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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將軍,領證吧》第55章
第五十二章

  「我還是跟他們去。」孟懷聲音微弱,卻很清晰。「剛才我不能阻止。殺那些人的時候我的身體很快樂,不想停下來。我是怪物。」

  「你不是,你剛才打敗他了。」岳雲收緊了環著他的手臂。「你做得到。」

  孟懷閉上眼睛:「沒有,是他受刺激自己不干了。我下次就爭不過了。我知道的。」他低道:「應祥,他想傷你。他想傷每一個人。不管是喜歡的人還是討厭的人。因為這是他唯一的交流方式。」孟懷氣若游絲:「傷害,不僅簡單,而且很有……快感。我控制不了。」

  「不。」岳雲搖頭,把他摟得更緊。

  「媽媽跟我說,我爸爸……不管怎麼樣,我不能不去。」孟懷微弱地笑了笑:「國防部能怎麼樣?頂多像那群瘋子科學家一樣采點血研究。肯定把我供得跟菩薩似的,吃得白白胖胖地回來。」孟懷用頭髮蹭著岳雲乾淨清涼的頸脖。「何況得去醫院包紮,遲早要露面。」

  岳雲一邊摟著他,低頭道:「別說了,有的事情一旦妥協,就無法挽回。我會治好你的。」說著他橫抱起孟懷。

  「應祥!」

  「好好睡。」岳雲也不顧有他人在場,俯身吻了吻孟懷的額頭,然後點了他的睡穴,朝門走去。

  「岳雲!」雷平峰嚴肅道:「我早知道你們的關係。可這不是理由。孟懷剛才自己也說了,你要尊重他的意思。」

  岳雲側過半邊身子,淡然道:「我有其他理由。」

  「什麼?」

  「管他皇帝也好,國防部也好。我這輩子,絕不會把重要的人交到權力中心的人手裡。」岳雲露出一個冷靜決絕的表情:「我這輩子,再也不會相信那些躲在安全的地方發號施令的人,再也不會任人宰割。」

  「岳雲,你為何要成為一名戰士?」雷平峰沉聲。

  「為了守護。」岳雲轉過頭:「我失去一切。只有孟懷,什麼都是他給我的。」

  雷平峰朗聲道:「既然如此,你也應該守護孟懷自己的意志!如果你剝奪了他的選擇,和那些人又有什麼區別?」

  岳雲一震,喃喃道:「不,不一樣。我愛他。」

  「你只是在恐懼,恐懼失去。」雷平峰咄咄道:「恐懼不能代表守護,只會滋生掠奪。你想想!」

  岳雲勃然大怒道:「難道你希望孟懷被他們帶走,誰知道那些該死的傢伙會幹什麼事?」

  「我們一起帶孟懷過去,看看到底是怎麼回事。如果他們要傷害孟懷,我保證,我拼了命也會救他出來。」

  「我信你。可我不信他們。」岳雲眼中灰色緩緩流轉:「也不想看你搭進去,你是一位值得尊敬的隊長。」

  「守護,是需要勇氣的。」雷平峰嘆道:「你丟失了。」

  岳雲剛想反駁,怎麼可能,笑話,那位勇疇無雙的少年將軍心中,從來沒有害怕兩個字。可他忽然顫抖了,離開了金戈鐵馬的戰場,心中的冰冷不斷滋長。當朱仙鎮的一腔熱血被森寒的大理寺澆滅,當獄中傳來父親被賜毒酒的消息,當蒙冤下獄,含恨而死,他才發現人心比他想像的惡毒百倍,他才發現過去的努力都像一場笑話。辛苦打下的土地幾經易手,大宋的江山不斷在歷史長河中被碾成相同的碎片。自己堅持的東西不過是史書上寥寥幾句嘆息。

  重生在陌生的地方。他學會了小心翼翼,他學會了隱忍不發。他學會了為身邊最直接的利益而戰鬥,再不問家國幾何。因為他倦了,累了,心涼透了,前塵舊夢煙雲已逝,從孟懷那句「自己的命最重要」的叮嚀開始。他只想為自己活一次,不要捲入是非紛爭。因為他知道,國家這台絞肉機,連十幾萬大軍主帥都可以輕易毀滅,更別說渺小的個人了。

  於是不知什麼時候,他心裡就蟄伏著一個陰影。吞噬了曾經揚鞭躍馬的豪情,不斷地提醒他:「活下去,不要重蹈覆轍。」人世如此荒寒,生命又如此孤單,只有孟懷像是一團永遠不會墜落的光芒,溫暖了他活著的意義。愛著他,關心照顧他,和他分享喜悅與憂傷。他猛然意識到他是多麼害怕,他也知道了過去的無畏是因為無知。身邊跟著12萬鐵騎,自然什麼都不擔心。但是當要一個人守護比自己弱小的愛人。他忽然恨不得全身長滿鋼刺。儘管他武藝高超,儘管他意志堅定,他還是怕啊。那麼多東西能毀掉一個人。

  可是害怕就有用嗎?能看透的是智者,能戰勝的是強者,世界上只有強者能真正守護住自己的東西。

  「過去的勇氣,是要找回來。」岳雲淡淡道:「你說得對,我得尊重孟懷的意思。」岳雲抱緊了孟懷轉過身來道:「但是,我要跟他們談一個條件,如果孟懷留下,我要陪著他。」桌上沉睡的小猴子終於醒了,吱吱叫著蹦跳到岳雲肩上,它長得很快,比前兩次又大了兩圈,像個大胖嬰兒。

  雷平峰背著吳萍,岳雲抱著孟懷。羅沛也一拐一拐地跟著他們。華南一劍的人抬起飛獾等人的屍首。好幾次忍不住想崩掉岳雲他們的腦袋。一路上互相惡狠狠瞪視,少不了冷嘲熱諷。他們都明白這次梁子結大了。

  到了基地零號大樓,通報前台工作人員,一群衛兵直接將他們迎進了國防部。穿過一條熱鬧的走廊。不時有抱著厚厚一沓文件的年輕人手忙腳亂地和他們撞個滿懷;兩槓一星的軍人狠狠地砸門「30號就該到位的補給呢!」;蒼老威嚴的聲音從敞開的辦公室裡傳出「戰略方向不能錯,死多少人都不能改」。岳雲他們被帶到最裡面的一扇門口,在走廊的盡頭。

  「國防部長,岳擎天。」雷平峰低聲對岳雲道:「和你姓一樣。他可是個了不得的人物。」

  衛兵敲了敲門,傳來一個滄桑的聲音:「進來。」眾人魚貫而入,偌大的辦公室裡,面對他們坐著一個國字臉的男人,臂章上面沒有星星,而是松柏樹枝,元帥的標誌。他並沒有刻意端架子,卻散發出一股不怒自威的氣質。衛兵鞠躬後就關上門走了。

  「元帥,我們……」「元帥,其實……」

  雷平峰和華南一劍的其中一人同時開口,察覺到被搶話頭狠狠瞪視一眼。

  岳雲注視著那位國防部長,心頭劇震,國防部長年紀挺大,應該五十多歲。可他的容貌,卻神似岳飛,也和自己有點像。岳雲怔怔地看著,差點沒聽清他們在說什麼。岳擎天也看到了岳雲,微微有些詫異,但只是若有所思地皺了皺眉,便關注正事去了。

  毫無疑問,國防部長辦公室,堪稱全樓效率最高的地方。五分鐘後,接到電話通知的幾個人依次趕來處理此事。

  華南一劍的中隊長來的時候氣得七竅生煙,手下最得意的隊長死得窩囊不說,整隻小隊七零八落,只有三個人活下來。奇恥大辱,太不值當。但是在國防部長面前不敢發作,血憋在心頭,眼刀幾乎要剮死雷平峰他們。

  楊雲膺過來的時候,儘管早料到事情發展,還是忍不住倒抽冷氣。岳雲他們掛綵了不用說,還背著半死不活的人。房間旁邊有個頻頻發射眼刀光波的中隊長。這支隊伍真是出乎他的意料,把華南一劍弄成那慘樣,自己卻沒什麼事兒。也不知該哭還是該笑。

  「你們先把自己的人領回去反省,遲些再找你們。」岳擎天道:「孟懷和他媽媽交給檢疫科,那猴子放聯絡處,讓東北的人自己來取。」

  薑還是老的辣,一攤複雜的事情處理得有條不紊。檢疫科的人直接推著兩副擔架過來,岳雲小心翼翼地把孟懷放在上面,孟懷像是軟體動物似的滑下來。陷在雪白的床鋪裡。

  檢疫科的人推著孟懷準備離開,岳雲卻拉著他的手不鬆開。他沒有忘記最初過來的目的。

  「帶他去幹什麼?」這個問題不僅岳雲關心。楊雲膺和雷平峰他們也非常在意,早在楊雲膺聽說華南一劍去攔截孟懷的時候,知道是國防部下的命令,心裡就不踏實。軍事任務的戰報中顯示孟懷會突然變異,威懾住了幾千隻喪屍,血清中還有抗體,這種罕見的體質,不知道會被拿去做什麼實驗。他可不願意看到自己的下屬被折騰得奄奄一息,縱容蕭昶他們把孟懷藏起來也是這個原因。

  「部長,我們總有知道的權利吧。」

  檢疫科來的幾個小醫師,可不願得罪這些鐵血的軍人,那幾個眼神陰森的人還背著屍體,要多可怕有多可怕。「我們保證不會傷害他的性命。只是考慮到他和他母親體內都有抗體,我們定期抽一部分出來,配成血清,能救很多人的。」

  岳雲道:「他爸爸呢?」

  醫師連忙笑道:「在我們那裡。沒事兒的。他爸爸也有抗體。這一家人都太有福氣了啊。」

  岳雲哭笑不得,真不知道是福氣還是霉氣。

  「他是我最好的朋友,我要留在他身邊。」

  檢疫科的醫師推著擔架,只覺紋絲不動,他頭頂不禁冒出汗滴:「可是規定……」

  雷平峰幫著岳雲說話,朝岳擎天請求道:「剛才我們看見了孟懷變異後的樣子。留一位厲害的戰士在旁邊看著,以防萬一。」

  岳擎天點頭同意。打電話給檢疫科,話說到一半忽然提高聲音道:「現在不是跟我作對的時候!」然後就摔了話筒。

  岳雲他們莫名其妙,楊雲膺無奈地小聲解釋道:「整個國防部裡面,只有檢疫科主任,敢不聽岳擎天的話。」

  「為什麼?」

  「因為檢疫科主任是……」

  話音未落,辦公室的門忽然被推開,傳來脆生生的冰冷女聲:「孟懷一家人要放在液體密室裡泡著,這樣置換出來的溶液才不會損失抗體——誰都不許接觸,誰都不許看。老頭子你不懂醫學就不要指手畫腳,我絕不放任何人進去!管他是上將軍的兒子還是主席的侄女。」

  「……岳擎天的女兒,岳彬。」楊雲膺補充完後半句。他忽然奇怪地來回掃視著岳雲與岳彬,像是發現了什麼新大陸。

  岳雲像被釘在了原地。岳彬不到三十歲,頭髮束成馬尾,身穿白大褂,長得十分妍麗,配合著她幹練的氣質,彷彿一朵會走路的花。然而,她的長相,簡直就是女版的岳雲。再仔細比較岳雲和岳擎天,岳擎天年事已高,然而仔細一看,還是能看出他們容貌上許多相似的特徵,推測岳擎天年輕時絕對跟岳雲非常像。房間內其他人交換著驚訝的神色。

  岳彬走到國防部長辦公桌前,冷笑地指著岳雲道:「老頭子,難道他是你的私生子?告訴你,這也不能破例!」

  「放肆!」岳擎天怒視女兒,強自忍耐,問岳雲道:「剛才就一直想問你,你父母是誰?」

  岳雲按照虛假簡歷上面謅的父母名字說給他們聽。又說他們死得早,自己農村來的,什麼也不知道。

  岳彬笑道:「老頭子,長得幾乎和你年輕時一樣。說他是遠房親戚我都不信。我沒工夫追究你的風流債。難道你是想讓他在陪護時多和我這個姐姐聯絡聯絡感情?這種說法我還可以接受。」

  岳擎天一拍桌子:「胡說什麼!」

  岳雲一肚子疑問悶在肚子裡,穿越過來看到和他長得那麼像的人,又姓岳,這其中有什麼關係嗎?

  「對了,你叫什麼?」

  「岳雲。」

  岳彬又笑了:「倒是和我們老祖宗的兒子名字一樣啊。」

  岳雲傻眼了,「你們老祖宗……是誰?」

  岳彬道:「我們是岳飛的後人。好多代都是男丁單傳,到我這裡斷了。這下好,老頭子弄出個私生子繼承香火,放心吧遺產我不會搶的,岳雲弟弟。」

  岳雲此時此刻,終於明白孟懷說的『內心碾過千萬匹草泥馬』是一種什麼感覺了,有滿肚子的話想咆哮出來卻只能生生憋在肚子裡,渾身都叫囂著躁動的碎片,簡直想跳腳。

  老子是你們祖宗啊!國防部長是老子的曾曾曾曾曾……孫子,岳彬就是老子曾曾曾曾曾……曾孫女。

  孟懷教他的有個詞太準確了,「傷不起」啊!

  岳彬還是破例同意了讓岳雲陪著孟懷的要求,因為她對這個和他們神似的年輕人十分感興趣,很少有什麼事情,能讓她提起精神。此時此刻,挖掘老頭子如何搞出私生子的線索,讓她決定要好好地跟岳雲『聊一聊』。

  岳雲一邊跟著岳彬朝檢疫科走去,兩座擔架一前一後載著孟懷和他媽媽。小猴子被聯絡處的小妹妹抱走了,臨走前勾著岳雲的脖子依依不捨。

  岳雲也對他們的族譜很感興趣,「當時父……岳飛將軍的後人裡,你們是哪一支?」

  岳彬道:「他兒子那麼多,說了你也不知道。」

  岳雲在內心咆哮,世界上不可能有人比他更清楚了!他道:「岳飛五個兒子。岳雲、岳雷、岳霖、岳震、岳霆。」不理會岳彬的震驚,他喃喃道:「岳雲有兩個兒子,一個女兒。岳甫,岳申,和大娘……」岳雲想起自己沒見過幾面的兒女們,內心一陣抽痛。

  岳彬瞠目結舌,沒想到這小子對岳飛後裔瞭解得還蠻清楚,哼,肯定是岳擎天那個老頭子偷偷養的私生子,連宗譜都記下來了。於是她笑道:「岳甫有七個兒子,我們是長子岳覲那一支。」

  岳雲淚流滿面地想,原來是嫡孫子的直系後代啊,怪不得長得那麼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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