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審判

　「好的，我想現在開始應該不會有無關緊要的人打擾我們了。」約翰·溫徹斯特將手裡的手槍收回西裝內袋裡，只不過不知道是不是刻意的，從沙利葉和其他人的角度看過去，還是可以看見那凶器若隱若現，如同威脅。

　「我想問一個問題。」沙利葉環顧了一下周圍竊竊私語的「嫌疑人」們，向前走了一步，站出來對約翰說道。

　「這位是卡羅爾老師吧。」雖然一向被周圍的人甚至是自己的小兒子認為是不負責任的父親，但是對於眼前這位小兒子的輔導老師，轉學報道的時候剛剛見過沙利葉的約翰還是有些印象的。

　「是的，溫徹斯特先生。」沙利葉點了點頭，然後繼續笑著說道，「從剛才的情況來看，溫徹斯特先生……也許這不是您的真名，但暫時還是這樣稱呼吧。從您剛才的話聽來，似乎閣下掌握的證據就是--兇手有著深色的頭髮和瞳色，而且很可能是黑色的。是嗎，溫徹斯特先生？」

　「這些話待會兒我也會告訴你們，所以沒有什麼好否認的，我現在掌握的證據確實如此。」溫徹斯特瞅了一眼沙利葉的髮色和瞳色，皺了皺眉承認道。

　「那麼……」沙利葉微微瞇起眼睛，有些不愉快的反問道，「閣下是否有考慮過假髮和帶色隱形眼鏡的可能性？這不是人類偉大發明中的兩個小玩意兒嗎？」

　「……」

　沙利葉的提問換來的是來自約翰·溫徹斯特的沉默，以及周圍其他被留下的老師投射向約翰的質疑目光。

　「我自然有我自己的判斷方法。」約翰有些尷尬的敷衍了一句，然後轉移話題說道，「我倒是對卡羅爾老師口中『人類』這個稱呼有些好奇呢，也許我們可以詳細的聊一下。」

　「哦？這麼用很奇怪嗎？」沙利葉一臉無辜的攤了攤手，「難道說溫徹斯特先生您不是人類嗎？」

　我看你才不是人類！約翰看著沙利葉那張妖孽的臉，心裡有些咬牙切齒。不過約翰知道自己畢竟不是真的FBI，斷案什麼的根本不是他的特長，他只是想要找出那個該死的吸血鬼罷了！

　可是，到底應該怎麼把吸血鬼找出來呢？這些混蛋和傳說中的完全不同，不害怕普通的銀器，不害怕木樁甚至不害怕陽光！不過……一直思忖著吸血鬼弱點的約翰突然眼睛一亮，心裡有了主意。

　「接下來的時間裡，我希望和各位一對一的進行面談，希望大家可以盡力配合。」約翰自動略過沙利葉的提問，而是理了理身上的西裝，將那把槍再次拱了拱，快速將話題轉入到正規，「就從卡羅爾老師開始好了。其他的各位老師們，雖然為了防止走漏風聲而讓大家統一集合在這裡，但是等會兒各位老師在這裡簽下自己的名字和聯繫方式之後，就可以先行離開了。」

　「什麼嘛，以為自己是誰？」

　「我們都是學校裡的老職工了，竟然被誤認為殺人犯，傳出去的話該怎麼辦！」

　「希望那些學生不會因為流言而產生奇怪的行為……」

　「這個溫徹斯特，真是……」

　雖然一群老資格教師的竊竊私語讓約翰很是頭疼，但是在看到眾人都慢慢離開之後還是鬆了口氣，將目光集中在了沙利葉的身上。

　「斯特萊德老師。」

　就在斯特萊德暗自鬆了一口氣，準備快速離開沙利葉緊迫的視野的時候，那個不溫不火的聲音再次響了起來，叫住了他。

　「什……什麼事情，卡羅……爾老師？」這一刻，斯特萊德肩膀上的傷勢似乎又一次傳來了灼燒的痛楚，而被威脅的小蝙蝠只能強顏歡笑的轉過頭來，聲音顫顫的問道。

　「沒什麼。」看著對方眼睛裡一閃而過的恨意，沙利葉的笑容越發溫和了，「如果我們班的學生有事情來辦公室裡找我的話，就麻煩斯特萊德老師幫忙了。」

　「應該的，應該的！誰讓我們是一個辦公室的同事呢！」匆忙的應對一聲之後，斯特萊德立刻轉身拔腿跑了，雖然不知道沙利葉到底是什麼妖孽，但是絕對是他惹不起的角色。

　「卡羅爾老師，希望接下來的談話不會打擾你的工作。」指了一下體育館角落裡的兩把椅子和桌子之後，約翰打了個招呼說道。雖然約翰對沙利葉的印象不是很好，但是對方畢竟不一定是那個該死的吸血鬼，而且還是薩姆的輔導老師……所以約翰在語言用詞上還是比較謹慎的。

　「確實打擾了。」沙利葉的笑容轉而消逝，然後轉身走向了其中一把椅子，姿態隨意的坐在那裡，「有什麼想問的話，請盡快。低年級的學生一向都沒有什麼好的自習紀律。」

　「咳咳，好的。」約翰雖然此刻表現的一臉嚴肅，但是內心深處卻暗自發誓，如果眼前這個外表妖孽的男人真的是吸血鬼，他一定要用十字架拍扁對方的臉。

　「姓名。」

　「沙利葉·卡羅爾。」

　「性別。」

　「溫徹斯特先生，我會回答你的疑問，但是請不要肆意浪費我的時間。」

　「好吧。」約翰一邊從身邊的桌子上找出一份資料，然後翻閱了一下，面露驚訝的說道，「來這裡以前我已經問你們修斯校長要了所有教職工的資料。不過卡羅爾先生，您的簡歷真的讓人驚歎。」

　「只是普通的簡歷而已。」沙利葉很清楚自己簡歷上的內容有多豐富，不過他靠著這份簡歷在地球上找了幾十份工作，自然早就準備好了足夠的借口。

　「哦？畢業於哈佛大學歷史系？有過賓夕法尼亞大學任教的經驗？還曾經在各大高校經歷過教學工作？哦，卡羅爾老師，從您的教學經驗來看，您必須要比我年長吧？還真是看不出來。」

　「溫徹斯特先生看不出來的事情還有很多。」沙利葉聳了聳肩，很是確定這份簡歷的正確性，從求學到工作，對於一個初次降臨地球的異世界生物來說，是再普通不過的路線了，而且他肯定要比約翰·溫徹斯特年長很多。

　「帶著這樣的簡歷，為什麼卡羅爾老師要窩在米謝頓小鎮的小學校當輔導老師呢？」

　「因為我熱愛歷史和古典，所以經常會遊走各個城市尋找讓我感興趣的東西。對我來說，興趣要比穩定的工作重要的多。」沙利葉對於約翰的質疑，可以說是對答如流，沒有任何的猶豫，「米謝頓是一個美麗而和平的小鎮，我想您也已經有所體會。而且您也許不知道，司格福校長是一位非常出色的古籍收藏家，在這裡工作我的收穫很大。」

　「是的，這是一個非常美麗的小鎮，所以破壞這裡和平的罪魁禍首，必須被嚴懲。是不是，卡羅爾老師？」約翰抬頭盯著沙利葉的眼睛，語氣沉重的說道。

　「我相信就算溫徹斯特先生沒有來到米謝頓，兇手也一定會被抓到的。」沙利葉若有所指的說道。

　「那麼，卡羅爾老師，昨天晚上的時候您在什麼地方？」

　「當然是在我的家裡，米謝頓的夜晚還是有點冷的，最溫暖的畢竟還是自己的家。」

　「從資料上來看，卡羅爾老師的家似乎離學校不遠。」

　「因為我不喜歡上班的路上匆匆忙忙的。」

　「不知道卡羅爾老師覺得薩姆這個孩子怎麼樣？」

　「這也是審問的內容嗎？」沙利葉微微一愣，不知道對方這時候把孩子拉出來是想要做什麼，「薩姆是一個很聰明的孩子，但是不喜歡融入到學校和其他的學生中去。原因的話，不得不說家庭因素有著很大的影響。」

　「我也是這麼認為的。」約翰這一次倒是很認真的點了點頭，然後笑了笑說道，「所以我希望卡羅爾老師可以幫我照顧薩姆和迪恩幾天，這幾天裡我可能會在鎮裡或者出去調查一些事情，我很希望他們可以度過一段平靜的學校生活。」

　「我覺得你更像是找了兩個小間諜盯住我這個嫌疑犯。」沙利葉笑了笑，然後點了點頭說道，「我很喜歡薩米這個孩子，所以就原諒你的這個小心機了。」

　「那真是非常感謝。」說著，約翰正準備起身與沙利葉握手，可是就在他起身的時候突然吃痛的喊了一聲，「哦！這是什麼破桌子。」

　沙利葉看過去的時候就發現對方的手掌上劃了一道小口子，比起桌子的破損度，更像是被更鋒利的刀具割破的。當沙利葉有所思量的向約翰再看過去的時候，就發現對方正盯著他的眼睛不放。

　「用血液來引誘嗎？的確是一個不好不壞的注意，不過溫徹斯特先生最好還是掌握適度，別讓自己失血過多了。我想這次談話就到這裡為止吧，關於照顧薩姆的事情我會親自找他談的。」

　「你……你知道我要對付的東西是什麼！」約翰看著對方那一雙黑的毫無雜質的眼睛，看不出任何屬於吸血鬼的特徵。

　「也許吧。」沙利葉攤了攤手，然後就起身走人了。那修長的背影在約翰·溫徹斯特的嚴重頓時就顯得神秘莫測了。

　我知道很多東西，也不是什麼秘密，但是你小子太弱了，我懶得跟你說。

　從沙利葉的背影中，約翰隱約讀到了這樣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