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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將軍,領證吧》第39章
第三十七章

  房間悶熱得透不過氣來,經過了幾百次的翻轉撞擊。別提金老與何明早就吐出了膽汁,連雷平峰這些體質好的人,都忍不住胃酸翻湧,難受至極。

  何明一直抓著岳雲的腰,漸漸支撐不住,「我要掉下——哎呦——去——」

  「可惜啊,近距離觀察古代人的大好機會。」岳雲低聲耳語道:「掉下去就沒了。」

  「你你你……!」何明騰地來了精神,把岳雲的腰箍得死死的,似乎要用眼神在他臉上打個洞:「你到底真的還是假的!」

  「你研究下唄。」岳雲無所謂地笑笑。

  房間終於停穩好一陣子沒有翻轉,眾人都心有餘悸,不敢輕易下去。而且房間還微微晃蕩,就像漂浮在水上的小舟。

  突然房間的門打開了,一個穿著雪白基地制服的工作人員探進頭來道:「金博士,我來接你——!」

  雷平峰他們從牆上跳下來,岳雲和賈凡笙也順著大喇叭滑到了地上。何明還狗皮膏藥地黏在岳雲肩上。雷平峰扶著臉色蒼白的金博士走到門口。基地工作人員坐在一支小窄艇上。後座寬度只夠一人。

  房間外,是翻滾的岩漿。泛著血紅的波濤,冒著嗞嗞熱氣。房間就像小船漂浮在岩漿中。

  基地的工作人員道:「金博士,火山爆發第二波馬上要來了,到時候這個溶洞通道會被全部淹沒,快跟我走。」

  何明驚異道:「我擦!怪不得剛才那麼熱呢,敢情我們都是開水煮雞蛋!」

  基地的工作人員這才看見門裡的眾人,顫道:「怎麼有那麼多人!」

  金博士道:「他們都是國防部的菁英戰士,能不能多叫些快艇過來?」

  「不行,所有的救生艇都派出來了,地方太多,都坐滿了。」

  金博士苦笑道:「我自作主張留下客人,害了你們。」

  「博士,別這樣說。」雷平峰握著老人的手,將老人送到門口:「您快走,我們想其他辦法。」

  基地工作人員看看小艇的寬度:「勉強的話,可以坐兩人。」

  岳雲甩下背上的何明,把人推到門口:「你也快去,和金博士一道。」

  「不,我……」何明環視獵鷹隊的眾人:「你們隨便一個人跟著保護金博士,比我強。」

  雷平峰嘴角微微一挑:「為什麼讓你走、聽好了,百無一用是書生,這樣才不會拖累我們。」

  何明當場氣得快吐血,金博士露出愧疚的表情。「你們這些孩子啊……」他深深嘆了一口氣:「這是你們獵鷹的驕傲嗎?」

  雷平峰笑笑:「不,這是獵鷹的生存方式。」

  金博士知道多說無益,嘆息著坐上小艇,何明還固執地想說什麼,金博士淡淡道:「走吧,這不是我們的戰場,我們應該去堅守別處的崗位。剩下的,交給這些戰士吧。」

  何明不甘心地爬上小艇,忽然道:「岳雲,我會去找孟懷問清楚,要是你們敢合夥騙我,那……」

  岳雲笑道:「我做鬼也不會放過你。」

  「對!」

  眾人一起哈哈大笑起來。

  「……不對!反了!」何明尷尬地瞪眼:「總之你不許死。你們每一個都是!要不然我做鬼也——」

  「好了好了,快走吧。」基地工作人員催促道。他操縱快艇掉頭,很快消失在岩漿隧道中。

  房間仍然漂浮在滾滾熔岩中,上面汩汩冒泡,發出硫磺刺鼻的氣味。一行人待在岩漿中的孤島上,隨波逐流。房間內的燈光照亮近處,隱隱看見遠處的火山岩洞壁,高達十多米。

  「我想起了一個故事。」賈凡笙看得有些出神,「傳說香巴拉在一片極樂淨土,最英勇無畏的戰士,要穿過暗無天日的冥河,行駛千千萬萬個黑夜,才能看見白雲繚繞的聖土。我們現在順著岩漿這樣飄,倒像行駛在冥河裡。」

  羅沛又抖了一下:「亂說我可不信。」

  賈凡笙喃喃道:「可惜有人連亂說的也信……」

  岳雲抱臂道:「我也聽說過一個故事,傳說中有種神獸叫火光獸,重百斤,毛長近一米,細如絲,見水即死。不知道這火山裡有沒有?」

  羅沛抖掉一地雞皮疙瘩:「岳雲,怎麼連你也開始說這些了?」

  雷平峰正色道:「你們知道火山怎麼來的嗎?」

  三人搖頭。

  「一根火柴,走在路上覺得頭很癢,它撓了撓,燃了。然後它很鬱悶,忘記看路,不小心掉進了一座山裡,就成了火山。」

  三人都呆掉了,雷平峰一本正經地繃著臉,彷彿在闡述任務。

  「你們知道土豆又是怎麼來的嗎?」

  三人機械麻木地搖頭。

  「火山的腳底埋了一個地瓜,地瓜被烤熟了,於是變成了土豆。」

  岳雲和賈凡笙冷得全身僵住,羅沛哭了:「隊長!我錯了!比起你,他們的嚇人效果差遠了!」

  努力轉移注意力只是為了不要被心中的沉重壓垮,在岩漿第二波到來之前,如果不能脫離這個溶洞,那他們就是死路一條。他們伸手試了試岩漿溫度,燙得呆一秒都會破皮,就算穿著防護服也熬不過。

  他們把門先關上,在第一波熔漿到來的的時候,房間下方倒是沒被烤穿,說明硬度還不錯。但是當羅沛用工具測量了房間底部厚度的之後,沉重道:「底部被岩漿融化了一半,有幾處非常危險,頂多再堅持一刻鐘,就會有破口了。」

  「我們把房間翻過來吧。」岳雲提議:「讓沒有窗子的那面牆朝下。可以多堅持一會兒。」

  雷平峰同意,環視幾張年輕的臉:「我們都爬到那面牆上,讓房間重量不平衡。」

  可當四人都攀上牆後,房間只是略微朝那邊傾斜了一下,斜斜地插在岩漿流裡。並不能完全翻過來。

  「這只能說明一件事。我們太輕了。」賈凡笙感慨道:「要是這時候換成四個楊玉環穿越過來,該多好。」

  「楊玉環爬得上牆麼?」

  「狗急了都會跳牆,楊玉環急了怎麼不會爬牆?」

  「我怎麼覺得……你說的意思好奇怪吶。」

  他們重新打開門,思索可行的辦法,眼見時間在一分一秒地流逝,眾人臉色越來越青。

  門外晃過近處的火山岩洞壁。岳雲忽然朗聲道:「有了!你們別動。」話音未落,他已經像一陣風從門口跳了出去!

  岳雲騰躍過滾滾的岩漿,一手抓住溶洞的岩壁,扭身正對著房間,雙腳屈力在岩壁上狠狠蹬了一下,大喝一聲,借力踹上著房間翹起的那面牆壁,房間緩緩朝側面翻動,終於倒了過來。岳雲藉著餘力滾到房間正上方。此刻已經換成了一面有窗戶的玻璃。雷平峰在下面打開窗戶爬上房間頂。叱道:「你知不知道你剛才跳得近一點,現在就成岩漿煮肉片了?」

  岳雲沉道:「不試的話,現在我們都是岩漿煮肉片了。」

  雷平峰嘆道:「當機立斷,生死無差。岳雲,你真是我見過的最好的戰士。」

  「過譽。我只是沒那麼多執念罷了。」

  「為何?」

  岳雲與雷平峰分站在房頂兩端。獵鷹的老隊員見慣生死,卻很難看到岳雲那樣的純粹堅定的眼神。他不禁想知道,這個人究竟來自何方?

  岳雲默默想,眼下儘管暫緩危機,第二波岩漿過來的時候,他們被悶在房間裡,如果前方有出口還好,如果前方是死路或者出口不夠房間通過,那撿來的這條命還真要交代在這裡。

  雷平峰看著青年怔怔將手伸向空中,似回想什麼,臉上露出毫無防備的哀傷神色。

  「孟……」岳雲觸碰到的幻影消失了,他眼神一黯。

  岩漿通道後方忽然傳來咆哮聲,彷彿一條巨龍在深處吶喊。他們發現岩漿流速變快了。一陣密集的聲音彷彿鐵馬奔騰,轟鳴叫囂,越來越響。

  「第二波來了。」

  雷平峰和岳雲跳進房間,把頂上的窗戶關好。房間內顛簸得更劇烈了。即使隔音效果很好,都聽得到岩漿流撞擊在岩石上發出的怒號。

  幾人沉默地矗在房間正中,目光中都充滿了不甘,他們面對的不是敵人,而是人力無法改變的天災。他們儘管身負絕技,在這大自然的威力下都無能為力,聽天由命,把生死交給老天爺。

  賈凡笙嘴裡小聲默著英文,羅沛盤腿坐在地上,模彷彿教密宗的修行姿勢。雷平峰把貼身的手槍用軟布擦了又擦,溫柔得像對待情人。岳雲則一聲不吭地閉上眼睛。

  大概是羅沛嘴裡念的密宗真言太乾擾人的思維了。賈凡笙感覺很挫敗:「喂,別念了,又不是唐僧,念了也開不了花。」

  「這是轉生咒,念了死後就不會在地獄停留過久。」

  「……傻子,怎麼老想著死。想想我們出去了,你要幹嘛?」

  羅沛一把鼻涕一把淚蹭到賈凡笙褲子上:「我要回家,我要把媽媽接過來,我再也不丟下她了。」

  「出息!」

  雷平峰淡淡問:「那你呢?家裡惦記的人更多吧?」

  賈凡笙愣了下,低道:「要是出去,家裡那堆棟樑和朽木都不想管了。我就想……」

  「你就想?」

  「我就想敲醒一根又硬又呆的木頭!」

  三人面面相覷,不知道大少爺發什麼瘋,是準備投身綠化環保事業?還是培育什麼高級木材?

  「一說就來氣。不說了,隊長你呢?」

  雷平峰依然在溫柔地擦著槍:「給小孩找個媽。」

  「哇,隊長,你都有孩子了?滿週歲了嗎」

  「都會打醬油了!」

  羅沛道:「那隊長還捨得在外面跑?」

  雷平峰淡淡道:「他們不知道我是他們爹。」

  「他們?隊長你欠了多少風流債?還是私生子?」

  「瞎說什麼,龍鳳胎。他們媽是我原來女朋友,還沒結婚領證,孩子媽小產,沒了,那時候我又在外面出任務。孩子一出生就被外婆家的人抱走了。我沒什麼時間去看他們……」

  痛失愛人,娘家翻臉,親子陌路,雷平峰說得跟吃飯那麼輕鬆,三人卻已經腦補出了堪比苦情劇的辛酸背景。紛紛為老大鞠一把同情淚。

  「岳雲,那你呢?」八卦完其他人,眾人一致對準了還沒有爆料的閉目養神者。

  「和喜歡的人在一起。」

  「這是我今天聽到的最少女的說法。」

  「什麼?」

  忽然間重擊撞上房間,房間晃得幾乎要散架,本來就悶熱的房間此刻更像放在蒸籠中灼烤。逐漸蔓延升高的岩漿覆蓋住窗子,淹沒頂端。房間徹底全方位浸泡在了岩漿裡。

  在這種房間裡,就彷彿溫水煮青蛙,岳雲意志力再強悍,竟然也頭重得抬不起來,漸漸昏過去了。

  恍惚中他感覺千萬支火把在灼烤著自己的身體,鋼針扎遍了身體。他是被痛醒的,黑暗中自己身上火辣辣地痛,感覺就像從岩漿池裡被撈出來一樣。四周寂靜無聲,沒有任何人聲。

  岳雲聽見黑暗中河流潛行的聲音,他打開能當應急電筒的手錶,照亮了火山岩的穹頂,下方是一條冰冷的地下暗河。岸邊潮濕的地面上,堆著一大塊火山岩的浮石。地下河朝深處流去,隱約可以看見光亮。

  岳雲試著叫了幾聲,卻沒有人回應他。他猜測出於某種原因,自己從岩漿的通道飄到地下河水通道里,說不定就是坐著熔岩浮石飄過來的,他身上被岩漿燙傷了不少地方,還好有地下河水及時緩解他的燒傷,雖然還是火辣辣的燙,但是並沒有燒焦皮膚,傷口也開始結痂了。饒是如此,他每動一步,身體都火辣辣地痛。

  岳雲強打精神朝前方走去,沒走多久就看見一束光亮,他心下大喜。加快了步伐。

  忽然間,前方傳來了腳步聲。

  從光亮中逐漸走進一個熟悉的影子。岳雲幾乎以為是做夢。

  孟懷靜靜地朝他走來,在黑暗中用血紅的眸子瞪視著他,冰冷的神色中儘是虛無。岳雲大感奇怪,他三步並作兩步奔跑過去,害怕是幻覺般地緊緊摟住了思念的人。

  「孟懷,對不起!孟懷?」

  「……應……祥……」

  回應的聲音乾澀沙啞,岳雲把他抱得更緊。正待開口,忽然耳邊噴上了灼熱滾燙的氣息,孟懷竟然把岳雲的雙手反鉗到身後。岳雲還來不及想孟懷的力氣怎麼忽然大得不像人。孟懷已經將他撞倒在地,帶著野獸般凶險的殷紅目光刺痛了岳雲的視線。岳雲被撞到燒傷的地方,新癒合的傷口又被撕開。岳雲掙開手背上的箝制,不願用拳去對付孟懷,就改用肘扒開他。卻被孟懷拉住手腕按在頭頂上方,岳雲驚道:「孟懷!你怎麼了?」

  話音未落,孟懷低下頭,狠狠在他的柔軟的頸脖上咬了一口。牙齒上沾上紅色的血珠,彷彿在虛空破碎中的雙眼中浮上純粹的欲望,嗓音低沉道:「……我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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