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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異世神級鑒賞大師》第115章
☆、第十一章 诟誣

  唐時完全無法接受,也無法理解的事情,終于發生了。

  聽說尹吹雪的消息的時候,他才剛剛結束了自己的小閉關出來。

  這一次運氣好,一舉突破到了出竅期,唐時手中的底牌又多了不少,隻不過研究那新出來的詩碑,花去了他不少的時間。

  以前他隻有很偶然的機會才能進入那一片大海的奇怪世界,可是現在忽然之間就不用擔心了。

  唐時進去,不過是輕而易舉的事情。

  不過他試過了,進入還是有一定的時間限制的。他的靈力越渾厚,能在裏面待的時間就越長。一次次進出,他也發現了一些規律。

  不是所有的詩碑上都有碑文,這些石碑或高或矮,甚至面對的方向都不一樣,星羅棋布地分散在海島的各個點上,唐時總覺得這樣的分布有什麽意思,可是仔細地思考了很久,也沒有什麽方向。

  這新出來的東西,依舊需要摸索。

  他開始覺得,蟲二寶鑒上藏着什麽秘密,連同着新出現的詩碑,共同構成什麽。

  唐時研究了很久,才掌握了将蟲二寶鑒上的詩文印刻在詩碑上的方法,隻是現在還是一個字一個字地用凝結成的風月神筆的虛影刻上去的。

  原本的風月神筆乃是黑色的,可現在逐漸地混成了銀色,整個筆的顔色都改變了,氣勢似乎也升上去一層。

  這是一個全新的境界,唐時之前的經驗隻有一定的指導作用。

  遇到這樣的情況,自然是非常苦惱,可唐時也很清楚——邁過去了,他所接觸的世界,便完全變成另外的模樣了。

  在裏面待累了,唐時便出來一趟,沒想到秦溪跟成書竟然都在外面坐着。

  他愣了愣神:怎麽了?“

  秦溪看了他一眼,可他沒說話,臉色一點也不好。

  成書看秦溪不說話,也知道這消息隻能由自己來說了:“三日前,在道閣與劍閣交界的地帶上,道閣尹吹雪死了,小自在天的是非和尚拿着他的劍……”

  “……”剛出來就被這樣的消息給炸了,唐時頭皮都發麻起來。“怎麽可能?!”

  他此刻還并沒有注意到,成書放在末尾那句話到底是意味着什麽。

  畢竟,尹吹雪的死,對他造成的沖擊是最大的,在話一出口的時候便已經奪去了唐時所有的注意力,以至于他幾乎沒聽清最後的那一句。

  唐時的反應,在成書跟秦溪的意料之中,隻是秦溪沒有說話,而成書也不知道應該說什麽。

  “尹吹雪的事情已經是确定下來了的,外面都在傳。吹雪劍斷了,旁人說是是非殺的人——”成書隻是将自己知道的事情告訴他,所一個出家人殺人,這是多荒謬的事情?可偏偏道閣的人幹出來了。

  是非此人,成書不大熟,不過在四方台會的時候見過。

  秦溪則是知道,唐時跟是非之間算是朋友了。

  唐時那個時候不過是個築基期的修士,在小荒十八境裏跟是非一起的,那個時候關系才好起來。這麽多人之中,也就唐時跟是非的交往最爲密切,現在是非出事,不知道唐時是個什麽心情。

  豈料,唐時竟然是冷笑了一聲。

  “小自在天出了事,是非不應該趕回去嗎?怎麽會跟尹吹雪碰到?”

  最重要的是,尹吹雪怎麽會死?怎麽會那麽巧,恰好就遇到了?

  不管他心裏對是非又怎樣的好感,同時又怎樣對他存在偏見,可是非不會對尹吹雪動手,這卻是肯定的。更何況,尹吹雪這人看着是冷,甚至脾氣古怪,在旁人眼底也是濫殺無辜。

  比如尹吹雪當初在小荒十八境殺了自己的同門中人,出來之後又直接對自己的門派進行了大清洗。這樣的人是絕對的殺伐果斷,不是拖泥帶水的人。心中有一根道義的準繩,即便是比表面上做得太過分,可從不違背這天道。

  唐時忽然之間想起來,自己曾有一次問是非:什麽是功德。

  他也不知道自己爲什麽忽然想起來這一點,若是以天道而論,即便尹吹雪殺千萬人也不損其功德,甚至反而是功德,因爲天道不仁。

  腦子裏各種各樣混亂的想法交錯在一起,唐時按了一下自己的眉心,盤坐下來看向秦溪。

  秦溪跟尹吹雪之間肯定存在某種聯系,不說秦溪也是轉世,至少他知道尹吹雪是轉世來的。

  他還記得自己跟尹吹雪之間有賭約,最近問過了綠辭,他便更想着要去道閣那邊找尹吹雪,早日将事情問個明白。哪裏想到,他這邊才問了綠辭不久,那邊尹吹雪就出了事情。

  ——不,要緊的是,怎麽連是非都牽扯其中?

  毫無疑問,唐時相信是非肯定是無辜的。

  可到底這件事是怎樣的來龍去脈……

  是非是要回小自在天的,别被這件事牽絆住了才好,若說沒陰謀——唐時能跪下來給道閣那群傻逼磕兩個響頭!

  此刻,他要的是秦溪的說法。

  早在得知這個消息的時候,秦溪便已經将能問的問了很多遍了。

  現在秦溪知道的消息不少,尹吹雪跟秦溪的關系的确是不淺。呼出一口濁氣來,秦溪終于坐直了身子,擡眼起來的時候,唐時瞧見了他眼底的血絲。

  一揮手,一道隔音陣法便已經被布下了。

  秦溪說的第一句話是:“大陰謀,有人忍不住了。”

  “黑潭的時候,你便知道我與他關系不淺。他去了道閣之後,反而對一旁的劍閣更感興趣。這些都不是什麽大事,可我沒想到他會招緻殺身之禍。”

  秦溪冷笑了一聲,隻覺得脊骨都在發寒,“當初他沒說得太清楚,對于他以往的事情我也不是很了解。他曾說過,這世上若有人知道他還或者,肯定無法容忍他。他之存在,便是那些人的污點和反襯。”

  當然了,一種完全的對比和反襯。

  光明磊落,陰險算計,哪裏是一個等級的?

  說這些話的時候,秦溪沒避着成書。成書與尹吹雪曾經有一戰之緣,以劍識人,向來直接以劍知其心。

  成書一向覺得尹吹雪乃是君子劍,吹雪吹雪,便有溯風回雪之美。更何況,劍似光風霁月,人則驚鴻遊龍。尹吹雪性格怪則怪矣,卻是難得能以劍論道的勁敵。

  但凡修劍之人,内心必是敞亮一片。

  因爲劍意是幹淨的,自古時起,劍與玉一樣,都是君子所佩之物,長久以來不是沒有想走歪門邪道,修什麽毒劍、邪劍的,可道家的劍便是正道之劍,是君子之劍,唯有正心之人方能執劍,這便是所謂的大道之劍。

  尹吹雪的劍意,成書領教過,那個時候看着不服,其實心裏早服了。

  聽說尹吹雪去劍閣挑戰别人,他還挺羨慕,畢竟自己沒有這個機會。這裏用劍的修士雖然不少,但不是用劍的人便是劍修。

  而今尹吹雪出事,他也覺得心裏不舒服。

  三人組在這裏也算是相處了不短的時間了,彼此之間算是了解,即便是所謂的“以利而合”,到了現在這樣熟稔的地步,不至于真的沒半點感情。

  秦溪、成書、唐時,三個人在這裏談了許久。

  秦溪将自己探聽到的消息都說了。

  包括傳說的道閣的人是怎麽發現是非的,是非又是怎麽反應的,最後說是在檢驗到尹吹雪元嬰已散,隻餘下一具軀殼之後,便強硬地要求是非去道閣——這根本不是請,隻能說是一種強迫。

  道閣的人說尹吹雪乃是道閣之人,而今出了事,是非又握着尹吹雪的斷劍,有很大的嫌疑。

  言語之間頗不客氣,一副是非就是兇手的模樣。

  唐時聽完了,冷笑一聲。

  這事情,真有陰謀。

  是非那邊才接到小自在天的鍾聲預警,在趕回小自在天的路上,可現在卻不能回去。

  小子在天那邊定然是去了了不得的人了,怎麽說也是是非門中的高僧,而今卻……小自在天的情況,唐時也不是不清楚。當初有傳是非破戒之事,若是出了這樣重大的事情,還不回去……

  那就問題大了。

  是非已經有過所謂的欺師滅祖之事了,被戒律堂棍罰時候的場景,至今是曆曆在目。唐時想起來,揉了揉自己的太陽穴,太多的線索交錯在一起,心裏直罵這道閣無恥,擺明了三流的誣陷戲碼,可是非又能做什麽?真要他殺了人,一路往小自在天趕嗎?

  不可能的……

  之前是非在大荒都是貴賓級待遇,到了道閣這裏卻完全變了一個模樣,不知道這裏又有什麽貓膩。

  他還在想,旁邊的陣法便忽然之間亮起了光來。

  “三一五六号任務。請三位到藏閣七層層主湯涯處。”

  任務?

  這個時候出任務?

  唐時真想一劍戳死了湯涯去,他有些莫名地煩躁,修煉無情道之後少有這樣的情緒。

  秦溪按了他一下,問他道:“你似乎有些急躁?”

  唐時點點頭,“這件事……必定有我們還沒想到的方面……”

  “我想這個時候出任務,不是那麽簡單的事情。”成書插了一句進來,“以前他們接任務,這光幕上都要顯示任務的情況的,可我們這個任務很特殊,竟然讓我們去找湯先生。”

  是了,湯涯。

  唐時一下又冷靜下來,他笑了一聲:“果真是我太過急躁了。湯涯知道的,應該比我們多。道閣跟藏閣一向不怎麽對盤,一會兒去問問。”

  說着,三個人便從石室之中走出,從傳送陣去了第一層。

  一層負責傳送陣的人員已經接到了來自第七層的通知,直接引他們到了傳送陣前面,開啓之後,隻一眨眼,便已經到了第七層的傳送陣上。

  這裏比起之前唐時去過的第十層,明顯正常了許多。

  挨牆有一排椅子,前面時候很多個小房間,都不是小樓模樣,每一層都是一個系統的設置。

  從這大堂進去,便能看到前面有一條橫向的走廊,進去之後,站在走廊裏,兩手邊便是之前的那些小房間,各種各樣明目繁多的牌子都挂着,最大的一個是修煉的地方。

  湯涯是在萬卷屋,他們一下便看到了。

  那門開着,湯涯便坐在門裏。

  “你們來得倒是很快,坐。”

  湯涯手中握着一卷羊皮紙,看他們來了便随手将那東西卷起來,要他們坐在自己的作左手邊。

  唐時坐在第一個位置上,隻問道:“湯先生找我們來,怕是要出任務的,隻是我剛剛出關,聽說了一個消息,必須來找您求證一番。”

  湯涯早猜到他要來問,事情也正好湊巧了。

  他道:“我知道你要來問,該準備的也準備好了,不過我想這些事情有的是時間,現在我們最好還是先去執行任務比較好。這件事比較機密,除我之外的任何人都不要透露。唐時,我想你會喜歡這一次的任務的。”

  “喜歡不喜歡,滿意不滿意,至少湯先生您得先告訴我——這任務到底是什麽?”

  唐時的語氣,隐約有點咄咄逼人了。

  開什麽玩笑,尹吹雪跟唐時也算是不打不相識了,尤其是從綠辭的口中知道那些事情的時候,尹吹雪在唐時的認知之中,已經是略有颠覆,可沒想到……

  這樣的事情,誰能接受?

  更何況這是與唐時利益相關的事情,賭約不曾踐行,他就死了?

  還是死在自己的劍下,最後是非竟然成爲嫌疑人,一樁樁一件件,都是在挑戰唐時的忍耐力。

  “去道閣。”

  湯涯知道他急,若不是因爲這一次事态太嚴峻,他可能真的要笑出來了,尹吹雪跟他沒太大的關系,所以他對尹吹雪無感,可是非的存在太過關鍵,他隻納悶,道閣哪裏有本事攔住了是非?若要攔住是非,道閣怕也是出動了不少人的。

  反正反駁的話有很多,隻有他們去了,才能有個轉機。

  道閣——

  唐時眼神一凝,“你……”

  湯涯一笑,站起來拍拍他肩膀,又看了一直沒說話的秦溪和成書一眼,道:“你們也算是尹吹雪的朋友吧?這一次的事情,會是大荒之中生亂的開端,不過我們要盡量将它壓下去,都還沒到時候。道閣,跟我們藏閣的關系——不大好。”

  這話已經是暗示了不少了,唐時等人若是聽不懂,那才是真不識趣了。

  “一會兒我們前往傳送陣,道閣的傳送陣肯定不會借給我們用,所以我們隻能借道閣北面的劍閣的。那面乃是音閣,雖然說跟我們關系也不錯,但不在一個扇區,我們去了情況難料。一會兒傳送陣,便送我們到劍閣扇,順便了解一下尹吹雪的情況。”

  劍閣乃是攻擊力一流的大荒閣之一,道閣乃是總體實力最強,可常常與劍閣擺在一起比較,這兩邊是誰也看不慣誰的。

  尹吹雪愛劍,也喜歡大老遠跑去劍閣與人比劍,持劍者乃是心靈相通,相互之間能夠明白對方的劍是什麽劍意,所以比劍過程之中,倒有不少人惋惜,覺得尹吹雪沒來劍閣簡直是遺憾。

  反正不管從哪個角度說,劍閣是他們第一站的最好選擇。

  趕路的過程之中,唐時得知——

  整個大荒别的大荒閣都已經派人去了,他們也是其中之一。

  大荒十二閣的勢力分化很嚴重,單說道修八閣這一邊,道閣是人數最多的,可也是衆矢之的,不管是因爲道閣本身的行事風格還是他們所處的位置,都成爲其餘諸閣針對的對象。剩餘的七閣之中,丹閣與器閣同氣連聲,音閣與雷閣相互欣賞,逆閣是自成一派,但是很顯然,逆閣的人普遍很欣賞劍閣的。至于藏閣,因爲是最土豪的大荒閣,所以跟每個閣關系都不錯,即便是對道閣,那也是與虎謀過皮,表面上關系敷衍得過去的。

  現在出了這樣的事情,誰不想去湊個熱鬧?

  可湯涯是去攪局的。

  道閣向來都是不幹什麽好事的。

  在出事之後,綠辭便找過他了,說多半是冬閑在背後策劃。這麽多年來,大荒十二閣都默認了冬閑的地位,可并不代表他們真的認同冬閑。隻不過是還沒到時候,所以都等着。

  是非要建閣,固然觸動他們的利益,可也不能由着冬閑胡來。

  登仙的事情,沒指望的。

  還要看是非——冬閑搗亂,根本玩不下去的節奏啊。

  一路疾行,剛剛出了傳送陣,唐時便瞧見前面還有别人。

  湯涯認得那些人,遠遠地拱了拱手:“器閣的道友們也走這邊?”

  那邊紅發女子走過來:“湯先生,既然遇見,不如同行?”

  “恭敬不如從命。”

  湯涯沒跟他們介紹這是誰,不過隻要知道這是器閣來的便已經足夠了。

  那紅發女人看了他帶着的人幾眼,忽然道:“您怎麽帶了這麽幾個不得力的?說起來,您這幾個人裏,若是到時候出了事,就您一個能使上力啊。”

  湯涯笑笑,搖搖頭:“祝妃仙子多慮了,去了才知道。”

  經過劍閣的時候,唐時瞧見了劍閣四周的無數的劍冢,忽然覺得熟悉,想起那小荒十八境的萬劍歸宗來。

  隻是他們沒有進去,從劍閣裏面出來了一個人,跟祝妃湯涯二人說了什麽,便退了回去,之後他們直接趕赴了道閣。

  道閣還真是熱鬧,中規中矩的八卦形十層閣樓,他們過去的時候,便有一個人出來請他們,說是清遠層主請他們進去。

  裏面的結構,跟藏閣沒什麽區别,隻不過這個樓乃是環形的,最中間有一片巨大的空地,繪制着八卦的圖形。唐時走進去之後隻覺得眼暈,随即便知道這乃是八卦迷陣,他沒想到是非便坐在最中間。

  擡眼一望,十層樓如壁壘一般,牢牢困住這最中間的一座八卦陣。

  唐時看向了是非,瞧見他那僧袍上果然還有一些血迹,心便冷可了幾分。

  那些個人誣陷他,果然還是有隙可乘的。

  他有心想叫是非的名字,可湯涯傳音告訴他,那陣法隔絕一切聲音與圖形,根本看不見外面。

  唐時隻咬牙:“憑一般人的本事,拿不住是非的。定然是出了大力氣,這道閣有算計。”

  自然是有算計,可又有什麽辦法?事已至此。

  湯涯歎了一口氣,不再說話,卻順着周圍八卦形狀的台階直接往前面走了,見到之前那出現在四方台會上的道閣第七層層主清遠,便是一笑:“清遠層主,許久不見了。”

  那清遠便是之前在四方台會上主持的青袍人,跟章血塵一起的,也是一名大能修士。他微眯着眼笑了一笑,請他們進了乾位正堂坐。

  唐時走過廊柱的時候,往裏面看了一眼,是非還是什麽也不知道。

  他不知道到底他遇到了怎樣的困境,想到那小自在天上的日子,真不願看他就這樣了。心一狠,唐時悄悄捏了一個手訣,隻在湯涯的遮擋下,攏在袖中的手指成拈花指訣,乃是佛門之中的尋常手勢。不見半分佛光,也沒有更多的佛力湧出來。可對這些相當敏感的是非,應當能察覺到吧?

  唐時微微側過頭,隻瞧見是非那搭着的眼皮忽然動了動,蒼白翻泛青的嘴唇一抿,接着那濃密而修長的眼睫一顫,隻擡了一半,卻已經放下去了。

  唐時心裏已經明白,是非知道來了個人。

  至少是個修過佛法的,隻是不知道他是不是能夠猜出這來了的人就是自己?

  都不清楚,唐時隻能裝作什麽也不知道,收了那手勢,跟着湯涯進去了。

  隻是他在見到是非那細微的動作的時候,已經心頭大定了。

  方進入大堂,便聽得背後一聲大笑,“我當是誰呢?道閣真真大本事,竟然連小自在天三重天高徒也敢囚,哈哈哈,作大死,作大死喽!”

  這狂妄的聲音,這揶揄的調子,回頭一望,除了那紅衣飄灑的逆閣章血塵,還有何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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