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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悍妃之田園藥香》第123章
這山里的魚腥草很多,冷萍有些興奮,幾次將腳踩進了泥潭里,渾然不覺。

郝仁在後面瞧著,眉間一挑一挑的,可是又不願意開口提醒她,幾次撇開眼睛瞧向別處,可是最後還是將眼睛落在她的混在泥水中的褲腳中。

突地,郝仁上前,一把扶住冷萍,彎身將她褲腳挽了,煩操道:“你想滑倒啊?這些人可不背你!”

冷萍被他的舉動搞得莫名其妙,只當他耍小孩子脾氣,繼續彎身挖著魚腥草。

郝仁越想越氣悶,最后索性走到前面去,眼不見心不煩。

郝蛋望著郝仁氣鼓鼓的走了,不解的摸摸腦袋,小心翼翼的上前問冷萍道:“姐,大哥這是咋了?”

“青春期,都這樣,沒事兒!”冷萍擺擺手,一門心思在魚腥草上。

郝蛋一知半解,可是也不敢多問,也就走到一旁去挖。

大半個時辰,三人背上的筐子都差不多有了一半兒,冷萍也越發的高興。

突地,冷萍覺著腳上一痛,她低頭,就看著一條手指粗的青蛇迅速的逃離。

冷萍一屁股坐在溪邊的土坡上,脫了滿是泥漿的鞋子,腳背邊上一個紅腫的突起。

“姐,咋了?”郝蛋先覺察到了冷萍的異樣,趕緊上前。

在前面走的郝仁也回身。

郝蛋上前,一看到那傷口就傻了眼,啊的一聲就叫了出來,“水蛇,是水蛇!”

村里有河,裡面有水蛇,郝蛋見過,之前許多小伙伴都被咬過,厲害的還丟了命。

郝蛋急得大聲叫起來:“大哥大哥,姐姐被水蛇咬傷了!”

郝仁迅速的跑了過去,一下子話下溪邊的山坡,趕緊查看冷萍的傷口。

“沒事兒,水蛇一般都是無毒的……”冷萍晃晃小腿,可是不知道為什麼有些麻木的感覺,難道那是一條毒蛇?

“水蛇什麼顏色?”郝仁低聲問道。

冷萍想了想,“青色!”

“笨蛋,那是青蛇,是有毒的!”郝仁急聲道,看著冷萍的傷口,也顧不上那叫上的泥灰,立刻趴下來幫冷萍吸毒。

“哎……”冷萍有些難堪,方才她只顧採藥,兩隻腳上早已經滿是泥灰了……

“不想死就別動!”郝仁喊著,一口一口的給冷萍吸著毒。

“大哥,衝嘴!”郝蛋趕緊用隨身的葫蘆瓢舀了清澈的溪水給郝仁漱口。

郝仁沒有漱口,而是直接將那水潑在了冷萍的腳上,好歹露出了白嫩發紅的傷口。

“再打些水來!”郝仁低聲道,又撕了身上的衣襟下來,要給冷萍包紮。

郝蛋趕緊去打水。

“要敷藥!”冷萍指了指不遠處的一株半枝蓮,“采了那個嚼爛了,給我糊上再包紮!”

半枝蓮有清熱解毒的功效。

郝仁爬上山坡,去采了那半枝蓮,放在嘴裡嚼了嚼,然後吐出來,呼在冷萍的腳上,然後用布條纏緊了。

郝蛋打了水來,郝仁這才漱了口。

冷萍有些感激,伸出手來摸了摸郝仁的腦袋。

郝仁瞪了她一眼,“幹什麼?”

他又不是小貓小狗,摸什麼?

“謝謝你!”冷萍拍拍他肩膀,“這蛇果真是有毒的,你也算是我的救命恩人!”

郝仁不理她莫名其妙的話,看了看時辰,低聲道:“回去吧!”

冷萍點頭,想要站起來,可是腿還是有些麻。

郝仁不悅的皺皺眉,將背上的背簍交給郝蛋,一把將冷萍的胳膊抬起來,搭在他的肩膀上,蹲下身子,雖然有些吃力,可是還是將冷萍背了起來。

“郝蛋,再採點那種藥!”郝仁指了指半枝蓮,以後還要用呢!

郝蛋趕緊應著。

郝仁背著冷萍,一步一步的沿著小溪邊向山下走。

冷萍趴在郝仁的背上,想起那一年,她也是腿受傷,只不過那時候郝仁小,背不動她,只能攙扶著她,這才幾年,郝仁長大了!

這一想,冷萍才恍然想起自己已經在這古代兩年多的時間了,之前原本以為藉著阮籍能有一番作為,可是想不到阮家的突然搬遷,讓她重新規劃自己的生活。

前幾天她看見村里的媒婆去了潘蓮花家,潘蓮花家的劉喜與她年紀差不多,也應該說親了,若她沒有與郝家之前的親事,這會兒也到了說親的年紀。 與其說個陌生人過一輩子,倒不如留在郝家一輩子,反正她早就對婚姻沒有報什麼希望!

這麼一想,冷萍就覺著有個小相公也不錯,可以不用想這些煩心事,專心伺候自己的藥草。

冷萍的心情好起來,環緊了郝仁的脖頸,身子也向上竄了一竄。

郝仁額頭上全是汗珠,不過還是咬著牙挺著,一步一步。

走了一段路,冷萍怕郝仁挺不住,也就下來走,走一會再背一會,終於下了山,到了家門口。

此刻郝家來了一位尊貴的客人。

郝氏望著眼前這位面向俊朗不凡的男子,只見他穿青色衣袍,配一根素色白玉腰帶,腰上沒有什麼墜飾。

青色長袍下面是繁複的花紋,郝氏盯著那花紋,認出那是天城貴族喜歡用的菡萏紋,一下子就聯想到什麼,手腳有些發抖。

華英還以為是鄉下女人沒有見過世面,立刻說道:“這位大嫂不必害怕,咱們是來買全蠍的!”

郝氏趕緊點了頭,又搖搖頭,低聲說道:“蝎子的事兒是我家媳婦做主,如今她帶著人上山採藥去了,你們……”

郝氏的話聲還沒有落,就听見郝蛋在門外大叫。

郝氏趕緊跑了出去。

郝仁滿頭大汗,可是雙手卻緊緊的勾著冷萍的雙腿。

冷萍還是有些暈乎,看起來這蛇很毒,那草藥有些不管用。

郝氏一見這情景,就嚇得雙腿一軟,趕緊上前。

司徒展宸帶著華英也跟著出門來,一見到冷萍暈暈沉沉的模樣,不知道怎的,心中突地一緊,他趕緊大步上前,從郝仁的背上接過了冷萍,抱著她就向了里屋。

郝仁只覺著背上突然輕鬆了,然後就見一個身長腿長的男人抱著冷萍進了屋。

郝仁一愣。

郝氏也嚇呆了。

兩人趕緊追了進去。

司徒展宸一邊走,一邊望著懷中女子的臉龐,不知道怎的,他眼前再次晃過梨蕊的臉龐。

十五年前,他見到她的時候,她因為羊水破了昏迷,就像今天……

“爺,到了!”華英低聲提醒著他。

司徒展宸這才發覺已經進了內室,他將冷萍放在炕上。

“你快給瞧瞧!”司徒展宸對華英說道。

“爺,小的只懂藥,不懂醫啊!”華英有些為難,他祖上是時代開藥行的,炮製挑選藥材有一手,卻不懂醫。

司徒展宸皺眉,低聲道:“去城裡請大夫!”

郝氏與郝仁進了屋,正好碰到華英向外跑。

司徒展宸站在炕前,默默的望著冷萍昏迷的臉。

郝仁疑惑的上前,打量了司徒展宸。

男人三十多歲,成熟穩重,眸色幽暗,一看就不是普通人。

“請問閣下是……”郝仁抱拳。

司徒展宸回眸,打量了郝仁一眼,“我姓司,單名一個徒,是天城來的藥商,冷萍之前救過我!”

郝仁點點頭,上前摸了摸冷萍的額頭,有些熱,應該是餘毒未清。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司徒展宸問道。

“採藥,讓蛇咬了,是毒蛇!”郝仁低聲說道,小小年紀,在司徒展宸的面前,卻有一種難得的從容。

司徒展宸卻對郝仁的從容有些不滿意,“她只是個小女孩!”

來之前,他派人打聽了郝家的情況,冷萍是大妻,要養一個家,來之前他都知道了! 如今看著冷萍為採藥養家昏迷,他心裡忍不住有些不舒服,這種感覺,多少年沒有過了!

如果他早些遇到蕊兒,或許梨蕊與眼前這個小女孩的命運都將不同!

郝仁看了司徒展宸一眼,眼神裡有些奇怪。

這位大叔似乎對冷萍太上心了一些!

郝氏進屋來,趕緊問了情況,一聽說冷萍是被蛇咬了,那眼淚就止不住的向下掉。

“娘,別哭了,蛇毒大部分都被我吸出來了,還有一些餘毒,應該是沒有危險的!”郝仁低聲道。

鄉下的野孩子,時常被毒蛇咬傷,吸出毒來腫幾天也就沒事了,所以郝仁這樣說。

司徒展宸卻皺皺眉,不過他很快隱藏了自己的感情,去外面等著。

華英是騎著馬去的城裡,只是里城只有一家藥舖,那就是四方藥舖,那夏利鳴與華英是同行,自然關係好不到哪裡去,又聽說是給冷萍治病,那夏利鳴二話不說就閉門謝客。

華英拍著那四方藥舖的大門大聲喊道:“夏利鳴,這次的人你非救不可,不然可別後悔!”

夏利鳴沉默了一會,打開門,站在門口說道:“華爺,咱們鬥了這麼些年,你不會不了解我吧?我若是怕你的威脅,這四方藥舖早就關門了!”

華英冷聲道:“這次的人,真的是你惹不起的,你趕緊隨我去!”

夏利鳴站在門口兜著手,就是不動!

華英無奈,上前低聲說了什麼,夏利鳴雙腿一下子癱軟,差點癱倒在門檻上。

“真……真的?”夏利鳴扶住了門檻。

“話已經說到這裡,你自己瞧著辦!”華英甩甩手,上馬。

“我去,我去!”夏利鳴趕緊讓人備了馬車。

兩人急匆匆的上路。

郝家,冷萍昏睡了不到半個時辰也就醒了,腿雖然有些麻,可是明顯感覺好了很多。

郝氏端了水進來,一見冷萍醒了,趕緊雙手合十叫了一聲謝天謝地,上前扶起冷萍來。

“萍兒,採藥太危險了,你……”郝氏低聲道,抓著冷萍的手不放,“你有沒有覺著哪裡還不舒服?”

“娘,沒事,我也是大夫,我自己的身體我知道,只是還有一些餘毒,喝點清熱解毒的藥也就成了!”冷萍擺擺手,讓郝氏放心,又開了方子,讓郝氏去給她煎藥。

郝氏趕緊應著。

郝氏走了半步,這才想起司徒展宸來,也就低聲說道:“萍兒,今個兒有個人來找你,如今還在外面沒走呢,說是姓司的,叫做司徒,你可認識?”

冷萍一怔,司徒? 莫非是那位司徒公子?

“他說是來買全蠍的!”郝氏又補充道。

冷萍也就更加確定是司徒,也就說道:“娘,你去跟他說,全蠍現在沒有,他若是要,讓他留下定金,十日之後再來取!”

郝氏猶豫了一下,也就應著,出門去。

這會兒夏利鳴與華英到了郝氏的家門前。

“爺……”夏利鳴一見司徒展宸,趕緊恭敬的上前行禮。

司徒擺擺手,示意他進去。

郝氏正好從裡面出來。

郝氏一見到夏利鳴便一愣,上次冷萍與夏利鳴針鋒相對,她是瞧過的。

“你怎麼來了?”郝氏滿臉的警惕。

“我來瞧病!”夏利鳴也是滿臉的不悅。

郝氏猶豫了一下,都說醫者不自醫,讓夏利鳴瞧瞧也好,不過這夏利鳴的德行……

“你來幹啥?”郝蛋端著水進門來,一見到夏利鳴也質問道。

;“我說了,來瞧病!”夏利鳴有些不耐煩,若不是看在天朝這位大官的份上,他才不會來呢,這冷萍,死了正好!

“我姐姐不會用你的,萬一你趁機暗害我姐姐咋辦?”郝蛋趕緊說道,擋著門不讓夏利鳴進。

夏利鳴尷尬的很,他卯足了勁要在這位天朝大官的面前表現表現的,以後說不定能將四方藥舖開到天朝去,卻被郝蛋兩句話堵在了這裡。

司徒展宸微微的皺眉,雖然不解這夏利鳴與冷萍之間有什麼事兒,但是很明顯對夏利鳴有些不悅。

夏利鳴全都看在眼裡,緊張的手心裡全是冷汗,好生哄著郝蛋道:“你這孩子,我是大夫,怎麼還能害人呢,你快閃開,萬一耽誤了病人的病情,可就……”

“我沒事兒了!”郝家的房子隔音效果並不好,冷萍就在里屋,大體也聽到了,也就大聲說道,“夏掌櫃咱們請不起,你請回吧!”

夏利鳴惱怒的甩了袖子,朝著司徒展宸一拜,出門去了!

司徒展宸聽見冷萍中氣十足的聲音,也就沒有那麼擔心,笑道:“看來今日全蠍是沒有了!”

郝氏趕緊上前,將冷萍說的話兒重複了一遍。

“好,華英!”司徒展宸示意華英給銀子。

“老價兒,這是定金,這次咱們要四百隻!”華英將兩錠銀子拍在桌上。

“好!”冷萍在裡面應著。

前些日子袁奎又​​進山幾趟,陸陸續續的又捉了幾百隻,如今十個坑都滿了,四百隻雖然有些多,可是再進山幾趟,應該是沒有問題的! 這會兒正是蝎子活動的旺盛期,過了這個時期,再捉就難了!

司徒展宸告辭。

郝氏與郝仁將人送了出去。

第二日,郝仁與石頭都要回學堂上課的,因為冷萍身子還有些不利落,郝仁也就只讓曹大鼻子趕著車將石頭送了回學堂,自己在家裡照應。

冷萍卻惦記著那四百隻全蠍的生意,第二日就讓袁奎帶著曹大鼻子與楊通等人上山去捉蝎子。

少了梨九的帶路,三人每次只能捉回三十隻蝎子,遠遠不夠四百隻的數量。

冷萍有些著急,最後幾天趁著腿腳利落點,也就白天在家里水制蝎子,晚上去山里捉蝎子​​,郝氏與郝仁怎麼勸都不聽,終於在第十日上,捉滿了四百隻蝎子。

不過水製還要時間,冷萍也就讓曹大鼻子去遠城給華藥行送信,讓他們再晚時日來取。

十日之後,四百隻全蠍全都制好,司徒展宸卻沒有來取,來的是華藥行的一個小伙計。

全蠍五十文一隻,四百隻是二十兩銀子,因為晚了十日,冷萍只收了十五兩。

那小伙計卻將另外五十兩銀子交給冷萍,“來的時候咱們掌櫃說了,這是一千隻蝎子的銀子,要三個月的時間制出來,三個月之後小的再來取!”

冷萍點點頭,不疑有他。 這全蠍有息風止痙,攻毒散結,通絡止痛的作用,一般中風的病人,需要長期服用,一年幾百隻是很正常的,華藥行也算是大藥行,三個月需要上千隻不算多!

冷萍心安理得的收了錢。

小伙計取了全蠍出了門。

郝氏隔著門窗,望著外面,不安的搓著手。

原以為阮籍走了,他們終於能過上風平浪靜的生活,可是又來了一個司徒。

那人雖然說他叫司徒,可是郝氏知道,怕是個假名。

郝氏總覺著那人不平凡,看氣勢,一定是朝廷中人。

朝廷中人為什麼要冒充藥商? 莫非是為了仁兒而來? 郝氏拿不住,但願是她胡思亂想!

郝仁見郝氏緊張的不斷搓手,忍不住上前問道:“娘,怎麼了?”

“沒……沒啥!”郝氏趕緊笑道,又看了看郝仁,嘆口氣,“仁兒,你爹走得早,娘又沒啥本事,你們哥幾個都小,這個家就多虧萍兒了!娘真的希望你快快長大,別讓萍兒這麼辛苦!”

郝仁點點頭,心裡也有些難受。

他讀

書之餘也賣些字畫,可是終究比不過冷萍有本事,如今就連郝蛋與花兒的生意也比不過!

以前他很自負,每月不需要家裡貼補,還能多少貼補一些家裡,可是如今,他卻連一個女子都比不過……

郝氏見他不說話,怕說這些話打擊了他的自尊心,也就又道:“只要你今年中了舉人,比什麼都強!”

今年秋季就要鄉試,郝仁雖然年紀小,可是因為得夫子喜歡,一定會下場試試的!

郝仁也對這鄉試很有把握。

郝仁點點頭,看著冷萍身子好了,也就打算明日啟辰回學堂。

里城客棧裡,司徒展宸看著那全蠍點點頭。

“爺,聽人說這個冷萍還能剖腹取子,實在是厲害的很,為什麼您不將她帶到天城去,或許娘娘的病……”五福低聲說道。

“還不是時候!”司徒展宸低聲道,“況且我對冷萍的醫術沒有十分的把握,萬一失敗的話……比起她,我更相信柳迎風!”

五福這才點頭。

天氣慢慢的熱了起來,眼見著就到了端午,這會子蝎子到了生長最快的季節,而冷萍移栽的地黃、薄荷與魚腥草,也慢慢的成活,一畝地的院子,鬱鬱蔥蔥的一片,在那一片蔥綠中,那罌粟花已經開敗,結了小小的一個果實,不細瞧,根本就瞧不見。

之後那華英又來過幾次,卻再也沒有見司徒展宸,冷萍也沒有問,只是用心伺候著罌粟,日子過的也清淨。

花兒是個聰明的,依據罌粟花的模樣又做了新花樣,一時之間緊俏了起來,冷萍卻不允許她太累,覺著花兒也六歲了,也就讓她讀郝蛋從書院接回來的書,算是增長見聞。

這一日,冷萍正在睡午覺,就听見有人叫門。

“來了來了!”郝氏去應了門。

大門開處,是一對老夫婦與一個男人,那老夫婦提著一些點心等物,那男子手裡則抱著個剛剛出了百日的嬰孩。

“請問這裡可是太平村郝家?”那男子問道。

郝氏只是覺著這幾人有些臉熟,一時之間想不起來,不過還是應了一聲。

那男子抱著孩子就行了大禮,說道:“大嫂,咱們是來感謝冷大夫的!”

郝氏趕緊將人放進來。

向屋裡走的光景,郝氏一下子想了起來,這不就是那日剖腹取子的那家人麼,當日那個一出生不會哭的嬰孩,如今都這麼大了?

幾人到了屋裡,十分的拘謹。

郝氏趕緊去里屋喚了冷萍。

冷萍洗了把臉出來。

“恩人啊!”那男子一見到冷萍,立刻就要下跪。

冷萍趕緊上前說道:“使不得,你們是……呀,是你們啊!”

冷萍的記性還算是不錯,一眼就認出了男人來。

楊鐵娃點點頭,“是俺們,冷大夫,之前娃他娘死了,娃又小,咱們抽不出空來感謝你,昨日娃剛過了百日,咱們就想著,來感謝一下冷大夫!”

“都百日啦!”冷萍一聽,也就上前接過孩子。

冷萍抱孩子的姿勢很熟練,就像抱過很多次似的。

她瞧了孩子,有些黑瘦的,終究是一出生就沒有娘親,這樣已經算是長的不錯。

楊鐵娃看著冷萍抱著孩子,或許是想到了什麼,眼眶也是一紅。

“名字可取了?”郝氏怕這家人再難過,也就問道。

楊鐵娃搖搖頭,“沒取,冷大夫是他的救命恩人,今日來,除了謝恩,也想讓冷大夫給取個名!”

冷萍看了眼孩子,也就不推辭,說道:“那就叫楊全吧,雖然簡單俗氣,可是也是一個念想,全,一家人平平安安的也就是了!”

楊鐵娃與兩個老人趕緊道謝。

郝氏見孩子在抿嘴,也就取了中午喝剩下的麵湯來餵。

“娘,孩子還小,咱家不是有奶粉麼?”之前那

母羊生了小羊之後,羊奶多了,吃不完,冷萍就讓郝氏靠干成了奶粉裝在了罐子裡,如今正好能用上。

郝氏趕緊去取。

楊鐵娃不知道那奶粉是何物,但是聽冷萍這麼說,一定是好東西,趕緊擺手道:“咱們莊戶人家的孩子哪裡有那麼嬌貴,在家能喝個麵湯就算好的了!”

楊鐵娃家裡不富裕,再加上孩子娘生的那場病,將家裡折騰的也差不多了,一家人也就吃個紅薯,白面買一點,也是給孩子喝的。

“我這奶粉是用羊奶用火靠幹的,兌上水就與羊奶一樣的,有營養,對孩子好,你們走的時候就帶著!孩子太小,吃那些東西不消化!”冷萍說道。

楊家一家人這才明白奶粉是啥物,趕緊說不敢,說那東西金貴。

“金不金貴,都是給孩子吃的!”冷萍說道。

郝氏取了奶粉過來,用溫水泡開了,在碗裡晃上一晃,就奶白奶白的,還有一股香味兒。

小楊全的小嘴更是蠕動的厲害。

冷萍取過那碗,用匙子舀了一點,試了試溫度,這才給孩子吃了。

孩子吃的很香,大口的咽著。

楊家兩個老人又開始抹眼淚了。

小楊全喝了大半碗,這才不那麼著急了。

待孩子吃飽了,冷萍將孩子豎起來,放在肩膀上,拍了拍他的小脊背,等孩子打了嗝兒,這才再次橫抱過來。

“吃完要拍拍,這樣孩子不容易吐奶!”冷萍又道。

那楊家老太趕緊應著。

郝氏瞧著有些奇怪,不過沒有多想。

楊家拿來了兩斤點心,雖然不多,不過對他們的家庭來說,或許是所有,所以冷萍也就取了十斤糧食作為回禮,連同那罐奶粉。

一開始楊鐵娃怎麼都不肯收,最後才肯收下,又是一番道謝。

楊家人要告辭,冷萍跟郝氏也就將他們送出門去。

臨走的時候,楊鐵娃有些猶豫,似乎有話要說。

“楊叔,有事兒你說便是!”冷萍笑道。

楊鐵娃看了楊家老太一眼。

楊家老太這才上前將冷萍拉到一旁,低聲說道:“我們村里有個叫楊柳的,冷大夫可認識?”

冷萍點點頭,“認識,怎麼了?”

楊家老太嘆口氣道,“冷大夫,俺家也不是傳小話,是因為那楊柳在村里傳的冷大夫的那些閒話實在是難聽,冷大夫有個底兒就是了!”

楊柳與於學良的親事也算是讓冷萍破壞的,冷萍也知道她會懷恨在心,不過她身正不怕影子斜,有什麼閒話好傳的,當即也就沒當回事兒,只是淡淡的點點頭道:“好,我知道了,多謝楊家奶奶!”

楊家老太這才點點頭,從楊鐵娃的手裡抱過孩子,一家人慢慢的走了!

楊家人走了之後,郝氏就問冷萍楊家老太跟她說了何話。

冷萍也不隱瞞,說了楊柳的事情。

郝氏嘆口氣道:“這一般人不願意管這種閒事就是因為這個,都十里八鄉的住著,不定哪日就碰上,不是親近底實的人,不願意得罪這個人,不過這事兒你也沒有做錯,咱們與於家一起這麼多年,我與學良娘又是同病相憐的,這事兒若是不知道便罷,知道了就不能坐視不管!”

冷萍笑道:“娘,我又沒有什麼見不得人的,怕那楊柳硬是編排什麼?”

她又不是待字閨中的小姑娘,如今都嫁人了,還怕一個小姑娘的編排?

郝氏想想也是,也就暫時放下心來。

不過事情卻沒有冷萍想像的那麼簡單。

天氣熱起來之後,也到了蝎子交配的季節,其中兩個坑,是專門用來給蝎子交配的,裡面公蝎子與母蝎子的比例接近一比四。

因為雌雄蝎子在交配期消耗能量較大,冷萍也就加多了餵食次數,給蝎子充足的營養。

到了六月份,

就漸漸的看到有背負著幼仔的母蠍出入。

這期間,罌粟花落之後,慢慢的成長成果實。

冷萍說了法子之後,就將蝎子交給袁奎打理,自己則精心的養護罌粟。

忙忙碌碌的,到了七月,再有一個月就是秋闈之期。

學堂放了假,讓學生自己回來讀書複習,準備考試。

郝仁也就回家來住。

郝氏緊張起來,絹花的生意也顧不上,整日的給待在飯棚裡,想法子給郝仁做吃的,調養身子。

郝仁更是大門不出二門不邁,一心的讀書。

就在等著應試的時候,這一日,學堂的嚴夫子卻突然上門。

冷萍一開始還以為嚴夫子是來找她繼續研習小說的,畢竟這半年的時間,應該寫了不少,誰知道嚴夫子一進門便神情嚴肅,眉頭緊皺,不似平常。

“老夫有話要對郝仁說!”嚴夫子說道。

郝仁這會兒已經迎了出來,將嚴夫子讓到正屋去坐下。

一坐下,嚴夫子便嘆了一口氣,低聲道:“今年秋闈,你怕是不能參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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