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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子夜夜愁》第8章
  第八章

  四月十八,北疆,魔經大會如期舉行。

  大會在北疆境內的天門山腳下召開,赤焰天魔教將他們所持有的一冊殘卷放在一隻設有機關的錦盒內,放置在場地中央的巨石上。

  身著繡火焰花紋玄袍的程千里指著巨石上的錦盒道「這盒中所藏便是我赤焰天魔教所持有的殘卷。」

  他話音才落,立時有人質疑,「你說是,便是了嗎?」

  站在程千里左側的林飛玉冷冷道:「那你說不是,便不是了嗎?」

  程千里微微一笑,「本教的左護法說得不錯,閣下說的不算數。」

  又有人大聲道:「那就找個說話算數的。」

  程千里目光緩緩掃過眾人,道:「那就請大家推個大家都能認可的人出來鑒定一下。」

  「根本沒有人見過《噬魔心經》又怎麼可能鑒定得出來?」有人不服囔囔。

  林飛玉冷笑一聲,「那怎麼江湖傳言說我們赤焰天魔教中有《噬魔心經》你們就信了?既然信了,又跑到北疆來,現在卻反而懷疑它不是真的?這豈不是太可笑了。」

  董一明此時亦道:「真是,諸位武林朋友如此一來可是自打耳光了。」

  程千里道:「這樣說來,本教所有的這本殘卷真假難辨,今日的魔經大會豈非是全無意義?」

  場內一陣嗡嗡交頭接耳聲。

  「我能。」

  所有人的目光都望向聲音來處,他身邊的人紛紛為他讓出了一條道。

  那是個戴著油笠的藍衣人,他一步步讓人們讓開的路走到場中央站住,伸手摘下頭上的油笠,露出一張滿是斑駁傷痕的恐怖臉孔,唯有那一雙眼睛流露來自地獄的刻骨之恨。

  程千里被這樣的目光盯著心中莫名打了個突。

  「程千里,你自以為屠盡了我百花莊子人,沒想到還有我這樣一個活口吧。」

  聽到那人如此說,便有人跟身邊的人討論。「不是說百花莊是赤焰天魔教的左護法所滅嗎?」

  「人家從來就沒有認過好不好。」

  「說的也是。」

  「而且,據說有人當日曾替左護法做保,所以武林盟主才沒有發出追緝令。」

  「是呀是呀,我也聽人說過。」

  程千里強自鎮定,臉上並沒有太大波動,只道「這位朋友,說話要有憑證。」

  那人指著自己臉上的傷痕,一字一銼牙,「我便是鐵證,你當日為了逼出《噬魔心經》的下半部,不惜屠我百花莊滿門,更為此牽累了鐵劍派。。。。。。。」

  至此,不久前轟動整個武林的百花莊和鐵劍派滅門慘案真相終於浮出水面。

  林飛玉看了一眼董一明,董一明回了一個淡到極致的笑。

  「我百花莊確實藏有此書的下半部,我自然認得出這是不是上半部。」

  程千里神情依舊沒什麼變化,向四周的人道「如此一來,大家還有疑慮嗎?」

  沒有人再出聲質疑。

  董一明朝藍衣人一擺手,「請。」

  藍衣人又盯了程千里一眼,然後走到巨石旁,拿起盒中的殘卷翻了幾頁。

  「這是真的。」

  話才說完,下一刻,那本殘卷就突然燒了起來。

  程千里聲音一動就要過去,但是董一明更快。

  眾人只聽到藍衣人仰天發狂地笑道「程千里,你永遠也不可能得到下半卷,這上半卷也要毀掉,我要為百花莊和鐵劍派所有因此書而亡的人毀掉它。。。。。。」

  董一明將殘卷搶到手,只可惜,這真的是殘的不能再殘了。

  而程千里想阻止藍衣人自殺的動作也因一柄飛來之劍而未能成功。

  藍衣人倒下前看著程千里的眼睛裡全是詛咒與恨,他知道自己今生報不了這深仇大恨,不能親手殺了仇人,可是將仇人心心念念的東西毀了,這也是報復。

  「左護法,你這是何意?」程千里不由自主神色狠厲起來。

  林飛玉自屍體上拔起劍,俐落地將長劍歸鞘,神色從容道:「屬下是擔心教主安危,這人既然抱著必死之心來,難保他最後沒有同歸於盡的想法。」

  程千里心頭一震,面色一緩,「左護法所慮甚是。」

  林飛玉心中卻在冷笑。讓你永遠得不到你想要的,這才是對你最大的報復和懲罰。

  你弄這魔經大會為的不就是引出下半部魔經嗎?可惜,唯一知道下半部在哪的人使了這世上最笨也最有效的法子,讓你竹籃打水一場空。

  董一明此時拿著殘破不堪的殘卷走過來,「教主,如今怎麼辦?」

  為殘卷而來的江湖人也面面相覷,事情發展真是出乎所有人意料。

  「就算這殘卷是真的,就算它毀了又如何?」有人大聲道:「只怕程教主早就已經謄寫了副本,將副本拿出來!」

  人群又騷動起來。

  程千里終於忍不住面露不耐,「難不成你們都對本座的武功有興趣,本座也要奉上本門武功心法不成?」

  不少人也覺得這要求確實是有些超過了,只有一小部分人還在叫囂。

  「左護法。」

  林飛玉一聲輕應,「是。」

  長劍出鞘,勢似游龍,快似閃電,眨眼之間已取走數條性命,爾後收劍,她環顧一周,冷冷道「想要副本,先過本座這關。」

  「左護法,當日百花莊和鐵劍派的滅門慘案江湖傳言乃是你所為,如今真相大白於天下,你就沒有什麼想法嗎?」有人挑撥離間。

  這也是程千里心裡說狐疑的。

  林飛玉冷冷道:「教主所做之事不必向本座解釋,本座我是赤焰天魔教的左護法,這是事實。」

  程千里的心放下來。

  董一明突然插口,「可是,左護法,如果老護法的死跟教主有關呢?」

  現場異變又起,不少人的情緒都跟著激動起來,今天就算與那《噬魔心經》無緣,能看到赤焰天魔教內鬥的好戲也是不錯的。

  林飛玉緩緩回身,唇線輕揚,勾起一個略帶嘲諷的弧度,「右護法,你這挑撥離間計使用得太拙劣了。如果說是你殺害家師,我倒還有幾分相信,若說是教主,我確是不信的。」想隔山觀虎鬥,她不會如他所願的。

  「你怎麼能不信?」董一明道,「當年老護法身亡之日,教主在閉關的地方也遭受不明人士襲擊而受傷,世上不會有這麼巧合的事。」

  林飛玉則道:「如果真是教主殺了家師,他沒有道理讓我接任左護法一職。」

  董一明道:「你初任左護法之時幾次死裡逃生的事,難道你忘了?」

  林飛玉冷冷地笑,「我當然不會忘了這其中亦有右護法你的功勞。」

  董一明一時啞然。

  程千里此時聲音一厲,道:「右護法,你如今這樣是想反叛於我嗎?!」

  董一明一副大義凜然的樣子,「是又如何?這些年為了練那《噬魔心經》,你殘害了多少教中兄弟,你雙手沾滿教中兄弟的鮮血,我身為教中右護法為何不能反你?」

  程千里眼神轉厲。

  林飛玉趁勢道:「董一明,你把話說清楚。」

  董一明表情沉痛,「我當然會說清楚,你所尊敬的這位教主,為了要練那《噬魔心經》上的無上武學,殺戮教中兄弟,還讓他們背上叛教的汙名。多年來,我一直在追查,最近才知道各種原委,可惜。。。。。。」

  林飛玉轉向程千里,質問:「教主——」

  程千里此時也不做隱瞞,道:「那些人是本座殺的又如何?不過是區區幾條人命。」

  董一明怒道:「你視教中兄弟如草芥,又讓我等如何心服於你?」

  「本座如今武功將成,天下還有誰是我的敵手,哈哈。」

  林飛玉看了眼那死去的藍衣一眼,問出不少人的心頭疑惑,「可是,《噬魔心經》的下半部教主並沒有得到。」

  「不,本座得到了。」突然,程千里攻向董一明。

  董一明急急後退,倉皇接招。

  「右護法,將下部交出來吧。」剛才他就已看得分明,董一明只心急於救著火的上半冊殘卷,卻不理那藍衣人的死活,這證明他已經自百花莊那個女人的身上得到了下半部經書。

  林飛玉冷眼看著打做一團的兩人,沒有動作。

  不遠處,坐在樹椏上瞧熱鬧的百里長青忍不住對著另一樹枝上的人誇了一句「你老婆真沉得住氣。」劇情急轉直下,一波三折,她竟然也能臨危不亂,四兩撥千斤,將自己置身世外,高!真高!

  唐樂天引以為榮地道「她自然是不錯的。」

  「莫非她是對教主之位有興趣?」百里長青忍不住猜測。

  唐樂天咬了一片葉子在嘴裡,道:「她沒興趣。」

  「你又知道了?」

  「她是我老婆啊,我當然知道。」

  「那你說她什麼時候會出手?」

  唐樂天搖頭歎氣,「她可能根本就不會出手。」

  百里長青瞪眼,不相信地道:「不會吧,殺師之仇不共戴天啊。」

  唐樂天道:「只要最後兇手死了,仇就報了,至於兇手死在什麼人手上,老實說,她還真是不太在乎。」

  百里長青沉默了片刻,然後一拍大腿,豎了下大拇指,道:「高人!」

  眼見場中就是一場亂鬥,人人都想上部是沒戲了,可是下部明顯還有戲啊,此時不渾水摸魚還等什麼時候?

  林飛玉卻默默地走到了空曠的地方遠遠看著。

  有一些隸屬於她的教眾也漸漸同她站到了一處。

  隨意殺害教眾的教主,他們不敢跟隨。

  看了一會兒,林飛玉掉頭走了。

  百里長青大感不解,問旁邊的人,「她怎麼走了?連結果都不看了嗎?」

  「不,」唐樂天了然一笑,「她是去斷程千里的後路。」

  百里長青看看他,又看看林飛玉離開的方向,然後一抹臉,「我怎麼突然有種很不好的感覺呢?」

  果然,不久之後,林飛玉又重新出現在場中。

  「教主,這應該就是你想得到的下半部《噬魔心經》吧?」

  聽到這句話的時候,許多人都停下手裡的攻擊,朝說話的人看了過去。

  只見林飛玉手裡拿著一隻黑色的木匣子,從裡面拿出來一本發黃的書卷,與剛才那殘卷看起來很像。

  「林飛玉你--」已經受傷的董一明見到此物臉色大變。

  林飛玉突然露出一個迷人的笑靨,將那書往空中一拋,同時長劍出鞘,頃刻之間便將那書斬成了碎屑。

  然後她慢吞吞地將凝霜劍插回劍鞘,第一次用略帶笑意的聲音道「我贊同那藍衣人剛才所做的事,讓一個人永遠失去他想要的,這才是對他最大的懲罰和報復。」

  「林飛玉!」程千里咬牙切齒。

  林飛玉又恢復成一貫的冷淡,「教主。」

  「你——」

  林飛玉迎著他的懾人目光道:「我當年之所以會接任左護法一職,為的便是查清我師傅死亡之謎,如今事情已了,這左護法一職,我便當面向教主請辭了。」

  「左護法——」追隨她的人難以置信地喚她。

  「我已經不是你們的左護法,也不再是赤焰天魔教的人,所以,」她一步一步朝著程千里走過去,「現在我可以對你出手了,程千里。」

  程千里雙手將一人撕成兩半,隨手拋到一邊,帶著血的臉略顯猙獰,「你以為自己是我的對手嗎?」

  「我不知道。」林飛玉仍舊不疾不徐地朝他走去,音調也毫無起伏,「不管知不知道,我總是要向你出手的。」

  百里長青見狀又問:「你不是說她不會出手嗎?」

  唐樂天強調,「我只是說可能。」

  「董一明,你是要與我一道殺了程千里,還是等他將我們兩個先後殺死?」董一明毫不遲疑地道:「當然是一起殺了他。」

  「很好。」

  赤焰天魔教的左右護法第一次聯手攻擊的對象竟然就是他們的教主。

  這不能不說天下之大,任何事都是由可能發生的。

  北疆赤焰天魔教召開的魔經大會,是江湖上相當慘烈的一戰,死傷無數。

  最後,程千里死于林飛玉的凝霜劍下,而她在殺他之後便飄然而去。

  此後,遠離北疆,成為北疆的一則傳奇。

  天門山下一戰,林飛玉雖然如願殺了程千里替師父報了仇,但她也受了傷。

  當這樣的傷比起替師父報仇手刃仇人,她覺得值了!

  受了傷的林飛玉落在許多人眼裡,令他們覺得有機可乘的報仇時機到了,所以有人結伴尾隨向她尋仇。

  林飛玉以袖拭去嘴角的血,看著那些包圍過來的人,冷冷地道:「早知道如此,我便不該將那些火藥全部毀去,你們這樣恩將仇報的人葬身天門山也沒什麼不應該的。」

  程千里永興險惡,於天門山下埋了火藥,她目的是報仇,也許是受唐樂天的影響,便毀去了火藥,省得多添人命。

  「你這妖女會如此好心?」

  「好心沒好報,我卻是領教道了呢。」林飛玉又擦了一下嘴角的血,周身的氣息越發的冷。

  「殺了這個妖女。」

  一群人朝她圍殺過去,當凝霜劍出鞘,劍下不留命!

  「咳咳。。。。。。」林飛玉捂著胸口咳了幾聲,吐了一口血出來,她被傷得不輕,董一明比她更慘,不過,董一明的右護法之位尚在,料來處境比她是強得多。

  有人歎著氣,走了過來,伸手扶住了她。

  林飛玉看著他道:「你不是打算等我死了替我收屍嗎?怎麼現在就出來了?」

  一道粗獷的笑聲響起,「他剛才若出來,只怕就又得阻止你殺人了,為了不被你嫌棄,他當然就只能不出來了。」

  林飛玉看向聲音的方向,是個陌生男子。

  唐樂天替她解惑,「四風島島主百里長青。」

  「百里島主。」林飛玉頗冷淡地同他打了聲招呼。

  百里長青沖唐樂天一抱拳,道「北疆事了,我就不多留了,你的喜酒我喝到了,就此告辭。」

  「保重。」

  「你小子也保重,我難得能找到個陪我喝酒的人,別那麼早掛了。」

  唐樂天笑道:「這個島主就不用擔心了,在下一定會活得長長久久的。」

  在哈哈大笑聲中,百里長青的身影遠去。

  江湖從來便不缺奇怪的人,林飛玉一點兒也不覺得奇怪。

  「你的傷怎麼樣?」

  「死不了。」

  唐樂天伸手一撈將她打橫抱起,「又跟我使性子,知道這事你不想假手他人我才不插手,怎麼到頭來還是生我的氣?」

  「怎樣?」她就是生氣。

  唐樂天笑了,「好,是我不對,娘子莫氣,小心身上的傷。」

  林飛玉靠在他懷裡,忽然幽幽地歎了口氣,聲音透著一抹失落,「追查了五年的事有了結果,心卻反而像空了一樣。」

  唐樂天抱緊她,道「一切都過去了,以後會越來越好的。」

  「恩。」她在他懷中安心地閉上了眼睛。

  唐樂天抱著妻子,就仿佛擁有了世間的一切,這讓他覺得安心而幸福。

  「嘔。。。。。。」林飛玉突然又嘔出了一口血。

  唐樂天的臉色這次是真的變了,聲音都透出從未有過的驚惶,「玉兒--」

  她聲音虛弱地道:「原來這就是《噬魔心經》的霸道之處。。。。。。」

  「玉兒。。。。。。我帶你去找大夫。」

  「咳咳。。。。。。」林飛玉嘴角的血慢慢的流出來,「我好累,好想睡。。。。。。」

  唐樂天已經方寸大亂,大叫道:「你不許睡,不許睡,聽到沒有,玉兒。。。。。。不能睡。。。。。。」腳下發力,如煙一般向前掠去。

  他要救她,一定要救她。

  可是,等他終於找到能救她的那個人時,卻被那人毫不留情、劈頭蓋臉地砸了一頭包出來。

  「唐樂天,虧你是與四方霸主齊名的人,她只是重傷昏迷,又不是重傷不治,你抱著她一臉死了老婆的表情是在演哪一出啊?」

  唐樂天絲毫不在意被人這樣奚落,只是一再確認,「她真的不要緊?」

  「不要緊。」那人鳳眼一瞪,極是兇狠地道:「還是你在質疑我苗疆蠱後的能力?」

  唐樂天這時才終於放下惶惶不安的一顆心,覺得腳終於踏到了實地上,看著床上依舊昏迷不醒的人,嘴角微揚。她沒事,真好!

  蠱後將最後一根銀針收回,看著床上昏睡著的美麗女子,突然露出一個古怪的笑容,「唐家小子。」

  「怎麼了?」唐樂天以為是妻子又有了什麼變化,趕緊應聲。

  蠱後扭頭看他,上上下下仔仔細細地看了一遍,唐樂天不解挑眉。

  她突然露出一個意味深長的笑,「小子,想不到當初我給江玲瓏的藥倒是讓你碰到了自己心愛的姑娘,說起來我還是你們的媒人呢。」

  「蠱後,原來那藥真的是你給江玲瓏的。」雖然他早有此猜測,但是沒想到真相還真是這樣。

  「當然是我給的,普通的合歡散怎麼能讓你這小子中招,當時你一定是理智全無了吧,咯咯。」蠱後說到後面忍不住得意地笑起來,雖然沒能親眼看到他失控,但光想像當時的情形也是夠讓她樂了。

  唐樂天忍不住伸手遮擋了下苦笑,「你就這麼想看我出糗嗎?」

  「當然,當年是誰說過我苗疆蠱後拿他毫無辦法的?」

  唐樂天頭疼的去看屋頂。

  「不夠,這丫頭夠狠,夠無情,竟然這樣就去滅了飛燕門。」

  唐樂天忍不住歎了口氣,飛燕門之事確實是他疏忽了。

  「說起來,我真是滿欣賞這小丫頭的,做事毫不拖泥帶水,也不會有婦人之仁。別人對我不義,我對別人也冷酷到底。不錯,對我的脾氣。」

  「你還是不要讓她知道藥是你給的。」唐樂天給予善心的勸告。

  「小子。」

  「嗯?」

  「咱倆要不要打個賭?」

  「賭什麼?」

  蠱後胸有成竹地道:「賭這丫頭知道真相後,不會向我尋仇。」

  唐樂天則道:「我有什麼好處?」

  「如果我輸了,就給你一種蠱,讓你永遠不受春藥的挾持。」

  「好。」

  兩人就此約定。

  半個時辰後,林飛玉幽幽轉醒。

  在她看到一個豔麗無雙的中年美婦時,也聽到了她說當初唐樂天所中的春藥乃是她給江玲瓏的,更聽到了她問自己現在是不是很想找她算帳。

  林飛玉撫著胸口自床上坐起,看著她淡淡地問:「我為什麼要找你算帳?」

  「因為藥是我給江玲瓏的啊。」

  「鐵匠鍛造師一生不知打造了多少兵器,可是難道所有人拿了兵器都會去殺人放火嗎?」林飛玉這樣反問。

  蠱後被問得一怔,最後不由得點頭,「你說的不錯,是這個道理。」

  林飛玉又道:「所以,雖然藥是你給江玲瓏的,可是那江玲瓏若無害人之心,或者私心作祟,那麼當日的事情便不會發生。因此,錯不在你給她的藥,而在於她這個人。那麼,我又何必要殺你?」

  蠱後聽得不由得笑起來,「哎呀,你這小姑娘還真是跟我對了脾氣,只可惜怎麼就偏偏便宜了唐家小子呢?」

  林飛玉沒接這個話題。

  唐樂天倒是有所不滿,「我怎麼了?我跟玉兒是多麼天造地設的一對啊,再沒比我們更般配的夫妻了。」

  蠱後嘲諷道:「是再沒比你更臉皮厚的男人了。」

  唐樂天坐到床邊握住妻子的手,歎了一口氣,「玉兒,你讓我賭輸了。」

  「輸?」

  蠱後將兩人打賭的事情說了。

  林飛玉聽了只是淡淡地說:「確實是有些可惜,」話音略頓,「不過,我想要你中招這本身就不是件容易的事。」

  唐樂天得意的揚眉。

  蠱後拿一隻小盒走過來,遞給林飛玉。

  林飛玉不解,「這是?」

  蠱後道:「那小子雖然賭輸了,不過,你這丫頭合我眼緣,這只蠱便送你了。有了這蠱,便無懼任何催情藥物的侵害,而且于夫妻房事上也頗有好處。」

  林飛玉愕然抬頭,唐樂天卻是搶過那盒子,朝蠱後笑道:「多謝多謝,那我們夫妻就卻之不恭了。」

  蠱後哼了一聲,道:「一看就知道你小子沒安好心,克制點兒,別太揮霍了,男人也是要注意進補的。」

  林飛玉無話可說,唐樂天連連咳嗽。

  蠱後卻不再理他們,自顧自拉門離開了。

  江湖上的怪人果然一個更比一個怪,林飛玉覺得她還是不習慣的。

  突然,蠱後又去而複返。

  「對了,唐家小子,那蠱男人服用效果更好哦。」

  說完之後,她再次離開,沒有再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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