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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軌》第32章
第三十一章

回到四合院已經是大半夜,唐夢傑喜滋滋地搶佔浴室,準備洗掉滿身狼狽好好睡上一覺,脫得只剩內褲了,卻被孟靖源大腳一踹,飛了出去。

僅著豹紋子彈內褲的男人趴在院子裡嚶嚶地哭著:「太殘忍了,你怎能這樣對我。」

回應他的是浴室門扉砸得轟天響。

「嘖嘖,慾求不滿的小孩真可怕。」唐夢傑念叨著爬起來,撈起與他一併被踹出來的衣物,在滿院鬼和妖的注視下,打了個呵欠走客房去:「嘖,這院子怎麼不弄成套間,真是麻煩。」

踹了不懂事的住客,孟靖源揪住喬覓的衣襟往兩邊一扯,鈕釦蹦了一地。

喬覓低呼:「你怎麼?鈕子都掉啦。」

「你這衣服還能要嗎?」孟靖源嫌棄地別了一眼染滿血污泥跡的白襯衫,再動手去解皮帶鈕子。

「也是,對了,你怎麼脫我衣服?」

「洗澡。」

「哦,我自己洗就可以。」

「閉嘴,把手舉起來。」

喬覓恍悟,自己雙手受傷,醫生交代過暫時不能碰水,孟少這明顯是照顧自己。想到這一層,喬覓心裡泛起前所未有的奇異感覺,止不住唇角微微翹起的弧度,聲音益發柔和:「手沒有關係,用膠袋套上就好,我自己……唔。」

聲音被以唇封堵,喬覓錯愕地瞪圓眼睛,與暗紅眸眼眸四目相對,他被其中的飢渴嚇住了。靈活的舌撬開唇齒,長驅直進,含婪搓磨口腔每一個角度,糾纏生澀躲避的舌頭,吮吸攪弄,粗魯動作滿帶懲罰意味。

味蕾嘗到血腥的味道,喬覓從未被這樣激烈地『吃』過,不同於以往的感受,他感覺全身泛起高熱,整個人幾乎要融化,黑白分明的眼睛浮起水霧,眼神迷離。

缺氧感襲來,喬覓只覺眼前一黑,幾乎昏倒。霸道的唇舌及時鬆開,耳邊聽到雙唇分開那牽帶唾液的依依不捨的濕潤水聲。喬覓攀住相扶的結實臂膀,臉色赧紅,急促地喘息,思緒混亂的他來不及思考這是怎麼回事。

挑起眼前尖細的下巴,孟靖源眸中腥紅黯淡,指腹輕摩被吻至紅腫破皮的唇瓣,呢喃:「真想現在就把你吃掉。」

低啞磁性的聲音極力壓抑某種欲望,聽得喬覓心頭一震,他抬起潮紅未褪的臉龐困惑地問:「這不是吃過了?」

暗紅眼眸微眯,孟靖源恨得低頭朝那截白皙纖細的脖子啃下去,直至嘗到血腥味,才松開,舌尖舔過滲血的齒痕,感受懷中人吃痛的顫慄,湊在那耳邊問:「你真不明白?你沒有經驗嗎?」

「什麼……」喬覓想要摸摸脖子上隱隱作痛的傷痕,卻又怕刺激到行為詭異的大孩子,只好忍住。他努力想了想,恍然大悟:「啊,你是說做愛?」

脫口的話收不回來,喬覓才意識到自己赤裸裸地跟一個年輕力壯的青年在浴室裡談論這種有色話題,有多尷尬,頓時臊紅了臉。

把羞赧神色收攬眼中,孟靖源眼神微黯,挽扶的臂膀青筋顯現,為免把人嚇壞,不擅忍耐的他也只有忍了:「如果我說是呢?」

「可……你不是說……平常那樣子已經很委屈?」喬覓心情既緊張又困惑,始終不明白這樣的自己有哪一點煽動這年輕人的情欲了?同為男子,經年受病痛折磨的身體就剩一把骨頭了,摸著不嫌硌手嗎?而且他與孟靖源之間一直相敬如冰,任性的青年對他向來愛理不理的,不是嗎?既沒有姿色,又沒有深厚愛戀,為什麼會產生欲望?或許:「你失戀了?所以隨便找人發洩?」

盯住那認真的臉,孟靖源深深感受到一股搬石頭砸自己的腳的無力感,喬覓會有這種想法也無可厚非。

「白癡,只是失戀發洩我用得著找你嗎?我現在不委屈了,不行?」

「那……說不通呀。」

「哪裡不通?」

「呃,我比你年長幾歲,就像你的哥哥一樣。」

「我沒有兄弟,就是親兄弟也不礙事,何況你不是。」

「這……」喬覓相信孟少說到做到,多麼狂妄的年輕人,他實在招架不住了,苦笑:「我能說不嗎?」

「不准拒絕。」孟靖源吼了他一聲,手掌覆上頸側咬痕,聲音放柔:「你會喜歡的……在你傷癒之前,我不會出手,你就利用這段時間好好準備吧。」話罷,不讓喬覓有置喙的餘地,拎過蓮蓬頭調節水溫,把人揪進浴缸裡:「舉起手。」

「啊!」喬覓舉起手,呆呆地任孟靖源幫他洗髮,擦澡,又給吃了幾回,洗得皮膚紅紅潤潤透著水氣,才給推出浴室,輪到孟靖源洗了。

喬覓傻傻地站在沁涼夜風中,對著滿院子妖和鬼發愣。

黑犬嗤嗤地笑,慢悠悠地晃到喬覓腳邊轉了兩圈:[怎麼啦呆喬?被吃了麼?]

「還沒。」喬覓蹲身與黑犬四目相對,良久以後,直盯得黑犬幾乎炸毛,才問:「黑犬,你會想跟公狗做愛嗎?」

[呸!]黑犬不滿地齜牙:[爺是純爺們,找也找母狗……哦不對,爺才不屑對著狗發情呢。]

「那你說,孟少為什麼會想和我……我有哪裡好?」

[嗯……會做飯,人夠呆……小喬,我說你別問這種問題呀,說不定你吃起來就比較好。]黑犬晃了晃狗腦袋,一副假道學模樣,裝著深沉:[人類是感官動物呀,不嘗過哪知道好不好?說不定孟少嘗著嘗著,就對你嘗出味道來了,食髓知味嘛。]

「你是說親著親著,就發覺我的好?」

[可以這麼說啦。]

「……還是不明白,你要不要親親看?」

[好呀。]

一人一狗坦蕩蕩地貼近,準備玩親親,驀地黑犬的狗皮被狠狠揪拉,整張狗臉都變形了,來不及掙紮已經被拎高,對上陰鷙可怖的黑臉,那雙紅眸猶如流動的血液,鮮豔如朱丹,滲著肆血的殺意。

[汪嗚……]黑犬狗爪捂眼,慘叫:[呆喬,救犬呀。]

喬覓趕忙撲上去奪過黑犬,讓它逃命,下一刻他被鉗進堅硬如鋼的臂彎裡,驚呼一聲對上一張黑臉,趕忙摸摸那顆紅白髮的腦袋,安撫:「黑犬很有用的,別宰了他。」又被手下冰冷的濕意嚇著,低低咦了一聲:「你洗冷水澡了?趕忙套上衣服,不然要著涼的。」

孟靖源幾乎七竅生煙,以往要是有誰敢這樣挑戰他的怒意,他絕對叫那個人生不如死,可是面對喬覓,理智三番四次受到挑戰,他依然能夠平息下來。

「你再敢讓誰碰你,我就殺了誰,管他是人還是狗。」

「哦。」喬覓知道這是孟靖源『護食』的本色表現,記下了威脅,拉過自己擦過頭髮微潤的毛巾擦拭那頭紅白交錯的濕髮:「你原來的發色,是黑色嗎?」

「這就是我原有的發色。」紅眸閃過一抹黯然,孟靖源沉聲問:「害怕嗎?我生來就不是常人。」

喬覓笑了:「你比很多人都好,我不害怕。」

「……我不是好人,從來都不是。」孟靖源放開他,轉身往屋裡走:「睡吧。」

「世上原本就沒有絕對的好人,你很好。」

喬覓說完了,就要回自己的房間去,謝銳堂和姜故平都被扔在康怡療養院了,房間沒有外人佔著,他自然不會往孟少房間裡鑽。只是推上房門的手被攫住,一陣牽帶,等他回過神來已經被拉進另一間屋裡:「咦?」

「只是睡覺,不幹別的。」孟靖源把人推到床上,反手一撈,把人當成抱枕摟著。

貼在背上的身體涼涼的,頸後冷冷的濕髮令喬覓回過神來,他拍了拍環在腰腹處的手臂,低聲說:「我知道了,先吹乾頭髮再睡。」

這一晚喬覓睡得特別沉,聽著均勻的呼吸聲,孟靖源真想狠狠搖醒這傢夥,看這傢夥是不是真的那般沒心沒肺,自己今天好歹也告白了,他竟然還能睡得這般安穩?

不過氣歸過,經歷了這麼一天,人受了傷,受了驚,神經再粗也真該累了,孟靖源壓下心中不忿,在熟睡的人耳後頸側吮吻齧咬,弄了一堆痕跡,才甘心睡下。

翌日,喬覓眼睡惺忪地從床上爬起,另一側已經沒有人,看看鐘錶才知道自己睡晚了,早餐已經錯過了,再不準備午餐就來不及了,他趕忙下床換下睡衣,剛出門就遇到在廊下飄來飄去的小梅,那雙死魚眼轉過來,下一刻女鬼飛快地飄向主屋,嚷嚷:[孟少,小喬醒啦。]

警報一經拉響,修長挺拔的身影果然從主屋走出:「醒了?」

「嗯。」喬覓歉然地摸摸亂發,低嘆:「睡晚了,我洗把臉就準備做飯。」

「你的手能做飯?叫了外賣就好。」說著,孟靖源拿出一雙膠手套給喬覓戴好:「洗過臉就到屋裡來。」

喬覓沒有反對,匆匆梳洗過,又匆匆走進主屋,只見一桌狼藉,唯一幹淨的一角擱著一份完好的早點。

「過來,吃。」

應著孟靖源霸道的命令,喬覓坐下來乖乖填飽肚子,這才記起昨夜裡發生的事情太多,他們都忘了吃晚餐就睡下,怪不得餓的慌。

趁著喬覓進食那會,唐夢傑可閒不住,嘴裡向喬覓匯報新發現:「小喬,你知道嗎?那個在劉敏身體裡面的鬼呀,真是李菁琳的女兒呢。聽我說,我和薛思商今早去找劉老闆套話了,原來李菁琳懷過一個女兒,不過她因為不想太早生育就墮胎了。胎兒被強行剝奪出生的權利,嬰靈總會隨著母親不願意離開的。照這樣分析,嬰靈跟著李菁琳,直到十三年前趁機用了劉敏的身體。復活後,也記不住當鬼時候的事情了,昨天姐妹倆一爭,把劉敏的腿廢了,嘖嘖,都是他們自家人作的孽呀。」

喬覓邊吃著邊聽,輕輕點頭。

其實劉家的不幸,的確是自作孽,七個女人的不幸,也是自作孽,因果循環,不過……

「那個夏津,或許就是幕後黑手。」

「吃。」孟靖源白了唐夢傑一眼,把拿著饅頭的手往嘴邊推。

唐夢傑委屈地看了薛思商一眼,後者一直對著小筆電忙,不予理會。

「下午我就離開。」薛思商對孟靖源說:「而且那問月老斷紅線的方法,你不用試了,喬覓跟姜故平沒有姻緣,是別的原因,他們才牽扯在一起。」

「哦?」孟靖源瞪了訝異得忘記進食的喬覓一眼,見他又乖乖地吃起來,才問:「真正原因是什麼?」

「現在還不確定,但他們至少牽扯三世以上了。」薛思商頓了頓,才說:「我會幫你查查,當是還你的人情,但是不保證能夠查得一清二楚。」

「嗯。」也只有這樣。

喬覓三兩下吃完手上食物,對皺眉的孟靖源笑了笑,才說:「昨天發生了一些事情,可能和這個有關。」

將昨夜的見聞娓娓道來,喬覓毫不保留,只希望得到答案。

三人沉吟片刻,各自眉心都皺得死死的。

「是個危險人物。」唐夢傑來了一句廢話。

薛思商想了想,斟酌過後才說:「既然你手上的傷是實實在在的,那就不是純粹的幻覺,那個夏津該是把你們拉回一段過去裡頭,真實經歷這一切。能做到這一點,那他的確不簡單,至少在座各位都做不到。但是他的反應,明顯並不瞭解你的過去,只是正巧發現……因此,你必須要小心注意,他說不定會再接觸你。」

「哦。」喬覓輕頷首。

「另外,你記得是哪個朝代的服飾嗎?」

喬覓輕輕搖頭:「不太確定,但絕對不是近代,不是唐宋及以後的服飾。」

「那可能是你輪迴某一世經歷,因為詛咒刻在你的靈魂上,所以夏津把你帶往過去的時候,就帶進詛咒產生的年代。照那個情形,應該是在進行祭祀之類的某種儀式,既然用到活人和血,那就絕對是陰邪類,被你打斷後,施術者受到反噬必死無疑,因此用最後的機會對你施咒了。那段歷史中必然有你,所以詛咒是從那時候開始延續至今的。你在遇到孟少以前,一直過得很痛苦,不是嗎?」

喬覓輕頷首:「所以,現在詛咒是解開了?」

「不是,你遇上孟靖源也不是什麼好事。」薛思商不理會某人發黑的臉色,冷靜地分析:「你與孟靖源相遇渡過了喪命的坎,接下來卻遇到各種驚險,相信未真正解決詛咒之前,情況不會好轉。在那些古人裡面,你是哪一個?除去祭師,那是白衣人和嬰兒,還有女鬼。」

喬覓支了支眼鏡,想了好一會才說:「我不知道,我對那些都沒有印象,說不定我是那個嬰兒,所以才會什麼都記不住……謝警官和蘇醫生那時候,不也是自己救了自己嗎?說不定我也是這樣。」

「那庸醫未必是祭師。」孟靖源突然冒出一句:「那樣的結局,絕不會有好下場,魂飛魄散也說不定。但……說不定血統上有聯繫。」

「你是說因為血咒的關係?」薛思商想了想,不太同意:「不,姜故平的確是個普通人,但薑家也不只他一個人,要是因為血統的牽絆,那關係人就有一大堆。不過姜家人有嫌疑,我會查證的。」

孟靖源點了點頭,沒有說話,低斂的紅眸掩不住決心——喬覓,他保了。

下午時候,薛思商就拖上唐夢傑離開了,院子安靜下來。

孟靖源放假了,天天在院子裡晃來晃去,偶爾會跟喬覓一起去採購,有時候消失幾個小時,卻會趕回家吃飯。

喬覓的手沒有好起來,一直吃的外食,就連翻譯工作也是由他口術,小花幫忙操作,晾衣服等家務就得麻煩沉風和小梅幫忙,黑犬負責處理垃圾,日子也過得還算愜意。

謝銳堂上門兩三次,也就交代一下劉敏那事,後來又忙新案子,不來了。倒是姜故平來得勤,擔著換藥的旗幟,三天兩天往院裡趕,經常被孟靖源送上三拳兩腿,皮肉日益的粗厚,竟然賴著臉皮蹭吃蹭住幾次,對古怪的院子和狗都免疫了。

喬覓知道孟靖源沒有真心的驅趕姜故平,或者是為了就近觀察,試圖從姜故平身上找到『過去』的線索,可惜每每緊皺的眉頭顯示他沒有任何收穫。

日子一天一天地過,喬覓慢慢習慣安穩,孟靖源沒有提起『做愛』的事情,他幾乎忘記。直至手上傷口癒合,血痂也落了,留下淡淡割痕的時候,他接到一通電話,不容拒絕的,命令式的邀約。

盯住掛斷的電話,喬覓找了黑犬:「黑犬,陪我出一趟門行嗎?」

[去哪?孟少可不喜歡你亂跑哦。]黑犬懶洋洋地說。

「車站,我三嬸來A市了,說有我媽的遺物要交給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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