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今天睡你這裡。」

把雙城給拉回家後，赫連曉真直接就把自己的外衣脫一脫，二話不說爬上雙城的床上，動作俐落的模樣，直教雙城看傻了眼。

「睡我這裡？你不回城主府？」

「都這個時間了，你要趕我回去嗎？也不想我是為了誰一直進進出出。」

是他的問題嗎？

雙城張大嘴巴，這一句話卻問不出口，整個人像是一個故障的機械玩偶一樣，瞪著眼睛看著赫連曉真，剛剛是不是哪一邊的邏輯有錯誤？還是他的耳朵出了問題？

「來啊！快來睡！都這麼晚了！」反客為主大概就是這麼一回事，赫連曉真窩進被窩後，鼻息間充滿雙城的氣息，雙城是個愛乾淨的人，床上的床單只要有空就會換過清洗，上面總是會有陽光曬過的味道，然後混雜著雙城本身沐浴完後的清香，很好聞。

歎了一口氣，完全拿他沒辦法，不過也沒真的立刻窩到床裡頭，先去把嘴巴裡的酒味清洗掉，身上剛剛歷經一番折騰有一點點髒汙，重新簡單清洗過身體後，換上乾淨的裡衣，這才慢吞吞的爬上床跟赫連曉真隔著一段距離窩著。

「幹嘛睡那麼遠，我的睡姿很好，你不用擔心我會半夜把你給踢下床。」

雙城剛擺好準備入睡的姿勢，一隻強而有力的手臂就從被子裡穿過來，撈住他的腰整個往後拖，一下子整人就被拉到一具火熱的身體旁，雙城只要稍微動一下，都會跟對方的肢體接觸摩擦。

「很熱耶！」想要把他的手從自己腰上拉開。

「不會，很舒服，你的身體涼涼的。」

「我又不是死人，怎麼可能涼涼的？」

「真的，涼涼的，很舒服。」說著，在他的脖子上磨蹭了一下。

雙城感覺到脖子很癢，但是真正讓他受不了的是赫連曉真的氣息讓他整個身體熱起來，脖子上的騷癢好像癢到身體裡去一樣。

「快放開我！我要生氣了喔！」

「為什麼？」把雙城的身體轉過來，跟他臉對著臉，一臉很委屈無辜的表情。

雙城無力，幹嘛用那雙漂亮的藍色眼睛這樣看著自己，雖然自己眼睛也是藍色的，但是比較深，不像赫連曉真那樣如天空一樣清澈，被這乾乾淨淨的眼睛委屈的看著，再大的火氣都會被消掉。

「因為這樣我睡不著，現在很晚了，明天還要早起，乖！放開我，趕快睡覺好不好？」

赫連曉真笑了起來，這什麼口氣啊！他是小孩子嗎？連哄小孩的口氣都出來了。

「為什麼這樣你睡不著？不覺得抱著很舒服嗎？」

很舒服……可是這樣會給他不該有的奢望……

「我怕熱，所以放開好不好？」

「抱著抱著就習慣了。」

「赫連曉真！」

看到對方的耳根都變成血紅色了，赫連曉真這才放開他的身體。

雙城快速的躲到一邊去，連忙深吸好幾口氣，剛剛被赫連曉真抱著，他連呼吸都不敢太用力，他快點喘不過氣來了。

他不是沒有嘗過性事的人，如果沒做過，很可能渴望還不會那麼大，但是已經嘗過做愛的快樂，讓他乖乖的待在喜歡的人懷裡沒有感覺，那是不可能的事情，赫連曉真任何一點小小的動作，都會讓他很想要做，想要他進入自己，在自己的身體裡衝刺，帶著自己沖到高點，然後射在自己的體內，感覺到對方的炙熱燙在身體深處。

「咦？幹嘛又起來？」

赫連曉真看雙城離開他的懷抱之後沒有多久的時間，他都還沒眯起眼睛感覺到睡意，前面那一個讓他很想要再撈過來抱住的身體就突然沖下床，接著沖進浴室裡頭。

「剛剛喝酒喝太多，想上廁所。」進入浴室之前，雙城沒忘記解釋自己的行為，然後快速把浴室的門關上，整個人背抵著牆壁，手伸到分身上，用力咬住雙唇不要發出聲音，沒有多久的時間，他就感覺到手中一片熱燙，整個身體也微微的癱軟下來。

超丟臉！

他竟然在赫連曉真的面前想他想到高潮，要不是他沖得夠快，恐怕就更難堪的在床上射了。

想到赫連曉真還在床上等他，趕緊把身上所有的液體給擦拭乾淨，前方的地上也沾了一些，沖水的話太明顯，只好隨便擦下解決就走出浴室。

躺回床上的時候赫連曉真很明顯還沒有睡著，在那裡嘟噥怎麼不剛剛清洗身體的時候順便上廁所，這樣一下子起來一下子睡下，睡眠品質不會很差嗎？

雙城被他說得惱羞成怒，拿著一顆枕頭轉過身就往他身上拍打。「你到底要不要睡！到底要不要睡！再這樣一直念下去，我們都不要睡覺好了！」

赫連曉真的反應可快了，被枕頭打到一下，馬上抽起自己頭顱下方的枕頭反擊回去，兩個枕頭快速的打在一起，這種打法不可能用真正的力道，否則以他們兩個現在的實力，第一下絕對就讓整個枕頭全散開來。

像小孩子玩枕頭戰一樣，兩個人死命的攻擊對方，本來這種打法赫連曉真也占不到什麼優勢，反而可能顧及打下去的力道不可乙太用力，說不定還會占下風，但因為剛剛雙城才剛經歷過一次高潮，反應差很多，力道也比較軟，沒多久就被赫連曉真給打得求饒。

誰知道已經很努力在控制力道了，枕頭還是禁不起他們這樣的「錘煉」，在雙城求饒的一瞬間，散成滿天的雪花，一下子飄在夜空中，被從窗戶外頭射進來的月光燈光照射得如夢一樣美麗不真實。

兩個人有點傻眼的看著羽毛到處飛，也不曉得是誰先笑了起來，伸出手想抓住這些羽毛，但是一點點的動作不但沒能抓住羽毛，還讓羽毛飛得更高。

像孩子一樣嘻笑著，大手不斷的在空中抓取，沒抓到也沒關係，身上床上有降落不少，捏起一把就往對方臉上丟，兩個人笑成一團，最後到底是誰先睡著了也不清楚，反正至少是睡著了，終於可以睡著了。

隔天起來，兩個人臉上果然都掛了黑輪上陣。

紋核莫名其妙的看看雙城再看看赫連曉真，因為吃完飯後他跟怒滔、赫連曉真是一起離開雙城家，所以他沒有懷疑兩個人之間是不是搞了什麼，但是一起跑出黑眼圈，真的讓他很好奇，昨天分開後，這兩個傢伙到底回家又做了什麼。

「別看了，我只是睡不著想喝點酒，所以跑去塔雅喝酒，回到家太晚，睡眠不足。」

「去塔雅喝酒？」紋核瞪大眼睛，很多人都知道塔雅是什麼地方，空見城裡能夠在公共場合賣酒的地方不多，別看塔雅的老闆不是多麼厲害的戰士為什麼能擁有販賣酒類的權利，那是因為他請了厲害的戰士坐鎮，平常高階戰士不會隨便出手，但是要是真的有人喝酒鬧事，他就會在第一時間出現把人抓去扔了。

「你怎麼可以在那麼晚的時間去塔雅喝酒？你不曉得這樣很危險嗎？雖然說你現在擁有初階戰士的實力了，但是你看起來是一個虛子，只要你這個痕跡一直都在，就不應該在那麼晚的時間跑到那種地方去。」

雙城被紋核念得很頭痛，昨天晚上已經被赫連曉真訓過一次，現在又要再被訓一次，同樣的話被迫一直聽，還是在這種睡眠不足的狀態下，他真的覺得自己的腦袋快要爆掉了。

「好了，等他下次睡眠充足的時候，你再念他，現在他也聽不進去，你沒看他的腦袋一副快要爆炸的模樣嗎？」赫連曉真在一邊看了不忍心，儘管他也希望有多一點的人可以念念雙城，讓他知道事情的嚴重性，才不會又在不恰當的時間跑出去喝酒，不過看他整個人快昏過去的模樣，心裡一陣不忍，開口阻止紋核繼續在雙城的耳邊說下去。

「你幹嘛不念他！我以為你會比我先罵他一頓。」

「因為我已經先念過了，之前我就念過他一次，你這是第二次。」

怪不得雙城一副快要死掉的表情。

「活該！活該被我們一直念，又不是小孩子了，做事也不先想想，我還以為你比我穩重，沒想到也會有這麼草率的時候，啊你呢？他是因為半夜跑出去喝酒，啊你的原因是什麼，怎麼也兩個黑眼圈？」覺得不解氣，但看在雙城一副淒慘的模樣就先放過他，轉身突然對赫連曉真發動攻勢。

「因為我回家的路上發現有人渣想要強姦美人，做了一回英雄，把人渣送去制裁，把美人給送回家，所以才會有這兩個黑眼圈。」講得一副理所當然非常正義的模樣。

雙城非常想要踹他一腳……不！踹他一腳不夠，應該把他給揍扁，你是哪個屁英雄，雖然說把人渣送去制裁，把人送回家這兩點都沒錯，可是一個故事被簡化成這樣，好像他才是幫人解決人渣的那一個，後面也不講清楚，依照紋核的個性肯定會胡思亂想。

「飛來豔福？你不會送美人回家就送到床上去了吧？」

紋核的直率問句讓雙城有一種好像被榔頭給敲到頭的感覺，他完全沒有辦法否認赫連曉真的確是送人把自己也給送到床上去的事實，雖然那是他的床，雖然他們兩個什麼都沒有做……也不是什麼都沒做，至少紋核想的那件事情他們的確沒幹。

「是送到床上去了。」這時候赫連曉真決定發揮他誠實的美德，完全不介意身邊有兩道眼刀已經快在他身上戳兩個洞出來的這個事實。

紋核看了雙城一眼，他知道雙城對赫連曉真的情感，但是他好像沒有從雙城的臉上看到難過還是什麼的，表情有一點點像是在生氣，卻又不像是在氣赫連曉真爬上別人的床這件事。

事態實在是太匪夷所思，紋核決定再問清楚一點試試，看這兩個傢伙會不會出什麼狀況。

「是喔！那美人漂亮嗎？我的意思是，非常漂亮，絕色的那一種，還是普通漂亮的那一種？」

「比普通再漂亮一點點。」尤其是一頭紅色的發跟深藍色的眼，很矛盾的顏色，但是卻格外有一種別人沒有的魅力。

「跟雙城比呢？」

「差不多。」

「氣質好不好？」

「不錯，不過笑容如果可以再多一點的話更好。」

「那……你滿意嗎？我是說……你懂得的。」

「戰況激烈，我們把枕頭都弄壞了，然後一起睡在滿床潔白的羽毛上。」

向來備受王子騎士小說所茶毒的紋核眼中快要冒出星星了。「真的嗎？好刺激浪漫喔！」睡在潔白的羽毛上耶！

那並不是很舒服，一不小心就會吃到嘴巴裡去，而且在床上翻身的時候有時候會很癢，更糟糕的是起床還要再仔細清洗一下身體，尤其是頭髮裡面的羽毛，非常難清乾淨。

用來做枕頭的羽毛通常都又小又柔，躲在頭髮裡如果不先抓出來再洗頭的話，等它弄濕想要清出來絕對是一場惡夢。

「是挺刺激浪漫的，以後你可以跟其他人試試。」那個人最好不要特別愛乾淨，要不然就可以看到對方起床發飆時的模樣，雖然他是覺得挺可愛的，但是紋核想要一起睡在床上的，應該是標準的戰士，戰士的起床氣絕對不會讓虛子覺得可愛……比較像是震撼教育。

「好！我一定會找人試試看，雙城你說對不對……為什麼你頭髮上會有羽毛？」沒說羽毛之前紋核還不會特別注意，現在說了，轉頭看向雙城，就發現紅色的頭髮上有一根白色的羽毛，非常的顯眼。

雙城面不改色的照了照鏡子把羽毛拿下來。「我家的枕頭最近破了個洞，有時候羽毛會跑出來沾在頭髮上。」非常大的一個洞，想補都沒有辦法，買新的比較快。

「喔！要我陪你去買嗎？」他最近好久沒有出去玩了。

「不用，有人說他家裡舊的用不到了，要轉讓給我。」說這句話的時候，雙城看著赫連曉真微笑。

「舊的？舊的不好用吧？會不會都塌掉了？反正不是很貴，還是買新的我覺得比較好。」如果是他就買新的，他可睡不慣人用過的枕頭。

「不會，沒有塌掉，很完整，據說跟新的一樣。」雙城還是看著赫連曉真微笑。

「跟新的一樣，那他幹嘛換枕頭，有錢沒處花嗎？」

「也許吧？他應該錢很多，聽說資源豐富的人都不介意偶爾換換枕頭，是吧？」雙城問赫連曉真，結果紋核也朝赫連曉真看了過去，他並不是意識到什麼，而是單純的順著雙城的語調跟轉頭的動作看過去。

赫連曉真乾笑。「幹嘛看我？」

「因為你是我們這三個中資源最豐富的啊！」雙城沒說什麼，紋核自動就回答了，他覺得雙城看向赫連曉真應該是這個意思，前城主的兒子，現任城主的弟弟，當然資源豐富得不得了。

這時候赫連曉真很想把紋核抓過來用力捏成一顆球然後扔出去。

「如果上面不小心沾到一大堆口水或是不明液體的話，就算很新，我大概也會換一個睡。」

「這也是，我看雙城，你還是買新的好了，剛剛赫連說的沒錯，雖然看起來像新的，畢竟還是舊的，誰知道前面那一個主人在枕頭上幹了什麼。」

現在換雙城在腦袋裡自動把赫連曉真給揉成一顆球，然後用力的扔到牆面上，撿起來，再扔出去，再撿起來，再用力的扔出去！

「為什麼你今天又爬到我床上！」

今天一訓練完，雙城就想要快點回去洗個澡，隨便吃點東西，然後馬上爬上床去睡覺補眠，他可不想要兩個黑眼圈成為他的永久招牌。

誰知道他剛洗完澡一出來，就看到赫連曉真已經換了乾淨的衣服，身上看起來也乾乾淨淨的模樣，正鑽進他被窩裡，手中拿著一本舊時代的書觀看著。

「別這樣，我特地拿新的枕頭來給你的，你看，又蓬又軟，高度剛剛好，多舒服，為了預防萬一，我拿了四個來，其他兩個可以當抱枕用。」

果然看到四個枕頭，兩個整齊的放在床頭，另外兩個散落在床中間。

「謝謝你的枕頭，你可以回去了。」

「還要跑回去，好累，今天我也睡這裡，放心，我不會跟你打枕頭戰的。」

「誰關心你打不打枕頭戰！」雙城很確定在認識赫連曉真之前，自己絕對不是那麼容易發火的人，但是最近他抓狂的次數有點多，再這樣下去他快不認識自己了。

「不關心打不打枕頭戰？那你在煩惱什麼，快上來吧！昨天睡眠不足，今天一定可以睡個好覺。」拍拍床鋪，覺得手感有點硬，考慮要不要從城主府搬一張更好睡一點的床過來。

雙城看他的樣子就知道自己肯定是辯不過他，而且他真的是累了，不想要多花時間跟他吵，他今天絕對可以爬上床就馬上睡著，就算這傢伙在他旁邊翻過來翻過去，也一定影響不了他！

赫連曉真看他認命的爬上床在一邊躺好，心裡面樂開了花，想跟他鬥，早得很。

然後又不顧雙城的意願，看看自己空蕩蕩的雙臂，再看看雙城沐浴過後潔淨的後頸線條，旁邊的耳朵潔白透著粉紅。

「赫連曉真！你到底想做什麼！」

雙城一閉上眼睛就感覺到自己又被拉了過去，一下子猛然張開，轉過身瞪大眼跟那雙無辜的眼睛大眼瞪小眼。

「我想抱著你睡嘛！那麼凶幹什麼？」

「很熱！你要我說幾次！很熱！非常熱！」

「親愛的，是你著火了吧？」看他充滿生氣的模樣，赫連曉真發現自己最近越來越喜歡逗他。

明明才多大的年紀而已，這樣充滿生氣的活潑模樣才適合他，一天到晚面無表情跟他家的父親一樣，有趣嗎？

「你到底想怎麼樣？赫連曉真！」他完全拿他沒辦法，雖然一點都不想承認，但是最好感情這種事情真的有辦法自己騙自己，打從跟赫連曉真見面的那一天開始，他就喜歡這個人，越和他相處，只是越來越加深自己對他的感情，尤其是赫連曉真比自己想像中的還要好……那真是一個悲劇，如果比自己想像中的差，他還可以說服自己一直看著他的缺點放棄，現在他卻只能夠一直看著他的好，然後越陷越深。

「為什麼這麼抗拒我？」赫連曉真是喜歡雙城的，本來只是一點點，對雙城一點點的好奇，一點點的讚賞，然後每一個一點點累積起來，他就發現自己很喜歡雙城。

他喜歡跟他一起相處，在一起的感覺很自然，熱衷於每天想辦法把他的表情弄得變化萬千，有點類似小時候看到可愛的對象就忍不住會去逗弄對方一樣，看對方因為自己而生氣，因為自己而微笑，感覺很好。

雖然他不太明白自己為什麼會喜歡雙城，但他最近這幾天有稍微用力想了一下，喜歡就是喜歡，管那麼多做什麼，就算雙城跟他認識的一些虛子比較起來的確是平凡了一點，但是那些虛子可沒有雙城的勤勞，沒有雙城的刻苦，也沒有雙城的好手藝。

其實他早該發現自己喜歡雙城，在一開始見面的時候他就對雙城有好感，但在他的心裡，他一直以為自己會喜歡的虛子，應該就是像小爹那樣的人。

比誰都還要漂亮，比誰都還要充滿光芒，然後有著一個溫柔善良堅毅的心。

雙城跟他腦袋設想的模樣相差太多，讓他完全沒有辦法對照，才會直到最近才想到自己可能是喜歡雙城的。

「我不曉得你在說什麼。」雙城嚇了一跳，然後努力不讓自己的心情顯露在臉上。

「你很清楚我在說什麼？你喜歡我對不對？」在他看見自己的情感之前，他先看出了雙城對自己情感，這傢伙以為自己隱藏得很好，但只要躺在同一張床上，根本完全暴露他的想法。

不要以為他昨天沖到浴室做什麼他不知道，男人精液的味道那麼明顯，如果不是徹底沐浴過的話，這麼短的時間絕對聞得出來，戰士的鼻子又靈敏，所以他怎麼可能會不知到雙城在浴室裡幹了什麼。

他只是故意不戳穿他而已。

雙城被赫連曉真的發言給驚得整個人張著嘴巴傻在那裡，真難得可以看到他這副傻樣，赫連曉真完全沒有猶豫，探過身就在他的嘴巴上親了一下。

嗯！口感不錯，再親一下好了。

不愧是愛乾淨的雙城，連嘴巴品嘗起來都只有清涼的味道，牙齒非常的光滑，比較可惜的是不但人傻住了，連舌頭也僵住了。「放鬆點，不放鬆點的話怎麼會舒服呢？你說是不是？」

雙城給他的回答，是一手把他整個人推開，但是因為赫連曉真還擁著他的腰，他這一推只把自己的身體推得往後仰，赫連曉真連動也沒動一下。

「你……」

「你想問我怎麼知道你喜歡我的？」

雙城搖搖頭，既然都已經被發現了，知不知道原因有什麼差別。

「那你是想問我為什麼要吻你？」

雙城點頭，瞪著他，大有你不快給我答案我就打人的氣勢。

「這麼簡單的事情為什麼還要問？當然是因為我喜歡你才親你啊！要不然你覺得我看起來會是那種在路上隨便抓一個人親吻的傻子嗎？」

五雷轟頂都不見得能用來形容他此刻內心的震驚，耳朵還發出嗡嗡的耳鳴，他懷疑一定是耳鳴干擾了自己的聽力，所以才會聽到奇怪的言詞。

「你沒聽錯，我喜歡你，有這麼難以相信嗎？我一直覺得我的眼睛看起來還蠻誠懇的，大家都這麼說，應該很能讓人有信賴感才對吧？」

誰知道雙城搖搖頭，然後硬在他的臂彎裡轉過身，伸手拉過薄薄的被單把自己給徹底蓋起來，他覺得不是自己因為睡眠不足出現幻聽，就是赫連曉真睡眠不足所以腦筋不正常，他必須儘快入睡，等到了明天，明天一切就又會恢復正常，他又可以重新鞏固自己的內心，重新告誡自己先萬不要傻得去喜歡對方愛上對方。

赫連曉真看著把自己給包得像顆繭的雙城，看他縮成那樣，決定今天先放過他，反正現在是晚上，他覺得自己在作夢對吧？那他等明天天亮的時候再說一次，他就不相信到時候他還是覺得自己在作夢！

下定決心，抱著雙城，聞著他身上的氣息，雖然隔了一層薄被單有點可惜，但能聞得到屬於雙城的味道就好，他有預感，他今天一定可以睡得很好，明天早上起床，絕對黑眼圈就完全消失光了，那麼他也可以用最完美的形象把剛剛的話再跟雙城說一次。

真是的，他的話有那麼難以相信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