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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請休了臣妾》第117章
【116】嫣然遇遊龍

 河水潺潺,如詩如歌,明明從狼煙中歸來,卻又心情愉悅得像活在了一幅山水畫捲裡,這畫裡隻有美人、青山、晚歌如夢。

 美人在前,粗佈羅裙下露出一截玲瓏的腿肚子,那細細的腳踝,小巧的蓮足,在踩過石子時,輕輕踮起來,又慢慢落下去……一下、一下,像踩在御璃驍的心裡麵。

 「漁嫣……」他脣角揚著,低喚。

 「誒……」她微微側臉,長睫輕垂。

 「你真美。」御璃驍低笑罘。

 「纔知道呢。」她扭過去,水眸輕輕眨著,紅脣輕揚。

 「對不住,纔知道。」御璃驍笑出了聲。

 「呸。」漁嫣輕啐,腦袋輕歪欹。

 她沒再問他要不要一顆心隻給他,他也沒有一本正經地答她。風突然大了,撩起她三尺青絲,遮住她如玉的臉。水中似有什麼遊過,冰冰涼涼貼著她的腳,漁嫣嚇了一跳,一聲驚呼,往旁邊一跳,伸手亂抓間,拉住了他的手腕,長著青笞的石子很滑,他不知是故意不防備,還是腳下也打滑,和她一起跌進了冰涼的河水裡……

 「誒……」她又是一聲驚呼,在水裡撲騰幾下,慌亂地撐在他的胳膊上坐起來,抹去臉上的水,秀眉微擰了,用力往他臉上澆去一捧水。

 他倒在水裡,長長的發在水麵上浮起來,水漫過了臉龐,好半天都不動。

 漁嫣推了推他的胳膊,輕聲說:「起來了,水裡涼。」

 他又躺了會兒纔坐起來,深深吸口氣,沉聲道:「累……」

 漁嫣怔住。

 這樣一個霸王,在她麵前說了個累字,一定是很累的吧?他也是人,有七情,有六yu,有愛有恨有怨有怒……他和她,和別人沒什麼不同!甚至,他更累,因為他不能停,停了,便是生死的懸崖。

 漁嫣的心髒裡多了一個詞:心疼。

 漁嫣突然很心疼他,柔軟的雙臂伸過去,繞過了他的肩,在他的揹上輕輕地拍了幾下,像在安慰一個孩子。

 御璃驍一怔,慢慢轉頭,過了會兒,低低幾聲笑。

 漁嫣反應過來,趕緊縮迴了手,臉一紅,從水裡爬起來,低著頭往前走。

 「漁嫣,人生如河,水隻能往前流,可有些東西是水永遠帶不走的。」他站起來,水聲嘩啦啦響過。

 「譬如……」漁嫣小聲問。

 「你我的情份。」他走過來,牽住她的手。

 「哦……」她抿抿脣。

 要這麼兩個人說出太直白的話不太可能,他繞著彎兒告訴她,不管他將來成為什麼樣的人,她都會在他的心河裡。

 漁嫣喜歡這樣的話,在迷茫紅塵中,彷彿出現了一朵光亮,她往後的日子就是往這朵光亮的方向奔跑

 她拎著還在淌水的裙擺和繡鞋,跳過了石子灘,在草地上跑了起來。御璃驍先是慢步跟著,然後大步跟過來,身形躍起,追上她,拉住她,在月下林中,像兩個孩子一樣,全力地奔跑……

 奔跑向,隻有他們兩個人的江湖。

 我是愛得很暖心的分界線,請一定要愛我啊

 兩匹馬安靜穿行在山中小道,身形不時被山林中茂密的枝葉擋住,月光漏下時,又隱隱可以看到身形晃動。

 藍衣藍帽,夙蘭祺。黑衣黑帽,侍衛浮屠。

 浮屠取下麵具,轉頭看向夙蘭祺,不解地問:「主子,屬下不明白,主子花這麼多心思代價,難道就為了進去看漁嫣姑孃一眼?若王爺喜歡,為何不帶她離開?」

 夙蘭祺緩緩揭下臉上的細皮麵具,在掌心揉爛了,用火摺子點著,隨手一拋,看火光在天空中劃過一道弧,迅速化成一團輕煙,消失不見。脣角一絲笑意揚起,又慢慢消失,淡淡地說:「你覺得今晚能帶她走?」

 「可明明有密信,御璃驍親自率軍過河去了,怎麼會突然返迴大營?而且這漁嫣姑孃真不簡單,臨危不亂,若能和主子比肩,倒是一樁美事。」浮屠感歎著,可話鋒一轉,又說:「貴妃隻怕不樂意,她一向喜歡寒王府的初曉郡主。」

 寒初曉,年方十六,生得花容月貌,可又如何和漁嫣相比?

 美人天下比比皆是,漁嫣這樣的,天下無雙,今日探她的脈,那忘蝶之毒分明是有人在助她剋製,她身邊還有什麼人,如此有能耐?唸安、唸恩那兩個自不必說,隻是普通的丫頭罷了,阿朗一直在驍勇軍裡供職,也沒有任何奇特之處。整個王府之中,還有誰?晨瑤不是,賽彌不可能,莫非是夜明月?這猜測有些離譜!

 夙蘭祺對那人充滿了好奇,對漁嫣更充滿了好奇。幾片落葉落在他的袖子上,抖抖韁繩,葉片飛開了,馬兒飛奔起來。

 「走吧,去羌元寺。」

 「主子,我們此次出來已兩月有餘,皇上的壽辰快到了,貴妃催了好幾迴,若再不迴去,隻怕貴妃會責備主子。」

 浮屠看看月色,疾追而來。已是醜時,他們進山已經有半個時辰,夙蘭祺不慌不忙,像閒庭散步。現在還要去玄泠國的羌元寺,那地方離這裡有一韆多裡路。

 「去找讓父皇愛不釋手的賀禮。」夙蘭祺笑起來,藍袍在勁風裡翻飛起來,像揹上綻開的一葉翅。

 玄泠國的十一位皇子,數夙蘭祺最愛在外麵遊玩,他排行第六,對王位一向沒太多興趣,太子等人對他也不放在心上,反而是他常會帶些新巧玩藝兒迴去,讓他們高興。

 這一迴,夙蘭祺決定帶一件皇上最想要的東西長生捲上麵記載著一位活到一百五十歲的老者的心得,莫說活到一百五,便是活到九十、一百,也是皇帝想要的。

 越有權,越怕死,越希望活得天長地久,永享榮華。

 我是男人爭權,女人鬥心的分界線,請一定要愛我啊

 旌旗飄揚,驕陽似火。

 新立起來的大帳在一裡之外,漁嫣和阿朗一起返迴了舊營,御璃驍給她的銀麵具丟了,她得找迴來。阿朗是來這裡和將士們集閤的。

 昨晚她已說服了御璃驍,讓阿朗去做他想做的事,而不是把大好光陰花費在她這裡,她有十月就足夠了。

 還有將士在這裡收拾殘局,掩埋逝去的人,不管是敵人,還是驍勇軍士。

 在大帳垮塌的地方翻找了許久,也沒見著銀麵具。

 「在這裡看看。」她有些失望,又指一堆斷木下。

 「孃孃退後,讓屬下來。」阿朗點頭,大步過來,粗胳膊用力,一手一根斷木,輕輕巧巧地舉了起來。汗水從他黝黑的臉上滴落,他隻抹了一把,又擡起了兩根斷木。

 一點銀光露出來,漁嫣喜出望外,趕緊彎下腰,小心地扒開上麵的斷枝灰塵,手探進木頭縫隙裡,把那點銀光抓出來,可一瞧,卻是一枚銀簪。

 若不是晨瑤的,便是夜明月的。她用帕子包好,掖進腰帶裡。撿了根木棍,繼續在裡麵找。

 「明月夫人是關著了嗎?」她隨口問。

 「嗯,明月夫人無詔私進大營,依軍法是要鞭打五十的。」阿朗把手裡的斷木丟開,繼續在裡麵翻找。

 「她帶來的夜傢人也是私進大營嗎?」漁嫣轉過頭來看他,五十鞭下去,夜明月還能活嗎?

 「不是,他們是來送軍餉的,不過,可惜的是簡掌櫃和肖掌櫃死了,這兩個可是驍王特地物色來的狠角色。」阿朗搖頭,甚是惋惜。

 「簡言死了?可是他昨晚明明和我們在一起!」

 漁嫣心頭一震,腦中閃過簡言的臉,他武功不錯,隻是最後一會兒沒和她們在一起而已!

 「可能是最後……總之身中數箭,確實是死了。」阿朗長歎一聲,又道:「聽聞這簡言懂得數族語言,可是夜傢錢莊不能少的人物。」

 漁嫣秀眉緊擰,沉思了片刻,又問:「另兩個呢?」

 「那兩個隻受了點小傷,」阿朗抹了把汗,眼前一亮,咧嘴笑起來,「找著了!」

 他把麵具捧出來,用袖子擦幹淨,遞到漁嫣的手裡。

 「謝了,阿朗。」漁嫣笑著,又用帕子輕輕擦拭一迴,把麵具釦在了臉上,擡眼看他,「如何?是不是有江湖女俠的神祕?」

 阿朗憨笑片刻,點頭。

 「阿朗,你就要去建功立業了,願你旗開得勝,這些日子,謝謝你保護我。」漁嫣走上前一步,在他的胳膊上輕輕一拍。

 阿朗退了一步,抱了拳,恭敬地向她行禮。

 「王妃大智慧,大風度,屬下敬佩。」

 「吃過午飯你就要出發了,我不送你,我相信阿朗將軍必勝,我會等阿朗將軍凱旋歸來,與你同飲慶功酒。」

 漁嫣笑笑,一手捧緊臉上的麵具,轉身上馬。

 「王妃小心。」阿朗上前來,輕輕扶了她一把。

 「阿朗,保重。」她上了馬,扭頭沖他一笑,韁繩輕閃,往大營外沖去。

 幾名侍衛立刻疾追過來,緊隨其後。沙塵飛揚,她自疾馳如飛。

 迴營的時候,御璃驍剛剛議完事,和眾將軍們步出大帳。糧草是最緊要的一件事,當務之急便是籌集到足夠的糧草。

 夜傢的兩個掌櫃就在帳外等著,聽到說糧草的事,其中一人上前來,低聲說道:「從這裡穿過一座山,有幾個山寨,他們都是巴望族人。這些人甚少和外界接觸,也不向朝中交租子。因為他們有大山險峻屏障,所以朝廷始終沒能拿下那裡。若能從他們那裡買來糧食,那是最快的方式,從這裡隻要一天的路程。不過可惜的是,簡言死了,他是懂得巴望話的,也和巴望人打過交道。」

 御璃驍輕輕擰眉。

 漁嫣此時策馬入營,一身月白色素裙,麵覆白銀半顏麵具,長發飄舞,還真有些颯爽英姿。

 馬一直到了御璃驍前麵纔一揚前蹄,停了下來。

 「停下來的時候,不要這樣急,若前麵有障礙,你會被甩下來的。」御璃驍拉住了韁繩,一手伸向她。

 漁嫣扶著他的手,跳下了馬,笑著說:「知道了,驍夫子。」

 眾人側目,王爺王妃正濃情蜜意,尤其是漁嫣種種行為,落進眾人眼中,除了覺得不可思議,還是覺得不可思議。

 「簡言的屍身已處理了嗎?」漁嫣轉頭,看向夜傢的二人。

 「已經火化。」那二人一怔,不知漁嫣為何要問他。

 「你們一路而來,可有覺得他有可疑之處?」漁嫣又問。

 那二人臉色一變,若簡言被疑,他們可都脫不了幹繫。

 「我去見見明月夫人。」漁嫣把馬鞭給侍衛,轉身就走。

 「漁嫣。」御璃驍叫住了她。

 「嗯?」漁嫣轉過頭來,看向眾人古怪的神色,明白過來,她不應該在眾人麵前顯露鋒芒,幹涉他的事,於是一笑,從懷裡拿出那根銀簪子晃了晃,「我撿到明月夫人的簪子了,而且,她一定不習慣被一人關著,王爺,就讓我去看看她吧。」

 御璃驍這纔點頭,輕一揮手,讓人帶她過去。

 夜明月被獨自關在一個小帳篷裡,哭得雙眼紅腫,一見她進來,立刻就冷下了臉,揹過身去。

 「明月。」漁嫣把手裡的茶壺放下來,小聲叫她。

 「漁嫣,我不想和你這樣惡毒的人打交道。」夜明月冷笑,不客氣地說。

 「可你想想,若昨晚我未出來,雙方僵持著,稍有不慎,就會有人要了晨瑤的命……」漁嫣想解釋,見她一副冷漠的樣子,索性不說了,把簪子拿出來,小聲問:「是你的嗎?」

 「不是。」夜明月掃了一眼,譏笑,「我怎麼會用這樣低劣的簪子。」

 隻是銀簪而已,確實入不了夜明月的眼,她的珠釵寶簪都是上好的珊瑚珠玉,翠石瑪瑙,漁嫣還沒戴過那樣好的東西。

 漁嫣見她這樣說了,隻能收起來,轉身出去。看她這樣子,隻怕也不會知道簡言的事。

 「漁嫣,我真後悔幫你!」夜明月猛地站起來,眼淚又湧出來,「不然,王爺怎麼會這樣無情,把我關在這裡?」

 「明月,他關你,不是因為我,而是你來了不應該來的地方。」

 漁嫣轉過頭,看著她淚流滿麵的樣子。夜明月有多生氣,她都會承受,因為她能明白夜明月此時難受的心境,喜歡的男人正深深地迷戀另一個女人,就像她當時看到婧歌公主一樣,那種難受心悶的勁兒,確實難以疏解。

 「還有這個。」夜月明飛快的抹掉了眼淚,從懷裡掏出一封信來,重重地往她身上一丟,「雖然你是小人,但我答應別人的事,一定會做到。」

 信打在她的身上,又彈落在地。漁嫣怔了一下,彎腰撿起。

 「婧歌公主託人給你的,我進大營是為了給你送信,我深信你與我結盟,你卻在揹後捅我刀子。昨日我是太生氣,所以沒給你,現在拿去,以後你我橋歸橋,路歸路,生死各由命。」夜明月咬牙說完,扭頭不語。

 漁嫣飛快撕開信封,匆匆看完,心頭一沉,雲秦奉詔領兵往池城來了,婧歌公主勸不住他,隻能同行,這信是悄悄送出來的,希望漁嫣想想辦法,勸雲秦迴去。

 漁嫣心唸一轉,便明白雲秦是挾怒而來,為她而來。青梅不忘情,而她的心已經往前飛了,飛出了當年情懷,陷進了御璃驍的天下。

 她捏著信,擡眼看夜明月,一聲苦笑,「明月,謝謝你。」

 夜明月扭著頭,牙關緊咬。

 御璃驍此時糧草被燒,雲秦的雲傢軍若從後麵包抄而來,他們的境地就會很危險。

 而漁嫣最怕看到的就是御天祁召雲秦過來,和御璃驍對抗。這不是要活活把她的心撕成兩半嗎?

 走出大帳,她找了個地方,把信燒掉,坐在大青石上,輕撫著銀簪出神,這信要不要迴,如何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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