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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獨闖天涯》第431章
第十三卷 第四百六十七章

又爭執吵鬧了數句後,終於以逍遙的起身告一段落。一劍沖天和流月的臉,最終也只能是囫圇吞棗地拿衣袖抹了兩把,頭髮到是梳理地整整齊齊。

四人各提精神,暫時拋卻了眼前的憂傷,一頭扎進了樹林。

四人衣袖飄飄,步履輕便,輕功都是有些造詣的。風蕭蕭又把葫蘆掛回了腰間,此時隨著身形左搖右晃,引得一劍沖天和流月不住地側目。看到兩人那如饑似渴的表情,風蕭蕭心下一寒,又神不知鬼不覺地塞回懷裡。並暗自發誓,絕不再讓二人看到這葫蘆。

此番出林可就比來時迅捷多了,不大一會已經穿出樹林來到了山路上。有逍遙這個華山老牌弟子在,更是一點耽擱都沒有,直奔華山的復活點。

風蕭蕭妄為自稱是曾經的華山弟子,根本沒有去過華山復活點,此時自然要向逍遙打探一番復活點周邊的環境。聽來倒也平淡無奇,無非就是城裡的復活點是被房屋環繞的廣場,而此山野間的復活點便是被怪石樹木所包圍。

奔出幾步,流月忽然有些遲疑地道:「要不要先去傳送點接應些人手。」

一劍沖天傲然道:「不必了,有我就行。」

流月點了點頭道:「那走吧!」

卻不料一劍沖天又在後面大呼:「真不去啊,我剛才只是順口而已。」

流月愣了愣,一劍沖天道:「要我一個人頂,除非小風的酒借我喝。」

一陣風聲,風蕭蕭已經飄在數米之外,聲音徐徐傳來:「去接應人手。」

三人連忙跟上,一劍沖天不屑道:「真是小氣。」逍遙和流月以沉默應對。

如此一路奔波至華山腳下,一路走來都沒有看到半個路人,這奇怪的現象自然已經可以說明,華山的傳送點的確被控制了。但是如何控制的?難道一傳送出來的人便即射殺,這樣復活點那裡不知要堆多少人了。

四人各懷心事,轉眼已經看到不遠處傳送點處的小亭子。負責接送的車伕百無聊賴,獨自一人東張西望。四人的眼睛盯向了周邊的樹木草叢,偷襲這些菜鳥哪裡還要費什麼周張,幾人互相一打眼色,各飛一角。

待落入樹木草叢後,先是傳出聲聲驚呼,緊接著便是刀光、劍光、血光,一聲聲的驚呼化為慘叫。

片刻後,逍遙、流月、一劍沖天已經各自鑽出,聚於亭中,身子自然不免有增添了些許血跡。但四下一望,卻不見風蕭蕭的蹤跡,正待去找,一旁的高高的草叢瑟瑟,風蕭蕭的身子逐漸鑽出,渾身上下雜草叢生,吐了口吐沫,悻悻地道:「媽的,這邊沒有人。」

沒有理他,逍遙對流月道:「叫人吧!」

流月點頭道:「我已經告訴飛雲了,他自會安排。」

一劍沖天收劍入鞘道:「我們先去,不必等他們了吧!」

說著三人飛奔而去,風蕭蕭還在整理服裝,連忙大呼:「等我啊!」

說著發足狂奔,輕功全力施展,片刻已追上三人,更是幾個瀟灑地起落後,飄落到三人身前,回眸一笑道:「你們追得上我嗎?」言罷長笑聲中,腳下絲毫沒有容讓,一溜煙已是漸進漸遠,前面一個轉彎後,已經沒了蹤跡。

一劍沖天和流月只覺得胸中一口悶氣,比釋手洗二人墜崖還讓人覺得壓抑。逍遙卻在一旁抿嘴偷笑,兩人正覺奇怪,已見風蕭蕭又風一般的從轉彎處轉回,站在那裡等著三人。

待得三人走近,只見他面紅耳赤,不好意思地道:「媽的,不認路。」

兩人立時明白逍遙為何偷笑,看來逍遙對風蕭蕭的瞭解,還遠在二人之上啊!

接下來的一路,風蕭蕭自然遭受百般嘲笑,「白癡」以及和它意思相近的所有詞彙都一個個在風蕭蕭身上找到落腳之處。風蕭蕭有心反唇相譏,可惜眼下缺少有效的論據,一切言辭都顯得蒼白無力。

逍遙一路沉默不語,只是頗有興趣地聽著三方的對罵。這懸崖邊,傳送點和復活點,三點之間的距離並不近,即使四人輕功不弱,也花了不少時間,此番逍遙自是聽了個過癮。

形將進入高潮,逍遙忽然拉住三人,示意禁聲。三人一凜,只當復活點已在眼前,連忙閉上嘴巴,收拾心思。瞬間,高手風範已經油然而生,一劍沖天更是酷得和剛才判若兩人,惹得風蕭蕭又在心裡大罵了五百遍虛偽。

逍遙輕聲道:「有人。」

三人面面相覷。方才只顧得爭吵,完全忘記了什麼「眼觀六路,耳聽八方」的高手準則。三人非常委瑣地委身逍遙身後,跟著逍遙的腦袋左轉右轉,輕聲問道:「在哪裡!」

逍遙搖了搖頭,如此吵鬧的情況下,他能聽到動靜已是十分不易了。

正沒奈何間,一聲呼嘯已然響起,風蕭蕭生怕其他三人沒聽到,大吼道:「快閃。」自己第一個躍開,遠遠得躍開,他知道這是驚風的「梨花」。

其他三人的反應也都不慢,各朝一方躍去。逍遙藏身草叢,一劍沖天和風蕭蕭隱身樹後,卻是流月這一躍之處沒什麼藏身的好所在。

就此時,又是一聲,一道白光已朝射向流月所在的方向射去。

流月一聲大喝,不閃也不避,迎風一刀斬去。離他較近的風蕭蕭都感覺到了一股氣流。再看流月,長髮亂舞,衣帶飄飛。

一道寒光一閃而落,迎上「梨花」飛至的白光。

白光紛灑,已不是自己炸開,更像是被流月這一刀劈開一樣。但刀勢並沒有就似結束,沿著「梨花」飛來的方向,地上雜草突然向兩旁裂開。緊接著「啪嚓」一聲,數米之外的一棵大樹劇烈晃動,樹葉如雨點般落下,中刀處木屑橫飛,一道刀痕數米外都是清晰可見。

樹後一條人影隨之飛出,重新隱入林中。誰都認得出那是驚風。

但此時三人都沒心思理會,大家更注意的是流月這驚天動地的一刀。

風蕭蕭還得提防驚風的飛刀,縮身樹後問道:「又是什麼招?」

流月道:「流影月無。厲害吧,要不是距離有些遠,剛才一刀就劈死他。」

幾人方才除去傳送點的人,對方在復活點一復活,鐵旗他們自然也就知道他們的動向,似時驚風又玩他的老花樣,跑到林子裡來以耳代目,利用眾人在這昏暗的空間中先天不利的局面,施以偷襲。

風蕭蕭道:「你們先去吧,驚風留給我來對付。」

流月卻有些不甘,但看到風蕭蕭那決斷的眼神,嘴還是嚥回肚子裡。和一劍沖天、逍遙一打眼色,三人忽然一起奔出。

風蕭蕭此言本是故意,原想驚風一定會出手阻攔,自己抓住這機會一刀結果他也就是了,不想驚風居然真沉得住氣,飛刀沒有出手,任由三人離去,真成了風蕭蕭獨身一人留下應付他的局面。

驚風的聲音飄忽而至:「蕭老闆,你還真有遠見,知道我會送你坐專列去復活點,所以叫他們先走啊!」

三人已經行遠,卻還記掛著風蕭蕭。主要是沒了他,流月和一劍沖天一時沒了爭吵的對象,頗有些不適應。

片刻後,逍遙忽然又做出了禁聲的手勢,兩人再次一緊張,四下打量道:「又有人?」心下卻是奇怪,以自己的身手,現在也是一心一意的,有人怎麼會沒有察覺。

逍遙卻是一指身前道:「馬上就要到了!」

一劍沖天側耳一聽,卻沒有什麼打鬥聲,心下奇怪。流月一拉兩人道:「先看看形勢。」

逍遙點點頭,輕輕幾步上前,並示意兩人跟上。幾經折轉,一片空地已經出現在三人眼前,此時卻是站滿了人的空地。正是華山處的復活點。

荒山野地的,規模不比城市,這塊空地佔地面積也要小得多。而且也沒有什麼明確的限界,三人努力伸長脖子,終於,飛雲、劍無痕、花為伴、柳若絮……一個個鮮活而又熟悉的面容已經出現在了眼。但三人不約而同,此時都在人叢中尋找著崖下魂和閒樂的身影,三人都比較好奇這二人此時是什麼表現。

幾眼下來,人暫時還沒找到,局面卻有了一定的認識。

鐵旗盟的人,此時都在圈在外圍。鐵旗、行雲還有「天殺」這邊的高手,都各持方位站定。「諸葛弩」之類的利器是明目張膽地亮著,這其中已經有方才四人在傳送點除去的人了。

而飛雲這些人,此時處在安全之極的復活點中,那叫一個閒情雅致。有的橫在地上睡著覺,有得打坐練著功,完全視外圈的鐵旗盟人於無物。再細一打量,這些人基本都是高手,而像之前飛雲帶著的那些身手不算頂級的幫眾,此時卻不在當中。

第十三卷 第四百六十八章 靜坐示威

圈外的鐵旗等人臉拉得極長,顯然是鬱悶之極。他們的計劃,原也料到有一部分人可能不及推下懸崖就會死到復活點來,因此復活點原本就是計劃的一部分。而這部分人,鐵旗打算逼在復活點內,待那邊全部結束後,再勸說他們為己用,或是再做別的處理。

而令狐沖正是引發這次計劃的關鍵。他們在發現令狐沖時,也是想著有關「獨孤九劍」任務,自然想盡辦法和令狐沖勾通。結果一無所獲,但卻知道了令狐沖對向他挑戰的人是來者不拒,而且只傷人,不殺人,立刻想到可以充分利用。

利用兩方在自己手下安排的臥底,將這個消息透露出去,引兩伙人來到崖邊。原以為飛雲、釋手洗兩伙人在聽到任務的消息,再親眼看到令狐沖時,肯定會不顧一切地去搶奪任務。哪知雙方居然異常的冷靜,料到此事有些異常,竟決意先除去驚風等人再說。如果驚風就此完全消失,放棄任務,是人都會想到其中必有古怪。

不得已,只好徹底發動圈套,將眾人圍入陷阱。此時,事情的發展已經不在驚風鐵旗的最佳設想內了。他們已經只想著能扔一個算一個,復活點這邊的安排已經開始著重起來。

但「獨孤九劍」的魅力之大,驚風等人也估計不足。他們也沒想到,在圈套已經如此明顯,而且多了一劍沖天和劍無痕這樣的強援,已經有機會突圍衝出的情況下,這幫人竟然還念念不忘任務的事情。終歸又走上了原本設計的路線。

當時鐵旗正帶著人往回趕,卻收到驚風的消息,說一切已經盡在掌握,因此才留守崖邊,沒有再過來。

結果卻又是一次出人意料。驚風、鐵旗在令狐沖身上沒少花功夫,始終探不出什麼任務的苗頭,而兩人不願太多人知道這令狐沖的存在,以免走漏消息,故風蕭蕭觸發任務的這種條件,他們是無論如何也實現不了的。更何況這任務都說不上是風蕭蕭在做,更像是令狐沖在做任務,越有網游常識的人,越想不到居然會有這種事。

計劃完全的失敗了。雖然也收拾了對方幾人,但自己的高手是全軍覆沒。

眾人鬱悶得只能困住這些在復活點的人出氣,不料此後又有崖下魂、劍無痕等人掛了過來。還出現了十三少、袖裡雲這些本不該出現的人物,大家都知那邊一定又起了什麼變故。

具體情況鐵旗他們當然是不知道的,十三少、袖裡雲過來後立刻就下了線。鐵旗等人一心期待再死個什麼人過來,結果最終等到的是他們在傳送點埋伏的諸葛弩手們。他們自然知道,崖邊的高手們,馬上就要過來了。

不過更讓鐵旗鬱悶的,還是此刻眼前復活點中這些人悠閒的神態。被困圈中,對方卻也是不急不燥,聊天的聊天,練功的練功,根本沒有要突圍的意思。飛雲還告訴鐵旗:「鐵旗兄,這樣耗下去,我們一個個都成了頂級內家高手了,你們還是抓緊時間想想辦法吧!」

此說法雖然荒誕,但似乎又的確可能成為事實。復活點,本就是一些窮苦人家用來修煉內功的安全所在。此時被困其中,練內功自然是既經濟又實惠的消遣方式。

其他人紛紛附和飛雲的說法,不少人當即以身作則,立刻練內功給鐵旗看。

鐵旗臉上一青,也立刻指揮手下開始輪流修煉,更是安排了一些人去就近練級,部分人負責下山採購。安排的聲音自是無比響亮,故意讓飛雲他們聽到,擺出了一付要和他們死掐的架式。

而一劍沖天他們來時,正巧已經是鐵旗指揮大家起來,準備迎接外敵的時候,因此才沒有看到圈內圈外雙伙玩家靜坐示威的奇觀。

一劍沖天三人看也看夠了,互相一點頭。流月第一個從草叢中一竄而出,一刀也跟著劈出。正是之前剛剛演示過的招數「流影月無」。

看不到的氣勁澎湃向前,彷彿是「圓月彎刀」瞬間暴長了數倍。望向這邊的幫眾剛剛瞅到有人出來,還沒看清是誰,已覺得氣勁壓身,話都說不出來。轉眼的功夫,這數人就來到了圈內飛雲等人的身邊。

還沒來及驚訝,草叢中又是六劍飛出,寒光閃過,就見六道血箭直衝雲霄。飛雲他們身邊又多了六個夥伴。

這出手的,自然是一劍沖天。六劍飛回的同時,一劍沖天從草叢中躍出,收劍,落到流月身旁。

兩招,身前就已是一大片空白,普通玩家哪有人還敢上前,個個把目光投向了他們幫中的高手們。但高手何嘗不是雙腿打顫,在一劍沖天這種級數的高手眼裡,他們一樣是菜鳥。

兩人傲然而立,藐視的目光從眼前眾人臉上逐一掃過。流月突然回頭,看到身後那邊草叢只是劇烈晃動,始終不見逍遙,奇怪道:「幹什麼,還不出來。」

逍遙焦急地聲音傳來:「這破草,纏住我腳了。」

流月無奈地回頭,對一劍沖天道:「小風的朋友。」

一劍沖天點頭道:「我明白。」

等逍遙拎著「青冥劍」,滿臉通紅地草叢裡鑽出來時,這邊鐵旗已經下令「諸葛弩」對準了兩人,瞬間箭如雨下。一劍沖天將流月拉到身後,伸劍一抖,六劍亂顫,弩箭紛紛跌落腳下,一劍沖天冷笑道:「我看看你到底有多少箭。」

鐵旗一揮手,兩群人從左右夾擊上來。流月逍遙一左一右迎上,瞬間已經撂翻數人,圈中的飛雲也是振劍一揮道:「兄弟們,拼了。」

眾人在圈中的悠閒只是表面現象,實際上心裡也是窩火之極。這遊戲如果只能天天蹲在圈裡練內功,那還有什麼可玩的,眾人其實都在等著這突圍的時候。

此時飛雲一聲令下,眾人頓時如下山的猛虎,一齊衝出,去和一劍沖天三人會合。

但他們是在圈子正中,一劍沖天他們卻是在圈子最外圍,如果隨隨便便就會合,他們也早就突圍衝出了。

一夥人剛一踏出圈外,立刻遭到迎頭痛擊,而且是鐵旗帶著行雲暗影吹雪三才之類的高手迎頭痛擊。再加上少量的諸葛弩手從旁助陣,些許暗器人才在外面放冷箭,飛雲等人立刻覺得衝出去相當有難度。沒兩分鐘,飛雲又是一聲令下:「先回去。」

眾人立刻又踏迴圈內,留鐵旗盟的人在圈外張牙舞爪。雖然沒什麼大的損失,但眾人心中都是一涼。此番打鬥已不同於崖邊,懸崖邊時,鐵旗最希望的是重傷眾人後扔下懸崖,所以一干手下都被囑咐過出手不能太狠,要害部位堅決不能下手,冷箭之類的招數更是使不得,這才讓飛雲這些人在人數極度劣勢的情況支撐這麼久。如今就在復活點邊,沒有了什麼懸崖,鐵旗的目標已是殺得一級算一級,殺到零為止。這下手哪裡還有保留,明槍暗箭,插咽喉砍腦袋挖心臟,使得都是最具威力的招數,飛雲等人自然覺得難以抵擋。

這些一劍沖天三人都看在眼裡,他們這邊都是些菜鳥,應付不難,而且一成混戰的局面,「諸葛弩」也不得不停了下來。一劍沖天一聲大喝道:「通道來了。」

六劍拼成的風車旋轉飛出,眼前數米立刻化為空白。風車勢頭不減,一路朝復活點處飛出。沿途眾人都是避之惟恐不及,哪裡還有人敢擋。圈中諸人已經躍躍欲試,就待從這條暫時的通道衝出。

忽然從旁傳來一聲暴喝,鐵旗掄開了膀子砸過來一記本壘打。一劍沖天一驚,生怕六劍被鐵旗的「盤龍槍」吸了去,匆忙向回一收,已覺得六劍被一股所扯,左手也過來握劍,雙臂運勁,猛然一扯。

這一下,風車有如脫了韁了野馬,既沒被鐵旗吸住,也沒被一劍沖天收回,斜著飛向一個不為人知的角落。

一劍沖天大急,飛身就要去追,鐵旗看出這六劍此時已脫離了一劍沖天的控制範圍,連忙指揮部分手下過去攔截。一面仰天狂笑道:「一劍沖天,沒了『七絕旋風劍』,我看你這一路怎麼殺過去。」

一劍沖天微微一笑,突然還劍入鞘。雙手一伸一沉,腳下塵土飛起,向落擴散,竟成一個圓形。一劍沖天腳下一錯,身子急速旋轉,竟是邊轉邊向前移動,像個陀螺一般。

眾人都看傻了眼,等到了身前才想起阻攔,紛紛操了傢伙就當頭砍去。哪知兵器卻到不了人身,一道無形的氣牆擋在其中。眾人不及詫異,一劍沖天的身子已經更近一步,眾人只覺一股大力向自己扯來,完全控制不住,一轉眼的功夫,自己人已經飛出,跌落在地時,一劍沖天人已經轉出好遠。

鐵旗大驚,又想親自上前阻攔,卻已是不及,一劍沖天旋出一段後,突然原地不動,伸手一探,寒光一閃劍又在手,已經散落在地的六劍略一顫動,立刻拔地飛回。沿途也沒閒著,數道血箭交相輝映,六人軟軟地倒下。

一劍沖天回頭一笑道:「我拿不回嗎?」鐵旗為之氣短。

而一劍沖天大展神威之時,風蕭蕭正在林中屏息凝神,探察著驚風的所在。

第十三卷 第四百六十九章 林中陷阱

樹林中一片寂靜,風蕭蕭抬起頭,樹頭隨風搖役,彷彿天在移動一般。

驚風誇下海口要送風蕭蕭回復活點,但在三人身影消失後,卻遲遲不見他的動靜。

風蕭蕭知道這種局面下是對自己不利的,但不知為何,此時卻有一種興奮的感覺。難道自己也是喜歡對極限的挑戰?風蕭蕭禁不住想著。

忽然,甩手就飛出一刀。

風蕭蕭明白自己如果不弄出點動靜,肯定是找不到驚風的。

但這一刀的呼嘯聲過後,樹林裡很快就繼續沉寂下來。難道驚風已經不在了,風蕭蕭忍不住要懷疑。死盯著流月他們三人消失的方向,一點動靜都沒有,驚風顯然還在自己附近。

樹林裡藏身固然容易,但想一點聲音都不發出地移動卻頗具難度。由於驚風這個變態人物的存在,讓大家都對自己的聽力水平有了很大程度的忽視。事實上,任何人的耳力都有差異,而風蕭蕭的耳力在高手中可算是一等一的,這他自己早有察覺。只是因為驚風的過分變態而被掩蓋了而已。此時他耳朵豎起,身遭數米如果有什麼異響,肯定也是逃不過他的耳朵。只不過是比不上驚風精確罷了。

這一刀沒有試探出任何動靜,想來是驚風識破了自己的詭計。風蕭蕭暗自發愁,想不到人民群眾的智力水平提高如此之快,自己第一次使的詭計對方就已經不上當了。

如此只能以身相誘了,風蕭蕭突然身子從樹後竄出,卻不是飛起,而是大踏步地踩上地上的枯枝殘葉。這一踩還用上了內功,剎時「噶喳」之聲直衝霄漢。聲音之響已不用什麼驚人的耳力,只要長個耳朵就已經足夠。但驚風依然沒有動靜。

風蕭蕭一臉的鬱悶,此時自己身遭已無掩飾。能在樹林裡這樣全方位的暴露自己,那可是件很不容易的事了,但驚風就是不動,弄得自己一點脾氣也沒有。忍不住開口大罵了幾句,但對牛彈琴時起碼還有個碩大的牛在眼前,此時罵的人卻連個鬼影都不見,風蕭蕭罵了幾句便覺索然無味。

乾脆一轉身,一邊走一邊回頭喊道:「你不出來我可走了啊!」

「我真走了啊!」

「我走了!」

「你再也追不到我了!」

風蕭蕭三頭一回頭,兩步一搖手,轉眼已走出數步。忽然身後一聲輕響,雖然細微,風蕭蕭卻聽得清楚,正是人踩在枝葉上所會發出的聲音,風蕭蕭不動聲色,嘴裡一邊嘟囔,忽然猛得一個倒飛,身子在半空中已經轉過,直朝聲音處傳來處奔去。眼睛瞪得溜圓,此方向如果再有任何異動,已經絕逃不過他的眼睛。

風蕭蕭要得就是驚風暴露個大至方位,然後自己逼近,還怕他不露出形跡。想來他的目的就是攔住自己,自己假意要走,還怕他不露面,風蕭蕭暗自得意。

飛出數米風蕭蕭便放慢了眼步,仔細地打量著眼前的一草一木,心知驚風必然就藏身於此處的某地,只待自己把他逼出來。風蕭蕭緩步向前,此時他終於嚴格按照一劍沖天「眼觀六路,耳聽八方」的要求來操作,周圍一切盡收眼底。

身前不到五米處忽得又是一聲輕響,風蕭蕭心頭一喜。但依然是不動聲色,假意未察,繼續向前,但注意力已經完全集中在了那個方向。

風蕭蕭一步一步地逼近,心下抵防著驚風突然出手。想不到驚風竟然如此沉得住氣,此時依然一動不動。風蕭蕭也漸漸緊張起來,此刻每近一步,自己躲開對方突然襲擊的機會便要降低一分,難道驚風就是在等那一刻嗎?畢竟他的「梨花」刀對自己威脅不大,這點驚風應當也清楚得很。

想至此,風蕭蕭的腳步已有些猶豫,不由地更慢了幾分。

但猶豫的功夫到底也踩出了幾步,忽然就在眼前的一棵樹後一道黑影閃出,幾乎一出現時就已在風蕭蕭身前,與此同時手一揚已朝風蕭蕭的臉上刺來。

風蕭蕭雖有心理準備,但事到臨頭任是有了些慌亂。此時只見黑影一閃,寒光已到自己眼前,不及細想,匆忙伸手挾上。

寒光就像是被挾斷一般,立刻熄滅在風蕭蕭的指間。風蕭蕭頭上冷汗直冒,心下卻仍不免得意。對方一擊不中,兵器也不要了,立刻向後躍開。風蕭蕭張手就待一刀,卻是忽然一愣,眼前之人,並不是驚風,居然是毒陽子。

毒陽子的笑容頗為詭異,風蕭蕭心下不由有些惶惶,難道自己又中了什麼圈套。

只聽得毒陽子嘿嘿一笑道:「蕭老闆,你的飛刀怎麼不出啊?嘿……我的刀是那麼好接的嗎!」

風蕭蕭心下一寒。毒陽子的意思他很明白,顯然這又是一把浸過毒的匕首。風蕭蕭只覺得頭皮發麻。

一聲長笑自身後的上方響起,風蕭蕭不用回頭已猜到必然是驚風。只聽得驚風笑道:「蕭老闆,我有時真想不通你這腦袋是怎麼長的,你怎麼就這麼認定了林子裡只有我一個人呢!」

風蕭蕭緩緩回頭,驚風的身子從樹上徐徐飄落,又是一笑道:「躲也要往高處躲,這我可是從你那學來的。」

風蕭蕭沉默不語,驚風繼續道:「平日伶牙俐齒的蕭老闆,現在怎麼不說話啊?小陽,怎麼回事?」

毒陽子走過前來道:「我聽說,在運功逼毒的時候,是不能開口說話的,否則就會前功盡棄。」

驚風長長地「哦」了一聲後,又一臉疑惑地道:「逼什麼毒?」

毒陽子非常配合地道:「蕭老闆這人不厚道,總是動不動就抓人家東西,但我們有的人喜歡在自己東西上塗點花啊、粉啊、劇毒啊什麼的,他就管不著了。」

驚風點點頭道:「哦,那你這東西上塗得是什麼?」

毒陽子淡淡地道:「沒什麼,就是我最近新研究出來的,近來比較中意的一種毒藥罷了!」

驚風問道:「是毒藥?」

毒陽子又道:「準確來說,是麻藥。」

驚風皺眉道:「這麻藥又有什麼用?」

毒陽子道:「也沒什麼用,最多也就是讓人的手腳不聽使喚罷了。」

驚風又問:「手腳不聽使喚又有什麼用?」

毒陽子道:「手腳不聽使喚,雖然不及讓人失去意識的麻藥厲害,但好在持續的時間能更長久一些。」

驚風又問:「能有多長久?」

毒陽子道:「那要看各人的內功修為和對毒藥的抵抗能力了。蕭老闆的內功深厚,而且我聽說他逼毒很有兩下子,藥效肯定被壓制到最低了,這樣一來,大概也就有個十分鐘上下吧!」

驚風皺眉道:「十分鐘!要在十分鐘裡帶一個人趕到懸崖邊,似乎是不可能的事。」

毒陽子點頭道:「的確不可能。」

驚風道:「那怎麼辦?只殺他一級我實在是不甘心。」

毒陽子道:「我有個辦法,老大你看。」說著,毒陽子從懷裡掏出一樣事物。

驚風望著那東西道:「繩子?布?這有什麼用?」

毒陽子道:「既然沒辦法扔蕭老闆下懸崖,咱們只有把他藏起來。」

驚風道:「藏起來?」

毒陽子道:「先將他的手腳縛起,蒙住雙眼,塞住嘴,就在這樹林裡找個沒人的角落,往樹上一捆。即使他還能發消息,但他也只知道自己是在華山的樹林中,這林子如此之大,不知道他的朋友們能不能找到他。」

驚風道:「這樣,以後他只要上下線,都是被捆在樹上,眼前看不到東西,嘴裡喊不出來話,只能這樣被捆著等著。」

毒陽子道:「也許有一天蕭老闆也會被人找到,不過那一定是很久以後。江湖的發展之快,誰都不敢想像,這樣久以後重出江湖,蕭老闆也許已經只是一個小嘍囉。」

驚風道:「這樣的小嘍囉,咱們當然是不怕了,但你怎麼敢肯定他會很久以後才被找到?」

毒陽子道:「因為咱們不可能把他隨隨便便扔在路邊,既然是藏,當然是不容易被人發現的了。」

驚風道:「這樣說,蕭老闆豈不已經沒救了。」

毒陽子沉思道:「我想是的。」

不料風蕭蕭此時忽然道:「我說,那個……」

驚風和毒陽子像被蠍子蟄到一樣,就差沒跳起來,驚風此時不瞧風蕭蕭,卻是直盯著毒陽子。

毒陽子一臉地驚訝,卻是一邊搖頭一邊道:「不可能,絕不可能這麼快就把毒逼出來,絕對不可能。」

驚風略覺得放心,轉而瞪著風蕭蕭道:「你又有什麼花樣?」

風蕭蕭很是愜意地道:「既然都把我捆起來了,那麼拎到懸崖邊似乎根本不是什麼有難度的事,你們的腦袋是怎麼長得?」

驚風和毒陽子面面相覷,實在搞不懂風蕭蕭這是在玩什麼花樣。不過捆起來就可以方便地帶去懸崖邊,兩人竟是真的一時未想起來。

而風蕭蕭又在此時發話了:「還有個事我想問一下,如果手沒挨到你那匕首,我也會中毒嗎?」

第十三卷 第四百七十章 驚風的下場(上)

兩人由面面相覷改為目瞪口呆,毒陽子失聲叫道:「不可能。」

驚風直盯著風蕭蕭有半分鐘,忽然大笑道:「蕭老闆,差點又被你騙了,你還想玩這套,但你這樣做等於是在告訴我:這毒你一時半會都解決不了。我現在是更有把握了。」

風蕭蕭輕聲道:「是嗎!」

這兩個字驚風似乎是聽出了一些惶恐的味道,更加得意地道:「蕭老闆,你是個墨守成規的人,就像你躺在房頂、坐在茶樓都是同一個位置,飛刀射人專射喉嚨一樣,當敵人是近距離地攻擊你時,你必然是用你那招『捕風捉影』捉對方的兵器。我說得對嗎?」

風蕭蕭點頭道:「你說得很對。你還真瞭解我。」

驚風眼睛一斜又道:「何況毒陽子的匕首現在還被你抓在手裡,你要吹牛,怎麼也應該把東西扔了再說啊!」

風蕭蕭抬起右手道:「你說的是這個?你眼睛有癌症嗎?這是匕首?」

風蕭蕭右裡的,根本不是什麼匕首,就是他的飛刀--「疾風無影」。

驚風臉色微變,方才風蕭蕭的手落在身下,樹林中光線又不是太好,他只看得風蕭蕭手中是拿著什麼東西的,說是匕首,其實完全是自己的推測而已。但依然故作輕鬆的道:「蕭老闆到底還是有點頭腦的,還知道把手裡的東西換一換。」

風蕭蕭連連搖頭歎息道:「就算我墨守成規,難道你認為我在手裡有兵器,遇到近距離攻擊時,也會固執地把兵器塞回懷裡,再空手用『捕風捉影』來抓嗎?難道你就知道我的『捕風捉影』只能空手時使嗎?」

這一次驚風的臉色是真的變了,而毒陽子更是已經開始一步一步地向後挪,努力讓自己離風蕭蕭更遠一些。

驚風盯著風蕭蕭手中的「疾風無影」,眼神閃爍不定。

風蕭蕭又搖頭道:「想不到你更固執,既然你還不相信,我只好證明給你看了。」說著,目光已經溜上了一旁的毒陽子。

毒陽子死盯著風蕭蕭根本就沒放鬆過,此時一迎上他的目光,往日被踩在腳下的心理陰影頓時浮現。一聲怪叫,拋開手中的東西轉身就張牙舞爪地逃去。

風蕭蕭揚手就是一刀,毒陽子沒有半分機會,應聲倒下,瞬間已化白光而去。

轉回頭來,凌厲地瞪向驚風。驚風似時哪裡還有半分懷疑,身子一邊急晃,一邊準備揚手拋出了他的「梨花」。

但此時,驚風眼前只看到寒光一閃。

同樣是光,卻是比剛才射向毒陽子的那道光不知要快出多少。

總之是驚風完全沒有能力抵抗的一道光。

驚風的手明明是向前揚起,似時卻伸向了身後,手上滿是鮮血,手中的「梨花」已經脫手飛出,換上的是風蕭蕭的「疾風無影」,卻不是拿在手上,而是插在手上。

驚風面如土色,一方面,「梨花」根本不是自己攻擊扔出的,而是手中吃痛而把捏不住跌落,這樣卻要算是遊戲中的「丟棄」,這種情況下,自動回復的功能當然不會啟動。

另一方面,風蕭蕭這一刀明明可以直接取自己性命,卻偏偏要射向傷害最低的部位,到底有什麼企圖。

驚風望向風蕭蕭,卻看到風蕭蕭正捧起葫蘆在喝酒。

明白了這酒的價值,風蕭蕭當然是盡可能的淺嘗即止了。如果不是必須得喝一定的量,風蕭蕭恨不得只是拿舌尖舔一舔。

喝完放下葫蘆,望向驚風。

他看到驚風雖然右手劇痛,卻不及時上藥,而是向某處走著,而那裡完全不是逃走的方向,反而是更靠近自己。待他發現風蕭蕭已經喝完酒在注意著他時,立時臉色煞白。

風蕭蕭的眼睛忽然一亮,他發現自己身前不遠處,一柄通體雪白的飛刀安然躺在地上。風蕭蕭雖然並不詳知「梨花」的模樣,但此情此景,立時明白了大概,當下哪裡還有猶豫,飛身上前,卻是和驚風一般的目的。

遊戲中雖然受傷部分不同對生命的降低就各不相同,但只要流了血,就會對總體的實力有一定程度的影響。驚風此時右手被風蕭蕭射了個手穿孔,要不是刀還留在上面上早就已經像噴泉了,此時跑起來已經是搖搖欲墜。更何況他離「梨花」本來就遠,而和他賽跑的又是全江湖跑得最快的人。

風蕭蕭幾乎一步都沒跨完整身子就已經到了。一俯身將飛刀拾起,驚風臉上一付滅絕人倫的樣子。即使是稀有暗器,在被丟棄時也和普通稀有武器一樣,是沒有任何系統保護的。驚風知道,自己的這一寶貝暗器終於又離自己而去了。

風蕭蕭拾起立刻朝飛刀望去,明白無誤地看到:暴雨梨花刀之梨花。其他內容風蕭蕭匆匆掃過,只注意了兩行:攻擊時宛若繽紛盛開的梨花;自動回復。

風蕭蕭歡呼雀躍,直接的行為表現是:飛身起來一腳,把尚在一旁賊心不死的驚風踹到了一邊。

這記「風捲雲殘」之下,驚風成了真正的傷殘人士,倒在地上只有出的氣,沒有進的氣了,生命已經危在旦夕。

風蕭蕭連忙上前,先將「疾風無影」拔了回來,然後迅速給驚風敷上了金創藥。驚風雖然快死,但意識還是很清楚,風蕭蕭的行為,讓他大感恐懼。

風蕭蕭微微一笑道:「我雖然墨守成規,但也比較願意吸收新東西。」

說著,風蕭蕭匆匆轉去,將毒陽子丟下的繩子、布等若干綁架用具拾了回來。乘金創藥藥效還沒有完全回復,驚風毫無反抗之力,將其五花大捆。

風蕭蕭雖然沒有這方面的有關知識,但毒陽子留下的繩子實在是長,長得讓風蕭蕭還是捆出了一些藝術性,驚風此時已經酷似埃及木乃伊。

滿意地盯著自己的傑作,風蕭蕭長出了一口氣,此時的驚風,眼中有不甘,有驚懼,若干種複雜的情緒摻雜在一起,造就了他此時複雜的眼神。

風蕭蕭將驚風拎起,掂了掂份量,隨後拋到樹下,接著自己剛才的話道:「而且我吸引了新東西後,還會加以改進,比如我就想到了捆起來扔懸崖這你們一時沒想到的事。」

驚風顯然早已有了覺悟,此時風蕭蕭的話對他來說不過是一次證明。臉上最終也只是浮現了一絲失望的神色,最後一點希望終於破滅。

風蕭蕭卻話鋒一轉道:「不過,我還可以給你個機會,如果你抓住了,我也可以不扔你下去。」

雖然驚風向來覺得風蕭蕭是鬼話連篇,但此時依然是眼睛一亮。

風蕭蕭又道:「不過,在此之前……」說著,風蕭蕭蒙上了驚風的眼睛,塞上了驚風的嘴,接著又道:「先給帶你換個地方,省得有人來打擾。不過我也要警告你一下,如果我發覺有人來救,你的機會也就不復存在了。」

黑暗中,驚風只覺得被風蕭蕭拎在手上,一陣顛簸,不知過了多久,風蕭蕭解開他的遮眼布,驚風放眼一瞅,還是樹林。

風蕭蕭坐到了驚風對面,拔出了他嘴中的布團道:「機會來了!」

驚風直盯著他,不知風蕭蕭有什麼把戲。

風蕭蕭道:「首先,你那個『暴雨梨花刀』的飛刀刀法,能不能借我看看?」

驚風臉上有些痛苦,隨後道:「的確有這配套的刀法,沒了飛刀,刀法是也沒用了,不過這刀譜也不能給予、交易。你應該是知道的。」

驚風強自克制,但還是有一股怨恨的味道從字裡行間透露,風蕭蕭卻也不在意,微微一笑道:「嗯,我想也是,其實我也不需要,只是用這個問題考驗你一下,機會繼續。」風蕭蕭嘴上這樣說,心裡卻忍不住一陣肉痛,這種配套的武功武器,少了任何一樣,都是極大的損失。

雖然剛剛表現了並不在乎這兩樣東西,但風蕭蕭還是忍不住立刻又問道:「那我用『梨花』刀也會炸開嗎?」

驚風臉上抹過一絲譏笑,隨後道:「會炸,而且你想讓它不炸都不行。」

風蕭蕭反問:「你可以?」

驚風道:「我不但可以讓它不炸,更可以隨意操縱它飛出多遠時炸開,而你,這個距離是固定的。」驚風毫不掩飾,他越是這樣說,風蕭蕭當然是越會覺得失望,他知道要拿回飛刀已不可能,只能是在這上找些快感了。

風蕭蕭明知他的心意,卻還是控制不住地感到失望。狠狠地瞪了驚風一眼後又道:「之前懸崖邊你中我一刀卻沒死,是怎麼回事。」

驚風道:「你的飛刀我們根本沒辦法對付,但你這個習慣我們注意很久,我只是找人做了一個護頸而已。」

風蕭蕭一皺眉道:「就這麼簡單?什麼護頸這麼輕易就擋住了我的飛刀?」

驚風苦笑一下道:「輕易?你沒受這一下你怎麼知道是輕易?你知道那護頸用了多少珍貴的材料嗎?只為了攔你這一刀,而且只是一次性的,用了這次下次就沒得用了。」

風蕭蕭一笑道:「當然是一次性的,你原以為這次之後就沒以後了。」

第十三卷 第四百七十一章 驚風的下場(下)

風蕭蕭所說一點不錯,其實驚風所做的防範都不是為了親自對付風蕭蕭。照原定計劃,所有人都應該是令狐沖搞定,他弄這麼一個東西,只不過是為了以防萬一。他明白,如果風蕭蕭的超音速飛刀要孤注一擲的話,自己肯定是最受他歡迎的目標。

眼前的機會十分難得,風蕭蕭搜腸掛肚地尋找著一些自己想不通的事情。但事情往往就是這樣,你不需要時,它排著隊在你腦海中出現;真的要用到時,卻又一時半會反應不過來。

思前想後了半天,風蕭蕭才問出一個:「你們怎麼知道花為伴的身份的。」

驚風道:「先是因為你喊出了『三才劍』他們三人的名字。知道這三個人名字的,就是今天最初你們在亭子邊遇上的我們八個人而已。所以我已經可以知道這八個人中有人是有問題的。你應該也記得在樹林裡時,我聽到你們的動靜立刻讓大家四散隱藏。這是我故意安排的。我事先已和他們約定,在樹林裡聽從我的信息進行躲閃,只要一收到我發來的消息,立刻就換藏身之處。此外還特意強調,為了抓緊時間,聽到消息提示聲就可以動了,不用看什麼內容。」

風蕭蕭回憶著當時的情景,而驚風繼續道:「而我當時其實是在暗中觀察著幾人,因為我知道這個時候,你們一定會和這個人聯繫來探知我們的位置,而這個人再聽我的消息命令時,就會有遲疑,因為他必須要看內容才知道是不是應該躲閃。在試過幾次後,我就已經確信是花為伴了。只有他,在我的消息發出時,總是比別人要慢上半拍。」

解了這個問題,風蕭蕭又陷入冥思苦想,須臾後恍然大悟,說話聲音幾乎已經有些顫抖,略帶激動地問道:「那個你們一起,卻又不是時常露面的,曾經在襄陽山谷BOSS那裡打敗過逍遙的那個人,他是誰?」

一直有問就答的驚風此時居然有了一絲猶豫,這讓風蕭蕭更加期待,他已經知道這一定是個自己知道的,並且會很意外的名字。

須臾,驚風臉上浮現出惡毒了笑容,並做出了回答:「是我從哪裡來。」

風蕭蕭一陣愕然,這的確很是讓他意外了一下,脫口便即反問:「真的假的?」

驚風道:「不過我們的關係並不是你想的那樣,我從哪裡來並不屬於我們『天殺』,他只能算是合作者。嘿,你們的朋友我從哪裡來,事實上也在背地裡做著你們想不到的事,你想得到嗎?」

風蕭蕭一愣,隨即反應過來,我從哪裡來後來在懸崖邊暴發的事情驚風他們這邊還是不知道的,當下不動聲色地道:「那今天的行動你們沒有和他合作?」

驚風道:「怎麼可能。就算我不想,當消息透露到釋手洗那邊時,我從哪裡來也肯定會主動跑來問我。」

風蕭蕭道:「不過你其實是想將計就將,順手把我從哪裡來也除去是嗎?」

驚風遲疑道:「這個,我剛開始真沒這麼想,只是準備見機行事的。」

風蕭蕭冷笑道:「見機行事?那意思是不是如果有機會,最好鐵旗也能一塊收拾了。」

驚風沉默不語,顯然風蕭蕭說中了他的心思。

風蕭蕭長歎了一口氣,自己這些人眼中是個異類,這些人自己又何嘗能理解的了呢!

隨後風蕭蕭立刻醒悟,山腳下的傳送點被埋伏的「諸葛弩」控制,他們剛才殺過去時還一切健在。很顯然,樹林中後來出現的奪寶奇謀帶著的諸葛弩那些人,是事先就藏身在那裡的。我從哪裡在早已從驚風那裡得知了地點,所以也是早早做出了安排。在那時自己就應該想到我從哪裡來和驚風他們必須有著關聯。至於怎麼隱藏,遊戲裡下線就是最完美的藏身之法了,這伏兵才是真正的神出鬼沒,風蕭蕭已經領教過多次。

而我從哪裡來會埋伏這些人,他的目標肯定不單單只是某些人,他想得一定也和驚風一樣,如果方便的話,所有人一個不留得全部除去是最好的。想至此,風蕭蕭心頭一陣寒意。

看著驚風那一直以來都沒變的惶恐眼神中多出的一絲得意,風蕭蕭笑道:「你現在是不是很想看看我們這邊自己人亂起來的情景。」

驚風不語。

風蕭蕭道:「你難道沒察覺,我們這邊少了些什麼嗎?」

驚風一陣疑惑,忽然反應過來,訝聲道:「我從哪裡來和釋手洗!既沒有出現在復活點,剛才也沒有和你們一起過來!不對,之前我都已經死過來了,但之後飛雲和幾個人又掛了過來。你們……你們把釋手洗和我從哪裡來除掉了。」

風蕭蕭想不到驚風會想到這上去,苦笑一下道:「不要把所有人都想得和你一樣。其實在你掛了以後,我從哪裡來已經毫不客氣地暴露了自己。」

驚風不解道:「那他現在怎麼又……」驚風當然記得當時的情形,除了風蕭蕭所有人重傷倒地,應該是很容易控制的局面,難道是令狐沖又一次出手了。

風蕭蕭苦笑了一下後道:「事情當然都沒有絕對了,你之前也以為自己萬無一失了,結果還不是功虧一簣。」

兩人開始陷入沉默。風蕭蕭有心情想想事情,木乃伊一樣的驚風卻是心神不寧。風蕭蕭問的東西他完全是實言相告,兩人有問有答,互問互答,似乎聊得還挺投機,驚風差點都忘了自己的處境。此時再看來,怎麼也覺得風蕭蕭好像完全沒有要放了自己的意思。

又過了片刻,驚風忍不住道:「你還有什麼事要問?」

風蕭蕭搖搖頭道:「也許還有很多,不過我已經懶得問了。」

驚風語音顫抖:「那就放開我吧!」

風蕭蕭斜了他一眼後道:「我什麼時候說要放了你了。」

驚風臉一綠,隨即道:「哦,你是要殺了我,那就快動手吧!」只要不掉懸崖,死上一級也是幸福的事,驚風終於也有機會體驗了。

風蕭蕭繼續搖頭道:「我好像也沒說要殺了你。」

驚風只覺得一陣眩暈,幾乎忍不住就要破口大罵了,但實在是不敢刺激風蕭蕭。只得努力裝出可憐狀道:「但你也沒說過要扔我下懸崖。」

風蕭蕭甜甜一笑道:「現在說行不行?」

驚風面目猙獰,在地上掙扎著滾來滾去,嘴裡叫道:「你這個騙子。」心中雖有千萬惡毒的話,待到出口卻只是這麼樸實的一句,驚風只覺得一股怨氣沉沉地壓著自己,比身上綁著的繩子還要緊。

風蕭蕭一伸手,方纔的布團又塞回驚風的口中。驚風一邊發出「唔唔」聲一邊咬牙切齒,如果不是那塊布夠大,驚風已經把它給吞下去了。

緊接著眼睛又被蒙上,人也被風蕭蕭拎起。這次的驚風就不如上次一般配合了,努力進行著掙扎。全身關節都已被風蕭蕭牢牢捆住,卻仍能扭出難度係數堪比體操運動員的動作,人的求生意志有多強烈,可見一斑。

風蕭蕭哪裡管他這麼多,只管大步飛奔。驚風心中焦慮、憤恨、無助、失望,多種感情攙雜一起,都已到達了頂點。按照武俠小說的說法,這種時候最容易一不小心衝開任督二脈,成為絕世高手。但可憐的驚風只是鬱悶地想吐血。可惜嘴還被堵著。

不知過了多久,風蕭蕭的腳步忽然停下。驚風扭了一路早就已經放棄了,此時心中一股悲驚,自己在遊戲中的一切歷歷在目。聽說人在真正的臨死前也是這樣,驚風卻覺得就是讓自己死恐怕也比不上現在難受。

風蕭蕭的手已經鬆開,驚風閉上了眼,其實他眼睛本來就什麼都看不到,這只是下意識地動作。表明自己的徹底放棄和失望而已。

但驚風很快地就落了地,快得他剛才那個閉眼的動作都還沒有完成。驚風一愣,雖然看不見,還是轉著腦袋,執著地完成了「四下打量」這個動作。

風蕭蕭的聲音響起:「知道這是哪嗎?」

驚風說不出話,只能是搖了搖頭。

風蕭蕭道:「嗯,我也不知道,你就在這待著吧!」

驚風一陣眩暈。這不就是他和毒陽子給風蕭蕭設計的結局嗎!原來風蕭蕭的真正目的是在此。這此乎比不上掉懸崖直接,但淒慘程度卻毫不示弱。

自己也不知這裡是哪,唯一可以肯定的,這裡是華山。驚風已經在想,如果叫自己那些朋友、手下來找自己,找一天兩天也許能堅持,但如果一直找不到,變成一星期,一個月,甚至更長,誰還能堅持?大家進來玩得遊戲是武俠,不是捉迷藏。

等意外的被人發現?這不是沒有可能。但這意味著,你得天天上線等意外。天天上線,動也不能動地等人?雖然自己現在被捆得像個木乃伊,但並不代表自己就有木乃伊那一呆就是上千年的耐心。

驚風幾近崩潰,如果可能,他願意抱著風蕭蕭的大腿苦苦哀求。

只可惜,他聽得出風蕭蕭的腳步聲已經漸行漸遠。

最後傳來一句話:「他媽的,這是哪?我又迷路了!」

驚風心中更如死灰,睜著眼的人都走暈了,這地方有多深刻可想而知。這,也許是自己在江湖中聽到的最後一句人聲了,雖然自己依然存在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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