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兄弟[修]

　狼人出沒的聖誕節當然不是薩姆的最愛，他會這麼做只是希望眼前這個老師和以前遇到的其他人一樣放棄他。薩姆是一個聰明的孩子，對於學校教授的這些課程，其實他只要看一下書就能全部掌握了，偏偏父親約翰和哥哥迪恩都堅持要繼續他們的學校生活。

　薩姆很喜歡學習，也很喜歡學校，更喜歡的是這樣穩定的日常生活。但是「穩定」兩個字卻是溫徹斯特一家從未擁有過的。

　因為他們是獵人！

　不是那種扛著獵槍在森林裡走來走去獵殺動物的那種獵人，雖然性質有些相似，但是在父親約翰·溫徹斯特的帶領下，薩姆和哥哥迪恩學著去獵殺的……是鬼魂、狼人、吸血鬼、變形怪等等只存在於傳說故事中的物種。

　只要這個國家的某個地方發生了警方解決不了的超自然現象，就會有大批大批的獵魔人離開暫住地，前往下一個目的地。溫徹斯特一家只是其中之一罷了。

　只要他薩姆·溫徹斯特還呆在這個獵魔人的家庭裡，安寧和穩定永遠會和他的生活背道而馳。

　也正是因為如此，薩姆寧願像從前一樣被那些「臨時」的老師們擱在一邊，自在的過日子，也不想去過那短暫而且隨時會化為泡沫的平靜學校生活。

　不過……眼前這個老師看起來好像有些不一樣。面對薩姆惡作劇一般交上去的畫，卡羅爾老師說的並不是「狼人這種生物是不存在的，薩姆。」而是「一個狼人出沒的聖誕節絕對不應該是你的最愛」。

　聽起來，就好像這個老師能理解狼人之類東西的存在一樣！

　「老師你……」薩姆猶豫了一下，還是開口問道，「你相信有……」

　「只要小薩米說有，老師當然就相信啦！」沙利葉的話輕描淡寫，聽在薩姆的耳朵裡更像是哄騙小孩子的假話。

　「薩米，怎麼了？」

　就在薩姆想要開口說些什麼時候，一個年長幾歲看起來有幾分不良的帥氣男生出現在了教室門口，那雙和薩姆一樣漂亮的綠色眼睛緊緊的盯著卡羅爾，那防備的眼神並不適合這樣年紀的男生。

　沙利葉上下打量了一下應該叫做迪恩·溫徹斯特的男生，遺憾的發現自己自認溫和的皮相，看起來也動搖不了弟控的那顆護幼之心。

　「薩米！」男孩邁了幾個大步走到了薩姆的身邊，攔在了薩姆和沙利葉的中間，然後才微微側頭對自家弟弟輕聲問道，「這個傢伙沒有對你怎麼樣吧？」

　「迪恩！」薩姆有些無奈的拔高了嗓音，對自家哥哥抱怨道，「這裡是學校，又不是什麼亂七八糟的地方，我不會在這裡遇到危險的，懂嗎？卡羅爾老師只是找我談一下關於課間作業的問題罷了。」

　「哦……好吧。」迪恩有些尷尬的往旁邊站了站，撓著腦袋對沙利葉說道，「這位老師，真是抱歉，因為以前的學校裡曾經……所以……」

　「沒事。」沙利葉並不打算弄清楚迪恩說的曾經究竟是什麼事情，他只是微微彎下腰與薩姆對視著，然後說道，「薩姆這是要回去了嗎？不打算和老師再多聊一會兒嗎？比如說父親的性格啊，未來的理想之類的。」

　「……」薩姆本來想要開口說些什麼，但是在看了一夜沙利葉臉上的微笑之後，卻又把到嘴邊的話嚥下了，搖了搖頭拒絕道，「不用了，卡羅爾老師，反正過幾天我們一家就又要搬走了，你不用太過在意……」

　把該說的話非常直白的說清楚之後，薩姆大大的鬆了一口氣，然後就跟著迪恩離開了教室。

　「記得重新畫一幅畫交上來，小薩米！」看著兩兄弟身高懸殊的背影，沙利葉又叮囑了一句。

　兩兄弟沿著走廊沉默的走了一段路，迪恩在確信兩個人之間的對話不會被人聽到之後，才開始和薩姆交流起來。

　「薩米，那個老師真的沒有打什麼壞主意？」迪恩依舊壓低了聲音問道，「我進教室看到你的時候，你的臉色很不好。」

　「沒什麼，只是一個有些奇怪的老師罷了。」薩姆把沙利葉對待狼人的一些話轉述給迪恩之後，猶豫了一下繼續說道，「也許是我想太多了，那個老師最後的語氣就好像哄小孩子一樣，也許又是什麼兒童教育心理學的手段吧。現在重要的不是卡羅爾老師，迪恩。父親他現在在做什麼？」

　「還在尋找線索吧。」迪恩隨意的把手背在腦袋後面，有些鬱悶的說道，「這次的事情聽父親說是吸血鬼幹的，天啊，我一直以為那種怪物是不存在的！呃……雖然我們已經見過很多傳說中的東西了。但是至少父親從來沒有跟我們說起過吸血鬼的事情！總之，父親說只要找到那個該死的吸血鬼躲在哪裡，我們就能很快出發去下一個城市了。據說鮑比在那裡發現了一個很奇怪的案件，暫時還不知道究竟是什麼東西在作怪。」

　「你看起來有些鬱悶。」薩姆抬起頭看向迪恩，「你不是一直很喜歡在城市之間跑來跑去嗎？」

　在薩姆看來，自己哥哥的性格和自己很不同，迪恩一直追隨著父親的腳步，似乎天生就是為了當獵人而生的，讓他乖乖待在學校裡反倒有些不適應，他更喜歡在外面闖蕩的生活。

　「呃……」迪恩眼神飄忽，說話也吱吱嗚嗚的，過一會兒才撓了撓頭說道，「之前在這裡遇到了一個不錯的美女，約好了一起出去參加晚上的派對，所以……」

　「我就知道。」薩姆無奈的望了望天，早就知道自家這個哥哥感興趣的事情也就是獵魔和泡妞。

　就在兩兄弟一邊說著話一邊離開學校的時候，還待在教室裡批閱著學生課間作業的沙利葉卻露出了莫名的笑容。

　「原來是為了吸血鬼而來的啊！」

　沙利葉手持著紅色鋼筆，一邊在一張畫紙上批閱了個「A+」，一邊自言自語著說道：「這個小鎮上的小樂趣也要被抹去了嗎？不過無所謂，從那個孩子的身上，我嗅到了熟悉又討厭的味道……如果……如果惡魔和那些魔怪一樣存在於這個世界的話，是不是說明這個世界裡也存在著我曾經的同行們呢？」

　放學的時間段，夕陽的光投射在教室的牆壁上，沙利葉溫和笑容的背後，一雙羽翼的影子出現在那裡，巨大的雙翼在扇動間充滿了力量，時不時還有零星的片羽掉落下來，卻只存在於影子的世界中。

　「叩叩~」

　一陣敲門聲傳來，倒影中的羽翼瞬間消失，沙利葉也抬起頭來看向虛掩著的教室門。

　「卡羅爾老師真的很努力工作呢，不愧是令人尊敬的前輩呢！」緩緩推開教室門的是一個同樣黑髮黑眸的男教師，他正站在門口的地方，悠哉悠哉的瞇眼笑著。

　「原來是斯特萊德老師啊。」沙利葉扶了扶鼻樑上的眼鏡，站起身子看向這位隔壁班的輔導老師，「有什麼事情嗎？」

　「嗯。」斯特萊德依舊是瞇眼笑著的表情，點了點頭說道，「作為新老師剛剛接手班級，有很多事情想要跟卡羅爾老師討教呢，不知道有沒有那個機會請卡洛兒老師吃頓便飯，好好聊聊天，交流一下同事感情呢？」

　「抱歉。」沙利葉露出了歉意的笑容，指了指手中厚厚的畫紙說道，「積累下來的工作好像太多了一點，不如下次再奉陪，怎麼樣？」

　「真是遺憾啊。」斯特萊德嘴角的笑容猛地一僵，但是很快又恢復了之前那樣的沒心沒肺，「本來還以為機會很大呢。」

　沙利葉瞥了一眼斯特萊德那張堪稱帥氣的小白臉，然後再次坐了下來，將注意力放回到了手中的畫紙上，頭也不抬的說道：「沒事，我相信憑借斯特萊德老師的魅力，今天一定會找到比我更適合的用餐夥伴。」

　「但願如此。」

　等到「啪」的一聲教室門被關上之後，沙利葉才放下了手中的鋼筆，若有所思的看向關上的教室門，再一次喃喃道：「雖然不知道溫徹斯特的家長是多麼厲害的人物，但是他們這一次的任務估計不是那麼容易能完成的，如果沒有誰出手相助的話……」

　「那個孩子，暫時還是很重要的……」

　沙利葉自言自語的下定了決心之後，就徹底放下了手中的那疊畫紙，在斯特萊德之後離開了教室，離開了學校，然後向著小鎮裡唯一的那家汽車旅館的方向看了一眼，轉身而去。

　而在那家汽車旅館的某個房間裡，約翰·溫徹斯特難得提早了回家的時間，臉上的表情也沒有太過沉重。顯然，資料收集的過程目前還是非常順利的。

　「父親，你找到那個在小鎮上殺人的吸血鬼了嗎？」見到約翰推門而入，迪恩就出聲問道。想到今天白天偶遇的金髮可人兒，迪恩就希望自己在這個小鎮的呆得越久越好。

　「是啊，看來我們這次要對付的肯定是一個奇怪的女吸血鬼了。」約翰·溫徹斯特將一疊被害人的照片扔在床鋪上，呼了一口氣，繼續說道，「很奇怪，和我知道的吸血鬼的習性很不相同。」

　「為什麼一定是女吸血鬼呢？」迪恩好奇的問道。

　「畢竟在吸血鬼事件中死亡的，一個不落都是長相不錯的男性。」約翰理所當然的解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