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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魔傳》第674章
第三十卷 離開(下)-第三十五卷 業 八五一、憂慮

 韓一鳴連叫了幾聲:「阿土!」它頭也不回,宛如聽而不聞,此時它跑得極快,身軀張馳,不多時已消失在天邊!韓一鳴並不想追趕,師兄說阿土是伏地獸,該是靈獸的一種,這樣跟在羅姑身邊本來就有違常理,它在羅姑身邊不知多久了,它來去必有它的緣故,現下,韓一鳴已知它為的是狂飆的靈力。它察覺了狂飆的靈力,前來找尋這份靈力,相機得到這份靈力。現下這靈力已重歸狂飆,即使韓一鳴全然不懂,也知狂飆轉世了,靈獒王重得靈力,因此阿土逸去,再不復回來。

 他看著阿土離去的方位,這邊眾人都趕過來,韓一鳴回過頭來,兩位師姐已趕過羅姑身邊來,一位師姐抱著凌風雲,另一位師姐扶起羅姑來,沈若復道:「怎樣?」那位扶起羅姑來的師姐探了探羅姑的鼻息,又按了按她的脈搏道:「不妨事,她只是靈力耗盡了。歇息過後,還會回轉過來。別的都沒甚。」聽得羅姑沒甚,韓一鳴放了心,畢竟大家一路同來,著實也不希望她因為助了狂飆,她便有甚損傷。沈若復道:「師兄,師姐,咱們在這裡歇息歇息,待羅姑回過神來,咱們便走。」

 馮玉藻道:「那好,畢竟我也有些擔心了,咱們這麼久沒有見到丁師弟了。始終有些不放心,他好歹是靈山的掌門,平波是絕不會放過他的。」韓一鳴心中一凜,他心中也有這個懼怕。沈若復歎了口氣道:「我便是擔心此事我沒辦好。我們一路之上,只有起始被平波門下跟隨著,後來,我們皆不曾再遇上他們。我不擔心別的,我只擔心我們本來是要引開他們的。結果他們竟然不吃這一計,直接去與丁師兄為難,那我們不在身邊……」韓一鳴這時才知自己心中也有這個擔憂,只是不曾這樣清楚明白的想過。等了一等,道:「那我們如何是好?若是平波去為難丁師兄,我們又不在丁師身邊。」

 一通言語說中各人心中的隱憂,眾人言語了,過得一陣,塗師兄道:「這就是多心了。咱們在丁師兄身邊自然是盡心盡力的,不讓掌門師兄受到平波的欺負。那,難道別的師兄弟在丁師兄面前便不會全力維護丁師兄麼?這話咱們連想都不必想。不是麼?咱們都是經歷了這些許事的。若有二心,早就有了,咱們沒有二心,跟在丁師兄身邊的同門一樣不會有二心的。咱們就不用多想了,等羅姑歇息過來,咱們趕過去便是了。」實則人人都知是這個理沒錯,只是關心則亂。一來大家分開時日長久了,二來平波確實不會放過丁五及同門,因此不擔心,也是做不到的。但擔心又能如何?

 眾人都不言語了,各自都坐下歇息。韓一鳴也想靜心歇息,卻是心中說不出的擔憂,哪裡靜得下來?歇了一陣,心中始終是各種各樣的念頭此起彼伏,千頭萬緒,不知該如何才能平靜下來!看了看各位師兄,沈若復是若有所思,但神色之已有掩不住的焦慮。兩位師姐面容沉靜,目光也頗為冷靜,這一點令韓一鳴著實佩服,二位師姐與白櫻師叔從前那靜謚的神情全然相似,沒什麼區別,但卻沒有白櫻師叔那樣的淡漠。白櫻師叔還是卉木,因此不能有那樣繁多的凡人情思。二位師姐想必是追隨她的時日長久了,因此神情舉止上,都有了幾絲她的意味。

 倒是馮、付、塗三位師兄神情較為安詳。卻也不是因此便說他們不在意丁師兄,韓一鳴知曉,他們也是著實在意的,丁師兄絕對是一個好掌門,也足以擔當一個掌門。他雖不多言語,但心智始終清明的,靈山的倒塌,靈山派弟子的流散,還真不能怪丁師兄,他已盡力而為,做為一個掌門,他沒讓靈山落入平波手中,雖說靈山是自己斬碎的,但韓一鳴這時已知曉,在斬碎靈山這事上,丁師兄要擔當的遠比自己多得多。

 自己不是靈山掌門,別人說起來,也只說自己有膽識,修為好,居然將靈山斬碎,是為了保全靈山派的名聲。但到了丁師兄面前,同樣的事,卻全然變了,人人都會說,丁師兄無能,沒有與靈山共存亡,靈山沒了,一個空頭掌門,還有甚臉面?靈山是毀在了他的手上!這些話無論如何,靈山的同門是不會當真的,但是平波一夥,是絕對會當真的,並且就算是人人都知曉這事的來龍去脈,也難保別人不這樣想!

 他這裡如熱鍋上的螞蟻一般,但羅姑卻是一時三刻回復不過來,甚而連醒都不曾醒來,雖說已耽擱了這許多時刻,但到了這時,韓一鳴還是覺得這等待太過難熬,卻是不能出聲催促。起身走到一邊無人處,站了片刻,又轉回身來,在原處坐下。卻是坐不過片刻,又起身來走動。走了兩回,馮玉藻道:「韓師弟,你來,你來。」馮玉藻也是年長師兄,但與司馬凌逸卻全然兩樣。細看起來,馮師兄更像一位長輩,也更有年長師兄的樣子。司馬凌逸是才氣四溢,而馮師兄卻是沉穩持重!韓一鳴走到馮師兄身邊,馮玉藻道:「師弟,你坐!」

 韓一鳴強耐著滿心的憂慮,在一邊坐下來,馮玉藻道:「你很擔心,可師弟,擔心是全然沒用的。不是麼?」韓一鳴看著馮玉藻,這位師兄這樣沉穩,真是令人羨慕,馮玉藻面上沒有絲毫的擔憂,也看不出他心中所想。馮藻道:「韓師兄,我有一句話說與你聽。」韓一鳴連忙站起身來道:「請師兄賜教!」馮玉藻道:「賜教不敢當,我只是看韓師弟你憂急不堪,才想與你說這話的。我知師弟是個性情中人,可咱們這樣擔憂全然無用。不如靜下心來等待。」韓一鳴定了定神道:「師兄,等待麼?」馮玉藻道:「是,便是等待。凡事都是要等待的,不是麼?尤其此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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