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先入地獄
第三章破
總有那麽幾個人讓你愛極了,又恨極了。
是非古井不波的心,便因爲他這一句話掀起了波瀾,于是風狂雨驟,于是驚濤駭浪……
唐時便用那種淡靜的眼神看着是非,在說出了那一句話之後,便與他對視着,卻用自己後面蹭着是非下面那活兒,藥力幾乎要侵蝕他的理智了,而現在——其實正是該放縱的時候。
于是他垂了眼,便要往是非的身上坐。
入魔還是成佛,都在是非一念之間。
是非喉嚨裏的腥氣湧出來,便覺得識海之中一片翻騰,原本他那金丹便是在緩緩轉動之中重新回歸成金色的,如今這佛心一動搖,竟然重新逆轉,于是那卐字重新變成了卍字,看上去卻有一種堪稱是瘋狂的狀态。
我喜歡你。
這樣簡單的一句話……
原本他以爲,隻是他一個人動心,于唐時來說,這一切都是沒有意義的,他根本不在乎别的事情,也不在乎别的人,根本就是沒心肝的人,如今他卻聽到他說出了這樣的話來了。
那雙臀蹭着他的腹部,卻讓那方才洩過的東西挺了起來,唐時微閉了眼,湊過去吻是非的雙兩腿之間.唇,那舌頭伸出去又收回來,像是在引他回吻自己一樣。
是非的目光,落在了唐時的臉上,他此刻似乎已經完全一副動了情的模樣,微閉着眼睛來引勾他。
用自己的胸膛蹭着是非的手指,便感覺到了他重新顫抖起來的那種幅度,唐時的心中卻有些陰郁起來。
“入魔,成佛,極樂……你選哪一個呢?”
“……”是非默然,腦海之中已經是一片的天人交戰之感。
他的師尊、師門,養育了他的小自在天,眼前的唐時,這動着情的人,他說出來的話,正在做着的事,一切一切的念頭在是非的腦海之中閃動,他之前感覺自己已經分離了,身體是身體,靈魂是靈魂,那是一種入了境界的抽離,可是在現在的場景之下,他身魂重新歸一。
于是身體的欲念,便完全侵襲到了他的腦海之中。
隻因爲對方的一句話就動搖……
是非掙紮,想要沖出那無邊的苦海,可是他眼前這人說,他喜歡他。
于是便覺得,自己沉i淪也罷,永遠無法脫困也好,隻這樣抱了他吧……
是非那合十的雙掌,終于緩緩地分開了……
唐時主動拉着他的手,那手腕山還有一串念珠,他卻沒有理會,讓他的手輕撫自己的胸口,甚至緩緩地下移。
此刻的唐時知道自己是不知廉恥的,藥力的作用很大,他已經完全迷失在自己的世界裏了。那種想要痛快的感覺,讓他焚身一樣着急。
掌下的肌i膚是出乎意料地柔軟滑膩,一沾上了便似乎再難撤手。
他拉着他的手,摸上了自己胸前的凸起,又讓他的手指輕輕地點動,自己卻因爲這樣的刺激而呻喊起來,雙腿一軟便有些撐不住,緩緩地坐在了是非身i下那灼燙之上。
這人的手,是清冷的,像是他整個人一樣。
甚至他臉上還有隐忍的表情,如今被自己拉着,似乎還在掙紮之中。
唐時覺得自己快要瘋了,無數的,無數的,無數的虛影從他眼前晃過去了,他想着那“破而後立”,卻狠了心,丹藥的勁頭上來,唐時也不抵抗了,便讓自己借着這藥勁兒越發肆無忌憚起來。
“抱我。”
他狹長的眼,在此刻有了一種說不出的風情,眼底煙氣氤氲,濕潤的一片,眼角卻是微紅着,眼珠子微微轉動,目光卻在是非的臉上。
他拉着是非的另一手,從他兩腿之間伸到了後面去,執着是非的食指,便緩緩地捅進去。
這人是榆木疙瘩……
唐時心說這樣也好,他就這樣不動心,保持着自己本性佛性,他們做了一場,也就一拍兩散,好極。
隻是是非真的沒有動心嗎?
他的手指,被他引着,落到了他身後那處,于是便感覺着一片溫潤的緊緻包裹了他的手指,甚至這地方逐漸地火燙了起來,他的手指不由自主地動了動,便回憶起了當初幫他清理身體治傷時候的場景。
唐時便蹭着他,緩緩地動作了起來,又去吻他,舒服出聲,又覺得不夠,于是又道:“是非,抱我……”
抱他。
是非眼底星火閃爍,金色的佛蓮與紅黑的光印交錯閃動,已經到了崩潰的邊緣,偏生這人還在極力地引誘着他,要讓他墜入了……
心魔從何處生,便要從何處滅,如今他們又回到了當初的起點上,他能滅了心魔嗎?
他滿手都是他的身子給他的觸感,甚至還有他那兩瓣薄唇,貼上來便在呢喃着什麽。
唐時眼底的迷幻之中,帶着一種很深刻的冰冷和嘲諷,隻是是非現在看不到,他隐藏得好極了。
他的喘i息聲便在他耳邊,甚至收緊了他後面,将是非的手指吸緊了,又吞吐兩下,内裏壁面開始有些滑膩起來,含着他的手指便不願意放開。
唐時拉住了是非的手指,便要他緩緩地抽離了,那穴口上翻起了一點不正常的豔紅,緊接着他卻執了是非的兩隻手指,重新開拓進入。
這一次,他沒有再拿着他的手指進出,而是隻讓他插i進去,自己的手卻順着是非那能夠看到青色血管的手背,緩緩地摸到了他的手腕上,便順着他的手臂上前,按住了他的肩膀,接着開始動了動自己的腰,便感覺着是非的手指在他體内滑動了起來。
“唔……嗯啊……嗯……”
他故意将自己隐忍的聲音,送到他的耳邊,看他依舊低眉斂目的模樣,卻道:“該恭喜你了……是非師兄……”
是非垂着眼簾,唐時也看不出他的表情,還是那冷冷清清溫溫和和的和尚,便以爲什麽事都沒有了。
是非的手指是沒有動的,動的不過是唐時而已。
一吹是非的耳垂,将自己灼熱的氣息吹到了他的耳廓裏,于是輕笑:“看樣子是沒辦法看你這冷清樣子染上……了……”
他的手,按住了他的手,在自己的胸前一直胡亂地摸着,光着的身子暴i露在空氣當中,卻連皮膚都緩緩地變紅了,他收了收自己身後,将是非的手指再吞進一點,又道:“諸生持戒,于是更向佛性,是非,我喜歡你。”
是非的眼,
終于重新閉上了,他的手指,緩緩地從唐時的身體裏抽離,而後那眼睜開,卻是一片黯淡的金光,唐時見此狀,愣了一下,又見他眼底的佛蓮緩緩出現了,心一狠,手落下去,重新地用雙手捧住他那猙獰的巨物,搓弄了兩下……
唐時閉眼,在坐下去的時候,狠狠地吐出了一口氣,身下有撕裂的感覺,隻是因爲藥力而不是很明顯。
這種東西能夠将痛覺變成爽快,便是其魅力所在了。
他停在那裏半天沒動,隻覺得要脹裂了一般,整個人腦海裏全是那種被充滿了的感覺。
他身體裏那根東西是是非的,是小自在天三重大弟子的,是他眼前這蓮華之瞳越加暗淡的和尚的……
唐時手指捏了捏他的耳垂,聲音發着抖:“大乘金剛般若波羅蜜經,莊嚴淨土分第十,離色離相分第二十……你燃燈佛前十餘年,是要因心魔業障而功虧一篑,還是完全當我如虛無……是非師兄……”
這是在提點他,《大乘金剛般若波羅蜜經》,有“大乘”二字,便是與别的經書不同的,他挑了其中的幾部來說,隻不過希望他守住了。
隻是唐時發現自己有點受不住了。
是非那東西進了他的身體之後,火燙而且堅硬……
他咬了咬自己的嘴唇,而後便扶着是非的肩膀,自己緩緩地動了起來,他看不到是非顫抖的手指,也看不到他閃爍的目光,更不知道他識海之中,那一枚已經恢複了常态的金丹,轉瞬之間重新黑暗了起來,于是整片血海一片血色。
唐時閉着眼,仰起了自己的頭,露出了那脖頸,将自己脆弱而緻命的喉部展示在了是非的眼前。
是非擡了自己的手掌,血腥氣已經完全蔓延到了他的嘴裏,他隻一抿唇,便有鮮血從他嘴角淌下來,手掌伸出——按在唐時的脖子上,這人平日看上去不顯山不露水,也不覺得多好看,隻有在下狠手的時候,能給人一種妖邪的感覺,不管是在小荒十八境還是在小自在天……
可是從沒有現在這樣……充滿了一種難言描述的放肆……
手掌緩緩地收緊,沉浸在自己的快i感裏的唐時根本一無所知,他嘴裏呢喃着什麽,是非也聽不清,也興許根本隻是那些模糊的叫聲,沒有意義。
殺,還是不殺……
唐時的眼,睜開,擡手搭在他的手背上。
“殺我,入魔,不殺我,還有成佛的可能,你且忍住吧……忍不住,便是萬劫不複……”
他惡劣地笑起來,卻刻意地收緊了身後,将裏面那根東西夾緊,吞進去,到更深的地方,連根而入……
整個人都像是要化開了一樣,唐時要很努力才能夠動作,甬道裏那種艱澀的感覺很快緩解了,于是吞吐之間更加自如起來……
他扭動着腰,兩條腿夾到了是非的腰上,那動作越來越露骨,越來越猛烈,充滿了一種情與色的交融,摩擦之間便更加火燙,要燒起來了一樣,唐時受不住,在藥力之下,也毫不掩飾地叫出聲來。
“是非……唔嗯……你……那東西……比你熱情多了……”
也看不出這平日裏冷冷清清的人下面那活兒竟然這麽……
若非是藥力,唐時是受不住他的。
唐時有些忘了情,他縱身在他身上動作,忘乎所以然了。
卻不知道什麽時候,那放在他脖子上的手指捏緊了又放松,終于像是認命了一樣,緩緩地滑了上去,有些顫動地撫着他的臉龐,看他表情迷幻之間将那兩片嘴唇分開了,于是是非輕輕地湊了過去,像是終于被蠱惑了一樣。
那溫度略低的嘴唇,便碰了碰唐時的嘴唇,唐時忽然便停住了,他臉上那被侵襲的表情忽然之間靜止了一般,隻是轉瞬之間那種戰栗便更加刺激了,是非……是非竟然……
那眸子裏是一片純淨的黑色,像是什麽也不曾存在過。
濕滑的舌尖用一種極其緩慢的速度将他的唇分得更開,然後輕而易舉地撬開他的齒,這種舉動異常緩慢,在唐時感覺來卻是異常地清晰。
唐時喉嚨裏有嗚咽的聲音,便想要退開看是非的情況,卻不想被是非咬住了舌頭,不能退。
是非的睫毛很長,略略一動,那清澈的目光流轉,便将他驚駭的表情收入了眼底。
他将自己的舌收回來,唇分,卻見唐時那嘴唇帶着潤濕,光澤而豔紅。
唐時的目光之中帶着幾分難以置信,他想要問什麽,卻看到是非注視着他,而後一垂眼簾道:“忍不住。”
“……”唐時心裏幾乎是憋着血的,他眼底的那些顔色全部褪去了,最後卻狠狠地坐下去,内壁收緊了,絞着他的東西,感覺那東西在他體内頂動,便伸手掐住是非的嘴唇,那透明的指甲蓋印在是非的唇上,卻劃破了,于是滴下豔紅的血來。
唐時的冷笑含在唇邊,卻**地勾起來,貼到他的唇上,聲音像是之前一樣的輕柔——
“是非,我喜歡你——”
話音落了,便感覺到體内那東西狠狠地抖動了一下,接着便有一陣滾燙的流液沖了出來,激得他渾身顫動起來,相連的地方便有了白而濁的東西流出來,沾濕了一片。
唐時壓抑着那滅頂感覺,看是非那眼底終于帶了幾分暖色,卻忽然覺得可惜起來,他用自己滾燙的唇吻了一下他的,便輕聲道:“傻子,騙你的。”
之前的也都是假的,他怎麽可能動心呢?
他唐時不爲天不爲地,自私自利,又心狠手毒,他眼底沒有任何人,也無法把他自己裝在眼底,更不會有别的人。
是非算是什麽?
人生已延長到千百年,不過匆匆過客,他挂懷,他卻毫無感覺。
那一句,恍若歎息,輕極了,可是卻像是一把重錘,砸在了是非的心上。
整個識海都劇烈地波動起來,四周有毀天滅地一般的氣息,錯亂着,混亂着,風雲彙聚一樣在是非的眼底凝結到一起,他用那種很難說清楚是什麽的眼神看着唐時,看着他那帶着笑意卻完全沒有感情的眼,無法動作。
一口壓了很久的鮮血一下便湧出來,他已然法相破裂,整個身體肉入火焚刀絞一樣。
唐時眼底帶了幾分憐憫,憐憫便是無情,他嘴唇離開了,手指豎起來,卻在是非的唇前一點,似乎是不想他說話。
那歡喜丹的藥力現在也差不多了,唐時整個人完全地清醒了過來,便放下兩腿,赤腳站了起來,兩人合在一起的地方分開了,他的東西從他身體裏滑出來,還有許多滾燙的液體從裏面出來,而後流瀉到他的腿上,順着内側一路落下了地。
唐時退了一步,便轉身,想要俯身撿起自己的袍子,卻不想便是在這個時候,一隻手從他身後伸出來,握住了他的腳踝,便将他向着後面一拉,唐時整個人猛地往前栽倒,用手一撐地,他心驚了一回,卻被後
面那人直接拖到了他的身前。
“你——”
唐時心驚,卻說不出話來了。
是非眼底一片血紅的顔色,隻握着他的腳踝,将趴跪在地上的唐時拉住了。
做過事之後,又因爲藥力的限制,唐時身上的靈力都有些退散的痕迹,現在他有些無力,竟然無法抵抗是非。
是非手指連點,便封住了他丹田。
現在的是非是面無表情的,隻有那一雙眼,冷冷地看着他。
一種莫名的恐懼,忽然從唐時的心底升起。
是非的手掌從他腳踝上來,撫過了小腿,一路往上,之後将他拉到了自己的身前,也不讓他翻身,竟然就這那姿勢,便将自己的手指放入了他身體,将裏面殘留着的東西摳弄出來,指節頂入,一點也不留情,甚至沒有溫柔,隻有一種說不出的殘酷。
“……是非……”
唐時試着用靈力沖擊着丹田外面的封印,卻始終不得法,反倒是讓自己氣血翻湧,便有一口鮮血吐出來,整個人像是回到了弱小的時候,什麽金丹期,在這個時候根本就不頂用。
是非始終沒有說話,隻是那手指進去,也感覺不出是幾根,混亂極了,唐時雙手手肘支在地上,反倒是腰後被擡高了,這姿勢屈辱到了極點。
這跟他想象之中的進程是不一樣的……
是非知道自己騙他,那麽一切妄念便該這樣斷掉,破而後立,已經有了“破”,那麽“立”呢?
不對勁……一定有哪裏不對勁……
此刻歡喜丹的餘韻已經散盡了,他整個人完全是清醒的,便能夠無比清晰地感覺到他手指在隻身後動作的細節。
沒有了藥力,那滋味就變得痛苦了起來,唐時有些痛,便喘着氣,卻又不肯求饒,他知道是非是瘋了,現在才敢對自己做這樣的事情。
他是小自在天的僧人,唐時對着他做那種事情,并沒有是非的錯,可是是非如今做出這樣的事情來,那就是下流!
“是非!”
那人的手指越來越過分,卻又裹着靈力,越加刺激着他,不一會兒唐時便被他撩動了起來,隻覺得兩腿之間的那東西竟然再次挺立了起來,他暗罵一聲“妖僧”,卻試圖做最後的努力,“你不修佛了嗎?”
回應他的,不過是是非更加兇狠的手指。
探入了,又抽離,摳挖着他的身體,讓唐時的腳趾都爲之蜷縮起來。
他抖着,幾乎要在地上跪不住,想要翻身過來,卻被他用力狠狠地一捏腰,于是折了回去,繼續用逐漸無力的雙手撐着。
似乎覺得差不多了,要将之前的痕迹全部清幹淨,現在是非起了身,便将他腰擡高,而後将自己的東西楔了進去,唐時一下呻i吟出聲,驚喘不停,那種痛苦讓他幾乎要立刻趴到地上去,可是轉眼之間就咬住了自己的嘴唇,硬撐着不發出一點聲音來。
是非隻是做,不說話,一下一下楔進去,帶了一種沉默的兇狠。
之前是唐時自己動的,現在換了是非來,整個感受就不一樣了。
之前他調笑說他下面那東西跟他人不一樣,現在卻覺得這東西兇狠得過分,幾乎将他整個人都撐開了,飽脹了,再沒有一絲的空隙。
他隐忍着沒有說話,也知道現在是非這像是在報複,他似乎……是入了魔了吧?
現在他無法轉身看是非,隻能感覺,那人沉默着的怒火嗎?
神經病……
他忽然咬住自己的手指,也不知道是非是碰到了哪裏,竟然讓人渾身都爲之痙攣,唐時軟得就要到地上去,可是是非握住他的腰,卻讓他下不去,于是懸在半空之中。
之前滞澀的感覺随着是非那裏流出一些灼熱的液體,很快就順暢了起來,進入雖然依舊困難,比起之前卻好了太多了。
有細微的水聲傳入了唐時的耳中,聽得他渾身都燥熱起來,還有撞擊的聲音,一下一下,沖擊着他的承受力。
後面抽動的頻率越來越快,他整個人都随着他的動作而晃動起來,牙齒咬久了也沒力氣,不知道什麽時候又松開了,于是那聲音便從他嘴裏細碎地出來。
這種事情,做多了就爽了。
唐時漸漸有些不能自已,他的靈力被是非封住,力量完全不能與是非相比,隻能承受着他的撞擊,将自己的臉深深地埋進臂彎裏,那聲音裏帶着顫音,“是非……”
又是一聲撞擊,唐時整個人都往前沖了一下,他感覺到是非停了下來,似乎是準備聽他說話了。
汗水已經從唐時的額上臉上落下來,又随着那劇烈的晃動落到了地上,甚至綴在他的眼皮上,讓他睜不開眼,一睜開眼反而要流淚一般。
所有的混亂在這一刻靜止了,唐時喘着氣,“你瘋了……”
他聲音原本就沙啞了,現在出來的時候還因爲力竭,聽着像是哭音。
于是,他立刻感覺到了埋在他身體裏的那東西脹大,讓他頭皮都發麻起來。
“你是佛修!”
他受不住,要他停下來,卻又覺得說出來丢臉,便隻能隐晦地提。
是非眼神沉靜,依舊是一片血紅的顔色,手搭在他的腰上,過了許久,才道:“你不是要我抱你嗎?”
你不是要我抱你嗎……
唐時怔住,還沒來得及出言反駁,他便又在後面動了起來,每一次都戳到深處去,刺激得唐時亂顫,他腿軟了想要跪下來,卻又被他拉起來,于是更加有一種無助的感覺。
滴落在地上的已經不知道是汗還是淚了,唐時現在聲音啞着,鮮血嗆出來,咳在他手背上,印镌十三冊運轉起來,瘋狂地在他丹田裏凝聚起了靈力,那一瞬間款,他覺得自己又有了力道,于是趁機一翻身,發狠了一掌拍向是非,“說了是騙你的,你還當真,入你的魔道去,與我何幹!”
與他何幹,這話直如在挖是非的心一般,他擡手輕輕一擋便攔下了唐時的手掌,捏住了他的手腕,卻将他雙手都捏在了一起,把他抱起來,背對着坐在身上。
那磨人的動靜又開始了,唐時再次被封住了所有的靈力,整個人疲憊極了,背對着是非跨坐,他兩腿分得很開,也合不攏,酥軟癢麻的感覺,從尾骨上起來,讓他再也無法抵抗,隻能跟着一起沉i淪了。
他恨不得自己立刻暈了過去,可是因爲修煉心經,唐時的精神力異常強大,幾乎能将每一個細節和每一點感受完全地刻在心底,這種痛苦讓他喊也喊不出來,雙眼逐漸失神,隻道枯心禅師害苦他也。
是
非揉着他的身子,見他不反抗了,甚至還有若有若無的配合,便放下了他的手,将另一隻手也放到他身上去遊移了起來。
那素白的手,手背上見得到青色的血管,一直是不沾煙火氣息的,此刻卻輕輕地蓋在了唐時下腹那因爲後面被做而起來的東西上,那手腕上的那一串佛珠,帶着青色的短短穗子,便掃在唐時的腰腹上。
唐時失神之間,垂下眼,便看到這佛珠,這素白的手掌,那透明幹淨的指甲,覆蓋在他那裏……
他看不見是非的表情,可是卻由這一隻手想到了是非整個人。
那是用來禮佛的手,佛珠穿成一串,挂在他腕上,不曾褪下,如今……
他忽然一陣陣地顫抖起來,手指無力地握了握,于是便這樣輕而易舉地發洩了出來,比起方才他蹭是非,容易了許多。
那狹窄的地方因爲這刺激而收縮,也刺激了他身後的是非,是非的手掌擡起來,卻扣住了唐時的咽喉,手指緩緩地收緊。
空氣似乎都從唐時的肺裏消失了,他覺得窒息,整個人都像是被挂到了死亡的邊緣上。
然而在雙重刺激下,他身後絞緊了,是非終于再次出了來。
熱流将唐時的身體灌滿了,他腦子裏昏昏沉沉,也不知道是在想什麽,隻張着嘴,像是缺氧的魚一樣挺着身子。
是非,便是那捏着他生死的人。
那手掌越收越緊,是非的眼底那紅色越來越濃郁。
殺了他吧,夙願便是如此了,殺了他一了百了,不成佛也無所謂,不成佛一樣可以救小自在天……
他腦海裏有一個聲音在說,殺了他,殺了他……你眼前的男人滿口都是謊言,你眼前這個男人不愛人也不愛己,是天生的無情種,他不喜歡你,騙你的,一刀兩斷,殺了他,一了百了,殺了他……
殺。
手指收緊……
然而便是在這一刻,唐時的手掌,似乎在無意識的掙紮之中,搭在了他的手腕上,觸碰到了他腕上的佛珠,有輕微的聲響。
是非的目光一轉,便看到了那一串佛珠,于是昔年一步步走過來的那些時光,又重回到他的記憶之中。
他眼神閃動起來,紅色時淺時深,最終隐約的金光上來了,是非才緩緩地松開了手,而後解除了對唐時的封印。
便是在同時,原本看着似乎已經要暈厥了的唐時,便翻身一掌狠狠落下,無盡的靈力從整個布了陣法的屋子裏湧動而來,成了他手中殺機最凜冽的小翻雲掌!
“我是爲你除心魔,你卻爲魔性所蝕,不識好歹!”
盡管沙啞,可是這聲音已經是完全的清醒了,這一掌是迎面劈向是非的,是非擡手,手掌如穿花一樣過去,便将他擋開了。
隻是下一刻,是非眼底卻是巨震,那黑色的金丹在他體内攪動起來,将識海之中的所有靈氣全部扯動,像是被墨水染過的深海,全部亂了!
那黑色的金丹,像是裏面包裹着什麽一樣。
有東西,便在這一刻陷入了半睡半醒之間。
隐約的金光,最終去了哪裏呢?
是非不清楚。
他腦子裏被走火入魔的混亂侵襲了,于是意識忽然沉睡,眼前一黑,手便垂下去。
是唐時被他擋住了之後,便回手捏了一把大雪弓刀來,便從上而下,直直垂落,向着是非的咽喉!
他似乎便要将是非這樣直接一刀殺了,小自在天的事情管他屁事,殺了這人,以後若是出現心魔以後再說,再不濟還有殷姜的無情道。
他這人天生無情,涼薄至極,擔心什麽心魔,真是他瘋了才會答應枯葉!
刀,從上面直直貫落,像是有漫天的風雪,隻是最終還是停止住了——
刀尖貼着是非的喉,便這樣僵住了許久。
這人已經暈了,之前唐時在被他做的時候一直沒能看到他到底是個什麽表情,隻覺得他兇狠,可是如今看他暈了,那眼閉着,依舊是一派清心寡欲的模樣。
唐時忽然就有些迷茫,幾乎要以爲自己是在做夢了。
他靈識離體,落到了是非的身上,查探了一番,卻沒有發現任何的異樣——隻除了那一枚黑色的金丹。
隻是不知道爲什麽,這黑色的金丹給唐時的感覺十分奇怪——就像是看到了他識海之中的那一顆珠子異樣……
唐時現在腦子有些發暈,他收了刀,一撐地,站了起來,便感覺到那些東西順着他的腿根流淌了下來,走了幾步還沒完,他隻覺得腹中飽脹,又随着那東西的流淌逐漸地消減了下去,最終隻殘留了一些,體内便有一種空空蕩蕩的感覺。
這一下,才彎身從地上将衣服撿了起來,披在身上,原本不想理會是非,卻還是幫他清理了一下,不知道他是出了什麽事情……
左思右想,一切的異樣似乎是從他那一句“我騙你的”開始的,唐時将他扔在了那榻上,一拂袖将一地的狼藉卷去,看了是非一眼,便一彎唇,嘲諷道:“小自在天專出癡情種……”
癡情種,可他是個無**。
唐時将自己腰帶系好了,卻還覺得身上酸痛,擡手一按自己的額頭,清醒了一下,隻道:“你自作孽不可活……”
也不知道這話是在說是非還是在說自己。
他看着已經開始明亮的天色,隻覺得今夜是做夢一樣的荒唐。
随手布下一個警戒的陣法,唐時離開了這屋,回到了自己的屋裏盤膝打坐,隻是靈力才一運轉,便“噗”地吐出一口血來。
他臉色陰沉,擦了唇邊的血迹,知道是因爲方才他打坐的時候沒靜心所緻。
重新沉靜下來,唐時靈力運轉了好幾個周天,也不擔心這客棧裏有别人進來打擾,這裏是修真者的世界,除非找茬兒,否則沒人會敲門的。
是非這邊,卻不是完全地失去了意識。
他的靈體飄飄蕩蕩,來到了一片虛空之中,看到前面有一盞燈,于是他習慣性地接了過來,将燈盞托在手中。
也不知道是哪裏來的感覺,是非像是天生知道怎麽使這一盞燈更明亮一樣,他将自己靈體之中的佛力注入了這燈盞,于是一豆燈火更加明亮,也越見柔和。
像是燃燈古佛的目光,蒼涼悠遠,帶着對衆生的憐憫,
他向着這虛空的盡頭走去,也不知道是看到了什麽,便持着這一盞燈,跪下來,告解一聲,低聲道:“弟子有罪。”
虛空裏有人問:“何罪之有?”
是非道:“持戒犯戒,心魔侵體,進退維谷,無路可尋。”
那聲音道:“你手中便是燈,何不以之尋路?”
手中便是燈,何不以之行路?
他的靈體似乎忽然虛弱了起來,而這一盞燈卻更亮了,照亮他身邊的無盡虛空。
“弟子無路。”
“癡兒,古往今來,凡有新物,何爲第一?”沒有路,便走出一條路來。“心魔既擾,不如成魔,體味這世間萬般苦楚劫難,犯遍這世間戒條,于是有大徹悟。”
“……”
是非眼神之中帶了些茫然,大徹悟……
“我佛普度衆生,弟子如此,便是舍棄了衆生,隻度己,不度人……”
“自身難保,如何度人?”這話忽然就有幾分睿智而現實的味道。
一道金光從虛空之中落下,便将是非籠罩,那掌中的燈盞似乎要被這金光壓滅。那金光到了是非腦海之中,忽地消失不見。
于是整個世界,又成爲了一片黑暗。
唯有他掌中,這一星弱火。
天無光,以何明日月,照這普羅衆生?
這火星越來越微弱,是非心中忽然就焦急了起來。
這一盞燈,是這世界之中唯一的一點光亮,若是熄滅了,世界便回歸到黑暗中之中。
于是是非手指一彈,靈光落到那燈盞之中,化作了燈油,火焰重新明亮起來,他的靈體卻由充實到了稀薄,所有的靈光佛力全注入了燈盞裏。
火焰明亮了起來,他的靈體卻像是油盡燈枯了一般,便這樣緩緩地耗盡了。
是非舉着這一盞燈,飄搖又跌跌撞撞地走在這無盡的虛空之中,時而停歇,時而沸騰。
他耳中聽不到任何的聲音,隻能前行。
佛說普度衆生,照亮乾坤。
他點燈,照亮這虛空。
隻是這虛空又是什麽?
那聲音又在遠處模糊地響起來,“舍身割肉,先入地獄,後度衆生。”
于是他忽然之間明悟了,必要有無窮無盡的苦難降臨到他的身上,讓他還未經受太多磨練的佛心錘鍛出來。
有的事情,當真是隻有是非能夠明白的。
然而也有的事情,是他想明白也明白不了的。
于是一切陷入了重重的迷霧之中。
先入地獄,後度衆生。
他的地獄,便是唐時。
燈火越來越明亮,是非的身體卻越來越稀薄,最終她再也走不動,便停在虛空之中的某個點上。
他知道了……
佛是想要他入魔。
入魔,入地獄,而後成敗轉頭,将所有的苦難一一體味,所以成法相金身。
他悟了,于是任由自己最後的一絲佛力注入了那燈盞,稀薄的靈體忽然之間化作了星星點點的微光,灰塵一樣被不知何處來的風吹散了。
整個虛空裏,依舊安靜,這一盞燈亮起來,将遠遠的虛空照亮,最後卻又因爲無人點亮,而回歸了最黯淡。
而後……緩緩地……
熄滅。
世界重歸于黑暗,像是初生時候一樣甯靜。
是非重新張開眼,半隻眼是金色的逆轉卍字,半隻眼是紅色的金蓮。
然而他重新一閉眼,再睜開,又隻有一片純粹而清澈的黑了。
唐時還盤坐在自己的屋裏,他已經看自己手中的這一枚黑色的玉簡很久了。
殷姜留下的,無情道。
手指緩緩地撫着那上面的篆字,唐時想起那一日發生的一切……
無情,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