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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將軍,領證吧》第54章
第五十一章

  岳雲轉遍了整棟樓,沒有其他出口,房子前面是街道,後面則是另一片住宅區,四面八方都有埋伏,分佈看似疏散實則滴水不漏,隱隱像羅網般的陣。華南一劍,果然不是那麼好對付。

  羅沛檢查了元件:「裡面有竊聽裝置。」眾人這下明白了,一定是他們聽到了吳萍和孟懷見面的聲音,說不定他們一開始給孟懷父母發監聽器的目的就是期望能找到孟懷。

  「他們為什麼過來?」吳萍膽怯地看著那個發信器。「兒子,你到底幹了什麼?」

  孟懷苦笑著搖頭,吳萍恢復了冷靜:「不管你幹了什麼,媽媽都會保護你。」婦女挺起瘦小的身軀,流露出與柔弱外表不相符的堅強:「他們休想傷害你。」

  孟懷安慰母親,說你兒子是五講四美三熱愛好青年,上面不會為難的。

  忽然門上傳來一聲巨響,雷平峰趕緊招呼眾人拿武器退到死角。緊接著一串噼裡啪啦的衝鋒槍聲音在門上炸響。巨響過後,一圈密密麻麻彈孔在鋁合金門上劃了一個圓,然後砰地落下。露出碩大的洞口。

  從洞往外看,一個身穿土黃色迷彩的特種兵,囂張地端著槍對著門。

  「野蠻的招呼方式。」雷平峰端起AK躲到門後,小心不身處對方射程範圍內,冷酷道:「飛獾,你還是老樣子。」

  土黃色迷彩軍人雙腳叉開,得意地笑:「小雷鋒同學,我好久沒聽到你那動人的聲音了。」

  面前站著的人身為華南一劍分隊隊長,長相極其猥瑣,那全黑的左眼看著更加猙獰,他所帶的小隊手段十分卑劣,曾幹出把人腦掏出來當豆花吃的噁心事。即使整個華南一劍名聲都很殘忍,飛獾帶的隊也是臭名昭著中的翹楚。

  飛獾並不是名字,而是一個以動物命名的代號。華南一劍有個變態的地獄

  訓練場,據說從那裡出來的每一個都不是人。

  「閉嘴,給老子滾。」雷平峰咬牙切齒。他跟飛獾是舊識,早年就跟這位隊長明裡暗裡起過不少衝突。雷平峰是正直剛毅的特警,看不慣飛獾那草菅人命、胡作非為的風格。

  「讓那位叫孟懷的小朋友跟叔叔們回去玩。」飛獾一邊說,舔了舔嘴裡的大黃牙。

  「如果我說不呢?」雷平峰冷哼。

  飛獾砰砰朝門洞裡打了幾槍,射擊到房間的地板上。吳萍忍不住尖叫了一聲。孟懷連忙順著她的背,把媽媽拉到懷裡不讓她看。

  「那就更妙了,這可是特級的紫皮任務。你要是違抗上面的命令……我很早就想扭斷你的脖子,聽聽到底是如何美妙的聲音。」

  國防部最高級的任務是紫色封面,所有人都愣了。

  「為什麼?只是帶一個人而已!」

  岳雲的眉頭皺得越來越緊,他數了數外面埋伏的人,有11個,還不算那些藏在死角看不見的。相當於兩個小隊的戰鬥人數,更何況這些都是菁英中的菁英。

  太不正常了。

  「命令是上面發的,不關我們的事。」飛獾笑得邪氣:「來打架吧,我快忍不住了。華南一劍與獵鷹,夢寐以求的對決啊。」

  雷平峰牙齒咬得格格作響。孟懷見狀忙道:「算了,我跟他們去,硬抗也沒用。應該不會怎麼樣的」

  「不。」岳雲咬牙一字一頓道:「有些事情,一旦你屈服,就是死路一條!」剛說完,他動手了。

  「應祥——!」

  孟懷幾乎沒看清閃到窗邊,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衝出房屋的身影。太快了,閃耀如電,疾馳如箭,窗簾被唰地晃開。只留下淡淡的灰影,同時門外的飛獾傳來一聲驚叫。岳雲快得連四面八方的伏擊手都沒有反應過來,等岳雲與飛獾纏鬥在一起,他只覺得岳雲近身肉搏的功夫十分厲害,自己這個格鬥冠軍雖然來不及換武器,也從來沒被逼到左支右絀過,可他不是人,野獸的天性中沒有知難而退,愈加興奮起來。

  「好久沒這麼痛快——」飛獾話音未落,忽然身體幾處一麻,被釘在了原地。

  他愣是想破腦袋也沒想明白,打得正爽呢,自己怎麼動不得了?

  岳雲平靜地收回手,將飛獾支在身前做護身符。

  「你搞的什麼鬼!」

  「連點穴都不懂。」岳雲嗤之以鼻。

  飛獾心在滴血,武術上的點穴從來都是讓人身體變得酸麻,力氣越大作用越大,可是從來沒聽說過能釘得這麼死死的根本動不得啊,這該是多大的力道啊!

  誰叫他不知道小岳將軍從古代來,活該。

  為了防止狙擊手改變位置偷襲,岳雲把人拖回了房裡。剛關上門,飛獾見到屋子裡這一群人。忽然惡狠狠地笑了。

  「以為抓到我就保險了?」他看著吳萍舔了舔舌頭:「發信器好用得很,另一個也一樣。」

  孟懷的臉刷得就白了,顫道:「我爸爸被你們怎麼了?」

  「沒怎麼樣。」飛獾悠然道:「看你表現咯。」

  「卑鄙小人!」孟懷氣得一塌糊塗。吳萍腿一軟跪在地下,雙手摀住嘴。

  雷平峰沉道:「人質交換。」

  「哈哈哈哈哈。」飛獾放聲大笑:「你以為我們能決定?他的看守級別高得多呢。是國防部管著」

  雷平峰道:「哦,那就是說你的命沒用?」他反手狠狠擰住飛獾的腦袋。

  「有……膽……你……就……殺……了……我。」飛獾艱難喘息,神色卻依然囂張。

  岳雲神色一冷,點中他腦後一個穴道。他立刻殺豬般慘叫起來。被綁著無法動彈,像條魚在案板上掙紮著。

  「不想受折磨,就讓你的人全撤。」岳雲點中的穴道讓他血管裡像是奔騰著幾萬隻螞蟻,一會兒是鑽心的痛,一會兒是蝕骨的癢。飛獾倒也硬氣,亂吼大叫,就是不求饒。

  雷平峰搖搖頭:「應該行不通,他們這些從地獄塔出來的,受過最頂級的拷問訓練。毒藥、刑具、恐懼刺激都不能降服。」

  「地獄塔?」岳雲凝重道。

  雷平峰閉眼道:「訓練地,我呆過,不想多說。那是中國最可怕黑暗的地方。」

  「老大,你太深藏不露了。那該怎麼辦?」孟懷心急。

  「他自己受得了,可是他的屬下會不在乎?」岳雲一手把人的腦袋從門的那個洞塞出去,讓那些四面八方的伏擊手們看老大狼狽的模樣。忽然一聲砰然作響,飛獾鬼哭狼嚎的聲音戛然而止。拽回來一看,他的額頭上已經開了一個血淋淋的大洞。所有人眼睛都直了。吳萍尖叫一聲,昏倒在兒子的懷抱裡。

  「果然有什麼樣的上司,就有什麼樣的下屬,夠狠。這證明了一件事,他們下血本決定和我們死磕。」

  忽然間兩層樓的玻璃都嘩啦啦碎了,幾個身影從門窗隨著玻璃渣的衝進來,黑色的逆光剪影彷彿死神。門口兩個,一樓兩邊窗戶各一個,二樓窗戶三個,背面窗戶四個。他們忽然出現,用衝鋒槍掃射整個房間。

  孟懷護著母親躲到了桌子下面,卻發現膽小的工兵抱著頭縮在旁邊。孟懷一腳踹在他的屁股上,羅沛正好把迎面來的一個撲倒了。手裡的槍很自動的走火崩了那個倒霉蛋。羅沛愣道:「我這就……殺了一個人?」

  旁邊的特種兵撲上來,羅沛嚇得亂叫,孟懷從桌子下面給了敵人一梭子。於是孟懷和羅沛各縮在桌子的一邊,把吳萍護在中間。

  岳雲截住二樓下來的人。雷平峰對付從門口衝進來的。華南一劍戰鬥力果然強悍,三個人把岳雲圍在中間,岳雲幾次想點穴道都覺得棘手。那些人不光是身手敏捷,基本功強大,更可怕的是他們每一下都直接攻擊最能致命的地方,彷彿危險而冷酷的野獸。岳雲可以感覺到他們身上散出的嗜血煞氣。

  岳雲賣個破綻,忽然從一個特種兵背上拔出軍刺。刺、攔、截,最後在二樓凌空掄出一圈雪亮的刃光。大劈刀的渾圓軌跡是如此完美,彷彿古老永恆的圖案。那三人從腰腹被劃開,血花濺成圓弧上破碎的點。

  岳雲如同大鳥從二樓輕盈躍下,軍刺斜攔身前。對方剩下四人看到岳雲一擊必殺,三人橫屍,都是一寒。

  和雷平峰正面衝突的特種兵則咬牙切齒道:「好得很,除了目標,你們今天誰都別想活著走出去!」

  「哼,狂妄刻毒。果然很符合你們的風格。原話送還你們!」雷平峰根本沒跟他客氣。地獄塔的經歷早已讓他看清這些野獸的本質,喝的是自己手上的血,吃的是同伴的屍體。曾經十六歲的雷平峰親手埋葬了最好的朋友,發誓與他們所有人勢不兩立。

  這時又有一名特種兵調轉目標來抓孟懷,他們受過叮囑,不能傷害孟懷的性命。孟懷手上的武器被打飛,虎口血肉模糊地疼。羅沛剛舉起槍,另一邊瞄準他的子彈貫穿了他的肩胛,他悶哼倒在地上。孟懷拉著昏迷的吳萍側閃過接踵而至的流彈。

  那個特種兵獰笑著,打中了他的腳踝,孟懷一下子跪在地上。子彈接二連三劃過孟懷的臉頰、頭頂、腋窩、在四周地面留下彈痕,那是嘲笑與示威的方式。岳雲和雷平峰都分不開身,岳雲心急怒吼道:「你敢動他一下,我把你剁碎了!」

  特種兵又一槍打到孟懷的另一隻腳上,疼得孟懷蜷縮下去。「來剁啊。」那聲音惡意又充滿挑釁,他把手槍抵在孟懷的手掌上:「開個洞死不了的。我可動了。」

  「混蛋!」岳雲顧不得自己被圍困在幾人中間,抬手朝那邊射擊。挾持孟懷的人扭過身避開,勒著孟懷的脖子將他箍住,稍微用力,孟懷就感覺脖子要斷了。

  岳雲露出破綻,被旁邊趁虛而入的傢伙在腰上補了一刀。岳雲手掌反抓過刀,冰冷的刃切出溫熱的血痕。他滿手鮮血地調轉刀頭捅入那人的胸膛。焦急道:「孟懷!」

  挾持孟懷的人大喊一聲:「收!」就準備扛起孟懷跑路。忽然猝不及防被後面一股力氣扯開。醒過來的吳萍看到兒子被抓住,拼了全身力氣死死咬住那人的手往後拖。特種兵被撞開,放開了孟懷。吳萍像一隻護巢的老母雞擋在孟懷身上。特種兵勃然大怒,反應過來自己居然被一個弱女子撞開,實在是奇恥大辱,他惱羞成怒地舉槍噼裡啪啦射擊。

  孟懷只感覺鮮血一縷縷順著母親的身軀流到背後沾濕了他的背。他兩隻腳都動彈不得,抱著吳萍翻滾到地上。母親蒼白的臉搭在他的肩頭,觸目驚心的血花在背上連成一片。

  「崽兒。」吳萍微弱道:「你爸爸……」然後就閉上了眼睛。

  「媽!」孟懷分不清臉上到底是血還是淚。「畜牲!」他聲嘶力竭,痛苦地搖頭:「我要殺了你們!」

  孟懷體內彷彿掙紮著一隻野獸,頭幾乎要痛得裂開,在血腥中渴望把眼前一切都撕成碎片。吳萍不再動彈,孟懷眼神逐漸渙散,冰冷的仇恨侵襲了四肢,覆蓋了子彈傷的痛感。孟懷顫巍巍地站起來,將捂著眼睛的手移開,雙眸殷紅得幾乎滴出血。

  「我要殺了你們!你們全部!」孟懷聲冷如鐵,一股莫名的氣場瀰漫在屋中,所有在場的人不由自主感到一股寒意,彷彿那是天生讓人恐懼的來源。孟懷忽然衝向剛才開槍的特種兵,特種兵的刺刀砍進他的手臂,孟懷根本沒有反應。那隻受傷的手像是鐵箍一樣掐住了特種兵的脖子,用力一捏,只聽咔嚓一聲,竟把他的頸椎骨活活捏碎了。

  孟懷像是丟小雞一樣把人甩在一邊。轉向剩下幾個圍攻岳雲和雷平峰的。那幾人鬥得氣喘吁吁,即使注意到了孟懷這駭人的突變,也抽身不得。孟懷顫抖地走過來,揪住一人的頭髮,五個硬得像鐵棍的手指插進那人的後腦勺,然後砰得一聲踩在地上。剩下的特種兵急忙轉身射擊,子彈射到孟懷身上都紛紛彈開,彷彿他修煉了金鐘罩。岳雲心頭劇震,難道孟懷又發作了?他不是治好了麼?

  孟懷瞪著殷紅的眼瞳向雷平峰和岳雲走來。

  「孟懷你怎麼了?」雷平峰瞠目結舌,剩下的三名特種兵和他們停止了打鬥,緊張道:「現在明白為什麼我們要來這麼多人了吧!他太危險!」

  岳雲攔在孟懷前方,孟懷不費吹灰之力捏住他的脖子,像是提小雞般舉在空中。

  「孟……懷……醒……啊……」岳雲臉漲得紫紅,近乎窒息,他內功渾厚,但是孟懷此刻的力氣簡直不是人,哪怕他天生神力都掙不動。剛才那麼容易捏斷人脖子的孟懷,此刻手上用的力氣已經很小了。

  「應祥?」孟懷虛空的雙眸倒映出岳雲的身影,似乎在極力克制自己的殺欲,收緊胳膊把岳雲拉到面前。「這一次,我可不會那麼輕易走。」

  岳雲全身僵住,那個佔據孟懷身體的傢伙臉上帶著詭異的笑容,湊在岳雲耳邊道:「還想再好好來一次。別忘了我比他強很多。」

  忽然孟懷顫抖了一下,鬆開岳雲,摀住眼睛,血紅色若隱若現,有一絲清明浮現出來。他臉色扭曲道:「回去!別給我搗亂!」

  他哇哇大叫起來,捂著眼睛痛苦地蜷縮在地上,嘶吼道:「為什麼?我就是你,你的仇恨你的眼淚你的愛都是我的,為什麼我還會陌生?你在哭,你在哭什麼,軟弱的人類!」

  岳雲冷冷道:「因為那根本就不是你的感情。」

  孟懷像是被擊中了,大叫一聲昏死過去,手指在地上抓出十道血痕。岳雲和雷平峰鬆了一口氣,回頭看那三人正以憤恨的眼神瞪視著他們。

  「你們還有什麼理由?」華南一劍恨道:「今天就算我們全死在這裡,明天,後天,只要那妖怪還在,就不可能沒人來收他!」

  今天的私鬥如此慘烈,且不說已經嚴重違規,國防部兩大特種戰鬥部隊吃不了兜著走。單就動機來說,也摻雜著私怨。飛獾手下的嗜血隊員把任務過程執行得極為暴力,雷平峰也未嘗沒有一出心中惡氣的想法。

  但是他們畢竟還是國防部的軍人。

  「孟懷到底怎麼回事?」雷平峰問岳雲。

  「在東北基地的時候,說他體內有另一個人格,身體構造與常人也不同。」岳雲蹲下去查看孟懷傷勢,見沒有大礙。又走到吳萍旁邊,開槍的時候其實沒有射中要害,估計他們也不敢傷及吳萍的性命。岳雲點了她背上止血的穴道。

  這時候孟懷醒來,艱難地用唯一沒受傷的手撐起身子。岳雲趕忙從背後抱住他,孟懷全身癱軟地倒在岳雲懷裡。泫然欲泣地伸出手:「我媽媽……」

  「她沒事兒。」岳雲握住他的手。在孟懷耳邊道:「別擔心。安心休息吧。」

  「我這次看得到。」孟懷雙腳受傷,身子的重量都加在岳雲身上:「他做的事,我都看得到。」他摀住胸口,吐出一口鮮血,疲憊無比,靠在岳雲肩頭,嗅著熟悉的氣息,多想永遠都不離開。

  「我還是跟他們去。」孟懷聲音微弱,卻很清晰。「剛才我不能阻止。殺那些人的時候我的身體很快樂,不想停下來。我是怪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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