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隔天早上，雙城起床時還是覺得自己作了一個超過期望的夢，夢裡的主人之一已經離開，他記得今天赫連曉真必須一大早就參與巡邏，所以就先走一步，沒有等他起床弄好早餐。

「你昨天還是沒睡好嗎？我怎麼覺得你看起來狀況比昨天還要差，眼睛下面黑成這樣，小心以後變不回來。」紋核看到雙城進來倉庫管理室，嘴裡冒出來的第一句話是這個。

「過幾天就比較好，這幾天是例外。」他現在考慮一回家就更改房子大門的密碼鎖門，這樣赫連曉真就沒有辦法跟著自己進屋子，然後他就可以獲得一次良好的睡眠，最後跟眼睛這一圈大黑圈徹底掰掰。

「忙什麼事情嗎？要不要幫忙？」

「不用，沒關係，其實是小事，只是過程比較麻煩一點而已，我一個人處理就可以。」

跟他說喜歡的意義是什麼？

是真的喜歡他？還是故意逗弄他？他知道赫連曉真喜歡逗弄自己，從剛認識不久之後他就發現這點，似乎很喜歡把他給惹得沒有辦法控制自己臉上的表情，這樣他就會開心的笑起來。

這會不會又是另一次的逗弄？

昨天被他抱在懷裡頭其實很舒服，後來他也有睡著，只是睡得並不踏實，不踏實的原因竟然不是因為不習慣有人抱著他睡，而是他總是怕下一刻腰間的手臂會突然離開，因此只要熟睡中的赫連曉真有什麼動靜，他就會驚醒，然後確認他還在自己旁邊睡著之後，又閉上眼睛。

這樣的睡眠會沒有黑眼圈才奇怪。

「是跟赫連曉真之間的事情嗎？」紋核問。

雙城被嚇了一跳，第一時間還以為紋核知道了昨天他跟赫連曉真的對話，但仔細一樣，紋核不可能知道，今天一大早赫連曉真就去巡邏了，遇不到紋核，怎麼可能跟他說過他們兩個之間的事情，況且赫連曉真不是那種多嘴的人，沒必要把他們之間的事情告訴其他人知道。

「要這麼說也可以。」

「我可以知道嗎？」

雙城看著紋核，有點困擾，其實他也不知道該不該說，如果赫連曉真不是認真的，他也只是丟臉而已，但如果他是認真的，自己該怎麼面對，他反而有點提不起勇氣。

「你覺得他有可能喜歡我嗎？」想了想，決定用疑問句的方式問，跟他比起來，出身比較好的紋核，應該會更瞭解同樣出身大家族的赫連曉真。

「當然可能，為什麼不可能？」紋核理所當然的回答。

「這麼肯定？他是來自大家族的人。」

紋核笑了起來。

「那的確是一個問題，不過我覺得赫連曉真的個性不會在意這些，如果他真的喜歡你，你也想要跟他在一起，其實你不用擔心赫連曉真的態度，只要想辦法應付赫連家那些長輩就好，更何況我聽說過，前任城主跟他的家納都是很開明的人，他們不會在乎自己兒子選的人是不是出身良好，他們連自己家的虛子是不是喜歡非大家族的人都不在意了，怎麼可能會管小兒子跟誰在一起，唯一會在意的就只有赫連家更上面的那些老傢伙。

當年有傳聞，連緋蓮大人都曾經遭受過非難，拜託！雖然緋蓮家只是小家族，可是恒久大人那麼漂亮又那麼親切聰明，怎麼可能配不上前任城主，從這裡就知道赫連家那些老傢伙有多難應付。」

有關於赫連家的密聞，許多大家族的人都有聽說過一些，大部分都比較真實，太過於誇張的赫連家才不可能讓所有人傳來傳去。

「你看過緋蓮恒久大人？」雙城知道自己話題轉移得太奇怪，但是他就是想知道緋蓮恒久是怎麼樣的一個人，心裡想著他會被非難，應該是有某些原因讓赫連家的長輩不滿意，他想知道是什麼樣的事情會讓赫連家長輩不滿意，也許自己也有同樣的問題。

「看過，超級漂亮的一個人，是我見過的虛子裡最漂亮的一個，只是跟一般的虛子不太一樣，如果不是眼角的紅痕，他講話的方式跟看待事情的方式都比較像是戰士，卻又比戰士溫和許多，反正是非常特別的一個人，在人群中你一眼就可以認出他，仿佛渾身上下都散發著一種看不見的光芒。」

好吧！他不該問的，問了只會刺傷自己而已，他連一般的虛子都比不上了，竟然還要跟虛子中的模範做比較，是嫌自己死得還不夠徹底對吧？

紋核本來就愛說話，只要抓到人願意聽，他就很樂意講，因此不用雙城提醒催促，他就繼續說下去。

「我知道他當年被赫連家的長輩刁難，原因是因為他不想要當個生產工具，而且他對自己的孩子有自己的堅持，不想要接受赫連家那種制式化的教育，讓堅持菁英原則的赫連家老族長非常生氣，到現在一提到緋蓮大人，赫連家老族長還是會露出不愉快的表情，只是赫連家真正的掌權者是赫連雲京，我們的前任城主，因此他一直拿緋蓮大人沒有辦法。」

老天爺八成是覺得他被雷劈了一下不夠，還要再被劈一下死得會比較徹底。

生育問題，孩子教育問題……

他連生育都沒有辦法了，更別提是孩子的教育問題，這樣的他就算真的被赫連曉真喜歡的話，赫連家也容不得他吧？

他一直知道自己的命不是那麼好，但連有人說喜歡自己，自己也喜歡對方時，卻還有那麼多的問題藏在其中，連他都忍不想要給自己拍拍手，讚歎一下原來命運真的可以跌落穀底到這樣的程度。

一做完倉庫的工作，他立刻帶上自己的武器往城外趕。

雖然說他跟赫連曉真之間的關係還理不出個頭緒，但是該學習的事情還是要學習。

他已經跟赫連曉真約好城外見，一到了約定的位置就看到穿得一身黑的赫連曉真坐在樹枝上玩著他的刀，看到他來到對他招招手，丟了一塊白色的東西給他。

「骨卡？」雙城一抓到手，不用看就猜出了手中的東西是什麼。

他太熱悉骨卡的材質觸感，以前他還沒有辦法成為戰士的時候，總是會對著那些白色還未染上血液的骨卡留戀，還申請了一個帶在身上，時常去觸摸它，希望有一天自己可以順利在上面染色。

後來跟著赫連曉真學習後，他申請的那張骨卡在之前已經順利染色，紅豔豔的色澤早已經沒有辦法再加深，但在赫連曉真沒有說可以換之前，他也捨不得換，畢竟這一張骨卡陪伴了他很久的時間，好像時時刻刻都在提醒他自己的希望是什麼。

新的骨卡摸起來材質跟之前那一張不太一樣，每一個階級使用的骨卡都是來自不同的變異獸所製作，越是高階的骨卡，聽說摸起來越是光滑密實，想要用力扳都扳不斷。

「我可以換骨卡了？」

「沒錯，今天的目標就是狩獵清麟獸，用它心臟裡的鮮血染上新的色澤。」

清麟獸是一般想要晉階到橙卡的戰士會選擇的變異獸，不是因為它特別容易，反而是因為它比較有難度，如果可以順利的狩獵一隻清麟獸，那麼這個戰士就絕對有了橙卡的資格。

雙城緊緊的握著手中的骨卡，他清楚自己早就已經有了橙卡的資格，可是知道跟真正擁有是不同的感覺，每當越往高階的戰士邁一步時，他對未來的期望就越大一些。

如果有一天他可以到藍卡戰士……甚至不用藍卡，綠卡也可以，那時候就不會有人介意他不完全體的身分，在這個時代，能到綠卡的戰士都不會被人看輕，不會再有人用那種自己應該要被遺棄的眼光看著自己。

「換靛卡的時候，你會很興奮嗎？」

最近赫連曉真換掉了原本的藍色骨卡，深藍帶紫的靛色骨卡晃蕩在他的胸口，所有人看到，目光都是那樣的欽羨，自己也是，藍色骨卡對他來說就已經是一個遙遠的夢想，很多真正的戰士一輩子連藍卡都拿不到，但赫連曉真卻在如此年輕時，就已經獲得了靛色的骨卡。

「興奮是還好，不過有一種更往目標前進一步的感覺。」在赫連家，靛色骨卡雖然也不容易，可他是赫連雲京的孩子，因此被視為理所當然，只有哪一天他擁有金色骨卡時，家裡的人才會真正露出讚歎的眼神吧！

雙城微微一笑，從他的話裡他感覺到赫連曉真的生活並不是真的那麼容易，一般家族要是有族人獲得靛色骨卡的話，恐怕就不顧一切的開始大肆慶祝，但對赫連曉真來說，卻只是更往目標前進一步而已，如果不是擁有堅韌的個性，那恐怕會是很大的壓力吧！

資質再怎麼好的戰士，都沒有辦法保證自己在與變異獸的對決中，可以一次一次生存下來拿到靛卡，生命無常，不是說你有足夠的力量就一定可以完成你所想要的結果。

偏偏別人還把你的出生入死當作是一種理所當然。

想到這裡他很難不為赫連曉真感到同情跟心疼，他想赫連曉真的心裡深處，應該也很需要有人在他得到一定榮譽時，能在一邊為他歡呼感動。

「等我拿到新的骨卡，我準備一些好吃的，幫你幫我一起慶祝。」雙城緊握著骨卡，看著赫連曉真這麼說。

赫連曉真凝視著雙城的眼，然後下樹，走到他的身邊，在他嘴巴上親了一下。「謝謝，我知道你今天一定可以很順利完成任務，所以我先讓你領取一部分獎勵吧！」

他看出雙城眼中為他心疼，心裡暖洋洋的，原來有人肯定自己的努力，感覺是這麼好，就算以前小爹也總是支持著自己，但小爹很明白他的實力在哪裡，極限在哪裡，因此不會過度的稱讚他讓他自滿。

可雙城會為這樣的小事情心疼，真的讓他感覺到很快樂，心裡更是下定了決心，想要跟雙城好好的開始，試著兩人一起生活看看。

跟清鱗獸的戰鬥果然並不是那麼容易，要是選擇最簡單的晉階變異獸完成自己的任務，雙城絕對可以在很短的時間裡不傷自己一絲一毫就完成，但是如果是獵殺清麟獸，那真的是一次的考驗，怪不得有人說如果可以順利在毫髮無傷的狀況下，獵殺一隻成年雄性清麟獸，基本上就差不多可以開始準備下一次晉階黃色骨卡的資格。

清麟獸居住的地點本身就非常棘手，它喜歡住在荊棘密佈的山洞裡，如果居住的地點原本沒有荊棘，它也會想辦法叼來一堆種下。

跟清麟獸作戰，必須在它發現你的行蹤前，能清理掉多少洞外的荊棘就清理掉多少，快速的打理出一片區域可以讓自己順利和清麟獸對打，這講究的是速度跟眼力，清理荊棘有一定的秘訣，赫連曉真教過他。

赫連曉真教導過他的事情他從來不會忘記，一找到清麟獸出沒的痕跡後，雙城馬上快速的找到荊棘的根部，手中的長鞭快速掃上去，割斷荊棘的根部，然後用力一卷一扯一甩，一大塊的荊棘叢被他拋離，露出一塊方便活動的區域。

荊棘被切除時，會有液體流出，清麟獸對這些荊棘的汁液味道十分敏感，立刻就發現了有人在它的洞穴外面做壞事，龐大的身體沖了出來。

這時候雙城已經清理完第三株荊棘樹，耳邊聽到一聲大吼，緊接著就感覺到一陣毛骨悚然的氣息從不遠處傳來，那氣息帶著一點令人顫抖的壓力，稍微弱一點的戰士甚至會感覺到恐懼，但是雙城知道那是清麟獸出來了，他趕緊加速手中的動作，再一次收割第四株第五株荊棘樹，然後在卷起第五株荊棘樹時，用力對著往他這個方向撲過來的黑影甩過去。

雖然荊棘樹上的荊棘完全傷害不了滿身鱗片的清麟獸，但至少把它高大的體型往後打出一段距離，為自己爭取到下一鞭掃打過去的機會。

清麟獸的體型跟人類有一點點像，但是它可以用四肢快速奔跑，也可以站立走路，手中的爪子非常銳利，有些戰士喜歡收集它的爪子製作暗器，因為重量比金屬更為輕巧，所以在使用的時候更是無聲無息，獵殺清麟獸，它的爪子就是一大收穫。

清麟獸被雙城用鞭子鞭打出去，但並沒有受到多大的傷，身體跌在荊棘叢上快速站起來，對著雙城又沖了上去，但是雙城那看起來比一般戰士瘦削許多的身體已經逼近到清麟獸身前不到一步的距離，他並不只是擅長用鞭，他也擅長用匕首，這是赫連曉真在教導他後發現的，雙城擅長的武器很極端，不是最長的就是最短的。

但雙城知道，最長的鞭子是訓練出來的，當初他實力不夠，不敢太接近變異獸，所以只能用長鞭，現在稍微有一點武力之後，就知道，短刀才是他真正的天賦。

「獵物，就該乖乖的死吧！」仿佛在對清麟獸說，也像在對自己說，手中的短匕已經劃在清麟獸的脖子上，清麟獸的脖子上鱗片比較細，初生的鱗片都是從這裡冒出來，因此比身體其他地方還要脆弱，雖然雙城手中的短匕並不是什麼極品，但是用來對付清麟獸的麟片，夠了。

短刃在清麟獸的脖子上劃出一條長長的傷痕，清麟獸一感覺到痛馬上退步，在退步前比人類還要長許多的手重重的朝雙城的肚子上打下去，它不是不用自己的爪子，而是這是它的特性，由於它的爪子太長，沒有隔著一段距離沒有辦法刺入，這就像是拿一把長劍做近身格鬥一樣，無法發揮真正的效用，所以它只能用手臂用力朝雙城的肚子撞擊。

雙城早料到會有這一下，力量集中在腹部抵擋，不過清麟獸的力量很大，還是打得他一陣內腑翻騰，嘴角流出一絲血液，看著清麟獸往後退，他絲毫不放過又沖上去對著清麟獸連續揮動手中的短刃。

清麟獸最可怕的就是它的爪子，如果不讓它的爪子發揮最大的效用，可怕的程度就會減弱不少，不過清麟獸的速度不輸給雙城，他進它退，不怕荊棘的它可以踩著荊棘而行，反而是雙城的身體不斷被荊棘劃過，手中每一次揮出的短刃不是打在清麟獸的鱗片上，就是清麟獸的指爪上，不管是打在鱗片上還是指爪上都會發出類似金屬交擊一樣的聲音，甚至會激起無數火花，可以知道清麟獸的指爪為什麼會受到戰士的歡迎。

赫連曉真一直在遠處看著，除非雙城有生命的危險，否則他絕對不會出手，儘管雙城不斷的因為地上的荊棘跟清麟獸的攻擊受傷，可他始終一動也不動的站在遠處，看著雙城手中的短匕閃耀著耀眼的光芒，連續朝著清麟獸的弱點揮動，快速逼近，每一下都正中清麟獸的弱點，要是給他好一點的兵器，恐怕早已經解決了這一場戰，但這已經不是他的堅持，而是雙城的堅持，他認為如果有一天可以不依靠武器對戰還能夠勝利，那才是代表他成為一個真正的戰士。

緊接著，尖銳金屬斷裂聲傳來，兩人都看到雙城手中的短匕斷裂，但是這一下正中剛剛已經被割破的喉嚨，重重刺入清麟獸的脖子裡，瞬間血液狂噴，雙城一個用力扭轉半身，斷裂的短匕繼續刺進清麟獸的傷口，從左到右劃開，他的臉幾乎對著清麟獸有點像是蜥蜴一樣的臉龐，滿嘴尖銳的利齒就在臉頰旁邊，只是這一刻，清麟獸已經失去了往前進的力量，不管它的牙齒再怎麼銳利，也已經傷害不了雙城。血紅色的雙眼失去焦距，龐大的身體慢慢的倒下。

這時候赫連曉真才慢慢的走近。「快點剖開它的心臟，不然等心臟的血冷了，就沒有辦法替骨卡染色。」

雙城雖然很累，但是他精神卻很好，高興的拿出白色的骨卡，順著清麟獸的鱗片缺口劃開它的肚子，一下子就找到正中央的那一顆心臟，在心臟切了一個口，把骨卡塞進去後，整個人坐倒在地，但他忘了地上在追打的過程裡，掃開不少荊棘，有些刺掉落在地上，這一坐，頓時臀瓣一股刺痛，連忙跳了起來，一邊的赫連曉真開心的大笑著。

「的確，我忘了教你在跟清麟獸打完架後，附近的所有地面最好是不要直接碰觸，要是鞋子的底不夠厚，連走路都會痛。」

雙城沒好氣的瞪他一眼，不過能夠得到橙卡的喜悅還是壓過這小小的不滿，反正染色的時間不用太久，雙城彎身把心臟裡的骨卡取出，用腰上的清水稍微沖去血水，骨卡呈現明亮的橙色來。

如果是用比較一般的變異獸晉階，浸泡出來的骨卡顏色會比較淡，但清麟獸比較強大一些，體內的變異能量也比較多，浸泡出來的顏色就比較深，是十足的橙色，就像平常吃的柳丁一樣漂亮。

雙城將橙卡給戴在脖子上，橙卡上面的小洞在製作時就已經打好，穿一條繩子或是項鍊就可以掛上，很方便。

「這個給你。」誰知赫連曉真又拿出另外一張骨卡遞給雙城。「給你預備著，這是黃色骨卡的預備卡。」比起橙色的骨卡，這一張果然又更細白了一些。

「一般戰士會帶著兩張骨卡，一張是代表自己現在的實力，一張是將來晉級用的，有時候在狩獵的路上幸運獵捕到能晉階的獵物時，就可以直接使用。」能獵捕到與實力相當的變異獸，就代表你的階級，沒有誰會傻得在這種事情上騙人，在這種事情上騙人，死的只會是自己而已。

想想看，大家每天都有狩獵或是巡邏的工作要做，拿什麼樣色階的骨卡就會被分配到什麼樣的區域，想逃都逃不了，沒有人傻得會去投機取巧換更高一階的骨卡，反而是有一些比較怕死的傢伙，明明有到那樣的實力卻只配低一階的骨卡，那種人階級其實大概也就停留在那裡，很難再往上發展了，你不狩獵更高階的獵物，就得不到更多的變異能力，自然不可能把自身的力量再一次提高。

所以骨卡的色階要作弊很容易，如果你很想死的話，大可以玩這一招。

「謝謝……」他很謝謝他一直幫自己準備得好好的，現在仔細想想，如果只是朋友，赫連曉真根本就不需要做到這樣，原本一開始就是他的要求，一個稍微過分了點的要求，可是赫連曉真不但答應了，還一直這樣細心幫著他到現在。

「不用說謝謝，我是有目的的。」手指在雙城的臉上抹了一下，臉上到處都是血漬，大多數是敵人身上的，還有一些是他自己的，但不管怎樣，雙城做的都比自己想像的還要好，用最小的損傷，帶回了今天的成果。「東西快收一收，變異獸對鮮血的味道很敏感，恐怕等一下就會有其他的變異獸過來，你不會希望讓其他的變異獸掠奪走你今天的收穫的。」

雙城臉紅著，稍稍躲開摸著自己的手指，很快的蹲下身收拾好清麟獸身上一切可以用來交換資源的部分，清麟獸唯一比較可惜的一點是，肉並不好吃，咬起來非常的老，常常一塊肉放在嘴巴裡咬半天都還在，所以在不缺乏食物的狀況之下，一般人絕對不會連清麟獸的身體都全部帶回城裡，那樣太費力。

收拾獵物的這方面，雙城同樣做得很好，而且很可能是因為他擅長料理的關係，不管是剝皮還是切肉，都比一般的戰士還要再熟練一些，因此赫連曉真只有稍微等了一會兒，雙城就已經收拾好所有的東西。

赫連曉真的俊臉在入夜的月光下微微的笑著，充滿鼓勵，可是也讓他感覺心跳得厲害，跟過去他所熟悉的笑容不太一樣，似乎有什麼正在慢慢改變，或者說已經改變。

沒有詢問雙城，赫連曉真直接就拉起雙城的手回城裡，這次雙城也沒有縮回自己的手，目光直直的盯著兩個人手牽手的位置，心裡有個聲音，很大聲的對他喊著，就試試看，試試看有什麼關係，當初你見面第一時間不就是很想試試看嗎？

早上紋核對他說的話，多多少少起了反應，讓他不太想再去管自己是誰，赫連曉真又是誰的問題，只想如同過去每一次心動時他所做的那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