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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驚鴻》第39章
第39章 坦誠對 …

 夏淵定定看著這個俯首在自己面前的人,忽而笑了,他說:「我倒是聽不懂你的話了。」他拍了拍荊鴻輕顫的背脊,「你先起來,我想看看你。」

 荊鴻僵硬地直起身來,夏淵打量著他慘白的臉色,心中竟閃過一絲快意——他忍耐了這麼多天,那個一直裝模作樣、強作鎮定的人,終於要在他的面前支離破碎。

 夏淵脫了鞋襪爬上床,像是從前睡不著來找他一樣。

 「你說你是謝青折……」他伸手撫摸荊鴻的臉頰,「可你長得一點也不像他。你知道麼,自從我想起在千華寺的那些事,他的樣貌我無時無刻不在回憶,生怕自己哪一天又想不起來了。如今我閉著眼都能畫出他的臉來,反正……絕不是你這樣的一張臉。」

 他的聲音有種壓抑的低沉,字字句句都敲打在荊鴻最後的偽裝上。

 荊鴻閉了閉眼:「殿下,人之軀體,不過皮囊,縱是換了皮囊,曾經做過的事、犯過的錯,亦是擺脫不掉的。」

 夏淵一點點勾勒著他的眉目輪廓:「也對,世間之大,想來那些返生秘術、借屍還魂之說也不是絕無可能。何況你的性子與那人確實相像,對我好的時候,當真是把心把肺都掏給了我,然後冷不丁地,再給我一個『大驚喜』。」

 夏淵湊近他,狀若親暱:「既然你說你就是謝青折,那我說你是蒙秦的奸細有什麼不對?你不是蒙秦王最器重的上卿嗎?」

 荊鴻的嘴唇血色盡褪,張了張口,艱難道:「我……不再是了。對於蒙秦來說,謝青折已經死了。」

 夏淵呵呵笑了出來:「是啊,他死了。傳說謝青折是積勞成疾而死,看來他對那個蒙秦王,還真是情真意切啊。」

 兩人目光相觸,荊鴻被夏淵眼中的寒意激得一凜。他知道夏淵疑他,又不知該如何解釋,他躊躇了很久,只憋出一句:「……不是病死的。」

 「什麼?」夏淵沒有聽清。

 「謝青折不是病死的。」

 「不是病死,你的意思是……死於非命?」夏淵瞇了瞇眼,心思電轉,「以謝青折在蒙秦的名望,能對他下手的,只有蒙秦王吧。」

 荊鴻沒有回應他的猜測,他斂了目光,半掩的睫毛投下了一片陰影。

 夏淵忽然覺得心中一陣煩悶:「怎麼?不想說?」

 荊鴻澀然道:「那時候……他是君,我是臣。」

 夏淵冷眼看他:「君要臣死,哼,好一對明君賢臣。」

 荊鴻想要辯解,卻是如鯁在喉。有些事情不會隨謝青折的死一了百了,他銘記在心,但恐怕永遠不會再提及。

 「你不說也罷,我想過,也許是那個什麼蒙秦王看我做了太子,想利用我對華晉造成威脅,順便把當年在千華寺留下的禍患做個了斷,就把你這個奸細派了過來。不過這些天我難得頭腦清明,心說天底下大概不會有這麼不稱職的奸細——沒有哪個奸細會盡心盡力教我修文習武,更不會不顧一切為我掃清阻礙、費盡心思輔佐於我。」

 夏淵的手指劃過荊鴻的脖頸,在他跳動的脈搏處來回磨著:「所以我一直不明白,你為什麼會出現在我身邊,你若真是謝青折,再次接近我,究竟要圖什麼。」

 「我接近你,是要贖罪。」荊鴻抬眼,「贖我害了你,錯了命盤的罪。」

 「什麼命盤?」

 「蒙秦王之所以懼你,是因為他聽信命盤所述,怕自己『一生紫氣,盡散於淵』。」

 「呵,沒想到那個蒙秦王還信這些,為一句鬼神之說就害我,他還真是未雨綢繆。」夏淵諷刺道,「不過這話我愛聽,真的假的啊,我能打敗他?」

 「人總有私心,一朝為王,心在雲端,不問蒼生問鬼神本是人之常情,殿下不也忍不住要問是真是假。」荊鴻就事論事道,「更何況他昔日親眼所見,命盤無一處說錯,自然顧慮得多些,也怪我當時沉不住氣,什麼都與他說了……」

 「我不過是諷他一句,用得著這麼駁我嗎?」夏淵聽他為那蒙秦王說話,當下心中躥火,「好,很好,你人都死了,還惦記著你的舊主子呢。」

 「殿下,我不是……」

 「夠了,我不想聽你表忠心。」夏淵勉強壓下怒火,語氣卻仍是諷刺,「你既說是人之常情,那今日我也來問問鬼神。你告訴我,你怎麼會知道命盤說了什麼。」

 荊鴻頓了頓,歎了口氣道:「殿下是否還記得謝滄海其人?」

 夏淵皺眉思忖:「記得,你說過他是個什麼奇人,因前朝有人逆天改命,他便預言亂世將起,還讓後人引以為戒,但那不是些志怪傳說嗎,與你我有何相關?」

 荊鴻道:「殿下,臣便是臨祁謝氏的後人。」

 夏淵一愣:「臨祁、謝氏……你是說謝青折……」

 荊鴻頷首:「謝氏一族精通鏡語窺天之術,當年我欲助蒙秦王爭逐天下,給殿下你下了癡瘴,不曾想竟是篡改了天命,終是作繭自縛,只能以一介罪人之身,來解這個局。」

 「你辛辛苦苦給我下了毒,又偷偷摸摸來給我解毒,當真有趣。」夏淵冷笑,「而且你下手確實巧妙,我至今都不知道自己是怎麼著了你的道。」

 「是癡魘蟲。」荊鴻解釋,「殿下體內所種下的癡魘蟲是用謝青折的血馴養的,若是直接用母血解瘴自是無礙,但臣如今算是借屍還魂,就有些麻煩,用同族人的血亦可解除,只是為不傷宿主,須重新馴養,所以耗時頗久。」

 夏淵問:「同族人?你現在這副身體是誰?」

 荊鴻黯然道:「這副身體原名謝驚鴻,也是謝氏血脈,說起來本是我的侄兒輩,只可惜……突生變故,魂歸離恨,便被我借了軀體。」

 「原來如此。」

 「正是如此。」話都說完了,荊鴻再次跪伏,「臣自知無赦,但求一死。」

 「死?」夏淵靜默半晌,嗤笑一聲,「你害我當了十年的傻子,受了那麼多非議屈辱,如今要我給你痛快一死?你想的倒美。」

 荊鴻僵著沒有動,所以他看不見這一瞬夏淵真正的神情。

 他的話中透著瘋狂、掙扎、狠戾,但他望向他的,分明是一雙泫然欲泣的眼。

 燭火微微跳動了一下,打破了漫長的沉寂。

 夏淵收斂情緒,五指插進荊鴻發間,將他生生拉了起來:「我說了,我要看著你。我要仔細看看,你這副身體究竟是我的荊輔學,還是我的謝哥哥。」

 荊鴻被迫直起上身,兩人之間離得太近,呼吸中都混著對方的溫度,但他卻覺得一陣心寒——此時此刻,他不知該如何面對夏淵。

 「為什麼不看我?」夏淵問。

 「……」荊鴻不敢看他,更不敢看他眼中可憐可恨的自己。

 「好,既然你不想看我,那要這雙眼也無用了。」

 下一刻,荊鴻的眼睛被覆上一塊織錦,他不知夏淵要幹什麼,再試圖睜眼,只能看到一層模糊的燭光。

 「謝青折,」夏淵說,「我長大了,你卻還是那個年歲,你等了我十年,又來到我身邊,好讓我報復你是嗎?」

 「好,那我就成全你。」

 腰間繫帶散開,一襲涼意鑽進了衣襟,荊鴻不由得瑟縮。夏淵不知何時坐到了他的身後,他感覺到一個溫暖的胸膛貼在自己後背,心跳隔著衣服一下下傳遞而來。

 「這些年你想過我嗎?」

 「記得嗎?我說我一定會找到你。」

 「謝哥哥,你為什麼要那樣對我呢?」

 他擁著他,一句一句地問,灼熱的氣息就在耳邊,撒嬌一般。荊鴻驀地怔住,雙手攥緊,掌心的汗水浸濕了滑落而下的衣角。

 他看不見身後的人,看不見這十年的光景,他掉進了那場噩夢的延續。夏淵的聲音與那個五歲的孩子重疊,他在質問他,為什麼要那樣對他。

 謝哥哥。謝哥哥。

 不,不要喊了……

 後頸被不輕不重的嚙咬,再細細吮過,皮膚上便留下一層水光,一隻溫軟的手在他心口處逗留。夏淵掐了一下他因寒冷而挺立的乳尖,語氣天真:「粉巷的姐姐說得沒錯,男人這裡摸起來跟女人真的不一樣。」

 荊鴻緊咬牙關,嚥下了一聲呻吟。

 夏淵吻著他的耳垂:「謝哥哥,當年你抱著我哄我喝藥,現在換我抱著你了。風水輪流轉吶,你說是不是。」

 荊鴻本能地想要躲避,卻被兩隻手臂箍得更緊。夏淵又重重掐了一下,刺痛中夾雜著一絲麻癢,荊鴻猛地仰頭,側臉正擦過夏淵的嘴唇。

 夏淵愣了愣,微涼而柔軟的觸感轉瞬即逝,卻讓他體內湧上一層潮熱,熱度從心口蔓延開來,到了四肢百骸。

 他想擁有這個人,一直都很想,無論是十年前,還是十年後。他理不清自己對這個人究竟是何種感情,他只知道,自己再不會像年幼時那樣,眼睜睜放他離開。

 夏淵就勢啄了下他的臉頰,像是孩童最單純的親吻,夏淵一點點觸碰著荊鴻的額頭、鼻尖、唇角,眼見著他蒼白的臉逐漸恢復血色,染上一層淡淡的紅。

 指尖向下移動,劃過的地方都引起了陣陣顫慄,夏淵隔著褻褲揉弄著荊鴻的下身,他動作粗暴,荊鴻痛得蜷起了雙腿。

 「痛嗎?」夏淵故意加重力氣,「這點痛你就怕了?我當時……可比這樣痛多了啊。謝哥哥,你真是狠心……」

 「求你……別說了。」荊鴻崩潰了,他茫然地抬頭,看向夏淵的方向,伸手摸索著他的臉,十年的悔恨傾瀉而出,他一遍遍地說:「對不起,對不起……」

 蒙眼的織錦上暈開水漬,夏淵吻上去,感覺到下面顫動的眼睫。

 他解開他眼前的束縛說:「你不再是我可望而不可及的『仙人』了,你也不過就是,就只是,一個懦弱的囚徒。」

 織錦滑落的瞬間,荊鴻尚未回過神來,便被一把按在了床榻之上,熱烈的吻侵入他的口中,挑逗、翻攪,逼著他與他勾纏。

 恍惚中荊鴻終於意識到,這不是那個五歲的孩子,這是他的太子殿下,一個該是恨他入骨的人。他覺得很難堪,卻無力反抗,若這是他要給他的懲罰,他有什麼資格反抗。

 是啊,夏淵說的對,他不過就是一個懦弱的囚徒,從蒙秦逃到了華晉,從一個君主的牢籠,逃到了另一個君主的牢籠。

 「荊鴻。」

 夏淵喃喃著喚他,沒有再喊他「謝哥哥」。他的聲音沙啞,掌心滾燙,帶著與方才截然不同的急切,一寸寸燒灼著身下之人的肌膚。

 荊鴻聽到他這樣喚自己,有種得以解脫的輕鬆,竟也受到了慾望的波及。這一年來,他時時提心吊膽,過著近乎自虐的日子,身體自然是一直壓抑著,如今敏感處被反覆舔弄,未等他反應過來,一聲呻吟已經洩出。

 像是得到了鼓勵,夏淵含住了荊鴻的乳尖,牙齒細細磨著,就為了逼他出聲。然而荊鴻下意識地咬住胳膊,硬生生忍了下去。

 身上越發燥熱,夏淵有些難以自控。與他新婚之夜那昏沉而又難受的感覺不同,這次他的頭腦清醒,他知道自己渴望的是什麼。他漲硬的分身抵在荊鴻下腹,前端已經濡濕一片,焦躁地在他身上磨著,荊鴻那一片皮膚都讓他磨紅了。

 他在荊鴻的後穴處幾番按壓,手指進出了一會兒,那種緊實溫暖的觸感令他無比興奮,但他最終還是強忍著想要進入的慾念,他摸了摸荊鴻腰腹處殘留的傷痕,嘖了一聲:「煩死了,還沒好全嗎。」

 傷口附近的嫩肉被他這麼一撓,痛癢難當,荊鴻皺眉悶哼了一聲。

 夏淵以為自己下手重了,一垂首,看見荊鴻的下身也起了反應,不禁笑了起來:「你也很舒服對不對。」

 玉柱挺立,很直也很漂亮。夏淵伸手為他套弄,看著他因為自己而意亂情迷:「我的輔學大人,父皇沒有選錯人,你真的教會我不少好東西呢。」

 他手勁很巧,又是刻意要給荊鴻嘗點甜頭,總挑著荊鴻的敏感處撩撥,不久,荊鴻悶在手臂中嗚咽一聲,射了出來。

 夏淵握住他的手腕,將他的胳膊從口中拿開:「不想出聲?可以,你不要折磨自己了,我來替你捂著。」他讓荊鴻跪坐在自己身前,將分身堵進了他的口中,微微向前頂了頂,「但是這個不能咬。」

 荊鴻有些被噎到了,眼角給逼出了淚水。

 夏淵執拗地在他口中馳騁,愈發脹大的慾望頂得荊鴻十分辛苦,他只能竭力配合夏淵,慢慢吞吐舔舐,讓自己好過一些。

 夏淵覺得自己全身的毛孔都舒張開來,他按著荊鴻的後腦,看他在距離自己最近的地方臣服,滿足感隨著快感層層疊加,直到淹沒了他的頭頂,他低吼一聲,分身沒來得及退出去,不少白濁留在了荊鴻的口中,嗆得他直咳嗽。

 較長時間的窒息讓荊鴻眼前發花,根本連坐也坐不穩,夏淵緩下呼吸,讓他靠在自己懷中,為他擦去臉上殘留的污跡。

 「唔……」荊鴻被嘴唇上溫軟的觸感喚醒,他怔怔望著近在咫尺的那張臉。

 「你在想什麼?」夏淵問他,「你在想,我一定是在懲罰你,是嗎?」

 荊鴻疲憊地眨了眨眼,嗓子裡的苦澀讓他說不出話來。

 夏淵說:「我沒想要懲罰你,至少現在不想。我只是想弄清楚,你是想做謝青折,還是想做荊鴻。」

 荊鴻不明白他的意思,艱難開口:「什……麼?」

 「謝青折和荊鴻,只能存在一個。我不是傻子,誰要害我,誰對我好,我分得很清楚。你若只做我的荊鴻,我便像以前一樣信你。」

 荊鴻愣在當場,滿眼驚詫。

 他從來沒有奢求過能得到寬恕,更沒有想到夏淵會給他這樣的承諾,直到此時他才恍悟,夏淵是在親手割裂他。

 他把他割成了兩半,然後,要他來選。

 他說:「現在你告訴我,你究竟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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