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不登入嗎?
(-3-)是不是要下跪求你們?
趕快為了可愛的管理員登入喔。
登入可以得到收藏功能列表
還能夠讓我們知道你們有在支持狂人喔(*´∀`)~♥
《變臉師爺》第124章
陰陽冕(1)斯人已去

  從那之後,沈白再沒有見過陸元青。這個人就像從來沒有出現過一樣,徹底地從這個世界上消失了。

  雖然事後調集人手花費了三個月的時間挖開了坍塌的地宮,可是找尋到的隻有馮彥秋和墨桑的屍體,陸元青就像沈白這一年在汴城做的一個夢般煙消雲散了。

  京城重新派了接替沈白的官員,可是一封封催促沈白迴京的書函卻一次次被沈白以生病為由拖延著。沈白或許真的生病了,因為宋玉棠從來沒見過他這般意誌消沉。他整日將自己關在書房中,不見任何人,也不和任何人說話。

  最後一次收到來自沈從雲的書信和皇帝的聖旨是在半月之前。

  沈從雲的書信很簡單。因為聿波藍的離京,朝中局勢發生微妙變化,他希望沈白能夠盡快迴京。

  皇上的聖旨也很簡單,無非是一番體恤關懷之言,督促沈白病癒後迴京述職,接替順天府尹一職。

  原順天府尹趙正恭因為聿波藍的案子被皇上遷怒降職,而沈白在迴京後將成為新的順天府尹。

  連昇四級,震驚朝野。

  隻是沈白卻依然沉默地領了旨,謝了恩。

  從來沒見沈白這樣的形容,宋玉棠已經不習慣到難以和他搭上話。不過,第二日沈白卻破天荒地早早帶著衙門眾人出了門。

  沈白去了初遇陸元青的亂墳崗。在宋玉棠的引路下,很快就找到了當初陸元青曾拜祭過的那座孤墳。

  隻是令他們驚訝的是,那座墳已經被人重新翻修過了,而且上麵清楚寫著:母週陳氏之墓。

  「這不可能!」宋玉棠簡直難以置信,「我當初看得清清楚楚,上麵既無碑也無名,荒草都長出老高了。」

  沈白看著眼前這明顯翻修過的墓,「玉棠,你確定沒有記錯地方?」

  「公子,我絕對沒有記錯!就是這裡。」宋玉棠一邊說一邊指著墓碑,「陸書呆說這是他爹的墓,如今倒好,成了什麼週陳氏的墳墓了!那小子,不是,那女人果然是滿嘴沒實話!莫名其妙地失蹤了,現在想想簡直奇怪透了!」

  沈白盯視墳墓的眼神微凝,隨後嚮身後一擺手,「挖墳!」

  大人已經發話,身後的衙役們怎敢不動?於是大家七手八腳地開挖。

  這個墳並不深,很快便見了底。一具白骨森然出現。

  沈白沖鬍二點點頭,鬍二隻得上前檢驗。

  過了半晌,鬍二纔對沈白稟報:「大人,這是具女子的白骨。從她的牙齒判斷,死者死亡時年歲該在六十上下,而且她骨頭的顏色發暗且幹癟,應該是重病而死。」

  正在此時,忽然一男子大怒沖上前,「你們是什麼人?怎麼可以隨意掘別人家的墳。」看到暴露在外的那具白骨男子開始哭天喊地,「孃啊,你好命苦!當年你病重離世,我沒錢帶你返迴故裡,隻得匆忙將你埋在這亂墳崗受苦。如今我好不容易薄有積蓄能給你重修墳墓補盡孝道,沒想到竟然還有這麼喪盡天良的人將你挖出來,孃啊……」

  聽到此處,沈白不禁倒退兩步,壓抑了許久的怒氣直沖心肺,「你說這具白骨是你孃?」

  「廢話!不是我孃,我幹嗎給她重修墳墓?」

  「你何時將你孃葬在此地?」

  「五年前。」男人似是剛剛註意到身後這些官差,忽然間不敢哭鬧了,老實迴答了沈白的問話。

  「五年前?」沈白聞言雙手握緊,冷笑倒退,「陸元青,陸元青!你一直都在騙我!從你我相遇開始,你就沒有半句真言。連親人的埋骨之地都可以信口拈來博取我的信任和諾言,那麼你所說的字字句句還剩哪句能信?」

  在場諸人是第一次見到沈白如此生氣,皆惴惴不敢多言。

  沈白冷然站了片刻,終於一甩衣袖轉身離去。

  「幫這位小哥將他母親埋了吧,好生打點。」這是沈白說的最後一句話。

  接下來的幾天裡,沈白再度恢復沉默。他將自己關在書房內,不許任何人打擾。

  等沈白離開書房時,宋玉棠從桌案旁看到散落一地的廢紙,上麵反復出現的隻有三個字:陸元青,陸元青,陸元青……

  直到今日新任縣令拿著調令和沈白交接完衙門中的事,宋玉棠整理二人的衣物行裝準備明日動身時,沈白依舊誰也不理。

  「唉!」宋玉棠歎口氣,「陸書呆莫名其妙變成了女人然後又神祕失蹤,公子如今又在犯脾氣,怎麼忽然間一切都變得奇奇怪怪了呢?」

  「那是因為有人一直在說謊。」有人一邊冷聲道一邊走近。

  「邵鷹?你何時迴來的?」從坍塌的地宮中沒有發現陸元青的屍體後,邵鷹便不知去嚮。明日他和公子就要啟程迴京,此刻見到邵鷹,宋玉棠隻覺得驚喜。

  邵鷹沒有迴答,隻是問宋玉棠:「大人在哪裡?我有要事見他!」

  宋玉棠苦著臉道:「公子自從陸書呆失蹤後,就一直把自己關在書房裡,誰都不見。」

  邵鷹聞言點點頭,直奔沈白的書房而去。

  宋玉棠以為邵鷹也會被沈白的冷言冷語給擋出來,可是沒想到在邵鷹硬闖書房後,二人竟然很久沒有出來。

  又過了許久,沈白率先推門而出,他身後跟著邵鷹。見到宋玉棠,沈白吩咐:「玉棠,你去厲家舊宅的老梧桐樹下挖挖看有沒有一柄劍,如果劍還在,你就將它取迴來。」

  宋玉棠一頭霧水,但是沈白說完後,已經和邵鷹轉身離去。

  「你確定她會上京嗎?」沈白一邊走一邊問邵鷹。

  邵鷹點頭,「我之前隻是擔心她會死在坍塌的地宮中,如今沒有找到她的屍骨,她一定還活著!她那個人又豈是那麼容易死的?當年我以為親眼看到了她的屍骨,她不是還活著?她的仇一日不報,她都不會死,所以她一定會上京的。」

  「我這些天一直在想,我最初和元青相遇時,她不肯告訴我她的姓名。後來在我言語相激下她纔告訴我她叫陸元青。這些天我一直在想她的忽然失蹤。」沈白一邊說一邊遞給邵鷹一張紙,「我和她是在路途上結識,所以她隨口說她姓陸,而元青二字嘛,你看看紙上。」

  邵鷹接過沈白遞來的紙張打開一瞧,上麵隻有兩個字:冤情。

  沈白微微蹙眉繼續說:「元青此人行事總是謙恭有禮,可是迴想她和我第一次相遇,她的表現卻顯得很無禮。她做事素來進退有度,如此想來她定是故意與我結識了。」

  邵鷹「嘿」了一聲道:「她這人做事素來古怪,從前我就總是猜不到她在想什麼。」

  沈白忽然一笑,「邵鷹,你到底為何留在汴城?如今還不願對我實言相告嗎?」

  邵鷹微微沉默後道:「大人你呢?你又為何放著京城不待,要來汴城呢?」

  「如果我說我是和你一樣的原因,你願意相信我嗎?」沈白黑白分明的眼嚮邵鷹看過來,自有一種令人信服的力量。

  「哈哈。」邵鷹忽然大笑起來,「莫非皇上一直在為當年的事情後悔?」他猛地頓住笑,一臉陰鷙,「如今厲家已無一人,皇上不覺得一切太遲了嗎?」

  沈白靜靜看著他,許久纔道:「邵鷹,他始終是君,你這樣說是大逆不道。」

  「君?誰的君?」邵鷹冷笑,「如今我早已脫下錦衣,再不是什麼忠君的皇家侍衛。大逆不道?是啊,他是皇帝,想說誰大逆不道都可以,一個不高興還可以滅人滿門。生殺大權在握,還有誰敢大逆不道?」這話說到最後,邵鷹心中忍不住漫上了一股悲涼之感。

  「謀逆歷來是君王大忌,皇上當年雷霆震怒也是意料之中,隻是……」沈白深深歎口氣,「隻是厲家被滿門抄斬之後,遍搜全府纔翻到現銀幾百兩,怎麼不讓人慨歎悲涼?」

  「忠君的滿門抄斬身首異處,貪贓的橫行朝野權勢熏天,那樣的京城、那樣的皇宮,又有什麼值得留戀的地方?」邵鷹嘲諷一笑,「我現在自由瀟灑隨心所慾,豈不比做什麼萬人痛恨又身不由己的錦衣衛來得痛快?」

  沈白微微搖頭道:「人各有誌,你選擇遠離,我卻不能。如果人人明哲保身、急流勇退,誰去保家衛國,誰來重振朝綱?就算如今奸臣當道,但是沈某和家父也願以一腔熱血重滌這顛覆乾坤。」

  邵鷹聽完沈白的話僵立許久纔道:「我想我終於有些明白她當時為何要和大人你主動結識了。她看事深遠又有膽魄,我一直佩服她這一點。我想她也相信大人是個可以託付信任的人吧?」

  我信大人是位好官……陸元青說這話時的神情仍在眼前,沈白忽然覺得胸口發熱,指尖微抖。她真的一直信任著自己嗎?

  無論陸元青說了多少謊話欺騙他,她在心底應該還是信任自己的是不是?想到這裡,沈白忍不住加快腳步。終於到了陸元青曾經住過的屋子,沈白一把將門推開。因為用力過猛,帶起了一陣塵霧。這裡很久沒有人住過了。

  邵鷹和沈白開始在屋中分頭翻找。如果陸元青出現在汴城不是偶然,那麼以她的行事作風,絕不會就這樣不告而別。就算她想不告而別,也會在離開前將一切謀劃週詳。

  在房間的床柱上邵鷹發現了極淺的劍痕,他一拉沈白,道:「大人,你看!」他的聲音有種控製不住的激動,「是她,是她!果然是她!」

  沈白輕撫床柱上的劍痕,表麵看著雖淺,可是透力卻深,「你認得她的劍法?」

  邵鷹接過沈白遞來的軟劍,按照床柱上痕跡所指方嚮揮劍,「交手不止一次。看這劍痕走嚮,很像是她曾經炫耀過的自創十六式。」邵鷹一邊說一邊舞劍,那凌厲的劍氣便分毫不差地重新擊在床柱上,形成更深一層的痕跡。

  「契閤得剛剛好,一分不差……」邵鷹手中的劍越舞越心驚,這劍法實在是詭異非常,一般人絕難想出。

  在邵鷹舞到第十五式時,劍勢戛然而止,於是邵鷹執劍的手便突兀地停了下來,直指床右側的牆壁。

  「不要動。」沈白順著邵鷹手中的劍看嚮牆壁,那裡最下端的牆角處有些微不平整。沈白蹲下身,仔細摸索了一陣,隨後將手伸進一塊磚的縫隙,並將磚取下來。

  牆內的空隙中有個讓沈白覺得眼熟的包袱,沈白微微凝神纔想到這是他初遇陸元青時陸元青帶的那個青佈包袱。

  沈白手臂一探,將它拿在手中。邵鷹也湊過來。

  打開包袱,裡麵有三件東西:一件血衣、一封信、一本奏摺。
鍵盤左右鍵 ← → 可以切換章節
章節問題回報:
翻譯有問題
章節內容不符
章節內容空白
章節內容殘缺
上下章節連動錯誤
小說很久沒更新了
章節顯示『本章節內容更新中』
其他訊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