完全被融化掉了，那濃濃惡臭的膿水，在雪羽的旁邊圍成一個直徑三米的圓圈，剛好在雪羽和市長女兒護在了中間。

而外面的蛇群，對這個膿水圈子顯然非常忌諱，盡管形象還是非常的凶惡，但是依舊不敢跨過雷池一步。

就在覺得暫時安全的時候，忽然那群蛇猛地弓起身軀，然後閃電一般彈射二來。

雪羽只覺得眼前一陣腥臭的風吹過，頓時便看到無數條蛇一起飛射而開，展開血紅的大口，朝雪羽和市長的女兒撲來。

「嗖！嗖！嗖！」雪羽手中猛地亮出一道兵器，瞬間如同千萬般亮點一般揮灑而出。

頓時，一團血污沖天而起。無數蛇頭被齊齊割下。

接著，雪羽一把抱起了市長的女兒，忍住無比的惡心，腳下在厚厚的蛇堆上一點，猛地沖了出去。

頓時，面前，左邊，右邊，後面無數的蛇蜂擁而來，便彷佛要將雪羽二人淹沒了一般。

「刷！刷！刷！」雪羽身若閃電，手中兵器瞬間又割下了數百個蛇頭。瞬間的功夫，便躍出了數十米。

但是抬頭朝眼前看了一眼，前後左右的蛇依舊如山如海，一眼看不到邊際，便彷佛整個世界便都是蛇一般。

雪羽抱緊懷中的女人，用兵器護住自己的全身。刀光劍影下，只見到血氣沖天。一道血紅的影子飛快奔馳，而左右兩邊無數毒蛇紛紛斷截，蛇頭紛飛。

那污穢的蛇血，沒有沾上雪羽身上一點。

那毒蛇盡管如此厲害，卻是半點也奈何不了雪羽。但是它們的數量彷佛無窮無盡，前僕後繼張開自己的獠牙攻擊雪羽二人。

一路而去，雪羽已經不知道殺了多少條蛇。但是他知道自己已經足足殺了半個多小時了，但是眼前所能夠看到的，依舊是毒蛇的世界，無邊無際，眼楮所能夠看到的，就沒有其他任何東西。

在這種環境中，頓時有股絕望陰冷的氣息籠罩而來。

「喝！」雪羽一聲怒喝，手中的兵器猛地一卷。

頓時，如同一個恐怖的絞肉機一樣，無數掉毒蛇被卷進那兵器轉出來的漩渦，轉眼便成為模糊的血肉碎片飛出。

腳下猛地一蹬，雪羽面孔一紅，眼楮一亮。整個身軀頓時彷佛一道疾風一樣，一個眨眼，便已經無影無蹤。而面前，便是蛇尸堆出來的一條血路。

如此飛奔半個多小時後，便是懷中的市長女兒，也清晰地感覺到雪羽渾身火燙。而且因為雪羽的速度太快，那吹過的風刮得她面孔無比的疼痛。

忽然，雪羽停了下來。

市長的女兒不由睜開疼痛的眼楮，卻見到雪羽漂亮的面孔上，此時正陰沉而又憤怒。目光直直盯著腳下，她目光也不由望去。

卻見到，腳下的地上是一個圓圈。那個圓圈有一灘膿水化成，因為死在上面的毒蛇越來越多，所以這個圓圈也變得越來越大，越來越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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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就是剛剛一開始所站的地方，也就是說剛剛跑了那麼久，彷佛已經圍繞著整個地球轉了一圈了，其實正好在原地上轉一個圈，或者轉了無數個圈。」雪羽心中暗道。

「那被殺死的毒蛇呢？尸體怎麼不見了？」雪羽心中奇怪暗道。

接著，手中兵器猛地一揮，頓時數十條毒蛇被砍成兩段掉落地上。

然後，雪羽一邊揮動兵器砍斷毒蛇，一邊觀察那些毒蛇的尸體。

那些落在膿水上的毒蛇，頓時化成了膿水。而那些在膿水外面的毒蛇，明明已經砍成兩段了，但是卻漸漸地變成了兩條毒蛇。

有蛇頭，但是沒有蛇尾巴的那半條，在抽搐和掙扎中，長出了尾巴。

沒有蛇頭，有蛇尾巴的，在戰栗和血肉崩裂中，長出了腦袋。

也就是說，這些蛇越殺越多，從來都不會消滅。而沒有出路，只能夠在原地轉圈。

那樣，就算雪羽再厲害。也總有一點會用完自己的能量，到了最後，就算沒有被毒蛇殺死。也會被越來越多的毒蛇所淹沒。

「我們出得去嗎？」雪羽懷中的市長女兒忽然問道。

「不知！」雪羽回答道。

「那我們是不是可能會死在這里？」市長女兒又問道，聲音變得溫柔起來。

「有可能！」雪羽點頭道。

「那我們說說話吧！忽然間，很想和你說話！」市長女兒道。

「嗯！」雪羽點頭道︰「不過請ni先開口問我，我不大擅長于開口，而只是被動地回答問題！」

「嗯，好的！」市長女兒輕輕偎依在雪羽的懷中，道︰「那我開始了！很奇怪，很多男人都是自信的，都是自信得無可匹敵的。剛剛我問你能否出去，傳統意義上作為一個真正的男人，就算臨死的前一分鐘也會說我們能夠出去，也會說我們不會死，而你偏偏是那種回答！」

雪羽稍稍猶豫了一會兒道︰「我本來想說我們肯定能夠出去，但是我又討厭那種目空一切的人！人的力量總是那麼渺小，盡管有些時候他會膨脹得以為自己無所不能！」

「那，這些人包括你嗎？」市長女兒問道。

「不包括！」雪羽搖了搖頭。

「那從你出現一直到現在，你做事情都順利嗎？有沒有你沒有做成的事情？」市長女兒繼續問道。

雪羽輕輕地搖了搖頭︰「順利，基本每次都能贏，盡管有些時候看來是輸的！」

「那又為什麼，不是說人的力量很渺小嗎？包括你！」市長女兒驚訝問道。

「因為我太純粹了，沒有我尤其顧忌的身外之物，和人！」雪羽回答道︰「韓錦月之所以會輸，是因為在乎朱落。韓錦牧之所以會輸，相當部分原因是因為朱七七。」

「那你呢？」市長女兒問道。

「因為一個任務，單純的一個任務，純粹的一個任務！」雪羽回答道。

「你為什麼從來不問我問題？或者說你怎麼不關心別人的事情？」市長女兒忽然朝雪羽問道。

「我有問過你問題啊，而且還問得不少，第一次見面就問了！」雪羽回答道。

「那不算，那些問題都不是涉及到深處的。有些問題可以問很多，但是沒有一點要去了解對方的意思。想要了解一個人，所問的問題是相當不同的！」市長的女兒說道。

雪羽手中利器如風，身邊血雨腥風。

「你是單純不關心別人，不想去了解別人，才不去問別人實質性問題的。還是等著別人自己說出來，而不是自己去問，有種你要說你自然會說，你不說我也不問，我問也沒有用的味道！」市長女兒接著問道。

雪羽輕輕地搖了搖頭，接著猶豫了好一會兒道︰「我不知道。或者現在來說，可能是因為對別人的不感興趣，不願意去了解。但是從根源上或許不是這樣子的，或許擔心別人不願意說，索性不問，我，我往往把人想得很壞！」

「還有呢？」市長女兒問道。

「還有！」雪羽又想了好一會兒，甚至使得一條蛇從他兵刃的防守縫隙鑽了進來，他口中吹了一口氣，那條蛇頓時成為了碎片。

「還有，從別人言語里面一下子就看到她內心深處的本能思想是我的本質。我擔心這種本質，我太純粹，我擔心看到別人的不純粹！就彷佛有人喜歡我，表現得痴情，表現得痴狂。但是我總擔心從她的一句話中，看到她內心深處最隱秘的想法。所以，我寧願不去了解！」雪羽皺著眉頭回答道。

「你渴望愛情嗎？渴望別人的愛嗎？」市長的女兒問道。

「不！」雪羽搖頭道︰「我不渴望的原因，並不是因為會因為最愛的人會成為我最大的危險因素，會成為我最大的軟肋，甚至會讓我失去生命，因為我不怕死！」

「我是一個陰柔的人，而非燦爛堅硬的陽剛，所以注定著在憐惜別人的過程中，也注定被人憐惜。我不喜歡憐惜……」雪羽又用力地皺了皺眼楮道︰「還有，我佔有欲太過于強烈，對任何東西都想要完全的佔有，不允許一絲泄漏。無論是實質上的還是精神上的，但是又知道這是不可能的。與其囫圇擁有，還不如徹底不要，獨立一身，自己總完全是自己的！」

「好了！」听完雪羽的話後，市長的女兒低低沉思了一會兒，忽然抬起頭來朝雪羽輕輕一笑，卻是無比的嬌媚柔和，接著朝雪羽道；「現在應該輪到你問我了！」

「好吧！」雪羽想了好一會兒，目光開始四處游離，細細地盯著這里的每一寸地方，接著開口問道︰「ni思想中，ni的目標是什麼？ni想要一直做的事情，一直做到死的事情是什麼？」

「兩件！」市長的女兒幾乎不用想，就回答了出來，道︰「讀書，一本是死書，一本是活書！」

「還有呢？」雪羽問道。

「說完了呀！」市長女兒道。

「不是才說了一件嗎？」雪羽驚訝問道。

「讀死書是一件，讀活書又是一件啊！」市長女兒道︰「死書是人寫的，我想要讀得越來越多的書，知道越來越多的事情，我很想摸到知識的邊緣，知識的盡頭！你覺得書上的知識有盡頭嗎，若它是海洋，我們摸的到岸邊嗎？之前都是說學海無涯的！」

「有吧！書上寫的東西，都是前人的東西，前人的思想。人的思想萬萬千千，不計其數，沒有任何兩個是相同的。但是歸根結底來說，還是相同的。只要讀得多了，自然就可以理會到里面的差不多。所以單純從思想上來說，就可以觸摸到邊緣。而知識和規律，則是前人發現的，人在某個時期的眼光終究有限，所以只要願意是可以觸及它們目光的盡頭，甚至用自己的目光延伸。若論知識和規律的本身，人好像總在不停的發現，所以它們好像是無窮無盡的，永遠也別想要觸摸到它們的邊緣。但是細看下，無數件不同的事情和事物，根骨上卻是差不多的，所以好像輕易可以觸摸到它們的頭尾。所以它們顯得無限的廣博，卻又顯得無限的微小。開頭距離結尾無限的遙遠，卻又餃接在一起顯得無限的接近。」雪羽盯著腳下這處沒有被毒蛇實體堆積的空地，道︰「就好像，我剛剛跑過的路。想要找到出口，找到一個沒有毒蛇的地方，但是偏偏處處都是毒蛇。跑了無比遠的距離，卻始終跑不到盡頭，反而跑到了起點。」

「好像，我找到出口了！」雪羽忽然說道，但是言語里面卻幾乎沒有顯露出任何的歡喜，反而顯得平淡。

接著，之前那個瞎了眼楮的老頭，那個將美輪美奐的玻璃虛擬莊園砸破的老頭，忽然出現在雪羽的視野中，踩著毒蛇走了過來。

只見到他每一腳踩下去，頓時那些毒蛇眼珠暴裂而出，腦袋頓時變成了肉餅。

「兩個小姑娘，我帶你們出去！」老頭走到雪羽的面前說道。

「不用！」雪羽冷冷說道，接著眼楮盯著其中一條鬼祟朝他下身襲來的毒蛇猛地一刀揮去。

一刀兩段，鮮血噴出，頓時露出血淋淋的肉。肚子幾乎是空的，那顆小小的心髒還血淋淋地跳動。

「我說要帶你們出去，就要帶你們出去，沒有任何商量的余地，你們連說不要的權力都沒有！」老頭說道。

「死也不用！」雪羽冷冷說道。

接著，他竟然停下的不住揮舞的兵器。然後眼楮盯著十幾條展開血腥大口，滴著口涎的獠牙朝自己的眼楮咬來，全身一動不動，任由那些東西越來越近。

那股腥臭越來越中，都是從毒蛇嘴里噴出的。毒蛇里面的眼光越來越清晰，那絲凌厲，那絲冰冷，那絲陰冷和嘲笑。

他最厭惡毒蛇了，寧願被被砍一刀，也不願意被那些毒蛇踫一下肌膚。

看著那十幾條毒蛇無限接近，雪羽輕輕一笑，道︰「我最討厭蛇了！」

「砰！」頓時，那十幾條毒蛇長大的嘴巴同時咬中了雪羽的眼楮，鼻子，嘴巴和面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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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雪羽的臉沒有流血，眼楮也沒有瞎掉。

「叮叮當當！」一陣碎裂的聲音，那無窮無盡的毒蛇，無窮無盡的黑暗，頓時變成無數的碎片掉落在地上，然後消失不見，雪羽眼楮所能夠看到的，就只是一個看不到邊際的潔白。

沒有邊際，沒有天花板，沒有牆壁，就只是無窮無盡的潔白。

那些蛇都是假的，所以看到了雪羽帶來的兩只蛇王。那些用力量和射線做出來的蛇，可以放肆地直接將它們弄成了碎片。

就因為那些蛇是假的，所以就可以無窮無盡，而且越殺越多。而每次雪羽砍下去，那影像可以用精密到極點的力量，讓你感覺到殺死了一條真蛇，因為力道上，和刀刃格開蛇身的接觸力道，都是和砍死一條真蛇一摸一樣的。

而雪羽厭惡蛇，不願意被它踫上一下，所有就一直分不清楚它的真假。若不是發現了自己回到原點，那麼他就只有不停的殺，不停地揮動手中的兵刃，一直活生生被這些影像做出來的假蛇累死。

當然，做到這些蛇必須有三個條件。一個是精密的光影，一個是精確的力量放射，一種則是一個龐大而又精密的程序，可以根據外力和外象的，作出最準確的反應，比如化為膿水，或者斷成兩截。

這需要多麼龐大的計算機功能雪羽並不大清楚，或許單純從程序上說，這個世界的科技水平是可以達到的。但是每砍下去，明明砍中的是虛無的影子，但是卻能夠明顯感覺到劈開血肉時候的阻力，這就不是目前科技水平能夠達到的了。

或者，邪異兩族，可以有能力達到這點。

老頭睜開已經瞎了的眼楮，對著雪羽說道︰「你拒絕了我的幫助，自己逃離了危險。但是你休想我說出你很象當年的我之類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