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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軌》第33章
第三十二章

對於父母,喬覓的印象僅存在於冷硬墓碑上兩個日漸斑駁的名字,喬家人不喜歡談他的父母,而他早已經放棄探索。畢竟從未參與他的人生的兩個人,即使瞭解,又能怎樣?徒增念想罷了。

三嬸來的電話,是喬覓首次聽到喬家人主動提及他的父母。

母親的遺物?在他二十多年的記憶裡不曾存在過。

給小梅留言後,喬覓就帶上黑犬出門前往A市總車站。

在A市定居以來,喬覓前往車站的次數聊聊可數,因為這地方會令他想起首次離家來到陌生環境中的徬徨不安。依舊熱鬧的車站,行人摩肩接踵,在一張又一張陌生且麻木的臉龐後頭,喬覓看到了熟悉的三嬸,那個總是穿得花枝招展的中年婦人似乎與記憶中並無變化,走近才發現那張臉上多了一些皺紋,蒼老不少。

「三嬸。」

輕輕一聲招呼,似有心事一直沉思的婦人打了一激靈,看向比記憶中成熟不少又蒼白不少的年輕人,眼中一閃而過的不安,而後又恢復了精明:「喬覓?你這孩子……長大了。」

喬覓笑了笑,沒說什麼,領著三嬸找了個露天冷飲店坐下,黑犬趴在旁邊一聲不吭。直至這時候,三嬸才看清楚地上那條大狗,向來對寵物無愛的她立即皺緊了眉頭:「你在這還有地方養狗呀?」

「是房東養的。」不準備多解釋,喬覓召來服務生要了兩杯冷飲,直切主題:「三嬸說我媽媽留下了遺物,是嗎?」

塗繪精緻指甲卻無法掩飾歲月留下痕跡的指掌撥了撥劉海,以掩飾一閃而逝的不安:「是呀,你也長大了,你媽寄存在我這裡的東西,是該交給你了。」

「嗯。」

三嬸從皮包裡掏出一隻小錦囊,手下微頓,還是遞了過來,喬覓接了,打開瞧了瞧,一條小小的金鏈子,款式挺舊的,是有些年份了。

「你父母也沒有留下什麼……他們那時還年輕,這項鏈是你媽唯一留下的首飾,當年她過得也不容易,要過生活,有很多東西都換錢了。」

聽這解釋,喬覓倒不在意留下些什麼,拿出項鏈來瞧了瞧,也沒有特別感覺,就應了聲:「知道了。」

看喬覓這樣好說話,三嬸倒是鬆一口氣,欲言又止,最後還是說了:「聽瑤瑤說你跟一些不太正經的人來往。雖然你離家這些年來三嬸也不怎麼管你,可你也要注意檢點些,近墨者黑呀,去招惹那種小流氓,早晚害了你自己。」

「他不是壞人。」語氣有些衝,喬覓極不喜歡旁人憑空猜測孟靖源的為人,即使是他的長輩出於關心,他也無法接受。

「你!」聽到後輩這般無禮衝撞,三嬸眉頭皺緊了,正要發作,但是看看金項鏈,眉頭又舒展開來:「三嬸也就是擔心你,聽說瑤瑤有個名叫劉敏的同學,跟那人接觸以後就退學了,瑤瑤就怕你遇到不好的事情。」

擔心嗎?

喬覓是不明白了,怎麼以前就不擔心呢?不過多說無益,他沒有忘了今天來相見的主要目的:「三嬸,能告訴我一些關於爸爸媽媽的事情嗎?」

黑犬抬頭瞧了喬覓一眼,又趴回去。

這向來是喬家禁忌的話題,三嬸的眉頭當下又皺緊了,要是過去她會厲辭訓斥,喬覓已經做好準備,可今天她卻放軟了態度:「你為什麼想要知道呢?」

總不能說是為了搞清楚自己和古代祭祀有什麼關係吧?喬覓想了想,捏緊手裡的金項鏈,編了一個理由:「因為我都不瞭解他們,而且今天三嬸既然能把遺物交給我,應該也不介意聊聊他們。」

「嗯……」蹙眉沉思片刻,三嬸難得地將聲音放柔:「當年你爸爸考上了大學,你家就他學習最好,在當年可有面子。可是沒多久,他帶回了你媽媽,說她已經跟家裡脫離關係,他們結婚了,她也跟著姓喬就好,別的都沒有交代。那時候家裡人就恨你爸給那個女人迷了心,沒能完成學業,而且也覺得他們的事不太正經,自然對他們疏冷不少。那個女人……你媽,原來出身應該是不錯的,舉止有股大小姐的味道,總是高高在上的感覺,不懂得討好人,不跟我們親近。」說到這,三嬸嘬了口冷飲,低垂的眉目,彷彿在努力回憶當年。

其實喬覓從鄉民嘴裡也聽說過一些關於父母的事情,但是大夥對父母的瞭解也不多,直至現在他都只知道媽媽是外來人,爸爸是本地人,在他出生以前,爸爸在山上遇難死了,然後……就是他出生的事情。這樣聽來,才知道父母原來還有這麼一段故事,媽媽跟家裡脫離關係再躲到鄉下去,倆人是私奔?

「後來你媽懷上了你,他們倆是很高興,不過……」

「不過?」

「你媽身體不好,有一次幾乎流產,在鎮裡看過了,醫生都說很危險。後來你爸不知道聽誰說山上有些什麼對你媽有幫助,他就上山去了,幾天後家裡人發現他沒有回來,去尋,尋到的時候人已經不在啦。據說……身上不帶傷,不知道怎麼就死了,可是這時候你媽的情況卻穩定了下來……」抬頭看看表情詫異的侄子,她唇角扯了扯:「挺邪門的,不是嗎?反正,那時候老太爺就怪你們母子,家裡人都不敢吭聲,也不敢多幫忙她,她也是個倔強的人,從不向我們求助……所以也不能怪我們無情,是吧?」

一個女人懷著孩子獨自討生活,該有多艱難。

喬覓沒有答腔,笑了笑,分析過三嬸的話,感覺爸爸的死有蹊蹺,但究竟真相為何,這二十幾年過去了,想要考證也難了。他思量著回去跟孟少好好商量,看這個能不能成為線索。

「喬覓,不是三嬸冷情,你家那點事,在鄉裏原本就是容不得的,後來你……反正大家都有點顧忌,可現在你都長大了,你能活到今天,我們也算功不可沒。過去我們待你不薄,不曾缺衣少食,我們也沒有要求過你回報……所以,有些事情你不能怨我們。」

「嗯,我不怨。」喬覓並沒有說謊,對親情他早就不期待了,喬家人畢竟將他這孤兒養大了,還有什麼能怨呢?

三嬸張了張嘴,想說什麼,終究還是吞回去了,支吾了半晌,才看看腕錶,匆匆告別:「你……你記住今天說的話,三嬸趕時間……你……保重吧。」

丟下話,微胖的身影匆匆離開,鑽進人群裡。

[她在打什麼壞主意?]黑犬眯起狗眼,盯著女人離開的方向,閱歷豐富的它沒有放過這女人的心虛和忐忑。

喬覓笑了,摸摸黑犬的腦袋,笑說:「你想太多了,我身上也沒有什麼值得她打主意的。」

[是嗎?]黑犬想了想,也認同喬覓的說法,一來那個人不瞭解喬覓的好,二來不瞭解喬覓的交友狀況,這樣的人會嫌棄喬覓還差不多:[或許是我想太多了,走吧,回家,要是孟少尋來了,肯定有你好看的。]

腦海中浮現那脾氣不太好的青年,喬覓連連點頭:「嗯,現在就回去。」

招了計程車,一人一犬匆匆趕回院子,剛才推開門就見到小梅躲在西廂破敗的窗櫺後窺探,沉風的眼睛在封井石縫隙裡撲閃撲閃的,滿院子沉寂,主屋門扉大開,環手門下的人散發著凝重的張力,那目光像兩支利劍。

黑犬嗷了一聲,躥到門廊下裝死。

喬覓微愣,隨即反手關上院門,緩緩走向主屋,輕聲招呼:「回來了嗎?」

孟靖源深紅的眼眸凝視著略帶無辜的臉,下頜緊了緊,冷哼:「這話該由我來問你吧?」

「呃。」喬覓看他是真的生氣,感慨這年輕人脾氣壞極之餘,連忙端起笑臉安撫他:「嗯,就是去車站見了見三嬸,帶了黑犬一起去的,很安全。來,到屋裡去,我跟你說說詳細情形。」

孟靖源挑了挑眉毛,低頭看向擱在他臂膀上的手,抿緊了唇,沒有動作。

見狀,喬覓又把他帶了帶,解釋:「我去見三嬸,除了拿我媽媽的遺物,還想問她一些關於我父母的事情,看能不能找到那古代事件的線索。」

孟靖源終於被帶走到,坐到桌邊,眉頭輕動:「問到了?」

「嗯。」喬覓將從三嬸口中聽到的資訊一字不漏地說出,表情平淡,就像在說與自己不相關的事情。

孟靖源一直注視著喬覓的表情,直至他說完,才開口:「你以後少和那些人接觸,要是計較那點養育費,我給你清還它。以後你是我的,與他們不再相干。」

喬覓聽了,凝視著孟靖源,片刻後問:「孟少,你喜歡我嗎?我是問戀愛那種喜歡。」

這悶頭就是一棍的問題,讓孟靖源怔了怔,隨即揚起叛逆不羈的臉,冷哼:「對,我喜歡你,你必須接受。」

喬覓支了支眼鏡,希望這年輕人別弄糊塗了,決定談開來:「我是男的。」

「我也是。」

「我不是同性戀。」

「我也不是。」

「所以,要是以後你找到更好的對象,只管告訴我。」

「我也是……呃……不對,你膽敢有別的對象,我就滅了他。」

喬覓包容地笑了笑,摸摸這大小孩的發頂:「我沒有談戀愛的經驗,嗯,所以你想怎麼辦,就動手好了。」

眸中腥紅驀地黯沉,孟靖源捏住摩擦發頂的手掌,拿下來輕吻嫩紅的疤痕,沉聲敘述:「傷都好了。」

喬覓毫無芥蒂地微笑點頭:「都好了,今天我給你做好料的吃。」

孟靖源也笑了,只是笑得不懷好意,他捏住手中指掌輕輕施勁把人扯進懷裡,一撈一抱,喬覓就雙腿離了地。

「好料的?還真得嘗一嘗。」

「咦?」

喬覓微怔,轉眸就被孟靖源大步帶離主屋,目光只來得及看見筆電裡面阿花揮著小手拍送別的樣兒,耳邊聽到孟靖源朝大院中鬼怪下令:「守住門,敢有半點聲音,就宰了你們。」

暴君的命令,誰敢不從,鬼和妖都給予喬覓同情的一瞥,而後匆匆往大門處去,準備死守。

直至被甩到床上,衣襟給扯開,喬覓才隱約明白將要發生什麼,卻不敢相信:「呃,現在是大白天。」

暗紅的眼眸只瞄了他一眼,便堵住了他的嘴,把所有贅言都扼殺在喉嚨裡。

喬覓驚訝地低哼一聲,想把那霸道的長舌逐出,可是舌頭才上前就被糾纏住,勾卷廝磨,被弄得頭昏眼花,吻到激情時,安靜的房間裡只剩下唇舌互吃的啾啾水聲。孟少似乎很熟悉床事,等到喬覓感覺雙腿一涼,身上已經不著寸褸,被壓得牢牢的。

不再滿足於親吻,唇舌在重重一啜以後終於鬆開,啄吻自唇角始順著腮旁落下,含住耳垂齧咬。

「咦!」喬覓臉上赧紅,耳邊熱辣辣的,那嘴唇像在點火,他動著發麻的唇舌口齒不清地求饒:「別這樣,太快了……」

才告白就滾床單?喬覓只覺孟靖源真是大膽極了,可他本人連女孩子的手都沒有摸過,立即就跳到被按在床上的戲碼?這是他絕對承受不住的。

才反抗,胸前兩點一痛,這人竟然掐住他的乳珠狎玩,擰弄拉扯,電流漫過脊樑,頃刻間柔軟的腰身像拉張到極至的弓,狠狠拱起,擺動腰身試圖逃脫。

孟靖源輕聲哼笑,彷彿在嘲弄這無謂的掙紮,吮吻沿住頸線移動,留下一串青紫後,雙手往下一沒,托住堅實的雙臀往上抬推,把被捏至沖血的櫻紅送到嘴邊含住。雙手在下半段開始摸索,拍開胡亂掩護的雙手,一手在前面搓擼,另一手探索後方凹陷處。

「別這樣!」喬覓驚慌了,即使面對一大堆鬼怪也不曾有過這麼深刻的恐懼,他的身體即將被開發,以一種未知的方式改變,這為他帶來極大的徬徨,他毫無心理準備:「不要這麼快。」

孟靖源抬起臉,看進那雙充滿驚惶的墨眸,他不熟悉這樣的喬覓,這個呆呆的人是個傻大膽,即使在最艱難的時候也不曾這樣恐懼過。而他,他不喜歡從這個人身上看到這些情感,他希望看到陶醉和接納:「不要?」

「嗯,至少不是現在。」喬覓懇切地請求,雖然他不知道向來霸道的孟少能不能聽他的。

孟靖源凝視著喬覓,半晌後沙啞著聲音說:「叫我靖。」

「嗯?靖?」

深深抽一口氣,孟靖源埋首在喬覓頸側,半晌後悶聲呢喃:「我會給你時間,今天不會做到最後……但你給我盡快適應。」

喬覓笑了,因為孟靖源的讓步,伸手抱緊仍舊死死壓住自己的人,全然的信任:「好。」

「那好吧,繼續。」

「咦?孟少?!」

「叫我靖!違抗我,得重罰。」

「咦?!」

直至傍晚,喬覓軟軟地趴在床上,才知道即使不做到最後,這年輕人也有百種辦法讓他動不了。想到晚餐還沒有準備,他勉強爬起來,在剛才的運動裡頭,身上出了一層汗,加之那唇舌留下的痕跡,他知道必須洗個澡才成。

才跨下床,身下被手指和唇舌徹底探索過的部位有微微異樣感,他臉上火熱,趕忙彎身著衣。

孟靖源側躺在床上,看這留下他的標記的身軀,促狹:「太瘦了,這陣子多加些伙食費,養胖點。」

喬覓白了他一眼,卻換來暢快的笑聲。

喬覓看到落在床下的金項鏈,把它撿了起來,準備裝好,手腕卻被攫住,他訝異地看向臉色凝重的孟靖源:「怎麼了?」

「這是什麼?」

「我媽的遺物。」

「是嗎?給我。」孟靖源奪過項鏈,掂在手裡,眯著眼睛細細看了一會,然後捉起吊墜用力一掰,軟軟的金子立即給掰成了兩半,露出裡面一小線黃紙。

「怎麼?」喬覓驚訝地看著孟靖源展開那張黃紙,那張張俊臉黑透了。

「你三嬸給你的?」

「是呀。」

「那個臭女人拿你給她女兒擋災!」

「什麼?」

「就是說,那臭女人的賤女兒要是發生什麼不幸,就會應在你的身上。」

喬覓明白了,原來三嬸叫他不怨的,是這麼回事,也對,他不是什麼都沒有,還有這條命。疑團解開,心裡明朗起來,喬覓卻不太擔心,平靜地問:「靖,這要怎麼辦?」

孟靖源瞅了他一眼,冷笑:「有我在,不會讓你出事。」

下床穿起衣服,孟靖源拉住喬覓走到院外,大腳踢向黑犬屁股:「走,我們到喬覓的鄉下去。」

「咦?」

「把東西還給那個臭女人,她賤女兒該受什麼罪,就受什麼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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