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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齡鳳凰女(巧乞兒4)》第9章
第九章

  「什麼,找到公主了?」

  是呀!找到了,兩位姑娘用不著太激動,辛苦的人是他,他差一點被北蠻人逮到,喂了刀子。穿了一身道士袍的龍七頗為稀吁,他出生入死的救人,深入險境的尋人,怎麼沒有大英雄的歡迎儀式呢?

  龍七是土生土長的百姓,從小淪落為乞丐,從南到北四處行乞,騰龍玉朝士地幾乎沒有一處不熟悉。

  飛鵝山的山勢他更是了若指掌,不然他怎會安排自家頭兒和鳳瑤國公主在那來個不期而遇,想看兩人擦出火苗有個好結果。

  誰知飛來橫禍,出現一群攪局的黑衣人,逼得他也得展現江湖兒女的俠氣,和頭兒兩人護著三個女人逃,最後還讓頭兒斷後,護他們一行人周全。

  可是人算不如天算,山道上居然還有一支伏兵,他一咬牙打算先護住公主,誰教他看她順眼,認定她是嫂子,只是意外再次出現,侍女云排因護主被射中一箭,公主情急之下叫他先把人帶到安全的地方藏好,回頭再領他們離開。

  而在他看來命無貴賤,所以當公主開口求他時,他看了看她身後浴血的親兵考慮了一會,他想還有人護衛,速去速回應該來得及,附近有個隱密的山洞足以藏下一人。

  哪曉得侍女中的是毒箭,讓他折騰了大半天,等他回去尋找公主的蹤跡時,已不見她人影,只有一堆橫七豎八的屍體,他還順手救起了腹上被砍了一刀的另一名侍女。

  為了防止黑衣人來清點死屍時發現少兩具,他從山腳下的義莊拖來兩具女屍,換上侍女的衣服再將她們的臉砍得稀巴爛,教人無從辨認。

  本來該早點下山通知京里的人,但是兩個侍女一下子毒發,一下子高燒不退,忙得他不眠不休看顧看兩人,這才把她們從鬼門關前拉了回來,加上山上連日大雨沖垮了山路,他一時也無計可施。

  後來兩個侍女才一清醒就急著找尋公主的下落,走三步喘兩步也敢逞強,害他一時熱血上涌,拍拍胸脯當起俠士,允諾代為尋人。

  可他做這麼多,兩個女人怎麼連一聲謝都沒有?

  難道這是小人物的悲哀,注定只能當跑腿的,渺小如沙礫,永遠是被忽略的那一個?

  「不能耽擱了,快帶我們去救公主,這些日子公主肯定吃了不少苦,我們真是太失職了……」公主的安危勝干一切,半刻也耽誤不得。

  「等一下,兩位忠心侍主的侍女姊姊,你們一個病、一個傷怎麼跟人家廝殺?當日健健康康的都負傷而逃了,現在要死不活的樣子,是要人多砍幾刀嗎?」別又來了,他不想救了人又幫她們收屍。

  「就算拚個一死也要保公主平安,她是我們鳳瑤國的希望。」云排義正詞嚴地說。兩國聯盟迫在眉梢,個人生死置之度外。

  煙霞附和,「沒錯,北蠻大軍已逼近我國邊境,為今之計是兩國共同出兵才能力挽狂瀾,公主為使者,無她不可。」死不可怕,怕的是家中父老無處安生。

  云緋說沒兩句話就喘著氣,煙霞則發著燒,兩人拖著不堪的身子妄想救主,絲毫沒想過自己這樣只會添亂。

  「哎喲!我的姑奶奶呀,你們也行行好,別給我阿龍添亂了,冠冕堂皇的大道理我不會說,也不懂什麼救國救民,國家興亡匹夫有責,我只知道命只有一條,丟了就沒了……」

  正當云緋和煙霞想指責他心中無國,茍且偷安時,龍七把道士袍一脫,露出乞丐裝扮,樵兒似地瞪上高椅。

  「何況救人的事哪需要你們出面,我朝禁衛軍可不是擺著好看的,我正要去搬救兵呢!你們偏硬要攔下我。」他多可憐呀,辦件事還被人叫他來喝去

  「你有辦法救人?」兩人眼睛一亮,表情欣喜。

  阿龍得意地掏出一面小金牌在她們面前一晃。「看到沒,攝政玉的通行令牌,我們在街上走著不怕官兵盤查,還能去找攝政玉。」

  其實使臣侍女不怕盤查,反而能趁此機會表明身分,讓騰龍國官員加快救人的行動,龍七得意忘形,沒想到這一點,不過這金牌還是引起小小驚呼和騷動。

  「攝政玉?」

  一瞧兩人驚訝的表情,龍七想起他有件事忘了說,心虛不己的往後退了幾步。

  「小三兒的另一身分是世子,攝政玉是他老子。」

  「什麼?」

  「你怎麼不早說一」

  若是能向攝政玉求助,她們何必待在丐幫分堂養傷,直接上門求救便是,哪需要在這愁眉苦臉的!兩名侍女怨忍地瞪他。

  「公主遇襲之事朝廷已知,滿城官兵都在搜查可疑人士,我總要比他們先找到人,不然口說無憑,就算我有金牌也沒人會理我這衣衫檻樓的叫花子。」

  喬家八爺很忙的,日理萬機又要當奸商,想找到他不容易。

  「那還不走,楞著干什麼?」煙霞脾氣沖,口氣不善。

  龍七有苦說不出,朝天一翻白眼。「你們不會也要跟著去吧?刀劍無眼,傷了我可背不動兩個人。」

  想起背她們去隱密處躲藏時的辛酸,他眼淚往肚里吞呀!

  可即使龍七拚命攔阻,苦苦哀求,云緋和煙霞仍堅持己見,硬是和他去了攝政玉居所。

  喬灝並未設王爺府邸,仍以喬家子孫自居,一家幾口人住在喬家大院,有令牌在手,他們上鬥並未受到太多的阻礙,一路順行到喬家書房,見到了小皇帝見了都會抖兩下的攝政玉。

  聽了龍七帶來的消息,他立刻派人去調禁衛軍,並且做了龍七不敢做的事一

  他笑容溫潤地走到兩個說要一起去的侍女身旁,一眨眼間手起手落,不帶半絲心軟的將兩人劈暈。

  「礙事。」他輕哼,盼咐下人把兩人搬到客房。

  哇!八爺英明,果然是礙事的女人,早該讓她們閉嘴了,兩個女人比一樹的麻雀還吵。龍七佩服得五體投地,同時畏怯地撫撫後頸。八爺的手刀劈下去很疼吧,幸好倒霉的不是他。

  在龍七的帶路下,五百名禁衛軍悄聲地前往玄清觀,一同前去的攝政玉下的命令是救人優先,其次是擒住通敵叛國的國師及其弟子,最後才是北蠻探子,一個也別放過。

  能生擒是最好,日後兩軍對陣時可在陣前祭旗,一顯國威,二令北蠻膽怯,若生擒不了就是提頭來見,一顆蠻子頭顱賞銀百兩,若是領頭者再加一百兩。

  喬灝就是有錢,能用重賞來激勵士氣。

  「就在道觀最左側的小屋子里,外面堆滿了柴薪很好認,可是要小心點別磨出火花,我有聞到煤油的氣昧,老東西可能想送走公主後,再燒死敝幫幫主,你們救人時千萬要謹慎再謹慎……」

  龍七的嘮嘮叨叨不知道有沒有被聽進去,但重點「煤油」倒是讓人記牢了,訓練有素的禁衛軍找著遮蔽物掩護身影,在大統領柳云風的帶領之下,逐漸逼近玄清觀。

  但五百人不是少數,怎麼可能不驚動道觀的人,更沒料到北蠻人還布了暗哨,他們一到道觀外頭就被發現,一群黑衣人如蝗蟲般涌出,且有不少道觀弟子,有幾個身手還不錯,迎面就以刀劍相拚,似乎對身為國師的師父忠心不二,以命相護,霎時之間刀劍交擊鏗鏘作響震天。

  「咦!你有聽見聲音嗎?」耳力靈敏的鳳棲嵐忽地坐直身子,朝闌上的門板望去。

  看似氣定神閑,其實有幾分憂心的墨盡日燮了下眉又快速松開。「應該是救兵到了。」

  「是皇帝派來的人嗎?阿龍把我們在這里的消息送出去了?」就要脫離險境,為何她毫無欣喜之意?

  是過於歡喜以致無法反應,還是因為想到自己的現狀,沒法以這副模樣見人?

  她要以什麼方式告訴騰龍國皇帝她就是邀鳳公主,因為種種不明原因而和男人交換了身體?

  若非親身經歷,就連她都不可能相信,又如何說服一國之君呢!只會被視為茉誕,蔑視騰龍國國威吧。

  她是該高興被救出去,或是該難過必須面對他人異樣眼光,云緋和煙霞能認出她嗎?皇姊交付的使命是否能達成?

  鳳棲嵐內心惶惶不安。她要一輩子以男人的身體活下去嗎?那墨盡日呢?

  她不僅擔心自己,也顧慮墨盡日的感受,身為男子的他更難以接受凡事不便的女兒身,他不能忍受自個兒變弱,不喜歡任何人都能輕易將他擊倒。

  「鳳棲嵐你怕嗎?」看出她眼底的慌亂,他反而鎮定下來,胸口升起一絲憐惜和保護欲。

  「怕。」不想瞞他,因為他們共同經歷了不少事,對他,她比對自己還信任。

  聞言,他先一怔,繼而輕笑出聲,「過來,把手給我,我以為你的驕傲不容許你說出『怕』這個字。」

  大手與小手差距甚多,她看著墨盡日用兩只小小的手包住她一只大手,眼眶莫名熱燙。「瞞得了你嗎?你一眼就能看穿我的想法。」

  「別怕,鳳棲嵐,有我陪著你,要生一起生,要死我死在你前面,絕不讓你先行。」她比他想象中堅強,果敢又富有仁心,不因畏俱而退縮,再害怕也要逼自己面對。

  而這樣的她令他好想陪伴,成為她的助力。

  眼泛淚光,她卻璞味一笑,「死的是我的身體,你說的可簡單,等我死了,也許你就會回到你的身體。」

  「口亨!什麼死不死的?你是禍害,墜了崖還死不成,肯定會長命百歲。」他心口忽地一揪,不喜歡她滿口言死。

  「你在說自己嗎?」他同樣大難不死,福星高照。

  感覺她大手回握,墨盡日垂眸低語,「我無牽無掛,孑然一身,沒有人等著我回去,死了也不會有太多人惦記著。」

  「誰說沒有?我一定會記得你,我鳳瑤國邀鳳公主命令你不許說喪氣話,我們都會活看出去,誰也不準死則他要是不在了,她肯定心痛而死……

  咦!她為他……心痛而死?

  鳳棲嵐忽地臉色微變,她似乎明白了什麼,心微微抽痛。

  原來在不知不覺中,她已經習慣了他在身邊。

  原來,在不知不覺問他已住進她心里。

  她會因為他一句話而開心、生氣、感動,原來,他那麼重要。

  「不怕了嗎?」他露出一口貝齒,取笑她太過恐慌。

  「口夷!你是為了安我的心才故意……」她失笑地抹去眼角淚滴,心情平靜了許多,躊躇了好一會才下定決心似的開口,「墨盡日,這件事了結以後,你我也換回各自的身體,你願不願意……」

  她想說願不願意陪她回鳳瑤國見她皇姊,定下終身,這世上再也沒有旁人比他們更熟悉彼此,她願托付一生,與君比翼雙飛。

  但是她話尚未說完,上鎖的門忽然被踢開,臉上帶著斑斑血跡、一身狼狽的劉又玄衛了進來,一把捉起墨盡日的纖弱臂膀,拂塵一翻露出另一側的利刃,窮兇極惡的抵在白哲皓頸上。

  屋外是越逼越近的刀劍交擊聲,有喝斥聲、有痛呼聲、有頑強抵抗的怒喊聲,還有跪地求饒的棄劍聲,但這些聲音交迭出一個事實,權傾一時的國師大人己走投無路,被逼到退無可退的地步,他僅剩的生機是挾持公主為保命符。

  「你放開他,我代替他當你的擋箭牌。」鳳棲嵐情急地上前一步,卻被劉又玄一掌打飛。

  「口亨!貧道要你何用,只會礙手礙腳,公主才是護身符,傻子才弄個大男人來拖累自己。」在劉又玄的眼里,身形高大的墨盡日是個威脅,他不會傻得給自己帶來麻煩。

  「沒錯,我才是能保住你一命的籌碼,你要小心拿好拂塵,別一時失手讓我香消玉殞,若我有個萬一,你們一個也別想跑得掉,通通給本宮陪葬。墨盡日暗使了個眼神,要鳳棲嵐退到一邊,勿輕舉妄動。

  「呵呵呵,貧道曉得公主的重要性,也請你別拿自己的小命開玩笑,我們都想活命,所以委屈你了。」他押著神態傲然的「公主」走到門邊,與門外要他棄械投降的柳云風對峙,說公主在他手中,要他們退兵。

  「就算你帶看我,你以為你能逃得遠嗎?錦繡江山盡在皇上掌中,他只要貼出榜文緝拿,國師不出百里便得伏法。」墨盡日仍是一派高傲鎮定。

  劉又玄因他的話遲疑了一下,隨即哈哈大笑,「大不了貧道逃到北蠻,天高皇帝遠,把你送給北蠻王爺,貧道可是大功一件。」

  「你總算承認和北蠻有勾結。」即使危急時刻,墨盡日仍小施手段讓他在禁衛軍面前自承罪行。

  那又如何,人不為己天誅地滅,再說,貧道只是拖延騰龍國與鳳瑤國的盟約簽定,並未泄露軍情,算來只是小過,皇上定會看在貧道功德無量的

  分上,曉貧道一命。」小皇帝可有個天大的把柄在他手上,他隨時能讓他撤銷皇命。

  「老牛鼻子道士,你哪來的自信篤定你能活命?皇上不辦你,我還砍不了你腦袋嗎?」他不出聲,真當他死了不成。

  「攝……攝政玉?」

  看著自團團包圍小屋的禁衛軍中走出來的人,劉又玄刷地臉色發白,手上拂塵落地。

  劉又玄曾和門下弟子交代過,玄清觀一旦有事發生,要依他的拂塵指示行動,往左揮是退,朝右掃是進攻,若是拂塵不在手中便是山窮水盡了,那就一把火燒了道觀,什麼都不留下便無法可查,令一切成為懸案。

  他的話被矢志追隨他的弟子奉為圭臭,莫敢不從,所以他因喬灝的出現而驚得松手,拂塵落地的那一瞬間,離他最近的弟子立即拿出火折子,朝早已淋上煤油的干柴一丟,倏地火焰竄向屋蒼,整間廢屋籠置在大火里。

  「蠢材,你想連為師也一併燒死嗎?」

  為了逃命,劉又玄怒罵之余,連忙將「公主」推向禁衛軍,想趁亂逃脫。

  「拿下他」喬灝沉聲下令。

  數百禁衛軍同時圍上,劍尖都指向臉色發青的國師大人,他見無逃生的機會,干脆席地而坐,大搖大擺地擺出道家手勢念起道德經。

  喬灝海笑,輕輕哼了聲,身後的柳云風會意地將人從地上拉起,上手銬腳鏡,再五花大綁,差人把他拖進大牢,別人騎馬他在馬後被拖行,跌得灰頭土臉又慘不忍睹。

  「八爺,我家老大還在里面……」完了,這麼大的火,頭兒肯定是九死一生,求救無門。

  龍七的驚慌叫聲才起,一道阿娜身影便已沖入火場,喬灝見狀微瞇深沉眼眸,得知實情的他只叫禁衛軍找水滅火,並未有其他行動,雖然他內心不若外表平靜。

  「鳳棲嵐,你在哪里?」

  軟筋散加內傷令鳳棲嵐虛弱得無法在火起時立刻逃出,而吸入濃煙她幾近昏厥之際,忽地聽聞有人在喊她的名字,她知道來者是誰,勉力睜開雙眼,朝外發出沙啞的應和聲。

  但是火勢來得太兇猛,紅光與黑煙交錯著,四面墻壁己著火燃燒,火舌直竄屋梁,烈焰灼燙得幾乎要燒紅了眼,她隱約地看到一抹搖搖靈晃的黑影朝她的方向走來。

  驀地,屋梁發出嘩剝聲,一根焦黑的橫梁塌陷斷裂,眼看就要掉落下來。

  「小心,墨盡日」

  不知哪來的氣力,虛弱的身子在危急時分卻道出驚人的力量,鳳棲嵐像飛起來似的撲向墨盡日,讓他避開梁木襲腦的危險,可精實的男子身軀卻整個壓在纖柔嬌軀上,兩人再度額頭碰額頭撞個正著,薄唇緊貼著緋色小嘴,四目驚駭地相對。

  突地,兩人都有飄起來的感覺,眼前一道白光閃過,他們同時輕顫了一下,吸入彼此的氣息……

  火場內的兩人經歷生死一瞬,外頭的人則等得心焦。

  「啊!出來了、出來了,是老大咦!不是公主沖進大火中救他嗎?怎麼是老大把人抱出來……」龍七雖然不解,卻也歡快地迎向自大火中走出的人影。

  「是歸位了嗎?」喬灝喃喃自語。

  看著男子踏著穩健的步伐從火中走出,千年不變的冷傲神情重回臉上,他嘴角上揚,勾勒出意味深長的笑弧。

  「英雄救美呀,小墨子師兄。」紅顏知己可是不可多得的至寶。

  墨黑瞳眸冷冷地注視他,薄唇一掀。「滾、開一」

  喬灝笑了,打心眼里笑出一朵朵桃花。「歡迎回來,小墨子師兄,小弟我等你等得把『鴛鴦葫蘆雞』給吃光了,沒能留著雞骨頭讓你打打牙祭。」

  一場大火在禁衛軍的全力撲救下,很快就滅了,滿地是燒焦的梁柱家具,滿目瘡痛。

  玄清觀弟子有七十八名被縛,五人死於交戰中,重傷者二十七名,而北蠻人竟逃走了一大半,僅少部分被捉,但那些傷重不願投降者咬破齒縫毒藥自盡,死得慘烈,而哈魯將軍不在其中。

  將玄清觀里里外外盤查了一遍,這才發現三清道祖神像後有條通往山腳下的暗道,一見情勢不利,哈魯將軍便帶領手下由暗道撤退,因此北蠻人的損傷並不大,逃過一劫。

  眾人這也才明白當時的國師為何反常地不往外逃,反而要沖入道觀被人甕中捉鱉,原來是事有蹊蹺,差一點讓他也給溜了。

  隔日,皇上明白了前因後果,便下令將國師關入天牢,等邀鳳公主身子復原後再擇期審理,以示公正。

  「公主,你醒了嗎?」

  微卷長睫如蝶無力地輕撲,掀了掀又垂落,似乎猶困在掙脫不了的夢魔中,想醒又沉淪,意識無力的飄浮著。

  幽幽一口氣吐出,碧水明眸受到驚嚇般睜開,有些恍惚地眨眨眼,好像在思索自己是誰,又身處何地,許久之後才注意到手捧銀盤,站在床側的粉綠身影,一臉憂色的云緋正低頭輕喚。

  「你剛喊我什麼?」一開口是粗啞嗓音,鳳棲嵐一怔,暗暗苦笑。原來是她聽錯了,一切還是沒改變。

  「公主呀!不然還敢直呼公主名諱不成。」有什麼不對嗎?

  她一臉困惑的問:「我的聲音~一」很粗,像男人的。

  「喬夫人為公主診治過,公主吸入太多濃煙嗆傷了喉嚨,只要喝幾帖湯藥便可恢復。」云緋將托盤放置在床頭小幾上,拿起青花瓷碗,小口吹涼濃稠的藥汁。

  「喬夫人?」

  「是喬爺的妻子。」見公主仍不解地燮起眉,云緋接著解釋,「攝政玉姓喬,但是他不願旁人稱其尊號,要我等喊他一聲喬爺或八爺。」

  「嗯。」她額首,表示明白。

  「公主的傷沒什麼大礙,多休養幾日就能康復了,也不會留下難看的疤。」不幸中的大幸,公主花顫未損。

  疤?「給我鏡子。」

  了解女人愛美的天性,云緋笑著放下瓷碗,取來一面菱花銅鏡,「公主不必掛心,你天生麗質,完好無瑕,曬出的小斑,奴婢以雪朕膏遮掩,依然柔嫩白哲,不失公主一分嬌色。」

  看了看熟悉的面容,她幽然嘆了口氣,「感覺有點不太真實。」

  像是作夢,又似將醒未醒,真真假假有些分不清了。

  「那是公主落難民間吃太多苦才有此感慨,藥不燙舌了,公主可以喝了。」云緋取走銅鏡,細心地服侍主子用湯藥。

  「你和煙霞呢?不是受很重的傷,怎麼還來伺候我。」一箭透骨,哪能復原神速。

  見公主燮眉,她笑了笑,沒露出半絲不適,「公主別操心,是龍哥說話夸張,我那傷看來嚴重,其實只是擦傷而己,而煙霞她呀,不過淋了雨發燒,腰上傷口痊愈僅多了發細般的小淡疤,燒一退便活蹦亂跳地吵著要跟周師傅學做菜,人還賴在蓮香樓呢。」

  云緋僻重就輕,沒把話說全了,實際上她肩上的箭傷還隱隱滲出血來,毒雖解了卻仍有些頭重腳輕,她是勻了胭脂在兩頰才看不出臉色蒼白,飲了參湯才能勉強撐上一會,因為不想讓主子為她憂心。

  不過比起煙霞,她確實算是傷勢較輕了。

  沖動的煙霞在被手刀劈暈,又清醒之後,一心牽掛公主的安危,不顧喬府下人的阻止非要沖出府,與人拉扯又扯裂腰上的傷口,當下血流如注,嚇壞了眾人。

  可想而知,失血過多又傷口迸裂,她的情形只能用凄慘形容,為防她亂來而加重傷勢,有神醫之稱的喬夫人佟欣月便在她的藥里多加一昧安神藥,讓她睡著,此時她正躺在床上休息。

  「你們沒事就好,我一直放不下心,唯恐再見時已天人永隔,那時的心情苦得很,總覺得是我害了你們。」她很怕一行人出了桃花紛飛的都城,回去時,卻只剩她一人。

  「公主多慮了,我和煙霞死活都要跟看公主的,公主尚在人世,奴婢哪敢言死呢。」她們何嘗不是?未見屍骸不敢死,總存看一絲冀盼。

  「那些親兵……」一想到那一張張浴血奮戰的面容,鳳棲嵐不由得黔然神傷。

  他們是為了她而死的!

  「全都收鹼了,騰龍國的皇帝一人一口棺送回鳳瑤國,落葉歸根。」騰龍國皇帝倒也大器,並各致百兩黃金以慰英靈。

  「云緋,我很難過。」她鼻頭一酸。

  「公主,不是你的錯,是北方蠻子兇狠嗜殺,他們野心勃勃想一統天下,凡是我朝百姓都願為護國浴血一戰。」沒人願為亡國奴,落得妻離子散,家園破碎的下場,即便是死也要死得壯烈,願以一腔熱血守護家國。

  鳳棲嵐想露出淺淡的笑,眼眶卻紅了,「對了,云緋,和我在一起的那個男人呢?他沒受傷吧?」

  「公主指的是墨公子?」那位公子的大恩大德她沒齒難忘,若非他奮不顧身的相護,公主早已不在人世。

  「墨公子?」她一時怔愕,又有些想笑,不太習。噴有人稱呼老是冷口冷面、言語刻薄的墨盡日為公子,太不相襯了。

  「公主就是住在墨公子的府邸,那日他把公主抱出火場後便直接回府,還請求喬夫人過府為你一診,順便接奴婢來伺候。聽說,墨公子的先父是赫赫有名的大將軍,只是後來受奸人陷害而滿門抄斬,他是唯一的遺孤,不過前些年墨公子為先人平反冤屈,此處為前鎮南將軍府。」她說得巨細靡遺、毫不合糊。

  「你怎麼曉得這些陳年往事?」鳳棲嵐訝然。

  云緋笑得恍若春花盛開,完全看不出正忍受身體上的極大疼痛。「一位行事獨特的沈夫人告訴我的,她日前曾來拜訪,公主若感覺好些不妨見見她,她相當有見地,對女子治國之事並不如常人般看輕。」

  沈夫人?「能得你大力推崇的女子的確值得一見,墨盡日……墨公子人呢?他在府中嗎?我想見他一見。」

  有些話不說清楚,便在心頭難受。

  「墨公子一早就上朝面聖了,騰龍皇帝有要事相商。」云緋收起碗,置於銀盤上,打算告退。

  「我曉得了,你先下去吧則她也有些倦懶,有幾分力不從心。

  「是的,公主。」

  云緋徐步後退,等到了門外才允許自己呼口氣,露出痛意,步履蹣跚地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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