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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武奉身百余年 成為精靈重新開始武者修行 (第一卷)》第16章
第一卷 第十四話 對拳的想法

「到了哦,在前面。」

 在大步跑了一段時間後,我們跑出街道,步入了昏暗的森林。

 日光在茂密樹葉的阻攔下讓光亮丟失了不少,周圍彌漫著無情的寒冷。

 原來如此,對隱藏在黑暗之中的人來說這是最好的躲藏之地,如果沒有什麼特別的理由,是絕對不會有人進入這個森林的吧。

 我讓自己平靜下來,環顧四周。于是發現了一些矮小的草叢倒臥著,可以看到人為踩踏成的道路。這是頻繁來往通過的證據。肯定有人經常通過這里去做些什麼事情。

 「走吧,隱藏好氣息,謝麗爾。」

 謝麗爾點頭回應我小聲發出的命令。

 與平時悠閑的氣氛相反,她在這種和戰斗相關的事情上,情緒的轉換讓人無法聯想到是個十五歲的孩子。

 我也不能光說不做,所以我也隱藏好氣息,同時把對周圍的警戒加強到最大。

 ——附近沒有什麼動靜,但是能感覺到遠方有很多的氣息在。

 將高漲的情感壓制住,我一邊注意不發出聲音一邊前進。

 雖然偶爾會窺探一下謝麗爾的樣子,但依舊在盡量不發出聲音的範圍內急切地以快速的步伐向前。

 ——存在道路前方的是與這個偏僻的地方不相符合的大型木質建築。

 到底是誰為了什麼目的建造的呢?如果是最近才出現的人口販賣組織就顯得太快了,大概是很久以前就存在的吧。

 通過建築的樣子來看,大概是鋸木廠之類的。在伐木車裝置上有著被切好的樹木。

 ……不過,與可以看出這里是那些壞人們聚集的地方相比,這些事情都無關緊要了。

 建築的入口處有兩個男人站著,都裝備著武器,肯定是做著什麼需要攜帶武器的工作。

 抑或是佣兵之類的吧。不過,特意隱藏在這種人煙稀少的地方,應該是全職的工作。

 從位置和武裝來看應該是望風兼門衛。

 不好。要冷靜。我抑制住因為憤怒而顫抖的手,使快要溢出的魔力平息下來。還沒有確定就是他們干的。

 不管怎樣先偷听一下那些男人的對話吧,但這個位置有點太遠了。

 該怎麼辦呢?我認真思考,突然靈光一閃。

 話說我不就是個小孩嗎?如果他們真是人販子的話會對連父母都不在身邊來到這里的小孩置之不理嗎?

 這讓人意想不到的好主意讓我不禁用拳頭擊打了一下手掌。

 嗯,決定了的話就趕快吧,直接從正面打听,然後立馬解決掉。

 這樣一來問題就在于謝麗爾了。雖然實力無可挑剔,但我不想把小女孩卷進血腥的場面中。

 「……那麼,謝麗爾,可以返回街上喊人來嗎?」

 「不要……我也想救賽麗亞和席德。」

 謝麗爾很罕見的表達了拒絕的意志。

 我個人是不想讓謝麗爾牽涉進危險的事情中的,但是——卻感覺有點高興。

 謝麗爾很少對我搖頭拒絕什麼,但是這次卻展現出了強烈想要一起去的意志。……為了幫助朋友。

 這是不容否定的。

 「是嗎,那就一起來吧。」

 我雖然驚訝,但也不禁笑起來,變得了不起了呢,謝麗爾喲。

 不過沉浸感動這種事還是之後再說吧。確認深深點了點頭的謝麗爾後,我站了起來。

 草木被衣服摩擦而發出了聲音,兩個守衛的目光向我們聚集過來。

 被驚動而拿起劍的守衛們看到我們兩個的樣子後又把劍放了下去。

 「喂喂,少爺小姐你們來到這里要干什麼?」

 「對對,很危險的哦!兩個人來到這樣的地方。」

 男人們一邊露出惡心的笑容一邊靠近我們。

 我也裝出一副無防備的樣子縮短距離。

 「我們來森林里玩,可是迷路了……叔叔們為什麼在這里?」

 我作出什麼也不知道的樣子,不經意的打探男人們在這里的原因。

 在他們看來,像我這樣的孩子沒有必要警戒吧。

 「為什麼呢~?嘿嘿嘿……比起這個啊,少爺你不覺得叔叔們會是壞人嗎?」

 「對對,比如人販子之類的!」

 就這樣,他們自己暴露了自己的意圖。

 ……很久沒如此般的氣憤了。

 誘拐年幼的孩子,據說還要賣給一些不三不四的人。一群走上了歪路的畜生。不經意的,我體內的魔力溢了出來。

 「——今天,你們這些家伙是不是擄走了小孩?是將亞麻色捆扎起來的少女和綠發的活潑少年。」

 「啊?什麼嘛,你和那兩小鬼是熟人啊。是哦,擄走了哦。那個女孩長著一張變態們喜歡的小臉蛋,可以賣出高價哦。」

 「真是要感謝一直以來上天的恩惠啊,今天真是大豐收哦,又送來了兩個小鬼呢。你和你後面的小鬼似乎都可以賣出高價呢。」

 「真樣啊,沒你事了。」

 啊,太好了太好了。這些家伙們是連同情都同情不起來的畜生真是太好了。我盯著慢慢伸過來的手,感情的堤壩一下子破碎了。壓制的魔力從體內迸出,充滿了整個身體。

 「……誒?」

 一瞬間進入戰斗狀態的我將男人搭在我肩膀上的手猛地折斷了。

 伴隨著如同枯木折斷般的干脆餓到聲音,男人的手關節斷成兩段。

 「咕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馬上疼起來了吧,男人縮回伸出的手,用另一只手按住折斷了的右手。他的骨頭夸張地移位了。我用連自己都感到吃驚的冰冷眼神一邊瞪著另一個男人一邊向他逼近。

 我毫無預兆的靠近,另一個男人大概是反應過來了這突然出現在眼前的情形吧。

 「什、啊、誒?你、你想干嘛!? 別、別過來臭小鬼!」

 夾雜著驚訝和恐懼神情的男人畏縮地兩手交叉阻擋著。

 旁邊那個之前還在喋喋不休的男人正難看地一邊哭泣叫喚一邊在地面上打滾。

 就算是傻瓜也能看出我的實力了。

 「沒什麼,就是想讓這里的人出來。—— 一個一個的叫很麻煩,還是一起出來的好。」

 「等、等等、哇啊啊啊啊啊!」

 在把話語傳達到的同時,我握住他的雙腕,將肘部和手腕從中間同時折斷。

 這刺耳響亮的聲音剛剛好。這樣的尖叫肯定可以傳達到建築里的每一個角落。

 慘痛的男人的尖叫也證明了聚在這里的都是些沒有實力的人。

 如果是每天都置身于戰斗的人的話,骨頭斷個一兩根怎麼可能會出聲呢。

 真心的,我對這些只會對比自己更弱的孩子下手的人感動打從心底里生氣。

 有好幾個男人從建築的窗戶和門那探出臉來,一同對這玄關前的慘劇抱以疑問。

 對了,我現在是小孩子的形象。不知不覺就拿出了過去的心情。他們看到同伴在小孩子的面前打滾,搞不起狀況吧。

 「滾出來,一個人都別留著,讓你們全變得和這兩人一樣。」

 我向那些擺出驚奇表情的男人們怒氣沖沖的放話。

 于是稍微理解了一點狀況的人們開始從里面涌出,數量真不少。不愧為一個組織的規模了。

 粗略的看下來有三十人以上。雖然比預想的要多——但這數量也沒什麼。

 「喂,小鬼們。這是你們干的好事?」

 從那一堆人中一個大漢走了出來。

 這個視線已經變得如同看到了敵人一樣。不是質問而是以壓迫為目的了。

 ……嗯。因為自己外觀的緣故吧,相當的被看輕了。

 「嗯是啊,你們惹上麻煩了哦!……所以把你們帶走的還回來吧。」

 不巧的是,我已經沒有問答的寬裕心了。

 回話的同時,我將魔力放出給他們看,表明自己明確的意志。做到這種程度,就算是沒有什麼戰斗心得的人也應該察覺到了眼前的這孩子是一怎樣的存在,以及他體內擁有怎樣的力量。

 「什、啊,你到底?」

 「不要讓我再重復了,我是你們這些家伙擄走餓到孩子們的朋友。這種問答我已經膩了——如何,把他們還回來不?現在不交還過來的話……」

 話語一落我閉上雙眼,將近乎全開的魔力展現出來。溢出的魔力產生的風壓讓樹木搖晃也讓樹葉落了下來。以這種程度的魔力來推量再怎麼厲害的人都會顫抖、摔個屁股著地了。

 「不想後半輩子變成殘疾的話就把席德他們交還回來。」

 我一邊瞪著走在前頭的大漢,一邊將展現的怒氣用魔力裝填。

 如果夠敏銳的話,恐怕應該感覺到了心髒被重壓壓迫的感覺。

 能這樣就帶回賽麗亞他們的話,可以在把這些人交給憲兵後放過他們。

 「喂喂,怕什麼小鬼啊?況且這些能賣出高價的小鬼可是自己送上門了哦,今天真幸運啊。」

 可惜,凡事並不會那麼順利。

 能夠清楚地理解狀況的三十人中還不滿一成吧。

 ……真是的,如果他們能屈服的話明明就能息事寧人了的。

 越過了正在顫抖的大漢,十多個男人走向前來。

 已經一動都不敢動了的大漢,一邊顫抖一邊發出了聲音。

 「你們不明白這魔力嗎……快把之前那些小鬼帶出來!」

 大漢嘗試制止同伴的行動。如果不是走上歪路的話,也許早晚會成為一名了不起的武術家吧,可惜啊。

 不能同情。今天踫巧擄走了席德和賽麗亞,而之前也奪走了很多孩子們的未來吧。所以這是應得的報應。

 「什麼啊你,事到如今想洗心革面了不成?算了吧算了吧,不合適哦,對我們來說。」

 「現、現在不是開玩笑的——」

 將大漢拼命制止的話語當成耳邊風,男人們悠然地走到我身邊。

 所謂的白費口舌正好可以形容這些不明不白的家伙。

 連同伴的懇求都不听的家伙完全不必同情。

 大漢制止的話剛一說完,剛走到我身邊的第一個男人就像斷了線的木偶一樣倒了下去。

 我用掌心的打擊取走了他們的意識。顎骨應該裂開了吧,必然會昏迷過去。

 如果早能明白的話也不會導致這樣了。

 因為同伴突然倒下的緣故,男人們的行動停了下來。

 我跨國完全昏迷的男人,站在剛才一直在虛張聲勢的男人面前,將剛發生的那一幕重現了一遍。

 「不——」

 不知道是想要說什麼,男人搖晃著頭吐出不成句的一聲後也倒了下去。如果是兩件同樣的事情發生在眼前的話,就算一時理解不了是什麼狀況也能明白發生了什麼吧。

 在男人們還在驚訝的同時,如同船底進水般的恐懼緩慢地傳播開了。

 「噢啊啊啊啊啊啊!」

 很快一個人按捺不住恐怖將感情的大門打開,將變了樣的聲音喊了出來。

 恐怖以潰堤之勢不斷滲透進賊人們之中。

 在不斷的喊叫、恐怖變成發狂的瞬間,剩余下來的男人們紛紛殺到我面前。

 不是逃避而是面對是男人們普遍的行為。

 是因為不可在獵物面前逃跑這種廉價的自尊呢,還是這發狂逆轉了逃跑的本能呢,不論哪個都讓人覺得可悲。

 我連躲都沒躲就擋住了拿著武器襲擊過來的男人,用腳將男人的腳踢斷。另一個還沒有倒下的男人,我則將其兩碗關節向外扭。還有一個直接打過來的人被我的掌心將他的牙齒連同意識打斷了。

 謝麗爾那一方,雖然比我的魔力弱,但不會控制力度。雖然免不了造成對方重傷,但對方是帶有惡意的襲擊,能不被殺掉就該感激了。

 起不來了的男人們不斷增加,有最初數量的一半吧,在這混亂的場面下,響起了話語聲。

 「呃、喂,怪物,看這邊!」

 我對著終于察覺到自己不行而轉身欲逃的男人的膝蓋踢過去的同時,注意到了之前那個大漢的喊聲。

 于是,鮮明的映入我的眼前的時其身旁的兩個孩子。

 那是非常熟悉的少年和少女的面孔,我因為他們平安無事而松了口氣。

 不過,還不能松懈,在這混亂的情況下,對方特意把敵人的目標帶來的理由只有一個。

 「再動的話我就把這兩個人殺了!」

 就是人質。明白自己沒有勝算,就只有用除了力量之外的方法了。但他搞錯了一點,所謂的人質只有在對方夠不到的情況下才能發揮作用。……這個距離大概有二十馬特爾。雖然也不算短——但對四十萬流的人來說這也就是一步的範圍。

 「那又———如何?」

 ……縮地。踢穿地面,用爆發性的魔力踏前一步,這武術可以踏出很大的步伐。我就在大漢的眼前將這不短的距離一瞬間縮近。

 特意將他們帶來很不錯。大漢兩手抓著兩人,我用手刀擊向大漢的兩手腕,因為被鋒利的手刀擊中導致骨頭裂開,他放開了席德和賽麗亞。

 「你們兩人沒受傷吧?」

 「啊……?斯拉瓦!」

 手上的束縛被松開的賽麗亞用自由的雙手抱向我。

 啊,真可憐,被可怕的連抵抗都做不到的壞人擄走,一定在忍耐著無法想像的恐懼吧。

 因為無事而安心以及可憐的樣子讓我不禁抱住她並用手撫摸了她的腦袋。

 真的是太好了。

 「抱歉啊,讓你們受驚了。」

 「我才是對不起,但是你來救我們了呢,好高興。」

 賽麗亞一邊顫抖一邊堅強地接受我的道歉。她的感謝也讓我很欣慰。

 「這些全部都是斯拉瓦做的?」

 賽麗亞這才環顧四周,理解了現狀。

 鋸木廠的周圍躺著死尸的山。不過實際上也沒有死,但他們短時間內也沒辦法站起來了。

 稍微有點做過頭了嗎?這可能有些嚇到她了吧。

 「有一半是我做的。」

 代替沒有回答的我,謝麗爾庇護般的走向前。

 反過來說,也有一半是我做的,但謝麗爾應該是替我擔心吧,這很感謝。

 雖然這樣,還是沒辦法逃避吧。賽麗亞依然抱著我所以應該沒事,但是席德如何呢?

 「厲、厲害……!不愧是姐姐……」

 ……看來是沒問題了。席德握緊拳頭,用尊敬的目光看向謝麗爾。

 嘛,在他看來這些人販子毫無疑問是壞人吧,打倒這些人應該不需要什麼理由。

 不過總算是平安找回他們了。事情終于告一段落了吧。

 之後要是能平安的送兩人回去就好了——不過往往最麻煩的事都是要到最後才出現的。(好吐槽……)

 「哎呀,漂亮的手法呢。」

 清脆的拍手聲響起,少年的聲音回蕩起來。是跟我比起來應該要年長,但和人販子們的平均年齡相比可以算是少年的強力聲音。

 這音色與居住在這里的男人們不同——硬要說的話,與我或者切斯特那樣的氣勢很像,我看向聲音的主人那里。

 在那里的人——有著飄動而又散碎的純白頭發和攻擊性的銳利面孔,以及像是在表明自己是主角般的有如刀刃的瞳孔和石榴石的的月之顏色一般的紅色眼楮。

 「真稀奇,能在精靈的國家看到魔人。」

 我盯著少年,將警戒增加到最大限度。

 作為喜歡爭斗的凶暴種族為人所知的魔人,當中的混血的謝麗爾雖然已經很熟悉了,但他這樣純正的魔人是很久沒有見過了。

 原來如此。之前感覺到的強烈視線就是這家伙吧。

 毫無隱瞞殺氣,如同出鞘刀刃的少年不禁浮現出了微笑。

 「那邊的小姐不也是嗎?」

 「這孩子是精靈與魔人的混血,像你這樣的魔人我今生還是第一次見。」

 「這可太罕見了,居然有與我們一樣的奇特精靈存在。」

 我們互相一邊聊著閑話一邊走近。

 ……從遠處就能感覺到了,這真驚人啊,魔力的量和身體的鍛煉方法都不是半調子。排除前世就認識的熟人,在今生新見過的人里是最厲害的了。

 「道、道格拉斯!你這家伙之前干什麼去了!」

 先前因為感覺到了與我的實力差距而沒有參戰的一個打扮比較不錯的男人叫道。

 名叫道格拉斯的少年向恐怕是這個組織首領的男人瞥了一眼。

 「啊——?評估而已哦,久違地出現了有趣的場面呢。」

 「你、你這混蛋……!在這樣的狀況下居然還保持沉默!我們可是讓你作為保鏢而雇佣了你哦!」

 「颁@攏 乘懶耍”疣┼┌恍蕕乃蹈霾煌# 蟻衷誥統隼戳死病!br />

 道格拉斯用一副郁悶的樣子把耳朵塞住。

 ……嗯,保鏢嗎,確實作為保鏢的話沒有比魔人更優秀的種族了。

 有著不要命般的勇敢、倔強。作為同伴的話沒有比這更讓人放心的人了。

 「現在,雖然大局已定,還要上嗎?」

 「當然,就算這麼說,你也干勁滿滿吧?」

 好戰到讓人絕望,令人驚訝到極致的戰斗狂。

 交托迎擊任務沒有比魔人更好的了。

 「你很明白嘛。」

 不過在這一點上搞不好和我也很相似。

 如此般的上層對手很久沒看到了。即使還未交手,從他的行為舉止就能知道,這個叫道格拉斯的少年很強。

 我們彼此擺出架勢,兩個以自己的實力自傲的人聚在一起,要做的事情就只有一個了。

 「賽麗亞你們稍微站遠一點。」

 在我擺出有著優秀基礎的四十萬流姿勢的同時,三人從我身邊遠離。

 我估計謝麗爾還不是這個叫道格拉斯的少年的對手,如果把她卷入戰斗肯定不會有好結果。

 感覺到謝麗爾們的氣息遠去後,我將自己的意識完全沉浸在戰斗中。

 「什麼話都不說有點無趣呢,要報出名字嗎?」

 有著石榴石瞳孔,嘴巴彎成弓型的道格拉斯非常開心地問及名字。

 從他的架勢來看,是進行過某種武術的修行吧。

 與人販子這種小人物不同,既然有著真正的武人氣質,就回答他吧。

 「斯拉瓦。四十萬流的斯拉瓦=馬歇爾。」

 雖然知道把我的情報曬出來對我不利,但還是硬著說出了自己的流派。

 也沒有什麼意義。硬要說的話,這不過是我們的流派禮儀而已。

 這不能說是什麼情報戰啊,語言策略這樣的小花招。只是武術家的禮儀這樣的東西。

 在毫不隱瞞的響亮報出名字和流派的我面前,道格拉斯的笑容更燦爛了。

 「啊~……心情真舒暢。這樣的話我也要回應吧。我流拳術的道格拉斯=普拉德。雖然不是什麼可以說的流派,但還是如你所見的說出來了哦。真是的,我就盡可能的展現給你這樣的男人看吧。」(注︰我流就是指自創的、自己的武術。)

 他似乎打從心底般的愉快地笑著。———如我所見嗎……深深沉下的腰部,橫著面對對手的正中,將拳頭緩緩隱藏住。外加小幅地踏步讓身體晃動,隱蔽自己將會有的第一發動作。

 從這里可以感覺到他以打擊為主的強烈節奏意識。

 確實,這一看就能明白了,但是不是用說的,而是特意將其自己展現出來原本是沒有必要的。

 了不起的武術家。從骨子里就是這樣了。不過這點我也一樣。

 我將意識磨練到極致,把自己的世界除了道格拉斯意外全部揮去。

 一瞬的寂靜,在風停止,樹無聲的瞬間。

 大地與天空爆發了。在失去了聲音的世界里沒有比這更華麗的燈火。道格拉斯腳踢大地逼近。

 其速度與呼吸方法,看上去十六、七歲的魔人並不是精靈這樣長命的種族,故年齡如同其外表一樣,這麼年輕就達到了如此境地真是厲害。就算是每天都在鍛煉的同樣歲數的人類也到達不了這樣的程度。

 乘著移動的勢頭,道格拉斯的左拳襲來。

 速度和力道都無可挑剔,連蓄力都沒有的直接攻擊,從打擊力來說相當厲害。

 但是,四十萬的技巧是以即使在面對這樣優秀的打擊時仍然能夠不動地防御為賣點的武術。

 以怎樣的打擊都能接下而自豪。

 我用左手接下對方刺出的銳利左拳,同時乘著氣勢躲到道格拉斯左拳外側的位置。瞬間,道格拉斯咂了咂舌。

 大概是察覺到了這樣的位置關系讓他非常危險吧,剩下的右臂要想擊中我的話,自己的左臂就成了障礙。不論對哪個重視打擊的武術家來說,這個位置都很麻煩。雖說如此,使用腳就行了。

 道格拉斯的身體扭動起來,比起特意處理礙事的左臂好讓右拳攻擊,他選擇了使用沒有障礙物的底下的腳。

 但是這是壞著,因為能做的只有這個,在這樣的狀況下反而什麼都不做更好。他的右腳上抬的瞬間,我用腿一掃他剩余的左腳。因為唯一的重心受到沖擊,道格拉斯的身體浮起。

 ……沒錯,這樣早就能明白的攻擊非常容易應對,如同理所當然從一堆撲克最上面開始抓牌一樣。

 對眾多的武術家來說,這是決定勝負的好時機,不過我重新認識到了眼前的武術家果然是上層的事實。

 我瞄準眼前浮空的身體,將手掌注入魔力,兼顧速度和威力的四十萬流的「勁」。這是對常人來說腹部若收到攻擊的話內髒都能吐出的一擊。

 如果是對放出強大魔力的道格拉斯來說,正面受到這攻擊免不了會戰斗不能吧。

 勁在對付浮在空中的決斗者時是很難防住的。

 只有達人才能擋住。

 「 哈哈,真危、險啊!」

 他以不穩定的體勢,看穿了技的特性,從上往下打。

 避開我的手掌以手腕為目標采用了防御目的的一擊、如同擊破水勢一般從下往下打而強行改變了軌道。

 緊接著,他在不穩定的體勢下用腳踢來,不是以傷害而是以拉開距離為目的的簡單的踢擊。

 我剛剛使用的手因為剛受到攻擊還使用不了,所以我也使用腳就行了。與剛才道格拉斯面對的狀況不同。道格拉斯沒有迎擊這個的方法,我避開描繪著圓圈踢來的腳,以回旋踢的方式踢出去。

 可是,對方也很靈活,將另一只手腕彎曲,特意防御住面向其腹部的攻擊。

 不過威力沒有改變,道格拉斯的身體如同飛出的箭般彈飛,這樣的話估計沒受到太大的傷害。

 道格拉斯以死不了的勢頭著地,用手撐住了地面重新站起。在這樣的狀況下還能防住反擊,真是驚人的反應速度。

 ——這麼年輕就如此的強,恐怕只有魔人這個種族才會有吧。作為好戰的魔人遵循本能進行了大量的實戰,但如此般的強肯定不止這樣而已。

 活了這麼長時間——雖然這麼說,和精靈的壽命相比我也算是年輕人了,但是——很少,能和這樣擁有了不起才能的人相遇。

 我在到達那樣的領域時是多少歲的時候了呢?我對這樣的武才感到有些嫉妒,那樣的人正是這個時代的產物。

 「自然隨心的速度、流利的反應,如同經歷了上百年磨礪般的老手。你到底是何方神聖?」

 不過,現在我也是新時代中轉動齒輪的一員。

 到底是什麼人,我自己也不知道。只是在這樣的地方,與這個男人決斗,我的人生這樣就行了。「怎樣都好不是嗎?只要享受這一刻就夠了。」

 「不錯。」

 所以只要珍惜這次交手,全力踫撞。這就是武術家間的戰斗。

 我們的嘴角都彼此染上笑容,同時擺好架勢。

 已經不需要語言了。我們同時躍起,互相在對方的攻擊範圍內捕捉。

 瞬間性的增加攻擊力,道格拉斯兩手發出魔力的光芒,于是,飛出了幾道光條來到我身邊。

 每一擊都都如同炮彈,我時而防御時而躲避。防御不了的一擊直接從正面接下,雖然受到的傷害很輕,但仍以無法殺掉我的氣勢將我往後推。

 我一邊在地面描繪著線條一邊保持姿勢,這個攻擊速度和威力——對打手來說是達到超一流領域的證據。不久後也許就能到達切斯特的領域了。

 但是,還是切斯特更厲害。

 道格拉斯縮短距離,一邊高舉拳頭一邊腳蹬地面,僅僅這樣,從他腳步的力道來看就能把一頭熊殺死。爆發的聲音響起,一道不短的距離瞬間化為虛有。

 這不是之前的連續攻擊,而是包含著明確殺意的如攻城炮般的一擊。如果被這個打到的話絕對會無法戰斗下去。是對我來說不能直接承受的一擊。

 但是,太天真了。雖然單就威力可以和全力的切斯特比肩,但這麼大幅度的揮擺怎麼能打得中我呢?

 眼見攻擊逼近,我將手臂脫力。極限的脫力——不過也是一瞬間的事。化為液體般重金屬樣的肌肉化作了擁有意志的蛇!

 ——我流「夜蛇」。如同融入夜晚黑暗中的黑蛇。我的右手突然消失——同時,響起了應景的破裂聲。

 所謂的反擊,以氣吞山河之勢從正面捕捉道格拉斯的臉。

 我對著在疼痛和沖擊下停止住的道格拉斯的身體加上腳的橫砍。但是他比我預想的要恢復的快,瞬間向跳開,而讓我的腳揮空。

 「啊哈!好厲害啊。攻擊也是接連不斷。」

 在這就算臉被炸飛也不奇怪的沖擊下回答後,整理姿勢的道格拉斯笑了。傷害應該很高,但不足以倒下嗎。真是可怕的頑強。

 我將在沖擊後而抖動的手甩了兩三下,確認著感覺。有一點麻痹,不過沒什麼問題了。

 我繼續攻擊因受傷而搖晃身體的道格拉斯,放低姿勢將身體彈出。將緩急自如的腳步隱藏,握緊拳頭。如果不更加認真地看的話應該會發現我的身姿消失了。道格拉斯將眼楮用到極致一般緊緊盯著我。

 但是,也就到這了。對于不擅長撲克臉的他來說,這表情就像在說不能再被打到了。

 ——因此,連擊。我應用夜蛇的技巧,打出高速而復雜的拳。

 還沒有恢復好架勢的道格拉斯只能對這個防御到底。剛才那一擊似乎還有影響,他的笑容參雜著苦惱。即使這樣仍然愉快的享受這應該就是武術家的天性了。

 但是大勢已定。雖然道格拉斯將我的亂拳熟練的躲開,但我的拳頭已經如鐵之雨一般,就算是道格拉斯也不會有無限的體力。這樣削減下去,就翻不了盤了吧。

 連擊當中,不斷疊加的傷害讓道格拉斯的膝蓋終于彎下。道格拉斯眼見著自己露出了令自己絕望的破綻。我當然不會放過這個機會,用右手蓄力使出終結的一擊。

 ——這個瞬間。應該說是第六感一樣的東西吧,我片刻的將視線從道格拉斯那抽離,看到了意外的光景。

 「都別動!」

 低沉的男人的叫聲回響起來的同時,我的視線往回看去。

 剎那,臉頰產生了沉重的痛感以及強烈的惡心感——因為分心而遭到了一擊嗎……

 品嘗著因為強烈的力道而導致的浮游感,總算是在空中把姿勢恢復過來,借助地面取回平衡。——但強烈的傷害支配了身體。雖然雙腿確實地腳踩大地,但仍然像在空中懸浮著一樣。

 膝蓋顫抖中,我沒有準備第二擊,而是將頭轉向聲音的方向。——在那里的是用手勒著賽麗亞脖子的人販子姿態。

 ……太過于集中在戰斗中了,導致松懈了警戒嗎!我反省著沒有注意周圍視野的自己。無論如何都應該保護的人的生命握在別人手里,多麼大的失誤……!

 看來,還有與我抱有同樣想法的人吧。謝麗爾憤怒地歪著腦袋握緊拳頭佇立著。

 非常不妙的狀況啊。與之前不同,距離更遠,道格拉斯也在,而且因為我受到很大傷害的緣故,還沒辦法立刻恢復力量。

 「嘿嘿嘿……好孩子……!明白我的意思了吧?不要動哦!

 不然的話這個小鬼的脖子會斷的。對我來說這種程度還是做得到的。」

 真讓人非常生氣。早知道就把他們全員都干掉了。

 但是事到如今後悔也來不及了。

 「喂,道格拉斯,不要在磨磨蹭蹭了!還專門勞煩我出手!快趁著這小鬼停下來的時候打他!只要這家伙倒下了,你想要多少錢都行!」

 「——嗚」

 在男人的怒聲中,賽麗亞微微吞下口氣。真可憐,一定很可怕吧。如果有可能的話真想代替她,但我沒有作為人質的價值。

 雖然我曾死過一次,很珍惜生命。雖然珍惜——但如果能為年輕的朋友犧牲性命我也不會吝嗇。可是在這樣的狀況下即使如此做了,事態也不會好轉。被這些家伙囚禁,賣身被飼養著度過一生這種事和死是一樣的。

 能改變這種事的只有在這里的我,但我不能動。

 ……無計可施了嗎。我的失誤招致了這樣的狀況,沒臉面對賽麗亞他們。

 在這樣的情況下,好像是錯覺一般的細微而又弱小的聲音傳達到我耳邊。

 「斯、斯拉瓦……我不要緊的……沒事的,把壞人們打倒啊……」

 不禁將低著的頭上抬,最不想讓她說的話從賽麗亞的嘴里說了出來。

 不對,不能這樣。賽麗亞不在了的話,我就沒有到這里的意義了。

 讓一個孩子作出這種決斷,不要讓她再這樣體恤我下去了。

 各種各樣的想法出現又消失。多麼沒用的男人啊。這樣還繼承了四十萬流,開什麼玩笑。

 我對自己只能握緊拳頭這種事情感到厭惡。——這個瞬間

 「啊?怎麼了道格拉斯?你快把那個小鬼給——」

 「誰要你做這種事情的?和這小姐沒關系吧,快把她放了。」

 道格拉斯一邊沉重地搖晃著身子一邊用蹣跚的步伐往賽麗亞他們那里走去。

 ……這讓人疑惑不解的話語不禁讓我原本咬緊牙關的嘴微張。

 「……你在說什麼?」

 「我說,不要做妨礙到決斗的事情。」

 看來,那個壞人也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也是啊。在這里能明白道格拉斯在說什麼的只有他自己了。

 這聲音參雜著憤怒,讓那壞人一時想不出應對這氣氛的話,一邊顫抖一邊後退。

 「開、開什麼玩笑!?你這混蛋,打算背叛我們嗎?」

 他在怒吼著,表情上沾染著絕望。

 是害怕魔人這一種族吧,還是道格拉斯積藏著什麼東西讓他感到害怕——不管是哪個,可怕的同伴如果反打你就會成為最可怕的敵人。

 那人最終將背頂到了某個樹干處,失去了逃跑的地方。道格拉斯仍然縮短著距離,最終來到了伸手就能夠得到對方的距離處。

 「不要講出背叛這種有趣的詞匯啊。……你既然是個惡黨也應該明白的吧?對我們來說沒有講理和義務這種東西。只有不講理和無秩序。我們可沒有能說背叛這種詞匯的權利哦。是你們願意雇我當保鏢,我把靠近你們的敵人干掉。互相有著利用價值而已。所以——打攪我和這種美味的家伙的決斗不可原諒。最後通告,放開這小鬼,對于防礙者我會怎麼做你應該知道的吧?」

 他將右手舉起,做出握緊的動作,骨頭發出清脆的聲響。

 看到這一幕後,那人一邊流著淚一邊難看的叫喊。

 「真颁@攏 閌裁窗。 銥墑僑餃 慊 淶舨漚儷秩酥實吶叮。慷搖  。 br />

 但是,對方拼命的叫喊沒有傳達到道格拉斯那里。

 用魔力磨合過的手刀將那人的脖子和身體分開,那人的身體里噴出大量的鮮血,癱癱地倒了下去。

 眼前發生的慘劇讓賽麗亞血氣盡失,道格拉斯接住了倒下去的賽麗亞。

 「這種事情我知道。但我說了,不要打攪我們。否則我會用自己的手把礙事的人除掉的哦。——在這里的人听著!下次再敢做出這樣的事情,我會直接讓你變得和這家伙一個下場!」

 道格拉斯用打從心底生氣的樣子喊道。仍然還站著的人販子全員听到這段話後都畏縮起來。

 道格拉斯抱著賽麗亞走到謝麗爾的旁邊,把幼小的少女身體放下。

 「那我已經確實地還回來了哦。小姐你很強呢,要把靠近的家伙都打成肉餅啊。」

 ……不會吧,自認為是把賽麗亞奪回來的最大障礙的這個男人自己把賽麗亞交還了回來。于是道格拉斯往總算是止住暈眩的我這里走來。

 然後在互相間隔一定距離的地方停下腳步。

 「不好意思啊,讓礙事的人打攪了。本來那樣下去你就會贏了的。」

 就像是對如果那樣就會結束而感到不甘心,道格拉斯咬緊牙關。

 ——不甘心吧。有第三者干涉,從而撿了便宜,使得原本會輸的比試沒有輸掉。這對與崇尚一對一堂堂正正對決的我們來說,比輸掉更加痛苦。

 少年對武道的真誠態度讓人不得不佩服。雖然是魔人,不對,正因為是魔人,對待戰斗才比任何人都要崇高。

 可以和這樣的男人交手,讓我現在的胸口變得發熱。雖然不知道是誰所賜予的,但如果那個把這一時刻賜予給我的人如果在的話,真想大聲道謝,

 但是不知道誰的現在,我只有一個願望,為武奉身。

 仰望天空,我改變了架勢,將拳頭握在腰間,成為打擊的架勢。與貫徹防御的「流水」的架勢不同,以打擊意識為主的這個架勢在四十萬流中被稱作「波濤」。

 要比較的話,我更擅長防守戰法。

 但是我想拋開這些與這個男人交戰。

 「剛才的那一擊很有效。我無論如何都要和這樣的男人打一場。——來吧,道格拉斯=普拉德,和我全力戰斗。」

 不好的是,我太擅長組織語言。所以只能用這個拳頭來說話了。

 從正面盯著我的眼楮的道格拉斯的眼楮睜圓。不過這也就一瞬間,代替語言,道格拉斯露出了強烈的笑容。

 道格拉斯沉下腰,擺起的架勢與之前的一樣。是充滿打擊意識的架勢。

 「你是個有意思的男人呢。接受你的挑戰。你這神秘的拳頭就讓我來體會吧。」

 他一邊笑一邊散發出能讓人想起爆發的火藥一樣的氣魄。

 因為我的無能而受到了很厲害的一擊,導致了沒有多余的力氣了。

 但是道格拉斯也是一樣,能夠全力出擊的也只有現在了。這樣的男人的全力我才不會還沒看到就結束。

 寂靜再次來訪森林。除了在這個地方的人們外,別說是小動物,就連巨大的猛獸也遠離了吧。

 有的只剩下緊張的空氣。在不知道會持續到何時的寂靜中,線同時被切斷開來。現在的時間重合在一起,漫長的距離一瞬間蒸發,彼此確信到相互都舉起了拳頭。

 老實說,我不是很擅長打擊。代替的是從師父那里不留余力地繼承來的防反技術。所以四十萬的防守技才是最強的,今後也會以這為主戰斗下去。

 但是,我也不是不憧憬華麗的打擊。

 倒不如說,利用強敵們的攻擊加以反擊的我比別人加倍地憧憬著。

 現在正是解放的時候。描繪著我長期所想,集中了所遇的全部之一擊!

 將極限地注入在身體中的魔力注入更多,超過極限的魔力以超過肉體耐久之勢膨脹。即便可以听到肌肉被切割著的聲音,我仍然繼續注入魔力。

 然後在身體將要爆裂的瞬間——我使用了唯一會的除了拳術意外的技術,讓治愈魔法全開。

 破滅與再生,保持著聖與邪的天平,我與道格拉斯的拳頭交錯。

 孕育著龐大的熱量,如同火山噴發的一擊,從纏著我的櫻色的魔力旁掠過。

 擦肩而過的拳頭彼此向相互的目標前進——

 「噢噢噢噢噢噢!」

 「噠啊啊啊啊啊!」

 像是割裂地面爆發出熔岩一般,不像是人為的轟鳴聲響遍四周。

 兩個影子交錯,時間停止下來,寂靜來臨,一瞬被永遠的放大開來。

 我的拳頭擊中道格拉斯的腹部,道格拉斯的拳頭——則擊中我的臉頰。

 「不甘心啊,還差一步嗎?」

 道格拉斯的嘴邊染上了痛快的笑容。紅色的血液從那里流下。

 血如水般流成一線,道格拉斯大口吐血的同時雙膝著地。

 就像是被無形的力量拉扯著,道格拉斯伏在地面上。

 「嗚噢噢噢噢噢噢!打倒了!厲害啊,斯拉瓦!」

 最先確認到事態結束了的是實力最差的席德。雖然實力馬馬虎虎,但能正確把握住現狀。

 ——是啊,我贏了。體力和魔力都枯竭了,我呼吸困難跪倒在地,看向倒下的道格拉斯。

 猛地瞧向自己打倒道格拉斯的手臂,顫抖地握緊拳頭後,整個劇痛起來。果然尚未完成嗎。

 ……試制櫻花,我如此命名這個技巧。

 將肉體注入超過界限的魔力來強化實力,施以回復魔法來制止將要崩潰的肉體,半自爆般的四十萬流里奧義——櫻花。

 我與師父一起構思出的,判定為不可能‧不必要而深藏起來,是把我所持有的全部拿出來修繕和破壞之技。

 現在想來,我也很驚訝自己初次真格攻擊上會使用這種技巧。

 反正無論如何我都想和這個使用過去我所憧憬的技巧的少年交手。看著這個感覺很好的少年,受到我賭上自己全部的一擊的道格拉斯——還存有些微的氣息。怎麼……承受了我剛才的技居然還能有氣息。到底是怎樣做才能在如此年輕就達到如此境地的呢?我的嫉妒之情多過了驚訝的感情。

 ——分出勝負僅僅是在那連一剎那都未滿的一點點差距,不過在用連眼楮都難以捕捉的速度的攻防中就連剎那都太過大了——我的一拳擊中了道格拉斯的腹部。道格拉斯的一拳削到了我的臉頰,但也只是削到了肉而已。

 再往後一些的話——在連指尖都不滿的差距下,拳頭就會打到骨頭,我的生命就會被奪走吧。

 感謝著少年在遭受到試制櫻花後還能活下來,我打算坐下來送的瞬間。

 「斯……拉瓦!」

 「什麼——哦啊!?」

 以強力之勢對著我的身體橫掃過來,自身疼痛的肌肉發出悲鳴。

 是敵人的攻擊嗎,可是這里面並沒有殺意和惡意——而是混入了安心與喜悅的少女的聲音,我立馬知道了攻擊的主體是誰。

 「賽麗亞,醒了嗎?」

 「嗯!我在斯拉瓦和那個人對峙時就起來了,听謝麗爾醬說……那個,那個……!」

 「唔!?抱、抱歉,可以輕一點嗎?」

 是因為擔心我而做的行動吧,現在我的全身都是傷口,即使是弱小的小女孩的擁抱也會讓我感動如同被熊絞殺一般。

 「……讓你擔心了呢。」

 「……嗯。」

 我一邊撫摸著她的腦袋一邊抬起頭,看可以看到謝麗爾和席德在一邊。

 席德豎起大拇指,我以同樣的手勢應對,也對抬高雙手的謝麗爾示以微笑。

 因為我的不小心而讓他們卷進這樣的事情中,實在是讓我過意不去。但能夠取回他們的笑臉讓我倍感安心。

 「那麼,大家一起回去吧,抱歉啊席德,可以把肩膀借我用一下嗎?」

 「哦!交給我吧!」

 我搭著席德的肩膀站起。走起路來發現這招比預想的反作用還要大。

 果然這種未完成的技巧以半調子的形式使出來還是太亂來,直到魔力回復為止都無法行動了。

 幸運的是,這里還不算是太深入的地方,以小孩子的腳力也很快能回去。

 是從那邊過來的——席德這麼指示到,這個時候。

 「給我站住!」

 數人——正確來說剩下的七個男人堵住了前進的道路。

 ……對了,還有這些家伙在呢。可惡,雖然想做點什麼,但現在的我什麼也做不了。

 老實說,也不是忘記了他們的存在,不過幸運的是我們這邊有謝麗爾在。借用孫女一樣年紀的少女的力量雖然有些不好意思,就七人的程度對謝麗爾來說不成問題。

 「……好心提醒你們,為了自己安全著想還是退下吧,難道你們沒看到這個孩子的活躍嗎?」

 現在的我沒辦法制止謝麗爾,對方挑起事端的話可保證不了他們的生命安全。

 在我用有些意外的表情說了後,男人們露出了卑鄙的笑容。

 ……怎麼回事?自信滿滿的難道沒有看到剛才的慘劇嗎?

 在看到我訝異的表情後,男人們自信地將手伸入懷中。

 ——不會吧!

 「這個是什麼知道嗎?嘛對于小鬼的你們來說應該沒見過吧——嘿嘿,你們已經逃不了了,唯獨你們別想活著離開!」

 他們一同從懷里取出紫黑色血塊的——「昏暗色結晶」。

 ……我不禁咬住嘴唇,血液滴落下來。是呀,這樣想來,我們就是依靠這個的氣息找到這里來的!

 對于自己已經沒有余力殘存而感到異常著急。而且在之前那個狀況下要保留力氣的話就不知道能不能贏了,所以才會竭盡全力。

 現在這里能戰斗的只有謝麗爾。與一兩個使用結晶的男人戰斗還不是什麼問題,但謝麗爾很難應對這麼多人。

 有什麼解決辦法嗎,我拼命地想著,但什麼也想不出來,只能被焦慮支配著。就在這段時間里,男人們把結晶吞了下去。

 身體鼓動般顫抖,男人們的魔力發生了質變。

 就現在應該能拖住,領悟到情況的我至少想要這些孩子們逃跑,我離開席德打算爭取時間。

 ——這個瞬間,一個身影佇立在眼前,是已經看慣了的搖曳著銀發的少女——謝麗爾。

 「等一下,謝麗爾……就算是你,這個數量——」

 我蹣跚地向前拼命制止謝麗爾,但是她的樣子有點奇怪。

 確實謝麗爾放出的魔力有時會覺得非常不詳,但現在的謝麗爾在狂氣的魔力下——冷淡地被連海都能被凍結的零度所包圍。

 我感覺到了不尋常的什麼東西,頓時語言哽塞起來。眼前佇立的少女比起強大魔力的印象,更讓人覺得其凶惡。就連我也感到恐怖。

 變化結束的男人們似乎感覺到什麼,失去攻擊意圖而往後退卻。

 在他們因恐怖而顫抖同時,謝麗爾慢悠悠地說出了冰冷無比的話。

 「礙事、消失吧。」

 在她毫無感情的聲音後,男人們無一例外的全部彎膝倒下。

 「什……?」

 在這太過于奇異的光景下,我不禁懷疑自己的雙眼,倒下的男人們一副空虛的目光,意識遠去。

 就外面看來,謝麗爾什麼也沒有做,只不過說了一句話而已。

 但男人們像是大腦被掏空一般露出空虛的表情翻著白眼昏倒了。

 謝麗爾瞥了男人們一眼,向我這回過頭來。

 她的樣子又回到了一直以來安靜又天真的時候。

 「……走?」

 像是什麼也沒發生一樣,剛一說完,謝麗爾踏出步伐。

 雖然感覺得到異樣的氣氛,我也再次搭著席德的肩膀往前走。

 ……在如此遠的位置就能感知到昏暗石的結晶,一句話就讓使用者們昏倒。

 謝麗爾呀,你究竟是什麼人?將這番話吞進肚里的我,代替話語嘆了口氣。

 不管她是怎樣的存在,多虧這樣我們確實得救了,那麼現在只要感謝大家能一同回去這件事就好。

 胸中殘留著謎團,我們開始從過來的道路返回。

 順著席德和謝麗爾的指示,四人一起的第一個休假日過去了。

 結果到達街道上時天空正在暗下去,時間所剩無幾了。

 在被回程的馬車搖晃摧殘著身體的時間里,我閉上了眼楮。

 ……道格拉斯也好,那個結晶也好,究竟這個世界變得怎樣了。

 堆積如山的想法還沒來得及整理,我在疲勞的作用下陷入了睡眠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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