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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湖不像話》第9章
第八章

  繼續思過,持續思過,各種思過。

  起先趙永安還會來交代下他的思過安排,漸漸,日子久了,他索性不再出現,彷若遺忘了她的存在。

  偶爾聽路過的江湖人士們閒聊,她知道他很忙,每天都會被纏著討論茅山掌門掐指算出的金融危機。她向來認為自己最大的優點就是夠透明,相公忙的時候,她可以像空氣一樣的存在,保證不去打擾他惹他心煩。

  所以,她也不介意被暫時擺放在不起眼的位置思過,適當展露自以為的體貼。直到某天夜深人靜,邢歡睡不著,推窗眺望星空,想要學悟色夜觀天象看看她的姻緣星有沒有上線。

  姻緣星沒看到,倒是瞧見一對月下梨樹旁用大嗓門談情說愛的妙人兒。“永安哥……”“曉閒妹妹1……“嘔1

  她家相公和女捕快穿著情侶裝,一前一後地出現在她的視野中,深情呼喚間似乎還透著無語凝咽的氣氛,活像是對被世俗棒打開的鴛鴦。午夜檔就這樣在邢歡面前拉開序幕,她很不厚道地順從胃部真實反映,干嘔出聲。

  見鬼了!想當年她天天放的那些羊,都叫不出這般親熱的“妹妹妹”!

  那般透著綿的嗓音,他從來沒在她面前用過,邢歡記不清揉了多少次眼睛,才確認沒有眼花,午夜檔的男角兒當真是趙永安。“又來抓人去見官嗎?”他停下腳步,嘴角眼眉都透著笑意。“才不是,我很忙的,哪有空一天到晚陪那群無業游民瞎鬧騰。我是特地來找你的,去了趟別院,小廝說你最近比較忙一直待在群英樓。真搞不懂你,做什麼要花那麼多時間陪無業游民們。”“順便而已。”對於她的抱怨,他耐心十足,笑容不改,“找我有事嗎?”“討厭,沒事就不能找你嗎?吃完宵夜,出來散散步埃”“是嗎?你散得還真遠。”從衙門到他的別院再到群英樓,繞了大半個京城散步?“我是習武之人嘛,正常的。”她嬉笑著勾纏住他的手肘,為自己找了個聽似合情合理的借口,“對了永安哥,你上次教我的那套劍法,我已經練得差不多了,要不要舞給你看?”

  說話的同時,一絲秋波遞送到了趙永安跟前,就連舞刀弄劍的事,她都能說得千嬌百媚。

  那頭,永安靜了片刻,才回道,“不用了,你剛吃完宵夜,不適宜劇烈運動。”

  嘖嘖,聽聽!這話多體貼。邢歡難掩酸意地瞪起圓眸,向來只有她體貼永安,原以為話裡帶刺是他的個性,改變不了,現在她才明白,他不是不懂體貼女人,只是不屑體貼她。“也對,還是你想得周到。那你有沒有新的招式可以教我?”“畢生所學,我都給你了。”

  畢個頭!他的畢生可以再短一點嘛!邢歡覺得眼睛在冒血,可又找不到立場去打攪,倘若他再淡漠回一句“無關緊要的人憑什麼管我的私生活”,她該怎麼退場?“啊,你不如讓那些無業游民教我功夫吧,那樣的話我就不抓他們去見官了。聽說泰山派的人猿泰山拳好厲害,還有……”“曉閒妹妹,江湖上有規矩,招式心法只傳本派,你也要加入無業游民的行列?”“我才不要,我在競聘天下第一女捕快了,到時候我手下能有很多人。我一樣可以抓了他們,逼他們教我功夫,然後再讓他們去見官。”“呵,我就欣賞你的遠大志向,不像她……”話到說一半,永安突然打住,目光定定地落在了不遠處的那間房間。裡頭那個正在思過的女人胸無大志、安於現狀、不思進娶只懂以夫為天、萬事皆依賴他,每一條都與他的喜好格格不入。即使如此,他還是不願在旁人面前說她的不是。“她?是說你娘子嗎?我還沒跟你算賬呢,我們認識多久了?一年半哇!你居然從來沒說過你成親了,突然跑出來個二少奶奶,我還挺難適應的。”“你沒問過。”他沒必要再送了無數次休書後,還亂有自覺地到處張揚說自己是有婦之夫吧。“我不問你也可以主動講呀。不過也不怪你,想必你娘子一定長得很丑,我同情你,忍得很辛苦吧?上回你說遞了休書給她,是她賴著不肯走,是不是真的?沒關系,永安哥,有我在!家庭糾紛我也能幫著處理的!這跟我的遠大志向不沖突……”“算了,說些別的吧。你這回打算在京城待多久,什麼時候回去?”他生硬地轉過話題,並不想讓外人來插手他的家務事。

  那位曉閒妹妹見狀也識相地不再提起這些不夠愉快的事。

  不夠愉快……邢歡立在窗邊貝齒緊緊叩咬著下唇,直到唇瓣失去血色都不願放開,她的存在真的很難讓他們倆愉快起來吧。難怪他寧願她和悟色大師迅速私奔,消失在他眼前,那樣他就可以放開去追自己喜歡的女人了?像那個曉閒妹妹一樣,有莫名其妙的遠大志向,又漂亮到讓他願意時時掛在嘴邊的女人。“偷窺自家主子偷情,不太好吧?如果覺得寂寞了,我不介意滿足你。你看是要抱一下呢,還是親一下?更進一步就算了,趕時間呢。”

  被性感嗓音粉飾過的話語,讓邢歡驀然一震,切實感覺到了緊貼在身後的那道熟悉溫度。她背脊僵硬,反射性地先將窗關好鎖死,才轉身,瞪著面前的人,“你怎麼會在這?”“裝備都拿去洗了,沒東西換了,所以來拿袈裟。”相較之下,悟色很是平靜地沖她眨了眨眼,覺得她驚慌失措的模樣挺可愛,忍不住帶著幾分玩心地伸手用力掐了掐她沒什麼血色的臉頰。

  如脂般順滑的觸感讓他留戀了片刻,才縮回手,自顧自地打量起屋子,最終目光落在了桌上成堆的干糧上。

  他對那些松軟饅頭沒興趣,所以不客氣地揮手掃落。吸引他凝神關注的是饅頭下的那件青綠袈裟,不悅地蹙了蹙眉後,他不發一言地回眸看向邢歡。

  當一個向來話很多的人,忽然沉默不語,黑瞳間聚滿鄭重其事地詢問色彩,那是件挺可怕的事。至少邢歡肅然起敬,不敢怠慢地挪了挪步子,同他保持安全距離後,才敢開口,“我相公想要燒了它,我建議說毀了不如讓它活著慢慢糟蹋,因此它就被用來包干糧了。大師,我這也是用心良苦為了保全它,不得不出此下策。”“哦?你相公最近應該忙著在趙家莊砍柴吧?”“……”死和尚!他到底是有多無處不在?邢歡不動聲色,想也不想就回道,“哇!你怎麼知道我相公是個砍柴的?算出來的嗎?大師,你好厲害喲。是這樣的,你也知道最近江湖上關於我的傳聞頗多,二少爺覺得他管不住我,所以就把我相公緊急召喚來了。”“這樣埃那貧僧可以原諒你糟蹋袈裟,順便幫你解釋下這個誤會。我現在有空,可以去見一下你相公,告訴他大可以放寬心,我看不上你。”

  就算是事實,他也沒必要那麼直言不諱吧!邢歡心有不甘地皺了皺鼻子,“不必了,大師還是拿了袈裟快走吧,我相公雖然是個砍柴的,但他劍法很厲害,萬一真讓他見到你,會像捅蜂窩一樣把你捅死1“我的賤法也很厲害。”他微笑撇唇,顯然也並未真想和她相公打照面。

  說著,悟色拉過她,不知從哪掏出根敲木魚的小木槌,又不知用得什麼方法,輕鬆一挑,“卡嚓”一聲,外頭的鎖鬆了。流暢嫻熟的動作,看得邢歡瞠目結舌,

  他微偏過身子,朝著她得意地揚了揚眉,“走了,吃宵夜去。”“吃宵夜?現在?就這樣走?從門口走?可是二少爺答應幫我相公看著我閉門思過……”“邢……邢什麼?算了不重要。來,聽我說,就算思過也要把自己先餵飽,干糧啃多了容易腦硬化。”他頓住腳步,旋身,隨意地摟著她的肩,將大部分重量壓在她身上,用苦口婆心地口吻勸著。“腦硬化會怎樣?”好陌生的名詞哦。“像你現在這樣,被相公嫌棄了還忠貞不渝。等病入膏肓,就是他跟他的新歡洞房花燭,你負責看門外加鼓掌喝彩。”“……”

  她不想參觀相公和別人洞房花燭還得鼓掌喝彩,也不想啃那些干糧,她想念街頭那家據說通宵營業的村夫烤魚。他都已經偷情偷到家裡的梨樹下了,她和大師出去吃頓宵夜不算過分吧?

  於是,他們就這樣堂堂正正地從門邊走出去,離那對大嗓門談情說愛的男女最近時只有三張床距離。可人家渾然忘我,邢歡甚至還清楚聽見她家相公在和他的曉閒妹妹說——往後出遠門少吃點干糧,對身子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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