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密西達堡壘」，從這個名字來分析，首先你能知道這是一個堡壘。那麼什麼是堡壘呢？

　出現在沙利葉等人眼中的密西達堡壘，並不是那種美麗宏偉的建築物，不會給人任何驚艷的感覺。因為沙利葉他們可以看見的就是一面牆，一面表面非常光滑，但是連城門都沒有的牆！

　「這堵牆可是密西達堡壘的居民們和守護者們，花費了十幾年的時間才完成的。」查理雖然是一個半路加入密西達堡壘的普通倖存者，但是從他此時此刻的神情來看，他顯然對身為密西達堡壘的一份子而感到驕傲，「一開始只是很普通的牆，後來在大家的努力下，一點一點的堆高，然後對牆體進行加厚，日積月累之下總算形成了如今這樣壯觀的規模。」

　「這個牆摸起來好奇怪。」中村寬將手放在牆面上，然後疑惑的問道。

　「聽說這是堡壘內一個特殊的異能者的能力。」查理繼續介紹說，「一開始的牆因為工程實在太浩大，所以牆的外表坑坑窪窪的。聽說很久以前有一次遇到了大規模的喪屍入侵，然後有一些高級喪屍竟然利用牆壁上的坑洞往上攀爬，造成了非常危險的局面。後來因為那位特殊異能者的加入，這堵牆的外表就變得非常光滑，根本無法進行攀爬。如此一來，密西達堡壘的安全度就大大的增高了。」

　「好吧，那麼我們現在應該怎麼進入堡壘呢？」沙利葉說，「雖然我不介意瞬移或者是直接飛過去，但是那樣子也許會顯得有些奇怪。」

　「不用不用！」查理似乎有些擔心沙利葉真的高調登場，「雖然我很喜歡密西達堡壘，但是不得不說這這裡面的□□，如果你真的飛過去的話，我敢說你以後的生活會非常精彩的。」

　查理說完之後就從上衣裡掏出來一個看起來很普通的口哨，然後對著牆壁的上方用力吹了一下。

　「嗶——」

　沙利葉有些無法形容那種哨聲的聲音，只是覺得很獨特而且很奇怪，總之和自己以前聽過的哨聲完全不一樣。當然，那個哨聲能起到的作用也是非常明顯的。在哨聲還沒完全從空氣中消失的時候，一根看起來非常結實的繩梯從牆的上方甩了下來。

　「雖然這種進出的方式麻煩了一點，但是對我們來說也是最安全的。」查理說。

　「但是……難道說堡壘裡就沒有什麼車輛需要進出嗎？」加百利好奇的問，「還是說你們這兒都是用飛機的？」

　「呵呵，車輛那種玩意兒十幾年前就已經不再普及了，說實話，我真的不知道你們是從哪個外地冒出來的。如果不是不可能的話，我都要以為你們是從幾十年前穿越來的。哎，末世發生的時候我的年紀還很小，所以並不瞭解，但是聽堡壘裡愛八卦的老人們說，末世後的世界和末世前的世界差別很大，油類資源什麼的非常稀少。」說著，查理又想起了什麼說，「不過現在獸車倒是很普及，不過那些獸車都是從另外一個專門的出口進出的，這裡只是提供平民的進出。」

　沙利葉和加百利都沒有追問獸車是什麼，猜測了一下之後卻能明白個大概。

　「下面的傢伙，要進來就早點進來，大爺還趕著回去睡覺呢！」就在沙利葉他們說話的時候，高牆上面已經傳來了催促的聲音，從聲音來辨認的話對方似乎使用了擴音喇叭之類的。

　「今天的守衛太不厚道了。」查理恨恨的說，「不知道聲音會招來喪屍嗎？」

　「你都在大半夜的吹哨子了，對方可能以為你不會介意吧。」加百利手中的光明法術還沒有消除，所以雖然這邊的動靜很大，但是喪屍目前的行動還算安穩。不過，一直在門外耗下去的話，一場混戰估計是少不了了的。

　雖然沙利葉和現在的加百利不排斥戰鬥，但是如果能避免一些麻煩的話，又為什麼要去招惹呢？

　「這牆這麼高要怎麼爬啊！」中村寬看著有點望不到頭的的高牆，再看看那個隨著風飄來飄去的繩梯，覺得心臟有些受不了。

　「放心吧，沒有你想的那麼困難。」查理說著，已經非常利索的爬上了繩梯，而且一溜煙的功夫已經怕了十幾節了，「大家都快點上繩梯，所有人都踩上來。」

　「冷靜下來想想，就算有哪些討厭的規則在，但是這種末世世界的新鮮感還真是讓人興奮啊。」沙利葉一邊說，一邊同樣利落的爬上了繩梯。

　「是啊，反正我們離開社區的時候也沒有準備好要去那裡，就當是旅行的一部分好了。」加百利嘴上說得輕描淡寫，其實心裡卻很高興的在想，只要能和沙利葉一起行動，只要不站在沙利葉的對立面，任何地方對於加百利而言都是天堂。

　在確定所有人都登上了繩梯之後，查理有用那枚哨子吹了一個短音。然後下一秒，所有人都能感到自己正在自動上升。除了使用的工具是繩梯以外，這種感覺其實和坐電梯差不多。

　在繩梯開始動的那一刻，加百利就將手中用來照明的法術消除了。當加百利再往下方看去的時候就能看到一堆一堆的喪屍趕到了他們原來站著的位置，然後就朝著繩梯上的他們發出一聲聲的低吼。

　繩梯上升的速度很快，應該是利用了某種機械力量，如果只是使用人工來拉繩梯的話，估計沒有人扛得住那麼多普通倖存者每天的進進出出。

　很快，隨著繩梯到達高牆的最頂端，沙利葉他們也很快站在了高牆上方的一個小平台上。說是小平台，其實也足夠讓近百個人穩穩地站在那裡。在平台的正中間有一個看起來很奇怪的機械，應該就是操控繩梯的那個玩意兒了。

　站在高牆的平台上，沙利葉將下方的景色完完全全的收在了眼中。在他們的身後，是他們一路走來的地方，一片漆黑，沒有任何的光亮，時不時還有讓人頭皮發麻的低吼聲傳來。而在他們的面前，是聞名已久的密西達堡壘。在那裡莎莉葉他們可以看見燈光，還有燈光照映下的街道，隱隱約約還能聽到笑聲和說話聲。

　牆內和牆外，簡直就是兩個不同的世界。

　「我還在想是哪位高手半夜三更的還能活著回來，竟然是你啊，邋遢查理。」高牆上值班的守衛是一個叼著自製煙草，有些吊兒郎當的年輕人。雖然從年齡上來看，查理要年長一些，但是從對方的語氣來聽的話，就能夠猜到查理在堡壘內的地位了。

　「呵呵，在路上遇到幾個外來的散人，一起努力才逃回來的。剛才在下面的時候可是嚇死我了。」查理一副非常後怕的樣子，倒是完全沒有想要說出沙利葉他們實力的意思，也一點也和沙利葉的本意比較接近。

　「一起努力？」守衛輕蔑的看了查理一眼，「我看你是拖了人家後腿吧？」

　「呵呵。」 對於這一點，查理也不否認，「下次見面我們再聊天吧，今天這次我可是累壞了。」

　「誰稀罕和你聊天。」守衛有些不耐煩的揮了揮手，然後操控了一□邊的機器，讓繩梯換了一個方向，在牆內的位置向下垂。

　「我們走吧。」對於牆內的世界，沙利葉還是非常好奇的。

　「等一下。」看到沙利葉他們轉身就準備走了，守衛連忙從口袋裡掏出一個像是原來世界超市條形碼掃瞄儀的小機器，然後走到沙利葉、加百利、中村寬和查理的面前，一個個的用那個機器掃瞄了一遍，「對不起，對於任何回來堡壘的人，我們都必須確定你們身上沒有攜帶喪屍的病毒。好了，你們可以走了。」

　等到四個人乘著繩梯到達牆內的地面之後，看著雖然入夜但還是非常熱鬧的密西達堡壘，沙利葉他們終於對這個新的世界有了一種真實感。之前的時候，雖然眼睛裡看到的都是廢墟，但是卻只見到了查理一個陌生人，比起新世界更像是一個夢境。

　「查理回來啦！」

　跟查理打招呼的是一個白髮蒼蒼的老人，<穿著和查理差不多破舊，只是看得出來他正在努力保持整潔。看這樣的人，隊伍中的「普通人」中村寬不禁想像對方在末世前是什麼樣子的，再看看對方在末世生活了幾十年後的情況，心裡的感慨不知道有多深。

　也許是因為身上的衣服破舊慣了的關係，查理他們對於這樣審視的視線很敏感，所以查理馬上就對中村寬解釋說：「在這個世道，我們這種最普通最弱小的倖存者，想要找一件好衣服實在是太難了。我們這種年紀的人，怎麼說也曾經穿著整齊過，所以不管衣服怎麼破舊都習慣把自己包的緊緊的。倒是那些末世之後才出生的年輕人，現在都走什麼獸皮路線和綠色植物路線，實在是讓人看著很頭疼。」

　「這也算是世界的發展和進步吧。」沙利葉對此倒是不怎麼在意。

　堡壘裡的建築有一些還保持著密西達市時候的樣子，只不過一些層數比較多的高樓大廈，似乎已經殘破的差不多了。街道雖然破舊了一些，但是總的來說要比牆外面的世界好太多了。

　在進來密西達堡壘之前，沙利葉對於堡壘的猜測就是一個範圍很小的根據地。但是當踏上這片土地之後，沙利葉才發現密西達堡壘的規模真的非常龐大，幾乎將整個密西達市都包圍在其中了。想想密西達市的面積，再想想那個工程格外浩大的外牆，沙利葉真的有些佩服這些人類了。沙利葉真的很難想像在高牆沒有建成的時候，那些普通的人類是靠著怎樣的求生意志從喪屍的手中倖存下來的。

　「查理，明天冰火小隊又要開始招收雜工了，你還去嗎？」邊上一個半果著的男人，摟著懷裡一頭長髮看不清長相的女人，對查理說道。

　「你不說我都忘了這回事情了，瓦爾。」查理因為對方的話而眼前一亮，「要是能進冰火小隊的話，我馬上就能娶個媳婦兒過日子了。」

　「你這傢伙還是別抱太大的希望。」被叫做瓦爾的男人一副吊兒郎當的樣子，但是看上去應該是查理的朋友，「每天都有小隊招雜工，你也試了不下一百次了吧，哪次人家給你希望了？」

　「這次我有好東西。」查理說完，手往自己懷裡摸了摸，感受一下被自己藏在那裡的蘋果。

　是的，雖然查理現在的肚子幾乎餓到麻木，而且能夠吃一口新鮮水果幾乎成為了他的人生目標，但是查理卻從來沒有想過自己吃這枚蘋果。查理很清楚這枚蘋果在密西達堡壘裡面的價值，如果把蘋果交給那些倖存者小隊的首領的話，他應該可以得到一些好處……比如說留在小隊裡擔任雜工之類的。

　「冰火小隊？」

　「是的。」查理記起來自己身後還跟著三位重要的金主，能夠那麼輕易就把蘋果送人的傢伙，肯定不是簡單的人物，更不要說他們對付喪屍的時候那強大的武力值了。

　如果說帶著他們一起去報名加入倖存者小隊的話，成功的幾率會不會很大？說不定不用把蘋果交出去就能進入小隊！

　帶著這樣的打算，查理對沙利葉他們繼續介紹說：「我們剛才遇到的時候，我說過堡壘裡供應的糧食根本不夠我們成年人填飽肚子的，就連堡壘外面可能存在的糧食現在也已經什麼都不剩下了。在這種情況下，其實每個堡壘都有自己的生產基地，比如我們基地的特產就是玉米和咖啡豆。」

　「這確實是一件好事。」中村寬說，「末世都這麼多年了，如果沒有自己的生產基地的話，估計人類都餓死了。不過聽你話裡的意思，基地的玉米應該不可能是無限量供應的吧？」

　「當然。」查理點了點頭，繼續解釋說，「雖然基地裡生產的玉米不算少，但是也不可能讓那麼多人都吃飽，想要吃飽的話就要付出勞動力，這也算是無論哪個世界都認同的真理了。所以，堡壘和堡壘之間就想了一個法子，就是讓基地裡有行動能力的人組成隊伍，然後對各個堡壘之間的生產物進行互相運輸。比如說剛才提到的冰火小隊，他們剛剛完成了一次運輸工作，將我們堡壘的玉米和咖啡豆運輸到遠方的安杜拉堡壘，然後再將安杜拉堡壘等量的麵包和牛奶運輸回我們的堡壘。通過這樣的運輸工作，小隊可以從兩邊的物資裡各自獲得10%，成為小隊自己的物資。」

　「難道說每個堡壘只有特定的兩種特產嗎？」沙利葉皺了皺眉，問道。

　「我知道你想說什麼。」查理笑了笑，「其實這麼多年了，你說的那套規則，我們隱約也能察覺到一些什麼。我們基地的玉米種子和咖啡種子在其他堡壘根本無法存活，就算從安杜拉堡壘運來奶牛，它們也大半會在半路上死去，就算平安來到了我們堡壘，也會在很快的時間裡死去。只不過我們大部分願意自我安慰的把這種情況當做是土質和水質的問題。」

　「原來如此。」加百利總結著說，「有能力也敢於在運輸的路上面對各種未知險境的人可以組成小隊，然後為自己謀取食物，順便也能改善基地的飲食。而不敢面對這種危險的人就只能去應徵雜工，或者是躲在堡壘裡領取一些免費的食物，是嗎？」加百利說這話的時候，眼睛是直直盯著查理的，在他看來查理自然就是那種沒有膽子的人。

　「呵呵，所以每個堡壘裡都會有很多的隊伍，而且每次隊伍招收雜工的時候，場面都異常火爆。」查理面對加百利的眼神沒有說什麼，或許是習慣了吧。

　「我倒覺得查理你有些奇怪。」沙利葉突然說，「你給我們介紹了那麼多事情，可以看得出很有條理，甚至對末世的存在有自己的看法。另外，你已經猜到我們對末世一無所知，卻掩飾的很好，沒有追問，算是在人情方面非常擅長了吧？而且我們剛見面的時候你一個人到了那麼遠的地方去尋找食物，我覺得你應該很瞭解自己在白天結束之前是回不去的，你也說過你找了一個安全的廢墟建築來躲避。我覺得你既然敢這麼冒險，那麼應該也可以面對運輸路上的喪屍吧。」

　「呵呵，沙利葉先生你忘了一件事情。」查理不知道對方的姓氏，所以只能用名字來稱呼對方，「我們堡壘的特產可不只是玉米和咖啡，還有成群的超能力者。沒錯，加入小隊的條件很簡單，要麼你是超能力者，要麼你能夠徒手打敗超能力者。」

　「這裡真的那麼多超能力者？」中村寬突然有一種找到了同伴的感覺，「真的有很多嗎？」

　「是的，不過這裡是離牆最近地方，只有最沒有地位的人才住在這裡。」查理無奈的笑了笑，說，「那些超能力者都住在堡壘的最中心，只有出任務和招人的時候才會在外圍出現。」

　「也就是越強大的超能力者，住的越中心？」

　「是的，比如說堡壘的兩位領導者，塞勒大人和佩裡大人，我們這種小人物可能一輩子都是接觸不到的。」

　「塞勒？！佩裡？！」聽到這兩個稱呼，中村寬幾乎就要跳起來了，「塞勒真的是那個塞勒嗎？佩裡的話是彼特·佩裡還是內森·佩裡？」

　「不知道你說的塞勒是不是那位塞勒大人，不過佩裡大人確實是指彼特·佩裡大人。」查理顯然不知道眼前這些對末世一無所知的人，為什麼會知道密西達堡壘的首領的名字。

　「原來真的是同一個世界啊。」中村寬興奮的對沙利葉他們說，「彼特·佩裡是我的朋友，我們還準備一起去拯救世界的！」

　「那麼那個塞勒呢？聽起來你好像對那個名字也挺熟悉的樣子。」

　「塞勒……」想到這個名字，中村寬的興奮勁突然就消失了，然後臉色不怎麼好的說，「塞勒是一個殺人兇手，他殺了很多人，割開他們的腦袋，然後觀察他們的大腦！」中村寬說這話的時候盡量壓低了聲音，似乎是不想讓邊上的查理聽見。

　「幾位難道和那兩個大人物很熟？」查理有些驚訝的問。

　「不，沒什麼。」沙利葉還是搖了搖頭，否認說，「我們只是對這兩位首領久仰大名而已。」

　「好了，天色也不早了，我看你們先去我家裡睡一會兒，等到白天了我陪你們一起去參觀一下冰火小隊的招工大會吧。」查理指了指不遠處的一個看起來像臨時棚屋的地方，說，「雖然家看起來有些殘破，但是這麼說也是一個遮風擋雨的地方。」

　「小胖，你和查理先休息吧。」加百利和沙利葉對視了一眼，然後說，「我和沙利葉準備在這個堡壘裡四處閒逛一下。密西達堡壘的面積比較大，我們可能會花比較多的時間，你們先睡，等白天的時候估計我們就回來了。」

　「好吧。」中村寬雖然也不是很想窩在棚屋裡睡覺，但是他畢竟只是人類體質，一路折騰下來加上天色的催眠效果，竟然也有些困了。

　而對於查理來說，一路上他已經發現雖然這個東方人看起來不是很強力，但是這兩個金主好像也在護著他。有中村寬留下來，查理覺得沙利葉他們不會一去不回，所以也熱情的招呼著中村寬進棚屋休息。

　「走吧，去最中心的地方看一看。」加百利笑著對沙利葉說。

　眼前的密西達市，雖然已經入夜，但是在街道的一些地方還存在著路燈，而且和原來的世界一樣有很多夜間開啟的店舖。從各種建築物裡漏出的燈光，再加上街道上本身的燈光，讓這個末世堡壘顯得並不寂寞，反而有些熱鬧。雖然現在的加百利和沙利葉還不知道末世存不存在發電設備，但是無論怎麼樣，他們到達的幸好不是十幾年前的亂世，而是經歷了二十年改革的新世界……

　如果不是知道黑夜中隱藏的危機，這樣的世界如此看來也不算是太過糟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