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八章 月的告白

　　小雨……小雨……」他的呼吸越來越急促，我低下臉，把頸項交給他，他那帶著一絲飢渴的呼吸讓我想起了早上情動的爵。月，對不起，我顧不上你了， 有機會，我會來看你。

　　可是，他遲遲沒有咬我，我開始疑惑，聽著他一遍，又一遍帶沙啞地呼喚我的名字，「小雨……小雨……」

　　忽然，他圈住我腰的手進入了我的衣衫，冰涼的手心是那麼地清晰，事情開始有些不對勁，現在的月，應該是清醒的吧。

　　那隻手撫上了我衣衫下的腹部，冰涼的手帶著強烈的刺激，讓它留下的觸摸深入皮膚上的每一處細胞。它還在繼續往上，開始攀上我的酥胸，我神經立時繃緊，當即轉身推在了他的胸膛上。

　　他被我推後，我往後坐無法相信地，驚訝地看他。他安靜地低垂臉龐，月牙色的額發完全遮蓋了他的神情，讓我無法判斷他此刻到底想做什麼？他剛才做的又是為什麼？

　　心裡也很亂，月一直很冷淡，也很沉穩，不會做任何出格的事。尤其，他們派瑞星男人很自重，莫說非禮女人，他們更怕被女人非禮而遠離女人，他今天怎麼？剛才到底怎麼回事？

　　他就那樣了無聲息地坐在我的床沿，不再呼喚我的名字，也不再說話，沒有呼吸，沒有話音，什麼都沒有，他一下子靜地像是死了。

　　他的手也無力地垂在身邊，一切的一切，變得讓人擔心起來。

　　他不像發血癮，發血癮的他不會那麼安靜。可是，既然血癮沒有發作，他剛才又是怎麼回事？

　　猶豫再三，我還是擔心地握住了他的肩膀：「月。你沒事吧。是不是……餓了？」

　　「呵……」終於，他發出了一聲輕笑，那淡淡的氣息吹起了他垂掛在臉邊的長髮，「小雨……我喜歡你……」

　　我握住他肩膀的手一時僵硬：「這個……我知道。」

　　「不……你不知道……」他無力地，像是輕嘆地低聲說著，「我不知道自己是什麼時候開始喜歡你的，明明以為自己這輩子不會再喜歡女人……可是，你的善良，你的寬容，縱容了我一次又一次地靠近……而你對我。卻從沒任何企圖……」

　　我怔怔地，收回手，握在一起低下了臉。隱隱感覺。月口中的喜歡，已經不再是我以前所想的那麼單純了……

　　他依然垂著臉帶著一絲哽地在我面前繼續說著：「起先，我靠近你，只是想看看爵心目中的女神，一千年前的女人和現在的女人。會有什麼不同，後來，我發現，你跟她們……真的不同……我在你身上，看到了母親的影子，溫柔。善良，包容和體貼……我後來想睡在你的房裡，也是因為你地球人的身份讓我想起思念的母親。感覺很親切……」

　　我靜靜聽著，從沒想過，在安靜淡漠的月心裡，原來會有那麼豐富而細膩的感情。

　　「你讓我越發想念母親，所以。我夢遊了，我夢遊到你的房裡。而你卻那麼地包容我，也不會像那些好色的女人趁機和我發生關係……」

　　不由擰起了眉，想起了爵以前說的，關於月的一些對女人不好的回憶。

　　「從那時我明白……我已經真的，喜歡上了你……」

　　心跳在他的話語中越來越慢，越來越沉，房間裡的空氣，也像是漸漸不夠，讓我變得呼吸困難。

　　我完全沒有想到，月對我，會有這樣的心意。他一直隱藏地那麼好，而且……一直隱藏著……

　　最近……是怎麼了？

　　先是爵，再是龍，然後現在……是月……

　　「從我夢遊開始，其實已經是因為喜歡你而渴望靠近你，擁抱你，從你身上獲得溫暖。伊莎的到來，我不得不遠離你，這讓我晚上變得焦躁，失眠，我已經習慣睡在你的身邊，聞著你的氣味，還有……感受你的體溫……」

　　身體，因為他這些直白的話而慢慢臊紅髮熱，這是他們派瑞星的習性，有點像飛蛾撲火，他們對溫暖有一種特殊的渴望。

　　「所以，在聖靈小王子上身時，我失控了，我咬了你……我嘗到了我一直渴望的溫度，但也從此背上了無法離開你的詛咒……」

　　「月……」事情到此，已經不再是月單方面的事了。是我，在某種角度上「引誘」了他。

　　「這幾天，我心裡很亂，因為我快要失去你了，而我甚至不敢告訴你我的心意，我只有努力去幫助爵，讓自己好暫時忘記你的離開，在爵成功時，我也能分享他的快樂和幸福……可是，如果再不告訴你，我會後悔，因為這輩子……我們無法再見了……我希望能在你的心裡留下一個位置，能讓你偶爾想起曾經有一個派瑞星的吸血鬼，偷偷地，愛著你……」

　　呼吸在他說完時，越發沉重，月說得讓我心傷，讓我內疚到心痛。我「引誘」了他，讓他對我的血上癮，讓他愛上了我，最後，我卻這樣不負責任地離開他，拋棄了他……把他……扔給了伊莎……讓他再回寂寞之中……

　　我所做的一切，真的……對嗎？

　　好不容易會笑的月，會很大家開心在一起的月，又要再次回到我最初認識的那個淡漠疏離的月……心裡好疼……好疼……

　　內疚地抓疼。

　　他輕輕地從左邊的口袋裡，拿出了一個水晶的小盒，放落我面前的床上。

　　在看到那小盒裡的戒指時，我的心口，再次被狠狠地揪了一下，和月在諾亞城挑選戒指的畫面，浮現眼前，那時，我還在羨慕他口中的女孩，能讓月那麼認真地挑選戒指。

　　「小雨，或許你無法理解，在我們派瑞星男人的初夜，也很重要，所以，今天，我想給你。」

　　我腦中瞬間電閃雷鳴，立時揚臉看向月，他站在我的床邊，低著臉已經開始解開他大褂裡制服的鈕子。

　　我完全呆愣在床上，他一顆，一顆解開鈕子，雕花的鈕子在他的指尖像是跳躍的小精靈，一顆接著一顆跳出了他們的小洞，為我打開了月的衣衫，揭開了包裹著月的神秘面紗，露出了月衣服裡面赤裸的，蒼白的身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