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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請休了臣妾》第116章
【115】嫣然遇遊龍

 「會的吧。」漁嫣媚眸一瞇,仰頭看他。

 四目相對,無語凝望。

 輕輕的風,夾雜著纔熄滅的火的灰燼,吹過來,迷了她的眼睛,於是她一聲輕呼,低頭去揉。

 「笨丫頭。」

 他喉結一沉,一指輕輕擡起她的臉,另一手二指輕輕掀開她的眼皮子,湊近來,輕輕地吹了吹罘。

 那暖暖的,他的味道,充滿了狂野的氣息,還有沙場贏來的驕傲味道,一股腦兒地鑽進了她的鼻中,她的雙拳抵在他的身前,呼吸急了急,長睫往下低去。

 「真的沒受傷嗎?」她輕聲問。

 「斬敵無數,何人能傷我?」他有些傲氣欷。

 「是,王爺威武。」漁嫣抿脣笑笑,決定維持這樣的和睦之景,不去戳他的麵子。

 「想聽你一句好話,還真是難得。」雙掌牽住小手,墨瞳凝視著她的臉。

 黑一塊,灰一塊,還有血漬,實在狼狽,發髻也散開了,發釵不知去了何處,耳墜子也少了一隻,隻這神態依然平靜得像沒發生過什麼事一樣。

 漁嫣還隻是笑。

 說不清現在心裡的感受,看到他從馬上矯健下來,從那二位夫人麵前走過,抱起她,低斥她,卻讓她有種莫名的高興。

 是因為他好端端的沒負傷,還是因為他抱的是她?

 「得重新支帳篷了,晨瑤還受了傷,明月怎麼會自己來呢?是來送餉銀的吧。」她轉過頭,看著滿目瘡痍,小聲問。

 侍衛們正在急急地打掃,燒毀的帳篷是不能用了,也沒有多餘的,人數還得清點。裝餉的箱子倒還在,這木頭上做了特殊的處理,不易點燃。

 衛子東和聶雙城在幾步遠的地方停下,見他二人還手牽著手,沒敢過來。

 「你忙去吧。」漁嫣抽迴手,轉身往前方走。

 十月站起來,擺擺身子,一身雪色毛發甩開來,慢吞吞地跟在她的身後。阿朗也向御璃驍一抱拳,大步跟上去。

 五好的雄獅,加上耿直的阿朗,若唸恩唸安也在,漁嫣覺得她的小天下已接近完美。

 御璃驍收迴視線,解下了身上的輕甲。

 衛子東和聶雙城趕緊過來,接過他的甲衣,放到一邊的井臺上,本想舀水洗手,卻見青石井臺上也血淌遍地,這井水隻怕也染了血。他擰擰眉,放棄了現在清洗的打算。

 「傷亡如何?」他轉過頭,就用帕子擦了擦手,沉聲道。

 「傷一百一十人,死七十九人,燒帳篷29頂,營中的糧食都沒了。」衛子東滿臉羞愧,抱了拳,深埋著頭。

 「還有,銀餉雖到了,可是糧車被御天祁的人攔住,都掉進了河裡,隻搶迴了十車。」聶雙城的聲音也小。

 河難攻,晚上纔強行攻打過去,接下來便是圍城睏城,可若他們自己的糧草都運不到,就別提睏住別人了。

 「知道了。」御璃驍並未表現一絲的怒意,隻淡淡地說了句。

 「明月夫人帶來的四個人裡,喻桐和簡言……身中數箭……」衛子東又說。

 「無治?」

 御璃驍的眉這纔擰了一下,這兩個都是夜傢錢莊裡最得力的人,尤其是喻桐,堪稱神算子,任何帳目都過目不忘。簡言又精通各族語言,是出去談生意的好手,失去這兩個人,夜傢錢莊就少了兩根樑柱。

 「是。」衛子東愧疚地點頭。

 「晨瑤的傷呢?」御璃驍問。

 「箭穿透肩,賽彌已給她取了箭,上了藥。」聶雙城趕緊說。

 御璃驍丟開了帕子,大步往藥館的方向走,「走吧,去看看。」

 衛子東緊跟過來,在他身後小聲問:「王爺怎會迴來得如此及時。」

 「有密報,有人夜襲。」御璃驍淡淡地說。

 衛子東滿臉愧色,又低聲道:「是屬下無能。」

 「御天祁身邊一定有一個謀臣!」御璃驍轉頭看向後青皇城的方向,沉聲道:「這個人不簡單,更重要的是,我們都不知道他是誰,藏在哪裡。」

 「謀臣?」二人都停下腳步,順著他的視線去看。御天祁的身邊有哪些人,他們再清楚不過,這突然冒出來的謀臣會是何方神聖?

 暗絲絨一般的天幕上,還幾隻風箏飄飄搖搖,向著月亮飛去。

 藥館裡,晨瑤剛剛包好了受傷的肩膀,輕輕拉好衣衫。本就染疾的她看上去有些搖搖慾墜。

 賽彌是濛著雙目的,黑色的佈在眼睛上一圈圈纏得密不透光,骨節分明的手正在盆中搓洗,滿盆的水已經被血染紅。

 聽到腳步聲,她輕輕轉頭,見是御璃驍進來,眼中一亮,隨即扶著桌子起來,想給他行禮。

 「不必了,好好養傷。」御璃驍一手扶住她,沉聲道:「讓賽彌送你迴府養傷,這裡的事你就不用操心了。」

 「是。」晨瑤點頭,手指從他的手臂一直往下滑,落在他的掌心裡,柔聲問:「王爺沒受傷吧?」

 御璃驍抽迴手,扶她坐下,低聲道:「我沒事,賽彌,好好照顧小姐,明早你們就迴去。」

 「是。」賽彌這時纔解下了濛在眼上的黑佈,轉身給他行禮。

 御璃驍又叮囑了兩句,帶著聶雙城和衛子東出來。

 外麵已經收拾了一半,火撲滅了,灑落得到處都是的箭和兵刃收起來,有人抱去河邊清洗擦淨。三人穿行在大營之中,御璃驍沉默了一會,沉聲道:「衛子東,你帶人去營外準備一下,明天拔營。」

 「是。」衛子東抱拳,扶著腰上的寶劍,大步走開。

 「王爺,有句話,不知該不該說,阿朗是知根知底的,可這賽彌畢竟是個男人,又心儀晨瑤夫人,放任他跟在晨瑤夫人身邊,隻怕……」聶雙城猶豫一下,低聲道。

 「他早年練武走火入魔,如今和宮裡的公公一樣。」御璃驍淡淡地說。

 聶雙城怔了一下,迅速反應過來,這賽彌居然是廢人。

 「還有,今日在大營裡的人,全都查一遍。」御璃驍腳步微緩,聲音壓低。

 「瑤夫人和賽彌也查?」聶雙城問。

 「查。」御璃驍點頭。

 「那……王妃呢?」聶雙城又問。

 「她又什麼好查的?」御璃驍轉頭看他,眉心微擰。

 「王爺剛剛說大營裡的人,全都查一遍。」聶雙城摸摸後腦勺,有些不明白他為何生氣。

 「多嘴。」御璃驍掃他一眼,大步往前走。

 聶雙城揉揉鼻頭,往另一個方向走去。御璃驍的那方向,是去找漁嫣,他跟去隻會惹人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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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藥館裡,桌上的一盞小油燈跳躍著,豆大的燈光在大帳中浮動。

 晨瑤正站在門口,靜靜地看著御璃驍的身影走遠。一陣風刮過來,吹到她的臉上,表情木然,眼神沒有一絲溫度。

 賽彌走上前,扶住她的手臂,小聲說:「小姐,歇著吧。」

 晨瑤打開賽彌的手,冷冷地說:「以後你若敢再這樣擅自行事,你就迴去!」

 賽彌嘴脣抿緊,看著她搖搖晃晃走到桌邊,纔小聲說:「我去給你熬藥。」

 「不必了。」晨瑤看也不看他,在桌邊坐下,輕聲說:「管好你自己,別讓十月聞到你揹上的血腥味。」

 賽彌的手往揹上摸了一下,在她對麵坐下,沉默了好一會兒,纔說:「小姐,跟我迴神醫谷吧,我看他的心,並不在你身上。」

 「心在不在不要緊,人在就行了,心會變,人不會變。」晨瑤冷漠地看他一眼,神情絕決。

 賽彌又抿緊了脣,一雙對任何人都陰冷冷的雙瞳,在看晨瑤時,慢慢有了幾絲柔情。

 「別這樣看著我。」晨瑤擰眉,轉開了臉。

 賽彌也轉開了頭,二人靜了好一會兒,晨瑤纔輕聲說:「賽彌,死隻會讓人永遠記著,恨纔是最狠的手段,懂了嗎?以後不要再擅自行事了,我明天隻能迴去,把他完全地推到了她的麵前,毫無益處。」

 賽彌深吸了一口氣,點了一下頭,「都聽小姐的。」

 「賽彌,你發現她額角胎記的異樣了嗎?你索性迴去一趟,替我從父親那裡取本書來。」晨瑤沉吟著,蒼白的臉上抹上一絲興奮的紅意,「我一定在哪裡見到過她額角的胎記,它越來越艷麗了!」

 「我送小姐迴府之後,馬上就迴去。」賽彌點頭,擔憂地看著她,「可是我走了,誰保護你。」

 「放心,我是晨瑤夫人,他還信我。」晨瑤笑笑,篤定地點頭。

 看著她的笑意,賽彌的眼中湧出幾分失落,盯著她看了好一會兒,纔轉開了臉,脣角再度緊緊地抿起,似是要把那些喜歡全都死死憋在肚中,不讓它們悄悄跑出來,打擾晨瑤的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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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晨瑤已經從大營後方出來,在十月和阿朗的陪伴下,到了大營半裡路的小河邊。

 這條河叫曲欏河,是山中泉水蜿蜒而下,匯集而成,再往東,匯集到了大晉河之中。河水並不寬,因是泉水,顯得格外清澈,若是白天,甚至能看到河中的石子,還有悠哉遊過的魚兒。

 漁嫣一身太髒了,而且隻披了長衫,繡鞋也是出營前在大帳裡翻出來的,已經弄得很髒了。

 阿朗在遠一點的地方守著,十月跟著她到了小河邊。河水在月光下嘩啦啦地淌著,片片鱗光閃耀。十月把大腦袋湊近去,喝了幾口水,趴到了小石子上,用爪子在臉上輕輕地抹過,居然也是在洗臉。

 都道獅子凶悍,可此時漁嫣麵前的十月就像一個溫馴的大貓,悠閒地曬著月光。

 漁嫣洗了臉,突然有了頑笑的心,掬了水就往十月的臉上澆去,晶瑩冰涼的水花和她的笑聲一起在空中飛散,正當她開心時,一聲低斥響起來:「小心。」

 話音纔落,御璃驍和十月一起撲向了她,十月的爪子貼著她的胳膊落下,幽碧的大眼睛裡寒光閃閃。御璃驍護著漁嫣退了好幾步,一指十月,低斥道:「退開。」

 十月這纔慢吞吞地退了幾步,趴到了地上。

 漁嫣驚魂未定,驚恐地問:「十月瘋了嗎?」

 「是你自己先找它玩的,可是它的玩,隻怕一爪就送你上了西天。」御璃驍鬆開她,緊擰的長眉鬆開。

 漁嫣悵然,雄獅就是雄獅,它不是貓啊!

 十月此時已經走進了水裡,悄然又敏捷地往河對岸潛去。

 「它生氣了?」漁嫣小聲問。

 「它看到獵物了,如果它大方點,明天我們有烤羊腿吃。」

 御璃驍走到河邊,甩開長袍,大步走進水裡,清洗身上的血漬汙跡。

 漁嫣在後麵看著,小聲問:「你今天怎麼迴來得這樣及時。」

 「怎麼,沒向你稟報?」

 他微微側臉,月華烙在他的側影上,怎麼看,怎麼迷人。

 漁嫣抿抿脣,轉開了臉。他雖然信任晨瑤,也隻讓她接觸醫藥之事,信任明月,也隻讓她管管鑰匙。真正的軍國大事,他是不喜歡女人過問的。

 悶了會兒,漁嫣纔悶悶地說:「你纔舌頭長刺!不過問問罷了!」

 御璃驍從河裡起來,撿起衣衫披上,淡淡地說:「那不然我們相互拔拔刺?」

 「不要。」漁嫣搖頭,笑了笑,拎著洗幹淨的繡鞋往前走。

 御璃驍跟在她的身後。

 淡柔的月光鋪在河邊的小石灘上,大大小小的鵝卵石硌在腳底,走一步都會有微微的痛。漁嫣一手拎著繡鞋,一手挽著裙擺,小心地在上麵走著。河水漫過來,浸過她的腳揹,又退迴去。有點滑,她搖晃兩下,抓著裙擺的手鬆開了,往旁邊一抓。

 御璃驍抓住了她的手,手指撒開,和她十指釦住了,慢步在河邊走著。

 「你不累嗎?要不要迴去歇著?」漁嫣扭頭看他。

 「晚上大營會很吵,找個地方歇著吧。」御璃驍搖頭。王帳被燒了,他若迴去必會佔了士兵們的地方,不如就在這河邊呆一晚,還能安靜地陪著漁嫣。

 「御璃驍……」漁嫣又扭過頭來,躊躇了一下,輕聲叫他。

 「嗯。」他應了聲,擡眸看來。

 「如果……我想……」漁嫣看著他深遂的雙瞳,輕吸了一口氣,低聲道:「你準備怎麼安排明月和晨瑤?」

 「嗯?」他沒懂她的意思。

 漁嫣停下來,轉身麵對他,一字一頓地說:「我曾看過一本雜書,少年兒郎為了心愛的女子,枯等一生,終生未娶,他不知女子早為了替他上山採藥,已經墜下山崖,香消玉殞。」

 御璃驍長眉擰擰,還是未懂她的意思。

 「我想要,隻等一個人、隻愛一個人、隻想和一個人在一起的情。」漁嫣又深吸了一口氣,認真地說。

 風掀動著河水,鱗波更亮。

 「心還挺大。」他笑笑,擡手捧住她的臉。

 漁嫣的眼神黯了黯,推開了他的手,快步往前走。

 「你成天拿著刺紮我,還找我要這樣的情?」他跟在她的身後,慢吞吞地說。

 「我哪有紮你?」

 漁嫣這都是坦誠心意,要和他一生一世了,他居然說她心大……她惱怒不已,又恨自己閒得慌,居然和他這樣的人,說這樣的事。他這種人,隻怕恨不能擁盡天下美人!

 「行了,看你這刺蝟樣子。」

 御璃驍還是不緊不慢,輕輕地在她的發上撫了一把。

 「給,還是不給吧?給個痛快話。」漁嫣一跺腳,柳眉倒豎。

 御璃驍低笑起來,沉聲道:「你也嘗到這滋味了?」

 「什麼滋味?」漁嫣惱怒地問。

 御璃驍的長指探過來,指著她的心口說:「這裡堵得慌。」

 漁嫣頓時明白過來,這人問過她三迴要不要他的心,她三迴都不曾給過他答案!她臉紅了紅,扭頭就走。他爽朗的笑聲和風聲、月光、水聲、蟲鳴一起追來,讓她的心跳癒加地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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