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假假真真

這需要多麼龐大的計算機功能雪羽並不大清楚，或許單純從程序上說，這個世界的科技水平是可以達到的。但是每砍下去，明明砍中的是虛無的影子，但是卻能夠明顯感覺到劈開血肉時候的阻力，這就不是目前科技水平能夠達到的了。

或者，邪異兩族，可以有能力達到這點。

老頭睜開已經瞎了的眼楮，對著雪羽說道︰「你拒絕了我的幫助，自己逃離了危險。但是你休想我說出你很象當年的我之類的話！」

「你要是那樣說的話，我會惡心得吃不下飯的！」雪羽微笑道︰「不過，我現在倒是在想。這個世界中好像什麼都是假的，莊園是假的，毒蛇也是假的，我懷疑就連你也是假的！」

「那我偏偏要說！」瞎子老頭走上前來，瞎了的眼楮盯著雪羽，竟然流露出摯熱到極點而顯得冰冷的眼神，復雜到極點而顯得簡單的眼神，道︰「你很象年輕時候的我！」

說罷，瞎子老頭手掌在雪羽肩膀上輕輕一拍。

頓時，雪羽覺得一股東西鑽進了自己的身體。不是一種力量，而是一個真正實質上的東西，鑽進了雪羽的肩膀，然後彷佛消失在雪羽的肩膀中一般。

「感覺到我拍你了嗎？」瞎子老頭朝雪羽一笑道︰「現在，你覺得我是真的，還是假的呢？」

「感覺到了！」雪羽微笑地點了點頭。

老頭指了指一個方向道︰「你要找的那些女孩在那里，你自己過去吧！」

說罷，老頭一瘸一拐地走開，背影漸漸遠離。竟然顯得淒涼，顯得那麼悲劇色彩。

而雪羽，竟然沒有追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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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說，我們怎麼過去呢？」市長女兒盯著瞎子老頭指的那個方向，道︰「現在我們前後左右上下，全部都是潔白的一片，無邊無際，走不過去哦！」

「我們先不著急過去！」雪羽竟然在地上坐了下來，道︰「其實，這個地下世界的結構很簡單，你想象它是一個什麼結構！」

「圓形！」市長的女兒回答道︰「許許多多的圓。小圓的外面，套著一個大圓。或者說，在一個大圓形上，用許多圓形的玻璃圍牆圈起來，小圓形圍牆外面套著一個大的圓形圍牆。所以，剛才你殺蛇的時候，一直跑一直跑，卻跑不到盡頭。」

「剛剛莊園那邊，我們現在所在圓圈外面的一個圓環，那個比我們現在所在這個圓環大的圓環，中間隔著一個圓形的圍牆。」市長的女兒接著說道。

是的，就是這樣的。現在之所以看來都是無邊無際的潔白，那也是一種光學效果。雪羽所看到的，應該是如同操場上的跑道，是一個圓圈。但是利用光學效果後，使得本來應該是圓形的視野變得筆直。而圍牆也利用光學效果，做得和地面頭頂一摸一樣，所以給人無邊無際的感覺。

「那我們應該怎麼到那個老人家所指的地方，找到你要找的那些女孩呢？」市長女兒問道。

雪羽微微一笑，將手中的兵刃舉起，猛地朝左邊扔去。

「叮！」一聲脆響，卻是兵刃撞上玻璃的聲音。

但是，玻璃並沒有碎裂，而兵刃卻斷成了兩截掉落在地上。整個空間，依舊潔白一片，沒有任何變化。

「莊園的玻璃，做得非常脆弱，但是圍牆的玻璃卻是做得如此的堅固！」雪羽微笑道。

「那現在，應該怎麼做呢？」市長女兒問道。

雪羽朝兵刃掉落的地方走去，差不多足足走了幾十米後，那斷了的兵刃橫在他的腳下。

雪羽從懷中掏出一個小瓶子，然後配出一種藥水，指甲輕輕勾起一些，然後朝圍牆上的玻璃一甩。

頓時，藍色的藥水飄落在潔白的牆壁上。

頓時，整個牆壁立刻明顯了起來，和地面頭頂區別開來。

因為，藍色的藥水沾在了上面，讓人感覺到地面的潔白是橫著，頭頂的潔白也是橫的，沾了藥水的圍牆卻是豎的。

「吱吱！」接著，那沾藥水的玻璃逐漸開始融化，雪羽配出的藥水彷佛是一種能夠腐蝕任何東西的毒液一樣。

很快，那玻璃圍牆被融化出了一個大大的洞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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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洞口看去，里面是一個房間。

四面的牆壁都不是透明的，看來都彷佛普通房子的牆壁沒有什麼區別。

而雪羽要找的那些女孩，在這個房間里面。她們整整齊齊站在牆壁的下面，整整齊齊站成了四排。

所有的女孩都被綁著，生死不指。而且所有女孩的面孔和身體，都受過非人的折磨，已經分辨不清楚了。不過，每個女孩後面的牆壁上，都掛著她們的大幅畫像，來表明她們的身份。

雪羽從洞口走了進去，站在那個無比巨大房間的中間，開始仔細看著這數百個女孩。

這幾百個女孩，都是生死不知了，至少是不會動了。那樣且不說雪羽還沒有找到這個詭異世界的出口，就算找到了，怎麼將這些弄出去，也是一個問題。

幾乎將這幾百個女孩每個都看了一遍後，雪羽走到其中一個女孩的面前，看著她痛苦扭曲的面孔，雪羽想象著她受到了怎麼樣的痛苦，使得她這種讓人恐懼撕心的表情定格在瞬間。

市長的女兒看著這些女孩，不由伸出玉手，緩緩朝眼前這個女孩的面孔摸去。

摸了一小會兒後，市長女兒緩緩地將手收回。

她剛剛將手收回，雪羽便伸出手，朝那女孩的脖子摸去。

她的血肉已冷，感覺不到任何生命的氣息。所以摸在手里，也顯得堅硬。

但是，還是可以清晰地感覺到女孩細膩的肌膚脈絡，以及細細的絨毛。

忽然，雪羽小指和無名指一手，剩下食指和中指並起如劍，眼楮一利，便猛地朝女孩白嫩的脖子用力刺去。

頓時，那女孩的脖子被刺了個對穿。雪羽的整個手掌都刺進了女孩的脖子，手指尖從她的後頸露了出來。

然後，又猛地收回。

但是，細嫩的脖子上，沒有任何傷口和被刺過的洞孔，依舊完好如初，當然也沒有看到血跡。

「這些都是假的！」雪羽開口說道。

「嗖嗖嗖！」雪羽說話聲還沒有落下，背後頓時射出數十支箭，竟然無比的凌厲。

雪羽拉著市長的女兒飛快地避開射來的利箭，但是腳步剛剛落下，頓時又無數支利箭射來，于是雪羽又不住地躲閃。那無數箭又密集射來，只要稍稍慢上一會兒，說不定就被射成了刺蝟。

「嗖！」雪羽躲避的過程中，猛地伸手，一把抓住射來的箭。

箭是真的！

雪羽又目光飛快朝射來的方向看去，卻看到那些本來應該是假的人，是影像做出來假人，此時竟然真的拿著一副弓箭，朝他射來。

但是，那明明是假人啊。假人怎麼可以射箭。而且，在射箭的瞬間，雪羽可以清晰地感覺到那人是多麼的真實，就是一個真人，而不是一個影像。

頓時，雪羽的身影化作一道鬼魅，瞬間閃到背後剛剛射箭的女孩面前。

接著，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二指並如箭，朝那個射箭的女孩脖子刺去。

接過和剛才一摸一樣，頓時將女孩的脖子刺了一個對穿。但是實際上，卻是刺在了空氣上，刺在了一堆虛無的光線上。

那也就是說，在需要射箭的時候。這個人是真的，在不需要射箭的時候，這個人就成為假的了，就成為一個影像了。

而此時，那些女孩好像極其的配合，也不射箭了。

雪羽手指停留在那女孩的「脖子」中，緩緩地閉上了眼楮。

忽然，雪羽刺穿女孩脖子的手掌，又猛地朝前面一戳，頓時戳在女孩後面的畫像上。

「啊！」只听到一陣驚呼，手指戳到的地方卻是柔軟的，卻是肉感的，卻是溫暖的，那是一個真人。

接著，雪羽清清楚楚地看到。畫像上的那個女孩眉毛顰起，痛得顰起，然後整個畫像頓時活了過來，立體起來，變成了一個真實的人。

原來，前面那個看來真實的人是假的。而後面那個看來是假的，是畫像的，卻是真的人在畫框中，只不過用了精密的光學效果，使得看上去象一個平面的圖畫。

難怪，那虛假的影像可以射箭。卻是畫像里面的人趁機射出來的。而且是飛快讓自己的身體填充進那虛假的影像中，頓時假人變成了真人。射完後又飛快從影像脫離出來，回到畫像中。

難怪，這些女孩都是在雪羽的背後射箭，而不是在正面射箭。而她們射出的箭速度太快了，導致根本沒有時間回頭看，只能夠拼盡全力的後退。

「被發現了！」那個女孩忽然叫道，接著那數百幅畫像里面的女孩紛紛活了過來。

彎弓搭箭，朝雪羽射來。

雪羽一把擒住眼前的女孩，飛快躲避開射來的箭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