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老師[修]

　「等一下，溫徹斯特先生，你說……你是什麼人？」老校長詫異的睜大了眼睛，有些不敢相信的又問了一次。

　「FBI。」

　約翰·溫徹斯特手裡拿著冒牌的FBI證件，上面印著屬於他的照片和一個毫不相干的名字。神色自然的站在老校長面前，約翰淡定的解釋道：「這次來到米謝頓主要是為了鎮上發生的吸血鬼殺人事件。溫徹斯特只是……掩飾用的身份。」

　「哦，這個世界上從來都沒有吸血鬼。」老校長先是笑著搖了搖頭，然後頓了頓，奇怪的問道，「我記得薩姆·溫徹斯特才十二歲，他也是FBI？」

　「呃……」約翰只是愣了半秒，就立刻開口解釋道，「你知道的，這一次案件非常凶殘，這個小鎮對外來人又特別謹慎，我們不得不採取更加隱秘的偽裝手段。」

　「下次做這種工作的時候，請不要將小孩子牽扯進來，FBI先生。」老校長歎了口氣，算是承認了對方的官方身份，「下次你可以帶上一位美麗的『新婚妻子』，米謝頓同樣會熱烈歡迎。」

　「相信我，我再也不想看到這樣的案件第二次了。」約翰以一句話結束了無意義的閒談，然後切入正題說道，「修斯校長，我現在手裡掌握著一條重要的線索，能夠盡快的捉住那個殺人的混蛋，但是這需要米謝頓中學的全力配合。」

　「相信我，我也希望這一次的事情盡快結束，有什麼需要幫忙的地方請儘管說。」老校長點了點頭說道。

　「多謝。」約翰感激的笑了笑，接著說道，「我需要召集全校的教職工，進行一些重要的調查。」

　「全部？」

　「對，全部！」

　××××××

　「早，卡羅爾老師。」

　「早，斯特萊德老師，你今天看起來氣色不錯。」沙利葉一走進辦公室，就看到對方笑意很濃的樣子，「看來你昨晚過得很不錯。」

　「就像前輩說的那樣，我真的找到了非常適合的『用餐』夥伴呢！」斯特萊德一邊說一邊舔了舔唇瓣，一副意猶未盡的樣子。

　「前人說過一句很有道理的話。」沙利葉推了推鼻樑上的眼鏡，略有所指的說道，「吃飯八分飽能夠了，斯特萊德老師可千外不要因為對方太過合口味，一時沉迷而吃太多了，這對健康不好。不如從現在開始節食怎麼樣？」

　「前輩這句話……我有點聽不懂呢。」斯特萊德臉上的笑容收斂了起來，「聽起來似乎不只是前輩對後輩的關心。」

　「不，只是關心罷了。」

　沙利葉溫和的笑了笑，然後向斯特萊德走近了幾步，把手搭在對方的肩膀上，低聲說道：「斯特萊德老師，前輩的叮囑一定要聽，不然的話會被灼傷的。」

　「嘶！」

　斯特萊德感覺到一陣劇烈的灼燒感從肩膀上傳來，不禁悶聲吃痛，眼珠在那一瞬間呈現琉璃色的光澤。

　「你到底是誰？」斯特萊德惡狠狠的看著沙利葉，質問道，「或者說，你到底是什麼？」

　「沙利葉·卡羅爾，一個盡職盡責教授學生的普通老師。」沙利葉取下眼鏡擦了擦，語氣怎麼聽怎麼敷衍，「而你，裡德·斯特萊德，修斯校長的外孫，中學時期離開米謝頓鎮，剛剛結束學業歸來，一名普通的新進教師，我的後輩。」

　「呵呵。」斯特萊德一邊捂著還在陣痛的肩膀，一邊冷笑了幾聲。

　「希望我們的身份和關係，僅此而已，然後和諧的相處下去。」沙利葉說完，重新戴上淺茶色的眼鏡，然後轉身準備回到自己的辦公桌旁。

　就在這個時候……

　「請全體教職工在體育館集合。請全體教職工在體育館集合，召開臨時會議。再重複一遍……」

　「哦，我有些後悔了。」斯特萊德臉色很差的嘟噥了一句，也不知道是因為肩膀上的傷勢，還是因為自己即將激起眼前這個不明生物的怒火！如果說昨天晚上裡德·斯特萊德興高采烈的想要嫁禍給沙利葉，還信心十足的準備了不在場證據……那麼現在的裡德·斯特萊德面對沙利葉身上那種無形的壓迫力和神秘力量，他很懷疑對方是不是一隻手指就能把自己這個吸血鬼幼崽滅了！

　什麼兇殺案，什麼證據，什麼證人，什麼警方……在面對非人類的時候全部都是戰鬥力為五的渣渣啊！

　可是，事到如今，面對自己已經設下的局，斯特萊德只能向該隱祈禱剛才那種灼燒感，就是沙利葉全部的力量了！想到這兒，斯特萊德輕輕扯開衣服檢查了一下自己的肩膀，在某個位置上，一個紅腫可怕的手掌印伴隨著揮之不去的劇痛出現在那裡，而他身上的衣服竟然完全沒有受到影響！

　「這個時候？」對今早的殺人事件完全不知情的沙利葉，面對突如其來的廣播只是有些疑惑，看了一眼辦公室牆上的掛鐘之後，就開始向門外走去。

　會在這個時候對斯特萊德提出警告，並不是因為沙利葉是一個喜歡做善事的好人，想要拯救米謝頓小鎮的所有「備用糧食」。而是因為沙利葉不希望斯特萊德對溫徹斯特一家出手罷了，在不希望那偽裝成普通人一家子暴露的情況下，沙利葉只能對斯特萊德做出那種「全面禁止」的警告。

　昨天晚上放學之後，沙利葉尾隨著薩姆和哥哥迪恩到了他們暫住的汽車旅館，一路上沙利葉就可以完全確定那個叫薩姆的孩子身上有著屬於「惡魔」的味道。那個孩子曾經和惡魔接觸過，這也直接說明了這個世界上真實存在著惡魔這個種族！

　然後約翰·溫徹斯特就回到了汽車旅館，沙利葉再次驚喜的發現這個滄桑老男人的身上竟然有著屬於天使的味道！雖然很淡，但是沙利葉可以向父神發誓，他絕對沒有感覺錯那個味道。雖然不知道是附身降臨還是其他什麼的接觸，但是沙利葉知道，天使在這個世界同樣也是真實存在著的！

　聖經，還有聖經裡那些熟悉的名字也許真的存在著！他的父親，他的兄弟們……

　不過……那又如何呢？

　回想起自己昨天晚上的興奮，正在往體育館走的沙利葉突然感覺心頭被潑了一盆冰水，頓住腳步，嘴角勾起一抹苦笑。

　惡魔和天使是真實存在著的又如何？

　現在的他，是天使？還是惡魔？

　最終還是像曾經那樣夾在兩者中間，被雙方唾棄和鄙視著。還有那一位……那雙眼睛……那雙永遠專注的看著自己的眼睛，也許很久以前開始就已經顯露厭惡了吧！

　他是沙利葉，來自名為「聖光界」的世界，曾經的神之寵兒，卻被迫與死亡同行。他以為自己在天使惡魔的戰役之後會被永久流放於虛無，卻在一個完全陌生的世界中再次甦醒。

　這樣平靜的世界，這樣平靜的生活，看起來更像是養老地，而不是流放地。

　這個世界有神的神話，其名為上帝。

　這個世界有天使的傳說，卻只是紙上的故事。

　原本以為這漫長而無止盡的人生會繼續這麼茫然而無趣的過下去，卻在此時此刻知道這個世界其實同樣真實存在著天使和惡魔！

　這裡存在著的天使們，和他的兄弟們是相同的嗎？還是說這裡的天使們只是有著和他的兄弟們相同的名字？

　此時此刻，沙利葉覺得自己的充滿迷霧的世界中突然出現了燈塔，只是那燈塔尚且還藏在霧的深處，指引的燈光很是模糊。

　「卡羅爾，愣在這裡幹什麼？」

　直到某個熟悉的女老師拍了一下自己，沙利葉才從回憶的思緒中脫離出來，習慣性的掛上笑容，說道：「我只是在想，這個奇怪的臨時會議到底是關於什麼的。」

　「不知道，也許是為我們加薪吧！」女老師美美的想像了一下，連趕路的腳步都輕盈了。

　眼見體育館就在面前，沙利葉也不再做停頓，加快了腳步跟上一旁的教職工大部隊，一起走進了體育館大門。

　在步入體育館之後，沙利葉還沒有看清裡面的情形，就聞到了一種味道，遺留在人間的天使的氣息。然後，沙利葉才注意到那個換了一身黑西裝，一臉嚴肅站在老校長身邊的約翰·溫徹斯特。

　「恩……大家都到齊了，現在請安靜一下聽我說。」老校長伸出胖手指點了點人數，然後指著身邊的溫徹斯特向大家介紹道，「有的人也許認識這位剛剛來到我們小鎮的溫徹斯特先生，他的兩個兒子就在我們學校就讀。但是我想大家更難以忘記的是同樣降臨在我們小鎮的凶殘殺人案！其實這位溫徹斯特的真實身份就是……」

　等到老校長巴拉巴拉的說了一大堆之後，約翰才搶過麥克風，拔高了音量說道：「很抱歉把大家都集中在這裡，其實我們調查的目標已經有明確的外貌特徵了。現在把大家都集中在這裡，只是之前不便透露，防止真正的兇手提前逃走。現在的話，請深色頭髮深色眼睛的教職工留下，其他的老師們可以離開了。」

　教職工的人群中一陣嘈雜，一是完全鬧不明白打工仔溫徹斯特是怎麼變成FBI的，二是討論著什麼樣的顏色才算深色。但是沒過多久，在老校長的威信和約翰的組織下，無關的人員們都慢慢的離開了體育館。

　雖然女證人說的是「黑髮黑眼」，但是對於酒吧那樣的環境，約翰實在懷疑對方會將深色的頭髮誤認為是黑色。

　看著剩下來的九位老師，溫徹斯特思忖了一下，然後向五位女教師點了點頭說道：「這幾位女士可以離開了。」在他看來，這五位女教師年紀不小，而且長相也一點兒都不中性，不存在證人認錯性別的可能性。

　「那我們呢？」說話的是一位黑頭髮的中年男教師，也是學校的教務主任，說話中透著一股質問人的味道。

　「你們當中的某個人，就是六起殺人案的兇手，你們覺得你們可以離開這裡嗎？」溫徹斯特從西裝內袋裡掏出一把手槍，一邊把玩著，一邊笑問道。

　而理所當然留在體育館的斯特萊德，面對沙利葉時不時的目光，心裡一陣陣的發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