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章 東方的使命

　東方拉我進入，魁拔的面罩也在那一刻緩緩關閉。與此同時，駕駛艙裡光路閃耀，宛如銀白的血液輸送到了魁拔的頭頂，裡面一片明亮。

　緊接著，全息觸屏已經在駕駛椅前展開，外面的景物看得非常真切。

　“原來那個時候已經那麼先進。”我摸上全息的屏幕，隨手把衣甲的盒子放上駕駛椅。這樣的屏幕並不陌生，《鋼鐵俠》裡已經出現。

　“他們還不知道魁拔其實是我的戰鬥機。”東方牽著我的手站在駕駛椅旁。

　我吃驚看他：“你的？！”

　“恩。”東方略帶自豪地點頭，微捲的髮梢在魁拔能源的光亮中染上了銀光，顯然在魁拔裡說話很安全，“他們只當我對機甲很喜歡，允許我研究魁拔，但他們沒想到，他其實是我的伙伴，他和我一起戰鬥了兩年吶……”他懷念地摸上了駕駛椅，目光中流露出絲絲對座駕的思念。

　“是的，我和東方共完成兩百七十項任務，殲滅敵機五百三十一艘，殺死敵人三……”

　“魁拔，你想讓小雨以為我是殺人機器嗎？”東方有些生氣地阻止他說下去。

　“非常抱歉，東方，我認為這是榮耀，我想說給你的女友聽，她會為你驕傲。”魁拔依然沒什麼語氣地說。

　他們的互動，讓我很喜歡，也很羨慕。

　東方挑眉地撫額：“你這塊破鐵，小雨來自和平年代，你只會把她嚇壞的……”

　“沒關系！”我緊張起來，東方看向了我。

　我不知道為什麼緊張，但是，我很認真地看著東方：“我可以理解，我也槍擊過暴徒，在水星監獄也殺了罪犯，不過，我不是想在這點上找尋我們的共通點或是拉近我們的距離。殺人畢竟不對，是迫不得已的事情，我只想！我！”我咬了咬下唇，有些郁悶地低下臉，“算了，我還是不說了，說得自己也像個殺人狂……”

　“小雨！”忽的，東方叫我。

　我尷尬地抬起發紅的臉，忽然，他俯了下來，蓋住了我的視野。一個吻，猝不及防地落在我的額頭上，柔軟的嘴唇，帶著與以往完全不同的熱度，宛如他要在我的額頭上，烙下他東方的烙印。

　我僵硬地站著，我變得……好奇怪，呼吸和心跳不知何時停滯……

　還記得以前他吻我，我不是拳打就是腳踢。可是，現在完全不一樣了，他只要吻我，我便會像是沒電的機器人一樣，一動不動。

　回神時他已經離開，眸光閃閃地看著我：“小笨蛋，別再這麼可愛，你這是在誘惑我，會讓我忍不住想吻你。”

　我的臉在他深情的注視中一下子紅了起來，又熱又燙。剛才因為他的吻而停頓的心跳倏然狂亂起來，撲通撲通撲通像子彈一樣亂射一氣，真害怕自己的心臟被射成馬蜂窩。

　“什麼……可愛……”我垂落目光，心跳始終無法恢復。

　“這就是你可愛的地方，沒有任何修飾，沒有任何做作，小雨，你給人一種乾淨的感覺。最初認識你的時候，以為你跟別的女人一樣，是裝正經，裝矜持，所以我才那樣對你，對不起，那時的我有些自暴自棄，以後不會了……”他撫上我的長髮，俯看我許久，忽然長嘆一聲，“哎……你讓我覺得越來越配不上你了。”

　看他開玩笑地自嘲，我不開心地撇開臉：“不是說不在一起嗎，還說什麼配不配得上……”

　然後，駕駛艙裡靜了，我看落別處，他也只是握著我的手，不再說話。

　我果然……很無趣……又把氣氛搞壞了……

　“你可知愛別離，你為何不能讓我喘息……”忽然，魁拔裡居然放了起了歌，我和東方一陣僵硬，看向魁拔，他還在放歌，“你知道在我的記憶，不能從此沒有你，你可知愛別離，你為何不能與我相依？為什麼我們總在生生世世，苦苦的追尋……”

　“魁拔！你突然放什麼歌？”東方再次無語地撫額。

　“哦，對不起，東方，我根據你與女友的對話判斷，覺得放這首《愛別離》比較合適。”

　我無語而又驚嘆地看東方：“魁拔的智能系統誰設計的？怎麼這麼奇葩？”

　東方咳了咳，對我再次得意地揚了揚唇：“正是在下。是我在編程時加入了情感模擬系統，很有趣吧？所有的機甲，只有他有情感反映，雖然也只是比較簡單的，不過如果再給我一些時間給它升級，他會和現在的智能機器人一樣感情豐富。”

　我僵硬地看他半天，忽然覺得我自己也很奇葩，居然會喜歡這麼奇葩的男人。

　我服了他地撫額，靜了一會，盡量平靜地問：“真的要分開嗎？”

　他握住我的手慢慢收緊。

　我轉開視線，看落一旁：“我也是士兵，知道使命兩個字的意義，所以，我會尊重你的選擇。但是，請你務必小心，活著回來見我！”我抬起臉，握緊他的雙手灼灼看他。

　他在我鄭重的目光中擰了擰眉，低下目光：“對不起，這點我無法保證！”他也用軍人的，嚴肅的語氣說。

　我看著他，他擰緊雙眉，褪去偽裝的他，正經肅然地化作真真正正的將領。

　他思索片刻，放開我一只手，抬手拂開一塊全息屏：“這就是我要殺的人。”

　當他話音結束，我的面前已經出現了一張人臉，當我看到時，我驚訝得完全僵立在原地，目瞪口呆。

　這個世界，原來真的是有輪回的。眼前的人，跟他完全一模一樣！

　“就是他下令解凍了我們……”東方並未察覺我的異樣，在一旁緊緊盯視那個人說著，“除了老人，年紀較長的女人，孩子，以及唐別這種癱瘓的人，其他冰凍人都被他解凍，訓練成為死士，加入戰鬥。起先，他還有點人性，聽了婧的建議，留下一些特殊人才，作為人種保護計劃。可是最後，隨著戰事的激烈，他漸漸入了魔，他甚至用一些冰凍人作為人體炸彈。他到最後徹底瘋了，還想解凍剩餘的人，那是為人種保護計劃留下的三千人，是為了給人類留個種！”東方激動起來，緊緊握住我的手，連聲音和身體也開始止不住地顫抖。可見那段經歷對他來說，是多麼地可怕，多麼地不想回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