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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異世神級鑒賞大師》第155章
☆、第十九章 反水

  遠遠的古道上,出現了一個戴着白色鬥笠的人,看着穿一身粗布衣服,很是樸素。

  他一臉的風霜之色,看得出這些年在外面沒有少受苦。

  眼見得已經從西山進入南山的地界兒了,白钰在水邊停下腳步,将鬥笠摘下來,捧了水将一身塵土疲憊洗去,他離開門派也算是有不少的時間了,不過修爲也有了很大的精進,轉瞬便已經是元嬰後期。隻是走再遠,洗墨閣也都是白钰的家。

  他覺得自己此刻乃是歸巢的倦鳥,有像是衣錦還鄉。

  有一話叫做“近鄉情更怯”,他歎了一口氣,将畫裳換上,整理頭發,衣物,直到一絲不苟,又恢複成原來那個翩翩公子模樣的白钰,他才笑自己最近過的簡直是野人的日子了。

  這一段時間,說長不長,說短不短,隻是白钰速度快,基本上已經走遍了小荒四山,增長了不少的見識。偶爾有大荒那邊的消息傳出來,其中有一些關于唐時的,也大多都是好消息,看樣子他們的師弟在大荒還不錯。

  隻是大荒小荒之間的消息傳遞,對一般人來說,有一個滞後期,白钰聽到這些消息的時候都是已經發生過許久的了。

  前些天說唐時幫助是非,進行第十三閣的建閣挑戰,已經出發往下一站了。

  這件事到底是怎麽回事,白钰也不清楚,大荒的事情一向是離奇古怪又無法言說的。

  一下進入到南山,擡頭便能瞧見這一片山巒。

  興許是白钰穿着的畫裳太過招眼,竟然有不少過路看到白钰的修士格外多看他兩眼,白钰也沒覺出什麽奇怪來,隻是忽然有人看了他一眼之後便遠遠地避開了,這就讓白钰覺得有些奇怪了。

  眼見得距離招搖山越近,白钰心中的不安也就越加強烈起來。

  他皺緊眉頭,忽然之間騰空而起,隻化作一道白光,轉過兩座山巒,記憶之中的招搖山,便該出現在他的眼前了。

  隻是——招搖山……

  滿山祝餘草消失了個幹幹淨淨,他眼前的隻有一座已經被燒焦了的山頭。

  火,看着早已經熄滅,可滿山的建築早已經被火吞噬得幹幹淨淨。

  原本是墨溪的那一條蜿蜒的痕迹裏,早已經見不到半分水迹,而下面的洗墨池之中更是一片狼藉,光秃秃的樹木,燒焦成一片黑炭,哪裏還看得出昔日模樣?

  白钰完全愣住了,山上有人,看着卻不是洗墨閣服飾的弟子,他隻慢慢走向前去,那些人身上的服飾有些眼熟,白钰用了很久,才想起那是明陽門的服飾,這些都是明陽門和百煉堂的弟子。

  他們像是認得白钰,隻是不知道爲什麽,都跟白钰遇到的那些路人一樣,看了他一眼,不敢說話了。

  前山的位置,有一名長老正在看弟子們将洗墨閣弟子的遺骸裝殓好,方歎了以口氣,隻覺得完全不理解,怎麽就發生了這樣的事情?

  他轉過頭,便看到站在山前的白钰,頓時一驚,快步走過去:“白钰?”

  白钰隻覺得跟做夢一樣,擡起頭來,“許長老?”

  百煉堂的許長老……

  許長老知道,白钰很難接受,即便是陽明門跟百煉堂得知山下村民們報信的時候,才知道已經出了事情。洗墨閣慘狀,他們根本不知道是怎麽回事,隻是根據蛛絲馬迹推斷而已。

  “十餘日之前,我們接到山下村民的報信,說是洗墨閣這邊出了事情……”

  許長老慢慢将事情的經過,全部告訴白钰,“等我們趕到的時候,大火早就已經熄滅。這裏有過布置陣法的痕迹,想必是有人借助洗墨閣的護山大陣,直接在裏面放了一把大火,又将護山大陣反轉,裏面的人出不去,外面的人也看不清裏面發生什麽事情,所以這大火約莫燒了幾日,燒光了整座山……至于……至于……”

  “掌門呢?”

  白钰木然站在那裏,問了一句。

  許長老默然。

  白钰又問:“二位長老呢?”

  許長老依舊默然。

  白钰接着問:“内外門弟子呢?”

  許長老還是說不出話。

  于是白钰大笑了一聲,大步往前面走去,那裏擺放着無數的棺木,這個位置,是昔日的棠墨殿,此刻卻面目全非。

  一口口的棺木,數不清是多少。

  白钰看到前面的三口,看到了下面刻着的名字,跪下去磕了九個響頭。

  百煉堂跟陽明門派來收拾這裏的弟子,見了也是一陣唏噓感慨,好好的洗墨閣,秀美招搖山,一朝變化,竟然得了今日這樣的下場,當真讓人無言以對。隻是更可怕的是,在這樣近的地方發生這樣大的一件事,陽明門與百煉堂竟然是毫無知覺,想起來更讓人背後冒冷汗。

  到底是是對洗墨閣下此毒手?是一個人,還是一群人?又爲什麽要這樣做?

  洗墨閣很少對外結仇,門内上上下下都是一派的和諧,天下怕是找不出第二個門派有這樣和諧的門内氣氛,可是現在……

  即便是與洗墨閣交集不深的他們,旁觀之時都覺觸目驚心,更何談眼前這人是白钰呢?

  一口口的棺木,白钰一步步走過去,都是有些熟悉的名字,掌門與二位長老沒了,昔日傳授他知識,交給他道理,如今安靜地躺在那凡人躺的一口棺木之中,也不再開口。仿佛他們覺得,他們該教給白钰的都已經說完了,到了閉嘴的時候了。

  于是,他們變得安安靜靜,任由白钰磕破了頭,也一語不發。

  白钰從無數的棺木之中走過去,外門弟子的名字一個個地過去,無一幸免,無一幸免……

  他的腳步,始終不曾停頓,仿佛已經麻木了。

  直到他看到那了那個名字——宋祁欣。

  宋祁欣?

  白钰走不動了,像是已經走累了,他停下來,走過去,直接将那棺蓋給掀開。

  宋祁欣幹幹淨淨地躺在那裏,似乎不曾受這一場大火的任何影響,她還是漂漂亮亮的……

  白钰喊她:“師姐。”

  宋祁欣沒有回應,隻是躺在那裏,端莊冷豔,身上還穿着那傲雪紅梅的畫裳,雙手交握在一起,似是已經沉睡。

  “二師姐……”

  白钰顫顫地伸出手去碰到她臉頰,雖然早已經料到,可在看到宋祁欣名字的那一刹那,他整個人都幾乎崩潰掉……

  洗墨閣上的内門弟子留餘不多,當初白钰說外出曆練,那個時候歐陽俊已經離開洗墨閣,應雨跟着唐時去了藏閣,大師兄也早就入了道閣,沒有回來過。二師姐說,她留在門内,陪着師父和兩位師叔,無聊了還能說會兒話,所以隻讓他去了。

  可是回來了,她卻不能陪自己說話了。

  白钰閉上眼,意欲平複自己的心情,可是眼睛一閉上,這洗墨閣昔日的好,全部浮現出來,轉化爲滔天的恨意——何人,何人!

  他手指扣緊了棺木的邊緣,幾乎要站不住,可他看到了宋祁欣的手掌,似乎是握着什麽東西。

  伸手過去輕輕一翻,宋祁欣冰冷的兩隻手掌交錯覆蓋之下,乃是一小串漂亮的七珠果的果子,晶瑩剔透,瑪瑙一樣。

  南山的夜,很快地就到了。

  漆黑如墨,籠罩整個招搖山,夜裏沒有人敢接近這裏。

  而白钰,在這裏,度過了許許多多個日夜,可是沒有一個夜,同今日一樣難熬。

  他在等,等歐陽俊回來。

  消息通知不到唐時那裏,隻能先通知應雨,隻是白钰也道:“師弟在幫助小自在天是非大師,此事你記着便好,暫時不要知會他,我怕他分心。”

  那邊應雨愣愣地,眼淚也不知道爲什麽就掉了下來,她隻知道點頭,卻忘記了在傳訊陣之中點頭,對方是看不到的,過了許久,才低低道:“我明白了。”

  歐陽俊是白钰回來之後的第六日回來的,這個時候,唐時早已經解決了丹閣,與是非一道,從東南扇區的三閣,開始進入到四分之三進程了。

  這裏是西南扇區的第一戰,整個大荒十二閣之中的第七閣,獄閣。

  前面的六閣之中,隻有浮閣乃是妖修之閣,而獄閣,卻是魔修聚集之地。

  在這裏,唐時認得一位故人,而對魔修,是非也會少很多憐憫之心。即便是衆生平等,可在對方一名魔修拿出陰魂幡這樣的東西的時候,是非也無法産生絲毫的憐憫了。

  陰魂幡乃是邪物,煉制生人魂魄,囚禁于中,激發其中的怨氣,兇煞至極。煉制這陰魂幡之人,必定是心腸歹毒,沒有絲毫憐憫。邪魔外道,爲禍蒼生,将決意除之。

  一枚玉色瑩潤的佛珠被是非手指彈出,而後輕輕一掐指訣,便已經爆開,金青色的光芒如暴雨将空氣之中漂浮着的灰塵陰霾都洗刷幹淨,整個世界一下變得清朗起來。

 這一戰,唐時坐在一邊看戲。

  他上一戰負傷了,現在還沒好。嘴裏叼着一根草,他帶着一種看戲的目光看着是非在那邊跟人做打架這種不華麗的事情,回頭卻瞅了一直沒動手的洛遠蒼一眼:“我說你,還不動手嗎?”

  洛遠蒼抱着手道:“兩個打一個,你确定?”

  唐時點點頭,很厚道地說:“你快去吧。”

  最近唐時心情很是陰晴不定,兩個打一個什麽的——他一挑眉,是非應該會沒問題的。

  反正,洛遠蒼又不會下殺手咯。

  然後他就傻眼了——

  卧槽尼瑪啊,洛遠蒼你他媽朝誰下手呢!!!

  老子讓你動手你怎麽直接朝着自己的隊友插刀呢?!

  卧槽,你看,你隊友他都死不瞑目了好麽!!!洛大哥,洛大爺,你是不是捅錯人了?!

  唐時與是非這裏,隻有兩個人,獄閣這邊也是兩個人,一個洛遠蒼,一個路人甲。

  在是非跟路人甲動手的時候,洛遠蒼上去一刀劈死了路人甲。

  “……”

  雖然不想承認,但是唐時真的很想說,這劇情挺剽悍的。

  洛遠蒼你是獄閣的吧你是獄閣的吧你是獄閣的吧你是魔修吧魔修吧魔修吧魔修吧卧了個大槽……

  上次在世外桃源境,看你殺了隔壁魔修陰閣的倒黴鬼,看你還小得意,以爲你是一時發病,沒想到是藥不能停!

  殺上瘾了他還!

  走上前去,站在是非的面前,唐時踱了兩步,瞧了一眼那被劈成兩半的家夥,道:“這個……人,是你殺的,跟是非是沒有關系的,當然跟我也沒有關系。”

  這種正經比試場合的命案,基本很少出現。除了跟道閣那邊的扯淡事兒出了人命,别地兒都好好的。

  洛遠蒼覺得奇怪,隻道:“你多慮了。”

  唐時點點頭,“嗯,我多慮了,大概你想得不多,所以你看你背後吧。”

  一群獄閣的修士齊齊怒目向着洛遠蒼,洛遠蒼竟然屠殺同閣之人,上次他殺了同去世外桃源境的陰閣修士趙顔回,已經爲獄閣惹了麻煩,兩閣之間爆發一場争戰,好不容易才停了,他竟然又開始屠殺同閣修士了!

  當下便有一人站出來,指着洛遠蒼鼻子便罵道:“洛遠蒼,你這是何意?”

  洛遠蒼心說自己不過是殺個人,至于這個人是誰,跟自己又有什麽關系?

  他也懶得搭理,隻回頭對唐時道:“我要加入你們,你與是非若是不願我加入,那我下一個殺的人就是你。”

  “你能嗎?”唐時身上雖然帶傷,但不至于應付不了洛遠蒼。

  洛遠蒼道:“你試試。”

  唐時搖頭:“我不試,和尚你要試試嗎?你看,和尚沒反應,他也不試。”

  “……”洛遠蒼嘴角微抽,你确定不是在是非沒說話之前就搶白了嗎?他真不想跟唐時理論。“那我加入你們。”

  “如果你能活着的話。”

  說實話,唐時沒想到洛遠蒼能臨時反水,直接捅了自己隊友一刀,反水到他們這邊來,平白多了洛遠蒼這麽一個打手,真是一筆劃算的好生意,隻是後面的問題卻會接着來——若是這人跟着他們繼續走,一路上若是繼續殺人……

  算了,懶得管他,先跑路再說。

  他一拽是非,便道:“這裏即将發生流血事件,我們先撤。”

  獄閣之人本想攔住唐時,奈何唐時與是非跑得太快,轉眼便沒了人影,隻能圍攻洛遠蒼。

  洛遠蒼天生無聊,他擡頭看了看站在第十層一直沒說話的獄閣閣主,便知道該怎麽做了。

  整個獄閣,本身就是混亂的所在,

  魔修們可沒那麽多的規矩,比洛遠蒼修爲高的,不會在意洛遠蒼這麽個小角色,比洛遠蒼修爲低的,不會自己跑去找死,所以現在圍攻洛遠蒼的都是同等級的修士。

  洛遠蒼殺人的速度,很快。

  半個時辰之後,獄閣閣主還是一句話不說,看到勝負已定,便直接将獄閣天閣印扔給了洛遠蒼,轉身走了。

  洛遠蒼舔舔刀口上的血,接住那天閣印,對着身後一群屍體,和一群已經不敢上來的人,揮了揮手:“我要去過更精彩的人生了,在傳說裏聽着我的名字吧。”

  他走了,沒一會兒就出現在了唐時的面前,将天閣印扔給唐時。

  唐時看了看他滿身的血,道:“一如既往地狂。”

  洛遠蒼打個呵欠,看了一直沒說話的是非一眼,又看了唐時一眼,道:“一如既往地瞌睡。”

  唐時于是大笑起來,無法停止。這一句話,直接讓他聯想起當初,第一次去東山小荒境之會,洛遠蒼就跟沒睡醒一樣,後來還跟他一起殺正氣宗的人,結伴走了冰天雪地境。隻是那個時候,洛遠蒼便已經入了魔道。

  興許也是想起了舊事,是非也是微微一笑。

  洛遠蒼眯着眼,“一邊走一邊說吧,我聽說了一些有趣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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