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 一直喜歡你

　　「你考慮一下。」胡凱勸道。

　　「夠了，聯邦不讓研究結契者這條法例你還記得吧？」

　　胡凱沉默了，他只是有點不甘心……不甘心摸到了成功的門邊，卻差臨門一腳就可以……

　　他隱約地覺得，阿魯獸身上可以自由凝聚的保護罩是成功的關鍵，至於為甚麼他可以控制那一種物質，胡凱也不明白，或者要研究透徹才能得知真相了。

　　「啾啾絕對不可以……」司空明露出防備的眼光，他以後一定﹑一定要讓啾啾離副艦長遠一點。

　　「索彼說不行我就不會做。」胡凱有點不爽：「你這是甚麼眼神？！」

　　「誰讓你打啾啾主意！」

　　胡凱覺得有點冤枉，他不就想了一下嗎？而且也沒有來得及幹甚麼吧，要是他真的要行動，就不會跟司空明說了，結果現在被戳上‘大壞蛋’三個字的印章，算啥這是……

　　不過司空明的腦子一向不能裝下太多東西，胡凱哼了一聲，沒有跟他計較。

　　艦長還在安慰他有點炸毛的小兔子：「以後胡凱過來絕對不讓他進門，在啾啾一米範圍內絕對不能靠近，放心吧，我會看好他的。」

　　「一米太少了，至少三米！」司空明還真的很認真地考慮了一下……

　　當然作為稀有的阿魯獸，啾啾的價值絕對無限大，只是司空明不希望他被人當成一件物品，隨意地研究。

　　「好好好，就三米，嗯……以後讓黑豹守住啾啾。」艦長大人半點骨氣也沒有地把自己的結契者出賣了。

　　「好！」司空明眼前一亮：「黑豹很厲害的！」

　　「那當然，胡凱的結契者絕對不敢進入啾啾半步的範圍裡！」艦長滿口保證。

　　司空明想了一下。

　　……不對，副艦長的結契者的確從來不敢接近啾啾一米的範圍內啊，事實上也沒有多少獸會接近啾啾……

　　司空明有點傷心，他似乎無意中發現他的結契者被其他獸排斥了。

　　──少年，其實那是對阿魯獸大人表示尊重好麼！

　　趁著時間不怎麼逼切，索彼帶著小兔子又去了那星球采回不少礦石，封裝妥當後送回地球。

　　此時要是按地球的曆法來算，已經是深冬了，還有一個星期就到耶誕節。

　　太空艦上沒有溫度的變化，室內是恒溫的。

　　「一年多了。」司空明籲了一口氣：「時間過得真快。」

　　「想念地球了？」索彼摟著他，輕聲說：「我陪你回去？」

　　索彼一直在太空待著，已經習慣這一成不變的生活。

　　「不用了。」司空明搖頭。

　　「怕艦隊沒人麼？不要緊，就算我不在也可以正常運作的……我想跟你回去保護區，第一次見面的那裡，然後我們可以重新再遊覽一次。這次我一定不會先離你而去，我會抓住你的手，不讓你逃開。」

　　艦長說起情話簡直要人命，司空明臉上浮出微紅，有點扭捏地說：「其實……其實也不用啦……」

　　「我堅持。」索彼有點歎息：「我實在有點恨自己怎麼沒有把握住你，應該在那時就要牢牢地抓緊你，不讓你逃開，也不讓你受那麼多苦。」

　　「我沒有受苦……」司空明不認為那是苦楚，而是他為過去付出的代價。

　　如果他當初強硬一點，他媽媽也沒辦法逼他和葉成俊結婚。

　　可是他偏偏懦弱得可以，最後還把自己的命賠上了。

　　「對了，之前是你幫我付的帳嗎？在植物保護區裡……」司空明忍不住問，他私心認為那是艦長幫他付了，但苦無證據……

　　「哪次？」索彼恍惚了一下，才想到：「哦，你指你把植物區裡的植物踩扁了那次？」

　　……把植物踩扁了。司空明的眉毛抽動了一下，有點鬱悶。

　　留在艦長大人心中的第一形象，原來就是這樣嗎？

　　「那時你的表情，你自己都沒看到，有多可憐。」索彼捏捏小兔子的臉：「看著你就覺得整個世界都灰暗了，整只都透著可憐兮兮的味道。」

　　「……只？」司空明更是疑惑。這量詞……用錯了吧。

　　一時說漏嘴。

　　索彼輕咳了一聲，轉開話題：「所以我就想啊，反正你不是有心的，金額不是很多，就幫你付了。那時你是學生吧，一千多塊對你來說還是挺重要的……」

　　「是非常重要。」司空明糾正：「那時我可缺錢呢……」

　　雖然現在也缺……不過艦隊包吃包住的，又沒其他娛樂，工資就是淨賺。

　　「是是，我的小明明那麼苦，我卻沒有在他身邊。」索彼逗著他玩。

　　「也不是啦，那時我們還不認識……」司空明又繼續糾正。

　　索彼覺得這時的小兔子特別可愛，分不出甚麼是玩笑和正經的說話，一直認認真真地回答所有的說話。

　　兩人的額頭互相抵住，索彼偷親了司空明一下。

　　「所以現在我特別後悔，怎麼沒有好好地認識你呢？」

　　索彼見到司空明的第一眼就有點喜歡了，因為覺得這個小孩非常可愛，而且垂頭喪氣的模樣也跟某種動物特別相似。

　　那時索彼動了一下心思，還沒真正上心就先離開了。

　　「你喜歡我甚麼？」司空明認真地問：「之前我甚麼都做不好，也不知啾啾有特殊能力……那你為甚麼還喜歡我？」

　　索彼按上他的眼：「因為……你一直都很專注地看著我一個人。」

　　啥？！這是甚麼理由？！

　　索彼淡淡地解釋：「我小時……總是只有一個人，也只有保姆在照顧我。」還有很多下人。

　　司空明有點心疼了：「那……你父親和爸爸……」

　　索彼的嘴角微不可見地往下撇：「他們？我沒跟你說主力艦就是由我爸的主艦拆出來重新組裝嗎？不過他的艦隊比我小多了。」最後還不忘踩自家老爹一把的艦長大人……

　　司空明腦補了一下小小的艦長淒淒慘慘地在家中獨自玩耍的模樣，眼中一紅，為著他難受起來。

　　多麼孤單！在需要父親和爸爸時卻只有保姆一人在身邊，夜裡就是打雷下雨了，艦長大人也只能可憐兮兮地抱著被子在窩裡發抖吧！

　　比起艦長大人的生活，自己之前受的苦算甚麼！

　　──其實索彼小時挺忙噠，除了學習知識外，還有各種禮儀和樂器涉獵，與其他世家子弟攀比，踐踏他們可憐的尊嚴，有沒有父母……真的沒太多所謂。相反地，他更希望他爸不要出現呢。

　　「不要緊，以後有我陪著你，你不會孤單的！」司空明擲地有聲地說，堅定不移開始了他徹底攤開肚皮地躺在黑豹爪下的生活。

　　索彼滿意地點頭，不過還是露出苦笑：「所以有時我控制不住霸道，不讓你離開我身邊，你……會很討厭我吧？」

　　「不會！！以後我都聽你的！」司空明很輕易地被拐掉了，還傻兮兮地自己洗得白淨淨的送上門。

　　「是啊……以後只能聽我一個，知道麼？」索彼低聲道，輕輕地在他的嘴邊印下一個吻：「我最喜歡你了……明明。」

　　司空明的臉紅了一下，但還是雙手環上他的頸，深情地與索彼接吻。

　　＊

　　「所以……今天開始，明明就在這裡，許可權已開，以後控制室他可以自由出入。」索彼淡淡地說。

　　司空明鞠躬：「請大家多多指教，我以後一定會好好努力……阻礙大家時間了，抱歉。」

　　大家都知道軟萌可愛的司空明是艦長夫人已經是既定的事實，既然早晚也得嫁進布蘭特家族，早點熟悉一下艦隊的運作也……沒甚麼？

　　司空明對於戰艦的操作完全不懂，也不會指揮，他在控制室裡基本是多餘的，只能坐在艦長身邊觀察著。

　　控制室很大，分成了三個區域，合起來就是控制整個主力艦，甚至是同邊一些附屬艦的主力，他們大多時間也要盯緊螢光幕，或者打著鍵盤輸入各種程度，很少時間會站出通道活動幾分鐘。

　　幸好是每四小時就輪一次更，所以並沒有過度疲憊的事情發生。

　　「要是悶就出去逛逛吧。」索彼低聲說。

　　司空明搖搖頭，堅持地說：「我一定會好好跟在你身邊的！！」

　　司空明最大的特質就是認真，當年他入文格思時的成績並不算非常拔尖，但最後還是能保持每年的好成績。

　　這次雖然換了一個專業，司空明相信給自己一點時間，就能上手的。

　　他選修過維修機械的課，對於那些圖形還算比較熟悉，所以最後還是蹭到控制主力艦各種情況的區域，減低自己的存在感，努力地搞清楚螢光幕上各種幾何圖案代表的意思。

　　「其實你不用這樣的。」其中一個人忍不住說。

　　他覺得這艦長夫人也太乖了吧，怕妨礙別人還站得遠遠地研究，正常就算不裝模作樣指點一番，也應該指使讓人教會他才對吧？

　　司空明摸摸自己的頭：「你們的工作比較重要，我慢慢看就好……」

　　「你可以站過來這邊看。」那人說。

　　於是司空明就站在他身邊，在他下班後還向他借了不少相關的書籍回去學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