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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之若素(1987遇色系列1)》第25章
☆、日記本

  暢快人心地飽餐一頓之後,一群人就返回了秦梓硯的公寓,現在公寓裡因為黎昕和葉智宸的突然加入正一團亂,想著秦梓硯就覺得頭疼,而蕭寧和唐之恆下午有課,只能先趕回學校上課,收拾公寓的責任自然落到了他們四人身上,何況他也得收拾東西搬去曲墨寒的公寓。原本秦梓硯自身的東西並不多,能用到的都是重生之後,他重新置辦的物品,因此很多破舊的無法再使用的東西,他決定趁機整理出來都扔掉,畢竟那些已經都屬於逝者的東西了,留著他也不會再用。

  「我靠,梓硯,你怎麼還有這麼多沒用的東西?這麼古老!」黎昕打開櫥櫃,將裡面那些都生銹了的鍋子等廚房用具搬了出來,「都不能用了,丟了吧,而且我看你都有準備新的,次奧,秦梓硯原來你那麼懶,都不知道要整理整理,要是我們不搬進來,你是不是要把這些破銅爛鐵留到房屋拆除啊?」

  秦梓硯無語,瞟了一眼將所謂的破銅爛鐵劈裡啪啦往地上扔的黎昕,不以為然地繼續在一對碗中挑挑揀揀,把有缺口的碗全部撿出來丟進垃圾袋中。

  「次奧,秦梓硯,我真的難以相信,你這麼冷豔高貴的一大妖孽居然住在全是垃圾的屋子裡,這樣一個破爛不堪的屋子怎麼就造就了你這麼一個妖孽?實在是太違和了啊!」黎昕繼續一邊神神叨叨一邊往地上丟東西。

  秦梓硯輕笑,這個屋子他也住了沒多久,剛醒來沒幾天就去了部隊一個月,回來之後大部分時間住在曲墨寒那,週末在家裡陪伴父母,偶爾回來這裡住幾天,也就只有晚上睡覺的時候,他根本無心去打理,要不是黎昕他們突然搬進來居住,或許他也沒有時間來整理,這才發現,他的大部分時間似乎都被曲墨寒佔領了。

  「你不是說我以前是個自閉症患兒嘛,自閉症患兒哪有心情去整理這些!」秦梓硯屈指敲敲黎昕的腦袋。

  「真看不出來,你這樣的妖孽居然有自閉的時候,那你說,你以前自閉的時候都在想些什麼啊?」黎昕由上到下仔細端詳了一遍秦梓硯,隨後搖搖頭,至今難以想像秦梓硯的過去。

  「大概都是一些上帝為什麼那麼不公平,為什麼把我拋棄,我為什麼還活著……」

  「噗哈哈哈哈……」黎昕頓時捧腹大笑,差點笑得眼淚都出來了,「秦、秦梓硯,你的人生活脫脫就是一個搞笑版……哈哈……現在就是神一樣的轉折……哈哈……」

  秦梓硯翻翻白眼,丟下笑到岔氣的黎昕,輾轉進了客廳,客廳裡曲墨寒坐在陳舊的沙發上,傾身在茶幾的抽屜裡翻著,秦梓硯斜倚在廚房的門口上凝視了一會兒,一身貴氣的曲墨寒坐在如此簡陋的客廳裡,真是有夠格格不入,於是笑著走了過去,在他身邊坐了下來:「在翻什麼?」

  「看看有沒有能用的東西,沒有就都丟了吧!」曲墨寒坐直身體,秦梓硯一旦走出這裡,他怎麼可能還會給他回來的機會,在他看來,等到黎昕他們畢業離開這裡,這套房子也可以退了,這樣老舊的公寓,根本不適合秦梓硯居住,以前是他沒有認識秦梓硯,再心疼都是已經無法改變的過去了,但是以後就不一樣了,他絕對不會再讓秦梓硯受苦。

  秦梓硯打開抽屜翻了翻,都是一些雜誌報紙之類的,並沒有什麼值得紀念的東西,於是搖搖頭說:「你要看嗎?不要可以當廢紙賣了,報紙都已經過期很久了,留下也不會看了。」

  曲墨寒挑出一本隨意翻閱著,秦梓硯看了他一眼,起身往浴室走去。

  葉智宸一個人在浴室整理著洗漱用具,見秦梓硯走進來,指指放在洗漱台角落的袋子:「梓硯,你的東西我已經整理在袋子裡了,你都拿去吧!」

  秦梓硯點點頭,將袋子拎了起來:「我去把房間整理一下。」

  曲墨寒見秦梓硯他們各忙各的,將手中的雜誌往茶幾上一扔,將抽屜裡雜七雜八的報紙書刊全部拿了上來,一些報紙甚至已經泛黃,看了下時間居然都是兩三年前的。曲墨寒微微皺了皺眉頭,跟秦梓硯相處有段時間了,但是秦梓硯明明是個十分整潔的人,住在他公寓的這段時間,他都把所有的物品整理得井井有條,甚至把他的物品也都整理乾淨,他幾度懷疑秦梓硯有嚴重的潔癖。但是眼前的這個公寓,除了秦梓硯自己的房間,其他地方並不是說不乾淨,而是堆積了許多亂七八糟沒用的東西,根本不像秦梓硯該有的作風。到底怎麼回事?秦梓硯身上存在著太多的疑問,若說一個人突然改變,秦梓硯似乎也改變得太突兀了,完全就像是換了一個人似的性情大變。

  曲墨寒想著,將茶幾上的報紙和書刊分類疊好,忽然一本小小的黑皮記事本映入眼簾,夾雜在一堆報紙中格外醒目,曲墨寒放下手中的報紙,將記事本拿了起來,翻開第一眼上寫著個人資訊,名字是秦梓硯,還有出生日期等。但是曲墨寒卻越看越心驚,心跳沒來由得加速,他已經顧不得是不是侵犯到了秦梓硯的隱私,快速將日記本翻到後頁。日記並不是每天都在寫,斷斷續續地寫著,曲墨寒也來不及看日記的內容,趕緊翻到最後一篇日記,日記最後的時間停留在大二開學前的幾天,之後再也沒有寫過日記。

  曲墨寒將日記本合上,抬手掐了掐眉頭,握著日記本的手卻不由得加緊了力道,手背上隱隱有青筋冒出。他並沒有看日記的內容,但是日記本上的字跡卻叫他觸目驚心,那根本不可能是現在的秦梓硯的字跡,日記本上的字跡毫無特色,雖然不算潦草,但也只能算工整。可是他不止一次看過秦梓硯寫字,就如當初在部隊時的那兩份檢討,秦梓硯的字跡讓人驚嘆不已,氣勢如虹,筆鋒蒼勁有力,一眼就能讓人看出他有刻苦訓練過,何況曲墨寒還見過秦梓硯不止會一種書法,無論楷書、行書和狂草等等,他都能寫得行雲流水,再說了,一個書法造詣如此精湛的人,怎麼可能會寫出這麼差的字跡。

  忽然一個讓他心驚肉跳的大膽猜想浮現在心頭,秦梓硯,秦子言……

  不,不可能,這種事情怎麼可能會發生?曲墨寒逼迫自己將呼之欲出的答案甩出心頭,這樣的猜想不切實際,可是跟秦梓硯相處那麼久,他的一些奇怪的行為舉止,聯合他的從前,實在是反差太大。想到當初秦梓硯出現在秦子言的家裡,秦子言家人待他的態度真的太詭異了,再怎麼說秦梓硯都是間接害死秦子言的人,作為愛子心切的父母怎麼可能這麼快接受秦梓硯。雖然之後秦梓硯給他的回答十分冠冕堂皇,但是現在想來,所有的一切都那麼突然。再說秦梓硯的書畫水準十分了得,但是這個公寓裡,卻看不到任何一幅書畫作品。

  「墨寒,你怎麼了?」秦梓硯走進客廳,卻見到曲墨寒一副魂不守舍的樣子,關切地問。

  曲墨寒一愣,趕緊將手中的記事本放進制服的上衣口袋,望著一臉關切的秦梓硯,淡淡說道:「梓硯,學生會有點事情,我先出去一趟,等你們收拾完了,再打電話給我,我帶你們去吃飯。」

  說著,曲墨寒轉身頭也不回地往門外走去,如今想要證明他猜測的地方,只有那裡了。

  「墨寒!」曲墨寒的情緒不對,秦梓硯敏感地感覺到了他的冷漠和失神,出什麼事了嗎?曲墨寒往口袋藏的又是什麼東西,他忽然覺得心神不定,於是急急地追了出去,他很害怕現在的曲墨寒,似乎一切都被他看穿了的樣子。

  曲墨寒停下腳步,轉身看到一臉著急和擔憂的秦梓硯,秦梓硯似乎在害怕著什麼,曲墨寒輕輕嘆了口氣,哪怕知道對方可能一直在欺騙他,但是他還是捨不得見他難過,於是輕輕撫摸著秦梓硯的後背,輕柔地說:「乖,等我回來!」

  「嗯!」秦梓硯點點頭,注視著曲墨寒遠去的身影,隨後無力地靠在牆上。

  他怎麼忘了,這個公寓裡到處都充斥著可以拆穿他謊言的東西,曲墨寒剛才的表情明明是知道了什麼,他擁有的這具身體的記憶並不齊全,以前他有什麼習慣,他一概不清楚,重生後他更沒有刻意地去回憶從前的事情,更沒有刻意地去學習這具身體的習慣。但是曲墨寒是何等精明的人,就像曲墨寒上午說的,別人縱使疑惑也不會刻意地去尋找答案,但是曲墨寒不一樣,他們是好朋友,曲墨寒怎麼可能放任一個充滿謊言的朋友在身邊,他一定會去查個水落石出。秦梓硯忽然松了口氣,他等著,等著曲墨寒開口問他,這一次他一定會毫不保留地如實相告。

  曲墨寒上了車,深深吐了口氣,平復了一下心情,才將口袋裡那本小小的日記本拿了出來,日記是從兩年前開始記載,每篇日記很短,有幾篇甚至只有幾句話,而且隔一段時間寫一篇。曲墨寒一篇一篇地看著,越看越心驚,秦梓硯從前的心理十分陰暗,家庭的巨變讓他自卑又自閉,沒有人關心,更沒有朋友,很多次居然有輕生的念頭,但是輕生需要多大的勇氣,秦梓硯不知道,但是秦梓硯知道他絕對沒有這樣的勇氣,因為他膽小懦弱。

  「我可不可以祈求上蒼給我一場意外,讓我離開這個世界,或者有人能夠代替我活著,我不要我的生命,不要這樣的生活了可不可以?我不想看到他們的眼神,那樣的眼神告訴我,我已經不配活著了,媽媽,我真的很累很辛苦……」

  「今天又是那個人的忌日,我不知道我該不該去看他,我應該是恨他的,是他奪走了媽媽,奪走了屬於家的一切,對,所以我是恨他的,就算他死了也彌補不了,因為媽媽死了,我的人生也沒有了……」

  這是日記的最後一篇,曲墨寒聽秦梓硯說過,那天是他父親的忌日,而他對父親的感情很複雜,不知是該恨還是該釋懷,所以才神情恍惚地橫穿公路,害得秦子言為了避讓他而犧牲了自己。曲墨寒仰頭靠在椅背上,秦子言死了,這是毫無疑問的事實,但是現在的秦梓硯又是怎麼回事?真如秦梓硯自己說的,僅僅是為了代替秦子言成為秦家的孩子?

  還是,死的是秦梓硯,並非秦子言?

  曲墨寒將日記本往副駕駛座一扔,狠狠吐了口氣,他真的快被秦梓硯弄瘋了,所以才會有這樣異想天開的假設,人死了,怎麼可能換具身體重新來過?想著,曲墨寒發動車子,往學院趕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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