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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淪》第44章
第44章

 泰戈爾說,雲霾在黑闇中發愁,卻忘記了遮住太陽的就是它們自己。鄧雅淳這件事可以很好地用這句話來解釋。

 這次的事告訴封絮,在鄧雅淳的生活中她真的不是最重要的。就像父親說的,他也許是喜歡她的,但還不夠喜歡。他大概隻是不捨得放棄她,並不代錶會珍惜她。

 封絮從鄧雅淳傢迴來的第二天早上,開門下樓時發現鄧雅淳就等在樓下。他靠在他的車邊,見她下來想上去說話,可在他過來之前封絮就扭頭往樓上走了,鄧雅淳本來就是個很會看人的人,封絮這樣錶現他還不明白她的決心那就太傻了。

 稍稍遲疑,鄧雅淳還是沒有追上去,免得鬧得笑話白給人看。他和封絮纔剛剛公開關繫,他一點都不希望因為這件事讓外界發現他們之間有什麼摩擦。

 開車來到小區傳達室,鄧雅淳戴上墨鏡下了車,走到窗口邊跟對方說:「我把車停到一邊,車鑰匙麻煩你交給這裡的業主封絮小姐。」

 傳達室的工作人員好奇地看著戴著墨鏡的高大男人,問:「這是封小姐的車?」那人瞥了一眼價值連城的黑色阿斯頓馬丁,羨慕之意溢於言錶。

 鄧雅淳沒有遲疑道:「是的,我已經告訴過她了,過會她會來拿。」

 工作人員收過鑰匙道:「那您做個登記吧,這麼貴的車,出了問題我可擔待不起。」

 鄧雅淳微微蹙眉,有點閒麻煩,但還是走進傳達室做了登記。

 過了一會,封絮收到鄧雅淳發來的短信,她正站在窗邊觀察他走了沒,看到他的短信不由一怔。

 【我把車停在傳達室附近,鑰匙在工作人員那裡。】

 很正常的一句話,可是這話裡提到的「車」讓封絮懷疑。

 剛剛她看到他是開他的車來的,現在又說把車停在傳達室附近了,他總不能一個人開了兩輛吧?難道還帶了一個人?

 封絮稍一思索,重新鎖了門下樓,快步走到傳達室,在那裡拿到了阿斯頓馬丁的車鑰匙。

 封絮嘴角抽了一下,瞇眼望向一旁停車的地方,果然停著鄧雅淳那輛豪車。

 封絮拿出手機想給鄧雅淳打個電話,讓他把她的車還迴來,把這大傢伙開走,可電話拿在手裡怎麼都按不下去。

 說到底,她現在也沒辦法平靜地面對他,還是眼不見為淨吧。

 走到停車的地方,封絮開了車門跨上車,鄧雅淳沒在這,應該已經走了,車裡還有他喜歡的香水味道,寶格麗的車載香水瓶子就放在小抽屜裡,一條印花便簽夾在方向盤上,封絮取下來看了看,上面就寫了一個「sorry」。

 封絮歎了口氣,把便簽放進包裡,開車先去辦她的事。

 今天是父親的生日,她要買點東西迴傢陪父親過生日。父母那麼大年紀了,因為她的事一直都心緒不寧,這對身體非常不好,讓她很過意不去,所以她決定給父親過個好點的生日。

 鄧雅淳其實並沒走遠,他就站在封絮住的小區門口的一棵大樹邊。從小區出來看不見樹後有什麼,這裡可以有效地避開封絮的視線。

 他的車真的挺好認,沒多會他就看見封絮開車出來了,她朝他的方向拐過來,他連忙躲得更隱祕一些,在車子的視角盲區,靜靜地註視著她開車離去。

 光天化日的,英俊瀟灑的男人在樹邊躲躲閃閃地很容易吸引人註意。好在封絮離開後鄧雅淳就站了出來,週邊的人好奇的眼光也少了點,但女孩子們愛慕的眼光卻越來越多。

 鄧雅淳拿出手機撥了電話給查格,讓查格安排了人開車來接他,在等待人來的時候,他靠到身後的牆壁上低頭看著手機屏幕,之前他很少去設置手機壁紙這種東西,每一部手機都是默認壁紙。而不知從何時起,他開始把壁紙換成封絮,現在他的手機上就是封絮代言瑞亨時拍的照片,她舉手投足間不經意流淌出來的美麗和風情讓他移不開視線,也讓他非常後悔。

 她說的沒錯,在所有人都需要他的時候,他選擇了逃避,甚至一意孤行,不顧她的感受直接寫了分手協議,如果換位處之,以他記仇的性格,大概會比封絮此刻的反應更激烈。

 車子來的很快,在幾個女孩準備上前向鄧雅淳要電話號碼之前,瑞亨的司機過來接他了。

 他收起手機擡腳離開,在路過一直偷看她的女孩們時朝她們微微一笑,算是迴應她們這麼久以來對他的「註目禮」,了結女孩們一樁心願,這是非常紳士的行為。

 女孩們看著那莞爾一笑隨即乘著豪車揚長而去的男人,其中一個說:「我怎麼覺得他特別眼熟呢。」

 另一個說:「他剛纔一笑我也覺得眼熟。」

 「剛纔一直低著頭看手機,我沒看太清,他過來的時候我瞧著,長相好像那個這幾年特別火的金融纔俊。」其中一個女孩道。

 「我知道了!」最後一個女孩說,「那是瑞亨的老闆!」

 這個答案讓大傢興緻勃勃的心情瞬間破滅了,因為她們都知道,這位先生已經名草有主了。

 鄧雅淳迴到瑞亨,把自己關在辦公室裡,盯著立在桌邊的立式海報發呆,那上面是封絮。

 查格敲了幾下門,他緩慢地說了聲「請進」,眼睛依舊盯著那海報看。

 查格走到辦公桌邊,伸手在辦公桌上敲了兩下,無奈道:「別看了,網上有句話很適合你,叫做不作死就不會死,你能怪誰?還不都是你自己作的。」

 鄧雅淳瞥了他一眼,他見他錶情淡淡,笑呵呵地說:「不明白什麼意思?哦,對,我忘了你的國語也就口語還不錯,我給你翻譯一下,就是no do no die。」

 「你這是哪門子中式英語。」鄧雅淳坐正身子將雙腿疊起來搭在辦公桌上,仰靠在椅揹上道,「什麼事,資料找全了?」

 「嗯,找全了。」查格把手裡的文件夾遞給他,「封絮爸媽的資料都在裡面,但都是基本資料,太深的屬於侵犯隱私,我不乾那些事。」

 鄧雅淳道謝後接了過來:「我也沒有侵犯別人隱私的習慣。」

 「那麼我先出去了。」查格說完要走。

 鄧雅淳把文件夾打開,遲疑了一下,還是叫住了他,問:「醫院那邊怎麼說?」

 查格揹對著他微微一笑,道:「情況很穩定,你不用擔心,我請了看護。」

 鄧雅淳點點頭,又朝他道了謝,這纔放他走了。

 辦公室裡再次隻剩下他一個人,他翻開資料靜靜地看著封傢的歷史,當看到封父的出生日期時,忽然皺了一下眉。

 鄧雅淳放下雙腿伸手去翻臺歷,果然,今天是封父的生日。他立刻撥通祕書電話,叫了祕書進屋,開始安排封父的生日禮物,雖然他人肯定是去不了,但第一次碰上未來岳父的生日,怎麼可以不準備禮物?

 安排好了之後,鄧雅淳便讓祕書下去了,他拿起手機猶豫半晌,還是給封絮發了短信,簡單地祝賀了一下。

 封絮正在超市買菜,看到他的短信心裡咯登了一下。不管是誰告訴他封父今天過生日的,以他那個身份能把姿態放得這麼低也已經很難得,他完全有資本被比她條件好的女人簇擁。

 「不行。」封絮甩了甩腦子,「不能就這麼被糊弄了。」

 是的,如果這麼簡單就原諒了他,下次再出類似的事他肯定還是這樣。鄧雅淳是個在事業上非常成熟智慧的男人,可談起戀愛來就變得很自我,經常不顧對方感受,替對方做決定,好像他做的決定對方肯定會願意一樣。這在一方面出自於他的自信,另一方則是他高貴慣了,因著父母的關繫,對待感情上也略別扭,他如果還想繼續,就得想辦法改掉這些。

 不過,就這麼放置著他,封絮也有點不太甘心。

 她想了想,總得讓他體會一點她體會到的糾結,這樣他纔能明白他到底錯哪了。

 於是,封絮迴了鄧雅淳的短信,並且和他約在夜裡十點在他傢見面。這時間這地點,那麼曖昧,以鄧雅淳那的思想肯定會想歪,這正是封絮想要的效果。

 晚上,封絮準了一大桌飯菜給父親過生日,好好安撫父親近幾天因為她而糟糕的心情。封父封母見女兒這麼孝順,心情也都好了很多,一傢三口其樂融融地吃飯聊天看電視,非常開心。

 大約八點的時候,大傢吃得差不多了,忽然有人按了門鈴。

 封母看向封父,道:「你有朋友要來嗎?怎麼這個時間過來。」

 封父道:「我謝絕了朋友的祝賀,應該沒人會來。」

 封絮站起來道:「你們歇著吧,我去看看是誰。」

 封父點點頭說:「小心點。」

 封絮應下來,走出房門穿過花園的小路朝大門口走去。當她走到大門口打開門時,就看見兩個男人小心翼翼地護著一個大盒子站在那,見到她出來都鬆了口氣。

 「請問這裡是封義成先生的傢嗎?」其中一個男人問。

 封絮點點頭說:「是,怎麼了?」

 男人道:「這是有人給封義成先生的生日禮物,請您簽收一下,我們是快遞公司的。」

 封絮看了一眼兩人開來的車,運送這麼一件東西開這麼大的車,估計很貴重吧。

 封絮以為是父親的朋友送的禮物,所以簽收了,引著兩位快遞員把盒子擡迴了傢。

 等快遞員離開後,封父打開盒子拿出盒子頂端的賀卡時,纔發現他們搞錯了。

 「是誰送的啊,送的什麼?」封母道,「看上去很貴重啊。」

 封父緊皺眉頭看向封絮,問:「你告訴鄧雅淳我今天生日了?」

 封絮想起鄧雅淳那個短信,如實道:「沒有告訴,但他知道,我也不知道是誰告訴他的。」

 封義成揉了揉太陽穴,把賀卡交給封絮,封絮看到賀卡上的全英文花體簽,一看就是鄧雅淳的筆跡,這人在賀卡上很謙卑地祝父親生日快樂,並對失約的事做了道歉,禮數很週到,隻是收禮物的人可能並不稀罕罷了。

 「是鄧雅淳?」封母道,「送了什麼啊?」

 封父將盒子打開,瞧著裡面包裝精美仔細的古董花瓶,明顯是愛不釋手,可還是強忍著道:「找個時間讓他拿迴去吧!」

 封絮嘴角抽了一下,雖然覺得肯定是還不迴去了,但還是答應下來。

 當天晚上十點,鄧雅淳將傢裡收拾得乾乾淨淨,把自己也收拾得英俊瀟灑,隻等封絮來赴約。

 但遺憾的是,他等到凌晨三點都沒等到封絮,他也不困,就坐在沙發上看著掛鍾,一直紋絲不動地看到大早起,然後直接出門上班,一夜未眠。

 這種情況並不是第一次,也不能完全算是在等封絮。自從母親跳樓那天開始,鄧雅淳就很少睡覺,好在他每天到了公司,查格都會按心理醫生的要求逼他去躺幾個小時,灌藥給他吃,否則他的身體早就不行了。

 封絮並不知道他的狀況,第二天晚上還是發了短信和他約定在夜裡十點見面,鄧雅淳一如既往地迴復短信「好」,沒有任何責備她違約的言論,這倒讓封絮心裡有點過意不去。

 時間再次準時到達夜裡十點,鄧雅淳像昨晚一樣等在傢裡,封絮依舊沒來。

 第三天,第四天,照舊如此。

 封絮並不知道他夜夜徹夜不眠,可他每次一個「好」字讓她愧疚了。

 於是,第五天時,她赴約了。

 這天晚上,鄧雅淳準備了紅酒,坐在沙發上一邊等一邊喝紅酒。

 當掛鍾的數字跳到十點時,他端起酒杯,透過紅色的液體看著黑闇中微亮的時鍾,漫不經心道:「敬時間,敬等待,也敬錯誤,敬她。」語畢,他飲下紅酒,喝完後慾起身去找打火機,但就在這時,門鈴響了。

 這個時間沒有任何預約來找他的,絕對不是查格,那就隻有一個人了。

 鄧雅淳快步走到門口,深吸一口氣打開門,果然看見門口的封絮。

 她無聲無息地站在門外看著他,錶情不算冷淡卻愁眉深鎖,大概是瞧見他這副「鬼樣子」。

 鄧雅淳摸了摸沒有颳胡子的下巴,在外人看來這或許叫做性感,可性感揹後的原因值得琢磨。

 「我沒想到你會來。」鄧雅淳聲音有些沙啞,音量不大,像情人間的呢喃。

 封絮聞到他身上淡淡的酒氣,問:「你在喝酒?」

 鄧雅淳側身讓路:「或許你可以親自看看。」

 封絮略有遲疑還是走了進去,走過門後繞進客廳,看見沙發前桌子上擺著紅酒,高腳杯放在紅酒旁邊,杯裡空著。

 「良辰美景,美酒相伴,鄧先生還是那麼會享受。」封絮不鹹不淡道。

 鄧雅淳從身後抱住她,隨著她掙扎的動作朝前走,直到兩人互相鉗製著來到沙發邊,他纔緩緩開口:「美酒不是重點,重點是終於等到了佳人。」

 封絮受不了他在她耳邊說話,那讓她覺得渾身麻得厲害,於是她不顧他會摔倒的可能,擡腳絆住他,使勁一掙扎,讓他不得不放開她,然後摔倒在沙發上。

 ……

 鄧雅淳今天穿的很懶散,大概他自己都不相信封絮會來。他白襯衣的紐釦隻釦了最後兩顆,這樣一躺下來整個胸膛幾乎都錶露無遺。他微微瞇眼仰望著封絮,封絮居高臨下地看著他,視線掃過他腰間昂貴的皮帶,路過他小腹下方屬於男士的特別位置,不得不稍稍做了停頓。

 他穿的是西褲,剛纔又是意外倒下,雙腿在沙發上又伸不開,別扭著擠在那有點勒著,所以某個位置就會非常明顯。

 那……真是讓人又想看,又不敢看。

 封絮轉開臉思索了一下,無法忽視鄧雅淳那帶著濃重勾引意味的錶情。她經過認真考慮,把揹包放到一邊,脫掉了鞋子踩在地毯上,穿著黑色絲襪的腳慢慢擡起,「彷彿」非常用力地踩向了某人的小腹。

 鄧雅淳肯定被嚇到了,因為他眼睛睜開了,不過他沒有閃躲。

 在封絮的腳即將「狠狠」地踩在他某個位置時,他依舊躺在那紋絲不動,以至於最後搞到封絮不得不放鬆力度,輕飄飄地踩在了上面。

 身為男人的他對於她這種行為居然不躲閃,讓她不得不感歎一句,如果不是變態受虐狂,那就是真愛了。

 她踩著他那裡,讓鄧雅淳頓時覺得渾身氣血朝一處湧,呼吸都有點不順暢了。

 封絮的臉也紅了,她也察覺到自己的行為太曖昧,趕忙收迴腳穿好鞋要走。鄧雅淳想攔住她,可她走得太快,又閃開了他的手,他隻能眼睜睜看著她離開。

 窗前,月下,封絮開車離去,鄧雅淳站在那孤零零地看著,和緩地開口,吐出一字:「哎……」

 他的女人開著他的車,就算是逃命一樣地想要遠離他,卻也讓人覺得很高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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