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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醉紅衣》第17章
  17.稱呼問題

  紅衣低著頭,雙手緊緊攥住外衫的下擺,可他無論怎麼往下拉往下拽,唐子傲揉著藥膏的雙手總是無可避免的會碰到小腹,這麼遮著,反倒顯得更是奇怪。

  臉熱的厲害,不敢抬頭,紅衣覺得原本騎馬酸疼的身體這會更是沒力,依靠在床頭。感受著唐子傲長期握劍而佈滿繭子的雙手隔著一層溫熱的藥膏摩擦在他幼嫩的大腿裡側肌膚上,紅衣緊咬著下唇,覺得喉嚨裡難受的厲害,有什麼聲音想要冒出。渾身燥熱,額上開始滲出汗珠,低著頭,難受的喘息聲都開始加快。

  「疼?」唐子傲問。

  紅衣抬頭,唐子傲的身子微微向他傾過來,黑色的眸子盯著他額上細密的汗珠,不滿的皺著眉,他用另外一隻手擦拭著紅衣額上的汗水。兩人靠的很近,近到呼吸的交錯在一起,唐子傲身上的溫度和高大的身形整個罩住了紅衣,讓他幾乎被整個包裹住,看著他帶著淡青色胡茬的下巴,紅衣不知為什麼喘不過氣,伸出雙手猛的一下把他推開。

  唐子傲措不及防,錯愕的看著紅衣,覺察到他的拒絕和僵硬後,唐子傲的手頓在半空,緊跟著拿起床頭邊上放著的巾帕遞給他,淡淡的說:「自己擦擦汗,再忍耐一會,我把藥揉開,會好的快些。」

  看著快要把頭埋進肚子裡的紅衣微微點了點頭,唐子傲將另一條腿上的藥膏也塗好後,用皂莢洗了洗手,抬腳就要出門。

  「你去哪裡?」

  「你在這裡睡吧,爹去旁邊的房間。」唐子傲盡量放輕聲音。

  「你也在這裡睡。」紅衣掀開被子,就朝床下蹦,哪裡料到腿上一點勁都沒有,眼看著就要跪下時被唐子傲接住。

  「睡吧。」唐子傲沒有多說,脫了外衣,手指虛彈,將燭火熄了。

  「嗯。」紅衣鑽進被窩,不放心的揪住唐子傲的衣服,側著身子面對著他閉上眼睛,今天累了一天,很快就進入夢鄉,迷迷糊糊時,聽到一聲歎息。

  第二天起來時,因為那個藥膏效用好,大腿內側已經好的差不多了,就只有一處破了皮的地方結了疤。紅衣喝完薛婉儀微笑著遞過來的湯碗,砸吧著嘴的時候又被她塞進了一顆蜜棗,甜絲絲的,因為剛才的苦更顯得蜜棗的甜,紅衣看她溫柔的擦拭掉自己嘴邊的水漬,收拾起瓷碗跟唐子傲點點頭走出房間。

  「嗯,她……住哪裡。」

  「後面的小院。」唐子傲把他從被子裡挖出來,一邊給他穿衣服一邊回答。

  「為什麼住後面?」

  唐子傲過了好一會才說:「你娘從你被人劫走,哭了三天三夜,幸虧宮裡送來了一些名貴藥材,把她保住。之後,她就搬出去,一個人在那間小院裡,整日唸經吃齋,為你祈福。十一年來,一日不曾間斷,一日也不曾踏出院門。」

  說到這裡,唐子傲似是想起了什麼,眼睛裡也浮現一種難以抹滅的傷痛,略微擰起的眉頭扯著額頭那道傷痕,分外深刻。

  「那我能過去看看她嗎?」紅衣問。

  唐子傲帶著紅衣走到府邸的最裡面那個有些破舊的小院門口才停下,木門經過多年風吹日曬,露出斑駁的痕跡,上面黑色一塊木板,寫著清園。

  唐子傲推開吱吱呀呀的院門,拉著紅衣進去。

  一走進去,就聞到一股淡淡的香味,香火的香味。

  院子裡就只有邊角處一口水井,一塊種了些蔬菜的田地,什麼亭台樓閣,池塘假山都沒有,來到房門口,紅衣聽到屋裡的女聲在低低細細的念誦著什麼,透過門縫,還是一身偏灰色的素布衫,薛婉儀一臉虔誠的念著經,手裡的佛祖一粒粒從拇指上碾下。

  唐子傲敲了敲門,薛婉儀開門看到紅衣,原本平淡到近乎冷漠的神色一下子生動起來,雖然掛著的依舊是淺淡的笑,可是眼睛裡那股狂喜是掩飾不住的,她抓住紅衣的手不肯松,細細打量著。她對於這個失而復得的孩子是恨不得時時刻刻掛在身邊,疼到骨子裡的,可是她看著對她有著明顯排斥和疏離的紅衣,隱隱明白到這些年來她是無時無刻不在思念著他的,而這個孩子卻對她是完全不知,更何況在那種環境下生長,或許會對陌生人有些戒備,所以,薛婉儀只能強迫著自己壓抑住那股想要親近想要疼愛的心情,站的遠遠的,只要給他送上一碗藥,遞過一顆棗,就可以了,這樣,慢慢的,總會明白她,接受她的。

  而她沒想到的是,還沒有過去幾天,紅衣竟然主動找來,她那壓制了好久的熱切似乎也不聽話了,她一遍遍,不厭煩的看著,摸著。

  直到唐子傲背著手走出去,將房門帶上,她才清醒過來。眼前的紅衣因為唐子傲出去而有些慌張,她急忙鬆了手,安撫的拍了拍他,遞過一杯清茶。

  「嘉嘉,昨天玩的開心嗎?」她盡量讓聲音平常一些。

  紅衣點點頭。

  「昨天騎了一天馬?」

  「是的。」說到馬,紅衣的膽子大了起來,重重點點頭,聲音也比剛才有活力了許多。

  「哦,騎的什麼馬?會騎了?」薛婉儀細聲詢問著,儘管她昨天就知道了這些。

  「嗯,一開始不會,讓他。」紅衣指了指門外,意思是說唐子傲:「讓他跟我同騎一匹,大的黑色的馬。後來,我自己學著騎了白色的,小馬。」

  「學會了?」

  「嗯,學會了。」

  薛婉儀走到木櫃旁邊,裡面只有幾身替換的衣衫,除了灰色就是淡青色,土黃色,無一例外都是布衫,她從角落裡拿出一個荷包遞過來放到紅衣手心裡。

  「咦?」裡面是慢慢一大包的蜜棗。

  薛婉儀笑的溫柔,摸了摸他的頭,彷彿知道他轉身就會吃光一樣,柔聲說道:「每天吃幾顆就好,別吃太多。也別讓你爹爹知道,你弟弟以前愛吃甜,後來他就將所有帶糖的吃食都從家裡杜絕了,並吩咐所有人不許買給他。」

  「弟弟?」紅衣疑惑。

  「嗯,是你二娘生的,當年和我一起陪嫁過來的丫鬟。你二娘在生你妹妹的時候,難產過世了,你爹爹也沒有再娶,這些年都是一個人過的。」薛婉儀拉著紅衣坐到床邊,愛憐的拍著他的手。

  「那你怎麼不跟爹爹一起生活?」紅衣小聲問。

  「傻孩子,娘不是跟你說了,從你被掠走後,娘就在佛祖面前發誓,要為你祈福,日日在此,直到歸去。」

  「那我不是回來了?」

  「是啊,就因為你回來了,我更應該感激佛祖。」

  「嗯。」紅衣不知該說什麼,有些侷促的坐在那裡。

  「回去吧,你爹等急了不好。」薛婉儀看出了他的坐立不安,拉著他起身。

  紅衣走到門口,回身看著這個嘴角含笑,一臉溫柔的望著自己的婦人,很自然的脫口而出:「娘,我走了。」

  不等一臉震驚的薛婉儀接下來有什麼反應,紅衣慌張的跑出去,一下子撞在了正候在門口的唐子傲身上。

  紅衣抓住他的手,抬起頭,對他說。

  不要說離的這般近,就是離的更遠一些,以唐子傲的功力,這些對話自然逃不出他的耳朵,聽到紅衣終於喊出了娘那個稱呼,唐子傲心裡的震動不亞於薛婉儀,他心底幾乎掀起了一陣浪濤,比起當時他第二個兒子生下來時,會走路時,會說話時,都要巨大很多倍的震動。這也許是第一個和第二個的差別之處,更何況,他投入到第一個兒子身上的精力和心力都要多的多。

  當他看著紅了小臉的紅衣不好意思的跑過來牽住他的手,幾乎有些期待他接下來要說的話。

  「那個,我們走吧。」

  唐子傲身子一僵,步子頓住。

  紅衣疑惑的望向他,正要問怎麼了時,唐子傲已經重新邁開步子往前走去。

  也許,爹這個稱呼,還要等一段時間,唐子傲閉上眼睛,坐在大廳中聽著手下匯報著最近的情況,心裡一陣刺痛,他這個爹也確實不夠資格,竟然讓他在外這麼多年,受盡欺辱和折磨,又憑什麼讓這個孩子在短短幾天時間內,就心甘情願的喊他一聲爹呢?

  在下面跟唐子傲說話的人,你望望我,我望望你,都在奇怪老大怎麼這副疲累至極的樣子,就算是幾夜不睡在外追蹤探查時,都不見一絲疲勞。幾人擠擠眼,示意守在一旁的常文上去問問。

  常文苦著臉,想起那夜要不是管家過來幫他解了穴,恐怕他就要站一個晚上了。這次他可不敢再上前去摸老虎鬚了。自家主子以往雖然不是那種溫潤又和氣的人,可是至少不會忽然發脾氣或者來個突然襲擊,這些都是從小少爺回來後才開始的。

  今天,看這情形,恐怕又是在想他的事了,常文心虛的移開視線,裝作沒看到他們的暗示。只是低眉順目的看著自己的鞋子。

  砰,旁邊一個傢伙撞著他的胳膊,抬起下巴,讓他過去說。

  不去,常文在心裡怒吼,悄悄往後挪著步子。哪知那人又湊過來,砰,又撞向他胳膊。

  常文怒了,不待這樣欺負人的,一時激動,猛的一個餓虎撲食,那人是他們這些人中難得的好手,身子微一側,常文剎不住,重重的砸在地上。

  唐子傲睜開眼睛看向他,常文嚇的眼淚都要出來了:「主子啊,不怪我,嗚嗚嗚,我冷,別點我穴,我不在大廳裡站著睡。」

  「散了吧。」沒有理他,唐子傲沉聲吩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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