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就像他們說的一樣，雖然看起來是個商店，但是守衛的人也是出奇的多。」沙利葉和加百利披著斗篷進入研究所之後，就注意到第一層的研究所確實就像原來世界的百貨商城一樣，就算是晚上也是燈光大亮如同白天。那些現代化的櫃檯很有次序的擺放著，穿著統一的售貨員小姐們都一個個的站在櫃檯後面，向著那些進入研究所購買科技產品的人笑語盈盈地介紹著。

　如果只看這一層中間的商店部分，確實能讓人感覺到無比的和諧，但是如果把視線看向四面牆壁上那些通道門的位置，就會看到一排一排的黑衣人站在那裡，幾乎把四邊的牆壁圍的密不透風。

　「你……在我們周圍設置了隔音法陣吧？」

　雖然沙利葉只是看似隨意的詢問了一句，但是加百利聽得出來，自家半身應該是又在嫌棄他不用隱身法陣了。隨便想想加百利就能猜到沙利葉心裡一定在說：有那功夫設置隔音法陣，還不如快點放個隱身法陣出來，然後把這個該死的斗篷扔掉！

　「說起來，在這樣的情況下，就算我們處於隱身狀態，也沒辦法進入地下實驗室吧？」看著那些一動都不動的黑衣守衛，加百利有些擔心的說，「剛才我嘗試過瞬移的法術，但是牆那一邊的空間根本就無法進行坐標定位。看起來，這四面牆雖然普通，但估計是特殊材質製成的。能夠放放心心的把研究所放在大街上，真不知道是政府覺得太過萬無一失，還是對那些試圖尋找實驗室的人的一種挑釁？」

　「事實就是我們確實沒有辦法直接進入實驗室內部，不是嗎？」

　說來也巧，就在沙利葉他們思考著進入地下實驗室方法的時候，某面牆上的某個通道大門竟然就打開了！

　「值班辛苦了。」從門裡走出的年輕女人穿著一身白大褂，看起來應該是地下實驗室的研究人員，手裡提著一個普通的手提包，看起來像是剛剛下班的樣子。

　「工作辛苦了。」對於女人的慰問，門旁邊的黑衣守衛也是機械式的回了一句，看起來像是例行公事一樣。

　「啊！」就在女人想要關上通道大門的時候，她突然就莫名的感覺到腳上一陣刺痛，然後就在門口的地方扭了腳。然後就在某個守衛低下頭去看的時候，兩個人就同時感覺到有一陣風從他們的身邊吹過，就好像有什麼人在那一瞬間掠進了通道一樣。只不過因為眼睛實在沒有捕捉到什麼人，就連研究所發明的那個可以看穿隱形設備的墨鏡也沒有察覺到異常。所以，對於那一陣風，兩個人就自動理解為是通道門打開後，從地下室出來的氣流了。

　不過，就算是只有一陣風吹過的時間，也足夠讓沙利葉和加百利潛入通道內部了。

　「和外面的牆一樣，這裡所有的牆面都讓人無法感應到另一頭的環境。」加百利一邊和沙利葉一起沿著通道內的樓梯向下行走，一邊摸著樓梯邊的牆壁說。

　「就連哪裡有人類的信息都有些分辨不清。」沙利葉很是佩服的說，「有的時候，人類的科技真的非常驚艷。小加，這裡的環境要比我們想像的嚴峻很多，我們真的要繼續擠在這個隱身斗篷裡面嗎？一路過來我們也算是摸清了這件斗篷的底了，它確實可以隔絕所有人的氣息和能量，但是組成這件斗篷的能量卻是我在這個世界裡還沒有見識過的，可以說無法仿製也無法借鑒。」

　沙利葉說完，就已經率先從斗篷裡掙脫了出來，然後看著依舊披著斗篷，一臉無辜表情的加百利說：「如果你不使用隱身法陣的話，我只能試試我自己的半吊子了，如果走到一半被發現的話……」我們只好在研究所裡好好的大鬧一場了。

　不過，沒等沙利葉的話說完，加百利已經乖乖的承認自己之前就已經給雙方都加持了法陣，順手還把脫下來的斗篷纏在了腰上，當做一條不怎麼時尚的腰帶來防止兩個人走到一半就把這借來的東西給弄丟了。

　通道裡的樓梯很長，在沙利葉覺得他們已經進入了很深很深的地下之後，他們才隱隱約約的可以捕捉到一些人類的氣息。但是讓沙利葉覺得奇怪的是，除了人類的氣息他還感覺到了一些其他的東西，一些讓他感覺非常不好的東西。

　「博士，這個新型的遠距離通訊設備芯片，你看看這樣修改可不可以？」

　「對了，上次聯盟堡壘說他們的電能轉換系統出了一點小問題，晶核和電能的比例好像有些誤差，你們決定了誰去出差修理了嗎？」

　「出遠門啊……這事情還不能讓沒經驗的去，真是讓人頭疼。」

　隨著沙利葉和加百利進入實驗室，一開始看到的都是一些非常普通的設備和科學研究，那些研究人員們討論的問題似乎也是為倖存者們營造更好的生活環境。如果只是一些普通的冒險者，看到這些實驗室和實驗設備應該已經滿足自己的好奇心了。可是，一想到白天的時候那個在研究所門口大吼「你們是在促進病毒進化」的白大褂，還有路上遇到的那個叫妮娜的女人，沙利葉就覺得這個地下研究所絕對不只是這麼簡單而已。

　之所謂會將這個研究所和那個妮娜聯繫在一起，其實有很多的原因。就在妮娜的事情發生之後，赫敏他們就曾經對事情的經過進行過推測。在推測中，妮娜應該是在被喪屍傷到之後，就直接被自己的隊友拋棄了。畢竟，感染喪屍病毒後還能生還的幾率實在是太小太小了，妮娜會在那種情況下被拋棄也不足為奇。只不過，靠著超能力者的身份在野外過了一天多之後，妮娜應該是因為自己沒有產生任何的異變反應而鬆了一口氣吧，甚至覺得自己很走運的沒有感染喪屍病毒。在這種情況下，妮娜才走出自己躲避的廢墟，走到有車隊經過的地方請求幫助！

　悲劇的發生，只不過是因為誰都沒有想過病毒會變異而已。將妮娜來自安杜拉堡壘的事情，加上她身上的喪屍病毒，再加上那個白大褂在研究所外面大喊大叫的內容，沙利葉覺得自己在這裡一定可以找到變異病毒的秘密。

　沙利葉和加百利經過了一個接一個的實驗室，實驗室中那些實驗的邪惡程度也在一點點的提高，等到沙利葉他們找到了一個燈光昏暗的實驗室，然後看到一堆被關在籠子裡的動物之後，他們知道這裡距離他們的目的地應該已經不遠了。

　這個實驗室裡並沒有人類存在，這也給了沙利葉他們細心觀察各個實驗素材的時間。一段時間之後，沙利葉從實驗室裡最小的實驗品小白鼠開始，一直觀察到最大籠子裡昏迷著的大猩猩，就算是沙利葉也不得不佩服安杜拉堡壘的手段。之前說起過，末世中的動物非常稀少而寶貴，可是這個實驗室裡卻至少有五六十個鐵籠子，每個籠子裡的動物都不一樣，想要收集起來可以說是一個非常浩大的工程。

　「沙利葉，你過來看一下這個籠子。」就在沙利葉尋找著什麼實驗筆記的時候，就聽到加百利在實驗室的另一頭向自己揮手。

　「這是……」走到加百利身邊之後，沙利葉就看到了那三個有些特別的玻璃箱子，玻璃箱子的上方插著很多的管子，似乎是在為箱子裡的東西進行供氧之類的工作。這樣的安排讓玻璃箱子看起來像是略微高級一些的籠子，而真正讓沙利葉驚訝的則是三個玻璃囚籠你困鎖著的「動物」。

　左邊起的第一個箱子裡躺著的是一隻白色的小貓，只不過這隻小貓的一半身體上不僅沒有白色皮毛，然而像是腐爛的肉塊……生機和腐爛的分界線就好像是一把刀子，從貓咪頭部豎著往下劈，左臉還能看見小貓咪的可愛痕跡，右臉卻如同爛肉一般慘不忍睹。

　「可憐的小傢伙。」看著那隻小貓趴在那裡，加百利幾乎可以聽見它虛弱的喘息聲。也許是感覺到有人的注視，小貓掙扎著揚起小腦袋，然後努力的睜開自己的眼睛。和右眼僅存的眼白和血絲不同，小貓的左眼還是純正的藍色，就好像是上好的玻璃珠一樣漂亮。

　「它活不久了。」沙利葉可以說是對生命和靈魂最敏感的天使了，所以他能夠感覺到眼前的小貓體內的喪屍病毒已經深入骨髓，清除那些病毒之後，小貓的生命也會隨之散去。沙利葉一隻手放在眼前的玻璃囚籠上，然後用另一隻手摘下了鼻樑上的眼鏡，說：「用我的力量，應該可以將它的殘魂引渡到彼岸去。」

　看著那隻小貓靜靜的閉上眼睛，沙利葉卻沒有再將眼鏡戴起來，而是第一次將它收起，然後放在口袋裡。在沙利葉看來，身邊的加百利因為是自己半身的關係而不會受到這雙眼睛的影響。至於其他看到這雙眼睛的人……既然在這個實驗室裡與沙利葉他們相遇，估計也不是什麼無辜的人。

　在小貓旁邊的兩個箱子，情況並不比那隻小貓好多少，一隻老鷹卻硬生生被移植了一條蛇尾巴，這種完全違反規律的實驗也不知道是怎麼被完成的。沙利葉他們只能看著那隻老鷹努力的撲騰著翅膀，卻因為身體無法平衡而一次一次的摔下來。

　最後一隻則正好讓沙利葉他們看到了萬分血腥的一幕。橫躺在那裡的狗媽媽已經完全斷了氣，死亡的原因似乎是因為肚子上破開的大洞，鮮血鋪滿了整個玻璃櫃子。最最殘忍的是，三隻腐爛情況和那小貓的半隻身子很相似的狗崽，正待在狗媽媽肚子那裡，一口一口的啃食著……

　「唔……」就算是曾經定居在地獄的沙利葉也有些無法接受親子食母的景象，更不用說一直待在聖光界的加百利了。面對眼前的三個玻璃囚籠，加百利只能轉過身子，讓自己不再去看那幾幅畫面。

　「這應該是針對喪屍病毒的三種實驗。」沙利葉同樣轉過了身，然後開始分析說，「第一種實驗可能是研究人員正在研究病毒能否讓生命體進化，所以他們並不是單純的讓那隻貓感染病毒，而是試圖讓它在感染病毒的情況下保持生機，不過很遺憾的失敗了。第二種實驗測試的應該是我之前說過的，病毒的包容性。本來鷹和蛇的融合應該是不可能的，可是這些研究人員利用病毒的包容性，硬是完成了這樣的實驗。不過在我看來，這個實驗也並非是成功的，很快那只合成的東西會變成那隻貓一樣的半喪屍動物。而最後一個實驗則很容易看出來，是研究人員想要知道，感染了喪屍的母體會產下怎樣的孩子……」

　「這就是人類嗎？」加百利不禁感慨了一句。

　「特別是最後一個實驗。」沙利葉的嘴角扯出另一個譏諷的笑容，「我不相信那麼簡單的實驗他們會在末世來到的二十年後剛剛開始研究，估計這群人應該是實驗了成百上千次，只不過每一次都失敗了而已。看來末世世界動物稀少，他們也有一定的責任。好了，玩笑就不繼續開了，就像我剛才說的，這群傢伙不可能是剛剛開始研究病毒，所以他們的實驗進度應該不只是這些動物的改造！」

　「你是說……」

　「不錯，我們可以繼續尋找一下，也許這裡還隱藏著某個通道，可以通往另一個實驗室的通道。」沙利葉環顧著四周說。

　「那個實驗室裡的實驗品……是人類嗎？那麼那裡的情景……也會和這裡一樣嗎？」就算加百利閉上眼睛，他的眼前似乎也會出現那隻小貓虛弱地喘息著的樣子。

　「也許更糟糕。」沙利葉無奈的歎了口氣，然後說，「如果不願意繼續走下去的話，我們現在就可以離開這裡。」

　「不用，我們繼續找吧。」加百利說完，就率先在實驗室裡面摸索起來，希望能夠找到某個更深入的通道。然後，加百利很快就對實驗室裡唯一的那個鐵籠子產生了疑惑，因為那個鐵籠子只有三面是鐵欄杆，有一個面就好像打開著的大門正在等待別人進入一樣。

　「應該就是這個了。」見到加百利在空的鐵籠子旁邊發呆，沙利葉也走了過來，「籠子下面的地板和周圍的地板有一些色差，應該是有機關在裡面。」

　「不會是要我們走進去吧？」加百利隨意的猜測了一下，「然後這個籠子就會把我們送去我們想去的地方？或者說進了這個籠子會觸發警報，然後被那些人類圍觀？」

　「你很害怕嗎？就算這是機關，我們不是還隱身著嗎？就算我們現在沒有隱身，小加你總不會還害怕這些人類的武力吧？」沙利葉說著，已經先一步進入了鐵籠子。而加百利也是聳了聳肩，然後無所謂的跟在沙利葉的身後，走進了那個莫名其妙的籠子。在進入鐵籠子之後，沙利葉他們就很輕鬆的發現了一個藏在內部的小機關。

　按下那個像是按鈕的小機關之後，沙利葉就發現這個奇怪的鐵籠子正帶著他們往地下沉去。這個看起來是籠子的玩意兒，竟然是個電梯！

　「吼——」

　隨著「電梯」的緩慢下降，建築材料中混有的屏蔽材料漸漸失去了作用，無論是對人類的感應力還是聽力，都讓沙利葉和加百利感應到了他們即將面對的「東西」。

　「安吉，之前注射了病毒四號的那幾個車隊成員現在怎麼樣了？」

　「根據現在知道的消息，好像有兩個人失蹤了，另外的四個人看起來也沒有什麼異常。博士，為什麼我們要將病毒四號偽裝成秘密研究的『防感染血清』進行派發呢？我們實驗室明明有很多的實驗體。」

　「實驗當然要在不同的環境下進行才會有對比效果，在實驗室這種連陽光都曬不到的地方，和外界環境中滋生的病毒反應能一樣嗎？」

　因為電梯下降的速度格外緩慢的關係，兩個研究人員的對話聲先一步傳入了沙利葉他們的耳朵裡。從對話中可以聽出來，這兩個研究人員根本就沒有把人類當做是活著的生命體，而是當成了實驗品！想到這裡，沙利葉默默的示意加百利把他們身周的隱身和隔音法陣都撤銷掉。

　「安吉，怎麼回事？為什麼電梯下來了？」

　「我……我也不知道啊，博士。」

　穿著白大褂的兩個人中，一個看起來有些年紀了，應該是那個所謂的博士。而另一個看起來很年輕，甚至有些稚嫩的年輕人應該就是博士口中的「安吉」。兩個人一起望向「電梯」方向的時候，最先注意到的竟然不是來者是誰，而是一雙眼睛！

　黑色的瞳色，看起來並沒有什麼不同，但是兩個人卻始終沒有辦法把注意力從那雙眼睛上移開。望著那雙眼睛，兩個人似乎看見自己也躺在了那些實驗台上，然後如同那些實驗品一樣被切割然後拼合。他們還看見自己也感染了變異病毒，變成了人不人鬼不鬼的怪物模樣！

　啊啊啊啊啊！

　兩個人都有一種想要尖叫的衝動，可是卻始終無法發出聲音，此時此刻的他們就連動一下自己的尾指都做不到！他們能夠感覺到自己的身體被切割被研究，他們能夠感覺到那種深入骨髓的痛楚，他們痛到幾乎昏迷，卻又發現自己仍然保持著清醒……

　這兩個人，似乎變成了會痛的雕塑。

　「我還以為被你封印的生命體狀態會無限的接近死亡，沒有想到你還能讓他們永遠徘徊在噩夢和痛楚中。」也許是因為種族的原因，加百利只是站在那裡就能夠感覺到人形「雕塑」中傳來的吶喊聲。

　「接下來，這些……該怎麼辦呢？」

　沙利葉實在不知道應該怎麼去稱呼實驗室裡那些還存活著的實驗體。十幾個活著的實驗體中，有一半和那隻小貓一樣處於半人半喪屍的形態，無論他們曾經是多麼英俊的少年或是美麗的少女，此刻都被鎖鏈綁在籠子裡，既不能選擇死亡，又必須面對自己身體上的變化。

　而且，和小貓不同的是，他們的語言功能還沒有完全喪失。

　「求求你……殺了我……」

　離沙利葉最近的籠子裡，變成了半喪屍的少女將那只已經開始腐爛的手向沙利葉的方向身處，她身體的左邊一半還保留著人類的樣子，和妮娜一樣金髮碧眼。半喪屍少女那僅剩下一半的金色長髮，此刻也沾染了污垢。

　除了這些半人半喪屍的實驗品，剩下的則好像是人類加喪屍再加上動物部□體的混合品，他們大多已經喪屍了自我意識，如同野獸一樣在籠子裡爬來爬去，不需要鎖鏈他們也不會想到去傷害自己，因為他們已經完全忘記了自己是人類。

　沙利葉不知道為什麼這裡的實驗體大多都是少年少女，也許是因為那些喪失人性的人類覺得這樣年紀的實驗品成功率更大一些吧，只是面對這樣的一個實驗室，沙利葉不知道應該如何去處理。這些人類已經不可能再被治癒了，消除他們體內賴以生存的喪屍病毒就等於在消除他們的生命！

　「也許我們應該把整個實驗室都燒了。」 加百利揉著自己的太陽穴，顯然也因為眼前的場景而頭疼，「當然你也可以把他們先引渡一下。」

　「有用嗎？」沙利葉的聲音有些乾澀，「燒掉一個實驗室，難道這個堡壘裡就不會存在另一個實驗室了嗎？我相信安杜拉堡壘裡的大部分人都被蒙在鼓裡。一把火自然能把這一切燒個乾淨，卻阻止不了這些殘忍實驗的繼續進行。」

　「當然，能夠讓所有人都知道這種實驗室的存在自然是好的，可是這個世界既沒有聖光界那種影像水晶，也沒有原來世界的攝影設備，我們應該怎麼做才能讓其他人類知道？我們又應該以什麼樣的身份來告訴別人這件事情？」

　加百利的話說完之後，就和沙利葉一起陷入了沉默中。然後幾分鐘之後，就發生了一件完全出乎沙利葉他們意料的事情！因為電梯下降的關係，沙利葉他們可以通過電梯下來的那個洞口，聽到上層實驗室傳來的一陣一陣的腳步聲。原本一個人都沒有的上層實驗室至少迎來了幾十個不速之客！

　是誰？

　「福爾摩斯先生！我們在這裡發現了動物實驗體！他們確實正在進行喪屍病毒的實驗！」

　「福爾摩斯先生，這裡有一個通往下一層的洞口！」

　「你們，將這一層的動物實驗體全部扣押，然後往上層搬運，順便封鎖整個研究所！哦……這個地方連一個向下的梯子都沒有。剩下的人，如果覺得自己腿部肌肉格外發達的話，試著往下跳一跳，看看下面還藏著什麼讓人難受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