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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醉紅衣》第18章
  18.所謂親情

  接下來幾天時間,紅衣被禁足。

  說是禁足,其實也就是不允許去到外面,整個府邸,任何一處都隨他遊蕩。這個年齡段的孩子正是對一些事情有著極度好奇心的時候,更何況紅衣第一次騎馬就頗是順暢,恨不得每天就長在馬背上。但唐子傲卻以他傷了自己為由,要他過段時間再去。

  紅衣雖然不樂意,可他不懂得撒潑耍賴,只是滿腹委屈的瞪著含了水霧的大眼睛直直的望著唐子傲,無奈唐子傲只是愣了下神,接著硬是轉開頭不看他,丟下一句好好休息就去做事。

  唐府不算小,並非多富麗奢華,不論房屋還是景物,都弄的簡約而雅致,紅衣不敢過多的跟別人打交道,又不願悶在房間裡,把薛婉儀給的荷包拴在腰間就朝她在的小院裡走去。因為裝修的簡單,從他住的地方拐個彎,沿著一眼到頭的長廊走過去,左邊就是那個有些破落的小院。

  最初是有些侷促,坐立不安。但薛婉儀不是那種事事外露,哭天喊地的婦人,她永遠都是淡淡的,卻有一股奇異的讓人能安心的包容感,再加上房間裡的若有若無的熏香,她恬靜的微笑,偶爾寵溺的捏捏他的臉,輕輕拍拍他的手,柔聲細氣的詢問一兩句他感興趣的話題,沒幾天,紅衣在她面前也逐漸能放的開,那讓他非常彆扭的一聲娘,也越喊越順口。喊著喊著,就愈發覺得娘親真的很好,她身子香香的,軟軟的,又暖呼呼的,時常把他攬進懷裡,抱著他。一般會在他耳邊說幾句話,有的時候不說話,就只是那麼靜靜的抱著他。那股屬於母親的味道讓他覺得週身很暖,幾乎是一閉上眼睛就不想睜開的溫暖。

  唐子傲有時回來的早些,看到不在房間裡的紅衣,就會來到清園接他。悄聲來到院門,聽著裡面母子倆個柔聲細語,毫無間隔的對話,他總會在外面安靜的等著,聽著。待到天色暗下來,或者是薛婉儀勸紅衣回去吃飯時,他才推門而入,跟她點頭打個招呼,就抓住紅衣奔來握住他的手,一起從來路漫步而回。

  沿路經過一個荷塘,傍晚的夕陽反射著波光,碎金點點,紅衣看著這裡忽然想到了待了十多年的七雅樓後院,也是有這麼一個小小的荷塘,那時,和琉璃肩靠著肩在旁邊的草地上坐著。不過才是十多天以前的事,卻好像夢中發生的情景,恍恍惚惚的,已經不太真切,隔了一層紗幔,都已經模糊不清。再回想,除了琉璃之外,什麼都不清楚。

  想到琉璃,紅衣拽了拽唐子傲的手:「琉璃怎麼還不回來?」

  唐子傲略一沉思,似是在思考怎麼回答:「他寄了封信給你,我放在屋內桌上,等會給你看。」

  「好。」

  晚上吃過飯,簡單的洗了個澡,不等紅衣開口挽留,唐子傲已經脫掉外衣躺進了被窩裡。

  紅衣笑的燦爛,拿著琉璃的信鑽進被窩,靠在看著書的唐子傲身邊拆開了信,細細讀起來。

  琉璃的筆跡,還是那麼清秀板正,不多話,一頁紙而已,紅衣覺得還沒看過癮就沒了。將那張紙翻來覆去,確認了幾遍,直到唐子傲說了一句就只有一張,他才放棄。

  琉璃寫信很規矩,上來就是問候他和他的爹娘好,感謝他們將他也贖出來,接著又跟紅衣說他現在過的很好,有人很照顧他。最近一段時間不一定能過來找他玩,要紅衣耐心養身體,然後學點東西,等過段時間再聚到一起。

  紅衣歎氣,把信折起來又裝了回去,想到不能見到他有些不開心,把信封往枕頭下面一壓,手就觸到了那包放著蜜棗的荷包,偷偷睨了一眼專心看書的唐子傲,紅衣側過身子擋住自己的嘴巴,掏出一顆蜜棗塞進嘴裡。

  哪知吃的太急,這個棗裡面的核又沒有被剔出來,嘎嘣一聲,發出清脆的聲響,看著他嗚咽一聲然後摀住自己下巴,唐子傲就算想裝沒看到也不行了,把書放下,手放到他下巴下面:「吐出來。」

  紅衣牙被咯的很疼,還咬到了腮邊的肉,張嘴把核和一部分沒吃乾淨的棗肉吐出來,唐子傲看到裡面滲著血絲,皺起眉頭扔掉:「張嘴。」

  「啊。」紅衣乖乖張嘴,唐子傲掰過他的臉對著燭火的方向,伸進一根手指。

  「咬到腮了。」撥弄著看了看裡面,拿出被唾液浸濕的手指,唐子傲披上外衣走了出去,很快拿回來一片藥材:「含著它,止血。」

  紅衣點點頭,含住。唐子傲給他擦著嘴邊流淌出來的口水,看他紅了一張臉躲閃著自己眼神的孩子樣,唐子傲嘴角揚起笑意:「下次吃東西,別那麼急。」

  不說還好,一說,紅衣的臉更是紅了個徹底,急急忙忙的躺下,背對著他,嘀咕了一句就睡了。

  等到唐子傲也熄了燭火躺下時,紅衣在夜色中大膽許多,又轉回身,揪住他的褻衣,握在手裡。

  一夜好眠。

  今天清晨,天才濛濛亮,紅衣就被人喊醒,睜開朦朧的眼睛,好一會才看清是唐子傲。

  「起。」唐子傲利落的掀開被子扔到床尾,一把抱起他,紅衣站在床上,閉著眼睛由唐子傲給自己穿衣,搖搖晃晃的,完全不擔心摔下去。

  「下來,穿鞋子。」

  「嗯。」紅衣不知他為何叫自己這般早起,意識還是很混沌,根本忘記了詢問,扶著唐子傲的肩膀就踏了下去。床跟地面還是有一段距離的,紅衣一下踩空,整個人朝下墜去。唐子傲猛的伸手一攬,將紅衣整個擁進懷裡緩緩放下。紅衣貼著他,下巴仰起靠在他胸口,忽然傻乎乎的笑了起來,像是覺得好玩。唐子傲看他閉著眼睛,剛睡醒的小臉緋紅一片,笑的開心,什麼責怪的話也說不出。

  他光著的小腳丫白白嫩嫩,直接踩在了唐子傲穿好的靴子上,五根小腳趾不安分的動著,敲打在他腳背上,唐子傲等了好一會都不見他鬆開自己去穿鞋,只得把他重新放回床上,蹲下身子,腳襪給他套好,將這些日子他娘親給他趕工做出來的布鞋穿上。

  唐子傲蹲在那裡,面上沒有一點表情,煩躁,無奈那些不好的情緒完全找不出,彷彿,他就該天經地義的蹲在地上,為了這個少年穿鞋,伺候他起床。細細看那雙幽黑深邃的眸子,甚至能找出一點溫情和縱容。

  穿好,唐子傲拉起他,拖著往外走。

  紅衣不走也得走,踉蹌的來到門外,清晨冷冽的氣息撲來,讓他一個激靈,總算是醒過神來,抓緊唐子傲的手,睜著圓溜溜的眼睛問:「去哪裡?」

  「武場。」

  武場?舞場?胡思亂想著,已經來到,自然是武場。

  中間大片空地,周圍放置著各種兵器,裡面的漢子都光著膀子,擺好了姿勢,正等著站在中央的那人發話。現在雖說還不是最冷的時候,可是秋末冬初清晨時的溫度也不高,紅衣褻衣外面,唐子傲給他套了一件薄薄的小裌襖,身上暖烘烘的,看著他們嘴巴微張的感歎著。

  那站在中間的人看到他們進來,正要過來打招呼,唐子傲搖了搖頭,示意他繼續,然後把紅衣一直拉到角落裡:「扎馬步。」

  「啊?」紅衣呆住。

  「扎馬步,第一次就讓你半個時辰,不,一刻鐘。」唐子傲給他做了個示範,讓他照做。

  「我……」紅衣剛想說穿的衣服不合適,卻發現今天的衣服不是那種繁複的樣式,月白色的對襟小褂,密密實實的一排布扣,抬起手,揮動幾下,行動自如,袖口比較窄,裹住他的手腕,露出圓鼓鼓的腕骨,上衣的下擺剛好包住臀 部,兩邊開叉到腰部下方。下身是剛好到腳腕處的束腳燈籠褲,鬆鬆的綢緞料,感覺不到多少重量,腳下那雙嶄新的布鞋用力踢了踢,也是分毫不動的套在腳上。

  紅衣聽著耳邊那些人充滿力量的呼喝聲,看到他們一拳一腳都足以踢到一棵大樹的力量,還有那光 裸著的上身上密密的汗珠,紅衣皺著一張小臉:「我不會。」

  「練,我陪著你。」唐子傲沒有催促他,耐心的等著。

  他並非想讓紅衣功夫能練的登峰造極,甚至自保都不需要,因為再也不會讓他受傷,他只想讓這個身子孱弱的孩子多多鍛煉,讓身子能硬朗一些,強健一些,至少不會在人生才過了一半的而立之年就早逝。體內那些沉積了十餘年的藥物無法一日清除,唐子傲想讓他每日讓他習一會的武,也許會起到一定的輔助作用,能吸收的更快一些。

  紅衣看他根本不給自己機會拒絕,撇著嘴巴,叉開腿,舉起雙手,半蹲下來。

  姿勢非常不標準,而且很是綿軟無力道,唐子傲站在他身後,扶著他腰部,掰著他上身讓他挺的更直一些,並壓住他肩膀,讓紅衣更往下蹲了蹲。

  不消說一刻鐘,不過才一杯茶功夫,紅衣便已經大腿開始打顫,臉漲的通紅,求助的喊著:「我站不住了。」

  「繼續。」唐子傲站在他身邊,隨時注意著。

  紅衣又堅持了一杯茶功夫,渾身都開始劇烈抖動,一口氣沒憋住,整個人朝前栽過去,唐子傲及時接住:「半刻鐘不到。」

  紅衣抱著他的腰,靠在他胸前,閉著眼睛,低低呢喃了一句什麼,軟著身子,再也不肯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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