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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湖不像話》第18章
第十七章

  屏息,讓氣氛凝滯,邢歡腦中只有一片空白。

  可她等到的卻是……

  “閉眼睛做什麼?我沒有要吻你。”

  死和尚,你可以再欠一點!惱羞成怒的反應被邢歡咬牙忍下,深呼吸,她努力讓自己看起來氣定神閒,像是經得起任何外來誘惑的洗禮,張開五指毫不客氣地覆上面前那張近在咫尺的臉,用力推開,不服輸地回吼,“我知道你沒有要吻我!閉眼睛是因為我非常、極其、特別不想看到你的臉!!”

  “是嗎?那你又跑來偷看貧僧,是為什麼?那麼快就想我了?”

  “你可以再不要臉一點!誰偷看你了?”她看得很光明正大,並且是抱著聆聽佛經的虔誠心態。盡管如此,邢歡還是不想承認他誦讀佛經的聲音很性感,更不想承認他一心向佛時的模樣很誘人,“我是有好消息想要跟你說。”

  “嗯,在聽好消息之前,我比較好奇你早上經歷了什麼,是如何把自己的臉搞成這樣的。”很壯觀的一張臉,讓他想要忽略那些傷都難,一條已泛成青紫色的傷橫在中間,像是硬生生地把她那張臉盤一分為二,人中處還掛著尚未徹底干涸的血跡。

  “被打的。”被這麼一問,她又重拾起了痛感,總覺得鼻間一直在泛酸,那股形容不清的滋味就像是從黑暗中走出,突然幾十盞燈對著她猛照,照都她印堂疼、頭疼、牙齒疼……

  “誰打的?”他劍眉一蹙,嗓音裡慣有的輕佻味也隨之淡去。

  “還能有誰,老干爹唄,他簡直就是個神經病……”她似乎徹底遺忘了是自己多事,偷偷跟蹤人家,全然把自己當成了無辜受害者。抱怨的話還沒講完,見悟色突然轉身,邢歡下意識地拉住他的衣裳,“你要去哪?”

  那道熟悉的背影僵了些會,才緩緩舒出一口氣,稍許拾回了些漫不經心的姿態,“只有我能打你,現在有人搶了我的專利,你說我怎麼能讓他好過?”

  “打人這種事,也有專利?”她被這話惹得心緒復雜,究竟是該感動還是該哭?當攢著他衣裳的手被撥開後,邢歡醒過神,想起這時候不該糾結這些,“哎呀,不是老干爹的錯,是我的問題。總之,這件事說來話長,等有機會我在跟你秉燭夜談。”

  “等我把帳清了,心情舒暢了,再夜談。”

  邢歡這才意識到,原來看似沒個正經的人一旦執拗起來是那麼可怕。他回眸一瞪,瞪出“我意已決,立刻閉嘴”的氣勢,她被嚇得猛吞口水,不死心地繼續試圖勸住他,“大師……您難道不覺得應該先幫我療傷嗎?算帳的事,也等我無大礙了再說吧。”

  “有道理。”他回眸,對上一張楚楚可憐又慘不忍睹的臉,小心翼翼地抬起她的臉頰查看了會傷勢後,悟色頗為沉重地搖了搖頭,“歡歡妹妹,貧僧修為淺薄,尚還不會隔衣療傷,得罪了。”

  “……你去死啦!我都這樣了,你還有心情鬧!有沒有同情心?”見他那雙不規矩的手還當真伸向她的衣襟,寬衣解帶的橋段就要上演,邢歡猝然從凳子上蹦起。

  可惜很快,又被悟色強壓了回去。收起玩心,他不知道從哪掏出了個瓶子和一面小銅鏡,丟給她。

  邢歡翻來覆去地端詳了陣,好奇發問,“做什麼?”

  “自己上藥去腫,貧僧沒伺候過女人,並且不打算把第一次貢獻給你。”他愜意入座,支著頭,沖她挑起眉梢。

  “我也不稀罕你的第一次,啐。”她想要嘟嘴,卻發現臉部表情不能夠太豐富,那會讓疼痛加劇。只好倒抽著涼氣,將銅鏡靠在桌上的杯子旁,屈就地駝起背,歪過頭,極為別扭不適的姿態才能清楚看清鏡子裡的自己。可想而知,當邢歡瞧清時,驚愕了,“我的娘!他下手也忒狠了吧……”

  “看情況是你活該。”他冷靜下來細細思忖,這死女人斷然不會讓自己吃虧,倘若這頓打不是她自找的,早就該鬧到天翻地覆了。想著,他收拾心情,趕去先前的沖動,將話題拉上正軌,“剛才說的好消息是不是任萬銀的貨被劫了?”

  “咦?你怎麼知道……哦,痙攣了!”准確無誤的猜測使得邢歡情緒激動,專注於塗藥膏的手猛然一抬,撞上了桌沿,刺麻感從手肘間蔓延開,惹得她眉目揪成一團。

  照此下去,或許她臉上的傷還沒處理好,其他地方已經被連累得傷痕累累。想到這,悟色看不下去了,起身跑去一旁隨手抽了條帕子,沾濕後又折返,抬手托起她的臉頰,一點點輕拭去鼻下的血跡。

  隨後又接過她手中的藥瓶,從懷裡掏出棉簽,蘸了點藥膏,一點點地在她那道青紫傷痕上塗抹開。

  她微張著唇,呆滯凝視著眼前那張熟悉的臉,眼神不受控制地落在了他的唇上,驀然想起了昨晚被這張唇觸碰的柔軟感。她不經意地舔了舔唇,彷佛唇上還留有他的餘味般,臉頰也跟著飄紅,“那個,你不是從沒伺候過女人嗎?”

  “你不同。”他挑起眉梢,扳正她亂晃的腦袋,輕聲回道。

  “真的?有多不同?哪裡不同?”邢歡大喇喇地仰起頭,直視他,嘴角上彎的弧度越來越明顯。

  “你比其他女人笨。”

  “……”

  “走了,去找老干爹聊聊。”丟開棉簽,甩開繃帶,塞好藥瓶口的軟木塞,悟色後退兩步,打量了會自己第一次伺候女人的成果,他面露贊許,輕佻地吹了聲口哨。

  也就是那一臉的贊許,讓邢歡感到了強烈地不安,她不著痕跡地轉動眼珠,微微弓下身子,掃了眼桌上那面小銅鏡……

  “悟色!你有沒有時尚觀和審!美!觀!”

  就算修為淺薄,也不必把她糟蹋成這樣啊?他到底是在療傷還是毀她容?至於像塗漿糊那樣塗得她滿臉慘白白之後,還糊上一層白繃帶嗎?那繃帶還特招搖地在她臉上劃分出楚河漢界,末了,一個極其具有藝術感的蝴蝶結在她鼻尖生成!

  她被勒令不准拆毀他在她臉上締造的創舉,還得像個流動商品似的,尾隨在他身後,繞過大半個府邸供人游覽。

  最後,悟色大師輕盈的步履停在了任府的中堂。

  “噗!”堂上坐著的任萬銀撲閃了些會大眼,愣愣地看著他身後的邢歡,很給大師面子地噴出口中茶水。

  “施主怎麼了?有什麼好笑的說出來分享下。”他踱步上前,好心遞上帕子讓任萬銀維持儀態擦拭嘴角,可眼簾輕眨間勾勒出的那抹微笑,卻全然不是親和好說話的調調。

  “未來師太這個造型很新穎。”接過帕子後,任萬銀優雅地拭了拭嘴角,含笑擲評,眸間閃過一絲心虛。

  “哦,她臉上那道傷更新穎。”說著,悟色掃去一道注視,示意她自己隨意趕緊找個地方入座,別盡站在礙眼的位置上,會影響他正常發揮。等邢歡會意後,他才繼續回神,不留給任萬銀喘息的機會,“貧僧很驚訝,竟然有人能在我眼皮底下傷她。”

  “……未來師太沒瞧見是誰下手的嗎?”任萬銀滿臉不打自招地避開了悟色的注視,硬著頭皮明知故問。

  “事出突然,她說她沒瞧清。施主若是知道下手的人,麻煩交給貧僧。”

  “大、大師莫非打算大開殺戒?”原先用來擦嘴角的帕子被任萬銀移到了額頭,用來對付涔涔冷汗。

  “如果她需要,我會。”

  “絲!”被晾在一旁邢歡倒抽了口涼氣,扭頭不敢置信地看向他。

  他願意為她大開殺戒?即便只是說說而已,仍舊讓她的虛榮心得到空前膨脹,徹底地抵擋不住這絲袒護締造出的誘惑。

  “她不需要、不需要的。未來師太慈悲為懷,怎麼會希望大師開殺戒呢,呵呵。”任萬銀回過神干笑,嚴重發現他需要重新審視眼前倆人的關系,千萬不能被佛光表象蒙蔽。

  “就算她不需要,也不代表我不會。”悟色悠悠啟唇,扼斷了任萬銀的干笑,“所以,施主往後有事直接找貧僧就好,不需要和未來師太有任何瓜葛。你懂的,出家人要守清規,我碰不了的女人被你碰了,會導致我心情很不好,我一旦心情不好,就會什麼都不想管,什麼人都不想見,就算有人貨被劫了那也只能順其自然了……”

  “對對對,大師說得有道理,男女有別,我和未來師太會保持距離的。”銀子當前,任萬銀什麼都能忍,不就是暫時別和未來師太有瓜葛嘛,等過了這個劫,他想怎麼有都行,“那大師,我現在該怎麼辦?”

  “我算算。”說著,他背過身開始掐指,“施主,您這一劫……哎,恐怕要持續很久。”

  “很、很久?是有多久?大師的意思是,我要不停地破財嗎?”

  “正是,一次比一次破得多啊。根據貧僧夜觀天象,施主三十歲前將一事無成,事事皆不順心,想娶到未來師太這樣的女人,那更是不可能了。話說白了,你就是光棍、潦倒、落魄、貧瘠……”

  “好了!大師,別、別說了。那三十歲之後,我會有轉機嗎?”

  “施主,您難道不覺得照這個情況看來,三十歲之後您基本已經習慣了,還要改變它做什麼?”悟色發表沉重總結。

  對於任萬銀而言,大師的讖語就像是給他判了死刑,他唯有不惜一切代價抓住面前的救命稻草,“大師,我不要習慣,您一定還有其他解決辦法是不是?”

  “有是有,只是……”

  “來人吶!快來人,去把我藏在茅坑裡的那一箱金條全給拿來。”他豁出去了,就算擲下千金也在所不惜。

  “施主,您誤會了,貧僧不是庸俗的人,茅坑裡的金條您還是留作他用吧。”

  “大師,我財都快破完了,留著豈不是破更多。”

  “貧僧的意思是,往後那些恃強凌弱、欺男霸女……總之我做不了的事,你也別做了。正所謂天在做……哦不對,是人在做天在看。還有,施主既然嫌銀子太多,那就捐了吧,積德,佛祖會被你感動的。”

  “捐?捐給誰去?”

  “哦,施主可以委托未來師太幫您尋找個妥善的機構。”

  於是,任萬銀散發著乞求的目光轉到了邢歡身上,可轉念想起剛對大師保證過要跟未來師太保持距離,他又硬生生地強迫自己把目光轉了回來。

  “義不容辭!老干爹,放心吧,我一定幫你辦妥這件事。”有著落了,江湖兒女們的救濟金有著落了!邢歡想也不想,立刻接下這命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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