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赤裸面對

甦碧寒彷佛睡了很長時間，睡得全身骨頭都酥麻了，睡得全身一點力氣都沒有，又彷佛充滿了氣力。

但是可以肯定的是，她從來都沒有睡得那麼舒服過，因為她睡覺的時候，邊上始終有個人都一直守候著。

「你醒來了？」很好听的聲音在甦碧寒耳邊響起，她懶洋洋地睜開眼楮。

驚地發現，自己身體還在水中。猛地一翻騰，因為她對水幾乎充滿了恐懼。

但是她很快又發現，這水是藍色的，清澈的，充滿了生命力。本來厭惡水的她，進入這里後，便覺得自己成了一條魚，一條潔白的美人魚。

「什麼，潔白的美人魚！」甦碧寒猛地驚醒過來，飛快朝自己的身體看去，頓時看到了自己潔白的胴體，全身上下一絲不掛。胸前玉乳豪聳，跨間黑色的水草隨著藍色的水輕輕飄蕩。還是處女的她，在水草下面，只隱隱看到淡淡粉紅色的溝壑。

「啊！」甦碧寒一聲尖叫，又看到自己的胴體，此時竟然在一只棺材里面，水晶做的棺材。

「砰！」暴走的甦碧寒，猛地一拳朝水晶的棺材蓋砸去，同時雙腿也朝兩邊的棺材壁用力踢去。

「嘩啦啦！」頓時，水晶棺材裂開，美麗的藍色生命水傾瀉而出。

而外面那張似笑非笑的老道的臉，也因為水晶棺材壁的裂開，而裂開。

赤裸裸的甦碧寒，在水晶棺材裂開後，就彷佛一條破了魚缸的金魚，對空氣充滿了不適應感。

「啊！」迅速坐起嬌軀的甦碧寒又是一聲尖叫，隨手拿起一塊水晶碎片，朝道士似笑非笑的眼楮扎去。

那道士微微一笑，腳下一點，身軀輕飄飄地向後飛出幾米，讓甦碧寒的動作落空了。

甦碧寒沒有再進攻，而是飛快退後，看到了一面大鏡子，頓時如獲珍寶，一把拿過來擋在自己的赤裸胴體面前。

赤裸的嬌軀被擋住了，甦碧寒彷佛有了一種莫名的安全感，朝道士冷冷問道︰「你是誰？」

「道士！」那道士微笑說道。

甦碧寒那雙美麗的眼楮，頓時射出一道異樣的光芒，開始在道士身上臉上細細的觀察巡視，便是每一厘米也沒有放過，然後冷冷一笑，道︰「你真的是道士嗎？」

道士微微一愕，道︰「我真的不是道士嗎？」

「你不是道士！」甦碧寒緩緩說道，然後竟然抱著大鏡子緩緩朝那道士靠近，目光盯著道士的面孔，道︰「保鏢先生！」

道士微微一愕，接著微微笑道︰「我自信已經沒有絲毫破綻，為何還是被認出？」

「沒有破綻的東西，在女人的眼楮下會處處都是破綻！」甦碧寒冷冷說道，接著用壓迫性的腳步朝雪羽靠近走去，道︰「你說我要問你為何打扮成為這個樣子嗎？」

「因為，我要去燕家！」雪羽微笑回答道。

「去燕家做什麼？」甦碧寒問道。

「去做事！」雪羽回答道。

「啊！」忽然，甦碧寒又是一聲驚呼，讓從容淡定的雪羽眉毛也跟著一跳，卻是不曉得發生了什麼事情，只有飛快地朝四邊觀察有什麼異常。

「怎麼了？」雪羽沒有發現有什麼異樣，道︰「我去做事，很不對嗎？」

甦碧寒沒有理會，一手抱著鏡子，一手飛快在身上摸索，先示摸身體的前面，接著摸後面。

「我身上被射進了許多小石塊，現在身上肯定都是疤了！」甦碧寒驚恐道，但是摸了摸後，卻發現後背又粉又滑，彷佛比沒有受傷之前還要動人細嫩。

盡管沒有摸到傷疤，但是甦碧寒依舊不放心，卻是轉過嬌軀，將整個赤裸的背臀現給了雪羽，道︰「你看看，上面有傷疤嗎？」

卻久久不見雪羽回話，然後听到咽口水的聲音。頓時恍悟過來，自己此時全身赤裸，美好的粉背和挺翹的美臀都露在雪羽的目光下，頓時又驚叫一聲，然後飛快抱著鏡子轉過身來，接著將整個嬌軀都縮在了鏡子後面。

盡管美麗的臀部已經不見了，但是雪羽的目光依舊來不及離開，片刻後方才不緊不慢地說道︰「沒有，沒有傷痕！」

甦碧寒緩緩站了起來，絕美的臉蛋此時紅得彷佛要滲出水來一般。

「你不想問問，我為什麼會昏迷在水中嗎？你不問問我在家里，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嗎？」盡管臉上好像燒著了一般，但是卻將聲音壓得冷冷的。

雪羽的面容頓時嚴肅了些許，微微笑道︰「說著的，我還真不想知道！」

甦碧寒面色微微一變，接著面色一沉，道︰「你不想知道就算了，我還沒有興趣說！」

本來甦碧寒一貫來都是冷靜非常的，而今天的事情又那麼地重要，所以是不應該賭氣的，但是听到雪羽的話後，她竟然將听到那天大的秘密拋之腦後，卻是硬不說出那些秘密了。

而雪羽竟然也不再問，走到水晶棺材破裂的地方，將那些碎片撿了起來，然後將它們集中在一處收拾起來。

片刻之後，背後的甦碧寒竟然傳來低低的哭泣聲。雪羽微微一愕，因為冷靜而又堅強的甦碧寒，是從來都不會哭的。

轉過頭卻，正好看到甦碧寒蹲在地上，抱著鏡子哭泣。美麗的臉蛋本來是通紅的，現在變得蒼白，一串串淚珠如同珍珠一樣瀉下。

作為女強人的她，哭起來的時候，梨花帶雨竟然顯得那麼地楚楚可憐。

雪羽輕輕嘆息一口，接著放下了手中的水晶碎片，走到了甦碧寒的面前，隔著鏡子蹲了下來。

「哇！」甦碧寒一把環抱雪羽的脖子，將頭枕在他的肩膀上，哭道︰「寶兒，姐姐現在什麼都沒有了，姐姐現在什麼都沒有了！」

其實，現在雪羽完全可以說你還有我這樣的話安慰她，但是雪羽卻是絲毫沒有張嘴的意思。

甦碧寒看到雪羽的反應後，頓時哭得更加厲害。

「我的爹爹，不是爹爹，而是一個全身沒有皮膚的妖人！」甦碧寒大聲哭叫道︰「那天晚上你很晚回來，我在那里對著你的照片哭訴，說我一直生活在黑暗和痛苦中。因為我爹爹已經死了，現在的爹爹只是套著我爹爹皮膚的妖人，而我的師兄也不是我的師兄，是另外一個狼心狗肺的妖人！」

雪羽听到這些，沒有絲毫的驚訝，而是輕輕問道︰「你什麼時候發現的？」

「十年前！」甦碧寒回答道。

難怪，甦碧寒一直呆在九號別墅也不願意回家，難怪她一直冷若冰霜，誰也不理會。

「我一直生活在黑暗中，我一直等待有人來搭救我！」甦碧寒哭道。

雪羽不語，只是輕輕撫摸著甦碧寒粉滑的後背。

「你是我等待了十幾年的那個人嗎？」忽然，甦碧寒抬起頭，朝雪羽問道，美麗的眼楮中充滿了火熱與期待。

「我，我不知道！」雪羽緩緩說道。

甦碧寒充滿希望的臉蛋頓時黯淡了下來，接著一串淚水又滑落下來，泣聲問道︰「為什麼，是因為趙嫣嗎？那天，那個穿著銀色衣衫的女人說你和趙嫣的事情是真的嗎？」

「是真的！」雪羽點了點頭說道。

「但是，她現在已經在蕭劍岳身邊了，而且還以為自己深深愛著蕭劍岳，不是嗎？」甦碧寒說道。

「不是因為她，也不是因為任何人！」雪羽說道︰「是因為我自己，至于和趙嫣的事情。或許我有些喜歡她，但是肯定不會比霜兒，不會比ni多多少？我和她發生了那事情，是因為我想在這個世界上留下一絲血脈！」

「為什麼這麼說，你又不會死？」甦碧寒堅定而又著急說道。

雪羽不再言語，微微笑道︰「很多時候，一個人的結局是可以看出來的！」

「ni看著我的眼楮！」雪羽忽然對甦碧寒說道。

甦碧寒不解，但是依舊朝雪羽的眼楮看去。

雪羽眼楮里面任何意思也沒有表達，也沒有動靜，但是甦碧寒還是覺得，一層掩護從雪羽的眼楮上撤了下來。

然後，她驚恐地看到，雪羽的眼楮開始變色，又藍色變成了銀色，再又緩緩變成了紫色，然後又變成了藍色，就這樣地循環。

接著，她想到家里的那個父親，眼楮是紫色的。心中頓時涌起無比的驚恐。

「我身體里面，流著兩種混合後的邪異血液，而且還藏著許多靈魂，它們時時刻刻都在吞噬我自己的精神和思想，還有我的靈魂，它們時時刻刻都在改造我的身體！」雪羽緩緩說道︰「記得那天，我們兩個人被困在底下幾百米。然後整個房子都如同電梯一般緩緩升起，然後我們就出來了嗎？」

甦碧寒點了點頭，此時她已經忘記了剛才的難過和臉紅，開始惶恐而又驚懼地听著雪羽講事情。

「我們之所以能夠從里面出來，那是因為我取下了里面的一只戒指，然後戴在了手上。戒指里面藏著許多靈魂，那些靈魂在我戴上戒指的一瞬間就鑽進了我的身體。所以我們之所以能夠出來，其實是一種交易！」雪羽微笑著說道︰「對，是一種交易。你听說很多故事里面，有很多惡魔來找你，用非常吸引人的願望來和你交易，只要你答應交易，那麼她們可以幫助你實現任何夢想。而交易的東西，則是你的靈魂！」

「那，那她們開始發作了嗎？」甦碧寒驚恐問道。

雪羽點了點頭，道︰「其實，我本來感覺不到它們任何發作的痕跡，就彷佛沒有這件事情一般。直到有一天，我覺得我腦子里面，有些記憶開始失去，不經意地失去。我是不會忘記任何經過的事情和說過任何一句話的！」

甦碧寒再也不問了，就只是低頭在那里哭泣。然後忽然抬起頭說道︰「難道你就這樣算了嗎？就任由蕭劍岳奪走一切都屬于你的東西嗎？」

雪羽微微一愕，道︰「其實，那些東西本來也未必屬于我。當然，就算那樣，我也不想讓他拿走！」

「那我們就要趕緊行動了，要不然就來不及了！」甦碧寒趁著話題，將她在密室里面竊听到所有的事情全部說了出來。然而，她發現雪羽臉上卻是沒有任何的變化。

「現在他們呢，他們在哪里？」甦碧寒說完後，忽然緊張問道。

「誰？」雪羽道︰「甦清秋和蕭劍岳嗎？他們和許多人，都已經趕去燕家了，大概明天就會舉行訂婚典禮！」

甦碧寒道︰「那我們要趕快，趕快去破壞他們的陰謀！我們現在就出發！你和虞遠很熟，你馬上去打電話告訴他，將這個陰謀告訴他！」

雪羽緩緩搖了搖頭。

甦碧寒愕然道︰「為什麼？」

「我擔心，那樣會破壞掉甦清秋的計劃，更加擔心他會因此而改變了計劃！」雪羽說道。

甦碧寒驚詫，良久後面色方才轉為正常，道︰「為什麼，為什麼你要這麼說！」

「因為，我的計劃套著他的計謀，他的計謀一旦破壞，我的計劃也破壞，失去了一擊致勝的機會！」雪羽回答道。

甦碧寒絕美的臉蛋開始變得無比的蒼白，彷佛比她最最虛弱的時候還要蒼白無色，接著她緩緩說道︰「那麼得知我逃脫出來後，嚴密無比的他們，或許已經改變了計劃是不是？那麼這次你與甦清秋蕭劍岳的戰局就不能勝利。我逃出來，或者說我活下來，使得你的計劃流產是嗎？」

「是的！」雪羽點了點頭說道。

眼淚頓時飛快從甦碧寒的大眼楮傾瀉而出，她什麼話也說不出來，只是靜靜看著雪羽。

「我真的不該活下來的，我真的不該拼命活著，然後拼命想辦法將這個秘密告訴你的！」甦碧寒哭泣著緩緩說道。

「失去了這次機會後，還能夠戰勝他們嗎？」甦碧寒問道。

雪羽輕輕地搖了搖頭，道︰「時間不夠了，整個世界給我的時間，都已經不多了！」

甦碧寒從雪羽的懷抱中離開，然後緩緩站直了嬌軀，任由眼淚從臉頰上滑落到鏡子上。

「那好，我回去，我回去死，死在河流下面的發電機組里面！」接著，甦碧寒停止了哭泣，冷冷說道︰「反正，我什麼都沒有了！」

雪羽沒有回答，就只是看著地面。

「那樣，那個披著我爹爹人皮的妖人，就會覺得我已經死去了，不會將她的秘密泄露出來了！」甦碧寒冷冷說道︰「那樣，他的計劃就不會改變，那樣你的陰謀也不會流產了！」

雪羽依舊沒有說話，而是將目光從地上移到天花板上。

甦碧寒終于忍不住，淒慘的哭泣如同杜鵑泣血一般。

雪羽沒有回答，而是轉身走進了房間里面，拿出了一套衣衫，卻是和甦碧寒落水之前穿的衣衫一摸一樣，然後遞到甦碧寒的面前。

甦碧寒將鏡子一推，那鏡子頓時砸在地上，摔個粉碎。

而甦碧寒豐滿起伏的天體，頓時赤裸裸地暴露在雪羽的眼前，一點也沒有遮掩。

「我不知道我痴戀你幾年！」甦碧寒緩緩說道︰「反正從我知道我生活在黑暗之下的時候，我就開始對幼小的你，我的未婚夫產生了一股畸戀，現在就會這十幾年的畸戀，劃一個句號吧！」

說吧，甦碧寒環上雪羽的脖子，張開小嘴深深穩住了雪羽。

甦碧寒的嘴唇很軟，但是明明很火熱的，卻又顯得如同冰一樣的冷，一樣的灰暗。

這深深的一吻，是纏綿的，是痴情的，是痛恨的，是絕望的，是殘忍的，因為甦碧寒因為吮吸，嘴角滲透出一絲血絲。

「啊！」甦碧寒以用力一咬，結束了這次深吻。然後看著嘴巴鮮血淋灕的雪羽，甦碧寒在大廳里面，緩緩地穿上了美麗的衣衫，就彷佛臨刑前的貴族一般。

甦家河流下游的一個發電站里面，飄著一股奇異的香氣。

「嘎！」天空上，一只烏鴉淒厲的鳴叫。接著一群變異鳥同時如同箭一般，齊齊從天上俯沖而下，鑽進一間雪白的房子中，然後在里面發出淒厲的叫聲。

頓時，發電機廠里面人的一驚，飛快趕到雪白的房子里面。

「啊！」頓時，一聲尖聲的驚呼傳出，然後人也飛快跑了出來。

只見到發電機里面輪轉葉中，一個蒼白的女子塞在其中，躺在兩片鐵葉子中間，長長的頭發垂落在地，本來美好的嬌軀已經被極其擠壓扭曲成為一種詭異而又恐怖的形狀。衣服差不多已經完全沒有了，唯有那張面孔，依舊清晰可見，全身的肌膚被水浸泡多日後，顯現一種讓人不寒而栗的慘白，浮腫的肌膚顯得無比的淒慘，唯有大大而又空洞的眼楮，述說著她的痛苦和絕望。

看著那個發電站的人驚叫跑了出來，站在遠處樹林中的雪羽微微一笑，然後轉頭走開。拿出一個電話，撥通了一個號碼道︰「你們可以出發了，從我們九號別墅的那個入口進去。進去後，哪里如同迷宮一般，但是里面的地圖我畫得清清楚楚，只要根據上面的地圖走，就可以找到我說的那個人！」

半個小時後，甦清秋接到了一個電話，是銀衣打過來。

「師父，發現了甦碧寒的尸體，在被卷進發動機組中，已經死去一天多！」銀衣淡淡說道。

「ni確定！？」甦清秋淡淡問道。

「確定！」銀衣回答道。

「知道了，ni馬上趕到燕家來，開始部署我們的計劃！」甦清秋道︰「那些弓箭手已經過來了嗎？」

「是！」銀衣道︰「最後一撥剛剛訓練完畢，正在出發，總共三千六百人！」

而幾乎與此同時，蕭劍岳也接到了一個電話，是罌粟打過來的。

「少主，在甦家發電機組中，發現了一具尸體，是甦碧寒的！」罌粟聲音中充滿了無比的尊敬。

「ni確定！」蕭劍岳問道。

「屬下確定！」罌粟道。

「那好，你現在趕回燕家！」蕭劍岳問道︰「黑袍武士以及所有的刺秦高手全部到達燕家周圍了嗎？」

「最後三百人已經出發，刺秦所有的高手，六個小時前已經到達！」罌粟回答道。

※※※※※※※※※※

H市，曾經叱吒風雲，因為最頂尖的家族勢力燕家就盤踞于此。

燕家逝去，H市也跟著逝去。燕家那美輪美奐的莊園，也僅僅只留在人們的記憶中。因為它太過于美麗，所以久而久之人們都懷疑，是不是真的有過這個美麗的莊園，還只是自己的一個幻想，因為距離燕家的毀滅，已經太久遠了。

燕家是一個獨立的所在，方圓幾十公里的路，山，水，都是燕家的。除了燕家，再也沒有任何屬于其他人的東西存在。

而那座美輪美奐的莊園，就坐落在這幾十公里的中心深處。當然，現在就只剩下一堆拒絕腐爛的廢墟。

本來，這里是那些飛禽走獸的樂園。那些看守遺址的隱世高手們，彷佛都不愛走動，也不愛說話，整天除了吃飯就是打坐。不過他們的實力，卻是讓天下人都震撼，所以十幾年來，盡管很多人知道燕家里面有著數不清的珍寶和秘密，但是卻幾乎沒有人敢踏進這里一步，因為那樣都會被無情擊殺。

當然，小鳥和老鼠等例外。

所以，整個燕家一直處在無比的安靜中。那些前來覓食或者居住的老鼠和鳥兒，不知道是不是因為知道地下埋有無數冤魂，所以不敢出聲叫喚。

所以，燕家十幾年來，一直都是一種讓人不寒而栗的安靜。

但是此時的燕家，卻是氣息涌動，變得一點都不安靜。當然，其實一點也不喧鬧。

只不過，一下子進來了幾千人。臨時搭建的建築，盡管有些倉促，但是卻一點也不寒磣。表面看去，同樣顯得富麗堂皇。

在廣場中間的那座臨時大禮堂，更是宏偉雄壯。燕家公子和四位未婚妻的訂婚儀式，就在里面舉行。

為了表示對燕家的尊敬，所有前來的人都將車子停在了燕家的勢力範圍之外。然後徒步走了幾公里，來到燕家莊園的遺址中，住進早已經準備好的臨時建築中，無比熱切談論著這個燕家少主。

對于這個人，他們早就不陌生。而且一貫來，也都是習慣了仰視的目光。此時變了一個身份後，這個人更加變得高高在上，彷佛再也觸摸不到。

廣場的另外一個角落，搭建了一個透明的大房子，里面是供人擺放禮物的。

此時，透明房子里面的禮物，已經如同一座山一般。里面的禮物，站在外面透過晶瑩剔透的牆壁可以看得清清楚楚。

幾百年前的瓷器，幾千年前的寶石；古代皇帝把玩的如玉，歐洲皇後的項鏈；埋藏在墳墓里面幾百年的字畫，躺在木乃伊邊上幾千年的刀劍。

每一件東西都是那麼的價值連城，每一件東西都足夠引起上流社會的瘋狂，然而此時卻靜靜躺在著里面，等著它們新主人駕臨觀賞。

四大世家是今天半個主人，所以派來了大批的家奴。男的穿著黑色的禮服，女的穿著藍色的套裙，穿梭在賓客中間。恭敬而又殷情地觀察著你的每一份需要，姍姍有禮地听從每一道吩咐。

珍貴的美酒，鮮美的食物，在每個侍男侍女的手中，轉到每個賓客的手中，最後進入他們的嘴里面，但是饞人的香味，依舊留在空氣中，這種香味盡管不如二十年前時的味道濃郁，但是也不差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