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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寵醫妃》第278章
第277章 一家三口樂融融!

 正午剛過,烈日炎炎如火。

 蜿蜒的山巒下,嘎查村裡寂靜無聲,白光光的陽光炙烤的大地上,幾乎見不到一個人影。

 氈帳裡頭,趙樽斜躺在一張木榻上,雙眼懶洋洋的闔合著。夏初七坐在榻後的木杌上,半躬著身子,觀察著他的表情,一雙白蔥兒似的雙手,輕柔地在他頭頂上慢慢按捏。時間一點一滴的過去,寂靜了許久,她心思百轉,突地嘆了一聲。

 「老爺,眼下這情形,你還hold住嗎?」

 「吼得住?」趙樽眼皮一跳,「何意?」

 「咳!就是……」每次說他不懂的詞兒時,夏初七心裡都有欺負古人的成就感,見狀,她低低笑了一聲,玩笑著解釋,「就是問你被咱家閨女這麼一鬧騰,你還能持否?」

 「……」趙樽撩她,「哪個方面?」

 「你以為呢?」夏初七有些無語。

 「老爺能持否,阿七最是知道,何需再問?」趙樽斂著眉目,一本正經地逗她。在挨了她一記大白眼兒之後,方才半闔著眼,若有似無的嗯一聲,略帶得意的低笑。

 「寶音皮是皮了點,但像我閨女。」

 「什麼叫像你閨女?寶音本來就是你閨女好不?」

 為了孩子能快一些適應新的生活,也為了她能盡快接受親生爹娘,兩個人商量之後,沒有特地為她改名字,於是,「寶音」這個帶著蒙族特色的小名兒,便一直這樣叫了下來。叫習慣了,倒也順口。

 夏初七批評著趙十九,想到短短幾日就讓她頭大了幾圈的女兒,不知不覺加重了手上的力道,白皙的手指在他頭頂的穴位上規律的搓動著,想了想,又恍然大悟地「哦」了一聲。

 「我就說嘛,像我這樣善良單純的性子,怎麼可能生出寶音那樣調皮的閨女?原來都是你的功勞啊?這孩子,性子實在像你——」

 「嗯,比起爺那時候差一點就把皇宮給燒掉的皮勁兒……我閨女如今做的事,實在不堪一提。你就由著她吧,作上幾日,慢慢也就好了。她這會兒,離了東方青玄,心裡正不得勁兒呢。」

 看著他平靜無波的面孔,夏初七不由嘆氣。

 「……你就慣吧。」

 「閨女就得慣,慣她有何不好?」

 「將來有你受的!」夏初七笑眯眯地捏了捏他的鼻子,伸過腦袋去,低頭俯視他,「下回被她欺負了,可別來找我申冤啊?」

 輕唔一聲,趙樽淡淡瞄她,「被欺負……也甘之如飴。」

 夏初七臉色一沉,不悅地「嗤」了一聲,直起腰,收回手來,拿一張絨巾子擦拭著,不言不語,也不再為他按捏了,顯然是不怎麼高興。趙樽眉頭微蹙,偏過頭去掃她一眼,攬住她的腰,勒緊拽了過來。

 「怎的了?變臉比變天還快!」

 「吃醋。」小小的矯情一下,夏初七橫他一眼,嘴裡哼哼有聲,揶揄道:「趙十九,我發現自從咱閨女回來以後,我在你心裡的地位,那真是大不如前了……早知如此,我幹嘛不生個兒子啊?」

 看她置氣的小樣子,趙樽眼神閃著笑意。

 「自家姑娘的醋都要吃,阿七你越活越小了?」

 「誰讓姑娘不肯親近我?對你比對我好,羨慕嫉妒恨!」

 夏初七垂了垂眸子,原本與他的玩笑,變成了一臉無奈。

 從額爾古回到陰山地區的嘎查村已經五天了。他們一家三口,還有從北平過來的「商隊」都住在村子裡。趙樽在等著東方青玄過來,再入陰山皇陵,踐行與他的約定。在這五天裡,他們兩個竭盡全力地想與失散兩年的女兒拉近關係,為此,唱的、跳的、哄的、騙的、笑的、逗的……能想的法子都想了個遍。

 但是,整整五天過去了,小寶音除了離開額爾古那一日哭得有些狠,再往後便不哭不鬧了。一張粉撲撲的小臉兒整天繃著,不給任何人好臉色,也沒有太大的情緒變化,那高冷的小模樣兒活脫脫趙十九的翻版。

 可雖說她不與人親近,但野勁兒卻一點沒少——把海日古家的羊圈打開,放跑了他家的羊;把商隊儲糧的麻袋全部戳破,糧食灑了一地;把夏初七的衣裳劃開口子,又偷偷塞回箱籠裡;在趙樽衣裳的背上,用墨汁畫上各種古怪的圖案……幾乎身邊的所有人,都吃過小丫頭的虧,就連甲一也被她尿了一身,哭笑不得。

 「唉!阿七你也別惱……」趙樽敲了敲額頭,眉頭輕皺著,又是好笑又是好氣地嘆了一聲,「就咱家姑娘那性子,若是哪一天我被她毒死了,你也不要奇怪……」

 夏初七斜斜瞄著他蹙眉的樣子,恐他頭痛症發作,揚了揚下巴,挪過去為他按摩起來,語氣幽幽的,「要不是小丫頭今兒生病,咱倆估摸著都沒法兒消停地坐這一會兒……真是一個小女魔頭,要是有可能,我真想把她塞回肚子裡,重新再生一回。」

 「……哪有當娘的這樣說的?」趙樽好笑地看她,「她才兩歲。」

 「沒錯啊,這才兩歲就這般霍霍人了,若再大一點……那還了得?」

 聽她無奈的抱怨,趙樽低低一笑,「我姑娘這是腦子好使,要不然,哪有本事霍霍別人?唉,都說女兒像父親。阿七,你要怨,就怨我吧……」

 這句話的潛台詞兒是他實在太聰明,還遺傳給了女兒?

 「王婆賣瓜!你到底是要我誇你,還是要我怨你?」夏初七嘟囔一句,正想與他理論理論智商問題,二寶公公便風一般的奔了進來。

 「主子,主子,不得了啦……」

 他披散著雞窩一般凌亂蓬鬆的頭髮,狼狽的尖著嗓子叫嚷著,一張白饅頭似的胖臉上,布了一層細細密密的汗水,還寫滿了憂傷,從頭看到腳同,都是一副被人狠狠凌虐過的樣子。

 「主子,嗚……您得為奴才做主啊。」

 看他軟趴在地上,哭喪著臉的樣子極為淒慘,夏初七腦補著各種不健康的畫面,想到了嘎查那些蒙族漢子威武高大的身軀,不免嚇了一跳,趕緊過去扶他。

 「二寶公公……你這是被誰欺負了?」

 「嗚……嗚……」鄭二寶扁著嘴巴,哭喪著臉,嘴裡嗚嗚有聲,手指顫抖著指向自己的頭髮,「奴才先前看小主子吃了藥在困覺,便趴在床邊上小憩片刻,守著她……一覺醒來,便成了這個樣子。主子……奴才的頭髮,頭髮啊……被小主子點著了……」

 原來如此?他這髮型……是寶音干的?

 「噗哧」一聲,夏初七忍俊不禁,嘴角扯得直哆嗦。

 二寶公公有一頭極為茂盛烏黑的頭髮,平素裡他很是愛惜,不管走到哪裡,總是要梳理得一絲不苟,油光水滑,還專門找夏初七討要了中藥方子來護理,金貴得跟什麼似的……為此,夏初七還曾經笑話過他,說他是因為不長鬍子,這才對頭髮產生了移情作用。

 可這會兒他的頭髮七零八落,長短不一,還有被燒過的痕跡,隱隱的,還能聞到一股子毛皮燒焦的味兒,再不復平素的整潔樣子……她又是好笑,又是好氣,再想一想,又是釋然——果然是他與趙十九的親閨女,收拾人也知道往人往人心窩子插刀,哪裡痛就捅哪裡……

 「嗚……王妃,你還笑,還笑……」

 鄭二寶白胖乾淨的臉上,硬生生擠出了幾道褶皺,看了看一臉無奈的夏初七,又看了看似笑非笑的趙樽,他明白了過來,大家都是受害者,哪怕他有一肚子的委屈,也沒法子找主子申訴了。

 想到自家的頭髮,他悲中從來,突地摀住嘴衝了出去,一路嗚咽。

 「奴才不活了,不活了……活不下去了……」

 看他痛苦的奔了出去,夏初七趕緊斂住笑容,緊張了起來。

 「趙十九,咋辦?」

 趙樽懶洋洋地躺著,一動也不動,聞言瞄她一眼,指了指自己的頭。

 「繼續按!」

 「……」夏初七翻了個白眼兒,蹙了蹙眉頭,著急地道,「我是說二寶公公咋辦?我看他這回像是氣得不輕,趕緊的讓甲一跟上去,要真有個什麼三長兩短,事兒就大發了……」

 「無事,不必理他。」趙樽懶洋洋拉過她的手,放在自己的額頭上,等她認命的坐下來繼續為他按摩,方才漫不經心地道,「爺第一次剪他頭髮的時候,他說要去投河,結果只是出去泡了個澡。第二次剪他頭髮的時候,他說要去服毒,結果只是睡了一覺。放心吧,這一回,咱閨女燒了他的頭髮,雖然比爺更狠了一點,他也一樣死不了。」

 「啊!」一聲,夏初七驚呆了,胸脯一陣起伏。

 「原來如此……果然野性也會遺傳。」

 輕輕唔一聲,趙樽不以為意,那高冷雍容的姿態,讓夏初七很容易就想到隔壁氈帳裡的那個小惡魔……兩歲的小惡魔,簡直就是生來克她的。娘倆鬥法五天,要不是她夏初七也不是好惹的主兒,估計真能被自家親閨女活生生氣死不可。

 「阿七,一會兒你下廚給咱閨女做點吃的吧?」

 「嗯?做什麼?」

 「她跟著東方青玄,草原上長大,也沒吃過你做的菜……」

 夏初七瞥他一眼,良久都沒有說話,手上的動作也放慢了些許。趙樽黑眸微微一斜,看向她,正好迎上一雙大白眼兒。她惡狠狠地盯回他,一雙翦水般的眸子裡,儼然燃燒著兩簇熊熊的火焰。

 「趙十九。」

 「在,娘子有何吩咐?」趙樽握了握她的手。

 「你有了閨女,就沒了我,是不是?以前你可捨不得我下廚的?」

 「不識好歹。」趙樽低笑一聲,就勢把她拉過來,趴在自己的身上,與她骨碌碌的大眼睛對視片刻,抬頭啄一口她的嘴,似笑非笑道,「老爺這是看你被閨女欺負得很了,想幫幫你……這樣可好,你白日伺候咱閨女,老爺晚上再伺候你?」

 聽他說起伺候,夏初七臉一紅,輕輕在他身上推一把。

 「有積分麼你?」

 「……沒有。」

 「那誰要你伺候?」

 「嗯?」趙樽眉梢一揚,掌心貼在她的腰上,輕輕掐了一把,又勒緊了她的身子,嘴唇湊了過去,貼在她的耳朵邊上,低低笑問,「要不要?」

 溫熱的氣息入耳,有些癢癢,夏初七一邊悶笑,一邊掙紮著推他。

 「好啦好啦……讓人看見。」

 斂眉,抿緊,深目,趙十九一臉嚴肅,「到底要不是要?」

 「趙十九!」夏初七咬牙切齒。

 「老爺問你呢?」

 「要要要……」

 夏初七受不住癢癢,笑不可止地倒在他的身上,撲騰撲騰幾下,像一隻落水的鴨子,悶頭髮笑。溫香軟玉抱在懷,趙樽目光微微一深,為了閨女禁了好幾日的*,從鼠蹊升騰、蔓延……

 「阿七……」他抱緊她的身子,順勢翻了一個身,便把她壓在了身下,目光爍爍間,滿滿的都是動情後的熱炙,又喚了一聲她的名字,他低下頭,便要去親她。可不巧,他的嘴剛湊上去,二人「親熱被打斷體質」再一次發作,他還沒有來得及一親芳澤,背後便傳來一道清脆且冷靜的童稚聲音。

 「喂!喂!」

 不喊爹,不喊娘,只喊「喂」的人,只有小寶音了。

 女兒的聲音一入耳,趙樽仿若被雷給劈了,幾乎霎時便翻身而起,便拉起夏初七坐好,整理著衣裳,黑著臉吼了一聲,「甲一!」

 原本甲一是守在帳外的,應該會寸步不離。如今他沒有進來,卻是寶音來了……還讓小丫對看見爹娘的「不雅畫面」,這讓他這個做爹的……還有阿七這個做娘的,情何以堪?

 「趙十九!」被女兒撞見,夏初七急了,羞惱的白他一眼,清了清嗓子,就迫不及待地向寶音解釋,「寶音,我與你爹兩個,正在切磋武藝……嗯,就像你爹和阿木古郎切磋那樣……」

 「……」寶音不懂,歪著頭看他。

 「這叫什麼比喻?」趙樽聽懂了,嚴肅著臉裝不懂,暗嘆一句「家門不幸」,又揚著嗓子喊甲一,想要轉移這邊兒的注意力。

 可是他又喊了一聲,甲一還是沒有出現。

 他臉色一變,卻見寶音蹙著小眉頭。

 「那個醜八怪……去給我拿藥了。」

 醜八怪?夏初七與趙樽面面相覷一眼,錯愕不已。而端著湯藥進來的甲一剛好聽見這句話,一張黑臉往下一沉,面色難看到了極點。

 自從在陰山皇陵受了傷,甲一臉上的疤痕便一直沒有處理,也一直就不太在意,甚至多次拒絕夏初七為他治療的好意。但是,他從來就沒有想過,有一天竟然會被一個兩歲的小丫頭嫌棄。抿了抿僵硬的嘴唇,他生生嚥下一口唾沫,臉上一陣紅,一陣青,竟是說不出話來。

 「哈哈哈!」

 夏初七看他這般,突地爆笑出聲兒。

 她給了甲一一個「讓你不治,活該」的眼神,走過去牽了小寶音坐在圓圓的小杌子上,方才從呆若木雞的甲一手裡接過湯碗,拿勺子攪了攪,笑眯眯地道,「寶音真乖,吃藥也不怕苦,娘就從來沒見過像你這麼聽話的孩子……」

 「阿木古郎說過,生病要吃藥藥……寶音聽話。」

 小丫頭絲毫不給她這個做娘親的面子,奶聲奶氣的回答裡,全是對東方青玄的依戀與信任。夏初七撇了撇嘴,又一次心塞了。想到自家懷胎十月,差一點丟掉性命才千辛萬苦生下來的女兒,卻不把她放在眼裡,那酸澀的滋味兒,難以言表——

 「你要不要給我吃藥藥?」

 看她久久不語,默默發愣,小寶音皺著小眉頭,瞥了她一眼。

 夏初七嘴角一抽,說不清心裡是個什麼滋味兒,但還是強笑著放下湯碗,把她抱了過來,靠坐在自家的懷裡。小寶音由著她抱著,沒有一點抗拒,只是一雙黑白分明的大眼睛裡,有著不屬於這個年紀的小孩兒該有的波瀾不驚。

 一勺一勺的喂著她吃藥,夏初七再一次苦口婆心地教她。

 「寶音,我是你娘。不是喂,也不是你……」

 「哦。」一聲,寶音喝一口藥,沒了下文。

 夏初七微微一窒,「那你喊一聲娘?」

 翻著眼皮兒看她,寶音不說話,又喝一口湯藥。

 「寶音,喊一聲?只一聲就好。」

 小嘴巴扁了扁,寶音搖頭,「不會。」

 「娘這不是在教你麼?學著喊一聲。娘,娘……」夏初七看她眼睫毛眨動著,不拒絕,也不答應,越發覺得這孩子像極了趙十九,不由一嘆,不好再逼她,只能哄著,「那這樣好了,你若是喊一聲娘,等下娘便去灶上給你做好吃的……怎麼樣?」

 吃的東西,對孩子永遠有誘惑力。

 寶音抿著小嘴巴,沒有吭聲兒,但卻下意識的看了她一眼。

 那小眼神兒裡,分明寫滿了期待與好奇。

 到底還是個孩子,吃的就哄住了?

 夏初七心裡一喜,就像醫生找到了患者的病症,終於可以對症下藥一般,興奮地等寶音把湯藥喝光光,趕緊放下湯碗,把她抱轉個方向,面對面坐在自個兒腿上,笑眯眯的刮了刮她的鼻頭,「女兒,你還不曉得吧,你娘可有本事了……一百二十八種美食,可以毫無壓力的做出來,好吃得很……」

 一百二十八種美食是什麼?寶音顯然不明白,一臉茫然。

 但是趙樽聽了她這句話,卻是感慨得揚起了眉梢。

 這麼多年了……她的一百二十八種,他也就吃過一次烤羊肉而已。

 看著她眉飛色舞的得意勁兒,再看看女兒分明被吸引的好奇,他目光微微一閃,揉了揉額頭,沉下了聲音。

 「鄭二寶——」

 「奴才在!」帳外傳來二寶公公沙啞的憋屈聲兒。

 很快,簾子開了,他鑽了進來,腦袋上戴了一頂蒙族人的氈帽,把他的被燒成了雞窩狀的髮型給遮住了。不過,從他紅著的眼圈兒,蒼白的面色來看……很像是痛哭過一場。

 頭可斷,髮型不能亂……傳說中的人物,果然還是有的。

 夏初七心裡尋思著,好笑地抿著嘴兒發樂。

 趙樽瞄她一眼,清了清嗓子,問了鄭二寶一句。

 「你還活著吧?」

 鄭二寶嘴巴顫抖著,哭喪著臉,「回主子話,奴才……今兒還活著。」

 「今兒活著就好,那就把今兒的事兒做了。」趙樽沒有表情的掃了他一眼,吩咐道,「下去,多準備一些食材。今兒晚上,你家王妃要為我們爺兒倆做一百二十八種營養美食……」

 「奴才……遵命。」鄭二寶驚了片刻,化悲憤為力量,扯著嘴巴出去了。

 「啊」一聲,夏初七想到「一百二十八」這個數字,頭髮一陣發麻,狠狠一咬牙,瞪向那個幸災樂禍的男人,「趙十九!」

 「老爺給阿七機會,不必感謝了!」趙樽輕描淡寫的說完,瞄向扁著小嘴巴一直不吭聲兒的寶音,把她抱了過來,坐在邊上,憐愛地拍拍她的頭,「丫頭乖乖的,待會咱爺兒倆去幫你娘打下手,晚上便有好吃的了。你娘可厲害了,保證做出來的東西,都是你沒有吃過的,怎麼樣?」

 「嗯。」

 出乎夏初七的意料之外,寶音竟然重重點了頭。

 看來再聰明的小孩兒……也都是「記吃不記打,顧嘴不顧頭」的傢伙。

 有奶就是娘啊,看來她得大練廚藝了!

 挽高了袖子,她黑著一張臉,抬屁股便出了帳子,準備去灶上大干一場。

 在她的身後,小寶音蹙著小鼻頭,讓趙樽牽著小手,悠哉悠哉地跟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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