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不在乎還是太在乎

溫庭聲音雖然小，卻還有許多人聽到，又坐在離台子最近位置上。

說書老頭笑眯眯看著問，“這位公子可有話要說？”

溫庭眼睛轉了轉，“那位初一很厲害麼？”

說書老頭看溫庭一臉書卷氣，穿著和談吐都不似普通江湖人，便以為哪家大戶人家小公子，跑出來玩了，而且還對江湖充滿了憧憬。

“那當然，當今江湖王牌殺手只得兩位，一位蒼月樓金堂主，一位便天辰宮初一。”

溫庭聽得有趣，卻忘了身旁男人舉動，待回頭看去時候，只見到溫一臉色蒼白，垂著頭不言不語，看起來很不對勁，心中一動頓時明白過來。

冒冒失失就去追問過去，只怕溫一心中很不安，換做任何普通人，知道枕邊人個殺人不眨眼家夥，只怕也要嚇去半條命，溫一一直不肯開口說出自己過去和代號，只怕也擔心溫庭會害怕吧。

忙伸出手一只手去，輕輕牽上男人大手，感覺到男人身子一震，然後抬著頭看了過來，溫庭對微微一笑，然後看著說書老頭繼續問。

“這般厲害人物，現在哪去了呢？”

說書人道，“天辰宮一役，江湖裏便再無人見過初一，有道死在那場大火裏了。不過依小老兒見，只怕未必。”

這話說，連一旁垂著頭臉色不太對勁溫一，也忍不住抬頭看了一眼。

“那場大火，別人可能躲不過，卻未必。只不過淡出江湖，隱居鄉野罷了。”

溫庭覺得這老頭似乎對初一似乎意外有好感，便低低問。“莫非老先生認識初一？”

“不認識，可老夫知位仁義俠士。”

接著便熱情澎湃講起了，數年前，某處貪官汙吏橫行，強搶民女數人。初一接了任務路過此地，見民不聊生，眾人苦不堪言，順手解決了貪吏釋放了被囚女子，這件事江湖中幾乎無人知曉，卻被當地民眾口述著傳了下來。

這說書老頭便那些被搶女子家人，以一直記著初一當初無心施下恩德。

聽完了今日故事，溫庭拉著溫一離開了，一路上嘴角都瞧著，看得出心情極好。

溫一心還有些坎坷，仍憑溫庭牽著在外面用了飯，然後又被牽著走到鎮外後山去散步消食，溫庭撿了塊厚厚草地坐下。

拉著溫一坐在自己身側，“有什麼就說出來，別憋在心裏。”

知道男人心裏有話，客棧和酒樓裏人多嘴雜，並不適合談這些。溫庭特意帶男人到了無人後山，然後認真看著，等著聽自己說出來。

“……”溫一開口說了一句，卻又不知道該如何說下去，沈默了半響。

憋得溫庭心裏都跟著著急起來，“不能告訴？還不想告訴？”

就算幫取了新名字，還不能被當成自己人麼？那些事情還不願意說出來？

溫庭覺得自己不應該像個女人似地斤斤計較，可不行，發現對男人占有欲比自己想象要強都多，就像取那個名字似，想要男人唯一，一個人。

男人沈默有些激怒了，溫庭雖然性子很溫和，卻也不沒有脾氣。何況自己在意人，這種無論如何都觸摸不到感覺，讓有些暴躁，當即就悶悶站了起來，在心裏不斷地告訴自己，強扭瓜不甜，強求來不幸福。

“算了，不逼。等想清楚了再來找……”說著便要離開。

誰知道還沒走出去兩步，整個人便被死死抱住了，圈在腰上手臂十分緊張，能隱隱感覺到對方十分用力，卻又不敢讓覺得不適，那手臂上雞肉四位都在輕顫著。

溫庭真覺得很迷惑，男人很多時候舉動，都讓覺得對方很在乎，甚至愛著，可總不願意告訴自己，關於任何事情，相愛人不應該坦誠麼？

“別怕……”溫一聲音從身後傳來，竟然帶了懇求。

溫庭忍不住歎氣，“救時候就猜到什麼人了，可到現在了還不願意告訴，不想說不逼，可也不想裝作什麼都沒發生過，若不能信任，們就這樣好聚好散吧……”

這話說完，溫庭感覺到男人身子顫更厲害了，在害怕還生氣？溫庭心神俱疲，也不願意再去猜測了。

“不走。”男人像咬緊牙關般吐出一句來。

然後突然埋頭緊緊貼在溫庭頸側，“別不要……”

這一句話竟然讓溫庭心也跟著顫了一下，果然還沒有辦法就這麼斷了，對男人心思不知不覺已經這麼深了麼。

男人斷斷續續說著，“、只會殺人……”說著，又將溫庭抱緊了幾分，“別怕……”

溫庭本來滿腔抱怨和不滿，卻也竟然在溫一那笨拙又不善言辭話語裏，被漸漸安撫下來了，甚至懂了一些被藏在哪笨拙表達之下東西。

不願意告訴？還不知道該如何開口？又或者只擔心，知道了那些，自己會變得害怕，而那一句句別怕，那近乎哀求語氣，溫一真如一開始想那樣，真不在乎，不信任麼？

還因為太在乎了，所以才不敢說出來。溫庭安靜了下來，想著男人那幾句笨拙話語，揣摩說這些時心思，想要表達，因為殺人太多，滿手沾滿鮮血，所以擔心溫庭因為害怕而離開？

溫庭轉過身去看，男人眼眶竟然有些泛紅，臉上帶著濃濃哀傷。看溫庭心裏一驚，被自己傷到了麼？而且還傷很深樣子……

踮著腳湊過去在對方薄唇上親了一下，看到對方頓時呆愣表情。溫庭有種得逞快感，讓說話說不清楚，讓害難受，讓害胡思亂想，現在換嚇唬！

誰知道，下一瞬，男人似乎猛地醒過來，突然扣住頭，狠狠吻了上來。

幾乎像要把給吞了似，害溫庭在心裏哀嚎，這家夥真不禁挑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