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塞外秋風烈馬,杏花煙雨江南。
離開赤焰天魔教的林飛玉不想再看秋風烈馬,而想去煙飛雨繞的江南去看一看,唐樂天自然是沒有任何異議,選擇全程陪同。
在他精心的照顧之下,林飛玉的傷勢也一天天好轉。
在他們到達江南的時候,她已恢復如初。
江南的女子就如那纏綿淅瀝的春雨一般溫柔多情,豔麗多姿。
唐樂天將目光從一個女子身上收回,卻迎上妻子淡漠的目光,他坦蕩的一笑,提起茶壺為她斟了一杯茶,道:「娘子喝茶。」
林飛玉垂眸拿起杯子,道:「我不需要人陪,你可以去追的。」
「娘子這是吃醋了?」
「我只是實話實說。」
唐樂天伸手握住了她的手,卻被她馬上抽離。
「娘子在生氣。」這不是疑問而是肯定。
林飛玉沒有說話,只是慢慢喝完杯中茶,接著放下杯子,起身走出了這家茶樓,很快便融入了濛濛煙雨中。
唐樂天追的速度比她消失的速度更快,很快便與她並肩而行,為她撐起一柄江南特有的油紙傘。
「娘子千萬別生氣,這樣為夫的心也變得忐忑不安。」
「你會嗎?」林飛玉的聲音透出雪山般的冰冷氣息。
唐樂天爽快地承認,「會啊會啊,當然會啊。為夫最怕娘子你生氣了,你一生氣,為夫的心都跟著落不了地。」皮也跟著繃緊緊。
「花心需要落地嗎?」
唐樂天手直接攬上妻子的腰,嬉皮笑臉道:「玉兒,為夫真是愛死你這濃濃的醋味了。」
「放手。」
「玉兒不生氣,為夫就放手。」
「哼。」
然後,唐樂天就心安理得地攬著妻子的腰不放了,完全無視路人的側目。
有這樣容貌出眾、氣質出眾的老婆,無論任何時候都是要小心謹慎的。
不知道是不是他多心,總覺得有不少人在偷瞄他的妻子,更不乏目光猥瑣的男人,這讓他難得開始認同玉兒的做法——面對這樣的男人,就得拔劍!
不對不對,最近他身上的戾氣怎麼變得越來越重了?
這是不應該的,他要淡定!
可是,看到別的男人覬覦自己的妻子,他要如何淡定?
「玉兒啊。」
林飛玉沒理他。
「以後,咳……」唐樂天忍不住清了下嗓子,「你以後出門還是戴頂帷帽好了。」
「為什麼?」
「你以前不是也常戴嗎?」
林飛玉睨了他一眼,「你有點兒奇怪。」
唐樂天趕緊否認,「一點兒都不奇怪。」
林飛玉繼續走。
他打鐵趁熱,執意討一個答案,「你還沒有答應我啊?」
她微微蹙眉,「我為什麼要答應你這樣奇怪的要求。」
唐樂天只好說了實話,「因為我不希望別的男人看到你的臉。」
她沉默了片刻,爾後輕輕地說了一個好字。
唐樂天立時眉開眼笑,但,緊接著林飛玉又說了一句——
「可是,如果我不希望別的女人看到你的臉那又該怎麼辦?」
唐樂天道:「我也戴一頂好了。」
「不,」林飛玉輕輕地否定,「我將你毀容好了,這樣一勞永逸。」
唐樂天不知能說什麼。
林飛玉掃了他一眼,「怎麼?不願意了?害怕了?」
唐樂天咳了一聲,道:「可是,這樣的話,娘子豈不是也看不到我的臉了?」
「無所謂,男人辦事的時候用的又不是臉。」
這樣露骨的話玉兒說起來依然雲淡風輕,實在是……
「我的話不對嗎?」
「對,很對。」
「那你要毀容嗎?」
唐樂天歎了口氣,「如果娘子堅持的話,為夫自己是唯妻命是從。」
林飛玉瞥了他一眼,唇角微揚,「你這張臉皮確實是挺好看的。」
唐樂天笑了,「這樣的臉才配得上娘子的花容月貌啊。」
林飛玉輕描淡寫地道:「用來招蜂引蝶也是不錯的。」
唐樂天胸口頓時又中一箭,「為夫真的不是貪看美色。」
說話間,唐樂天看到街邊有成衣鋪,伸手一拉妻子,「走,咱們進去買帽子。」
直到為妻子挑了一頂遮住容顏的帷帽,唐樂天才心滿意足地牽了妻子出了成衣鋪,回他們投宿的客棧。
一直到客棧門口,林飛玉都沒再理他,逕自走了進去,回房去了。
唐樂天沒趣地摸摸鼻子,收了雨傘,放到櫃檯,也跟著回房。
屋子裡林飛玉正在將身上沾濕的衣裳換下,隔著薄透的輕紗,春色若隱若現,平添無限誘惑。
唐樂天一腳邁進屋看到的便是欲露還遮、活色生香的美景,眼眸頓時一深,反手便將門落了閂。
林飛玉拿衣的手杯人按下,人也落進一具溫熱的懷抱,聽到那人在她耳旁輕聲道:「我們去床上……」
她來不及反對,人已被抱起,閃至床前。
床幔落下的時候唐樂天的人也覆上了那具馥鬱胴體,有些迫不及待地埋入了她體內。
「唐樂天——」林飛玉被他的急切惹得蹙眉。
唐樂天卻是已經不管不顧地抽送起來,對身下這具身子他總是怎麼也要不夠。
隨著他的動作,林飛玉花穴內也越發潤澤,情生意動,隨著唐樂天起舞翩千。
正要攀上極樂時,房門卻被叩響,唐樂天心中著惱,平復了下氣息,應了一聲,「何事?」
門外小二道:「公子,樓下有您的朋友來訪,請您下樓一見。」
「知道了。」
低頭看看身下嫵媚惑人的妻子,唐樂天腰部用力將她送上最高峰,爾後草草結束。
「我下去看看。」
林飛玉輕應了一聲,唐樂天拉起薄被遮住妻子的無限嬌態,又俯身在她唇上一吻,這才打理了自己。穿衣出門。
唐樂天到了樓下,沒有看到自己認識的人,倒是有一個美麗的少女正用一雙如江南煙雨般迷蒙的眸子笑盈盈的看著他。
這讓唐樂天心裡起了幾分煩躁,面上卻是神色自若,溫文和氣依舊,「是姑娘找在下嗎?」
「是我啊。」
「在下與姑娘認識?」
「不認識。」
唐樂天打開了手中的摺扇,掩去了不快的神情。
少女笑道:「熟人都是從陌生人開始的不是嗎?」
唐樂天垂眸掀了下唇角,「姑娘找在下什麼事?」
「我想請公子幫我一個忙。」
唐樂天突然很想問她是從哪裡來的自信,認定他一定會幫她?雖然他一向對人很客氣,對漂亮的姑娘更客氣——哦,問題應該就出在這裡了。
以前他對漂亮的姑娘客氣是他不知道哪個女人會是他老婆,得罪未來老婆那是很嚴重的事,可是,如今他老婆正在樓上的客房床上躺著,那他又何必對其他女人太客氣?
於是,唐樂天微笑著對那位自信滿滿的少女道:「不巧得很,在下最近恐怕沒什麼閒暇的時間去幫人。」
少女為之愕然,江湖上的傳聞難道是假的嗎?
「為什麼?」少女收起愕然追問。
唐樂天搖著扇子,微微一笑,道:「因為我很忙。」
少女仍然不想放棄,「你不是最愛管閒事的嗎?」
唐樂天理直氣壯地道:「有空的時候管一下,忙的時候當然就顧不上了。」
一個人突然從樓上摔進大廳,砸壞了一張客棧的桌子。
唐樂天抬頭去看,發現那人摔出的房間有一點兒眼熟,不由得眼睛微眯。
然後他聽到了妻子那冷玉敲擊一般的聲音,「你們既然想死,我就成全你們。」
話音甫落,又有兩條身影落下,這次卻變成了屍體。
唐樂天欲上去去看,那少女卻突然出手阻擋。
唐樂天輕而易舉便擺脫了她,縱身而上,落在了客房門口,閃身而入,林飛玉正倚在床欄輕攏長髮,準備將衣帶系上,聽到他進來,連眼皮都沒抬一下。
唐樂天幫她拿了外衣遞過去,幫她系妥衣帶,綴好腰飾,略帶歉意地道:「擾了娘子的清夢了。」
「換客棧吧。」
「好。」
最後,唐樂天拿過帷帽為妻子戴好,牽著她的手出了屋子。
唐樂天隨手將一塊碎銀扔到櫃檯上後,取了傘便和妻子相攜離開了。
「你就真的不理那姑娘了?」漫步在江南絲雨中,林飛玉恍若漫不經心地問了一句。
唐樂天輕聲一笑,「江湖閒事如今為夫是沒興趣去管的。」
「我還以為你是怕被我毀容呢?」
「娘子言重了。」
「哼。」
雨中共撐一傘的兩人漸漸去得遠了。
晴日遊湖,風光無限好。
船到湖心卻有意外,船底進水,船外亂箭飛來,讓人避無可避。
「玉兒——」唐樂天知曉妻子久在北疆不識水性,不免有些擔心。
林飛玉長劍出鞘,一邊擋去射來之箭,一邊斬落十數塊木塊,飛擲湖面之上。
唐樂天一見便知妻子用意,兩人對視一眼,如蜻蜓點水飛掠過湖,可人剛至岸邊,天羅從天降,地網由地升,亂箭如雨至。
凝霜劍破天羅地網,射過箭雨,凝霜劍主人卻仍是不支跪地,逃不過劇毒。唐樂天腿亦是一軟,但仍伸手扶了妻子一把。
「唐公子,要請你這尊佛出山可真是勞師動眾。」
唐樂天神色不變,腿腳無力便乾脆盤膝坐地。「好說,閣下既然費這麼大的功夫,想必要辦之事也是千難萬難了。」
林飛玉也倚在他身邊坐下。
「若是簡單之事又何需唐公子出手呢。」對面林中只有聲音傳出,卻不見人露面。
唐樂天道:「可見閣下如此的相請法,我真是受寵若驚。」
「如今公子的意思可有改變?」
唐樂天低頭以扇掩唇一笑,「如果我不答應,恐怕我夫妻倆今日是無法全身而退了。」
「唐公子是明白人,在下相信自然也會有明智的選擇。」
林飛玉卻突然冷哼一聲,「如此行徑,卻還想要人幫忙,倒也新鮮。」
林中人聞言道:「赤焰天魔教的左護法果然不容人輕慢。」
「我已非赤焰天魔教中人。」
「可是赤焰天魔教仍為姑娘留了護法之位。」
「你倒什麼都清楚。」
「知己知彼,才有勝算。」
林飛玉冷笑道:「你既然什麼都清楚,便該明白我是怎樣的人。」
「左護法是怎樣的人不重要,重要的是唐公子必然不會坐視夫人受到傷害。」林飛玉漠然道:「我此時受制於你確實是無力施為,生,我難求,但死卻可得。若我死,你認為唐樂天還會助你?!」
唐樂天神情一變,「玉兒——」
「想以我為人質要脅於他,可有問過我的意思?」林飛玉手中的凝霜劍劍鋒已露。
「你……」林中人似也吃了一驚。
「玉兒————」
林飛玉看著他微微一笑,道:「唐樂天,我自入江湖,從不向人低頭。若因為我害你向他人示弱,那是此生之恥,我絕不能忍。」
說完之後,她提著最後一口真氣,借劍施力,直落湖中,身影瞬間沉水不見。
「玉兒!」唐樂天一把抓住她所插在地上的凝霜劍,隨後躍入湖中。
林中久久寂無聲息。
千算萬算沒算到林飛玉這寧折不彎的性情。
她是唐樂天的弱點,可她卻有將這弱點連根拔起的決絕。對自己這般無情,就難怪對旁人亦冷血。
這樣的林飛玉才是北疆赤焰天魔教中威名赫赫的左護法。
窗外鳥雀啼鳴,唱出一派勃勃生機。
低垂的輕紗帷帳之內靜靜地躺著一人。
輕輕推開門,唐樂天走了進來,他掀起床帷看著床上仍舊昏迷不醒的妻子,眼色晦暗難明,他在床邊坐了下來,握住她的手。
她身中劇毒又在水中浸泡過久,被救起時情形十分的危險,如今雖是脫離險境,但仍舊不曾醒來。
唐樂天握著她的手不由得微微用力,真要逼他到這個地步嗎?
突然,握在手裡的手動了一下。
唐樂天心頭一喜,「玉兒……」
林飛玉緊閉許久的眼睛慢慢地睜開,漸漸地適應了屋內的光線,看到床前的人時微微扯了扯嘴角,虛弱地開口,「是不是害到你了?」
唐樂天搖頭,「我們被救了。」
「是嗎?」
「是。」
林飛玉閉了下眼,「唐樂天,我不喜歡聽假話的。」
「我們確實是被救了,是姑蘇慕容救了我們。」
「慕容世家?」
「是。」
林飛玉不無嘲諷地道:「好像我們被人圍困的地方離慕容世家也沒多遠,這搭救得還真是及時啊。」
唐樂天無聲的笑了笑,有時候玉兒就是太過敏銳了。
「扶我起來。」
唐樂天伸手扶她坐起,讓她靠在自己懷中,摟著她輕輕籲了口氣,「你醒了,我這顆心啊也總算是落了地。」
「我不喜歡成為你的弱點。」
「可是我卻高興有你這樣的弱點,玉兒何以如此狠心棄我而去?」
「你被人如此算計都不會生氣嗎?」她微仰起臉看他。
唐樂天在她額上落下一吻,在她耳邊輕聲道:「除了娘子你,誰算計我,我都不可能生氣。」
「可是你不會表示出來。」
「何必撕破臉呢?」
「你這種脾氣難怪人家一有麻煩就找你。」林飛玉很不以為然。
唐樂天把玩著她的手,「才剛醒,還是不要太勞神。有沒有覺得餓,我讓人那點吃的過來?」「不餓。」
唐樂天在她唇上又吻了一下,笑道「以口渡食這樣的事為夫很樂意代勞。」
「啐。」
唐樂天擱在她的肩頸處,心情是前所未有的好。
兩人靜靜地相擁而坐。
過了一會兒,林飛玉再次開口,「你是不是答應幫忙了?」
「恩。」
林飛玉忍不住歎了口氣,自言自語般地道「到底還是。。。。。。」
唐樂天伸手掩住她的唇,「為夫只是不想再被無謂糾纏下去,我與娘子的清閒日子總不能因為這樣就時時被人打擾。」
「你管了這次,下次別人還會再來找你。」
唐樂天輕歎一聲,擁著她道「為夫突然又退隱山林的念頭了。」
林飛玉聞言低聲笑了,覺得自己聽到了這世上最大的笑話。
愛管閒事的唐樂天想退隱江湖了?
唐樂天感覺道妻子帶著調侃的質疑,忍不住在她腰上抓了兩把。她倒是越來越愛消遣他了,不過,這樣小女兒情態的玉兒更讓他難以自拔。
只因,這樣的她,唯有他一人可見,旁人永無機會欣賞到如此柔順可愛的林飛玉。
絕情的人往往是因為太多情,因為對他有情,所以她才會對自己絕情,不許自己成為他的負累,不許旁人拿她要脅於他。
可她卻不明白,即使是負累,她也會是他最甘之如飴的甜蜜負擔。
這世上,他若不願,沒有人可以強迫他。
只因為是她,所以他願意因她而受制於人。
一個沒有弱點的人,生命還有何意義?他很歡喜她能成為他的弱點。
唐樂天不著痕跡地替她把脈,心頭大石放下。
「你再多休息一下,我扶你躺下。」
林飛玉拉住他的手,「你陪我躺躺。」
對於這樣的要求唐樂天不可能會拒絕。
林飛玉整個人蜷進他懷中,閉上了眼睛,唐樂天摟著她,輕撫著她的背,漸漸的自己也有了睡意,便在這天清氣朗的午後與妻子一同睡了過去。
他們醒來的時候,晚霞已經將物質染成了一片橘黃。
將他們驚醒的丫鬟道「我家莊主請唐公子過去一道用晚飯。」
「知道了。」
那丫鬟識趣地退下不在多話。
唐樂天親自服侍妻子起身更衣,享受畫眉之樂。
林飛玉一點兒都不著急前往,對於那種不擇手段的人,她其實更想手起劍落送他們下地獄。
不過,既然唐樂天不想撕破臉,那她就保持沉默好了。
慕容雲天是一個二十多歲的年輕男子,長得豐神俊秀一表人才,是位難得一見的美男子,與唐樂天站在一處竟然並不遜色多少,難怪他會是武林中聞名的四公子之首了。
「唐夫人醒了!這真是大喜之事啊。」
看到與唐樂天一同而來的林飛玉,慕容雲天臉上毫不掩飾地流露喜悅。
唐樂天淺笑道「拙荊能夠安然醒來全賴莊主的醫術精湛,在此唐某多謝了。」
「能得唐公子一贊,在下也真是受寵若驚了。」
「哪裡哪裡。」
「賢伉儷請上座。」
「多謝。」
主客雙方分席落坐。
慕容雲天再次開口,「一別經年,不想再次重逢,唐公子卻已有妻室,這真是世事多變啊。」
唐樂天從容笑道「何來如此的感慨,不過是遇到了那個對的人便停下追尋的腳步罷了。」
慕容雲天笑道「都說唐公子多情,如今看來卻是專情。」
話一出口,他面色訕訕,對著一旁的林飛玉解釋道「唐夫人千萬不要誤會,唐公子不是那種四處留情的無行浪子。」
林飛玉淡淡地道「我原本並無誤會,只是慕容莊主這一解釋,我反倒多想了。」
唐樂天以扇掩口清咳了兩聲,道「慕容莊主還是替我留幾分薄面吧。」
「在下失言,失言了,自罰三杯。」說著他便飲了三杯酒下肚。
一場飯吃得倒也算賓主盡歡,除卻席間慕容雲天似有意似無意地提及唐樂天昔日種種,以及林飛玉始終神色淡漠,喜怒難辨。
宴罷,唐樂天夫妻回到暫居的小院歇息。
等到慕容山莊的下人退下,房中只剩夫妻兩人時,唐樂天一把抱住一臉冷色的妻子,輕哄道「娘子可莫要聽信那些江湖閒話,為夫。。。。。。」
林飛玉手在他腰上擰了三圈,呸了他一口,「風流多情的唐公子,恩?」
唐樂天連忙喊冤,「江湖傳言豈可盡信,為夫可是一直自律持身,當日與娘子可是人生初次。。。。。。」
林飛玉伸手捂住他的嘴,蹙眉瞪他。
唐樂天伸手將她打橫抱起,低聲笑道:「為夫說的可都是實話。」
「什麼實話?」林飛玉輕哼,「你對女孩子溫柔多情,難道不是實話?」
唐樂天一邊褪去她的衣物,一邊道「世人都說女子如水,為夫總是要客氣幾分的。」
說話間,他已將兩人的衣服褪盡,相擁倒在了床上,勾落了床帷。
他的唇舌一寸寸吻過妻子的肌膚,看她因渴求而擺動身體,無言地邀請他,他從善如流分開她的雙腿讓自己的碩大進入,兩人發出一聲舒服的喟歎。
唐樂天並沒有急著抽送,已盈滿情欲的眼盯著妻子因情動而潮紅的臉,認真而輕柔地道:「為夫的心裡只有娘子一人而已。。。。。。」她一個便已滿溢心房。
林飛玉被他撞得雙峰一顫,想伸手摟抱住他的肩背,卻被他握住雙手,十指相扣。
她想讓他慢一點,又似乎想讓他更快一點,整個腦子已經有些狂亂。
唐樂天越來越興奮,體內似乎也隱隱升起一股助力,讓他越戰越猛。
自從服食過蠱後所贈的蠱蟲,每行夫妻之事都能盡興盡歡,果然是有助男女情趣增加,過後身體也無多大疲勞,當真是天下男人的最愛。
林飛玉因他而欲仙欲死,明明已經承受不住,卻又不肯令他離開,讓他欲罷不能地在蜜穴之內縱馬馳騁。
「。。。。。。啊。。。。。。」
纖指又在他的背上劃下一道情愛的印痕,林飛玉繃緊了足背,已到了極限。
唐樂天卻仍未到終點,箍著她的腰身繼續抽送,良久後才心有不甘地釋放了。
她抱著他的背喘息,他摟著她的腰輕笑。「玉兒。」
「嗯?」
「是不是為夫還不夠努力?」
林飛玉微微別開了緋紅的臉,心中忍不住啐了一聲,他還想如何努力?都已經把她折騰得死去活來了。
唐樂天摟緊她,調笑道:「如果為夫真的夠努力,怎麼娘子始終沒有半點兒消息?」
林飛玉捶打他,微惱,「這種事我怎麼知道。」
「所以為夫才說是自己不夠努力,種子播撒得不夠,怎麼能怨娘子的田不肥呢。」
「唐樂天——」
唐樂天一邊撫弄著她的身體,一邊輕笑,「為夫決定更努力一點兒,不能讓娘子小看了為夫的男子尊嚴。」
林飛玉微微張口,指甲在他背上一抓。
唐樂天丟下已經被他含吮得飽滿挺立的一粒櫻桃,改而挑逗的舔舐另一粒雪山紅櫻。
林飛玉忍不住逸出勾人的呻吟,花穴之內蜜汁淌出,邀請尋幽客再次深入,唐樂天不負所望地再次深入,一邊聳動一邊在她耳畔低語輕喃說著夫妻私密話。輕紗帷帳內雲雨不歇,恩愛深濃。
時間若水流過指間,不知不覺便已天色發白,身下的人已是神思迷離,酣戰一宿的人卻仍精神奕奕,親吻著懷中人,滿目憐愛。
「玉兒,我的玉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