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六章：求婚

　　翌日，顧青是在一陣急促的敲門聲中驚醒的。

　　悠悠轉醒，顧青掙紮著身子緩慢地站起來，他聽到了門外秦家寶的喊叫聲。

　　“砰……”

　　顧青重重地又跌落回床上，雙手撐著痠痛不已的腰身，痛苦地扭曲著一張小臉，小穴雖然一陣清涼，顯然是被上了藥，但殘留的疼痛感還是讓他難受。

　　門外的孩童聲不知何時消失了，顧青猜測應該是陳姨抱走了秦家寶。

　　陳姨知道了？！

　　想到這裡，顧青迅速拉過被子覆蓋腦袋，羞窘地閉了眼，打算裝鴕鳥。一隻鐵臂搭上腰，將他禁錮在男人的胸膛。

　　鼻尖全是男人熟悉的氣息，這樣親密的接觸，顧青的臉更加滾燙，昨夜火辣狂烈的情事，忍不住再次浮現腦際，顧青只覺得渾身發熱。

　　大手輕緩地揉按著酸麻的腰背，顧青覺得舒服，輕哼出聲。

　　“唔……”

　　漆黑的真絲棉被下，顧青察覺男人翻身而上，自己的雙唇被凶狠地掠奪，男人是霸道的，強勢地頂開他的牙關，長驅直入，橫掃一片田地，勾著聽話的小舌狂舞纏綿，吸吮甜膩的蜜液。

　　也許是處在封閉黑暗的空間內的緣故，少了被發現的顧忌，多了偷情火熱的情調，顧青沒有拒絕男人，反而主動地伸出雙臂環住男人的脖子，生澀卻大膽主動地回應一日之晨的戀人之吻。

　　“別，痛……”

　　兩人吻得難捨難分，顧青敏感地發現小腹上直立的一根鐵柱，感覺神經一跳，嚇得趕緊推開身上的男人，先發制人，裝可憐求饒，語氣中是微不可察的帶著輕柔的呢喃。

　　秦力揚嘆口氣，他對這樣全身心信任自己的顧青顯得無計可施，而且自己昨夜也確實失了理智傷了身下人，秦力揚只能努力地平息身上的慾火，右手細細地撫摸顧青緊蹙的眉頭，憐惜濃烈的愛吻落至對方額頭。

　　被子被揭開。清晨的旭日透過紗窗的縫隙射進屋內，帶來一絲光亮。

　　“還要不要再睡會兒？”

　　秦力揚摟著顧青，問道。

　　埋在秦力揚的懷裡，顧青搖了搖頭。昨晚雖然一直鬧到了凌晨，但早就養成了早起的習慣，顧青現下是真的沒了睡意。

　　“我讓陳姨送早餐上來？”

　　“不要！”

　　顧青突然的尖叫聲，讓正準備打電話的秦力揚嚇了一跳，轉頭看著對方通紅的臉頰，很快明白過來，知道顧青的顧慮與羞意，心裡疼惜，伸手將人攬入懷中，大掌繼續按摩對方的腰背。

　　“你怕？”

　　“怕什麼？”

　　顧青抬起頭，迎向秦力揚的目光，眼眸中全是疑惑，而後想到了什麼，沉默許久後，才一臉嚴肅地回道，

　　“我不是膽小之人，你該知道的。外人的眼光與意見，於我而言，我是根本不會在乎的。就算是將來有一天被所有人唾棄和指責，只要你還願意相信我，肯繼續愛我，我就絕對不會離開你。”

　　秦力揚靜靜地聽著顧青另類的告白，唇角上揚的幅度越來越明顯，手臂的力度不禁加大，像是要將懷中的珍寶一輩子嵌在肉裡、融入血中。

　　“你想好了？”

　　忍不住再次試探？抑或僅僅只是為了更多的甜言蜜語。

　　“嗯，想得很清楚了，我愛你，我願意跟你認認真真、平平淡淡地過一輩子。不過……”話鋒一轉，堅定的語氣變成了凌厲的警告，“你也知道我的，我決不接受背叛與謊言，要是哪天你不再愛我了，你可以大方地直接說出來，我絕不會拖沓，會帶著祝福退出，但你若是偷瞞著背叛我，哪怕只有一次，我也一定會毫不留念地離開，我不會恨你，但我們永遠都只能是陌生人！”

　　“啪……”

　　“啊，痛！”

　　顧青擰著眉毛控訴，被折騰了一夜的腰哪受得住男人大力地拍打。

　　“這是教訓，不准說離開！我只愛你，我們之間不會有背叛和謊言。你要相信我！”秦力揚霸道地命令道，可只有他自己清楚，在聽到顧青方才的那番表白時，心裡的震撼有多大！

　　秦力揚這時才明白過來自己一直以來對顧青的印象都是片面錯誤的，他以為顧青是一潭平淡恬靜的溫水，柔和溫暖，善解人意；可現在看來，全不是如此，顧青是驕傲的，他有自己的尊嚴，他能忍耐生活強加的苦痛，接受世人不斷的刁難，可他決不允許別人挑戰他的底線，一旦踩線過界，他會用自己的行動告訴你，他究竟可以多薄情！

　　面對這樣的顧青，秦力揚沒有惱怒、害怕，只覺得更愛戀了，他會用自己的一輩子告訴顧青，他永遠都會守護在他的身邊，他決不允許離別在他們身上上演！

　　顧青凝視著男人許久，看到對方眼裡的真摯與愛意，笑著著點了頭。

　　“顧青……”

　　“嗯？”

　　“我們結婚吧！”

　　“你說什麼？”

　　顧青一臉難以置信地看著秦力揚。

　　“雖然知道現在什麼也沒準備就求婚太倉促了，但我真的等不及了，顧青，嫁給我，我們結婚吧。”

　　眼角濕潤了，模糊了，顧青哽咽，“你說真的？”

　　“嗯！我們去國外註冊登記，我想和你過一輩子，像尋常夫妻一樣，一起相伴，然後慢慢變老，你願意嗎？”

　　秦力揚從未說過情話，可面對顧青，自己愛到骨子裡的愛人，卻很自然地脫口而出，問到最後一句時，甚至有些緊張與忐忑。

　　“我，我……”

　　“唔……”

　　嘴唇被男人再次俘虜，等喘不過氣時才被鬆開。

　　“不可以拒絕，我不允許！”

　　“噗嗤……”

　　看著眼前彆扭害怕卻依舊強勢的男人，顧青忍不住笑出聲，他怎麼會拒絕，怎麼會不同意？他願意極了，一直以來奢望的愛情如今夢想陳真，一直以來渴望的幸福如今近在咫尺，他怎麼敢不願意，怎麼敢輕易放棄？可婚姻不是兩個人之間的事情，雖然得到了秦力揚父母的首肯，可自己的母親呢？他可以不在乎外人的看法，可他卻不能不顧母親，顧青做不到自私地只追尋自己的幸福。

　　“我知道你在擔心什麼，可你要因此而放棄、離開我嗎？”

　　顧青眼神裡流露出的憂慮，秦力揚怎麼可能看不出來，他不是想要為難顧青，他只是希望施加壓力促使顧青盡快作出決定，不再瞻前顧後，猶豫不決。只要顧青抱有堅定的決心，他就願意與他一起共同承擔未知的苦痛和黑夜。而且，與顧青擔憂的不同，秦力揚是相信那個善良體貼的母親的。

　　“我不會和你分開！”顧青急迫地抓住秦力揚的手臂，表達自己的真心，而他也似乎明白了男人的用意，“我會和媽媽說清楚。”

　　秦力揚激動地摟著懷裡的愛人又是親又是啃，調笑道：“嗯，過段日子，咱們先去把證領了，有了法律的承認和保護，加上咱倆現在木已成舟、生米也煮成了熟飯，媽那邊自然就好說話了。”

　　“你這可是先斬後奏，再說了，兩個男人，哪來的生米熟飯啊！”顧青笑著辯駁。

　　顧青心裡是清楚的，國外的結婚註冊在不承認同性婚姻的Z國，根本沒有任何效力，可他不願講明。一紙婚書，兩個簽名，不是牢牢捆綁情人的枷鎖，而該是為彼此的幸福加固的亮麗光圈，即便是沒有法律效力，顧青也同樣是渴望的。

　　“誰說沒有熟飯啊，這不是做得少、不夠勤奮努力嗎？以後咱們沒日沒夜地做、不分地點地做，說不定這兒就會有個結晶呢。”手掌覆在顧青的小腹，打趣地說完，秦力揚就欺身而上，將人壓在身下。

　　“滾！去你的結晶！”

　　顧青使勁地推攮身上的重荷，佯裝怒氣地說道。

　　秦力揚也就是想要逗弄一下顧青，他哪裡捨得讓“老婆”再受罪，不過調戲的話語倒是只增不減，兩個年齡加起來快要過半百的大人在床上就這樣毫無知覺地鬧了起來。

　　“顧青，跟我結婚吧？”

　　“戒指呢？”

　　“媽都把專門留給媳婦的玉鐲讓你保管了，還要戒指？你可真貪心啊！”秦力揚笑著捏了捏顧青秀挺的鼻子。

　　“懶得理你！”

　　“顧青，嫁給我吧！”

　　“你煩死了，說睡嫁呢？”

　　“我們結婚吧！”

　　“看你表現……”

　　“顧青，你就嫁了吧，別再矜持了。你再不答應，我就……”

　　“哈哈……哈哈……別……癢，好癢……啊……挪開手，放開……”

　　“嫁不嫁？”

　　“還敢搖頭，快說，嫁不嫁？我可不會手下留情的！”

　　“哈哈……我……我嫁……我嫁還不成嗎……”

　　“乖，真聽話。”

　　面對手段如此卑鄙的男人，顧青鄙夷地看了對方一眼，眼睛裡都是淚花，那是氣的，絕不是笑的！

　　“老婆，我愛你！”

　　“唔，痛……”

　　臥室內響起男人的憋痛隱忍聲和一記重拳襲擊腹部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