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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人盞》第56章
第57章 番外 七日奏鳴曲

容玉看著便簽紙上記錄的日期,轉眼間已經到了第五日。

她毫無身手,但在這個別墅裏,竟然活到第五日。

只是接下去,幷不是一味逃避和被動就可以幸存下來。她正支著下巴思索,手上的便簽本忽然被玄襄抽走。她記錄使用的都是英語和德語,夾雜在中間的還有處方用語,一般人根本看不懂。

玄襄只看了一眼,便笑道:“你覺得用氰化鉀毒死計都的人是重舜,不是我?”

容玉心下一驚,答道:“自然不是你,之前璉鈺來找我,說重舜懷疑元丹,以重舜的城府,即使有所懷疑也是心中想想,不會隨便說出來,除非有確切的證據。計都就死在我們面前,他自然也不找不到確切的證據來舉證是元丹所爲,可是璉鈺說得這麽肯定,那他們定然是知道真相的。那就只有是他自己做了。”

玄襄意味深長地嗯了一聲:“其實我看見了。”

“……什麽?”

“那兩支烟,元丹拋在茶几上面,重舜碰過了其中一支。他指關節上的繭子是黃色,是烟漬熏黃的,他自然是抽烟的。”玄襄支起身,身上還蓋著薄被,一手翻著便簽本,“我就選了他沒碰到的那支。”

容玉皺著眉:“你這混蛋。”

玄襄笑得風情,道:“那我這混蛋定是大多數男人都想效仿的混蛋。”

“不是所有男人就像你這樣低級趣味。”

玄襄看著她,忽然道:“容玉……”

“什麽?”

“我喜歡你昨晚的態度,對我相當溫柔。”

容玉瞥了他一眼,轉頭看了看外面天窗外透進來的光綫:“此刻天色尚亮,做夢未免太早。”她伸出手:“把本子還我。”

玄襄又往後翻了一頁,正好看完,便轉手交給她:“就我所能推測到的,你做的推斷準確率很高了。”

容玉不動聲色:“你的外語不錯,能看懂這上面寫的。”

“還過得去罷,這裏幷不是只有你一位博士研究生。”

容玉倏然盯著他,還未開口,便聽外面呯得一聲槍響。她自然而然地盯著門上。

玄襄從床上下了地,打開衣櫃,翻出一件舊夾克來穿上,轉身拿起床頭的柯爾特,再次檢查了一遍彈夾。他找出的那件夾克外套對他來說小了,顯得有點緊巴巴的,他活動了一下肢體,現在的狀態自然不太好,不過總比躺著任人宰割要好得多。

他轉頭對容玉道:“你在房間裏等著,不管外面有什麽動靜都不要出來。”

他才把手放在門把手上,便見容玉伸手過來,按在他的手背上。

她猶豫了一會兒,道:“一起吧,我不想躲在角落裏。”

玄襄凝視著她,她有一種一往無前的勇氣和智慧,他開始理解爲何在那突然翻涌出來的混亂的記憶裏,他會這麽喜歡她,智慧堅韌淡然,那些十分難得的品質都出現在一個人身上。他微微一笑,轉手把槍交到她的手上:“柯爾特的後座力太沉,我手臂受傷,也拿不穩了,就交給你罷。”

玄襄打開門,往前走了一段走廊,忽見一個矯健姣美的身影撲了過來,一頭撞在他身上。他受傷之後,反應速度皆不如之前,被撞得一個踉蹌,撞在墻壁上,悶哼一聲。

容玉舉起柯爾特,瞄準了:“璉鈺!”

璉鈺一手舉著匕首,用力朝玄襄的後腦釘去,他在千鈞一髮之際躲了開去,匕首奪得一聲釘入墻壁半分。玄襄飛快地扼住她的手腕,將她手上的槍口對著天花板,只聽扳機扣下,發出輕微一聲,竟是空彈。

玄襄也顧不得憐香惜玉,直接一個側踢。璉鈺摔倒在地,一時都爬起不來。

他急促地喘息著,只是幾個稍微大點的動作,就覺得傷口抽痛,似乎又迸裂開來。他不敢停歇,又上前一步,只見璉鈺依舊躺在地板上,眼中毫無聚焦,隔了片刻,她突然爆發出一陣瘋狂的大笑。

她仿佛看到一件十分滑稽的事,甚至連眼泪都笑了出來,這才將失去神采的眼神定格在容玉身上:“原來是你……”她看著玄襄,柔柔地笑:“你還護著她,等一下,就連你也要被她殺掉,就像之前死的那些人一樣……”

容玉看著她,只見她衣衫不整,有幾處破碎,她的臉上和裸露出來的手臂似乎有淩虐過的痕迹,她便明白發生了什麽:“元丹死在你的手上?”

璉鈺恨恨道:“是,我趁著他不能防備我的時候下了手!”

容玉上前幾步,踢開了摔落在邊上的槍械,用手中的柯爾特指著她:“李彥卿呢?他是不是又落在你們手裏?”

“是啊,我把他幹掉了,用椅子攪住他的頭,直到把他的脖子擰斷!”璉鈺想撑起身,却又不能,最後只好放弃,“你看,你能想出無人生還這種噁心人的局,我也能用噁心人的方法殺人。”

“說實話。”容玉淡淡道。

“你開槍啊!”她冷笑幾聲,“容玉博士,你別不會連槍都不會用吧?如果不會用,還是趁早把它交給別人,讓別人來。”

容玉皺著眉。

璉鈺不屑地看著她:“你不會開槍的,你連殺人的膽子都沒有,只會布那種裝神弄鬼的局,却不敢自己動手,你就是懦夫,膽小鬼!”

容玉忽然笑了,笑容清麗,扣下了扳機。强大的後座力往下一沉,她險些沒能把特爾特托住。只聽當的一聲,子彈撞擊到墻上的壁燈,劃出一道火花路綫。

玄襄忍不住嘆了口氣:到底是第一次用槍,就算那樣子看上去再像樣,畢竟真槍實彈的上手還是不一樣的。

忽見璉鈺身體一震,她捂住膝蓋,怨恨地抬起頭看著他們。

“大概是跳彈,”玄襄道,“你真的是第一次用槍,完全沒有準頭。”

容玉低著頭,拉了一下槍栓,又舉起槍來:“這個後座力一時有點不能適應,現在知道了。”

她低下身,冰冷的槍管抵住了璉鈺的額頭:“你說我是那個幕後設局人,又說那些死去的人是我殺死的。他們,難道不是互相殘殺的麽?”

璉鈺露出了古怪的笑容:“你不親自動手,那些人却都因你而死,這和直接動手又有什麽兩樣?你手上有槍,現在只要去殺了你身後那個男人,就算把無人生還這個局完成了,你爲何還不去?”

容玉支起身,收起槍:“我以爲出言激怒我和挑撥離間,我就會殺了你?如果我這樣做,又跟你們這些人有什麽區別?”

她轉過身,朝玄襄走去,手中的槍口抵著他的胸膛。玄襄沒有動,只是凝視著她。

容玉忽然調轉槍頭,將柯爾特交到他的手中,槍口正對著她的心臟:“幸會,布局者閣下。”

玄襄握著槍,也握著她的手指,她的手指冰凉蒼白。

容玉閉上了眼睛。

玄襄鬆開了扳機,抬手撫上了她的額,順著她的臉頰慢慢往下滑,落在她的嘴唇上。他低下頭,輕聲在她耳邊問:“你何時知道的?”

“那天下地下二層的實驗室收化學試劑,你說有件東西是我的,那時候我就猜測你是。”如果他是同他們一起到達,那應該也是第二次達到地下實驗室,怎麽會如此熟悉那裏的環境和設備?容玉睜開眼,睫毛微顫:“剛才在出房間之前,我差不多已經確定了。”

“我知道你跟這件事無關。”

“你這樣,就達不成無人生還的局了,”容玉微微一笑,“不覺得浪費?”

玄襄拉了一下槍栓,退彈之後,子彈落在手心,他握了一會兒:“這個局已經失敗了。我本來想兵不血刃,只引得所有人自相殘殺,可是昨天在天臺上的槍戰,我開槍打死了那個叫順子的夥計。”

“我想站在審判者的位置上,不偏不倚,可我最後還是沒能完全做到。”他搖搖頭,“審判官是公正的,而不是有一雙染上鮮血的手。”

他轉過身,面向璉鈺,淡淡道:“最晚在後日,警車就會到這裏,這裏到處都有你開槍的子彈軌迹和指紋,法律會給你一個審判。”

璉鈺嘲諷地一笑:“別開玩笑,這裏的完全沒有通訊信號,你是如何通知條子?”

“地下一層那裏,有很多罐頭和肉脯,信號屏蔽器就在那裏。”的確沒有人會想把每一片猪肉切開、把每一個罐頭都開啓了來檢查,裏面是否另有玄機。玄襄看著她,似乎對她的苦苦掙扎有些憐憫;“就算信號發出不及時也沒有關係,未央和無命都離開了,算算時間,到明天也足够打一個來回。”

容玉猛然想起第一日同無命卓談相遇的巧合,他們果然是來接她的。既然卓談是警察,那麽玄襄無命未央其實都……

于是,他們便如一顆顆棋子,按照規則,進入了這場無人生還的游戲。

第一夜,有人在門外製造混亂,大莊慘死,趴伏在黑膠唱機面前,奏起了一曲肖邦的葬禮進行曲,拉開了這個棋局的大幕。

所有人都心存疑惑,互相猜疑,對這無人生還的預告産生了恐懼。他們都知道自己不是那個布局人,而身邊人却個個都像,破解的唯一辦法就是只有先讓身邊的人死去,才能保證自己的安全。

于是第二個死的就是計都。重舜用一支沾了氰化物的烟斷送了他的性命。

“計都曾經是藥劑師,現在却是毒梟,他的案子,我們跟了很久,沒有辦法抓住確切的證據。我就用一個綫人的聯絡方式給他發去了信息,告訴他這裏有那種實驗成果,他是不會放過這個機會的。”

“元丹和重舜都是道上的人物,他們勾結了一些高層,就憑跟踪和搜查證據想要定案是不可能的。每一次,都差了那麽一點點,他們就有辦法翻盤。”玄襄淡淡道,“我檢查了風教授的手機,却發現了他們的聯絡方式,原來他們對風教授手頭上的項目做了投資。我就用風教授的手機發了信息給他們。”

容玉輕聲問:“老師最後怎麽樣了?”

雖然她心中已經有了答案,却堅持要聽見他說出來。

玄襄伸出手去,似乎想要撫摸她的側臉,最終還是收回手:“容玉,我騙了你一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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