登入使用能幫助您收藏更多喜歡的好書,
希望大家都能多多登入,管理員在此感激不盡啦!
《大齡鳳凰女(巧乞兒4)》第8章
第八章

  「……請給我川藺三錢,白芍四錢,當歸四錢,熟地五錢,拘祀三錢……啊!黃蕾、黨參和伏等、肉桂也給我一些,再包半斤紅棗,一點甘拿……」記得大廚說要這些,還有缺什麼嗎?

  「這位爺兒,是給夫人補身的吧!我們店里還有老山參,燉雞熬湯最適合。」笑容滿面的掌柜極力推薦上等補品,就怕客人不識貨。

  「什麼爺兒,我是女……喔!我尚未成親,哪來的夫人,是買給我家妹子進補的。」鳳棲嵐一時忘了她現在是男兒身,差點脫口說自己是女人。

  「哎呀,爺兒的妹子好福氣,你聞聞這味兒,全是剛進的新貨,我們店里是童叟無欺,絕不多賺你一文錢。」

  她稍微考慮了一下,沒多猶豫地付錢。「分起三份包起來,老山參我也要了,別貪我銀子,算便宜點。」她身上銀子可不多。

  雖然喬灝以攝政玉身分塞給她幾張銀票,但她覺得無功不受祿,受之有愧,因此悉數退回,只接受蓮香樓的款待和這一處棲身之所。

  而她的銀子來源是她本身腕上配戴的紅玉手鐲,以及價值連城的紅寶石額飾,她請蓮香樓掌柜代為典當,換取銀兩。

  銀子除了拿來買一些養顫美容的東西,她還想買點藥材為墨盡日補補身子,所以她在未告知的情況下偷偷跑出蓮香樓,她想以她目前的樣子,那群黑衣人應該不會注意她才是,畢竟他們要找的人是邀鳳公主,而非一個大男人。

  離開藥浦她去了趟市集,在外頭轉了半天才回蓮香樓。

  而一直待在房內的墨盡日看她持著大包小包的東西進房,便覺得奇怪,見她拿了個火爐、瓷甕一副要煮食的架式,更覺摸不著頭腦,看了好半晌,他終於忍不住問了——

  「我能問一聲你在干什麼嗎?」懶懶的嗓音輕揚,帶著一絲特別的嬌柔和輕軟的腔調。

  美人臥榻,賞心悅目,但是里頭裝的是男人魂魄。

  「我咳、咳、你別管,一邊待著。」可惡,都是煙,這火為什麼這麼難升吶,火石一打就該燒旺了,她卻怎麼也點不著,還好幾次笨拙地敲到手。

  墨盡日百般無聊地托看腮,懶洋洋地橫了一眼,「可是這煙憧得我難受,你確定你沒有燒房子的打算。」

  「誰燒……咳咳……咳!你沒看見我在升火嗎?」她就不信升不起來,多試幾次總會成功。

  「恕我眼拙,我只看到烏煙彌慢,火在哪里?」難道他要成仙了,在煙霧中緩緩往上飄?

  鳳棲嵐咳了好幾聲,捂著嘴巴悶聲道:「我正在升。]

  「你知道很快就天黑了。」他瞟了眼窗外。等她把火點看了,太陽也西落了,星星一閃一閃地照看她的拙樣。

  「……你可以少說點風涼話嗎?為子孫積點德。」他那張嘴能不能別那麼刻薄啊,說出來的話真會氣死人。

  他冷嗤,「這輩子還沒過完,顧不到後代子孫。」

  升不起火又有個人在旁邊冷語嘲弄,加上這具身體易怒,鳳棲嵐難免有些不痛快。「你行你來升呀!我點高香讓你早登瓊瑤殿。與瑤池仙子同享仙樂。」

  「求人的語氣是咒人死嗎?」他搖著頭,對她不示弱的態度感到不以為然。有求於人就要低聲下氣,而非趾高氣揚。

  下了榻,他信步走來,衣袍翩然,長發只插了一支白玉釵,足下是翠竹成林的軟緞雪靴,倒真有幾分仙子的風姿。

  她噘著嘴,模樣有令人驚驚的嬌媚,「本來就很難嘛!你看我手都打腫了,這火還是不合作,只冒煙不起火。」

  看到被她養得白哲不少卻微腫的大手,他為之失笑,「沒見過比你更拙更笨的升火丫頭。」

  「喂!你干麼罵人,我笨手笨腳還不是為了你」她堂堂一個公主,幾時做過這種粗活。

  「為了我?」他怔悼。

  「沒有、沒有!你聽錯了,我只是一時好奇的想學做一些菜,偷師蓮香樓的大廚。」怕被他無情的舌劍嘲笑,她不敢承認千般辛苦只為他。

  鳳棲嵐一邊被濃煙嗆到猛咳,一邊又被煙霧燒得眼淚直流,她用升火的手抹去眼角的淚潰。

  「公主殿下,你一定要把我的臉搞成小花臉嗎?難道我和你仇深似海?」墨盡日語氣頗為無奈,連他自己也沒發覺他臉上在笑,卻帶著一絲無可奈何的不舍。

  「什麼意思?」她的……他的臉怎麼了?一早出門前,她還在銅鏡前照了好一會兒,確定沒絲毫不妥。

  他走到一旁,拿起方巾浸濕掙干,在「墨盡日」的面皮上一抹,巾面上立即出現烏痕。「別做你不擅長的事。」

  「啊!我的臉……怎麼會臟了?我明明洗得很干凈的,還抹上凝珠香膏……呱。。。…你干麼瞪我,我說錯了什麼?」要吃人似的眼神,讓人心口微驚。

  「你在我臉上涂抹女人的香粉脂膏?」難怪他覺得他身體的皮膚越來越光滑,不若以往粗糙深黝。

  他原本以為是少外出、少受些日曬,沒被風刮,自然不再那般粗糙,沒想到是她背看他動手腳!

  鳳棲嵐心虛不己地垂眸,眸光閃爍不定,「不是胭脂水粉,是讓朕質較柔潤的水膏,沒什麼香昧,我……我也是為了你好,這樣看起來不是俊多了?

  「那我真要感謝你了。」他咬牙切齒,粗魯地將方巾往臉皮上用力揉抹,手察去一層厚厚的煙垢。

  「噢!輕點、輕點會痛……」她和他結了什麼仇,居然報復性地蹂嘀她。

  墨盡日皮笑肉不笑的譏諷,「以前這張臉厚如牛皮,使再大的勁也不會感到一絲疼痛。」

  他言下之意是在怪她讓它「養尊處優」了,將一張男人面皮變得像娘兒們的,抹香擦膏弄得不倫不類。

  「我保證下不為例,你可以輕點吧門是他的臉沒錯,可疼的人是她,他還真下得了重手。

  看見臉潔凈了,還因他的手勁磨紅了,墨盡日不由得暗笑在心,但見她用自己的臉做出委屈兮兮的模樣,讓他忍不住皺起眉,「滾開,我來弄。」

  一個男人露出現惹人憐惜的神情,怎麼看都十分怪異,讓他心里有絲柔軟又想撕了她。

  「小心點,別把我的指甲弄斷了,我昨兒個傍晚修得整整齊齊……」墨盡日根本是個粗人,絲毫不顧及她的細皮嫩肉。

  即使不是她在使用,終究是她的身體,鳳棲嵐仍愛惜得很,不時地以溫水搓洗十指,梳理烏黑青絲,還偷抹些油膏在手上,為髮絲增點光澤,他再不願也要他泡滴入玫瑰精的熱水半時辰,使肌膚維持柔嫩白宮,不生黔沉老皮。

  以女子而言,二十三歲的她不算年輕了,鳳瑤國的姑娘大多十六歲成親,二十歲已是好幾個娃兒的娘,她這年紀算是大齡了,若是一般人家已是乏人問津,不會納為新婦,除非是填房或繼室。

  對於婚姻大事,她一度有過憧憬,盼舉案齊眉、夫唱婦隨,不用做神仙也教人稱羨不己,可是……那張措詞冷酩的退婚書,令她夢醒心碎了。

  「一個女人太嘮叨會找不到婆家的。」

  墨盡日無意傷人,但是不經意的話語卻狠狠穿透她的心。

  鳳棲嵐語氣瞬間冷硬,「不勞費心,不是沒人想娶,是我不想嫁,世間男子不值得我傾心。」他們看中的是她的美色和背後的權勢,從來不是她這個人。

  大家眼中的她是僅次於女王的邀鳳公主,高貴雍容,美麗光彩,卻沒人想過真正的鳳棲嵐是什麼樣的人,她心里所思所想,要的又是什麼,他們只看到一只錦衣玉食嬌養的鳳凰。

  聽出她話里的苦澀和自我放棄後的嘲諷,墨盡日眉頭微微一燮,心莫名一揪。「男婚女嫁天經地義,你是高翔九天之上的凰鳥,依你的身分,自有鳳鳥與你和鳴。]

  「我的身份?」她面露傷痛,苦笑地撥弄柴薪。「如果是你,願意娶一位樣樣比你出挑的妻子嗎?名氣和聲望皆高出你甚多,甚至以票少厚聞名……怕是避之唯恐不及吧。」

  那個人說他不敢高攀,一個任意與男子勾肩高笑,放蕩不羈,這般不知羞恥為何物的妻子他要不起,也不願淪為世人恥笑的窩囊王爺,望公主高抬貴手,放他一馬。

  放他一馬?

  多重的一句話,而且又可笑到極點。

  當初是南風國國玉送上國書,希望兩國聯姻,指名激鳳公主並送來傳國玻拍做信物。

  當時她沒有選擇的余地,只能接受先王的安排,但她不是沒有期待的,也會與尚是皇太女的皇姊笑談塵逸王爺朱玉樓的人品,想著他是什麼樣的男兒,能不能與她畫眉同樂,嫌蝶情深。

  誰知不過短短數年,先王崩,皇姊即位,她也為了國事繁忙,免不了與眾臣往來,昔日魚雁往返的良人成了薄幸男,婚事未退先娶了鄰國公主,負心在先卻反指她婦德不佳,不可為人婦。

  她是高高在上、受盡寵愛的公主,何曾受過這樣的羞辱,經此打擊後,她再也不相信男人的真心。

  她有公主的封號,享萬千榮華,受朝中大臣的擁戴,何需男子虛偽的情愛,她一個人也能過得一擺脫。

  雖然有時夜深人靜時,她也會感到孤寂,想找個人取暖……

  「除非不愛,否則排除萬難也要擇己所愛,管他是山精水怪,上天下海亦定要擒拿到手。」墨盡日嗓音淡然中透著一般堅決。他此時想到是心有所屬的七兒,他唯一的遺憾。

  若是他肯對自己誠實,不顧一切地放手一搏,也許今日早已有佳人相伴,兒女成群,不必羨慕沈天洛抱得美人歸。

  「除非不愛……」這句話深深感動鳳棲嵐的心,糾纏多年的心結豁然打開了。

  原來這麼簡單的事她居然一直想不通,困在被退婚的痛楚中,蹉跎了年華……

  是啊!兩人之間若有真情感,怎會禁不起一時的風雨飄搖呢?

  追根究底只有一個道理,那就是朱玉樓不愛她,她也不愛他,她糾結的是被傷害的自尊,心高氣傲地拒絕接受兩人不同心的事實。

  鳳棲嵐不由得笑開了,「墨盡日,其實你是個好人。」除了為人冷淡些,言語刻薄,瞧不起女人。

  面對她突如其來的贊揚,他有驚無喜,不自在的皺眉,「不要用我的臉傻笑,很蠢。」

  傻……傻笑?她臉一僵,有些惱意。「你才愚不可及!火燒起來了嗎?我要做湯。」

  「你要做湯?」他一臉懷疑,壓根不信十指不沾陽春水的嬌貴人兒能燒出一道好菜。

  鳳棲嵐略微賭氣地推開他,「少把人瞧扁了,我問過蓮香樓的大廚,只要把食材、藥材全往甕里丟,不需要太多的技巧,小火熬三個時辰再撒鹽……」

  「等等,你做什麼湯要加藥材,你受傷了?」他第一個想到的是她受了極重的內傷才需要湯藥調養。

  劍眉一豎,她嗓門稍稍揚高,「你怎麼老認為是我受傷,不能為你進補嗎?看看你的臉色多難看,蒼白得像隨時要倒下似的,說起話來有氣無力,連罵人的聲調都軟軟的……你你看著我干什麼,臉上又臟了?」

  鳳棲嵐,你在慌什麼呀,那是你自己的臉,多看兩眼又何妨,何必有一絲心慌意亂,還難為情的想遮臉,好像承受不住他眼中的熱度。

  「你是為了我?」他心頭有說不出的暖意,暖暖的,滿溢胸腔,讓他情不自禁地想笑。

  她滿臉扭捏地撇開眼。「我是為了我自己,畢竟那是我的身體,總不能任它敗壞到不堪使用。」

  他沒戳破她的口是心非,眼神柔和地看向……「你要煮玉八湯?」

  「什麼玉八湯,是鱉湯,本來我想做一只老母雞,可是雞一直咯咯叫,我怕我買了不敢殺,剛好雞販旁有人在賣鱉,小販很熱心幫我殺鱉取血,還切成塊……」為了省事,她買了五斤重的大鱉。

  「你喝了鱉血?」他嘴角上揚,出現可疑的笑紋。

  「……盛情難卻。」她怕得要死,可是人家都把一小碗鱉血送到她面前了,她只好硬著頭皮喝下。

  墨盡日突生一撫她頭髮的念頭。這女人太傻氣了!

  「你知不知道鱉湯補什麼?」

  「補血。」還能補什麼?

  他失笑,以指抹去她鼻頭的黑灰。「補腎,補男人的精血,你若喝上一大碗,晚上可別向我伸出魔手。

  「啊!什麼,補男人的……難怪那幾個攤販老板一直沖著我笑,還要我別太操勞,娘子會受不住……」原來是笑她熱衷房事,才要做鱉補體力。

  「不用太難過,我不介意你爬到我身上……」驀地,他忽然想到什麼而面色一肅,「等一下,你剛說攤販?你上街去買?」

  「我、我……」驚覺失言,她連忙左顧右盼,佯裝沒開過口。

  「你居然偷溜出去,現在是什麼情況你會不知曉嗎?還敢明目張膽地逛大街,要是被人盯上了,我們這些日子也白躲了。」以他們倆目前的實力根本抵抗不了兇狠的對方。

  「他們追的是鳳棲嵐不是我這個男人,應該不會,我有小心察看有沒有人跟蹤……」

  她說著,突然想起在藥鋪外和蓮香樓外都有看到一抹身著藍衣道袍的身影一閃而過。

  想了想,她自嘲多想了,修道之人豈會心生惡念,對人不利?

  事實證明並非鳳棲嵐多想了,修道者也有邪心,貪念一生便萬劫不復,那名道士是得了盼咐,上街尋找公主蹤跡,哈魯的手下有回報,刺殺公主時有一個男子護衛著她,且詳述了男子樣貌,所以道士見到以墨盡日身分出現的鳳棲嵐,便跟了上去。

  得知與「墨盡日」在一起的是一名女子,且居於蓮香樓,道士就回道觀報告,趁夜率人來襲。

  一陣迷香飄進屋里,鳳棲嵐和墨盡日察覺有異時己來不及,暈了過去,清醒的時候已置身小窗封死的陰暗陋室,屋內有淡淡霉味,似乎是間陳舊的道房,幾個布滿灰塵的蒲團擱在角落,看來久未有人進入。

  嘎的一聲,隨著格子門被拉開的聲響,一道光射入,照亮了昏暗的小室,照出來者看似仙風道骨的身影。

  「兩位已然醒來,貧道深感慶幸,無量壽佛。」中年道長露出了一笑。他的金子、銀子全上門了。

  「是你?」墨盡日很詫異。

  「是誰?」一頭霧水的鳳棲嵐小聲地問著,但是眼睛死盯著中年道長的墨盡日並末回答,他還處在難以置信的情緒中。

  「公主,貧道失禮了,讓你身處這般困窘的窄室中,實為貧道的不是,望公主海涵。」他拂塵一揮,一派得道高人模樣。

  「劉又玄,你居然同顧玉法聯合外敵,辜負聖上的寵信。」他怎麼也想不到內鬼是他,他是小皇帝身邊的寵臣,只手能遮天,權勢財富盡在他手中就是如此才更貪心嗎?

  劉又玄明顯一怔,頗為意外激鳳公主能一眼識出他。「公主竟識得貧道,貧道著實歡喜,地方簡陋多有不便,若有招待不周之處懇請見諫。」

  「堂堂騰龍第一道觀玄清觀,連皇上、大臣都要擇定良辰吉日才能拜訪,聽道長講道,國師這番自謙倒是客氣了。」以他現今地位,有誰會懷疑他與北蠻勾結,暗中傳遞消息。

  國……國師?!鳳棲嵐雙目一睦,驚訝得沒法回過神。眼前一臉和善的長者,竟是國師且是內奸。

  怎麼回事,連騰龍國國師都被收買了,那鳳瑤國朝中大臣又有幾人沒牽連在內的,鳳瑤國與騰龍國遲遲未能簽定條約,莫非是這些人從中作梗?

  「呵呵,承蒙皇上不棄賜封國師之位,貧道惶恐不安,唯有向上蒼祈求國運昌隆,民富安康,佑我騰龍。」富貴年年,財運滾滾而來,他才能成為天下第一富,勢壓攝政玉。

  「這等天大的妄言也說得出口,你身為騰龍子民卻膽大妄為,行謀逆之舉,你眼中還有騰龍,還有皇上嗎?」墨盡日憤然地想撲向他,卻發現全身虛軟無力,連往前走一步的氣力也無。

  他心驚,莫非中了毒。

  「唉,公主所言差矣!貧道心中自是有騰龍,亦不忘聖恩,只不付重利當前,人心難免浮動,貧道修行尚淺,一時不察入了魔,為貪婪所惑,還有,不用費力掙扎了,我下的迷藥中還有一味軟筋散,未服解藥無法動彈,勿作他想。」

  他話里合意是告誡兩人別想有逃走的念頭,體內的藥性未除想走也走不了,還不如安分點當階下囚,省得彼此都不愉快。

  「拿了北蠻的銀子你能安心嗎?山河破碎是你要的結果?」墨盡日語氣咄咄逼人,目光冷銳。

  「誰……誰說貧道和北蠻有所牽連,貧道只是受朋友所托請公主前來一敘。」他吃驚地睜大眼,心慌得不敢直視「公主」冷得教人發顫的眼。

  墨盡日冷笑著說了一句北蠻話,意思是老賊頭。

  「你真以為別人都沒見識嗎?我墜崖之前,曾聽見那群蒙面黑衣人以北方蠻語交談,他們黑衣上繡了鷹首,那是北蠻士兵的徽圖,我被北蠻人追擊,最大的敵人就是他們,而我與你素不相識,你卻以這種下三濫的方式請我來做客,個中原因不言自明。」

  聞言,劉又玄眼一瞇,褪去和善表相。「你不可能知道這麼多,鳳瑤國雖是女王監國,可你是被保護得很好的公主,不可能對他國的文化背景知之甚詳……」他陰狠目光掃向「墨盡日」,「是你吧!墨將軍後人,是你把兩國的局勢告訴她」

  「我……」鳳棲嵐剛要開口,劉又玄一道掌風朝她揮去,她頓時嘔出一口血跌至墨盡日身側。

  「公……小墨子,你有沒有事?回我一聲。」墨盡日心急地想扶起她,但他此刻纖弱的手臂有心無力,只能撐起她沉重的肩膾。

  「好痛……」她胸口像有火在燒灼著。

  還能說話應該不算太嚴重,以他的身體尚能撐住。

  墨盡日怒目瞪視劉又玄,「有什麼事沖著我來,不要傷及無辜。」

  「公主不會對個鄉野村夫動了真情吧?瞧你護著他的心疼樣,連貧道都為之動容。」瞧著這對相扶持的小兒女,劉又玄眼里露出鄙夷之色。

  「你在瞎說什麼,我怎會對她……」有情……墨盡日心里涌起一抹古怪情愫,他極力往下壓,不承認有絲毫動念。「劉又玄你貴為國師竟膽敢拘禁鳳瑤國公主,看來是有把命豁出去的打算,恭喜來日行刑臺上有你一顆頭顱。」

  一想到身首分家,劉又玄暗暗打了個冷顫,卻強裝鎮定道:「這點公主就不必為貧道擔心了,公主在騰龍玉朝境外出了什麼事與貧道無關。」

  「你想做什麼,趕盡殺絕嗎?」他必須想辦法盡快脫身,劉又玄留下他們的命必有其用途。

  劉又玄陰陰低笑,「想殺你們不用等到這個時候,公主對貧道發人大有用處,貧道不敢怠慢。」

  「北蠻走狗倒還會裝得有禮,外表人模人樣的狗還真是罕見。」墨盡日刻意激怒他,想逼他出手。

  他墨盡日的一條命不值錢,劉又玄不會放在眼里,盡早除去為妙,但鳳棲嵐便有所不同,她是金枝玉葉,是個絕佳的人質,若是有所折損便無法向北蠻交代。

  他要的是一個機會,若是他這身公主嬌軀受了傷,誓必要到城里找大夫醫治,那時他便可借機送出消息,讓喬家八兒帶兵搭救。

  「你……」劉又玄的拂塵高高舉起,卻遲遲不落下,他仍顧慮許多,即使他惱怒得想抽人幾鞭。

  「你還在哆哆唆唆什麼勁?把人給我看牢了,過兩天官兵追查沒這麼嚴密時,我帶公主走水路回北蠻。」一聲粗吼由屋外傳來。

  劉又玄變化極大的謅笑著向外哈腰。「是是是……絕不會讓人逃了,哈魯將軍盡管放心,我們前面吃大拼、喝奶酒,將軍別忘了在王爺面前多為貧道美言幾句,貧道赴湯蹈火,再所不惜……」

  哈魯將軍不就是北蠻將領,他居然潛進京豁十里地?聽著逐漸走遠的腳步聲,墨盡日與鳳棲嵐交換一個駭然眼神。北蠻人已近在身側,讓人不得不心驚。

  若是未能及時阻止,後果不堪設想,他們時間不多了,越快逃走才好越快送出警訊,讓朝廷早做防范。

  「都是我的錯,若非我私自外出,太過大意,怎會給旁人詭計得逞的機會。」誰料得到道士是一丘之貉,一路跟蹤她到蓮香樓。

  鳳棲嵐相當自責,神色黯然地悔不當初。

  「塞翁失馬,焉知非福,我們的被擒說不定是轉機。」他目光銳利,以指擦去她嘴邊的血沫。

  「怎麼說?」她捂著發疼的胸口緩緩坐起身。

  「若非我們被帶到道觀來,又豈知通敵叛國的內奸是誰,還有北蠻士兵的藏身處。」是禍也是福,誤打誤撞地識破國師的賣國舉動。

  她苦笑的回道:「那也要我們出得去呀!要是一直無法和外面聯系,知道再多也枉然,緩不濟急。」

  「天無絕人之路,會有辦法……」忽地,墨盡日肩上一痛,他吃痛地瞇起眸,看見地上一顆小石子滾動。

  「噓!噓!上面,往上看……」一道微弱模糊的聲音傳入兩人耳中。

  「……什麼聲音?」她好像聽到怪聲,是老鼠嗎?又有點像說話聲……鳳棲嵐縮起長腿,朝嬌柔身子靠近,她向來不喜蛇鼠蟲蟻。

  「好像是風聲,但是又……」窗子都被封死,哪來的風……五感變差的墨盡日看看四周,地上一抹小光點讓他若有所思地朝上方一膘。

  驀地,他看到瓦片被搬開一片,露出半張臉,兩顆亮燦燦的眼珠焦急轉動。

  「是阿龍」他們有救了。

  「阿龍?」順著他視線往上瞧,果然多了半張人臉。

  「你沒事?」墨盡日問。

  終於引起注意的龍七怕被巡邏的道士發現,蠕動唇瓣,小聲地說:「受了一點傷,不過沒什麼大礙,我阿龍福大命大好狗運。」

  「少說廢話,你怎麼現在才出現?」墨盡日安了心,他還以為阿龍沒逃過那一劫,屍骨已無存。

  「公主,我受傷耶,何況你那個侍女也傷得很重,我把她身上的箭拔出來才發現有毒,我怕她死掉,一步也不敢離開的照顧她。」而且醒過來的女人比昏迷不醒的女人更難纏,他幾乎被折磨掉半條命。

  聽到一聲「公主」,墨盡日這才記起他並非「墨盡日」,而是鳳瑤國公主,他用的是她的身體。

  「太好了,云緋還活著!她人在哪里,傷勢好些了嗎?還有煙霞,她逃出去了沒,有沒有受傷,傷得重不重?阿龍你快說呀」怎麼不回答,不曉得她心里有多急嗎?

  龍七表情古怪地抓抓頭,他趴伏在屋頂的身子稍微一抬,兩眼眨呀眨地先看向遠處星星,再低下頭和「幫主」四目相對,打量半晌,感覺有什麼地方不對勁。

  「老大,你說話的口氣真像娘兒們,不會是被女鬼附身了吧?」明明是最厭惡女人的人,怎會一開口就詢問和他憲全不熟的侍女,還一副心急如焚的樣子?

  底下的兩人同時一僵,半晌說不出話來,面面相覷。

  許久之後,輕軟女聲響起一

  「去找小三兒,讓他爹派兵來圍剿北蠻士兵,國師是內應,一併拘拿,速速去報,不得有誤。」
鍵盤左右鍵 ← → 可以切換章節
章節問題回報:
翻譯有問題
章節內容不符
章節內容空白
章節內容殘缺
上下章節連動錯誤
小說很久沒更新了
章節顯示『本章節內容更新中』
其他訊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